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书网
博书网 > 穿书后我从炮灰升值为总受 > 小狗眼睛亮晶晶
字体:      护眼 关灯

小狗眼睛亮晶晶

 

方昕在里面心惊胆战,宋西贺皱眉看着手中仅有的亮度,再三考虑之下,还是冷着脸走了进去。

进去了就看见方昕缩着身子,跟个被人打了一拳肚子的流浪狗一样,裤子松垮的挂在腰上,半脱不脱的。

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全都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明眼可见的害怕跟委屈。

在宋西贺带着亮出现的那瞬间,方昕转过头来,在昏暗里眼睛显得更加亮盈盈的,圆圆楞楞的,更像小狗了。

“行了行了,你站那得了!”

方昕见宋西贺拿着那手机,快要伸到自己小昕上了,急忙开口阻拦住他。

闻言宋西贺果真停下,自觉得撇过头去,等拉链声彻底消失后,才又重新转过头来。

“能走了吗?”

宋西贺冷嗖嗖的声音,在此刻无比凄惨的方昕耳中,通过润色添墨自动加工,变成了赤裸裸的嘲讽。

哀怨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宋西贺,方昕又提了提裤子,这才回答:“我对你这么好,你等我一会儿怎么了?”

说完看着一片乌黑的各处,又心生后悔,害怕宋西贺一生气,把自己扔在这堪称荒无人烟的地方。

于是方昕补救似的拽了拽宋西贺的袖子,声音也低了下来:“这么黑我害怕,我从小就怕黑,能不能让我牵着你?”

宋西贺目光落在方昕抓着自己的手上,嘴角抽动了一下,长舒了口气,像是做了一番心里建设后,才又妥协般重新开口:“别抓那么紧。”

听到这话,方昕眼睛一亮,不住点头。

回去的路上,方昕跟宋西贺并肩而行,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这一步的靠近,而又缩短了很多。

当对方能够将自己,放到与他同一个层次的位置时,他才会开始愿意向对方展现最真实的自己,这意味着相信正在形成。

是相信而不是信任,相信可以由一个独立的个体完成,而信任是两个人互相的关系。

方昕的目标,就是要让宋西贺彻底相信自己,从而能够更加轻易的去完成任务,早点离开这个奇葩到让人无语的世界。

所以他没必要,也不能相信任何人,否则他在这个世界就会多了份牵绊,牵绊就会带来不舍,不舍是一种危险的情绪。

这种情绪绝对不能产生。

“你每天都要跑这么远上厕所吗?”方昕轻声问他,打破了微微星光下的长久沉默。

宋西贺也不看方昕,感觉到自己胳膊上被牵扯的感觉,回答他:“我晚上不去厕所。”

“……”

尼玛这天儿怎么聊?

方昕面露屎色,最后以一个简短的“哦”字结束了这个同样简短的对话。

等回到了房间,方昕原本跟去厕所一样浓重的困意,被带着凉意的秋风给吹散了大半。

鼻子充溢着清淡的洗衣液的味道,说不准到底是什么味道,有点像夏天清晨,躺在还带着露珠的草坪上能闻到的那种。

是种非常新鲜的味道。

“我有点想家了。”

方昕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莫名有些伤感。

在宗和繁和严修时那里的生活太过跌宕起伏,方昕永远不会产生将要陷进去的恐慌感。

但今天来这一趟,方昕又经历了以前那种平淡平凡,但本就属于他的的那种生活。

相似总会引起共鸣。

方昕觉得自己有点艺谋了,于是招呼着蓝墩出来,看了一夜的大秦帝国之纵横。

顶着两个大眼袋,在结局的时候,原本一言不发的方昕,却突然异常兴奋起来,嘴里腻的恶心人的话跟吐西瓜子一样,一个个砸在蓝墩的心上。

“富大龙!富大龙!”

“霸气哥哥快来爱我!”

蹲在一旁小小一坨不敢说话,生怕加重方昕思乡情结的蓝墩:“……”我就知道!

