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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回到林放身边

 

“好了,今天的辅导就到这里吧。”林长川坐在男孩的身旁合上书本,检查他完成的作业笑着说:“这类型的题你已经掌握技巧了,下次我们换成导数。”

男孩满意点了点头,终于搞懂自己不会的几何问题了,心安理得地端起桌子上的橙汁喝了一口,询问他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男人摇了摇头,说自己还有约。

“长川哥哥有什么事?”舔了舔嘴唇上的残留液,他瞪大一双眼睛问。

好像无可奉告,他撑头看着他笑着不说话。

孩子瘪了瘪嘴,“不说就不说。”一点也不好奇。其实心里好奇地要死。

能是什么事呢?今天也没有留下来陪自己。少年轱辘转着两颗眼睛想着。

两人坐在长桌上,窗户外面春和景明,绿意盎然。

风景落进眼睛,两人的眸子都变得亮起来。

如柳絮摇曳落地的绿叶,缠着微风在空中舞动,光的尘粒做着布朗运动无间隙的点缀在到处。

“吱——”他将凳子向后拉了,站起身来将桌子上的东西放好对他道别。

“我先走了,下次见阿俞。”本着年长哥哥的身份给他道别,孩子却一直痴迷地看着外面的窗户被什么怔住了,林长川知道肯定是季辞来了,笑着转身离开。

想到什么,还是对他说:“月考加油。”

草坪上的人跑进了屋,宋俞看不见他了才想起长川哥哥在跟自己说话。

慌忙转过头回去,对上一双温柔的笑眼,几秒后眼底又只留下黑色的阴影,肯定是刚才刺眼的阳光看久了。

“嗯··嗯。”即使看不见,也会记得回答。

男生已经踏着楼梯爬上了二楼,林长川将门虚掩着轻声离开,走到尽头撞到了季辞,那人看见自己后眼神瞬间从期待变成厌恶,随意瞥了一眼毫不在意,他看到也没说什么。

青年擦肩而过后,脸色缓和看见那扇门后隐隐的身影,长指弄了领口将其端正,走到门口推门而入。

“季辞···”房间里的人先叫了他的名字。

“阿俞,你怎么没回我消息?”季辞问得很急,屋内人坐在凳子上脚趾蜷缩,神色变得不自然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宋俞!”他有些气愤,蹲在他的身边逼他回答问题。

大眼睛变得湿漉漉,像是迷雾中的麋鹿的眼睛,看到这里季辞再急的脾气现在也无可奈何了。

“···我以为··你会讨厌我··”这种话好像不适合从自己嘴里说出,宋俞低下头不安地眨着眼睛不去看他。

“害···”突然变得无奈,他低沉声音告诉他,“怎么会。”

“你瞎担心什么?”

林长川对着过来劝自己留下吃饭的保姆连忙说自己有事,先走。

保姆连连点头说好。

推开大门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嘴角勾起一抹笑。

晚上七点,forward酒馆招牌亮起来,林放正待在调酒区手里不空地晃着shake杯。

“喂,服务员来一杯鸡尾酒。”情场失意的人落莫地推开门坐在凳子上,歪歪扭扭倒在桌子上。

林放看了一眼,将已经准备好的酒放在餐盘上,又拉开仓库门叫了林长川。

“林长川快过来。”掀开帘子,看见穿着短袖的孩子正从仓库架上搬着啤酒。

闻声听见的弟弟,将手里的酒箱安稳放下站起身来,走到哥哥身边。

“把这个送到楼上668房间,还有要搬一件啤酒送到886房间。”

“嗯。”他看了一眼哥在流离的灯光的下的脸,答应他。

“喂喂喂,我都点了多久了啊。还没来?”刚点鸡尾酒的人抬头看着桌子上没有自己的东西,嘴里嚷嚷起来。

“马上马上。”转头安抚已经开始生气的人,林放催着他快去,手里又开始调起酒。

少年端着调好的饮料上了二楼,敲了门送进去却在临近门口的时候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奇怪的声音,眉头蹙起来。

