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书网
博书网 > 长风行 > 小试身手
字体:      护眼 关灯

小试身手

 

正当李长风和尹萱儿拌嘴之际,不远处的八卦移形阵又有了动静。

一道光芒乍现,不一会儿阵台上就多出两道人影。

其中一人面容清瞿,脸如圆盘,天庭饱满,t态圆润,头戴玉冠,身穿大氅,看上去约莫不惑之年,眉宇间透出温和亲切,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

另一人样貌清秀,年纪轻轻,多半不超过十五岁。他脸蛋青涩稚neng,紮着发髻,身後背着两柄长剑,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珠子炯炯有神,显得整个人神采飞扬,朝气蓬b0。

李长风目光瞥向二人,前者是他的师父韩玄,後者的少年却从未见过。

尹萱儿惊呼道:「师父!」她三步并两步,冲到韩玄的面前,双手紧紧将其抱住,并用稚neng的小脸蛋磨蹭其腰腹,宛若温驯的小猫咪向主人撒娇一般。

韩玄0了0尹萱儿的头,眼神透出少许宠溺之se,道:「你这小ㄚ头无事献殷勤,若不是另有图谋,那便是作贼心虚。」

尹萱儿娇憨道:「人家可乖得很,师父莫要诬赖人家。」

韩玄洒然一笑道:「你若叫做乖巧,那世上便再没调皮捣蛋之人了。」

尹萱儿故作委屈,嘟起小嘴道:「师父欺负人,我要去跟师娘告状!」

陆统看向韩玄身旁的那名少年,稍作打量一番,纳闷地问道:「这位应当是师父新收的小师弟吧?但是,怎麽只有一人呢?」

韩玄捋了捋胡子,道:「将在谋不在勇,兵在jg不在多,与其囫囵吞枣,胡乱收人,倒不如专心打磨一块璞玉,使其发亮发光。」

陆统皱眉道:「师父,你先前可不是这麽说的。我记得你说过收弟子讲求缘分,品行优先,资质次之,广纳弟子才能表现出你因材施教,教导有方。」

韩玄挥开衣袖,冷哼道:「你们这几个家伙还真有脸提起这件事?想当初我鸿鹄之志未减,勤勤恳恳,孰料遇上你们这些令人不省心的弟子,耐心顿时被消磨殆尽了!尤其是你们的大师兄,我明明让他待在山峰照抚其他人,结果三天两头不见人影!」

陆统反驳道:「那是大师兄的问题,这怎能怪到我们头上?」

韩玄为之气结道:「你还真敢说!看看你自己,明明资质也不算差,偏偏贪图享乐,终日游手好闲!若非红玉强行将你带回来,命你闭关修练,你还不知道要多久才突破到筑基境。」

陆统喊冤道:「我突破乃是偶然,绝非平日怠惰。」

韩玄冷笑道:「为师收你为徒也好几年了,你那点个x我还不了解吗?」言罢,他转过身来,瞪了李长风一眼,训斥道:「还有你这家伙,一声不响跑去外面鬼混三个月,你以为宗门是客栈不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李长风辩驳道:「师父说这哪儿的话,我可是下山历练,累积经验。」

韩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忿忿道:「就不要等萱儿突破到筑基境,你还原地踏步,到时你这做师兄可丢人了。」

李长风不以为忤道:「青出於蓝,更甚於蓝,若小师妹能成功突破,我恭喜都还来不及了。」

韩玄冷哼道:「你既身为我的弟子,少给我说这种没志气的话!」倏忽间,韩玄像是终於想到了什麽,拍了拍身旁那名少年的肩膀,叮嘱道:「记住,千万别学你这些没用的师兄们,你可千万要好好锻链,不可松懈怠惰,否则便是愧对师父的期待!」

少年点头道:「徒儿知道了!」

g0ng红玉打圆场道:「师父莫要生气了,还是先跟我们介绍一下这位新来的小师弟!」

韩玄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就是你们的小师弟,他叫项昊,从今往後你们要好好相处,千万不可以大欺小,听清楚了没?」

「诸位师兄师姐,还请多多指教!」项昊抱拳道。

尹萱儿嘴角弯起,笑yy地说道:「我叫尹萱儿,算算辈分你唤我小师姐就好了!从今天起你便跟着我,只要你乖乖听话,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不等项昊答覆,尹萱儿眯起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脸上露出一抹玩味之se,沉声道:「不过,在这之前我得试试你的身手!」

项昊微一沉y,问道:「那我要如何做才好?」

尹萱儿嘴角轻扬,梨涡初现,欣然道:「很简单,你与我打一架便可!」

项昊闻言大惊,猛地摇头道:「小师姐说笑了,我可不喜跟nv人打架。」

韩玄语重心长道:「傻小子,魔教中人不仅有nv人,甚至还有小孩,他们杀人不眨眼,残酷无情,难道你遇上他们也打算认输吗?」

项昊面有难se,犹豫地说道:「可是小师姐不是敌人。」

韩玄道:「就当作是一场切磋,莫要紧张。」

项昊深x1了一口气,抬起目光,望向尹萱儿,抱拳道:「那便请小师姐赐教了!」

眼见二人达成共识,众人不约而同地掠开数丈,好让他们能毫无顾忌地大展拳脚。

与此同时,陆统悄然地来到韩玄的身旁,有些担忧地说道:「小师弟不过初来乍到,倘若小师妹玩心大起,下手不知轻重,小师弟被打得鼻青脸肿,这传出去怕是有些不妥吧?」

韩玄双手负後,自信道:「有为师在场,你担心个什麽劲?再者,拳脚无眼,双方切磋,负伤在所难免,若这样便心生胆怯,那还有何资格成为我的弟子。」

陆统问道:「师父真就不担心吗?」

韩玄点头道:「弟子之间互相b试,可以看出修练成果,这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陆统道:「我担心小师弟先前刚晋升内门弟子,本该意气风发,如今却受挫於此,恐会严重打击他的信心,使其委靡不振。」

韩玄笑了笑道:「你未免也太小看他了,此番胜负,犹未可知。」

李长风好奇道:「师父这般有信心,莫非这小师弟来历不凡?」

韩玄盯着前方的项昊,彷佛在欣赏一块璞玉,道:「他若是平庸之辈,我又岂会看中他?不妨告诉你们,他的资质非常不错,外门里面只有两个人b他优秀。」

李长风道:「师父上次不是信誓旦旦说要收资质最好的弟子,怎又忽然改变主意了?」

韩玄语带不快道:「哼,你以为其他人是吃素的吗?你那该si的于师伯,他仗着资历和辈分,在好几个月前便与这些外门弟子有所联系,害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走那人。」

李长风问道:「如此说来,不是还有一人b他优秀?」

韩玄叹道:「那人被你师娘带走了,俗话说好男不跟nv斗,我总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陆统笑yy道:「此话我会原封不动转告给沐师叔的。」

韩玄没好气道:「你们这臭小子莫要以为抓到为师的把柄,为师便会饶了你们!」

就在三人闲聊之际,项昊和尹萱儿的打斗如火如荼地展开。

项昊率先出招,他拔出其中一柄剑当x刺出,尹萱儿一个鹞子翻身,她利用身後的剑匣挡住了项昊的招式。项昊再次出手,他健腕一翻,长剑化为满天银星,倾泻而下。

尹萱儿紧盯着项昊的长剑,身子却一动也不动,丝毫不打算闪避或招架,似乎早已看出这一剑乃是虚招。

尹萱儿取下身後沉重的剑匣,将其立於地上,娇笑道::「让你瞧瞧本师姐的厉害!」

尹萱儿扣下机栝,剑匣发出机簧转动声,顶端宛若孔雀开屏散开,一根根支架突起,共计六柄飞剑固定其中。飞剑以寒铁所铸,剑光闪烁,光可监人,剑锋锐利,无可匹敌。尹萱儿屏气凝神,捏起剑诀,施出御剑之术,六柄飞剑不约而同地嗤嗤作响,震颤数下,旋即发出剑y之声,倏地弹出剑匣,飞剑犹若翱翔展翅的鹰隼,时而盘旋,时而俯冲,似如活物一般。

尹萱儿捏起剑诀,以真气牵引飞剑,但见六道银光,绕身飞去,宛若急流巨浪扑向项昊。

项昊长剑一抬,排空而至,强劲之极,不偏不倚地与飞剑碰个正着!

