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
裴音知道郁景和误会了。
但她总不能大声喊:虽然我跟关瑜睡过,但是我跟你的分手原因不是他。
郁景和听到怕会扒了她一层皮。
关瑜处于挨打的份,但他毕竟是个人高马大的年轻小伙子,打红眼了也能有一拳两拳擦到郁景和。男人的尊严和占有欲让他们源源不断地分泌抑制疼痛的肾上腺素。郁景和对关瑜的下腹处猛击,不把他打失禁不罢休,好让裴音看看她勾搭的都是什么弱不禁风的男人。
裴音匆忙从一堆易拉罐中寻找手机,划掉几十条微信,打120,就在她跟接线员报地点的时候,她无意间眼睛一瞟,站在树下,好整以暇的人,不是祁修桓是谁!
祁修桓笑眯眯的,见鬼,她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几次这张冷脸上有这么春风和煦的表情。
裴音一个健步冲上去,要不是他个子高她就要扇他一耳光。
她阴恻恻地问,“看他俩打起来你爽死了吧!”
祁修桓微微收敛笑意,道,“他俩争风吃醋的对象肯定不是我。”他悠悠垂眼看她,“这两个你更心疼谁?”
裴音拳头捏紧,扯过他一只胳膊,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方向拉,“别废话了,你快去把他们分开。”远远的有几个拍照看热闹的人,裴音身心俱疲,转身眼不见为净。
祁修桓总算做了件人事,他一把从背后抱住郁景和的劲腰,用力向后拖。人打架时,腰是发力的重要部位,郁景和被拖住,脚还在往关瑜身上招呼。他左脸嘴角有些发青,右手背和关节处染了不少血,但应该是关瑜的。
关瑜勉强站着,腰弯下去,手扶着膝盖喘气,头发遮挡着,血一滴一滴坠到草地上。裴音从祁修桓外套口袋里翻出一块迭得整齐的爱马仕手帕,紧紧按在关瑜脸上。
救护车到了,两个医护人员将关瑜安置在担架上。
关瑜用手捂住脸上的天蓝色手帕,有刺眼的红色氤到背面。
跟着过来的一个老师陪着上了车。
郁景和冷静下来,手上粘稠的血迹被风吹干,紧绷绷的。他的脸也紧紧绷着,黑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