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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6砂金成功逃离回家星期日噩梦惊醒

 

又是漆黑到寂静的空间,星期日驻足,等待着那个年幼砂金。这次他的出现有些晚了。但是出场的时候蹦跳着,朝他走来,他眼睛亮亮的,略微垂头看着星期日。他主动拽起星期日的手,走向了一个很大很高的平台,平台下有数不清的人,他们奇形怪状,但他们欢呼、舞动,享受着欢愉与自由。

星期日左右环视,眉头皱起。这时砂金拉住自己的手,带着他走进了层层纱帐,坐入其中。

他们两个小小的,能够完美地隐入其中。

砂金眼睛亮亮的,转头看向他时眸光又变得柔和。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俯身向他这里凑过来。

星期日垂下眼眉,手抓住了身旁的帷曼,越来越热的气息意味着对方的靠近。星期日一下攥紧帷曼,属于小孩的稚嫩的手扭曲着,白嫩的指甲弯变了形,充血变成嫣红色。

砂金的指尖划过他的脸,星期日轻颤了一下,茫然的张开眼睛。

那根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脸侧,将他滑出耳朵,遮挡着脸颊的头发捋到耳后。

脸颊上指甲带来的微凉的涩意仿佛还停留着,那股热腾的快将他灼伤的气息已远去。

星期日狠喘一口气,眼眉低敛。——“你是在期待着什么吗?”意识到什么,他翘起嘴唇,眼神空洞。“别愚蠢了,这只是梦。”,他在心里骂道。

星期日思维游移着,砂金拽了拽他的衣袖。

星期日眼神移到他的手上。

“你看!你看歌者出来了”砂金激动地颤抖还压低了声音。很开心的样子。

星期日看过来。

她身着一身白色晚礼服,淡蓝的头发散落在肩颈,如流水倾泻般丝滑,笼罩在发上的巨大光环发散着光晕,白色的羽翅垂在耳后。

光环与羽翅是天环族人的标志,这个种族在宇宙内都拥有着“星神的宠儿——天使”的赞誉。但拥有如此纯粹白的翅膀……

俊美秀丽的五官在光晕的笼罩下显得模糊却有着奇异地美感,金色的瞳孔因光的照射而在外界看来有些涣散。在台下的人看来像是有着非人的感情,宛若神袛。

她拿起话筒,歌声缓缓流出的那一刻,台下的人宛若癫狂。他们大叫着,将声带都撕扯破烂,眼睛都红掉,寰宇内没有比他们表现更狂热的粉丝。

果然——这是他的母亲。星期日不能更确定,那么这必然是他掌权前某一届的谐乐大典了。

砂金为什么带他偷偷来了这里,他打量着砂金的身形,估算着年纪。推算着大典举办的时间。

声音过于嘈杂,他的思考难以维持。在声浪打过来的那一刻,他陷入昏迷,最后一眼是砂金瞳孔放大的表情,恐惧爬满他幼稚的脸。

星期日在黑暗中,胸口上下起伏,眼睛对不上焦。他有些焦躁,砂金最后的表情让他的心跳的很快。

星期日苏醒了,像是惊醒一样,他的呼吸不稳定。坐在床上,等待着意识的回归。钟摆哒哒作响,呼吸有了节奏。他转头,旁边没有人,床单有些皱,微微凹陷下去的床褥仿佛还带有那人的气息。

血丝爬上淡金色的眼眸,拳头被攥地咯吱作响。

皮安诺

美人樱只有人大拇指头大小。花瓣很娇弱,手指轻轻的碾压便化成紫色的汁液,只留下透明的细胞组织。

这种花却开满了皮安诺。将这个星球变成紫色。

到达皮安诺的时候,是这个国家的黄昏。紫色蔓延到天际,同晚霞接壤。并不明媚的天色笼罩着这片土地,越来越少的光线令紫色变得有些妖冶。

加拉赫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艳。砂金轻轻拨弄着手下的花儿。“我回来了”,他心中默念。

花儿摇晃地更加厉害,风刮起他的头发,带着花的气息,暖暖的,他的嘴角勾起,面部变得柔和,眉毛上挑,丹凤眼中的瞳孔亮亮的。

“这次多亏你啦!”砂金拍拍加拉赫的肩,冲着他笑。

加拉赫看向拍着肩的那只手。

衣袖下有若隐若现的鞭痕。他眼神停滞,摩挲着缠在手腕上的绷带,手上青筋浮起。

“你——”。意识到自己嗓音沙哑,他手攥成拳放到嘴边咳了咳。

“你也不看看是谁。猎犬家系就是擅长干这活”

砂金漂亮的眼睛笑弯了,“谢谢啦!”他看着对面这个大手大脚的男人,轻快地说到。

加拉赫:“以后你就在这里呆着?”

