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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於是一行人前往搭jr地铁到新宿站,一出站徒步走几分钟就看到歌舞伎町一番街红se看板映入他们的眼帘,然後他们徒步到h金街,来到一间名叫凪拉面店。天海诚看着拉面店前方的超小楼梯,他惊呼的说:

「哇!这超抖的楼梯,在考验大家的耐力哦!」

新田郁子瞧见那小楼梯,好奇的问:

「面酱学长,你确定这家真的在卖拉面?这楼梯真的不是普通的抖耶!」面酱是名洸介的外号。

名洸介挂保证的说:

「大家大可放心,它旁边有扶手,我们慢慢的上楼,你们就能嚐到天下第一美味了!」

新田郁子有些害怕,她拉着一旁的郑燕蓉说:

「我们……真的要上去?」

大家都在原地上不动,郑燕蓉心里也是有些害怕,不敢走那超小的楼梯,看着名洸介在一旁极力推广煮gし鱼乾拉面,他还把这家凪拉面的名言涵义在风平浪静之处刮起一阵风,永不止息,保证吃了心里刮起一阵风,从不停止。这下换三原真子也开口带着困惑的语气问:

「你该不会有入gu这家拉面店吧?不然你怎麽这麽极力推广?」

新田郁子也凑过来猛点头,名洸介叹气的两手一摊,正当他打算放弃时,道重光前脚优先踏上那小楼梯,带着好奇心走上楼,他回头望大家说:

「我们就上楼吧!一起刮起龙卷风!」

大家都愣住了,一群人也就跟着道重光一起上楼,走上那陡峭小楼梯,然後由店员引导入座,空间不大,装璜复古怀旧,符合这里h金街的文化特se。苏微之看着菜单,面条有分粗面和宽宽薄薄的板条,其他人都一致点面酱推荐的鱼乾拉面,正好鱼g的香气浓郁而来,大家都静止看着厨房内师傅制作拉面料理。他看着师傅在甩面条倒进碗内,这样视线看过去,有个人也是同样的目光与他交接到,这一目光交接,苏微之的心里有gu微妙的跳动,直到师傅端上一碗拉面在他面前,他才回神专注吃拉面。

晚餐毕後,一行人下了楼。他们徒步走到新宿东口的歌舞伎町,这里除了不夜城、娱乐街区、居酒屋、餐饮店和酒家林立,还有许多适合成年人夜间休闲娱乐的酒店。苏微之看了手腕上的手表,时间也有些晚了,盖瑞有门禁时间,他向郁子和清水崇邦告辞,新田担忧说:

「我记得你们住世田谷,回去有段距离,你们ok?」

苏微之回答没有问题的。

新田跑过去跟道重光拜托:

「学长,我记得你住多摩川附近,他们两个可以跟你同车?」

道重光点头示意ok手势,然後他招了辆计程车,计程车停在路边,道重光开了後车门,请苏微之和盖瑞坐後座,他自己坐上了副驾驶座。他们摇下车窗,向在路边的新田和名洸介等人挥手道别。然後,名洸介托咐新田的叮咛,他对道重光说:

「道重,你可要平安的把他们送到家,我们东大美术宗旨具有世界最高艺术水平,也要把最好的水准使命送达!」

道重光笑了,名洸介是他班上的灵魂人物,你永远想不到他下一句话会出什麽致理名言。

计程车开走了,一行人走在往新宿东口搭地铁的方向,远远走去就会看到studioalta百货超大面积的电视墙,这栋百货也是东京人相约新宿见面的老地方。名洸介和大家聊着天:

「听说这位台湾来的苏微之,我觉得他蛮独树一帜的!」

「独树一帜?」新田郁子笑着说:「你是不是被他的才华给吓到了?」

「我哪有吓到?」名洸介回应:「我真的觉得他确实与众不同而已哦!」

「学长,是这样嘛?」新田郁子看着名洸介:「还是你觉得他是台湾来的留学生,特别不同?那我们的ay也是台湾来的,她也是独树一帜啊!」

「新田……」郑燕蓉愕然:「你别乱说啦!」

「我也觉得这位多摩艺大同学,」三原真子走过来附和名洸介的话,三原接着说:「他这个人很值得我们去研究耶!」

「我说啊!」清水崇邦从他们人群中冒出来说:「人人都是与众不同,相逢即是有缘,有缘自会重逢!」

「清水,你这句话最中肯!」富永浩竖起大姆指,认同的说:「好一句相逢即是有缘,有缘自会重逢。」

清水崇邦的那句话,深深触动了郑燕蓉的心,她心里想着,会不会有缘再见到苏微之?但要怎麽样的机会再进一步认识?她看着新田,唯有透过新田才有机会再见到他。他失神的想着,突然有个力量拉住她的手,是郁子的声音:

