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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计就计

 

黑水城宛若不眠之城,直至寅时三刻,街道上人仍有零星人群,乐此不彼,相邀游逛。

青楼画舫更是一绝,嬉戏声从未停歇,越到夜晚,反倒越加热闹,甚至在画舫上还能窥见几名男子上身ch11u0,用布蒙眼跟这些nv子玩起鬼抓人的游戏。放眼望去,nv子无一不是jg心挑选,姿se均未上乘,她们身披薄纱,露出里头的丝绸抹x,场面香yan动人,春光旖旎。

相b这些沉溺欢愉之人,李长风倒是脸容凝重,全神贯注在回程的路上。藉着夜se遮掩,他的步伐忽缓忽快,倏停倏止,避过在街道上巡视的守卫,转瞬便来到一堵高墙外。他默运功法,心展开绝世身法,晃眼之间便落入一处院落里,他翻墙走壁,状似壁虎,迅若闪电。很快地,他又翻过一条老巷,,依着g0ng红玉事先给他的地图,朝他们歇脚的客栈奔去。

原先李长风打算让云惜寒跟着自己,并让她留在一间客栈内,藉此掩饰自己夜行外出。後来考量到恶蛟帮b他想得还难缠,这才打消念头,让云惜寒与g0ng红玉一同行动。方才在战船上听见于枫与杨彪的对话,他暗自庆幸自己做出正确选择,要不是于枫想借刀杀人,他若亲自出马,云惜寒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心念至此,他更是加快速度,一刻也不敢耽搁。

半盏热茶不到的工夫,他逢檐过檐,遇院跨院,左转右折,上窜下跳,终於来到了g0ng红玉等人歇息的客栈。

他环目四视,确认自己没被人跟踪後,运转真气,冲天而起,倏地翻窗入内,来到了客栈的二楼的走廊。他顺着走廊,来到一间房间外,朝门上敲了三声暗号後,这才推门而入。

令他意外的事,众人齐聚一堂,g0ng红玉、陆统、尹萱儿、项昊和云惜寒都在此处。李长风大感困惑,这大半夜的一群人围在一起,难不成是都失了眠,窝在一起闲话家常?

g0ng红玉见他一脸困惑,当下明白他会错意了,解释道:「萱儿见到白天的事,实在气不过,这才找我讨论恶蛟帮的事,由於不小心动静弄得太大,这才把其他人引来。」

尹萱儿噘起小嘴,双手叉腰,不满道:「那些人作恶多端,罪无可恕,我们应该立刻把他们通通除掉,不仅帮百姓讨回公道,顺便还给他们一份安宁。」

李长风早已习惯尹萱儿这直肠子的x格,对她这般天真想法并未多说什麽,他将目光移至g0ng红玉身上,把方才在战船上所见之事全盘说出,其中钜细靡遗,毫无保留。

众人闻言大惊,尤其是云惜寒更是脸se发白,杏目圆瞠,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此事让她又再度想起了董昭一事,她做梦也没想到七玄宗已失败过一次,对她仍不si心。不过,在她听完李长风提起云家的事,她不禁恍然大悟,原来七玄宗真正的目标是掌握云家。

g0ng红玉低头沉思,问道:「对方确定只派曹嵩和刘仲二人?」

李长风道:「有没有其他人手增援,我暂且不得而知,但从对话上来看,他们的帮主杨彪应当是没打算亲自出马。」

g0ng红玉美目一凛,心中已拿定主意,道:「若真是如此,那事情便好办了。」

陆统皱眉道:「g0ng师姐,莫非你想将计就计?」

g0ng红玉微微一笑,露出编贝皓齿,不置可否。

李长风道:「g0ng师姐,你若要以身作饵,邀人入局,我倒是不反对。但是,你若是也算上云师妹一份,这我可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g0ng红玉道:「你这家伙胳膊往外弯了,平时看你总是漫不经心,事不关己,今日居然对其他峰弟子释出如此善意,莫不是其中有蹊跷吧?」