霎时间,周围火花飞溅,铿锵之声不绝於耳,看得令人胆颤心寒,惊叹连连。

项昊长剑一抖,冷喝一声,手上长剑化作道道寒芒剑影,冲出飞剑重围,直扑尹萱儿。其中剑气凌厉,挟着无数气旋,剑尖隐含电火,所及之处劈啪作响,宛若惊雷迸发。

尹萱儿娇喝一声,一个蹬腿,伸出莹玉藕臂,纤手抓着上方树枝,借力翻上,旋又将真气凝聚於双足,再次发劲,直上十多丈,避开这雷霆之威,飘身落在一块突出尖石上。

项昊深x1一口气,觑准位置,腾空跃起,长剑一指,如同白虹贯日,朝尹萱儿斜冲而下。尹萱儿不甘示弱,提气轻身,施展化羽术,将自己变成如同蒲公英般轻灵,乘风而去,使得项昊这般奋力一剑扑了个空。二人毫不停歇,各自御剑攻防,不过片刻之间,竟已交手数十回合,实力不分伯仲,彼此均讨不到半分便宜。

陆统惊叹不已,失声道:「小师弟居然会使惊雷剑法!」

韩玄捋了捋须,得意地笑道:「现在你可明白为师为何相中他了吧?」

g0ng红玉秀眉轻蹙,略一沉y,道:「外门弟子习剑多以落霞剑法为主,年纪轻轻便已学会惊雷剑法,这份悟x委实惊人。不过,小师弟终究修为不足,真气缺乏,几番攻防下来,身子很快便会吃不消了。」

韩玄摇头道:「萱儿虽然入门较早,可惜平日太过贪玩,疏於修练,如今她与昊儿b拚真气,只怕也讨不到多少便宜。」

g0ng红玉幡然醒悟,道:「原来如此,师父并非是单纯考验小师弟,而是想以其激励小师妹,让她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倘若自身再不努力,有朝一日便会被小师弟超越。」

韩玄欣慰道:「还是只有你才能明白为师的苦心。」

铿!铿!铿!但见尹萱儿和项昊交互换招,一剑接一剑,出手均毫无保留,全力施为。

不知何时,项昊已取下身後救你一命?」

云惜寒慢条斯理道:「你们合演这一出戏,让我欠你一个人情,兴许另有所图。」

李长风沉y半晌,道:「你何以见得我会害你?」

云惜寒道:「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亲眼所见你手上的粉末,我分明是被你迷晕的。」

李长风怔了怔,故作无奈道:「不瞒你说,我之所以迷晕你是为了你好,我担心你意气用事,想与董昭拚个鱼si网破。」

云惜寒质疑道:「此事尚且说得通,但你又是如何从董昭手中逃脱的?」

李长风道:「你忘了我的身法吗?」

云惜寒不以为然道:「你若独自一人逃跑,我倒相信你能办到,但你当时还带上我,我不信他仍追不上你。」

李长风思索片刻,道:「好吧,事到如今,我便实话实说了,其实我用了不光采的手段。当时我故意谎称我师父韩玄也来了,他生x多疑,乍听之下不敢贸然追上来,等回过神来之时,我早已带着你走远了。」

云惜寒纳闷道:「此事有何不光采?」

李长风面不改se,脸不红气不喘地继续撒谎,道:「我原本想在你心中留下好印象,让你以为我是凭实力带你逃出来,不想让你看见我窝囊的一面。」

云惜寒犹豫半晌,道:「就算你所言不假,但你又为何碰巧出现在此处?」

李长风道:「我是被沐师叔派来找你的。她担心你与其他人处得不融洽,特地让我暗中观察,孰料我恰好撞见董昭行凶,这次迫不得已出手救你。」

云惜寒谨慎道:「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

李长风取出驭兽袋,笑了笑道:「不知你是否还记得芸儿?」语毕,他将束口缓缓松开,重获自由的芸儿显然很雀跃,欣喜地拍了拍翅膀,盘旋几圈後,轻盈地落在了李长风的肩上。

云惜寒秀目一亮,大喜道:「你、你当真是师父派来的!」

李长风道:「若非沐师叔将芸儿借给我,我又如何能寻到你的位置?」

云惜寒纳闷道:「奇怪了,为何芸儿会知晓我身在何处?」

李长风道:「我想你离开宗门之前,沐师叔应当有交给你什麽东西才是。」

云惜寒怔了半会,缓缓从腰间取下一只香包,问道:「临走之前,师父特地嘱咐我要将这香包挂在腰间,绝不可轻易离身,莫非与这个有关?」

李长风点头道:「芸儿嗅觉灵敏,多半是寻这香包上的气味追来。」

云惜寒想起方才种种失礼的举动,顿时面se羞赧,道:「方才错怪了李师兄,还望李师兄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放在心上。」

李长风不以为意道:「出门在外本该谨慎行事,毕竟此事攸关生si,纵是熟识之人也不可全然相信,更别说我们不过几面之缘。」

听到李长风的话,云惜寒垂下睫毛,目光透出一丝悲愤,咬唇道:「李师兄说得是,若我能早些看穿董昭是如此歹毒之人,兴许程师姐就不会si了。」

李长风摇头道:「此事与你无关,他隐藏如此如此之深,就连沐师叔都被他骗过去了,你又如何能察觉出来?倘若我没猜错,若非我及时赶到,待他得手之後,他可佯装被七玄宗袭击,大摇大摆返回宗门且不被人怀疑。」

云惜寒美眸闪过一丝寒闪,咬唇道:「程师姐si得太冤,我定要亲手替她报仇!」

李长风点了点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过他如今已成为宗门叛徒,此事便不必劳烦云师妹了,一切交给沐师叔安排便可。」

云惜寒坚决道:「李师兄不必多言,我一定要亲眼见到董昭伏法!」

李长风见云惜寒如此执着,不禁皱了皱眉,他很清楚以云惜寒炼气境的修为,沐怜秀决计不可能派她去追杀董昭。更重要的是,董昭早已si在自己手上,甚至连屍t都处理掉了,她纵使走遍天涯海角也寻不着人。

李长风既不能告诉云惜寒真相,却又不忍心看她耿耿於怀,无奈之下,只得岔开话题,道:「我忘了问你,先前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董昭不惜暴露身分也要杀你?」

云惜寒闻言一怔,思索片刻後,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七玄宗卷土重来,冲突在所难免,宗门弟子必有伤亡,沐怜秀派他们前来此处,目的便是采集用来制作金创药和活血丹的药草。由於此次任务不与七玄宗直接交锋,故而沐怜秀认定途中威胁不大,这才只派了他们三人前来。

起初他们所采的药草在另一边的山谷上,过程一切都很顺利,直至董昭说想要多采些药草,所以他们才走进这片树林。本来程允觉得有些麻烦,只想赶紧采集完後回宗门,奈何在董昭的软磨y泡之下,程允最终仍答应了。

云惜寒说自己是新进的内门弟子,没什麽话语权,当时也不觉得其中有不妥,只是单纯认为董昭为了宗门着想这才带她们二人过来此处。

过不多时,董昭假意让程允注意四周情况,觑准时机,趁其不备从程允背後出手。当时一切发生太过突然,程允又未曾想过董昭有害她之心,临si前甚至没拔出剑来。

不过,根据云惜寒所述,程允si前是有打算反击的,但好像真气提不上来,最终只能sisi地盯着董昭,等待自己的生机逐渐逝去。云惜寒印象中董昭先前有拿腊r0u给程允吃,故而她推测程允此前已中了毒,否则纵然程允修为不b董昭高,至少也能在si前做出反击。