应该不会是来惹事的,今天没看见经常在街道混的那些人来酒馆,林长川也不想哥哥又处理烂摊子。

脑海中猜测应该只是意外,少年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礼貌地说:“请慢用。”转身没有打扰唱歌人的兴致,离开房间。

又想到哥吩咐还要送一件啤酒,脚下的步子便加快往下面走,临近隔壁房间声音又继续传来了,甚至还有一些哄笑。

眉头皱的更紧了。

应该不是来闹事的,心里想着。房间突然被打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抽着烟走出来,与外面的人对视,几人又转头相视看起来嘴角歪斜着笑,毫无顾忌地把里面的场景有意无意的亮出来。

走廊上的灯是间断性打开,刚好路过这间房间的灯没有打开,林长川平视他们的眼睛,扫了一眼房间的情况。

蓝色暗沉的灯光下,房间里的男人赤裸身体被按在沙发上大敞着腿,被人抬高压在靠背上,一下子下面所有的东西都看见了。

几个没有出来的黑衣服的人,不停晃悠着自己的位置,又解开自己的拉链,把东西放进里面,被困的男人传来一阵阵喘息。

“··王总·轻点··啊··”

“喂!我们把门打开,你要骚也注意点。”站在门外的人看着已经走过的林长川,对着里面自愿做爱的男人劝告。

林长川迈着腿,脸上神色很平淡,对于这些情况已经见过很多次了,经常有人会借着唱歌喝酒的名头,来这里找人做。

目前也不只是这家酒馆有这种情况,老板又害怕影响店里的生意坚决不能报警,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觉得太污秽的画面,林长川见过下一秒自动屏蔽忘记。脚步跨下最后三阶台阶,准备将酒箱再送到另一间房。

调酒区却没看见哥,林长川扫了一眼里面确实没看到。

打开仓库门撞见迎面抱着酒箱的哥,林长川低眼看着满当当的箱子伸过手将它抱过来。

“我上去。”林放临时更改主意。拿都拿了,这小子还真是墨迹得很,现在才来假惺惺的。

男人用手指扣住底部,坚决不允许东西从自己手里离开,林长川想起了刚才的画面又记起886就在那间房间对面。

“我去吧,哥。”不允许哥看见那些东西。

男人皱着眉,想着这小子今天怎么了,“你去后面整理货物清单好了,我去。”

手指用力也搬不走,他向左移动箱子才看见少年坚定的眼神,干嘛啊这是,林放心里忍不住吐槽。

“哥歇一会吧,我上去把东西送了,下来再整理清单。”

一听到他把工作全包了,林放瞬间觉得老板是不是应该多给自己一份工资。

眼神不信任地盯着他看,少年紧扣箱子,一时间两人都不放手。过了会索性给他了,转身走到位置上坐下来休息。

隐隐松了一口气,少年害怕哥哥真的坚持不把东西给自己一个人上楼···要是看见的话,虽然这种事情在酒吧、ktv里面时常发生,也知道林放如果看见也只会当做没看见一样,但还是不想让他上去,不想让他看见混乱的场面。

哥哥应该不懂的。

他应该还没看过男人之间可以做的这种事,又担心他害怕或者觉得恶心···算了··反正不会让他看见,这种的话他去解决了好了,哥哥干净的像一张白纸,不应该懂这些。

以为年级小就觉得他可以任人拿捏,林放天真的以为。

自己作为哥哥的就可以多轻松一点了。

看着从楼上下来一直忙碌的弟弟,林放丝毫没觉得这是在欺负他,也没有羞愧和对不起,只是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腰背挺直的少年在仓库里核对清单同时也搬运货物把它们分类好,一直忙碌到凌晨。