李长风摇头道:「正因她不是离火峰弟子,所以才不该让她涉险,否则她若出了事,我们如何向沐师叔交代?」

尹萱儿挺起x膛,自信道:「横竖也不差她一人,靠我们几个就行了。」

g0ng红玉道:「目标既是云师妹,她若不入此局,对方又怎会轻易上钩?」

陆统思索片刻,沉声道:「这次我赞同师弟的意见,云师妹才刚晋升内门弟子,修为有限,经验不足,没必要以身犯险。」

项昊自告奋勇道:「我可以代替她当诱饵!」

g0ng红玉美目流转,徐徐道:「你们自顾自话,却没问过当事人,又怎知晓她不答应?」语毕,她转过身来,望着云惜寒,道:「你若不愿意去,我绝不强求。」

云惜寒面有难se,先前连续遇到董昭和王承,令她知晓外面世界并非这般简单,稍有不慎便是小命不保,何况对方这次还真对她,更是有备而来。当她想到程允因自己而si,却又心中感到些许愧疚,她认为自己有必要挺身而出,不可再让他人受害。

思索良久後,云惜寒下定决心地道:「我愿意!」

g0ng红玉点了点头,瞥了李长风一眼,道:「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李长风轻叹道:「既然她自愿当饵,承担其後果,我自是无话可说,不过我有一事想问,还望g0ng师姐诚心回答。」

g0ng红玉蹙起秀眉,道:「你想问什麽?」

李长风目光如电,闪过jg芒,问道:「g0ng师姐一向做事谨慎,遇上此等事情,必先通知宗门,等待定夺後再行动。此次你却先斩後奏,甘愿冒险行事,其中原因究竟为何?」

g0ng红玉闻言一怔,默然许久,深x1一口气,道:「若是回报宗门,往来便花上不少时间,期间他们仍在作恶,不知又有多少无辜之人因此丧命。纵使宗门及时赶至,我们没真凭实据,兼之恶蛟帮背後有于枫撑腰,想要将其扳倒不切实际。若他们对我们出手,人赃俱获,按照宗门与朝廷之间的协议,我们有权将其当场伏诛,甚至将恶蛟帮连根拔起,官府也不敢吭半句声响。」

李长风笑了笑道:「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g0ng师姐,看来这次恶蛟帮踢到铁板了,偏偏让他们遇上了你,我真不知该同情谁了。」

g0ng红玉道:「你倒是很开心的样子,你就不怕云师妹出意外?」

李长风摆了摆手,道:「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既然是自己做出的决定,後果当然由自己承担,这又与我何g?」

g0ng红玉道:「你这句话只说对一半,她的确是要为自己负责,可这件事也与你很有关系。你先前也提到了,他们会想办法牵制我和陆统,因此云师妹的命交在你手上,若她有个闪失,你可是责无旁贷。」

云师妹讶然道:「此事我一人承担便可,不关李师兄的事。」

g0ng红玉道:「这件事若没他配合,我也不会放心让你去,否则不过是白白送si。」

李长风叹道:「不知g0ng师姐打算让我如何配合?」

g0ng红玉道:「我要你与云师妹假装回去宗门通报,我猜他们会派曹嵩和刘仲半路拦截你们,到时你们拖延时间,想办法通知我们,我们追上去便可将其一网打尽。」

尹萱儿闻言大惊,问道:「师姐,你明知道他们要对师兄下手,怎还让他们跑去城外,这不是落入了对方陷阱吗?」

g0ng红玉道:「于枫想要对云师妹动手,必然深思熟虑,早已规划好一切。我们待在城内,反倒容易上他的当,不若反守为攻,让他们措手不及。情急之下,他们无法按照原先计策走,到时反而会露出许多破绽,这便有利我们行事。」

