40 他不习惯直面真心
知道关小黑屋已经对威欧希造不成什么伤害的廖宜榅骂了一句后果断在自己身上丢一个清洁魔法，然后踢掉鞋衣服也不脱就往床上钻，直接用入梦的能力给自己和威欧希开了个「联机房间」。
他刚刚克服怕入梦伤人的惊惶，现在强得可怕，正缺一个练手的。
威欧希：……
坏了。
威欧希可能动机不纯，不过他确实教了廖宜榅很多。
从能力的使用到一些小问题的处理，这位邪神与传闻里的沉溺情色、荒淫无度的形象差别很大——虽然一样不靠谱，有时候还会发神经，相当烦人，但跟他聊天也不全是插科打诨。
他心脏，看的事总比廖宜榅深一层，又总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以至于人类虽然被缠得心烦，却在相处后没再把他放在完全的「敌人」的位置上。
冰花在想象的空间中蔓延，它一改自己尖锐狠厉的形态，像是温驯的、毛茸茸的幼兽，对着邪神卷去，像是雪的女王给予了一个冰凉的吻，诅咒轻轻印在心脏上。
被温柔的杀死了几次的威欧希开始怀疑廖宜榅是不是觉醒了什么奇怪的恶趣味，但复活的他看捏了个丑兮兮的雪人的一脸认真的青年时，觉得自己想多了。
“这个有点慢，”他舔了舔自己的尖牙，压着嗓子，话语被喉咙压出的古怪气泡随机隔断，意料之中的让青年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要再用力点啊，宝贝。”
廖宜榅觉得耳朵都被威欧希的气泡音污染了，他放弃了把有点过于松散、不好塑形的雪压出形状，转而让冰刺从雪暴中钻出，捅了威欧希一下：“好好说话。“
这直扎命脉的狠招像是男大学生相互笑闹的一个肘击一般，打的人没觉得过分，被打的邪神没隔一秒就复活坐在了人类身旁，也不提死亡带来的窒息和心跳加速的快感。
威欧希本来想说点什么的。
他向来擅长挑拨离间，把有情人逼得反目成仇、亲族之间互相残杀的前科也不是没有，更遑论那个金发骑士现在这么激进表现下的破绽不少，挑刺都能挑一箩筐，保准能让廖宜榅当场下头明天就对着骑士冷脸。
但到现在他也还没开始「教导」人类。
算了。
威欧希看着跟自己解释哪步又优化了的、尾巴都翘起来的人类，无所谓地把那些话吞回了肚子。
人类现在才二十多岁，连邪神岁数的零头都算不上，只是个天赋出众的小孩而已，小孩懂什么大人间的你来我往，在边上玩得开心就好。
“……你有没有认真听啊？”
“有有有，新思路很棒，操控力又上了一台阶，很棒很棒！”
“敷衍。”青年扬了扬眉，没再计较，又继续说起自己研究出的新思路来，显然是被之前称作“敷衍”的夸奖顺了毛。
一场梦过去，廖宜榅起床时都打着哈欠，被吴言连抱带拖地带去洗漱，一边犯困一边思索，还是在吃早餐的时候把戴尔召唤了过来。
起码按医生给他的意思，在他走之后需要让他召唤出来的、拥有压倒性战力的人来临时顶替他的位置，防止出现突发情况——当然，条件是他们来谈，廖宜榅本身既不在棋局内，也不能是筹码，只是一个链接两边的中介。
骑士衣着整齐地抬眼看过来，眼中含着真切的笑意，看起来是等了很久了：“廖宜榅大人。”
“吃早餐了吗？没吃的话来点单。”黑发青年慢吞吞地招手，又指了指放在桌上、昨天骑士落下的剑，“一会儿吴言带你去见医生……也可能不是医生，但反正是跟你聊条件的人，我们想让你暂时过来解决那些异常，报酬和待遇都可以聊，如果不方便的话，直接拒绝就可以。”
他的话倒是哪边都不偏袒，一是尊重戴尔本人的意见，二是就打架这方面来说，他其实更偏向推荐泽和伊恩这样天然服从自己并且熟悉的人，也打算下午就人选这方面跟沈安聊聊。
召唤是没有上限的，有上限的只是廖宜榅的奴隶人数。
刚开始单单只召唤戴尔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造成异世界的人完全的弱势局面下，确认对方友善后再放松站在平等角度上交涉。
……唉。
知道自己想也是白想的青年走神了几秒就几下吸溜完米线，接过吴言递来的纸擦嘴站起来：“我先去上课了。”
那边催得紧——他已经很久没看新闻了，但看报到他这儿的清单，外国应该还没有完全形成华国这样的平衡局面，大批大批的援助物资和人员交过去也没有明显起色。
