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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不好也得好

 

严修时听到这话,不自然的咳了一声。

一瞬间的愣然,让严修时又烦躁起来,立马恢复一副若无其事爷依旧最帅最飒最无敌的样子,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的同时,还不忘把方昕跟毛巾一块儿带过来。

柔软的床垫被严修时坐的陷下去一大块,方昕无语:尼玛怪不得我天天被压的快喘不过气!这狗东西吃秤砣长大的吧这么沉?!

方昕将毛巾往严修时头上随意一扔,扔完才意识到这是严修时不是绿茶弟弟。

原以为就算不发火,严修时也得几把几句,谁知道他竟然一声没吭。

这不寻常让方昕突然害怕起来,疯狗今天发了什么疯,怎么突然不发疯了?

坦然无惧变成战战兢兢,方昕如履薄冰般轻柔地擦着严修时的头发。

事出反常还是小心为上。

等到擦干了头发,严修时被昏黄灯光给晕染的多了几分困意。

连带着方昕那张清淡的脸,也被罩上了一层柔光,变得温和起来。

严修时鬼迷心窍地将方昕拉过来坐到自己腿上,低头吻了下去。

方昕抬头乖巧顺着他,在他眼里,严修时像是在给观音娘娘上香一样虔诚。

知道的以为他俩在上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来宾馆焚香沐浴的呢。

方昕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了,他跟严修时之间,出现这种气氛实在是太不对劲。

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方昕眼中闪出星点泪光,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严修时。

方昕缓缓将下巴抵在严修时右肩上面,贴近他耳边暧昧开口。

这句话实在是太难以说出口,方昕觉得他稍微大一点声就是对他俩之间纯洁的炮友关系以及自己小白莲完美形象的极大侮辱。

总之一句话:fuck,rightnow!

刚才纯情的寺庙氛围被彻底打破,严修时终于正常起来,立马扒了方昕衣服,把人提着扔到了床上。

狗一样亲遍了方昕全身,严修时这才进去。

被压着亲了快半个小时的方昕:“喘…喘不过气了……”

严修时听到这话,嘴角一扬,笑得恶劣。

自己光着身子半倚在床上,把方昕放到了自己腿上,笑得意味深长,说了句让方昕一夜难忘的话:“上来,自己动。”

霸道,朴实和传承的一句话,直接让第二天的方昕报废。

连带着剧情都忘了往下走了,将宗和繁那绿茶婊给自己下药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

不说屁股,就连胳膊大腿都酸疼的要命,跟跑了个八百米后又马不停蹄地跳了个远一样。

好巧不巧的,方昕还在学校大门口遇到了昨天刚开启的新角色––

宋西贺

方昕本着恪尽职守的职业道德,跟个崴了脚的大鹅一样,歪歪扭扭地朝宋西贺跑。

方昕把宋西贺当个完成任务的宝贝,可人家不一样啊,对着个要用钱买自己清白的煞笔富二代,谁能笑得出来?

宋西贺跟逃命一样,看见方昕就开始大步跑。

方昕忍着全身疼,三步并一步,追了好久才抓住宋西贺的校服外套。

方昕抓着手中的校服,不禁感慨一句校服的宽松肥大,才让他的穿书之旅离结束更进一步。

见宋西贺转过头来,放心立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早上好!”

宋西贺蹙起眉头,脸上露出几分不耐。

“你有完没完?”

方昕不依不饶,依旧腆着脸又重复了一遍:“早上好!”

说完不等宋西贺回话,又立马加了句:“不好也得好!”

宋西贺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把方昕抓住自己衣服的手甩开,冷冷道:“最后说一遍,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想干什么,别再来惹我。”

说完还没等方昕反应过来,宋西贺便迈着大步逃一般地离开了。

方昕揉了揉自己有些泛酸的小腿,对着宋西贺的背影一阵抱怨:“我都这样了,还能对他做什么?”

蓝墩:“你这一副如狼似虎要把人吃了的样子,谁弄不怕?”