“嗯,这里是我的家乡”

“那小子找来,你怎么办”

皮安诺离匹诺康尼很近,当年差点成为其附属星。砂金现在这么说解答了他之前的疑惑

“不会的,我之前在和平公司工作惹怒了他。我现在不在那里工作了,他不会找过来。”砂金说话声音慢慢地,表情轻松。

加拉赫不再接话,直觉里他觉得那里不对。他想指出砂金说的漏洞。看着对方幸福的表情,他烦躁地撸了把头——“啧、他说不出口。”

“但愿那疯子能就此消停吧!”他心想。

加拉赫把手里的车票撕毁,纸碎成一片一片地掉到了地上。

他要回匹诺康尼了。

为了躲避追查,他们扮做猎犬家系安排在外星系执勤,负责安保的员工。并于出勤列车在补给站停靠时下车,继而搭乘下一辆星穹列车始往皮安诺。

一路上,所有安保人员都为他们掩护。在逃出梦境的时刻之前,他们逃跑沿途经过的所有监控系统均被短暂暂停,并且未留下任何操作痕迹。

匹诺康尼确实掌握在星期日手中,能够让四大家系全听他的,那小子的手段不容小觑。但这也不意味着他就非得依附于他,没了做事的自由。

毕竟,自己才是猎犬家系的主理人。

加拉赫紧了紧胸前的领带,同砂金告别后登上列车。——就让他看看星期日能否找到砂金!

时间对于星期日而言变得稠滞。他端坐在会客厅中,一言不发,灯光打下来,他垂着头,脸隐匿在阴影中。

房间里静极了,只有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视线往下,能够看到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在轻轻颤动。他的胸膛起伏的弧度很大,致使肩上的流苏轻轻晃动。

他把手边能用的人都派出去了。匹诺康尼十二个时刻,梦境中所有地方的摄像头是最先被查找的,没有一个地方有“他”的身影。

“呵”藏在黑暗中的唇角掀起,眼睛紧紧盯着某处,冒着火光,贪婪且邪性。

星期日起身,左右来回踱步,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手中的资料散落一地,脚踩着发出哗哗声。

“咔哒”是门开的声音。流萤被人带了进来。

挥退身后的人,房间里有恢复宁静。

流萤自进屋就站着,还是那副怯怯的模样。此时看向星期日的眼神里还带着怜悯。

星期日声音冷冷的:“你给砂金开的药有什么”

流萤怔了一下,将砂金的病案本递给他。“养穴的药、鞭伤的药、养神安眠的药以及内伤的药”

星期日眉头越来越皱,“他内里受伤了?”

“你不知道?”流萤惊讶地眨了眨眼,“他的腹内有损伤,大概率是摔得”

星期日沉默,流萤带来的病案本被翻的作响,他手攥的紧,纸张都要被抓破。

“就这些?”星期日看向流萤,眼神锐利如刀,优雅荡然无存,语气阴森。

看着像变了个人一样的星期日,流萤瑟缩一下。

“星期日,你要是再私自带流萤过来,就不要怪我带她离开匹诺康尼了”

知更鸟进来的像一阵风,门被拍在身后,发出积压着经年尘土的闷响。

知更鸟挡在流萤面前,眼神不动声色地从他们面上扫过。星期日的眼神阴森可怕,流萤垂头不语,像是被吓坏了。

明艳的脸立马冷了下去,她一把拽住流萤。转身就要走

“她不能走”身后的声音不大,音调放的很低、阴冷可怕。

知更鸟暴躁地揉皱头发,把拉着流萤的手松开,直视星期日。

“你不能这么对她。我之前和你说过的”

知更鸟的眼神凉凉的,看向星期日的眼神充满戾气。

流萤被松开后站在一旁,远离了星期日的压迫,她抬起头。大而圆的眼睛左右乱瞟。

看到知更鸟像炸了毛的孔雀和对面对峙着,流萤捂上嘴巴,眼睛里的笑意却难以掩盖。

星期日那边更加惨不忍睹,淡金色的瞳孔中有猩红的血丝道道,眼角下的淡黑色,白皙的脸上有刚冒出的青茬。他的气质阴森,将靠近的人都冻坏。眼神锐利,眉毛横竖,不怒而自危。

带有灰纹的羽翅被顺到耳后,伏在头发上。星期日很少这么做,在有人的场合他的羽翅都是挺立在耳旁,舒展开来。头上的光环投下的光晕落在它的上面,显得优雅且有气质。

流萤将眼神收回,叹了口气,开口前眼里带着丝丝怜悯,不知为谁。

“我知道你找我来是为什么”,两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知更鸟的是疑问,星期日的更为复杂,探究、恼怒以及点点自以为藏好的期冀。

“是他问我要的药,能够使人陷入长时间睡眠的,无色无味,能融于水”

星期日觉得自己的心悬在空中,飘飘悠悠地,好像要堵住他的嗓子眼。在流萤说完这句话后,心沉了下去,提着的那口气也消散了。

“咔——”病案本掉到地上,他向后撤两步,坐在了沙发上。知更鸟也不管了、流萤也不管了。他只独坐在哪里。

知更鸟还是疑惑。

流萤知晓了一切似的,开口带着怜悯:“其实你叫我来,问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心里不是一直都知道嘛,在你知道他消失的那一刻”她的声音太轻太柔,宛如对着忏悔的恶徒低声呓语的天使。知更鸟盯着她看,目不转睛。

“还是你在渴望着什么?他被绑架了?他是迫不得已逃走的?我和绑匪联合起来,一块将柔弱的他带走?”流萤尽力让自己像是在嘲讽。她掀起嘴角,却露出了酒窝。

星期日默不作声,流下肩膀的发丝遮住了他的面容。

一直关注着流萤的知更鸟,此时回过神了。“砂金又逃走了?”