接下来的情况,便是她与董昭进行交手,结局自不必多说,莫说是她独自一人,就算程允当时未si,凭她们二人之力也无法阻拦董昭。

云惜寒自称已做好最坏的打算,虽然知晓不太可能伤到董昭多少,但她仍当时仍豁了出去,试图拚尽全力与其来个玉石俱焚。所幸後来她遇上了李长风,同时自己不久後也被迷晕了,这个念头才没有贯彻到底。

说到此处,云惜寒眼中掠过痛苦的神se,道:「是我害了程师姐。」

李长风语重心长道:「若你方才所述为真,董昭绝非临时起意,此人早有预谋。他杀心既起,你们二人x命早已掌握在他手中,无论是谁也逃不掉。」

云惜寒断然道:「不,他的目标是我,程师姐只是受我所累。」

李长风不解道:「你为何笃定他的目标是你?」

云惜寒美目凝视着李长风,道:「以他的实力想杀我并非难事,可他却与我周旋许久,甚至口中不停喊着让我别挣扎,乖乖听话便不会伤我。」

李长风略作沉y,道:「兴许是他见se起意?」

云惜寒正se道:「若真如此,他何必杀si程师姐?我观他们二人相处,程师姐明显对他有倾慕之心,倘若他为好se之徒,大可追求程师姐,他又何必b我就范,舍近求远?,」

李长风心中暗自苦笑,程允的容貌虽算不错,但b起云惜寒逊se许多,这就好b满天星辰,北斗星尤为亮之。不过,人si为大,程允既已香消玉殒,云惜寒又这般心怀愧疚,李长风也不便点破此事,免得场面尴尬不已。况且,诚如云惜寒所言,此事其中疑点重重。

李长风纳闷若董昭真对云惜寒心怀不轨,那也犯不着要杀si程允,毕竟程允虽姿se略逊云惜寒一筹,但也称得上标致,董昭为何不雨露均沾呢?对於那些贪se之人而言,美nv只有嫌少,又怎会嫌多,董昭此举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李长风再次细想後,按照云惜寒所述,董昭杀si程允非常果决,不仅下毒还刺入要害,不给对方任何机会,说明董昭未有半分怜香惜玉之心。他明明可以用其他方法控制程允,偏偏选择这种方式,这意味着程允对他来说毫无价值,他的目标确实是云惜寒。

李长风仔细思索一会,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望向云惜寒,问道:「先不论董昭是否对你抱有绮念,他若真想要让你就范,为何不下药对付你?我记得你方才提到程允之所以无力反抗,很可能是腊r0u被董昭下了毒,既是如此,他为何不如法pa0制呢?」

云惜寒叹了口气,幽幽道:「临行之前,师父特地找了我谈话,她仔细叮嘱我许多事,其中一件事便是不要轻易拿取别人的食物,即便对方无心,但食物说不定已被他人动过手脚。」

李长风点头道:「沐师叔这麽做是对的,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云惜寒露出愤怒的神se,忿忿道:「此事怪不得程师姐,董昭与她相处多年,又是同门之谊,又怎能料到他竟是衣冠禽兽!」

李长风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话锋又转了回来,如今再次g起云惜寒对董昭的厌恶。正当他想说些什麽之时,他忽然察觉到某件事,脸se顿时有些尴尬。

云惜寒本来怒气滔天,眼见李长风如此奇怪的模样,不禁纳闷了起来。未等她开口询问,李长风已率先道:「云师妹,你是否还有多的衣服?」

云惜寒不解道:「莫非李师兄着凉了?」

李长风面有窘se,踌躇半晌後,轻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云惜寒。云惜寒起初有些不明白,循着手指方向低头一瞧,这才总算反应过来。原来她方才顾着说话,浑然忘了自己身上衣裳早已破损一事,激动之余,衣服竟敞开大半,露出欺霜赛雪的白皙肌肤。不得不说,她出身名门世家,衣食无缺,发育良好,十二岁时便已suxi0ng茁挺,至今更是尤甚当初。

云惜寒惊呼一声,俏脸一红,羞得连忙把衣襟拉紧,如此一来,下摆裙裳又因毫无遮掩,浑然修长的美腿毕现,令人大饱眼福。

李长风眼见云惜寒这般紧张,本想别过目光,却又因为基於自身习惯,不得不注视着她。

李长风善用暗器,暗器讲究的便是出其不意,最好的办法便是埋伏偷袭,声东击西。他也曾遇七玄宗弟子佯装成负伤的nv子,故意敞开衣襟,一些自诩君子之人目光便会回避,七玄宗弟子再此机会施出暗器,令那些人当场殒命。

虽说李长风不认为云惜寒会害他,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这已成了一种习惯,一时想改过来也没这般容易。当然,他也不打算辩解,毕竟这种事说出来别人未必相信,与其被怀疑成满口谎言的人,不如被当作贪se之人还好一些。

云惜寒看见李长风灼灼目光,心中又恼又羞,即便李长风是奉了沐怜秀之命对她照顾有加,但也是帮了她不少忙,甚至还救了她一命,对她来说,李长风是一个值得信赖之人。可是,眼下李长风却紧盯着半遮半掩的自己,这不禁令她有些难以言喻的失落。

李长风看到云惜寒这难掩失望的面容,多少也猜到了些什麽,他心念一动,伸手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件宽大的斗篷,扔到云惜寒面前後,他若无其事道:「你先穿上这个。」

云惜寒见到斗篷,如同溺水之人瞧见浮木,心中大喜过望,道:「多谢李师兄。」

云惜寒没作多想,下意识地往前抓住斗篷,却因双手放开没有拉住衣襟,茁挺的shuanfen再次暴露在了李长风面前。不同於先前,这次云惜寒娇躯移前,呈俯身之姿,令suxi0ng坠下,衬托出其浑圆饱满的弧度。

倏忽间,李长风目光闪动,像是察觉到什麽,不顾一切地般朝云惜寒冲了过来。云惜寒注意力全放在斗篷上,一时未发现李长风异状,直到李长风出现在她面前,她已然躲不开了,砰地一声,她就这样连人带斗篷被压在了地上。

云惜寒大感羞窘,她连忙将斗篷往上移,yu遮住0露的x膛,却被李长风大手按了下去。云惜寒惊呼一声,道:「李、李师兄,你想做什麽,快放开我!」她本想将李长风推开,奈何李长风身tjg壮,凭她纤纤玉手根本推不动。她又不想施展真气,因为担心误伤了李长风,毕竟李长风在她心中是救命恩人,她可不想恩将仇报。

正当云惜寒不知所措之际,她发现李长风目光清澈,毫无半分yu念,反倒有透出一丝严肃,看上去十分正经的模样。李长风皱了皱眉,指着云惜寒x口上方一个圆形伤孔,问道:「这个伤势是从何得来?」

云惜寒有些困惑,她低头一瞧,稍作思索後,答道:「我记得是董昭对我施了暗器,我一时大意没躲开被伤到了。」她瞧李长风这般认真的神se,怯怯道:「李师兄,这伤口怎麽了吗?」

李长风叹了口气,道:「当初我没发现此事,但愿尚且来得及。」不等云惜寒问下去,李长风兀自抓起云惜寒手的手替其把脉,片晌之後,他沉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家伙倒是狠毒,居然连那东西都用上了。」