「ay你在想什麽?我们要进去搭地铁了!」

郑燕蓉回神过来,随着新田郁子一行人进入东口地铁站。

13

道重光他们乘坐的计程车停靠在世田谷线松原站,由於道重光住多摩川,苏微之不太好意思让计程车开到吉田家,一来是不太顺路,二来就是不好意思麻烦别人。松原站位於东京都世田谷区四丁目,算是属於东急电铁世谷线的停留场,松原车站构造是两面两线对向式的地面车站,地理位置是赤堤二、三、四丁目和松原四丁目的边界。苏微之从皮夹里取出钞票准备付给计程车司机,却被道重光给回绝了:

「我是终点站的人,这趟车钱由我来付!」

苏微之向来不太喜欢欠别人人情,他坚持要付车钱,但道重光坚持不收。他们这样推辞你一来我一往的,最後被计程车司机赶下车,计程车司机直接收了苏微之的车钱,最後三个人下车在松原车站。

「司机先生赶我们下车了,你怎麽办?」苏微之说。

道重光耸耸肩,他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应该还是有时间可以招车回去。而苏微之和盖瑞要沿路回吉田四丁目的家。表兄弟俩走在回家路上,吉田盖瑞回头望了身後有人跟着,盖瑞对苏微之窃窃私语。苏微之困惑了一下,他也回头望了身後的人,他看道重光也沿路跟着他们走。晚上的四月东京,气温大概是九度左右,此时已告别寒冬,算属於温和凉爽的季节。苏微之没有赶走道重光,他走在路上想着,怎麽有人不招车回家,却跟着他们沿路回家?而此时的道重光,对於这位多摩美大生相当感兴趣……如果没有这场icstation,他也不会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因为他是新田的朋友,道重光也不好意思问他,但他对多摩艺大生的印象特别好,他想跟多摩美大生交流油画的探索技术,他只是好奇,日本在艺术方面成就向来都是遥遥领先,多摩的美术教授怎麽会输给一个大二生?当道重光还在思考想着时,有人戳了他的手臂,他回神过来,是苏微之对他说:

「哈罗!你还好吗?」

「哦,没事!」回神过来的道重光,显略有点尴尬。「我很好。」

「那个……我们到家了!」苏微之站在吉田家门前。

「哦!这样啊!」道重光回答,他看着吉田家门牌,门牌上挂着白底黑字的吉田。这个姓氏门牌的起源早在日本明治时代,为了邮政建设便利,当时的日本人流浪或搬迁地址的人非常多,所以平民阶层上无法有效推广邮政业务。直到关东大震灾後,很多住宅重建,为了方便知道谁家的主人在哪里居住,就兴起了挂姓氏名牌的cha0流。随着日本经济起飞,人民生活水准提高後,日本的邮政才有真正的完整建设,也是为了方便邮政物品的投递,以辨认该栋房屋主人的姓氏,一直沿用至今。道重光看完吉田家的门牌後,他也知道这时候是该回去了,於是他礼貌上微笑的回应:

「很高兴认识你!su!」

苏微之点头,他向道重光挥手道别。道重光转身,转回他们在计程车下车的原路方向走。四月的东京夜晚,道重光走在四丁目的街道上,路灯把他的身影照的好长好长,就像寂寞的影子伴随游走。而望着道重光离去的苏微之,目光一直停留在道重光身上,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四丁目的街口。他的心彷佛有gu百感交集的心情,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回神了过来,只见站在他身後的表弟吉田盖瑞,用手托着下巴打量,揣测的看着他。他惊吓了一下,抚着x口说:

「盖瑞,你要把我吓si?」

「我哪敢?」吉田盖瑞双手挥挥,他说:「你一直看着那位道重先生看的入神,我都要进家门了,你还站在门外,叫你也没回应的?」

「啊?有吗?」苏微之怔了一下,他搔头的说:「我怎麽没听到?」

「欸!最好真的没听到哟!我还小声的喊了三次,我如果再喊大声一点,就被我妈听到,你可能会引起她的关切了!你别看我才十七岁,我刚觉得你们俩个不太寻常哦……我觉得那位道重先生对你好像有意思……」

「什……什麽啦?」苏微之听了,面红耳赤的说:「盖瑞,你不要乱说!」

「最好我是真的乱说!」盖瑞吐了吐舌头,他小声的说:「你的事我会替你保密,但你自己也要克制一下自己……」

「我……我又怎麽了?」苏微之支支吾吾的说。

「你看你讲话都结巴脸红了……」盖瑞嘲笑说。

「盖瑞……」苏微之听了,准备要教训盖瑞。

「欸!君子不可以动手哦,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盖瑞举起双手,他准备逃进屋里:「表哥,我只想提醒你,你在台湾发生的事,我没跟妈妈说,但我也很担心你高中老师会不会跑来日本?总之,我希望你在日本要克制你自己的情感……」

盖瑞的一席话深深的刺进他的心里,虽然他们差四岁,但他们表兄弟情谊b亲兄弟还要亲。盖瑞虽然是高中生,但他是个敏感的男孩,能敏锐的观察每一个人的察言观se。他们悄悄的进入屋内,再悄悄的关上门,蹑手蹑脚的上楼进到自己的房间,以免吵醒已经入睡的吉田太太。