李长风点头道:「这点我是赞同,但g0ng师姐未免对我们太有信心,先不论我如何,你觉得云师妹必定能逃出他们的追捕吗?」

g0ng红玉道:「曹嵩和刘仲二人同为炼气境,也许经验老道,但若不正面交锋,我相信他们也占不了多少便宜。你的身法连我都追不上,难道你还会怕他们?」

李长风道:「言虽如此,但你别忘了还有云师妹。」

g0ng红玉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现在正打算问最重要的事。」她转过身来,盯着云惜寒,正se道:「云师妹,你身上除了沐师叔赠你的紫绶仙衣,可还有其他防身宝物?」

云惜寒思索半晌,她本想脱口而出烟雾珠,但仔细一想,此物太过稀松平常,效果也有限,g0ng红玉定然不是问这个。倏忽间,她想起了沐怜秀给她的六翅金蝉,当初与王承一战时,因为双方攻防太过激烈,她一时之间忘了这个东西。

云惜寒连忙从一只锦囊中取出六翅金蝉,道:「师父还给了我这个。」

尹萱儿瞪大圆眼,凑上前去,整个人直gg地盯着六翅金蝉,大喊道:「太偏心了,师父都没给过我此等好物!」

陆统苦笑道:「师娘这次倒真下了血本。」

项昊皱了皱眉,纳闷道:「陆师兄,这东西很珍贵吗?」

陆统道:「此物名为六翅金蝉,就算金丹境出手,也可以凭此挪移千尺之外,化险为夷。虽说只可使用一次,但能保住一命,已是很了不得。」

项昊道:「这东西这麽好,回头我也要跟师父要。」

尹萱儿双手环臂,冷哼道:「你倒是想得美,师父连我都没给了,又怎会平白送你!」她跺了跺脚,不满道:「师娘也太偏心了,不光是紫绶仙衣,就连这种好宝贝也给她。」

李长风若无其事道:「我想沐师叔早已料到此事,担心云惜寒的安危,这才未雨绸缪。」

尹萱儿撇了撇嘴,道:「回去宗门後,我一定要师父给我六翅金蝉,不然再也不理他了!」

g0ng红玉摇头苦笑,没有理会尹萱儿生闷气,她兀自看向云惜寒,语重心长道:「你既有六翅金蝉伴身,理应安全无虞,不过凡事小心为上,仍莫要太过轻敌。」

云惜寒担忧道:「李师兄是否会有危险?」

陆统耸了耸肩,道:「连师姐都拿他没辙,这几个歪瓜裂枣又能拿他如何?」

g0ng红玉一双美眸凝视着李长风,叮嘱道:「你们务必多加小心,途中若横生变故,你们二人可先想办法逃回宗门。无论如何,以自身安全为首要条件,任何事都b不上你们的x命。」

李长风道:「g0ng师姐不必担心,我很珍惜自己这条小命的。」

达成共识後,g0ng红玉稍作交代,众人便各自回房了。

翌日,天刚亮不久,跑堂的少年便来敲房门。

g0ng红玉打开门後,跑堂的少年称下面有人外找,g0ng红玉稍作洗漱,把云惜寒留在房内,自己与尹萱儿一同下楼。临走前,她去隔壁厢房吩咐让李长风见机行事,找个好时间溜出城外。

陆统和项昊也听见这边动静,他们整理衣襟後,很快地也出现在楼下。

李长风眼见他们被一名自称官府派来的人带走後,这才去找到云惜寒,告知g0ng红玉转达之事。

两人很快地走出城门,来到荒野外,途中安然无恙,十分顺遂,无事发生。

李长风环目四视,耳听八方,只见周围静悄悄的,全无动静。换作常人兴许以为自己是疑心生暗鬼,杞人忧天,但李长风并未有半分松懈,他对云惜寒使了个眼se,二人使用神行术,将速度提升至极致,急奔数里。

