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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偷听也应该从头开始听啊,哪有中途听一半的。看沈舟然这表情肯定以为自己又在骂他。
梁思砚觉得自己比窦娥冤,一会七月就要飘雪了。
沈舟然觑他一眼,“嗯”了声,反应冷淡。
梁思砚很无措:“我错了,对不起,那话不管是谁说的我都不该重复,摇尾巴的是我,是我可以了吗?你说句话行不行?”
他追着沈舟然解释了一路,口干舌燥,此时看他完全不像相信的模样,电光火石间突然想通了什么,张张嘴,问他:“你是不是不信我说的,相信季淮?”
沈舟然这才正眼看他:“你想多了。”
他跟季淮在自己这里都不做好。
梁思砚显然是真想多了,一想到沈舟然宁愿相信季淮那张嘴,也不相信自己,竞莫名有种委屈,是被误解的感受。
他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该说的全都说了,却不能让沈舟然扭转对自己的印象。垂于身侧的手攥了攥拳,他深吸一口气,颓然道:“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我之前会那样对你。”
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感受真的很不好。
梁思砚突然想到,自己当初误会,质问沈舟然想用生病这种不入流手段骗自己过去时,刚刚脱离生命危险的他,是不是更难受,更不高兴?
季淮撑着把伞出来:“站在门口会很晒,小心中暑。”
他帮沈舟然遮去太阳,丝毫没提刚才的事,仿若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光这一点的态度上看,他就比梁思砚的段位要高。不动声色揭过的同时,间接性坐实了“话是梁思砚说的跟我没关系”这一现状。
梁思砚被挤到了一边,插不进去。
一下子成了个多余的人。
司机很快开车过来,他回去换了辆新车,之前开来的那辆送厂修理了。
季淮帮沈舟然打开车门,手搭在上面,撑伞笑着回望他:“小心撞到头,快进去吧。”动作熟稔,像之前无数次那样。
沈舟然坐进了车里,在座位上看他,觉得这人陌生又熟悉。
“公司的事我会跟你的律师对接处理好,你可以不用操心,”季淮关上车门,“回家吧。”
司机发动车子,感慨说:“季少看上去真体贴。”
沈舟然点头:“你说得对。”
季淮对他一直都这样体贴。大哥对他还会有要求,会严厉,做错了事会凶他。
但季淮只有体贴。
时至今日,他才从这种无底线的包容宠溺中,品出些捧杀的意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