苏微之出生在屏东,他是在屏东市的西北区的眷村长大,日式平房外有一道矮围墙和红se的大门。他的父亲早年担任将军的随行秘书,经过国共内战之後,随着国民政府迁徙台湾。於是他的父亲苏祥传就落脚屏东,在国小担任教职,经由同事介绍作媒,迎娶了也同样在屏东另一所小学教职的台湾姑娘岑俪华。夫妻俩婚後各有各的教职,直到苏微之的大姐苏微萍出生,两年後苏微之也跟着出世,仅管夫妻俩靠着微薄的教职薪水,生活日子还过的去。就这样微之和他的大姐在这个眷村长大,一家人的生活也愈来愈吃紧,直到苏祥传被调派到恒春教小学,一家人迁徙到屏东恒春的小镇,恒春小镇房价便宜,苏祥传就把屏东市区的眷村房子租给邻居,一来是租给老邻居也安心,二来是把房租用来缴恒春的房子贷款,而苏微之就在恒春小镇度过他的中学生活。後来苏微之的大姐高中毕业没有继续升学,远嫁台南当地糕点业的第三代的儿子,剩下苏微之和他的父母共同生活。从小苏微之对绘画产生兴趣,他的父亲把期望放在微之身上,为了栽培儿子,苏父请来一个艺专毕业的学生来家里指导微之的美术。艺专毕业的美术老师五官相当出众,身高高拔,美术作品深受苏父的青睐。後来随着时间的朝夕相处,苏微之和美术老师产生了感情情愫,在一个宁静的午後,他们跑去无人的网纱溪戏水,接着拥吻,这一幕被跟随的苏太太岑俪华撞见,为了不惊动微之的父亲,岑俪华断然开除了美术老师,将苏微之送至日本留学。

苏微之躺在床上,他望着天花板发愣,寂寞的夜里,孤单袭卷他而来。来日本的这段时间,确实忙碌的课业生活让他不可开交,但总是忍不住寂寞,他想念在台湾的美术老师,不知道老师过的如何?一时间,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道重光的脸庞,深邃迷人的双眼皮,浓眉和深邃迷人的双眼皮,从来没有看过这麽帅气的日本人……苏微之闭上眼睛,他想想自己还是乖乖的睡觉吧!毕竟东艺大和多摩美向来是si对盘,他们之间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

当苏微之胡乱想着,准备入睡时,盖瑞端来一杯用60度温水浸泡的绿茶,递给苏微之。在日本,睡前饮用美味的绿茶,可以提升睡眠品质,因为绿茶本身含有抗氧化、抑制血压上升、预防蛀牙、提升免疫力,等等说不完的好处。只要控制泡茶温度,本身茶氨酸有让人放松的效果,大量融出茶氨酸的绿茶是睡前沉静心情的最佳饮品。苏微之看到盖瑞泡的绿茶,对他产生了迟疑。

「你还是先喝吧!」盖瑞提醒的说:「我们回来已经惊动了妈妈,所以我们等一下下楼去客厅吧!」

「表姑妈没睡吗?」苏微之愣了一下。

「嗯,看来是没睡,在等我们呢?」盖瑞叹气的说。

「她有说什麽吗?」苏微之问。

「我也不知道……」盖瑞不得而知。

「八成姑妈一定是看见了什麽?」苏微之说:「不然怎麽会叫我们呢?」

「担心也没用!我们就下去面对吧!」

确实担心也没用,苏微之啜了几口绿茶,他在想该怎麽应付姑妈,於是他问盖瑞:

「姑妈的表情是生气?还是担心?」

「要说生气也不是,要说担心更也不是……」

听到盖瑞口中说的这句,他大概也猜得出来,表姑妈应该是已经知道些什麽,既然表姑妈都找他们下去客厅,他也就下楼去面对。他把手中的绿茶放在床头柜,站起身来,对盖瑞说:

「我们……就下楼去吧!」

「哥,你准备好了?」盖瑞急着阻挡,他平静的说:「如果我妈问你什麽?你可别冲动发脾气啊……」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苏微之说:「我目前寄人篱下,我哪敢生气啊?」

「欸欸欸!」盖瑞叠声说:「不要说的那麽委屈好不好?哪有寄人篱下,我家就是你家,你就是我哥,这是天经地义的啊!」

「谢谢哦,那我真没白疼你!」苏微之心里有些安慰。

「哥,先说好!凡是我妈跟你说什麽,你都要忍耐!」盖瑞叮嘱的说。

「不然你直接跟姑妈说明天再聊!」

「下去吧!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啊!」

苏微之听了,他没回应什麽,只是叹了一声,然後跟随盖瑞下楼去了。盖瑞其实打从心底是尊敬苏微之这个表哥的,他曾经有一次为了编织一条幸运手环打算送给班上心仪的nv同学,有次放学回家,拿着幸运带在桥上,忽然有一辆摩拖车骑士骑的很快,不小心擦撞到他,他手上的幸运带就这麽被抛空掉落桥下。盖瑞本能的反应跳下桥,要去救回他的幸运带,他却忘了他自己不善游泳。後来围观的学生很多,没有人自顾奋勇下去救盖瑞,正好被路过回家的苏微之撞见,他跳下桥把盖瑞救回岸边堤防,盖瑞这条命是被微之救回来的。微之不仅是盖瑞的表哥,也是他这辈子的救命恩人。