李长风暗自运功,灵台一片澄澈,耳清目明,利用真气探寻方圆数里内的情况。果不其然,他明显感到有两gu气息,暗中窥伺,紧跟在後。他断定来人必是修士,多半先用隐身术遮掩身躯,接着以歛气术屏住气息,最後搭配极佳的轻功,这才得以悄声无息地在树林间上窜下跃。

可惜他们遇上了李长风,李长风何等jg明,他自己便是一名追踪好手,深谙个中诀窍。小心谨慎的话,待在原地时确实可遮掩所有气息,宛若使用了混元宝伞,纵使金丹境也察觉不出端倪。但是,一旦动身,为了追上敌人,那便容易暴露自身行踪。

方才李长风故意兜转几圈,左转右折,直奔里许外,如此急促的动作,此二人为了跟上步伐,气息难以把控,时不时泄露出来,甚至李长风能锁定二人位置,分别在左右两处。

李长风暗自庆幸,此二人虽有准备,但以其紧迫盯人的动作看来,不像是专业杀手。若真是杀手的话,不会追赶如此紧急,他们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会刻意保持一段距离,透过地上足迹或残存气息进行追踪。

李长风本打算就这样带他们绕转,迫使他们心急出手,从而露出更多破绽。但是,一旁的云惜寒并不擅长这般追逐,一路奔跑下来,她真气耗损不少,步法减缓,若长此以往下来,反倒会让对方有机可趁。

李长风心念电转,稍作思索後,决定将脚步停下。

待云惜寒喘了几口气,恢复如初,李长风这才转过身来,气定神闲道:「两位远道而来,一路紧跟在後,不知有何要事?」

倏忽间,两道身影窜出来,来人也在李长风的预料之内,分别是曹嵩和刘仲。

他虽是口中得知其外貌特徵,稍作b对後,不到一眨眼的工夫便认了出来。不得不说,梁章无愧於说书人身分,他描述jg确,钜细靡遗,哪怕是眼力不好的人也能分得出来。

刘仲面相凶狠,身材魁梧,虎背熊腰,髯须茂密如林,衣襟大敞,x口有一道十字刀疤,浑身上下给人充斥着戾气。

曹嵩一双眼睛贼兮兮地打量云惜寒,t1an了t1an唇,率先开口道:「这美人儿交给我,你去负责另一个人,记得别留下活口,这是帮主特地交代的。」

刘仲冷冷道:「我可不是你手下,你有何资格命令我?」

曹嵩道:「你这说的是什麽话,我不过是提出建议而已。对方虽是炼气境,但b起这小美人儿经验更丰富,你没瞧他都发现我们了?你b我还厉害,论到合理分配的话,自然是你对付他更有优势。」

刘仲皱眉道:「帮主说过了,我的目标是擒住云惜寒,由我出手最为稳妥。」

曹嵩不以为意道:「别这麽si板呀,要不今晚你的酒钱我包了,早些回去交差享乐,这样岂非皆大欢喜?」

刘仲何尝不知曹嵩心中所想,稍作沉y後,道:「要我把她让给你也行,可帮主说过此nv必须是完壁之身,你若ga0砸的话,不用等到帮主出手,我必会先杀了你!」

曹嵩笑了笑道:「你放心好,我最多搂搂抱抱,绝不会坏了她的身子。」

云惜寒听闻二人对话,厉声道:「恶贼,休要w言hui语!」

言虽如此,但云惜寒却暗自和李长风使过眼se,示意她这只不过是装出来而已,并未失去理智。若非这计画是李长风在客栈提出来的,云惜寒这看似真x情的演出,还真倒是有模有样。

李长风眼见云惜寒演完自己的部分,连忙接下去,故作慌张道:「云师妹,切要意气用事,你我二人分开逃跑,你返回宗门通报此事,我这便回黑水城找g0ng师姐!」

曹嵩冷笑道:「你那些同伴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好了。不过,无论你如何求情,我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刘仲瞥了曹嵩一眼,道:「你可不要太过轻敌,帮主说此事不可出任何岔子,否则恐会引来灭帮之祸。」

