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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虫各s

 

“看起来哥的演技根本就低劣不堪。”

乌勒尔看起来没有震惊,也有可能打从一开始这样的情形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本来西里斯就不太擅长骗人,边境星的尔虞我诈可没有要求他像卧底一样生活,面对时常朝夕相处的雌君露馅再正常不过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首先,西里斯不会在我们面前露怯。”列赛格举出可疑的点,在他的认知之中,自己的雄主是绝对要强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在家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面貌,以至于显得咄咄逼人。

“他没有用理所应当的态度凌辱我,通常来说他肯定会借此发泄情绪的。”卡列欧说出了更加糟糕的发言,他不否认大多数情况下是他惹自己丈夫生气,咎由自取,也不否认他在刻意地把西里斯引导到能够毫不犹豫地玩弄自己的地步。

两虫都注视着乌勒尔。

乌勒尔叹息一声:“哥失忆了,这种情况会维持大概一个月。”说完,他就将今天的检测报告发送出去,交给他们。

这也是西里斯接下来遭受的风暴的原因,那是比海啸还有凶猛的求爱。

翌日,清晨。

我穿着海蓝色的睡衣,在浴室里刷牙洗脸,待到打理好自己之后,我就直勾勾地凝视镜子里的自己,天然卷乌黑茂密,长相自有难以言喻的秀气,只是洗了个脸而已,结果跟网上精心修图过的人都相差无几,总叫我生出几分怪异的落差感。

原本还以为乌勒尔今天也会来叫醒我,结果却是猜错了,一觉睡到了自然醒之后,诸如此类的伤春悲秋的情绪都消失了,我的确回想起了一点记忆,于是心底里一块大石头就此落地,但另外一方面,也因此产生了少许的不安,那就是我究竟变成了怎样糟糕的施虐狂,竟然如此淫乱。

从房间里出来,来到了大堂的时候,我发现早餐已经做好了放在座位上,乌勒尔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玩着十二阶的魔方,见到我来了之后,就拉开椅子,让我坐下。

“看得出来哥睡得很好,都快十点了才起床,你是不打算吃早餐了吗?”乌勒尔的声音总是带着几分冷彻,他的语气辛辣又尖锐,让我想起了严苛的老师。

“因为稍微习惯了一些,你见过他们两个没有,居然凌晨就回来了。”我说完就把面包往嘴里塞,柔软而不腻的口感就像是棉花糖一样,这应该是乌勒尔亲手做的,就像是昨天一样,真是贤惠的弟弟,让懒惰的我感到颇为不好意思。

“实际上,我认为自己有应该坦白的事情。”乌勒尔沉默片刻,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情,乌勒尔,你大可以直接说,没必要支支吾吾的……”我的嘴里还塞着面包,话音多多少少有些含糊,一方面来说乌勒尔只是单方面地和我很熟,但我的确想要跟他亲近起来了。

“我把你的情况对他们两个坦白了,一字不落,”乌勒尔说出的话让我浑身为之一僵,深感不可思议地扭头过去,这时我相处时日甚短的弟弟与我对视,接着说下去,“因为他们都觉得哥表现奇怪。”

我的脸色肯定很不好,纠结了半天,最终也只能叹了口气:“他们呢?”

乌勒尔说道:“我顾及哥你的情绪,所以让他们暂时在外等着。”

看来我的弟弟依然在我这边,这实在是令人欣慰,或许世上没有比这更加鼓舞人心、令人欢喜雀跃的事了。

“呃,那个……我的演技,真的有那么失败吗,我可是照着乌勒尔你给的指南认真地发挥了一下,不至于吧?”我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战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作为哥你的表演对象之一,我觉得没有什么优越性,从少校和列赛格的立场来看也差不多吧。归根结底,哥无论对谁都是打个照面就被识破了,可以断言你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是个失败的演员。”乌勒尔的语气完全是平铺直叙,正因为如此才更能戳痛我的心。

我慢条斯理地把牛奶喝干净,完全接不上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没好气地说道:“让他们进来吧,别搁外面等着了,我想跟他们开诚布公地聊聊。”

“彼此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这样的生活场景会更好。”乌勒尔提议道。

那是什么扭曲的八点档婚姻剧吧?