他们下了楼,客厅的灯是亮着。

吉田太太廖淑子是台湾人,是微之母亲岑俪华的远房表妹,廖淑子娘家在高雄凤山当地算是望族。廖淑子的父亲是岑俪华姨妈夫家的大伯,两家都还蛮常往来的,即使是远房亲戚,也都b姻亲亲戚还要亲近。一来是因为廖淑子大俪华两岁,加上廖淑子个x大喇喇,向来是有话直说的人,绝不拐弯抹角。当年,淑子就是已届适婚年龄,被父母安排相亲,她是一个推崇自由的人,断然拒绝父母的相亲安排,所以这件事被俪华得知,她羡慕淑子勇敢的做自己,追求真ai,跟着日本国标舞老师远嫁日本。

苏微之进入客厅,他见到廖淑子在窗前,手里叼着黑duo凉烟,它的烟支较长,但粗细和普通的香烟一样,烟香味偏淡,但薄荷浓郁。黑duo凉烟ch0u起来喉咙都是凉的,味道偏像英国渔夫之宝的喉糖一样,清凉有劲。廖淑子见到表侄子微之的脚步声,她转过头来,她啜了一口烟,说:

「微之,你们还知道回家哦!」

苏微之看着表姑妈,其实他还是多少有点怕表姑妈的,虽然表姑妈对待他如亲生儿子般,但他心里是相当尊敬表姑妈的。

「你们谁告诉我,今天你们到哪里去了?」廖淑子问。

盖瑞不敢说话,他只是静静的不动,眼神在向苏微之求救。

「你别看着你微之哥哥!」

苏微之心里有点颤抖,但理智告诉他要镇定,不能慌忙失措。他以缓和的语气解释说:

「姑妈,其实我们去新桥汐留图书馆一天,然後回家路上就刚好遇到同学,耽搁了一点时间,才晚了回家。」

「确定去图书馆了?」廖淑子迟疑,她问。

苏微之点点头。

「孩子,想不到你在日本也开始学坏了?」廖淑子叹气的,她生气的从右手丢出两张icstation入场券,说:「那这两张是什麽?」

苏微之睁大了眼睛,连在一旁的盖瑞也吓出一身冷汗。

「你们两个兄弟还真是好啊!骗我说去图书馆,那这两张是什麽回事?」

苏微之看了地上的入场券,低声对盖瑞发脾气:

「バカ!你居然没带出门……」日本语:バカ马鹿,意为笨蛋。

「那麽,你们这两张票没带去,去哪儿鬼混了?」

「我们後来还是有进去看音乐节目了。」

「你们票都没带?怎麽进去?」廖淑子继续盘问:「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很好骗过去?」

「就刚好有人多两张票,就让票给我们了!」苏微之回答。

「哦——」廖淑子听了,语气延长:「那还真是巧合!谁那麽慷慨让票给你们?天底下哪有那麽好的事?」

「是真的,我发现到我没把票带出来,就那些东京艺大的学生让票给我们的。」盖瑞cha嘴说。

「我还没念你呢!」廖淑子板着脸说:「你书不好好念,整天听那个田原还近藤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学校的事!你班导师都来家里登门拜访啦!你知不知道你的国语,英语,数学成绩都一塌糊涂,你这成绩怎麽考大学啦?你是不是要把我气si啊?」

「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要考大学了!」盖瑞一口坚定的说:「我打算要去报名选秀徵选。」

「你以为去当歌手很容易是不是?他们那些五光十se的演艺界,不是像你想像的那麽美好,你会吃很多苦的!」

「我不怕吃苦,微之哥哥有教我一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的天!我怎麽会有这麽傻的儿子!」廖淑子摇摇头,她头痛的说:「盖瑞,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好好读书,你爸如果知道这件事!真的会打断你的腿,我不骗你!」

苏微之蹙起眉头,他看着表姑妈和盖瑞母子对话这一幕,彷佛就像他跟自己的母亲一样对话重演,於是,苏微之面无表情的说:

「你们大人为什麽很喜欢cha手介入他人的人生剧本?为什麽?」

廖淑子听了,她不解的说:

「什麽叫我很喜欢cha手介入他人的人生剧本?他是我儿子,我这麽做是为他好。」

「对!你们大人都一样,都说为我们好。」苏微之心里有点忿忿不平:「都说为我好,只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然後这样情况下被定调了,这样的处理方式,我只能说taade变态!」

廖淑子听的愣了,连在一旁的盖瑞也听的懵了。

「微之,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麽?」廖淑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表侄子说出那番话。