看到此时模样的星期日,知更鸟笑的羽翅上的耳环叮当做响。“虽然还没和他好好的聊聊天,但是还是为他开心”

流萤看着知更鸟夸张的样子,无奈地抿嘴而笑。

“你给他的药具体的功效是什么”,星期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像是撕扯着丝绸。他的眼神空洞,没了同他人对峙的心思。

“最普通的生梦药剂,匹诺康尼很容易买到,他只是一直在你的控制下……”

“我问的是它的效果”星期日打断了她的话

知更鸟看向他,面露不悦。

“效果?唔……,服用者快速入睡,短时间内清醒。伴有深度梦境。清醒后常见疲乏”

“吃药带来的梦境是真实的吗?”星期日喃喃,睫毛眨了眨,遮住了金色瞳孔中厉色与欲望的漩涡

“啊?”流萤手扶上另一只手臂,她有些担心星期日。眉心微蹙,浮现出淡淡地忧愁

“梦是真实的!但是它们颠三倒四的”他的手扶上羽翅旁的发,露出迷茫困惑的表情。

“生梦药剂在匹诺康尼是最常见基础的一类药剂,它有许多种类,但大抵都相似,或真实或虚幻,或欢乐或哀伤。它带给患者的一定是一个完整的梦。也基于此,它拥有使服下的人长眠的功效。”流萤回忆着脑海中关于生梦药剂的功效,不自觉地扣弄着手上的皮肤。知更鸟看见了,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包裹着。不赞同的看着她。

陷入深思的流萤没有注意知更鸟的动作“你确定你的梦不是完整的?”

“我压根没有理清梦里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年幼的砂金在不同的场景里出现”

“砂金?你的梦里出现了砂金”流萤的音调变高,没等星期日回答她抢先说“你的梦是关于他的?是真实的?”

星期日点点头。他的心中越来越坚定那是真实的,砂金对话的那个人就是年幼的他,只是梦境太混乱了,他没能想起这段回忆。

“不同类型的生梦药剂能够为患者提供不同的梦境。基于你所述,我拿给砂金的大概是回忆类的生梦药剂。”

星期日安静坐着,对流萤的话没有半点回应。

“回忆类的药剂能够在梦境带给患者完整的从前真实经历过的一段回忆”

星期日抬起头盯着她,脸上充满不耐。

“但是这种梦境的体验也有可能是破碎,零星,乱序,重排的。这种情况很少,产生原因是这段回忆带给过患者极端地痛苦,患者排斥这段回忆。由于这段回忆的存在影响到患者正常生活甚至产生轻生倾向,现实中大脑中枢对它的处理是遗忘,患者将不会意识到这段回忆的存在。而服用过回忆类生梦药剂后,小概率会触发这段回忆。”流萤讲的干涩,抿了抿唇,舌头将其舔湿。唇上湿漉漉的,好似沾了露水的玫瑰。知更鸟一直盯着她的眼神滑到唇边就挪不动了。一直叮叮摇晃着的耳环静下来。她吞了口口水。

“对于你这种情况而言,这是最好的解释”。最后,星期日听到了这句话。

房间里载着资料的纸到处都是。流萤被知更鸟带走了。

流萤有着医生的天性,看着当前状态的星期日,她有些心慌。手指绞弄着衣服,为自己鼓劲。她希望自己能够开口劝星期日找个心理医生。

她的眼神一直流连在星期日身上,知更鸟不高兴。她握住流萤的大臂。

“咱们走吧!”知更鸟扯着她。“姐姐今天是你的休息日,知不知道。都顾不住自己”知更鸟嘟囔着,说到最后加重了语气。

知更鸟凑到她的身前。流萤的头顶刚到她的鼻尖,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知更鸟的深嗅一口。在被对方推开之前揽住她的肩。将她带离这里。“放心好了,他没事的。谁有他命大啊”知更鸟看着怀里眼神不住向后瞟的小医生,往回拉她的头。

对知更鸟来说,星期日应该受到惩罚。他做了一些错事。尤其是对砂金。掌权后,他变得像他们的父亲一样行事专断、为人冷漠。单是想到他们如初一辙的望过来不带人性的金色瞳孔,她的肌肤上就寒毛竖起。

大门关上的声音过了很久,星期日抬头。天花板上的壁灯惨白刺眼。他的眼睛迎着光不眨一下。不消多时,金色瞳孔外边泛了红,滚了一滴泪来。

星期日咬紧后槽牙,猩红的眼睛迸发出恨意,剑眉竖起,睫毛抖动不停。身着白色礼服,腕边衣袖上裁缝一针针绣上去的褶皱被按在纸张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自外面看来凌乱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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