“是吗?”方昕捏了捏自己的脸,“那我以后得注意点了。”

“捏什么呢?”

方昕突地被人揽进怀里,抬头一看,竟然是带着抹诡异笑容的严修时。

“嘴肿了”,方昕立马变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待在严修时怀里跟个冻僵了的鹌鹑一样,一动都不动。

严修时掰过方昕的脸,左右看了看,发现还真有些肿,有些嫌弃地说:“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矫情?”

方昕:“……”你一个男人怎么不去死呢?

方昕抿着唇没说话,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特轻特轻的叹息,好像就是故意让人听不着似的。

然后又听到:“你也别怪我昨天下手狠,这事儿要是怪也不能怪我一个人身上。”

“什么?”方昕小声开口,眼神有些不解。

严修时冷哼了一声,下巴指了指前方纤直的背影,方昕顺着看过去,发现了被一群人拥簇着的笑得特温柔的宗和繁。

方昕眼神立马变得暗淡几分,严修时瞧见笑得更加嚣张了。

“早跟你说了你不信”,严修时说着摸了摸方昕的嘴,靠在他耳边得意道:“现在看清谁是好人,谁是王八蛋了吧。”

方昕重重点头,再不能同意了:你俩一个明面上的王八狗,一个暗地里的绿茶蛋,同流合污的,谁比谁高贵啊?

瞧你那尾巴都快摇飞了!

严修时满意地拍了拍方昕绒绒的脑袋,又毫不愧疚添油加醋地说:“你不知道的事儿可多着呢,别整天跟个傻子一样,跟他屁股后面小繁小繁的,你把他当亲弟弟,他把你当什么你知道吗?”

方昕摇头,瞪着眼睛看严修时,等他的回答。

严修时琢磨了里面,却也是没找出个合适的词,便随便甩了句:“你以后就全都听我的。”

方昕这回却不点头了,拧皱着眉头,像是陷进了很大的矛盾中踟蹰难行。

严修时也不在乎他有什么回复,反正同不同意都得同意。

被严修时勾着肩回了教室,方昕在心里思考,接下来该以什么方式面对宗和繁。

宗和繁不跟严修时似的,傻狗一个,狂妄自大,觉得全世界都得听他的。

宗和繁心思深,什么都不显在脸上,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算计着什么。

坐在凳子上叹了口气,方昕拿着笔乱画了几道,问蓝墩:“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是直接挑明撕破脸好,还是接着装孙子?”

蓝墩无语:“你不是最会那什么出淤泥而挑染吗?我这么单纯善良一只小鸟,你来问我这么邪恶的问题,合适吗?”

“别尼玛跟我装了,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啊”,方昕将笔随手扔在了桌子上,“反正早走完剧情早离开,你也早解放,跟就我一个人有好处似的。”

蓝墩:“……”

蓝墩:“你就跟着剧情走呗,原本发展到这儿,女主早跟严修时酱酱酿酿了,半道被你横插一脚,你问我怎么办?我还想问你怎么办呢!”

说到这事方昕确实有点心虚,气也不足起来:“我看原着严修时在床上这么猛,谁知道是个基佬啊。”

蓝墩扣了扣爪子,一脸无所谓地说:“反正我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

蓝墩:“你跟严修时怎么搞我都不管,你最后能把女主跟严修时和宗和繁整到一块儿去就行。”

“你们这文可真他妈乱啊!”

方昕抱头,甚至觉得匪夷所思:“怎么得言情有了,搞基有了,现在连3p都不放过,不会还给我整个故乡的小百合吧?”

蓝墩沉默了一会儿,立马去翻原文了,随后坚定的开口:“这个肯定没有!”