以为哥哥是哥哥,弟弟是弟弟,却在这里不同。

弟弟长大便成了哥哥。

···

元旦假期,那天林放刚好休假,一觉起来已经睡到了中午,走到客厅林长川正在验算题目,男人站在门口随意抓了两把零乱的头发,走到沙发前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看不懂的英文字母和计算过程。

起身又去冰箱里面拿了矿泉水喝,打开冰箱看见放在里面有一份特别包裹的东西上面还贴有便利条——哥哥的早餐。

净整这些没用的,林放不耐烦地皱着眉看也没看一眼里面,直接关上冰箱门。

大门传来声音,林长川好像出去了,突然记起自己给他安排辅导小区楼下孩子的作业。屋子本来就安静,这下子人走了变得空落落的,林放也不是突然大发善心让他去辅导作业,主要是小区阿姨们都给自己塞钱让林长川去。

反正有钱,又不用自己去干什么,而且自己给林长川说什么他都会答应,自己当然不会失去白白挣钱的机会。

客厅里有扇窗户关不了,外面吹来风只打在脚上,林放忍不住哆嗦起来。

掏了掏衣服口袋里的包,没有找到烟,匆忙洗漱完套了件厚外套走下楼买烟。

男人走出门口,感受到冷风。

“哎呀——怎么中午还这么冷。”林放跺着脚走进店里,王奶奶抬了一眼老花镜看着那人好久,才辨认出来是楼上的孩子。

随即笑起来,“昨天都说今天降温,你穿这么少。”

男人说了烟名,老奶奶从柜子里拿出来给他,看着他的模样说:“弟弟来北州还习惯吧。”

“从锦城来的,到这里多多少少不习惯···”

男人还没想到这一点,挠着头苦恼起来,没见过林长川哪里有什么不习惯的,“没有没有,他习惯的很。”把钱给她。

“··不关心他呀,”奶奶笑着将零钱找给他,“哥哥这么忙吗?那孩子上次也只是吃面包解饿。”

吃面包?什么时候。

“眉眼长得像姑娘···”奶奶又害怕哥哥听到这话生气,看了一眼他的眼色笑起来,“哈哈哈···我刚开始看见他,还以为是这边的孩子,跟他讲粤语他也听不懂。”

“听对面楼里的孩子也说,习惯不了一点,三顿只能吃面包在学校···”

林放将烟放进口袋里的手一顿,眉眼皱起来想着他不是自己有钱吗?就晓得落人口舌吃面包。

“弟弟懂事,在学校听孩子说成绩好,一定会好好回报哥哥的。”老人自顾自地说起来,老花镜滑到鼻子上又推上去。

又想起听到的传闻,心疼起那个孩子来,“哎唷,这么小的孩子记性好的很,什么也记得住,对弟弟好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你。”

“··没有打弟弟吧?”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选择说。

林放一惊连忙否认,“没有没有。”

“哥哥也辛苦,还供着弟弟。”又开始打圆场,“这么小,要是记恨你是一辈子的事。”

一辈子的事?记恨?

林放疑惑,为什么要对他很好,自己都过得很辛苦了,又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拖油瓶。

这时从屋后面来的老伴端来了饭菜,王奶奶连忙问吃饭没,要不要一起吃了,林放说不用,弟弟也下来了,准备找他回去一起吃饭。

两个老人看着传闻不攻自破的兄弟俩,以为感情很好,慈善地笑起来,“好好,有什么需要我们两个老人也可以帮你们。”

桌面上两人已经开始吃饭,走出店面,林放看着空旷的街道上没有影子,心里变得复杂起来。

根本就没想过对他好,早早甩掉自己才能有安生的生活。

怎么街坊邻居一个个对劝自己对他好一点,那家伙又没有赚钱能力有什么好的,怎么都来这么给自己说。

想了想还是觉得肯定是林长川的问题,一定是他在外面博取可怜,演戏给别人看。

明明握着遗产和保险金却装作离开自己不能生活,真的是让人觉得恶心。

“他妈的。”没想到林长川比死掉的那两口子还会算,果然奸险狡诈,气愤地骂了一句。

“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虽然没给他钱,有时候会对他发火,却没想到会被人发现,自己家里事都管不好还跑来管别人的事,真是有病,林放心里骂道。