第二天,方昕盯着厚重的黑眼圈和一脸的淤伤,跟着宋西贺到了学校。

看着仍旧精神充沛的宋西贺,方昕满心不服,凭什么打一样的架,睡一个屋子,他就这么容光焕发,跟刚打了水光针一样,别说伤了,连一点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尼玛这就是零很零的区别吗?这合理吗?

蓝墩抠脚:“你是忘了昨夜的富大龙哥哥?”

方昕不屑:“昨日的事怎么能带到今天来呢?你思想太不积极,人不能只停留在过去的美好!”

“昨天的帅哥是昨天的,我不能厚此薄彼,今天的我–属于新的哥哥!”

蓝墩:“把精神上的脚踏n条船说的这么高尚,真有你的,棒棒!”

方昕自动过滤蓝墩话中的阴阳讽刺,以一只小鸟对自己的夸赞开启了美好的一天。

在楼梯口,方昕跟宋西贺因为班级原因分道扬镳。

扶着栏杆,方昕锤了捶由于看剧太过兴奋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酸疼的腰。

刚上了没几个楼梯,方昕突然感到了一股腾空感,还没转头,一张大脸就竖在了眼前。

方昕瞪大了眼睛:“!”

“怎么每次见我都跟见鬼一样?”

方昕抓住书包袋子,这才勉强在严修时的强横之中,保持几分平衡。

“没有”,方昕声音低得跟蚊子一样。

严修时没听清楚,也没去管,目光在方昕露出的一段白皙脖颈上几番检查,看着看着突然笑出了声。

听着严修时莫名其妙而又异常诡异的笑,方昕汗毛都竖起来了,尼玛这狗b不会想玩什么教室大战吧?

严修时拎着方昕的后衣领,一步一步提溜着他往上走,方昕缩着脖子不敢动,几乎是被严修时拖回了班里。

等回到了熟悉的座位上,见严修时没有继续刁难自己的意思,方昕这才舒了口气,瘫在桌子上不想动弹。

上午第一节的数学课总是最难度过的,清醒的意识搭配晦涩的公式,明明认真在听,偏偏什么都听不懂。

这种想要却得不到的委屈,真的很让人失望。

于是方昕心安理得地在数学书上,画了一只长着严修时脸的三腿狗。

第四条腿,因为其他三条腿画的太粗的原因,没地儿画了。

等到好不容易被数学老师口中接连不断的数字给砸的有点困意,却又被严修时从座位上拽起来,非要方昕陪着他去上厕所。

方昕满脸倦意:“……”尼玛是小学生吗?上厕所还非得人陪着?

可这话放心不能说,否则严修时上的就不是厕所,而是他了。

“帮我拿着。”

严修时将手机扔到方昕怀中,转身进了厕所。

方昕等的无聊,手机在手中转来转去,忽的屏幕一亮,方昕定眼一瞧。

豁,意外收获啊!

幸好之前严修时不知道发什么疯,硬要将方昕的指纹露进去,不露就剁手指,这是人能干出的事儿?

指纹解锁成功,方昕点进消息框。

备注是煞笔,消息很简洁,只有三条。

煞笔:你打他了?

严修时的回复非常潇洒,只有四个字:“你管老子”

而第三条信息是对方刚刚发来的,内容是:他昨晚在你那儿?

上条消息还看不出什么,这条就显而易见了,对方的身份昭然若揭。

于是方昕延续严修时的潇洒风度,果断回复了过去:你管老子?

然后理所当然毫无愧疚的将消息删除,将手机锁屏,倚在墙上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又变回了那个正在乖乖等严修时出来的方昕。

方昕脚尖踮起又落下,有点无聊,严修时这狗是不是尿不尽啊?怎么去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

再一次踮起脚尖,还没等踮起一半时,就被人按了下去搂在怀里。

严修时将手机拿回来,转了个圈扔进口袋里。

低头看着方昕毛茸茸的头旋儿,严修时恶劣地低头吹了口气,方昕被这口热气吹的浑身一抖,尾椎骨上升起来一种奇异的麻酥感。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方昕强忍住将严修时一脚踹开的想法,抬头问他,头顶正好抵在严修时的下巴。

严修时索性也直接将下巴压在方昕头上,一手搂着方昕的肩,漫不经心道:“想你了。”

“……”

尼玛的你去厕所想我干嘛?