话虽如此,乌勒尔不打算拂逆我的意愿,既然我下定决心,那他也就顺水推舟,把正在外边闲逛等待的卡列欧与列赛格喊了回来,面对面坦诚相待,大家平安无事地度过我没有记忆的这一个月,这肯定不会有什么艰难的事情。

“真见鬼,我居然输了,显然是我小觑了我们雄主的勇气,一昧逃避也不全是西里斯的风格,他偶尔也会变得主动激进的,”列赛格高昂的声音隔着墙就传来。

不多时,面色阴沉的列赛格推门走了进来,他在看到我时又收敛了神色,竭力不表现得像是凶恶的怪物。卡列欧紧随其后,运动装的打扮与他眉飞色舞的面庞结合起来,看起来颇为得意洋洋,一副旗开得胜的态势,他那样历来淡薄的脸透出了几分喜悦的意味。

慢着,他们是在拿我打赌吗?

“各位早上好。”出于基本的记忆,我对着他们打了招呼。

“真的假的,这还是你头一回对我这么态度好。”列赛格先是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也在餐桌落座,在乌勒尔的左手边,我的右手边。

“很简单,西里斯对待陌生的、无法确认情况的虫,就会采取这种看似友好礼节的态度,本质来说是疏远。”卡列欧紧随其后,不忘了轻飘飘地拆我的台。

四方形的桌子,刚刚好坐下四个虫,仿佛是旧时代的家庭开会,身为大家长的我坐在看起来最堂皇大气的地方。

我尽力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以免露了怯,但放眼望去,足足三名高大英俊的虫坐在旁边,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等待着我接下来要开的金口,这种感觉险些让我汗毛直立。

各自的视线却又不一样,乌勒尔平淡自矜,列赛格眼中带玩味,卡列欧则是难以尽说的晦暗不明,从讯息记录来说,卡列欧应该是最为热情的,但眼下的状况却不如我所料,真是诡异。

刻意清了清嗓子,我的脑袋来回转了一圈,总算打定注意,这时就说:“正如在座各位所知道的,我目前失忆了,对于所谓的甜蜜回忆抑或恩怨都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根据乌勒尔说,这可能会持续一个月,在此途中希望我们好好相处。”

乌勒尔率先开头给我鼓掌,列赛格紧随其后,卡列欧只是在看着我而已。这样的捧场让我感到了些许的窘迫与尴尬,但好在初中两年级时做学校电台主持人的经历给了我充足的磨砺,让我如今不至于立刻落荒而逃,可喜可贺,谢天谢地。

难道没有谁说话了,能不能有点其他反应?掌声一结束,就没有其他更多的反应了,重复着早先他们默契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的行为,我其实多少有点毛骨悚然的感受,特别是卡列欧,即便我没有实际看过去,也能感觉到他热切的目光。

“你们有什么富有建设性、能提供帮助的意见吗,现在可以提出来。”我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四平八稳,以免将恐惧泄露出去,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羔羊,在虎群环绕之下慷慨陈词,颇有不知死活的味道。

“反正没有什么事,那就老实等到一个月后就好了,正巧我也困了,就先去睡一觉了。”列赛格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率先离席,走的时候还拍了拍我的肩膀,“想打发时间的话,我的房间里有最新型的虚拟游戏机,能够有效解闷。”

“我还有报告要提交,也先去写了,如果哥有什么需要就过来,包括你夜晚做噩梦睡不着的时候。”乌勒尔显然意有所指,他比列赛格停留得更久,眼睛在我身上逡巡良久,在我看过去时表现出了十足的体谅,还伸手帮我整理好了睡衣的领子。

遗留下来的是卡列欧,他以堪称端庄娴静的姿势不动声色地坐在位置上,拿起水杯抿了一口,便轻声对我说:“西里斯,要我陪陪你吗,你看起来有些无依无靠,似乎很是需要聊天的对象。”

柔和的关怀,如同春风般吹进心底里的语气,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苛待他了,在通讯记录里看见的恶言恶语盘旋于我的脑海之中,始终挥之不去。

我与他面面相觑,看了看卡列欧坦然的模样,随即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很清楚卡列欧衣服下的身体是怎样的色情,而卡列欧如今正在诱惑我:他刻意地压低上半身,从展开的领口中看见的肌肉块饱满结实。

注意到我的窘迫,卡列欧悠哉地调整姿势,他来到我的身边,扶着我的脊背,对我用母亲关爱孩子般的语气说话:“正好今天的阳光不错,去顶楼休息一下吧。”

我点头称是,但不是被美色蛊惑失了神智,而是出于恐惧才顺从。

“带我去吧。”我说。

“你比平常要更安静些,西里斯,介意我待会儿录像吗?”卡列欧似乎很满意。

“为什么要录像?”我正要起步,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就停下来,眼角的余光瞥向身畔高大的雌虫。他是灰黑色的,就像是从黑白漫画里穿越而来,有着他独特的沉闷与忧郁感,同样不似人类。