方昕现在也顾不得有没有了,他坐在凳子上,疼得整个人都萎靡起来,缩成了一小坨。

从后面看过去像是个被拔了毛的公鸡一样,又颓废又凄惨。

跟犯贱似的,严修时一天不捣鼓下方昕,他心里就有种莫名其妙的话空虚感。

于是严修时长腿一伸,又踢到了方昕凳子上。

方昕被踢得往前一窜,屁股在木头凳子上来了个贴凳滑翔。

原本就酸痛的屁股,又变得火辣辣起来,像是在火团里滚过一圈一样,又烫又疼,难忍极了。

方昕扭过头去,看着满脸得意洋洋,满脸写着“就是爷干的,无论屁股还是板凳都是爷干的”的严修时。

“看什么看,老子脸上开花了啊?!”

严修时又开始变得狂躁起来,方昕琢磨着是不是哪天得抽空打针狂犬疫苗。

默默摇了摇头,正准备将头转回去的方昕,也不知道怎么得就跟后面的白书对上了眼神。

明明两个人隔着许多人,可就那么巧,那带着几分冷淡的眼神,沿着洒落阳光的空气,直被运到方昕身上。

太阳光太过炽热,似乎连带着那眼神也被暖热了起来。

察觉到那目光中并没有什么恶意,方昕浅浅一笑,算是回应。

白书的座位位于阳面,阳光恣意妄为地闯进来,瘫在人的身上,脸上。

明明午时最嚣张的时候,白书并没有感觉到太阳的威胁。

现在却浑身燥热起来,眼睛似乎也被那刺眼的光给晃得失了神。

眼神收回,又重新落在面前的数学试卷上。

白书放下笔,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指。

有数学课的下午总是难熬的,方昕忍住昏昏睡意,可到最后也没听进去几道题。

他觉得自己被分到这么个火箭班级,简直是浪费国家的教育资源。

又想起下午跟白书的那一对视,方昕长叹一声,头疼起来。

原文的女主叫白墨,显而易见,是七班班长,也就是白书的妹妹。

不是方昕这样提溜不出门的私生子,而是白书货真价实的亲妹妹。

这妹妹现在高一,尼玛未成年呢,方昕还真有点下不去这个手。

越想越烦,索性甩了甩头,将一切都甩出脑海。

方昕收拾好了书包,准备回家,这一抬头,却在七班门口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有些艰难的挪着小步子走到门口,方昕已经累的微微喘气了。

宗和繁看着方昕有些苍白的脸色,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皱起了眉头,搀住了方昕的胳膊,下意识脱口而出:“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方昕一脸无语地看着宗和繁,心里有些不爽。

这小子不是明知故问吗?现在是在嘲讽他?

空出一只手,方昕想把宗和繁的手拿下去,谁知道宗和繁抓的太紧,方昕被自己的力反冲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被宗和繁眼疾手快地抱在怀中的方昕,还没等回过神,就看到严修时倚在栏杆上,满是讽刺地看着方昕。

“吃过这么大的亏还不长记性,不知好歹的东西,果然贱人生出的种也最下贱。”

说话这话,严修时看也不看俩人一眼,转身离开了。

方昕窝在宗和繁怀中,看着就连背影也散发着冷气的严修时,适时地抖了抖身子。

在严修时走的看不见影之后,方昕才恍然回神,急忙从宗和繁怀中挣脱了出来。

宗和繁笑意未淡,甚至愈加浓烈起来,箍在方昕腕上的手却南辕北辙,使了极大的力气。

被勒的太疼,方昕毫不压抑,痛呼出声。

“哥哥,我抓疼你了吗?”宗和繁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看着方昕皱成一团的脸,眼神中却多了几分不可察觉的冷意。

他这样诚恳问着,却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方昕怯懦地不敢大声反驳,一方面还沉溺于宗和繁长久以往太过真实的感情,一方面心中满是寄人篱下的压抑,以及怕再次被赶回那个肮脏腐臭的小巷子,又去而复返的深深恐惧。

轻轻地挣了挣,出乎方昕的意料,宗和繁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放开了他。

方昕抬头看着宗和繁,嘴唇张张合合,心中千百个质问,最后却一个也没能说出口。

见宗和繁吞吞吐吐的样子,宗和繁手臂轻轻搭在走廊栏杆上,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正好路过两人,将校服衣角吹的来回乱晃。

“你是不是怪我把你弄疼了?”