把这事儿扔在后边,方昕决定开始走剧情了,首先挑起严修时跟宗和繁的矛盾,趁机给宗和繁和白墨创造相遇的机会。

遇到了那之后的事儿不就顺其而然了吗?

主角跟主角之间都是有磁场在的,相互吸引那都说浅的,不来个一见钟情定终身,都对不起他在严修时这儿受的苦。

“你昨天怎么了?”方昕有意无意地试探严修时的态度,“是跟小繁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吗?”

“方昕”,严修时突然没了笑容,脱口而出:“宗和繁就是个煞笔。”

方昕默默点头:这个我同意。

严修时跟看不争气的儿子一样看着方昕,好久才又蹦出来一句:“你也是个煞笔,你们全家都是煞笔。”

方昕:“……”

见方昕低下头去,严修时用下巴戳了戳他的脑袋,跟逗小猫的语气似的,特随意的说了句:“算了,谁让我喜欢傻的。”

方昕:“!”

严修时喜欢宗和繁?!!!

看出方昕眼中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严修时皱眉,拦住方昕肩膀的手,往前一拐捏了捏方昕的嘴。

严修时快被方昕给气笑了,“你脑子里天天想什么呢?”

“不是我想的这个意思吧?”方昕极度恐惧地问,这俩男主要是搞一起了,女主何去何从啊?

听到这话,严修时立马垮了脸色满脸嫌弃,“你趁早把这念头从你脑子里给我扔出去,什么有的没的都敢想。”

“宗和繁他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

严修时开始给方昕做对比,总结来说就是宗和繁他是煞笔中的大煞笔,老子全世界最强最厉害,宗和繁他不配跟老子相提并论。

“他会装的很,也就你信他”,严修时看着方昕唯唯诺诺样子怒其不争,“你也有点骨气,别他说什么你都跟圣旨一样接着。”

“辈分比他大,怎么脾气这么小?”

“什么?”方昕不解,怎么他辈分就比宗和繁大了,严狗搁这不懂装懂呢吧?

“哪那么多什么?”说到这里严修时变得有些烦躁,“我说的你都给我刻在心里。”

方昕不敢反驳进入狂暴状态的严修时,只不住地点头表示自己非常明白。

真尼玛说谁谁来,严修时的脸刚臭的跟狗屁股一样,就撞上了一切怒气燃起的罪魁祸首。

宗和繁笑得和气,眼神却停留在严修时揽着方昕的手上,许久才开口:“哥哥昨天睡得好吗?”

偷摸摸瞥了眼浑身火气的严修时,方昕果断选择了沉默。

虽然宗和繁是个黑心莲,但至少会做面子工作,报复也是偷着报复。可严修时不一样,他是有仇当场就报,耽搁一秒钟就是对他实力的侮辱。

所以方昕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闭嘴,同时离开严修时温暖的抱抱。

“跟我睡能睡不好吗?”严修时扯住意欲抽身的方昕,再次搂进自己怀中,示威一样挑衅看着宗和繁。

宗和繁似乎也受不了严修时这种拽五八万的样子,对方昕又说了句“我在家等你回来”就抬步离开了。

方昕往旁边一撇,很多人都一齐看过来,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点什么。

旁边一窝一窝的人从俩人身边路过,严修时一点也不掩饰,对方昕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方昕受不了了,往他怀里缩了缩想藏一下,严修时顺手将人揽紧,笑得跟刚吃完人,满嘴是血的大嘴花一样。

原本方昕以为严修时跟方昕是盟友关系,至少应该在那几条消息发出之前是,谁知道这么快就站到了对立面,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

意大利倒戈都没他俩决裂快。

方昕:“蓝墩,看见了吧,这就叫塑料兄弟花。”

蓝墩:“那要这么说,你塑料兄弟花还挺多。”

方昕:“……”

第二节下课,铃声一起,跑操开始。

方昕被严修时拖着下了楼,由于昨晚熬夜看剧,方昕刚才被意识压制住的困意破堤而出,走路的时候都快睁不开眼了。

加上太阳光的晃刺加成,方昕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人影都模模糊糊的,只能大致看个轮廓。

眯着眼仔细辨认牵着自己的人,看到那桀骜不驯的走路姿势,方昕突然想到了三腿狗,“嘿嘿”笑出了声。

看着有点魔怔的方昕,严修时回头:“突然笑什么?吓老子一跳!”