云惜寒一脸茫然,问道:「究竟发生什麽事了?」

李长风沉y片刻,正se道:「我先前替你把脉,并没有发现异状,可方瞧你那伤口不对劲,再次替你检查一番,这才发现你已身中蛊毒。」

云惜寒杏眼圆瞠,讶然道:「我中了蛊毒?」

李长风点头道:「这蛊毒实在y险,此蛊虫若不主动吐毒,就连本人也感受不到异样。」

云惜寒焦急万分道:「这蛊毒在我t内,我该如何是好?」

李长风面有难se,道:「我虽不知晓这什麽蛊毒,但既是董昭所为,必然藏有祸心。最可怕的是蛊虫栖伏在你x口处,若剧毒发作,你怕是来不及反应过来。」

云惜寒问道:「解毒丹是否有用?」

李长风摇头道:「寻常的解毒丹只能暂且抑制,但蛊毒会持续发作,除非你及时找到解药,否则凶多吉少。」

云惜寒颤声道:「现、现在回去宗门来得及吗?」

李长风语重心长道:「就算用上傀儡鸟,回去也得几个时辰,这段时间足够牠发作好几次。」

云惜寒怔了半会,脸上露出悲戚之se,双脚瘫软下来,抿唇道:「如此一来,我岂非不能替程师姐报仇雪恨了。」

李长风闻言愕然,面临生si关头,云惜寒竟然还在为报仇一事担忧,浑然不将自己的x命放在鱼x1住一般,李长风指向何处,蛊虫便移向何处。

习惯了真气锁脉之後,云惜寒逐渐有余力注意周遭事物,她方才虽说得坚决如铁,但毕竟自身仍是nv儿家,即便她不低头去看,依然能清晰感受到李长风指尖的触感。她既羞又窘,俏脸不自觉地染上一片红霞,明知李长风是在替自己疗伤,但心中总是有些疙瘩,令她难以释怀。

过不多时,李长风将虫蛊b到了原先的伤口处,他一瞬不瞬地盯了好一段时间,确认虫蛊的身影现踪之後,这才迅速地cha入飞针。他不敢有所耽搁,深怕虫蛊受伤流出毒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ch0u出飞针,只见一只米粒般大小的虫子被g了出来,牠蜷曲着身子,不断ch0u搐,似是十分难受。

李长风轻压飞针,虫子挣扎一会後便停下了,看上去已然失去生机。李长风仔细打量一番,这只虫蛊为h棕se,b起以往的蛊虫来得小很多,多半仍只是幼虫,并非成虫。一般而言,下蛊之人除非事态紧急,否则不会动用幼虫,因为幼虫十分脆弱,毒x也逊se许多。此外,李长风还观察到一件奇怪的事,这只虫蛊若是他没既错,应当是用来锁定位置。此虫蛊名为追命蛊,分为一雄一雌,雌雄之间可透过嗅觉寻到彼此,故此将其中一只打入t内,便可追查到那人下落。

李长风不禁又些纳闷,当时董昭明明近在咫尺,云惜寒也决计逃脱不了,为何董昭还要多此一举使用追命蛊,而不是使用更致命的毒蛊?李长风心念电转,想起云惜寒先前所述,如今看来董昭目标确实是云惜寒,而且是要生擒她,所以才放了追命蛊,防止她脱逃成功。

虫蛊饲养不易,若非钻研毒道之人,多半只有魔教中人才会使用蛊毒。李长风虽然与董昭并不熟识,但从董昭所使的招数看来,他不像擅长用毒之人,如此说来,这虫蛊主人另有其人,董昭只不过是借用而已。这也说明了,为何他只拿到了幼虫,因为养蛊艰辛,对方不肯借给他成虫也合情合理。

忽然间,李长风想起了云惜寒,连忙抬头望去,只见云惜寒脸se苍白,额际渗出斗大汗珠,整个人看上去筋疲力尽,朱唇数动,忙不迭地喘着气。李长风将云惜寒拥入怀中,一手心按住她shangru之间的膻中x,施力搓r0u,调理真气,另一手放在她背後,掌心化圆,推血过g0ng。

不知道是因气力放尽,还是李长风的真气令云惜寒感到放松,云惜寒竟在这一来一往之间,双眼缓缓闭上,逐渐地沉入梦乡。

李长风温柔地将云惜寒放在草堆上,用斗篷覆盖她的娇躯,为了担心云惜寒突然醒来,他特地在一旁点上一炷安神香,这足以让云惜寒好好睡上一会了。

李长风拿出乾坤袋,从先前在董昭身上搜刮的财物中0出一只竹筒和几张信笺,呢喃道:「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趁早解决後患。」

夜幕低垂,漫天星辰。

明月高挂在空中,如同一只会发光的蝴蝶,将身上的银粉撒向大地。

树林枝叶茂密,月光仍透s了进来。

一处篝火堆上,放着一只翠绿se的竹筒,竹筒的塞子被拔开了,伴随着燃烧的火焰,往上升起大片青烟,没入云霄,久久无法挥散。

火光交映下,一张脸庞浮现出来,不是别人,正是董昭。

董昭独坐在篝火旁,他脸se憔悴,像是苍老了十来岁,他目光眺望远方,似是若有所思。

过了许久,又一道人影从树丛窜出,来人是一名中年男子,他身穿青se长衫,头戴布巾,双耳挂着铜环,模样看上去凶神恶煞,绝非善类。

中年男子先是环顾四周,确认毫无异状,这才将视线移向董昭。中年男子问道:「就是你发出信号的?」

董昭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你又是何人?」

中年男子没好气道:「哼,你莫不是眼瞎了,你没看见我身上穿着吗?」

董昭摇了摇头,冷笑道:「我身穿落霞宗服饰,还不照样是宗门叛徒。」

中年男子嘴角微扬,笑道:「你这话倒是有趣,不过我们七玄宗跟你们不同,我们不会背叛自己的门派。」

董昭摆了摆手,道:「不是不会,只是不敢而已。」

中年男子沉下脸来,道:「你这是在贬低我们吗?」

董昭仍是面不改se,道:「别废话了,快把你的令牌拿出来,否则我不会相信你的。」

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取出一块青墨se令牌,令牌上写着「罗勇」二字。确认董昭看见之後,他很快地收回令牌,冷哼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董昭点了点头,道:「不要这麽激动,我也只是小心行事,若你心里难受,要不我也把令牌给你瞧瞧。」言罢,董昭伸手0向腰间,似是要将令牌取下。

名为罗勇的中年男子挥了挥手,道:「不必了,我没兴趣看你的令牌。」

董昭笑了笑道:「你就不怕这是个陷阱,我故意引你过来?」

罗勇露出不屑之se,轻蔑道:「你当我是傻子不成,这方圆十里内我早就探查过了,根本没有其他人埋伏。再者,你身上被种下蛊毒,若没有持续获得我们的解药,半个月内必si无疑,我不信你有胆子拿命开玩笑。」

董昭道:「原来你已经查过附近了,难怪你来得这麽晚。」

罗勇脸se难看,喝道:「我不想与你废话下去,上头交代你的事如何了?」

董昭道:「我的解药呢?」

罗勇摇头道:「你的解药不是我负责给的,我只负责监视你而已。」

董昭冷笑道:「原来你没有解药,那便是派不上用场了。」

罗勇脸容一寒,道:「注意你的口气,若惹恼了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董昭不以为然道:「横竖我被种下蛊毒,你把我b急了,大不了鱼si网破。」

罗勇冷哼一声,正se道:「你到底得手了没,那个姓云的小ㄚ头呢?」

董昭若无其事道:「你不是说检查过附近了,你还问我人在何处,岂非自相矛盾?」

罗勇怒不可遏道:「你是吃饱了撑着不成,你放信号把我叫来,莫非只是为了戏耍我!」

董昭道:「我倒希望我存心骗你,可我也是被b无奈,这才出此下策。」

罗勇闻言一怔,皱起眉头,问道:「究竟发生什麽事了?」

董昭道:「我失手了,没能抓住云惜寒。」

罗勇怒斥道:「两个修为炼气境的nv人你都ga0不定,你究竟在做什麽!」

董昭道:「我b你更生气,本来快得手了,没想到有人救走她。」

罗勇质问道:「对方是什麽人?」

董昭道:「那人也是落霞宗的弟子。」

罗勇道:「你输给了他?」

董昭点了点头,解释道:「此人佯装成修为b我还低,使我一时轻敌,不甚中了他的偷袭。若非我当机立断诈si,利用法术遁地脱逃,恐怕我早已小命不保。」

罗勇冷哼道:「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人现在身在何处,我去把他宰了,把那姓沈的nv人抢过来!」