众人都说,林放你小心点,这样的小孩记仇可强了,他要是恨你那是一辈子的事,像这种没妈的,以后说不定怎么报复你呢。

他妈又不是自己害死的,林放想着街坊邻居和同事的话,心里忍不住反驳起来,敢恨他还敢报复他,也不看看现在住在谁的房子里。

走上顶楼,刚准备掏出钥匙开门却看见外面站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林长川,想到刚才眼神不悦起来。

“哥··”

“滚!”就是因为他,街坊邻居都开始对自己有意见。

14的少年看着生气的哥哥不敢说话,男人粗暴地打开门又用力关上,猛烈的碰撞声在楼道里层层下延。

只剩下林放这个唯一亲人的林长川刚来陌生的城市,现在门也打不开,四下无处可去只能在门外等他消完气才能从一楼爬上去。

哥又生气了,最近总是生气。

少年只穿了件薄外套站在门外,隔壁的房子空无一人,外面冷风从墙上的缝隙钻进来直刺脚骨。

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但大部分原因肯定是自己。

林长川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门,手背开始泛起紫色,想了想要不还是下楼走走吧。

等哥消气了再回来,说不定就好了。

昏暗阴冷的天空直到夜色降临,那道门也没有被打开,男人睡在捂热的床上,紧闭的双眼忘记了还有某个人的存在,安然的样子也看出这不是一次两次,心里也是真正想要他消失。

耸立在高楼之中的矮小的楼层背部,少年用冻僵的手和脚攀爬向上,最后打开窗户进了屋。

沉睡在梦里的男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天都没吃饭的弟弟蹲在他的床前,不停在黑夜里摩擦冻僵的手手,声声透着乞求,“哥,别讨厌我。”

“我会听话的。”眼睛的睫毛不断晃动,他想握住他的手得到不知缘由生气的原谅。

但手太冷了,又不想冻到他。

“我会乖乖听话的。”在黑夜里,弟弟一遍遍保证。

睡的极不踏实的男人在床上翻了个身,从客厅沙发传进来了咳嗽声,林放皱着脸心烦觉得他又在那里装可怜了。

将枕头卷过来盖住耳朵,继续闭上眼睛睡觉。“咳咳—”,就没停下来,林放咬着唇角觉得烦死了,林长川真的烦死了。

想把他扔出去丢掉,某人能不能有自觉自己滚出去啊,真的很不欢迎他。

心里的埋怨声越大,男人入睡的时间就变得更快。早晨起来男人伸了个懒腰,将还犯困的脑子清醒后,身体自然而然轻松好多。

“下次睡不着就这样。”没想到抱怨还会有这种效果,缓解失眠带来的压力了。

从床上坐起来的男人,体型偏瘦,挺在脸上的山根显得脸十分立体。

凌乱的碎发遮住了视线,他摇了摇头将头发弄开。

起来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坐过客厅看了一眼,除了收拾的好端端的沙发什么也没有,林长川大概上学走了。

那个癞皮狗终于走掉了,用清水洗脸的时候林放还想着要不要换把门锁,这样他就进不到屋了。

又想到保险金和遗产还在他那里,气不打一出来更觉得林长川烦死了。

从家里出去到了酒馆,又是非常平淡的一天,搬运货物,调酒,清理酒馆…

非常枯燥,而且里面呆久了出来看见亮光眼睛还痛得不行,林放养成了单指轻按眼球的习惯,站在门外弄了弄眼才推门进去。

“林放。”老板老远看见就叫他,林放闻声寻去看见正站在仓库里的老板,慌忙跑了过去。

“你把这些东西弄好,今天刚好到的。”他解下围裙将东西全部给了身边的人,林放看了一眼堆满屋的货物,点了点头。

“辛苦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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