两人沉默了好久,宗和繁才说出一句话。

方昕仿佛被雷击一般,身子猛地颤了一下,便僵硬在原地,跟石雕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方昕在已经积累成高墙的柔情跟太多零碎的虚情假意之间来回徘徊。

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方昕缓缓抬头,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太过危险的暧昧距离,眼含期待与破碎。

方昕问他:“你指的是哪里?”

眼神落在自己被勒出一圈红痕的手腕,方昕抬头看了眼笑容微变的宗和繁,换身目光寻着长廊直延伸至黑暗之中。

那背影似乎就藏在黑暗之中沉伏,又似乎就在两人面前越走越近,越走越清晰。

宗和繁知道方昕说的是什么意思,毕竟追根到底来说,是他亲手将方昕推入黑暗,扔到虎口的。

他是第一个罪人。

方昕接着开口:“是手腕,还是严修时?”

“哥哥”,宗和繁笑出了声,露出几分不解,仿佛对方昕所说的事一无所知:“你在说什么?”

“是不是严修时欺负你了?”说到这,宗和繁严肃起来,开口也多了几分怒意:“哥哥,你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他的任何伤害。严修时虽然有严家撑着,但他惹了哥哥不高兴,我就算得罪严家,也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为哥哥讨回公道的。”

方昕面无表情甚至想要嘴角抽搐,“生死恋,听清楚了吗?这就叫画大饼,以后遇到了这样的领导,别犹豫赶紧跑!”

蓝墩:“画什么?什么大饼?好吃吗?”

方昕:“……”

把蓝墩赶出脑海,方昕看着面前让人找不出丝毫差错和瑕疵的宗和繁,心中笑了。

孙子,你想玩,爷爷就陪你玩!

方昕紧抿的唇终于放松下来,长舒了口气,方昕轻拉住宗和繁的胳膊,轻声劝他:“算了,他没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为了我跟他作对,又不值得。”

“怎么不值得?”宗和繁被风吹了满面,将嘴角吹的微微勾起,“哥哥值得我付出一切。”

方昕心中呵呵一笑:我信你我就是sb。

方昕在宗和繁一套极其诱惑的甜言蜜语中,丧着良心放弃了宗和繁上下学车接车送的承诺,拖着疲惫的双腿,抬腿走进小巷子。

似乎又重现了与宋西贺初见的场景。

方昕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表情阴冷的宋西贺,嫌弃地推开一群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直接走进来的彪形大汉。

上下左右看了看,见宋西贺没受伤,方昕这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天天被人堵啊?”方昕走过去想要搭他的肩,被宋西贺躲开。

宋西贺斜睨着方昕,不耐烦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方昕也不在乎,双手插兜,吹了声哨,“我担心啊,我这么喜欢你,你要是磕了碰了我不得心疼死。”

听到这话,宋西贺露出吃屎一样的表情。

方昕才不管他怎么想,直接撸起袖子,活动了下手腕,低声问他:“怎么说,跑还是直接干?”

“如果一直逃,问题永远都解决不了。”宋西贺答道,看着方昕又加了句:“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没关系。”

方昕心里门清儿,宋西贺这是门里外里要他不要插手,方昕不理他,直接对着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踹了过去。

对面的人见方昕动手,直接一股脑儿全冲了了过来,方昕一脚一个,扭头看着宋西贺跟个疯牛一样逮谁揍谁,心里一惊。

现在0届都这么卷了吗?

等人走干净了,方昕跟宋西贺也累的要站不住了。

撑着小巷子的墙,方昕这才勉强站住,动了动腿,方昕闷哼一声,哪哪都疼,跟被车碾过一样。

“谁要你多管闲事的?”

冷冰冰的声音,顺着冷凄凄的风,传进惨兮兮的方昕耳中。

方昕费劲的转过身,看着额角带着淤青的宋西贺。

“因为我喜欢……”

“我让你喜欢我了吗?”宋西贺在暗处皱着眉,连带这那块乌青也往下移了移,显得特别凶。

方昕愣了愣,又说:“我喜欢你有什么不好的?”