磕磕绊绊到了操场,方昕已经快要不行了。

更别说跑步了,刚跑了一圈半,方昕脚没抬起来,磕到了地上路砖之间的缝隙,身子往前一扑就要摔倒。

这时候身体的本能保护机制,就开始起作用了。

方昕立马伸出胳膊护住头部,往前滚了几圈,直接滚出了跑操的队伍。

一个鲤鱼翻身,方昕成功地牺牲自己,成就了整个年纪的跑操大业。

站在最后一排的严修时看到方昕摔了出去,立马要往方昕那边旁追,被身边的白书伸手拉住。

只见白书动了动唇,不知道跟严修时说了些什么,严修时皱着眉,不情不愿的,却是没再反驳,跟着队伍跑完了全程。

而白书作为一班之长,自动承担起了关爱“残障”同学的重大责任。

方昕摔倒是没怎么摔着,就是在地上滚圈的时候别了一下脚,一碰就疼,不能沾地。

白书让方昕的胳膊搂着自己的脖子保持平衡,自己则抓住方昕的手,胳膊横在方昕的后腰上虚环着他。

到了校医务室,校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擅离职守”,人没在。

白书扶着方昕坐到床上等,随后半蹲下身子,试探着摸了摸方昕的脚。

白书刚轻碰了一下,方昕就跟杀猪一样嚎叫起来,白书立马放开,不敢再碰。

坐到方昕旁边,看到方昕脸上还没消散下去的伤痕,白书微微皱眉,开口问他:“方昕,你脸上怎么回事?”

“啊?”

听到这话,方昕伸手往脸上摸了摸,摸到痛处,才回想起来跟宋西贺的巷子激战,摆了摆手跟白书表示没关系,随口回他:“就刚摔的呗!”

“伤口已经结痂了”,白书毫不留情地将方昕的谎言戳穿。

“方昕”,白书摩挲了一下手指,特别认真地跟方昕说:“骗人不是这样骗的。”

方昕一时尬住了。

说实话,他行走gay届这么多年,论演戏他还真没输过谁。

今天白书这么一说,方昕来了兴趣,抬眼问他:“那我该怎么说?”

沉默几秒,白书摇了摇头,又重新开口:“我不知道。”

方昕被他的回答给逗乐了,接着问他:“你不知道?那你怎么肯定我说的就不是真的?”

“事实永远建立在准确的数据和确凿的证据之上”,白书几乎没有犹豫:“你的破绽太明显了,无论受没受伤,怎么受的伤,你根本就没打算告诉我。”

“所以也不算骗”,说到这儿白书神色中多了几分思考,仿佛在回答的是什么殿堂级的神圣问题:“只是你还没接纳我作为你的信息收馈者。”

脑子里环绕着白书所说的弯弯绕绕的词,原本就疲惫不堪的方昕,脑子更大了。

也不管形象人设了,方昕直接往后一躺,横在了小床上。

医务室的床垫子已经被压的有点实了,躺上去有点硌得慌。

方昕闭上了眼,语气中满是倦意,含糊不清地拜托白书:“班长,你现在有空吗?”

没等白书做出回答,方昕又接着说:“你要是不忙的话,我先睡会儿,你帮我看一下……”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直接消失在晨中的带着几分凉爽的空气中。

看着腿搭在床边,整个人睡得特别别扭的方昕,白书思考几秒,将方昕身体竖了过来,还贴心地帮他脱了鞋和袜子。

校医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方昕,以及一旁正在将袜子叠的整整齐齐的白书。

校医卷了卷袖子,看着将袜子叠好放进鞋中的白书,问他:“同学,你们谁生病了?”

白书眼神落在床上,“他刚才跑操摔倒扭到了脚腕。”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