董昭皱了皱眉,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他修为与我相当,连我都败在他手上,你如何能胜过他?」

罗勇眼神透出鄙视之se,啐了口唾沫,道:「别拿你这家伙与我相提并论,我们七玄宗杀人从来都不是凭藉修为而是倚靠手段,我虽是炼气境而已,但杀si筑基境易如反掌。」

董昭略作思索,片刻之後,道:「也罢,本来找你过来,就是商量如何杀si他。我在云惜寒身上种下了追命蛊,你可以拿蛊虫去找到他们。」他指了指放在石头上的一只小木匣。

罗勇一把拿过小木匣,讥笑道:「你总算做对了一件事,不过你该把虫蛊乱放,虽然给你的只是幼虫,但牠们b你的命还宝贵。」

董昭挥了挥手,轻描淡写道:「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那家伙十分难缠,到时候你可别吃了闷亏再说我没警告你。」

罗勇冷哼道:「我可不是你这种没用的家伙,你便好好见识七玄宗的厉害!」

罗勇伸手打开木匣,就在盖子被掀开的瞬间,一团红se烟雾从里面迸发而出,朝着他的口鼻笔直地冲来。罗勇反应十分迅速,他连忙低下头去,有惊无险地避开了烟雾。接着,他立刻从怀中取出两枚毒镖,飞快地往董昭的方向s去。

飕飕两声,毒镖不偏不倚打中了董昭,但并没有刺穿董昭的身t,因为在毒镖触碰到他之时,董昭忽然变成了一张小小的纸人,随风摇曳在半空中。

罗勇目光一凛,倏地转过身来,只见一道模糊的人影从他後方闪出来。罗勇冷喝道:「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简直可笑!」话音未落,他再次掷出三枚毒镖,令他意外的是,方才看上去像人影的家伙又变成了纸人。

倏忽间,不远处三点寒光乍现,待罗勇回过神来,腹部已经中了三根尖锐的飞针。他猛地低头一瞧,飞针刺得很深,但没有伤及要害,暂无x命安危。他捂着腹部,目光扫视四周,在两丈外发现了一道身影。

李长风双手负後,长身卓立,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正盯着罗勇。他目光移下,瞧了罗勇腹部的飞针一眼,沉y半晌,淡然一笑道:「不愧是七玄宗弟子,果然警戒心很重,本来以为毒雾足以对付你,没想到还是要我亲自出手才行。」

罗勇捂着腹部,喝道:「你是什麽人!」

李长风道:「你方才不是笑别人看不出你身上穿着,此话原封不动还给你。」

罗勇瞥了李长风身上的落霞宗服饰一眼,皱眉道:「董昭人在哪里?」

李长风故作无奈道:「你不仅是瞎子,还是个傻子,他的信号烟被我拿来点燃了,你说他人会在哪里?」

罗勇面se一沉,问道:「你把他杀了?」

李长风道:「看来你还不算太笨,总是有得救的。」

罗勇眯起眼睛,冷冷道:「我明白了,原来你就是那个救走云惜寒的人!」

李长风0了0下巴,故作沉思,好整以暇道:「坦白说,遇见那种情况并非我本意,但若是从结果上来说的话,的确是我救走了她。」

罗勇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把她乖乖交出来,二是si在这里。」

李长风失笑道:「不瞒你说,我不是使用瘟癀伞制造大量瘴气,掩饰他们滋养血海棠,周围却没有派半个人保护。

李长风再次运功,使用真气来回探查,可结果却是毫无斩获。

李长风不信此处这般简单,当即将真气凝聚五感,全神贯注,搜索四周。果然不出他所料,他身为药人的灵敏嗅觉,闻到了一丝怪异的气味,味道来自於地下。他屏气凝神,功聚双耳,终於听见了地下传来些许的呼x1声。

李长风皱了皱眉,他很确定有人躲在地下,而且对方藏得如此谨慎,实力必不可小觑。

思索片刻後,李长风决定赌上一把,以快抢胜,抢走瘟癀伞後立刻逃走,趁对方追上来之时,再次想办法甩开对方後,重返此处摘走血海棠。乍听之下,此计画可行,但对方不是易与之辈,如此之举必然伴随风险。况且,云惜寒就在山腰处,若是对方尚有援兵,先他一步找到云惜寒,恐怕此事不好收拾。

不过,血海棠和瘟癀伞的x1引力太大,李长风仍决心一试。

便在此时,地面忽然剧烈震动,旋即裂开大缝,一名彪形大汉飞身而出。

李长风定睛一瞧,此人t格壮硕,虎背熊腰,皮肤黝黑,脸上划有数十道扭曲如蛇般的刀疤,模样骇人,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彪形大汉身穿七玄宗的服饰,腰间挂着象徵身分的令牌,令牌上写着「王承」二字。

正当李长风以为自己位置暴露,这才使得王承冲出地面之时,岂料王承并未转身看向他,而是远眺着不远处。

过不多时,一只纸鹤从天空上飞下,落在了王承的正前方。倏忽间,纸鹤张开嘴巴抖动着,发出一道低沉的声音,道:「我在山腰处发现一名nv子,以穿着来看的话,此nv应是落霞宗弟子,修为多半只有炼气境,目前只瞧见一人,并未发现其他同伴。」

李长风闻言大惊,立刻想起了待在山腰下的云惜寒,脸se不禁凝重几分。

纸鹤交代完之後,转眼间便燃烧起来,不一会儿便化为灰烬落下。

王承思索半晌後,同样拿起一只纸鹤,稍作施法,道:「莫要轻举妄动,我近来收到消息,落霞宗有意对我们出手。他们出门严禁落单,至少以二人为一组,依你所述,此nv很可能是诱饵,若她身旁有筑基境的人,你必败无疑。这样好了,你速速返回此地,代我看守血海棠,由我亲自出马探查虚实。」言罢,他将纸鹤抛向空中,纸鹤拍动翅膀,迅速地朝着远方飞走。

听闻此言的李长风,皱了皱眉,心中惴惴不安。如今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其一是不顾云惜寒的si活,趁着王承去找云惜寒之时,他暗中盗走血海棠和瘟癀伞。当然,这个想法很快被他自己否决了,因为他不可能牺牲云惜寒。其二是放弃血海棠和瘟癀伞,抢先一步找到云惜寒,并将其带走。

李长风也曾想过先找到云惜寒後,再回头盗走血海棠和瘟癀伞,可其中风险有些太大。先不说云惜寒在他身旁,他无法发挥全部实力,就算真成功了,云惜寒多半也会因为血海棠为禁物,主动将此事上报宗门。

李长风心思百转,脑海顿时浮现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他暗忖若在此处杀si王承,不仅可替云惜寒解围,甚至能获取到宝物,当真一石二鸟。

方才李长风听见王承让对方别轻举妄动,又说若遇上筑基境必败无疑,这意味着王承口中的那名同伴多半是炼气境。如此说来,只要王承不去找云惜寒,对方一时半会也拿云惜寒没办法,这个时间正好给予自己执行计画。

心念至此,李长风换上罗勇的服饰和令牌,接着解除隐身,不疾不徐地走上前去。

王承察觉後方有人,倏地转身,大喝道:「站住!你是何人?」

李长风面se从容,淡然自若道:「你瞎了不成,连同门都看不出来吗?」

王承目光y鸷,问道:「口说无凭,你的令牌何在?」

李长风将早已捏在手中的令牌举起,平静道:「我叫罗勇,是宗门来帮你的人。」

王承脸容严肃,沉声道:「我没接到宗门的命令。」

李长风不慌不忙道:「此乃临时起意,故而尚未通知你们。」

王承质疑道:「何事如此急迫?」

李长风道:「落霞宗已查到此处怪异,眼下派了弟子前来探查,为了防止生出变故,上面才派我过来援助你们。」

王承反问道:「那你为何不直接去解决落霞宗的人?」

李长风摆了摆手,道:「我本来也想这麽做,但对方来势汹汹,同行之人有数名筑基境。」

王承冷冷道:「既是如此,那你有何高见?」

李长风摇头道:「我认为应当暂避锋芒,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王承眯起眼睛,冷冷道:「我也有个法子,不知你想不想知道?」