“既然是难得的事情,做些记录也很正常,如果你不喜欢,那就算了。”卡列欧表现得很是遗憾,他的手无声无息地搭在了我的脊背上,我一下子僵住了,这时卡列欧好像感知到什么了一样退开。

我坐在太阳伞下时,卡列欧在不远处为我泡茶,他的背影高挑又修长,完美的倒三角曲线与挺翘的臀部。

卡列欧的表现和我印象里不太一样,我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淫荡而且身材很好的性瘾者,但如今看见的却是个优雅从容的绅士,一举一动就犹如渊水中盘卧的蛟龙,瞧着懒散,却另有气度。

我大大方方地打量面前的卡列欧,不开玩笑的说,直到目前为止,他作为恋人乃至雌君都看不出什么缺陷,长相成熟英俊,而他对待我就像对待亲子一样无微不至,甚至连坐垫的软硬都考虑在内,除却我心底里某种警铃大作的预感。

“秘银茶,我想你口味不变。”卡列欧递上来,他的视线凝视着我。

“谢谢。”恐怕我也只能这么说,之后便主动开启了话题,“你刚刚说我比以前要安静一些,是这样吗?”

“是的,西里斯,你之前并不安分,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带着刺的花一样,尖锐并且诱人。”卡列欧对我说。

我不喜欢卡列欧对我的形容。

我也不喜欢卡列欧那股像是怀念一样的表情,仿佛是对我的所有不友善都不以为意,这种异样感不断地向我说明,眼前的生物似人非人——姑且不说其他,眼前卡列欧就像是毫无尊严一样地贴近我,几乎是满不在乎地爱着我,看看他的视线,即便是如今也无比渴慕地注视我。

这一切都让我感觉到,恐怖。

卡列欧在对面默默地看了一段时间,始终保持着耐心的等待,既没有表现得急躁,更不曾展现出强烈的冲动,他好整以暇地凝视着自己的雄夫,一无所知的样子懵懂又甜美,让他看到的第一眼就口舌生津,但忧心着吓到对方,所以才一直忍耐。

他光是注视着眼前的雄虫,就有食指大动的欲望,想要舔舐那肌肤的每一寸,用舌头牵引津液,吸吮里面流过的每一缕呼吸,彻头彻尾地享用自己的丈夫。

但是还不能那么做,至少在这一个月里不能那么做,他想要享受自己丈夫全身心地爱着自己的感觉。

你在害怕吗,西里斯?他凝视对方,一如既往地猜出了对方此刻的想法。

“那我可能要为我以前的过激言辞道歉了,毕竟我自己看也觉得那……有些过分。”我稍微叹了口气,还没有说几句话而已,就已经感受到疲倦。

“这当然没有什么关系,西里斯,我从来没有为你生气过。”卡列欧分外大度。

我点点头,沉默不语。

抬起来喝了杯茶,散着银光的液体触摸到舌尖的那一刹那,甘美的甜味就席卷了味觉,我不动声色地挑起眉毛。

卡列欧居然说这是我喜欢的茶,他显然是存有什么误解,这绝对大错特错。

看见了我一点不剩地喝完了,卡列欧又为我续杯续上。这氛围太过于奇怪了,让我拒绝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只能跟刚刚一样,一点点地品味。

我讨厌甜食,没有理由,就是讨厌,虽然我会在口袋里装糖果给小孩子,但那不代表我会自己吃。

话虽如此,我还是喝完,单纯只是不想拂了卡列欧的好意而已。

等晚上睡着的时候,我对卡列欧的评价有了少许改变,他肯定是个好虫。

我对睡着后的事一无所知。

卡列欧沉默不语地凝视着眼前的门。

这栋房子是他的,他理所应当地拥有着最高权限,没有门拦得住他。

大多数时候,他不那么做是因为清楚进去了也没有什么意思,但眼下却不一样,他手指一划,就打开了门锁,正想要踏步进去的时候,一抬眼就看见正踩着楼梯下来的乌勒尔,那明显是西里斯的同款睡衣。

他看了眼自己哥哥房间大开的门,然后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走去大堂,而卡列欧则默契地走进门中。

西里斯的睡姿沉静又安详。

不管卡列欧看几次都不觉得腻味。

“我爱你,西里斯,无论如何,一如既往。”

卡列欧俯下身子,在耳畔送去爱语,轻得就像是拂面而来的微风。他的影子与窗帘的影子混合在一起,盖在西里斯之上,如同驱散不去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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