说到这方昕笑了,掰着手指头数自己的优点,“一我有钱,二我长得帅,三我能打保护你,怎么看你都不吃亏吧?”

“怎么样?”方昕往宋西贺的方向挪了挪,两人只余一步的距离。

见宋西贺不反感,方昕索性直接抓住宋西贺的衣领亲了过去,亲完看着满脸惊愕的宋西贺,笑得幸灾乐祸。

“四我吻技超群。”

宋西贺一把将还要凑上来的方昕推开,狼狈地往巷子外跑。

方昕一瘸一拐地跟在后头,也不顾旁边有路过的人,直接大声喊:“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闻言宋西贺脚步慢了慢,但仍旧没有停下来。

见宋西贺不理会自己,方昕也不急,又加了剂猛料。

“宋西贺–”

“男朋友–”

“明天见!”

说完方昕头也不回的就往反方向走,果不其然,没走几步,就被追过来的宋西贺抓住了胳膊。

劈头盖脸上来就是一句:“你胡说八道什么?”

方昕环胸,“我说的哪里有问题?男朋友……”

“闭嘴!”

宋西贺秉着脸怒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想跟你谈恋爱啊!”方昕毫不羞耻,“以后你也不用天天跑来跑去做兼职了,我养着你,有个帅气多金的男朋友,别人求而不得呢,你还嫌弃上了?”

宋西贺被方昕这无赖的态度给气得说不出话,烦躁地跺了跺脚,几乎是斩钉截铁地冲着方昕低吼:“我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喜欢男人。”

“永远都不会喜欢!”

方昕看着他发怒的样子,一副似笑非笑模样。

哦,每个深柜都曾经这么坚定过,最后不还是下海了?

何况我是手拿剧本的啊弟弟!

你在这跟我宣誓有个屁用?我只会在心中默默嘲笑你罢了。

你不仅喜欢男人,你还是下面那个会哈啊乎嗯哼的那个哦!

方昕看了看表,见已经快要八点,也不再跟他啰嗦,直接拿出手机冲宋西贺晃了晃,特大气地说:“我今天没家,晚上跟你睡。”

不给宋西贺丝毫开口拒绝的机会,方昕抢在他前面接着说:“一夜1000!”

宋西贺没说话,方昕知道宋西贺动摇了,毕竟1000块钱在宋西贺这里相当于半年的生活费,是一笔巨款。

再加上从小相依为命的奶奶又因病住院,开销一下大了起来。

无论谁进了医院,十有八九就是掉进了无底洞,可那有什么办法,无底洞外就是阎王殿,宋西贺就是累死在无底洞里,也不能让他奶奶出事啊!

宋西贺眉间的倦意掩盖不住,黑眼圈跟尼玛轮胎一样大了。

再这么下去,别说任务完不完蛋了,任务目标都他妈完蛋了。

于是方昕趁热打铁,又下了一剂猛料,“加早饭1500!”

“干不干?!”

宋西贺忖度半秒,肩膀泄气一般落了下去,他坦然直白地开口:“先给钱。”

“成交。”

趁着转钱的空档,方昕趁机加了宋西贺的微信给他改了个“迷失在爱情海的羔羊”的备注。

收完钱,宋西贺转身就走,一副上完不给钱的负心汉模样。

方昕快走几步追上去,看着宋西贺沉得像要杀人的脸色,一点也不害怕,一把将人搂在怀里,笑眯眯说:“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怕什么啊?我是睡你的床,又不是睡你!”

宋西贺将方昕的胳膊拉开,手劲却没有之前那么大了。

方昕感慨,这该死的金钱力量!