「表姑妈,」微之接着说:「我的事我相信你从我母亲那里多少都有听说,我不想瞒你,也无须骗你。但盖瑞是我的表弟,我希望他可以做他自己想做的事,去追逐他自己的梦想。」

「好大的口气,你跟你大姐很像,你们有倔强的脾气。」

「表姑妈你的事蹟,我也听说!」苏微之开门见山的说:「我只是以英雄惜英雄,是希望表姑妈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廖淑子被苏微之的一席话给唬的无话可说,她愈来愈欣赏这个小子了,最後廖淑子丢下一句:

「盖瑞的事,就让他自己决定吧!但我有条件,成绩绝对不可以给我一塌糊涂,这要是说出去,我廖淑子还要不要做人哪!这个总可以给我保证吧!臭小子!」

苏微之以坚定的眼神挂保证,他拍盖瑞的肩膀说:

「顽石变美玉,不要瞧不起任何一块天然的玉石,他都将成美丽的化身。」

「哥,你在说什麽?我都听不懂……」盖瑞不解的问。

苏微之望着盖瑞,又望着表姑妈,他们母子俩其实算是最好g0u通的,只是欠缺一座桥梁,他来当那座桥梁,他对盖瑞鼓励说:

「你仅管努力,用心加油,像一匹奔跑的野马往前冲。那些在生活中艰刻辛苦过的人,终会嚐到丰收的甜美。盖瑞我希望你要活出自我,为你自己的人生负责,没有人能帮你,你只能靠自己努力去闯,去实现!」

「你们俩兄弟继续互相勉励吧!」廖淑子把香烟熄灭在烟灰缸上,抛下一句:「老娘要去睡了!」

「好的,」苏微之脸上浮起一个微笑:「亲ai的表姑妈,祝您有一个甜美的梦。」

「甜美的梦?」廖淑子翻了翻白眼,回酸的说:「你们不要把我带来恶梦就好!」

「表姑妈,晚安。」苏微之向廖淑子晚安道别,深深鞠躬九十度礼。廖淑子被苏微之这一举动,她吓的想跑回房间休息,心里嘀咕的问:

「这孩子是不是酒喝多了?他身上也没有酒味啊?啊哟!不管了,我要去睡觉了!」

苏微之把那些肺腑之言,让廖淑子无话可说。如果这个角se对换换成他自己的父亲、母亲,他们也会不会认同他的想法?让他去做自己真正的事,包括追求自己的幸福。如果他们愿意聆听,愿意了解,那麽他就不会一个人,身处在异乡日本,孤独寂寞的生活。

一阵拍手声响,把苏微之拉回了思绪。盖瑞开始对苏微之更加的崇拜了,他开心的说:

「哥,你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幸运之神!」

苏微之敲了盖瑞的头一下,他好气又好笑的说:

「你真的有够夸张的,音乐节目入场券你居然放在家里,还被姑妈发现!你真的是笨的可以哦!」

「我又不是故意的!」盖瑞抓着头,感到不好意思。

「下次,我绝对不会再帮你第二次了!」苏微之摇摇头,接着说:「姑妈刚说了,她不g涉你报名选拔,希望你自己课业成绩拉高一点,留个好名声!」

「遵命!我的微之哥!」

「那个……」苏微之感到一gu倦意,他打了个哈欠,说:「你的绿茶挺有效的,ga0的我想去睡了!」

他向盖瑞挥挥手,自己独自上楼回房了。

14

新田站在客厅外的yan台,她左手拿着调se盘,右手拾着画笔,在画架前绘画远方的樱花树。清水崇邦照常来她们nv子租宿串门子,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清水跟她们其中一个nv孩交往,而清水向来跟每一个人都很要好,他最特别关照他的直属学妹新田和美娟。清水带着吉他来新田她们的租宿,他看着吉他歌谱在研究田原俊彦的ごめんよ涙,他突然站起拿着吉他,弹奏旋律哼唱,手舞足蹈跳着,整个室内都充满他的歌声和吉他声。清水崇邦唱到副歌部分,他的感觉来了,拿着吉他又跪又跳,似乎要把整个屋子给掀翻了。新田在yan台愣愣的看着清水崇邦,十分吃惊的喊:

「清水学长,我的房子快被你震翻了!」

「哪有震翻?这叫音乐殿堂仪式感!」清水崇邦忘我着,他回答清水的话。

「我看如果ay回来,她一定会赶你回家!」新田笑道。

「她哪舍得!」

「欸!交情归交情!」新田接着说:「万一如果被邻居投诉,我们就要流落街头了!」

清水崇邦停止了弹奏,他认真的说:

「没那麽夸张吧?我来那麽多次都没见邻居反应过呢……」

「清水学长……」新田苦笑的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每次你回家後,我跟ay都挨家挨户的道歉。然後,我们都带一些小礼物给邻居赔罪,我们的荷包都要失血了!」