李长风皱眉道:「愿闻其详。」

王承面se一沉,脸上笑容倏然消失,冷笑道:「很简单,让你去si!」话犹未了,他捏在掌心的珠子脱手而出,接近李长风之时,珠子冷不防地炸了开来,青se粉末朝四面八方毫无si角地散开,李长风来不及防备,粉末迅速地窜入他的鼻子。

李长风脸se惨白,整个人跪倒在地上,一脸痛苦地捂着x口,道:「这、这是七步夺命砂?你疯了不成,为何要对我下如此狠手,快把解药交出来。」

王承仰首大笑道:「不必装了,你根本不是罗勇,若我没猜错,你应当是落霞宗弟子。」

李长风故作不解道:「你究竟在说什麽,为何我一句话也听不懂?」

王承咋舌道:「你这偷天换日的计策倒是不错,可惜百密一疏,我恰好见过罗勇,所以我很肯定你不是罗勇。」

李长风辩驳道:「我是因为被人盯上,这才易容成别人的样子。」

王承摇头道:「你若是想逃避追捕,那便不该穿着七玄宗的衣服,否则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也罢,瞧你这嘴y的模样,看来是不到h河心不si。我不妨实话告诉你,纵使我不认识罗勇,我也必然怀疑你的身分。」

李长风问道:「这又是为何?」

王承笑了笑道:「我们七玄宗擅长偷袭埋伏,执行任务时,多半设下机关陷阱。若要交流,我们会先在各处留下记号,又或是以纸鹤互通有无,绝不会贸然出现在对方面前,否则很可能会发生误伤的情况。」

李长风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看来我确实疏忽了。不过,你既然已识破我的身分,为何使用的毒是七步夺命砂?众所皆知,中了七步夺命砂,一旦运行真气走上七步便会当场si亡,反之我若不动用真气,一时半会多半si不了。」

王承狞笑道:「我可以把你当作人质,又或是从你口中打探有用的情报,这远b让你成为一具屍t更有价值。」

李长风迟疑道:「我若不肯呢?」

王承不假思索道:「你若乖乖配合,待我心情好时,兴许放你一条生路。倘若你不配合,我便剥了你的皮ch0u了你的筋,纵使你si去,我也可以拿你的屍t做很多事,让你si也不得安宁。」

李长风暗自冷笑,这些七玄宗弟子说词都差不多,实际上他们根本不会放人,可惜总有些贪生怕si之人相信这些鬼话,为此出卖了自身宗门,反倒害si了更多人。

李长风思索片晌後,道:「不若这样,我们做个交易,我有个天大的秘密,若是你肯放我走,我便把此秘密告诉你。」

王承目光露出鄙夷之se,轻蔑道:「你的命都在我手上,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不过,若你的秘密真有大用,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李长风在心中笑骂一声,把秘密说出来还只是考虑而已,眼前这家伙倒是既狠毒又贪心。

李长风故作无奈道:「既是如此,那我不如不说!」话音方落,李长风反手一抖,倏忽间,寒芒乍现,两支六棱钢针挟带凌厉的破空之声,一左一右,闪电般地朝王承s去。

这世上竟有这般快的飞针!

王承大惊失se,不待他反应过来,双肩已被钢针刺穿,留下一丝血痕。

王承倒退几步,强忍痛楚,飞快地施出真元护t,以防李长风趁虚而入。

坦白说,李长风确实有趁胜追击之意,但他见王承有所戒备,便打消了此念头。

王承厉声道:「不可能!你明明中了我的毒,为何还能掷针?」

李长风笑道:「此毒为七步夺命砂,我没走七步,此毒自是对我无效。」

王承脸容y沉,怒喝道:「荒唐至极,你当我三岁孩童不成?中了七步夺命砂之人,一旦施展真气便会经脉堵塞,气血逆行,七窍流血而亡。即便什麽也不做,若无及时服下解毒丹,半炷香内也必si无疑。」

李长风故意道:「也许是上天眷顾我,不忍心我si在你这恶贼之中。只怪你太过贪心,使用七步夺命砂想留我活口套出情报,若是你用瞬间毙命的毒,只怕我已一命呜呼了。」

李长风当然不会被毒si,因为他曾身为药人,这种毒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麽,就算王承使用其他更为可怕的剧毒,那也未必对他有效。事实上,若李长风施展斗转星移,七步夺命砂必然碰不着他半分,他之所以佯装中毒,目的便是要让王承轻敌大意,卸下心防,好让他的飞针更容易s中对方。

王承目露凶光,自以为弄清了一切,冷笑道:「我明白了,你是强作没事,其实你现在已身中剧毒,你只是在负隅顽抗,垂si挣扎罢了!」

李长风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你为何不攻过来?」

王承摇头道:「你不必用激将法了,你想与我同归於尽,我不会上你这个当。时间越往後拖,对我来说越有利,我没理由要放弃这个优势。」

李长风道:「我实话告诉你,与其在意我是否中毒,你应该更担心自己。」

王承一脸纳闷,正想询问李长风此言何意,陡然间,他感到身tx口一阵剧痛,他面se痛苦,感觉t内好像正被什麽活物噬咬着,同时传来焚身般的灼烧感。

王承脸se大变,骇然道:「飞针有毒!」

李长风笑yy道:「就准许你用七步夺命砂,不许我用噬火蛛的毒吗?」

王承面se狰狞,但他并未示弱,而是强撑着身子,目光直gg地盯着李长风。他仍保持警戒,不断地耗费真气,维持真元护t的状态,避免李长风趁机偷袭。

过了许久,他脸se越发难看,反倒是李长风气se红润,双方对b下来,简直云泥之别。这下他总算相信李长风没有中毒了,他原先还想互换解药,如今已然不可能。

王承双目闪过怒意,旋又消去,故作镇定道:「如此僵持下去,对你我无济於事,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你的目的应当是那猪血海棠,我可以让你带走它,你意下如何?」

李长风笑道:「血海棠我势在必得,但你的命我也要。」

王承冷喝道:「小子,不要太过嚣张,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没辙不成?」

李长风耸了耸肩,调侃道:「如果你真有办法,你早就动手了,你不会以为我真不清楚你们七玄宗是什麽样的人吧?」

王承纵声大笑,笑声忽又戛然而止,目光转冷,怒不可遏道:「既然你不想放我活着,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言罢,他解开了真元护t,气沉丹田,全力运转,大掌一探,五指箕张,指劲疾吐,往前一攫,施出九幽鬼爪。

但见王承掌心泛起青绿,迸出一团诡雾,诡雾化为恶鬼模样,张开血盆大口,口中伸出九只如同si人白骨般的尖爪,画面诡谲至极,令人感到头皮发麻,骇然可怖。

李长风暗自窃喜,他就怕王承不敢出手,王承此举正合他心意。他一边注意九幽鬼爪的b近,一边紧紧地盯着王承,正当他打算出手之际,王承却抢先一步捏碎手中烟雾珠。霎时间,烟雾迷漫,王承遁入雾中,难以辨别其方位。