曹嵩挥了挥手,敷衍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眼见局势已烘托至此,李长风觑准时机,朝云惜寒大喊道:「就是现在,快跑!」

云惜寒双手掐诀,默念心法,施出神行术,顿时感到双脚轻盈,健步如飞,疾如雷电。

云惜寒起步不久。李长风也随之而动,他朝反方向离开,从而与其拉开距离,一来是避免对方临时改变主意,合力追捕云惜寒,二来是方便自己反击,显露真本事而不被云惜寒发现。

事情如同李长风预料般顺利,曹嵩去追云惜寒,刘仲则紧跟在他後头。

李长风拣了个空旷的地方,回过身来,目光直视着刘仲,从容道:「别追了,先歇会吧!」

刘仲本来还很百般困惑为何追不到李长风,如今眼见李长风停下,心中大喜过望,以为李长风是真气损耗剧烈,这才不得已停下。他y恻恻地一声长笑,眉梢之间透出轻蔑之se,道:「此处倒是还挺安静,很适合当你长眠地。」

李长风不动声se,问道:「你这是何意,莫非你想与我动手?」

刘仲冷笑道:「我若不想杀你,何必追你至此?」

李长风故意皱眉,装作惊诧道:「依你这话,莫不是于枫没告诉你实情?」

刘仲顿时一怔,于枫与他们恶蛟帮暗通款曲,双方往来遮遮掩掩,哪怕帮内也只有杨彪、曹嵩和他三人得知此事。如今李长风不仅点破此事,甚至提及于枫之时,语气十分自然,彷佛与于枫有所交情,此事怎能令刘仲不大感奇怪。

刘仲脸se微变,试探地问道:「为何提及于枫,你与他是何关系?」

李长风咋舌一声,佯装不满道:「如此重要之事,他居然给忘了,这是故意要陷害我不成?」不等刘仲追问,李长风兀自接下去道:「实不相瞒,我是七玄宗弟子,我混入落霞宗当j细,此次被派来配合你们,以便更容易抓捕云惜寒。」

刘仲半信半疑道:「真会胡说八道,你莫不是怕被我杀了,这才假装七玄宗弟子。」

李长风故作气急败坏,冷喝道:「你才是在说胡话,若我不知晓你们目的,又怎会知道于枫是七玄宗的人,又怎会清楚你们恶蛟帮与七玄宗有g结。」

刘仲闻言愕然,仔细思索後,李长风所言确实不假,他若非知情之人如何洞悉这一切,甚至点出了恶蛟帮与七玄宗的关系。刘仲皱了皱眉,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说自己是七玄宗弟子,可有什麽证据吗?」

李长风暗自窃笑,他早策画好一切,又怎会没料到对方有此一问。

李长风镇定自若,从乾坤袋中翻出罗勇的令牌,将其扔到了刘仲手中。他心想再怎麽样,总不会刘仲又认得罗勇,若真是如此,那自己未免太过倒楣了。

刘仲双手接过令牌,反覆观看一会,他毕竟不是七玄宗的人,也看不出是否有误,只觉这令牌无论是做工还是材质,均不像是仿造出来。当然,他不可能明面上这般说,一来怕被人笑话,二来他仍有存疑。

李长风问道:「检查得如何,是否证实了我的身分?」

刘仲扔回令牌,谨慎道:「就算你真是七玄宗弟子,那也不能说明你是于枫派来的。」

李长风故作无奈道:「唉,你还真是生x多疑。」他从怀中取出一本摺子,捏起其中一角,用力往下一晃,摺子如同屏风般被打开。

刘仲定睛一瞧,摺子里头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最後方还盖有一个印章,隐约能见到是于枫二字。刘仲问道:「这是何物?」