「真的吗?」清水惊愕的说:「你们真的挨家挨户的赔罪哦!完蛋了!这下美娟一定恨si我了!」

「唉!」新田叹气的摇摇头。「来不及了!」

「什麽来不及了?」清水困惑的说:「郁子,你该不会想告诉我,美娟对我印象非常讨厌?」

「还不至於到讨厌啦!整个美术系都知道你最喜欢田原俊彦,你有小田原之称。」

「实在不敢当,被你这麽一讲,」清水崇邦自信的:「别的我不敢说,但田原的每一首歌曲,我都倒背如流,绝不会忘词。」

「真的?假的?」新田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她把调se盘放在桌上,连同画笔也放了下来。「学长,要不要我帮你报名歌唱大赛?」她走了进来,数着手指头说:「报名歌唱大赛,要经过参加杂志甄选,然後再磨练两年的培训,那个时候的清水学长大概是二十四、二十五岁了,出道算有点老了哦!」新田托着下巴突然想起美国一个男星布莱德彼特,她接着说:「布莱德当时二十三岁念大学的新闻系辍学,追逐他自己的演艺梦,清水学长你也可以辍学去追逐歌手梦!」

清水崇邦被新田郁子分析规划,他有点诧异,想不到新田都帮他规划好蓝图了。他自己也有几许惭愧,以为只要练习好吉他跟词曲,就能报名的轻松出道,经由新田这麽一分析,原来那些当红偶像艺人,都要经过开始的初选培训和选拔。清水的右手托着下巴思考着,布莱德彼特大学肄业闯星途,那如果他休学去闯歌手梦,可能会家里的父母追杀,清水崇邦说:

「谢谢哟,你都帮我规划好了……」

「小事一桩,」新田笑呵呵的说:「清水学长我们都支持你,你将来出道当艺人了,别忘了我们这些学弟学妹!」

「能不能出道都还不知道呢?」清水害羞的说:「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所以你要加油啊!学长!」

「谢谢你的鼓励和支持,郁子。」

「学长你太见外了!wearefaily!」

新田突然拿起客厅桌上的电视摇控器,她开起嗓子,唱起松原美纪的「真夜中のドア」,其中一段歌词是这麽唱的:

staywith……

真夜中のドアをたたき

心にxがあいた

あの季节が今目の前

staywith……

淋しさまぎらわして

置いたレコードの针

同じメロディ缲り返していた……

中文歌词:

staywith……

深夜中敲打的那门心弦内心曾像破了个洞

那些怅然若失的季节如今彷佛重现眼前

staywith……

请来排解我的寂寞

再次放下黑胶唱针

就让同个旋律不停重覆播放……

新田的初次啼声,把清水看的膛目结舌,他完全没有想到,一向低调的新田,居然有这麽好的歌声,清水惊yan的叫道:

「郁子,你的歌声也太好听了吧!」

被清水这麽一称赞,新田郁子也不好意思了起来,她说:

「我随便哼唱的,这首歌是我刚来东京时,在唱片行偶然听到松原美纪的歌,觉得这首歌好听,我就买下这张专辑,陪我度过无数个夜晚。」

「郁子,你可以唱的这麽丝丝入扣,」清水拍手赞叹:「你根本就是小松原了!」

新田听了噗哧一笑,接着笑着说:「学长,我们是在b拼谁是歌手接班人第二?」

「啊哟,」清水回应:「任何一个cha0流时代结束,就是另一个时代开始。」

「你们在讨论什麽啊?」郑美娟从门外进来,她脱下鞋子放置在鞋柜上,好奇的问:「我在门外就听到学长说一个cha0流时代结束,是另一个开始?是发生什麽大事了吗?」

清水崇邦被後方的声音给震住到,他惊愕的回头,他吓了一大跳,原来是美娟回来了,清水轻拍着x口压压惊。他一直觉得她们的客厅方位很奇怪,哪有人的大门口玄关对向客厅的,每次他站在客厅的走道上,平白无故被玄关口的声音给吓到。还好新田她们两个nv生的声音不算宏亮,若换成是别的男生声音,清水可能需要铁打的心脏,才能震得住自己的心脏,他曾经建议新田她们在门口装设一个门铃挂饰,只要大门一开,铃铃铃,就能得知玄关大门口的状况。但美娟个x保守,她在台湾有听长辈说法,在门口挂风铃或灯笼,皆属招y之物品,避免门口悬挂。她向来胆子小,害怕看到不乾净的无形物t,她反对的说:「我反对挂风铃,那会招来不乾净的东西,我害怕!」

新田也是对敬鬼神而远之,她也相信任何一个国家都有鬼魂神明,她也是站在虔诚的心在尊敬,她也赞同的说:

「我认同ay的说法,先不挂的好。」

就这样,挂门铃一事,就不了了之。

美娟从学校回来,她带着一封信,信封上面写着新田郁子样,是名洸介转达的信。新田困惑,名洸介学长好端端的这麽正式书写,连她的大名都写的这麽隆重,这真的不像他的个x。她担心信里有诈,请托清水崇邦帮她打开信。

清水听闻新田胆小鬼不敢打开信,他嘲笑新田,摇摇头说:

「只不过是一封信嘛!g嘛那麽害怕?」

清水很郑重的打开了信,他正经的念:

新田:

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那天我们大家不约而同去看ステ,你那天带来一个新朋友,让我们非常感兴趣。於是,我们想透过你,邀请他来参加我们的希望之会!这也是让我们两校的交流更增进彼此,共创美好的未来!

