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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初见阿狸【阿狸出生了~】

 

正月初七,开学第一天

班里的同学开始跟金老师算起上学期遗留下来的欠账。某个同学趁金老师课间还没回办公室起哄道:“老师,不是说会给我们播一部电影嘛,都第二学期了什么时候可以组织大家一起看?”

第一炮打响,原本还没从过年懒觉中回魂的同学们当场抖擞精神,连声附和,霎时班集体叽叽喳喳的跟菜市场似的。

起哄少不了肖张告,他也来,“隔壁班的上个学期都播完了,还看了两部,就咱们班的没看过。”

“老师,什么时候安排啊……”

“老师要不就今天给我们放吧。”

金老师在班上承诺过播一部励志电影给大家观看,这下被围剿讨伐也只好认栽了,“学习不见你们这么积极,一部电影倒能让你们惦记这么久,哎……”

瞧着一个两个还没从过年的喜庆里收心,金老师决定今天的晚自习播放。

到了晚自习期间,金老师开始忙活了,她把机器影像投向洁白的屏布上,声音调响,放映出电影来。

这部电影老有名气,大伙儿激动之余都专注观看起来。秦大川在座位上搞起小动作又闹高美珠,金老师吼了一嗓子,自此都安静了。

梁赞懒洋洋地凑近林晚谦,嘟囔道:“第一次跟你看电影要在班里跟大家一起看,真没劲。”

且不说还是这种老掉牙的电影,闭上眼都能回忆到剧情。

再者他们就没约会过,林晚谦总是各种说忙,学习占得满满当当的,稍微空闲也是陪家人,愣是没挤出时间跟梁赞去电影院。

林晚谦道:“电影院也是一群人坐着看啊。”

“那不一样,电影院没这么多限制,你看金老师盯得多严,我跟你说句话都得端着气音,再说了咱们去电影院还能包整场的,哪能让那么多灯泡围着时不时亮一下。”

瞧见林晚谦没回应,梁赞阴阳怪气起来,“我怀疑你压根不爱我。”

“净瞎想。”林晚谦温声回了三个字,浮上一抹笑颜登时吹散了梁赞心中的阴霾。

林晚谦歪了歪头看屏幕,若有所思道:“这样也好,也许多年后我们会怀念当下坐在教室里的我们。”

“拗口,”但梁赞心里是开心的,只见他眉梢一挑,喊道:“这么亮怎么看啊,都看不清银幕。”他朝窗边的同学说,“副班长,关下灯。”

“哦~”副班长应了声,甚至都没回头看看老师的意思,起身就把所有灯关了。

班里哗然一片,这下无比清晰。

银幕随着电影画面散发出来的光线映在每个人的脸上,黄光,白光,蓝光,红光……

悄悄映着梁赞漆眸里带着魅惑的笑意。

“咳,”梁赞小声唤着,“嘘,嘘…谦……”

林晚谦偏头看他,不明所以道:“嗯?怎么了?”

“嘘,过来……”梁赞伸手招着他,示意他挪过来。

林晚谦没猜得出他想搞什么花样。

他凑近点,梁赞觉得还不够,又说,“再过来点?”

这是要说什么悄悄话?

他倾身,梁赞凝视着他,笑得痞坏,“嗯,差不多了……”

“什么?”

这时电影转场黑幕,班里顿时陷入无尽的黑暗漩涡中。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瞬,梁赞倾身亲了他,起初很轻,而后使坏地在林晚谦唇上咬一口,不轻不重有点刺痛。

林晚谦慌得几近小死过去,现在处于公共场合,老师同学通通都在,这般乌漆嘛黑的巨大刺激他承受不了,手扑了两下挣扎着要逃离,结果不小心碰到前面的莞思,闹出了声响,梁赞方才镇定自若地离了他。

众人投来疑惑的目光,可啥也没见着,又敛了视线看回电影。

转场结束了,光线通透明亮地照着每个人,让所有小动作都原形毕露。

林晚谦跟莞思低声道了歉。

莞思回头摆摆手,道:“额不要紧,我没事的。”