跟着宋西贺七拐八拐,方昕脚都走的有点麻了,才到一片破旧的平房跟前儿。

虽然方昕原本家庭也不富裕,倒也真没到这种地步。

这巷子青砖上的青苔厚的跟老太太脚底板一样,不知道几百年没清理过了。

路也是土路,这一个坑那一个坑的,要不是宋西贺领着,方昕还真不知道能有这么个地方。

一番唏嘘之后,方昕跟着宋西贺进了屋子。

打开灯后,方昕眼中惊诧。

这巷子破旧不堪,这屋子里面收拾地到还挺不错,家具虽然老了点,但很干净,一看就知道屋子里住着勤快人。

宋西贺将一个卧室门打开,“你今天住这里。”

说完将方昕上下扫视一番,又加了句:“要去厕所来找我。”

坐在窄小的床上,方昕动了动鼻子,闻到一股清香的洗衣液味。

正当方昕想找一下这香气的源头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打开一看,原来是宗和繁那家伙发了两条微信。

“哥哥,什么时候回家?”

第一条微信发了挺长时间了,方昕往前推了推,应该是他跟宋西贺打群架的时候,当时场面太混乱,自己没顾得上。

第二条是:“用我去接哥哥回家吗?”

方昕想都没想,果断回了个不用,又思索两秒,决定把锅都甩到严修时身上。

价值连城的松花蛋:“我在严修时这里,今晚不回去了。”

对面没回应。

价值连城的松花蛋:“你不用担心,早点睡吧。”

价值连城的松花蛋:“晚安”

方昕又等了一小会儿,对面才发来了短信,简短的“晚安”两个字。

方昕将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躺在床上,开始跟蓝墩抱怨:“你们这什么破任务啊?”

“让一个受去另一个受家里睡觉?你们是在尝试什么禁忌之恋吗?零很零加起来也成不了一的,放弃吧友友。”

蓝墩:“你管那么多呢?”

方昕将被子拉起来,闭上了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好歹我也算个执行者,你们应该在乎一下我的感受吧?这么个身高体长的帅哥天天搁我面前晃,然后尼玛跟我说撞型号了!”

锤了捶胸口,方昕痛心疾首:“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蓝墩:“你再骂?你再骂?你再骂我把你任务奖励给取消!”

方昕:“……”

傍晚打那一架,方昕打的是口干舌燥,跟被扔到土里的河鱼一样,干吧的要死,立马跑旁边小超市买了瓶脉动,这才感觉嗓子的火被灭了下去。

之后一路跟着宋西贺到他家,运动量大代谢也快,还没等入睡呢,方昕尿意就涌了上来。

躺在床上,方昕瞪着眼看着已经看不出曾经刮过大白的模样的屋顶,心里纠结起来。

等到实在忍不住了,方昕才窝着身子一路踉跄摸到了宋西贺的房间。

房间好找,一片黑暗中只有那一间屋子还亮着光。

方昕捂着肚子推门进去,跟正好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的宋西贺对上了眼。

这时候的宋西贺戴了眼镜,镜片反射台灯微弱的光,让方昕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神。

方昕将他上下端详一番,宋西贺手中还握着笔,手指纤长葱白,看样子是正在学习被方昕给打断了。

再一细想,方昕发现他还真挺有那么点斯文禽兽的潜质。

等到宋西贺被盯得不耐烦开口的时候,方昕才回过神,尿意也跟着有些上头。

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方昕直言:“我想去厕所。”

听到这话,宋西贺将眼镜摘下轻放到桌上:“跟我来。”

方昕跟着宋西贺出了大门,又是一路弯弯绕绕,方昕心急了,涨得满面通红:“怎么还不到?”

突地宋西贺脚步一停,方昕没来得及反应,闷头撞上了宋西贺的后背。

方昕往后跌撞一步,被反冲的尿意直冲小腹,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转身看着像是非常难受的方昕,宋西贺这样的他给吓到了,有些茫然,问他:“是我刚才撞疼你了?”

方昕空出一只手摆了摆:“先别跟我说话,让我缓缓……”

就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大概一分钟左右,方昕才将那汹涌之意给压下去了几分。

有些艰难地直起了身,方昕长舒了口气,有些抱怨地说:“你怎么突然停下啊?”