他这一个星期的空闲时间估计是待不满的，今天直接考前应急式学完，再跟医生聊好异世界的事，明天就该带着吴言走了。
“有事终端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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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把他们全部召唤过来？”沈安叹了一口气，又换了更温和委婉的说法，“光是你的那只大狗我们就不太好管。”
这些异世界的人没有华国从小到大的教育和规训，做事也就更加散漫鲁莽，戴尔这种接受过正经的贵族教育的人在廖宜榅不在场时与他们聊天都话语带刺，笑而不退，最终也只是看在「莱伊」的面子上勉强谈成，更别提廖宜榅手底下的其他人了。
他们对廖宜榅忠诚友善，但是不能保证他们对廖宜榅背后的人也如此。
“没关系，他们会听话的。”
把游戏npc带到现实里终归会产生一些难以言说的别扭感，廖宜榅躺在沙发上，脑袋里硬记下来的知识点跟现在思考的事混在一起，觉得还不如自己现在去不眠不休地解决异常点：“总之那个房间我要用一个小时。”
大多数npc都不会用传送的技能，所以廖宜榅这个可以随时回城的玩家才能入了皇室的眼，这也代表着一个戴尔留在这里完全是不够用的。
华国可是很大的，赶去异常点的时间越短，能救下来的人就越多。
廖宜榅挣扎了一下，又躺了下去，感觉全身的肌肉动不了一点：“算了，我懒得动——医生，你出去吧，把门关好。”
咨询室有监控，也有内部防护措施，除了里面装着家具更加精致一点，其实跟那个空白的房间没什么差别。
沈安难得遇上一次廖宜榅不听指挥，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自己的杯子捧着出去了。
廖宜榅躺了一会儿，一直没什么动作。
当初召唤戴尔的时候想得太简单了，他真以为这个新功能就只是把对面npc拉过来聊几句就走，也没想过把npc留在这边，关于后续直接把人招到这边帮忙解决异常点的事，更是想都没想。
现在知道召唤能对应的作用之后，他当然也不能直接让戴尔一个异乡人在这边孤零零的。
不管是减轻戴尔的负担和心理压力，还是让华国有遇到难以用常规手段解决异常点的安全保障，他都要把其他奴隶提溜过来。
……唉，烦。
不想把游戏和现实混在一起，现在却不得不把两者混在一起的青年变成了眉眼更锐利的调教师，他动了动手指，先把不知道长了多大的小白召唤了过来。
“嗷？！——”
蓝白的魔兽威风凛凛，足有三米高，一仰头就能用吻部贴上天花板，林野间的气息让它多了些野性，兽瞳更是带着猎杀的兴奋感。现在一挤进房间撞得桌椅移位乒乓响，廖宜榅拿空气墙挡住了才没被对方的长毛埋进去。
“小白，变小。”
时间并没有冲淡魔兽对命令的服从，话音未落小白就缩小了好几圈，嗓子也夹起来，摇着尾巴扑进廖宜榅怀里不断用鼻子顶人类的脸，差点把没有准备的主人挤下沙发。
“不许张嘴——你敢用刚刚吃生肉的舌头舔我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好热，冷静！冷静！”
小白委屈地继续把脑袋往廖宜榅颈窝一搁，它的毛又长又多，加上许久没有见到主人，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去蹭，一条尾巴摇的飞快，简直就是一个大撒娇精。
青年用胳膊扣着它脖子安慰了好一会儿才让这只大狗冷静下来，沙发一边已经被小白抓破了，他只能坐到另一边，旁边的小白还站在沙发上半个身子贴着主人，一副要把之前漏掉的贴贴全补回来的架势。
廖宜榅垂着眼把除了艾尔、艾维斯和戴尔的其他奴隶也一个一个召唤了过来。
因为现在是「莱伊」的外表，所以大家除了刚落地时警惕了一瞬，接下来就接受度相当高地放松下来了。
“你们这样会让我有点担心，”廖宜榅有一点被这样的信任感动，但是不多，“要是遇到我相关的幻觉的话是不是会全军覆没？”
红龙嗤笑一声，他盘腿坐在了廖宜榅面前的桌子上：“脸可以伪装，魔力伪装不了——你别把我们想的太弱了。”
廖宜榅握着对方伸过来的尾巴尖不置可否，伊恩已经大大方方地挤到了他怀里，白龙体温比较低，又是少年体型，抱着正合适。