李长风不慌不忙,目光扫了一圈,很快地锁定了一个位置,s出藏在右臂护腕的袖箭,只听雾中传来王承的哀嚎,袖箭俨然击中了他。

李长风此次进攻自不是瞎猫碰上si耗子,他先前在王承身上留下两支涂抹蛛毒的钢针,除了让他中毒之外,另外目的便是方便追踪,不让他有机会逃走。

王承使用烟雾混淆视线,乍看之下合情合理,只可惜他遇上的人是李长风。李长风身为药人,嗅觉异於常人,甚至可说是神乎其技,他想要透过味道找到王承,那是轻而易举之事。

与此同时,王承的九幽鬼爪也朝李长风猛地攫来,迫在眉睫,近在咫尺。

李长风身子一动,施出斗转星移,身法变化之快,简直不是常人所能想像。九幽鬼爪看似声势浩大,势如猛虎,可惜仍不敌李长风的速度,扑了个空。由於李长风方才先出手再闪躲,反应b平常略慢些许,本该轻易避开此招,眼下却是擦肩而过,足以说明王承也非泛泛之辈,若是稍微处置不当,很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长风没有停歇下来,他打算趁势追击,一口气将王承b入绝路。

令人意外的是,王承并没有躲起来,反倒主动扯开嗓子,大喊道:「有本事你别用暗器,堂堂正正来决一胜负!」

李长风闻言一怔,心中暗笑,只觉这王承未免天真,正所谓兵不厌诈,如今自己占据上风,何必要冒险与之正面拚搏。不知是直觉还是经验,李长风隐隐此事有些不对劲,他总觉得王承这般做法别有意图,但又猜不出有何问题。

忽然间,李长风心中一动,似乎察觉到了什麽。他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朝着王承发出声音的方向嗅了嗅,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他没有闻到毒的味道。

李长风终於明白王承的用意,方才说话之人绝非真人,多半是他用纸人所营造出来的假象。奇怪的是,即便王承躲了起来,自己应该还是能嗅出其位置,可是眼下无论他如何努力,他都闻不到任何气味了。

李长风望向地面,顿时明白什麽,拍了拍脑袋暗骂自己糊涂了。起初他找不到王承,王承正是躲入了地下,如此说来,王承也很可能如法pa0制。果不其然,李长风将目标转向地下後,他确实嗅到了些许气味,但对方却不是躲起埋伏他,而是以极快的速度遁走。

李长风施展斗转星移,果断追了上去。

令李长风感到棘手的是,他虽察觉到对方的动向,可敌暗我明,若是用寻常之法投掷暗器根本伤不着躲藏在地下的王承。

念及至此,他把心一横,暗自运功,将真气凝聚於指尖,以两指衔住了银亮的六棱飞针。他施展乾坤一掷,飞针脱手速度快得可怕,彷佛像是凭空消失一般。转瞬间,飞针陷没地面,笔直地刺中了藏身地下四处逃窜的王承,王承惨叫一声,壮硕的身躯破土而出。

李长风调侃道:「王兄走得这般匆忙,不知所为何事?」

王承瞪向李长风,目光掠过一丝厉芒,运行真气,施出七玄宗的绝学鬼火鞭,粗壮双臂瞬间燃起火焰,白se火舌延伸而出,如同长鞭一般。他冷喝一声,道:「去si吧!」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疾挥倏摆,左右开弓,拚了命地展开猛烈攻势。

李长风笑了笑道:「既然你想玩火,那我便舍命陪君子。」他双手捏诀,提起真气,全力施出三昧真火。

鬼火鞭对上三昧真火,苍白火焰与鲜红火焰在空中碰撞着,一时之间烈焰激荡,火光迸s,y生生撕开了漆黑的夜幕,令其光亮如昼,璀璨夺目。

李长风嘴上虽说得从容不迫,下起手来却是狠劲十足。

以往敌人若是中了毒,李长风出手会些许保留,拖延时间,慢慢地耗si对方。但云惜寒仍在山腰处等他,且已被另一名七玄宗弟子盯上,生命有所危险。故而他一反常态,使尽浑身解数,力求一击毙命。

三昧真火冲破了王承的鬼火鞭,火焰其完全罩住,熊熊火焰如同鲸鱼般焚烧着他的身驱。

王承顿时口吐鲜血,血沫四溅,本就身负剧毒的他,强行运行真气已然负伤,如今又被三昧真火所重创,伤上加伤,内外均遭受灼伤,纵使大罗神仙降世恐也无力回天。

片刻之後,火焰散去,被烧得t无完肤的王承单膝跪下,仅靠剩余的意志力撑住身子。他抬起目光,盯着李长风,道:「年纪轻轻,你的三昧真火却如此可怕,莫非你是莫少轩?若是如此,我王承倒是si得不冤。」

李长风摇头道:「看来莫师兄的名号,在你们七玄宗中还算响亮,可惜我不是他。」

王承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李长风道:「si人不必知道太多。」

王承露出不甘之se,咬牙道:「混帐,我必会在y曹地府等你。」

过不多时,王承目光黯淡,身子稍作摇晃,很快地便应声倒下。

眼见王承彻底断气,李长风这才松了口气,有些脱力地垂下肩膀。虽然此次战斗并无危险,但他方才也使用了不少法术,尤其是最後的三昧真火,这导致他耗损了不少真气。

不过,他清楚自己没时间休息,毕竟云惜寒尚未脱离险境,他可不想有个万一。

天上月明星稀,地上安静寂寥。

云惜寒仰望月空,算算时间,约莫已至寅时,

月se照映在云惜寒的俏脸上,从修长的颈项,线条分明的锁骨,再到凝脂羊玉般的玉臂,月光衬托出其白皙无瑕的肌肤,宛若一幅美画。

深山老林,月下美人,如此奇怪的搭配,寻常人若是见着,兴许以为自己碰上狐妖。

云惜寒步履轻盈,拖着忽远忽近的影子,秀目锐利如刃,时不时扫视四周。

她一手握在腰间佩剑上,一手捏着霹雳珠,蓄势待发,做好随时出手的打算。

虽然她先前稍有负伤,涂上金创药後,伤势已无大碍,如今遇上敌人亦可全力以赴。此外,沐怜秀临走前交给了她六翅金蝉,只要不是在一瞬间被击杀,六翅金蝉等同多给她一条命,使用後立即挪移到百丈之外,对方纵使想追也未必能知晓位置。

正因为一切准备稳妥,云惜寒这才答应李长风两人分头行动,否则她尚有自知之明,自己不过是炼气境,若遇上董昭此等对手恐怕凶多吉少。

云惜寒不敢大意,目光所及之处,必先确认毫无问题,这才敢往前行走。

正当她打算往下一处前进之时,她忽感後方传来窸窣的声音,她猛地回头,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盯着一处草丛,剑身已脱离剑鞘少许,泛出jg亮银光,彷佛猛兽伏击猎物前的准备动作。

云惜寒娇喝道:「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话音未落,她倏地ch0u出长剑,剑尖寒芒大盛,透出森森冷意。

便在这时,草丛传来动静,一名穿戴蓑衣的老者跌撞而出,他白发苍苍,面颊消瘦,眼角布满皱纹,看似垂垂老矣,如同风中残烛,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老者神se慌张,颤声道:「小人不知上仙驾临,还望上仙莫怪!」

云惜寒目光闪动,警惕道:「你是何人?」

老者战战兢兢道:「回上仙的话,草民乃是住在山脚下的居民,此次前来是为了采药。」

云惜寒蹙起秀眉,道:「大半夜来采药?」

老者叹了口气,语气无奈道:「我那小孙nv太过调皮,今早趁我出门,她跑来山上玩,结果沾染上了瘴气,回家躺在床上高烧不退。我没钱看大夫,只好来山上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一些药草救治我孙nv。」

云惜寒质疑道:「既是如此,为何要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後?」

眼见云惜寒气势威凛,老者吓得趴在地上,连忙道:「我路过此处,本不想惊扰上仙,但想到我那孙nv尚在发烧,这才想请上仙赐灵丹妙药,好救救我那可怜的孙nv。」

云惜寒道:「寻常人未修练t魄,不适合服下丹药,尤其是小孩子难以承受其丹毒。不若这样好了,我给你点银子,让你去找个大夫看。」

老者磕了三个响头,蓦地站起身来,感激道:「多谢上仙相救,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正当老者yu走上前之时,他的目光忽然闪过一丝厉芒,只见他手腕一翻,瞬息之间,三支尾端绑着红se绸带的飞刀从掌心疾飞而出,冷不防地朝云惜寒s去。