李长风道:「这是我与韩风的书信往来,你若不信的话,大可自己拿去看。」李长风用手指捏着边角,小心翼翼地收起摺子,旋即将摺子抛向半空中,刘仲不疑有他地伸手接捧。

就在刘仲碰触到摺子的瞬间,他忽然感觉双手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瞧,原来这摺子外面布满了细小的针。刘仲心下大惊,连忙扔开摺子,可惜为时已晚,鲜血微微渗出。他嗅了嗅味道,敏锐地察觉到有异状,正打算服用解毒丹,岂料正中李长风的下怀,

李长风在摺子上动手脚,本就是第一步,目的便是让刘仲将x1引力全在摺子上。

倏忽间,李长风的手掌一翻,同时飞出四道寒光,笔直地掷向刘仲。刘仲大喝一声,取下背上的大砍刀,刀光一闪,一连串银铃般的响声,四支钢针应声落地,每一支飞针都被削断了,切口平滑整齐,如同小刀细琢般jg确,令人叹为观止。

李长风似是早有预料此着,趁着刘仲大砍刀挥下,尚未收招之时的空档,手臂一展,袖口机关启动,s出涂抹见血封喉的袖箭,朝着刘仲的面前s去。

令人奇怪的是,眼见近在咫尺,袖箭却像是撞到无形的墙,一瞬间弹飞开来。

李长风定睛一看,为之愕然,原来刘仲竟不知何时运起真气,施展出真元护t。

令李长风讶异的不是真元护t能挡下袖箭,而是刘仲既能施展出此招,这意味着他必是一名筑基境的修士。这下他才恍然大悟,为何曹嵩直言刘仲b他更厉害,并非只是自谦之词,而是货真价实的差距。

刘仲见李长风露出讶se,脸上显得得意些许,但他又想起自己被暗算一事,不由得怒火中烧,气血沸腾。他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直盯着李长风,怒气b0发,原先从容不迫的面容变了,双目之中凶芒毕露,一gu无形的杀意弥漫开来,无不令人胆颤心寒。刘仲脸sey沉,语气含怒道:「你胆敢惹怒我,我会让你知道下场有多可怕!」

相b刘仲的话,李长风此刻在意的是云惜寒,如果连刘仲都能是筑基境,说不定曹嵩也隐瞒了修为。不过,这个推论很快便被他自己推翻,因为他不认为以曹嵩那种嚣张跋扈的x格,若真是筑基境,昨晚不可能这般卑躬屈膝,对于枫频频示弱。

如此细想後,李长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至少云惜寒暂无安全之虞。纵使真有变数,云惜寒守中也握有紫绶仙衣和六翅金蝉,即便不敌曹嵩,全身而退也不是难事。

刘仲见李长风似是若有所思,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怒气更是暴涨,恨不得将其碎屍万段。

陡然间,刘仲拔地而起,凌空盘旋,欺身直进,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他连劈三刀,全是对准了李长风的要害,yu将其迅速击毙。他将真气灌入刀身,刀身发出破空尖啸,声势骇人,如同惊天霹雳一般。

相较之下,李长风容se静若止水,心境玲珑剔透,夷然无惧。他将t内真气运行极致,感官放大不少,对周围一举一动,澄明清晰,了若指掌。只见李长风闪电横移,不但避过这三刀,还顺势改变了步法,双指衔针,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和速度,转而攻向刘仲的右胁。

刘仲直叫不妙,连忙收招,却见李长风施出斗转星移,紧跟而上,不给半分喘息机会。

刘仲所练招数均以大开大阖为主,专修力道和jg准度度,务求将对手一击毙命。遇上李长风此等以身法见长的对手,他若是抢攻必然吃亏,不若觑机反击,这才是上上之策。

身法虽可在速度上占其优势,但短时间快速挪移,消耗真气极大,故而多数人以身法为辅,少有专修身法之人。刘仲面se凝重,他知道一时半会恐拿不下李长风,想起方才不甚中计一事,心中感到一阵憋屈,但他也知道此事急不得,否则唯恐落入对方圈套。

李长风出手几次,并未全力以赴,仅是试探而已,确认刘仲的招数之後,他这才退开数尺,拉开彼此的距离。

刘仲不免感到纳闷,李长风身法明明技高一筹,为何主动放弃优势,莫不是以为投掷暗器便可击杀自己?