“对啊，珍宝魔力很特别的！”好几种颜色呢，还不会混成难看又斑驳的灰黑色。
伊恩心满意足的找对了姿势窝着，又抬头蹭着轻轻咬了一口青年的脖颈——他有点「饿」了。
提西手里还捏着笔，他平静地看向廖宜榅：“所以召唤我们来是？”
他后面，红发少女已经自觉开始收拾被小白撞翻的家具了。
唔，该说是因为人太少所以没有预想中的混乱呢，还是该说是大家都生活在一起磨合久了所以场面出乎意料的可控呢……
反正现状比廖宜榅预想的要好许多。
“接下来我说的事，你们不要害怕。”他下意识玩了个老梗，还把自己逗笑了，接下来的话也顺畅很多。
在场的都是他手底下的老成员了，向来不会对他的话提出什么异议。
蓝发双性人静静等廖宜榅说完，他眉头皱着，指了指在山下莱伊的便利店看过、与魔法球有类似监视效果的方块状的东西：“那个？”
“嗯，他们在看。”廖宜榅眨了眨眼，对诺兰摆了摆手，“不过我没有被威胁，安心——坏了的话我可能会被扣工资的。”
已经在提西的提示下准备把监控摄像头干爆的诺兰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武器。
“好了，还有一个事。”
青年握着怀里少年的手把玩，声音温和平静：“我跟你们解释过，这里才是我的世界，所以莱伊的外表是我捏造的，名字也只是代号。”
“我的真名是廖宜榅，我的真实样貌……”
房间一时间安静下来，解除了莱伊的外表的廖宜榅与伊恩交握的手收了收，居然有点紧张。
游戏里的玩家天然有世界之子的光环，但在现实里、在地球上，廖宜榅只是普通人类的一员，他的闪光点比其他天才弱了不知道多少。
所以他对戴尔的夸赞没有感觉。
因为有很多人能在他同等的境地上做得更好，很多人比他聪明，比他更圆滑。
这不是自怨自艾或是自卑，只是客观事实。
失去玩家外壳的遮掩多少是有点难受的，他把玩伊恩的手的动作顿住，等着其他人反应。
“还是很好看啊。”早就套上了百八十层滤镜的伊恩抬头看了一眼——他甚至没看清廖宜榅的全脸就下了定论，“珍宝怎么样都很好看！”
“你那严肃的语气吓我一跳，”泽挠了挠头，“我还以为你要当我面变成一个浑身肥肉的兽人。“
他为了不伤莱伊的心，已经狠狠拉低了自己能接受的心理预期，结果人类长得完全不难看啊。
廖宜榅：“……倒也不至于。”
诺兰对主人的新面容有些好奇，她站在几步外仔细观察，然后很认真地下了结论：“好看。”
怎么话题全被伊恩这个颜控带歪了——
廖宜榅哭笑不得，旁边的小白又过来蹭他，把他顶得没了脾气。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提西去聊也不会让你们受委屈。”他自觉把线牵好了，心情也轻松不少，拍了拍伊恩的脑袋示意对方下去：“那我叫医生过来。”
一直没说话的蓝发双性人此时却靠近了廖宜榅，膝盖压在沙发上，身子伏了下去，他的长发被发圈扎成了高马尾，穿着设计简约流畅的白衣黑裤，显得更加英气：“我聊完就回去？”
廖宜榅眨了眨眼：“嗯……也可以再吃顿饭。”
“用完就丢？”
“但是我那边的产业离了你不行啊，”知道后方补给也很重要的廖宜榅伸手扶住提西的腰，这些亲密的举动他在游戏里做习惯了，移到现实里居然一时间没发现什么不对，“辛苦你啦。”
然后他眼中提西的脸越来越大，耳边是金属被压碎的声音，唇贴着唇，对方的舌头带着理所当然又谨慎的态度慢慢试探。
“唔……”
他动作僵了一瞬，又想到摄像头估计被砸坏了，房间里都是知情人，便坦然起来，不甚熟练地回应这个可能算是「报酬」的吻。
提西是这么黏人的性格吗？
说起来，这算不算他的初吻？？？
他压着提西的腰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一些，感受到对方躯体似乎难以承受的颤抖与战栗，脑袋里的思绪却已经跑了八百里远。
他要在现实里重现跟npc的关系的话。
——绝对会成渣男被人骂死吧。
从小到大虽然不算是别人家的孩子但一直是「乖宝宝」的廖宜榅瞳孔地震。
“不许走神……呼……”亲吻让提西的话变得含糊，他带着点鼻音的黏腻，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捧住了青年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又叫了一句青年的真名，“廖宜榅，主人。”