“到了”,宋西贺指了指旁边。

顺着宋西贺的手指看过去,入目的是一个棚子不想棚子,屋子不像屋子的,没有顶儿的围墙,从一边开了个没有门的门出来。

也不在乎它长什么样了,方昕几乎是在宋西贺开口的一瞬间就抬脚往里跑。

跑到里面刚解开裤子,就意识到一点不对劲。

里面没有灯,黑乎乎的,外面风吹进来,直吹的方昕心里一抖。

明明已经忍到极点了,可偏偏就出不来。

方昕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冲外面的宋西贺喊道:“你能不能进来给我照一下,里面太暗了!”

“你的手机呢?”

宋西贺没有丝毫想进来的意思,甚至有点想把这个麻烦就这样扔在这里的想法,没有实施方案主要还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方昕欲哭无泪,他手机给塞枕头底下了。

方昕在里面心惊胆战,宋西贺皱眉看着手中仅有的亮度,再三考虑之下,还是冷着脸走了进去。

进去了就看见方昕缩着身子,跟个被人打了一拳肚子的流浪狗一样,裤子松垮的挂在腰上,半脱不脱的。

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全都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明眼可见的害怕跟委屈。

在宋西贺带着亮出现的那瞬间,方昕转过头来,在昏暗里眼睛显得更加亮盈盈的,圆圆楞楞的,更像小狗了。

“行了行了,你站那得了!”

方昕见宋西贺拿着那手机,快要伸到自己小昕上了,急忙开口阻拦住他。

闻言宋西贺果真停下,自觉得撇过头去,等拉链声彻底消失后,才又重新转过头来。

“能走了吗?”

宋西贺冷嗖嗖的声音,在此刻无比凄惨的方昕耳中,通过润色添墨自动加工,变成了赤裸裸的嘲讽。

哀怨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宋西贺,方昕又提了提裤子,这才回答:“我对你这么好,你等我一会儿怎么了?”

说完看着一片乌黑的各处,又心生后悔,害怕宋西贺一生气,把自己扔在这堪称荒无人烟的地方。

于是方昕补救似的拽了拽宋西贺的袖子,声音也低了下来:“这么黑我害怕,我从小就怕黑,能不能让我牵着你?”

宋西贺目光落在方昕抓着自己的手上,嘴角抽动了一下,长舒了口气,像是做了一番心里建设后,才又妥协般重新开口:“别抓那么紧。”

听到这话,方昕眼睛一亮,不住点头。

回去的路上,方昕跟宋西贺并肩而行,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这一步的靠近,而又缩短了很多。

当对方能够将自己,放到与他同一个层次的位置时,他才会开始愿意向对方展现最真实的自己,这意味着相信正在形成。

是相信而不是信任,相信可以由一个独立的个体完成,而信任是两个人互相的关系。

方昕的目标,就是要让宋西贺彻底相信自己,从而能够更加轻易的去完成任务,早点离开这个奇葩到让人无语的世界。

所以他没必要,也不能相信任何人,否则他在这个世界就会多了份牵绊,牵绊就会带来不舍,不舍是一种危险的情绪。

这种情绪绝对不能产生。

“你每天都要跑这么远上厕所吗?”方昕轻声问他,打破了微微星光下的长久沉默。

宋西贺也不看方昕,感觉到自己胳膊上被牵扯的感觉,回答他:“我晚上不去厕所。”

“……”

尼玛这天儿怎么聊?

方昕面露屎色,最后以一个简短的“哦”字结束了这个同样简短的对话。

等回到了房间,方昕原本跟去厕所一样浓重的困意,被带着凉意的秋风给吹散了大半。

鼻子充溢着清淡的洗衣液的味道,说不准到底是什么味道,有点像夏天清晨,躺在还带着露珠的草坪上能闻到的那种。

是种非常新鲜的味道。

“我有点想家了。”

方昕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莫名有些伤感。

在宗和繁和严修时那里的生活太过跌宕起伏,方昕永远不会产生将要陷进去的恐慌感。

但今天来这一趟,方昕又经历了以前那种平淡平凡,但本就属于他的的那种生活。

相似总会引起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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