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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SP

 

那天来了一批前线下来的伤兵,要在他们这里做中转。该治的治,该重新整编的重新整编,立下战功的送回国,伤得太重又没杀敌的……送去改造。锈蚀矿力气大,被选中搬运伤员,一直搬去实验室里:巨大的培养罐里泡着残缺的人体,管线和机械设备埋入他们的皮下,内脏却漂浮在体外。他还没反应过来,罐子里那个和他同等体型的“人”颤动一下,吐出一串气泡。

他们都还活着。

锈蚀矿没能掩饰住自己的惊慌,整个人抖了一下,带着担架上的伤员勉强睁开眼,看清了周遭就开始尖叫。像是要把嗓子扯出来一样的凄厉叫声,没持续几秒就被自己的血块呛住了,研究员过来给人做急救,顺便斜了他一眼:“还愣着干嘛?接着去搬实验素材,晚了就失活了!”

他急急忙忙地跑了。这一天他送了十位伤员,衣服都被血浸透了,有个人说的是他们殖民地的方言,一直拉着锈蚀矿的手念叨她的妹妹,让他回家以后去帮她妹妹一把,在他愣愣点头后安心地松了手。…明明连她妹妹叫什么、住哪里都没说出来。

等到了晚上,他站在苏利文长官的办公室前喊报道时,好像仍能闻见自己身上血腥味。

门开了。

锈蚀矿一直低着头,没看到对方惊讶的挑眉。长官侧了身让他进门站好,落锁声响起,他犹豫着开了口:“长官,您需要使用我吗?”

话是这么说,可在需求的明明是他。大概是想着门都锁了,总不好再赶他出去——苏利文当然能看出这一点,不过没有直白地反驳,打了个手势让他脱光,点点他唇上那道疤。“重新说一次。”

长官没教过他说下流的话,锈蚀矿一时卡了壳,一边脱衣服一边磕磕绊绊地试图描述自己的欲望:“我、您,请您使用……请允许我、服务?”他眼前又浮现出培养罐上的标签,写了士兵的名字、改造用途和一串数字——尖叫声响起来,血腥味也更重,士兵终于抬起眼急迫地寻找他的长官。他需要快点把脑子清空,什么都不想。

冰蓝色的眸子对着金色的眨了眨,手指则摁着疤抵上舌面。这是要帮他扩张的意思,锈蚀矿认真地又吮又舔,把人指节搞得湿淋淋的,再张开腿往前挺胯,自己把性器提起捂好。

“唔嗯!”他还没湿,被手指突然插入只觉得痛,小腹的肌肉绷紧又勉强放松下来,努力调整呼吸把腿再张开些。苏利文专往他敏感点捣,逼出穴里的水声来,同时用另一只手摸他后颈,一下一下的,像给狗顺毛:“再给你次机会——自己把尻掰开,求我操进来。能学会吗?”

当然是要学会的,羞耻心比起拉扯理智的恐惧感已经不算什么,锈蚀矿立刻就点了头。雌穴跟他的手掌比起来过小了些,他用二指摁着阴唇撑开,一小股水液就流进苏利文的手心。

“求求长官,呼、操进来…呃!”话音刚落手指就撤出去了,对方的性器直接撞到宫口,他臀腿抽搐起来,翻着白眼往地上滑。快感和痛把大脑打晕了,再反应过来时正被摁在地上操子宫,双手勉强抓了自己脚踝,腿间软肉红肿成一片,他自己的阴茎半硬不软地贴着小腹吐水。

他穴太浅了,宫口又被捣松,每次挨干都觉得内脏也要被捅穿。锈蚀矿叫不出声,只有口水顺着耷拉出来的舌头往外流,喉咙间急促地抽着气;他很少被从正面干,知道要怎么应着打在屁股上的巴掌缩穴,却不知道边被干边被玩胸该做什么反应。苏利文长官的虎牙磨着他乳尖,有点痛,更多的是痒,让人忍不住把胸挺起来往人嘴下送——得到个咬进胸口的牙印。

对方射在了子宫里,肉腔头一次被精液撑开,难受得他想要蹬腿,脚腕还被自己抓着,只做到抽搐着往后蹭了下。他瞪着天花板,想把那些晕乎乎的、填满大脑和心脏的感觉多留一会儿,里昂·苏利文却在这时俯身下来,亲了锈蚀矿。

是一个唇贴着唇的吻。

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分开了,对方开始像给人开苞那天一样擦拭他身上的浊液,因为精液排不出来还用手帮忙,指奸了几次让人随着潮吹往外喷精,直到宫腔沉下来,能被指甲刮过宫口。喷了几次水终于搞干净了,腿却软得站不起来,长官就让他在办公室里打地铺——蜷在刚刚搞得湿漉漉黏糊糊的地毯上,像一个窝。

他很快睡着了。苏利文回去看自己对士兵们的评价报告:给锈蚀矿的评分是c,肢体协调性差、空间感弱、心理素质过低、道德感过高,唯一的优点是服从性高,建议直接改造成军犬。他把那份报告撕了,重新写,这次的建议是分配给自己做近身守卫。