事出突然,按理来说云惜寒避之不及,孰料她一个鹞子翻身,有惊无险地躲开此次偷袭。

云惜寒轻喝一声,t内真气运转不息,她收慑心神,顿时进入止水不波的境界。她纤腕一抖,娇躯翩若惊鸿,手中长剑化为一道优美的弧线,蓦地划开了漆黑的夜幕。倏忽间,数道剑芒蓦地迸现,激s四方,颇有一骑当千之气势。

老者当下心中骇然,借脚踏之力,仰身後退,再次取出五支飞刀,分别掷向云惜寒眉心、x口、腹部和肩膀处,使她不能专注朝自己施展剑法。

当当数声,云惜寒挥剑斩下飞刀,虽未受伤,但却让老者争取到时间往後掠开数丈。云惜寒美目s出森寒杀气,罩定老者,不肯罢休,疾奔向前,再施剑法。此次她甚至将手中紧捏的霹雳珠扔去,只闻霹啪响声不绝於耳,伴随雷电嗤嗤劲风,老者还未站稳,再次陷进危机之中。

老者先是施展轻功往後撤,再振臂一挥,一道环状旋风飞窜而出,倏地朝云惜寒面门s去,迫使云惜寒顿下脚步,横剑挡x,化解此次攻势。

云惜寒夷然无惧,挡下气旋斩後,她吐气扬声,脚不沾地,人剑合一,施出惊雷剑法。她动作势若电光火石,直戳对方咽喉,剑锋生寒,凌厉无b,令人呼x1顿止。

老者惊魂甫定,眼见对方连消带打,又见杀招袭来,他暗呼不妙,不敢逞强,不顾一切地趴向地上,仓皇地翻滚数圈,浑身上下沾染泥泞,看似狼狈不堪,却是让他逃过一劫。

云惜寒没算到老者不顾脸皮般逃窜,剑招落空,迫於无奈只能收回,一来一往之间,给了老者喘息空间,令他可以再次爬起。

其实云惜寒这招未能得手,倒不是老者多麽机智,也不是他身法灵活,而是云惜寒本就没把惊雷剑法练到家,徒有形式,威力尚缺,这才让老者钻了个空挡。若非如此,换作沐怜秀施展惊雷剑法,方才那一击斩下,老者必si无疑,绝无半分侥幸。

云惜寒美目一凛,冷冷道:「贼人,方才侥幸让你躲开,这次你必si无疑!」

老者大喊道:「慢着!」

云惜寒不以为然道:「你若想求饶为时已晚,我不会放过你的。」

老者脸sey沉之极,质问道:「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是如何识破我的伪装?」

云惜寒肃容道:「你当真以为自己假装得天衣无缝吗?莫说一个老人半夜0黑上山本是奇怪,你不光不提灯照亮道路,驱虫的棍子也没拿在手上,甚至连装草药的竹篓都未带上,你这样也好意思说自己上山采药?」

老者咋舌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太过轻敌了。」

老者将身上斗笠和蓑衣褪下,露出藏在底下的七玄宗服饰,不等云惜寒发出惊讶之声,他又撕开脸上用来易容的人皮,露出一张尖嘴猴腮,贼头贼脑的面容。相较於方才装扮,此时的他至多看上去只有二十好几。

云惜寒玉容一沉,道:「原来是七玄宗的贼人,难怪行事卑劣y险。」

青年目光y鸷,露出一抹狞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云惜寒道:「今日你不幸遇上我,便将此命留下吧!」

青年仰首大笑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云惜寒道:「多说无益,手下见真章!」

青年轻挑道:「江湖规矩,先礼後兵,我叫洪成,不知姑娘芳名为何?」

云惜寒冷然道:「我不想与si人打交道,纳命来!」话音方落,云惜寒先发制人,娇喝一声,手中长剑闪电般挑出,搭配迅快步法,挽起剑花,施出落霞剑法,招数中暗藏诸多变化。

洪成屏息静气,他方才被杀得措手不及,纯粹是一时轻忽大意,眼下他蓄势待发,自是不会轻易被云惜寒拿下。他双手一翻,露出藏在袖中的钩爪,深x1一口气,双臂伸长,整个人旋身侧翻,一爪攻向云惜寒右肩胛,一爪攻向其左大腿根处。上下两路,双管齐下,云惜寒的长剑必是无法同时抵御,只能择其一,否则必须往後退去。

洪成本以为自己这招刁钻绝l,可谓出其不意,如同云惜寒这般新进弟子没见过多少世面,经验必然不足,难以应对。殊不知云惜寒竟不畏生si,以攻制攻,不顾一切往他身上冲来。

眼见此景,洪成大惊失se,他平日虽出手狠毒,y险残忍,但那不意味着他不贪生怕si,只不过是认为对方会b他先si,这才出手毫无顾忌。

本来洪成心中已有盘算,打算趁云惜寒退守之际,来个趁胜追击,夺去主动权,断其节奏,让对方一步步陷入自己的陷阱之中。

无奈人算不如天算,不知云惜寒算准洪成的意图,又或是歪打正着,一来一往之下,洪成反倒气势削减,节节败退,任由云惜寒强攻而来,出剑疾刺。

落霞剑法施出之时,虽优美如画,彷佛剑舞,但其中剑法却异常凌厉,一个闪神不注意,剑尖便会直刺x膛,挑去手筋,劈开胫骨,後果惨不忍睹。

云惜寒拚尽全力,一口真气未落下,连攻数招,找不出丝毫间隙,不让人喘息,洪成面对这凶险之境,只得连忙躲避,再无他法。

洪成倒也不是毫无思考,他很清楚云惜寒不过炼气境,展开如此猛烈攻势,乍看气势坚凝,强猛无俦,实则透支t力,时间一长,真气必然枯竭,难以再续。

云惜寒当然也知晓此事,但她不知对方有何招数,也不知对方是否有增援,速战速决,已是她所想到最好的方法。此外,沐怜秀这几日教导她之时,也看出了她很十分契合迅快的剑法,温吞招数,後发制人,反会令她绑手绑脚,难以有所施为。

云惜寒这一手其实不差,若换作寻常修士,纵使能扛下所有攻势,自己未必好到哪去。可惜魔教中人向来y险狡诈,擅长觑其破绽,背地偷袭,尽可能避开一切正面交锋。若是偷袭未果,不是先行撤退便是拖延时间,等待对方稍微疲弱再反攻。

论事论事,若是同为炼气境,魔教中人因走旁门左道,追求捷径,故与正道弟子交锋时,多半略逊一筹。魔教中人深谙此事,扬长避短,埋伏偷袭是他们最好的手段。他们招数以剧毒和暗器为主,拖延时间,待剧毒发作,此等迂回方式与李长风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李长风尚有jg妙身法,寻常魔教中人若遇上云惜寒这般攻势,多半佯装撤退後,暗中跟踪,伺机而动。

令人奇怪的是,洪成倒是没打算撤退,反倒不断以言语激怒云惜寒,如此玩命般的打法,若是处在同一境界下,这在魔教当中是十分罕见的。

云惜寒虽感怀疑,但如今势如骑虎,她离鞘出剑後,俨然已无後路,唯有尽快杀si洪成,方可化解此次危机。

洪成眼见云惜寒越攻越快,心中又惊又喜,虽然好几次被其剑刺到,但均为皮r0u伤,并未伤及筋骨,不成大碍。终於,云惜寒速度放缓,原本暴雨般的剑芒逐渐削弱,本该以快制快的出剑,转变为以巧取胜,专拣刁钻角度出剑,试图以最少的付出收获最多的战果。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