身旁的梁赞埋头低笑,笑得肩头发颤。林晚谦不敢往后看,有点恼,“你太胡来了。”

梁赞笑嘻嘻的,小声说:“对不起嘛,你别生气,怪我没忍住。”他道歉也爽快。

林晚谦面有难色,“后面有老师啊。”想到这点他就后怕,万一刚才画面转场或者灯突然被打开了,那么深海巨浪里所掩埋的见不得光的东西都会曝晒在太阳底下,这会儿他悻悻不敢回头,怕对上任何异样的眼光。

梁赞就是这么明目张胆,他一乐,无声做着口型,“她、早、走、了。”

林晚谦稍稍定了心,把桌凳挪开离了梁赞老远。

梁赞哭笑不得,抓着他搬桌凳的手,“你要做什么?”

林晚谦把手一抽,“想想还是离你远点稳妥些。”

正式上课后,迎来了林晚谦长达四十多天的低谷期。

林晚谦学习遇到瓶颈了,他发现自己在这高强度快节奏的学习状态下严重掉队,小测试的成绩是屡降不升,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脑容量是不是达到了峰值,无法再容纳更多。

下午第二节物理课,林晚谦在讲台上杵了很久,拿着粉笔越写越没底,搁下粉笔那一刻他清楚听见台下物理老师的叹气声。

底下彼时名次在他之后的同学,皆是一脸唏嘘,林晚谦尽收眼底。

只有梁赞给了一个恣意的笑容,是迎春的第一缕阳光。

那道题谈不上难度高,林晚谦第一步解题思路出了错,往后步步都是错。

哪位同学算错了不惊讶,可算错那人是高中部历来有名的佼佼者,无不令人哀慨。

“这种题之前测试做过不下三次,随便都能套上公式算出来,”林晚谦难得浮躁,他在一沓绿色卷子里来回翻着页,“为什么我会做不出来了,还有这一道多荒唐,我当时直接留了空白。”

“你不要太紧张,有可能题量做得不够多,谁临时上台做题都会习惯性地紧张,”梁赞尝试劝导他,“有时候测试题,难免算到一半卡壳了,捋一捋下次就能好。”

“如果我一直找不到突破口,是不是接下来几个月我都会这么废下去,那我高考还有希望吗?”

梁赞看不得他消沉,“你不许再说这种话了!老师说过多数学生会经历学习停滞不前的阶段,你得调整这种焦虑意识,不然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结果也是适得其反,别为了几道题就怀疑自己的能力。”

梁赞知道林晚谦考试前会有轻微焦虑症,后面发现是整个学海生涯都贯穿这种强烈的焦虑意识。

不得不说,林晚谦真的慌了。

他的大学梦,他的教师梦,还有支教梦,越发模糊了。

他选择投入100%的精力在学习上,晚饭吃过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哪科跟不上就单独补哪科。

他连手机都闲置在抽屉里,连着好几天都不充电开机,梁赞没有牢骚,他审时度势完全随着林晚谦的节奏,自然而然降低了课余时间的相处频率。

他的喜欢,是热切希望对方更好。梁赞给林晚谦买的礼物,慢慢从手办演变为一摞摞的习题要点。

然而现实还是给了林晚谦一记响亮的耳光,他的努力成了烈日下的泡影,不值一提。

第二学期的第二次模拟考公布榜单,前三甲不再有林晚谦,他的成绩一落千丈,名次排在十名之外。

那一天林晚谦很安静,都没怎么开口说话。

梁赞试图在课间转移他的注意力,“那个,昨天我去喂猫,小橘——”

“林晚谦!”门外忽然响起喊声,是林小苗,他替金老师捎了话,“班主任让你去找她一趟。”

脑子“嗡”地一声炸掉的是梁赞,这会儿掐点过来喊人,无疑是兴师问罪来的。

林晚谦反倒淡定许多,听见传话他就进了办公室,摆在离金老师最近的小盆栽涝蔫枯萎,没有人再细心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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