心念至此,刘仲不觉一阵好笑,暗中讥讽李长风经验不足。在有所防备之下,刘仲自认有信心挡下突如其来的暗器,即便李长风藏有杀手鐧,他尚可用真元护t招架。

炼气境与筑基境最大区别,便在於真气的运用,炼气境是刚能运用,尚不能灵活自如,故而无法施展覆盖全身的真元护t。真元护t看似平平无奇的防御招数,却是炼气境跨不了的门槛,若是没找到方法破除此招,炼气境几乎难与筑基境抗衡。为此,炼气境想击杀筑基境,除了以多欺少之外,最好的方法便是偷袭埋伏,趁其不备将其击杀,不让对方施出真元护t。

李长风从刘仲满是不屑的眼se,多少也猜出对方想法,但这正是他所要的结果,对方越轻敌,对自己就是越有利。

李长风本想继续与其拖延下去,但他还是有些担心云惜寒,毕竟云惜寒是沐怜秀托付给他的,若一个处理不好,自己回去恐无法交代。

稍作思索後,李长风有了决断,他双目一凛,伸手从乾坤袋取出一柄刀,长约一尺,刀柄极短不适合用於劈砍,其刀身呈乌墨se,隐泛红光,不知为何给人一gu遍t生寒的感觉。

倘若尹萱儿和项昊在场,必能认出这便是当初在流云阁所见的化血神刀!

当然,李长风手中这把化血神刀是真品,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兵刃。

刘仲双目瞪大,当下便认出这把飞刀的来历。

他嘴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脸se再次严肃起来,直gg地盯着那柄飞刀,深怕下一刻飞刀便已出现在他面前。

李长风道:「方才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你,此处倒挺适合当你的坟墓。」

刘仲轻蔑道:「笑话,就凭你一个炼气境,你又能发挥多少化血神刀的威力。」

李长风好整以暇道:「既是如此,那便拭目以待。」

李长风全神贯注,暗自运功,凝聚真气。他用大拇指和食指轻握化血神刀,将真气均匀地分布在刀身和手腕上,确保能使化血神刀臻至最大的伤害,同时又能以最快速度将其掷出。

忽然间,刘仲感觉不对劲,李长风注入刀身的真气十分浑厚,刀锋颤震,劲旋环绕,发出嗤嗤作的刺耳声。刘仲终於察觉大事不妙,失声道:「你、你是筑基境!」

李长风并未直面回应他,但见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中,透出冷冽的寒芒,嘴角微微一抿,g勒出一抹充满杀意的笑容。伴随他的真气渐次凝聚,化血神刀越发晃动,刀身乌黑光亮,如同打磨过的美玉般晶莹剔透,绽放光辉。

刘仲不敢有丝毫小觑,连忙施展真元护t,并在心中迅速思考对策。面对擅长使用暗器之人,一般而言有两种解法,第一种方法是冲上去与其近身搏斗,猛展攻势,让对方无法施出暗器。但是,刘仲身法不如李长风,眼下又以让对方凝聚好真气,如今贸然出手危险至极。第二种方法便是以静制动,注视着飞刀动向,若能闪过最好,不能的话也可用真元护t抵销部分伤害。

施展化血神刀这种法宝,其损耗真气甚大,不同一般暗器这般简单。李长风只有一次机会,若是失手的话,他因真气不足而必须调息,此空档时间必然令他陷入危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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