两周后,战线吃紧,士兵锈蚀矿以苏利文军官的近身守卫的身份,和长官一起上了前线。

好痛。

锈蚀矿恢复意识以后只能想到这个。耳边轰鸣声不断,鼻腔里也一股血腥味,他想睁眼,入目的强光晃得人头晕,又闭上了。他坐不起来,也不记得自己要干什么,干脆继续躺着,悬浮在混沌的疼痛里。

三个小时前,敌军对战壕进行轰炸,锈蚀矿作为近身护卫一直俯身撑在他的长官身上,充当一个肉盾。从上前线起他就被如此命令,时间长了锈蚀矿也没那么恐惧了,只会静静数着心跳等轰炸过去。——可是这次,炸弹落在了附近。

他们两人都受了重伤,这会儿就并排躺在战地医院里。里昂·苏利文是军官,得到的治疗多些,受的伤也更轻,此刻已经恢复了意识在看医护人员写的纸条:要不要继续救治锈蚀矿?

内出血、脏器破裂、多处骨折、脑震荡……如果继续治疗,要花在这个小兵身上的医疗资源太多了,何况他随时可能死于休克,他们没有足够的止痛药。但他毕竟算是救了长官的命。这个大块头被包成了木乃伊,躺在地上接受输血,眼睛一会儿睁开一会儿闭上,就是不聚焦。

苏利文望着他。

他们上前线太久了,高压的环境消磨掉了欲望,只有苏利文偶尔想要发泄,然后他会用锈蚀矿的嘴或者胸。后者甚至硬不起来,被手指操时虽然能淫叫着喷水,身体也累的受不住,高潮完就要睡过去——接着又在噩梦中醒来,生理快感已经不足以盖过精神的痛苦。

受伤前他们在战壕呆了几天了,离得最近的肢体接触也就是几小时前被对方“保护”着靠在一起。这家伙胆子太小,一开始苏利文总得仰躺着,摁住人后颈,不然他恐怕听到第一声爆炸就会丢下长官逃跑。到现在他们经历过多少次爆炸数不清了,锈蚀矿终于能做到浑身僵硬但至少稳重地呆在原地,苏利文也能转成更为安全的趴伏姿势,专心计算敌机和投弹数量。

他现在望着锈蚀矿,突然很想念手指按在对方后颈上的触感,硬邦邦的肌肉像头棕熊,控制不了的颤抖又像只兔子。这个人的生命在他手上——其实一直都在,但苏利文对此的感受不一样了:他一向把人命视为数字,包括自己的,此刻却觉得心脏的跳动带了重量,包括锈蚀矿的。

医护人员过来时苏利文给了他们答案:抢救锈蚀矿直至脱离生命危险。他要求把给自己的止痛剂分出一半用于稳定对方,也说明了自己伤势大致恢复后就会带着他回前线。

锈蚀矿过了很久才“上线”——他整个手术过程都迷迷糊糊的,但至少没有休克。等终于想起了炸弹、失血、疼痛,他又一下子慌张起来,呼吸急促且断断续续,喉咙里拉扯着血腥味。苏利文在人眼前打了个响指,好把对方的注意力转过来。

“你会活下去的。慢点呼吸,你的肺也受伤了。”他靠回自己的床,锈蚀矿躺在旁边的地上,一点点调整呼吸。就像很久之前的那一晚,他亲了锈蚀矿的那晚。“你救了我的命。…谢谢。”

锈蚀矿没反应过来,他应该说“这是我的职责”,表达一下自己的忠心,但他只是咳嗽一声。疼痛比之前减弱很多,他逐渐感到安宁,连爆炸声和血腥味都离得很远似的。

锈蚀矿开始想象逃跑。

这想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也不确定,也许是他们占领一个村庄并把平民关进战俘营的时候,也许是在苏利文听其他国家发表声明的广播的时候。锈蚀矿意识到世界上不止有帝国和殖民地,还有其他的地方——在那些地方里,有的是没有战争的。如果他能逃到那里,远离流血、疼痛和死亡,如果他可以把敌人还有帝国人都抛在身后…锈蚀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几乎能微笑起来。

这次的幻想又和往常不太一样了,他在想如果苏利文长官也和他一起呢?他知道自己现在还能有思考的力气都是多亏了对方给的止痛药,他们现在感受到的疼痛是同等的吧?他们一起离开,对方可以说流利的通用语,他很有力气,他们能找到活下去的办法。在没有战争的地方。

当然这话不可能说出来,逃兵和叛变是同等惩罚,被抓住或者暴露出这样的倾向要直接送去改造。他眼前浮现出由人改造来的军犬,顿时嗓子里发苦,不敢想着逃跑了。

药劲儿让锈蚀矿思绪乱飘,妈妈、阳光、里昂老师、处死的反抗军、酒的味道、被炸飞了半个身体的战友、内脏溅在脸上的感觉、苏利文长官。他睡着了,没有做梦。

一年后,锈蚀矿在军队渡河时由于“装备故障”被水流冲走,军队将他定义为失踪人员,没有进行追捕;又过了半年,帝国被同盟军击败,里昂·苏利文在回国路上解散了自己的小队,中央也无从得知他的下落。

战争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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