刚才还相当坦然的走神的青年一下子红了耳根。
“别……”现实里脸皮相当薄的廖宜榅发出一声悲鸣，看起来怪委屈的，“别在我身上玩这种羞耻py。”
游戏里叫「主人」和现实里叫「主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他毛都要炸开了！
“我也要亲亲。”难得看到有人在旁边教学「吃掉珍宝」这件事的白龙举起了手，好奇心旺盛得紧，像是刚学了什么就要在大人面前炫耀的小孩，“我也要！”
红龙的尾巴更是已经钻进廖宜榅好不设防的宽松卫衣里了。
小白还在旁边呲着大牙乐，诺兰眼神坚定地盯着主人，也不知道在坚定个什么劲。
廖宜榅：……
不行，得冷静下来控制局面了，不然这场面发展下去要变成黄油里最终结局的群p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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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晚上爬床的人变成了两个：泽，伊恩。
戴尔在其他人面前很知进退，发现自己优势不大就没有像之前一样再次主动出击，只是过来道了一声晚安。
诺兰和小白被安排在了一个房间，他们两个是廖宜榅一起养大的，关系一直不错，也方便诺兰这个人类帮小白开关面容识别门。
提西吃顿饭之后廖宜榅就把他送回去了，没给这个已经跃跃欲试的双性人爬床的机会。
“我明天要去国外。”他坐在床上盯着两兄弟，想摆烂，“要起很早的。”
谁懂啊，他以为叫npc过来最大的阻碍是npc不认他，结果最大的困难居然是要交公粮。
泽还有意跟他掰扯一下，伊恩已经很自觉地脱光抱上来了。
少年的躯体富有生机，是按一下就会有明显印子的冷白皮肤，龙的恢复能力又强，压出的印子会很快恢复。但是伊恩后腰上被烫出的「廖」字依旧完好，随着白龙的动作歪斜或直立。
他接吻的表情很认真，下午被廖宜榅强制镇压了之后他才懂了「可以问别人」这件事，一直缠着提西和泽问技巧，连一起吃饭的戴尔都被问了一句，让至今单箭头的骑士看起来更可怜了些。
他先是放轻力道轻咬人类的唇，吮出一些细小的水声来，然后又唇印着唇舌头伸进人类的口腔，活跃地扫过人类整齐的牙和口腔的嫩肉。
人类的手搭在他的后颈，没有鼓励性地按压或是警告地捏一下，但伊恩向来有些自说自话，他把这当成鼓励，身体又往前贴了贴，没有抚慰的肉棒已经立起，顶着人类的小腹。
泽见廖宜榅被禁了言，也没闲着，把裤子脱了，大大咧咧爬床到人类后面去舔青年的脖颈，柔软丰硕的胸肌贴着青年的后背磨蹭，硬挺的乳头在一片柔软中存在感格外鲜明。
“你的肉变软了好多。”他甚至做出了“品尝”的评价，然后牙齿慢慢磨出红痕来，手顺着睡衣往青年的腰上摸，他的手有茧子，摸得廖宜榅有点痒，忍不住收了收腹。
廖宜榅打开系统菜单又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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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这是现实啊，哈哈。
粉色的触手从床下探出，动作迅速地绕开认认真真接吻没做其他小动作的白龙，把红龙揪到地上按了个结实，触手尖端吐出了黏滑的液体，慢吞吞地往龙人穴里按，带着懒洋洋的怠慢。
“凭什么我是触手他就是你亲自上！”泽愤怒了，然后被触手揉软了尾音，气势都不足了。
人类终于伸手捏住白龙的后颈让伊恩结束了这个吻。
“二对二，一个小时。”
触手把白龙也卷起，并排放在泽身旁。
人类竖着一根手指，双腿闲适地交叠着摇晃，居高临下地往下看，没有商量的意思：“再晚我明天就真的起不来了。”
明天是要去见外国友人，总归得严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