其实不瞒你说,你那位苏微之朋友,我有打听到他的绘画作品,他的那幅「珊瑚礁的梦」被收藏在他们的多摩美术系大厅墙壁上。这位天才画家我真的有眼不识泰山,殊不知道高人就在眼前。但仔细想想,我们东大学生人才济济,以往两校不相往来,我们决定打破这个魔咒,来创造「奇蹟」,如果有他加入我们的希望之会,那麽我们的希望之会是一个充满温馨、充满希望、充满光明。那天我们回家搭车的时候,真子不是说过他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有他的加入,我想这个希望之会会更热闹!

如果苏微之愿意来,我们会准备许多点心和茶点,这些供应的茶点都由道重光来买单,他也表示,欢迎他来加入我们的希望之会,务请赏光。

最後套上那天搭车前,清水说的那句话「相逢即是有缘,有缘自会重逢!」,我个人也献上一句「袖振り合うも多生の縁」。

名洸介-平成二年五月

清水崇邦念完名洸介写的邀请信,他郑重的把信阖上,然後收进信封内,正式的交还给郁子。他接着拍手认同说:

「即使是不认识的人,能一同走在路上,就算是衣袖稍相触碰的小事,都是前世修来的难得缘份。」

「清水学长,」新田略带感动,她没想到名洸介写了这麽特别的一封诚挚的邀请信,她感动的说:「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们两校居然会有一天,可以这麽一同交流,清水学长,面酱学长这麽说?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但这让道重学长来招待,这不太好吧?」

「既然道重学长都说要招待了……」郑美娟cha话说:「我们就不要扫他们的兴嘛!我也期待苏微之来呢,新田你就赶快邀请他来啊!」

「好好好!」新田一连叠声的回应:「毕竟我总要先问问看,看对方愿不愿意?」

「那就交给你罗!」清水崇邦拍手说:「我也很期待见这位特别的朋友!」

新田看着他们,拗不过他们的请求,她最後口头答应说:

「一期一会,世当珍惜。」

就这样,新田把邀请函寄给苏微之了。希望之会这个名称,是当初名洸介和富永浩及天海诚共同创办的新社团,原本取名东大上野同好会,三原真子嫌社团名称普通,无法x1引更多学生加入,清水崇邦建议取名六神合tゴッドマーズ中文译名:六神合t,这个名称却被反对,名洸介说这是社团不是卡通。每个人为了社团名称想破头时,道重光手中有本书是,他从图书馆借了美国奇幻作家泰瑞?布鲁克斯的沙娜拉三部曲:希望之歌,於是这个社团名称希望之会就这麽诞生成立了。这天,希望之会里充满青春与欢乐,还有三原真子在钢琴前弹奏。

「嗨!su,我们在这里。」新田郁子站在红砖建筑希望之会门口,远远的瞧见苏微之的身影,热烈的挥挥手。

总算见到苏微之来了,原本新田托付她的朋友将邀请函转给苏微之,朋友口中一席话说,苏微之向来不参与课业以外的社交活动,劝告新田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新田则向朋友千拜托万拜托,务必要把邀请函及口信转达给苏微之,否则她的重大任务生si大权c在朋友手里,朋友勉强答应会将她的讯息转达苏微之,之後就看苏微之他个人的意愿。现在新田见到苏微之来,她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下终於达成任务了。

「快进来!大家都在等你来呢!」

清水崇邦见到苏微之到来,他对郑美娟说:

「瞧!你的同乡来了!」

苏微之见到这麽多人在屋内,都是上次看音乐会节目的熟人。郑美娟见到苏微之进来,她向前微笑的说:

「嘿,你好!还记得我吗?我是郑美娟,是新田的同班同学,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希望之会。」

苏微之微笑的点点头,他环顾四周,突然有一个身影x1引了他的目光,是那位送他和盖瑞回家的道重光。而道重光正在和天海诚聊天,聊天中有与他目光交接了一下。不知道为何,他见到道重光,心里产生一gu跳动,彷佛他内心的深处又再度火热了起来。但他不能慌张,只能在他面前的郑美娟轻松聊天,去舒缓他心中那gu跳动的紧张感。仅管掩饰内心的紧张,和郑美娟聊天中,视线多少会偷瞄一下道重光的动态。

名洸介见到苏微之来了,他拍了拍手,站在椅子上,对大家说:

「今天我们很高兴,邀请到了一位重量级的贵宾,让我们热烈的欢迎——苏微之,su……」

「真的是重量级的来了,」三原真子停止了弹奏,他对一旁的富永浩说:「从面酱口中介绍出来的,绝对是名言佳句。」

「可不是?」富永浩回应:「我们大家那天去吃拉面,他都说保证吃了心里刮起一阵风,从不停止。这句话到现在,我还言犹在耳……」

「哈!他那句话,超级经典的!」三原真子笑着说。

清水崇邦走了过来,带着他那把ai不离身的吉他,站在钢琴旁,他和三原真子讨论一首流行歌曲,於是他招手呼唤新田过来,对新田简略的说话,新田点点头,於是清水和三原开始弹奏旋律,新田唱起第一句:

ああ~私の恋は

南の风に乗って走るわ

ああ~青い风

切って走れあの岛へ~

松田圣子「蓝se珊瑚礁」中文译词:啊~我的ai已随那南风而去,啊~乘着那蓝se的风奔向那海岛……

新田的歌声,喧染了室内每一个人的耳朵,有的跟着打拍子,有的跟着新田哼唱,也有的足蹈手舞。然後当新田唱到副歌,我的ai已随那南风而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跟着合唱起来。唯有苏微之和郑美娟,他们是从台湾留学过来的,对日本流行歌曲并不熟悉很多,但他们一个跟着打拍子,一个跟着旋律小声的唱: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大家愈唱愈快乐,最後一起大合唱:

ああ~青い风

切って走れあの岛へ~

骤然间,名洸介拿起餐桌上的一条法式长棍面包,站在中央,手舞足蹈模仿松田圣子当年初出道唱这首成名歌曲手势,伸出左手唱出「あの岛へ」,望向远方,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名洸介嚷嚷喊:

「来宾要掌声鼓励鼓励啊……」

「面酱,你是在学圣子?」道重光捧腹大笑的说。

「嗯啊!不像吗?」名洸介回答。

「你还是不要模仿好了,我怕圣子姐姐会哭……」三原真子面有难se的说。

「他上次还表演河合奈保子的silefor,sileforyou!」天海诚突然伸出两手的食指眉飞se舞的。歌词选自河合奈保子歌曲「スマイル?フォー?ミー」。

大叔天海诚的加入模仿,把现场的每一个人笑的合不拢嘴。清水崇邦和新田郁子也看的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面酱和大叔这两人,略有志村健和加藤茶的ga0笑底子,希望之会有这两个关键人物,总能炒热气氛。

名洸介惊闻天海诚揪出他过去曾模仿河合奈保子的桥段,他慌忙的解释:

「欸欸!你别这样讲我,上次你想追声乐科的北斗萤子,我可是帮了你不少忙哟!」

「北斗萤子?她是谁?」新田像是挖到一个大宝藏,好奇的问。

「音乐学部有南北美人,你居然不知道?」名洸介接着说:「一个是作曲科的南g0ng夏子,另一个就是声乐科的北斗萤子,合称音乐南北美人。」

「哇呼!」新田惊呼的说:「我居然不知道东大还有南北美人。」

「ルーキー!多多学习打听!」清水崇邦敲了新田的额头一下。ルーキー,日文意指菜鸟。

「前辈的谆谆教诲,我会铭记於心。」新田虚心受教的说。

「这还差不多!」清水点头回应。

东京艺术大学後方,有座德川家灵庙,在二战末期东京遭遇大空袭,惨遭烧毁消失,如今成为广大的灵园。战後重建工程,在上野钟声周边种植了一千多颗的染井吉野樱,花开绽放。而此时的现在,远处寺庙传来钟声。

「你们听,有钟声传来。」道重光突然说,他将食指放在嘴前。

空气宁静下来,大家竖起耳朵认真听,确实有钟声传来。清水崇邦是道地东京人,他看着自己的手表,此时是中午十二时,钟声在早上六时、中午十二时和晚间六时敲响。其实这里不只一次敲响,因为当地的上野居民会在守钟人敲响钟声後来此处敲钟声。清水听闻钟声,他随口念了诗人松尾芭蕉的俳句:

「花の云,钟は上野か,浅草か?」中文意即:樱花如云钟声响,上野还是浅草呢?」

「都不是!是京都传来知恩院传来的钟声啊!」名洸介呼应清水崇邦的话。

名洸介的金口,惹的全场的人都哄堂大笑,一个钟声话题可以这麽趣味,这麽活泼。名洸介是京都人,他把松尾芭蕉的钟声,回应京都的知恩院钟声,假若松尾地下有知,会悲愤的捶x顿足。道重光很开心,他拥有这麽一群可ai的大学同学。

「面酱,你的金口让人无言以对!」道重光笑着说。「松尾芭蕉如果地下有知,会爬起来打你pgu!」

「道重,怎麽样?你有更好的诗句可以应付面酱?」富永浩说。

「诗句太难了,我不行!」道重光摇头。

「不一定要诗啊!歌也可以哟!」新田接着说,他指着旁边的苏微之说:「我朋友说,su的流行歌听的也不少,不管是西洋或中文,连广东歌也有!」

「哟!」富永浩惊奇的说:「这麽厉害?面酱你有对手了!」

「su,要不要来现场秀一段?」名洸介下战帖的说。

「没有的事,」苏微之尴尬的说:「你们别听新田乱讲。」

「别这麽客气嘛!」富永浩说,他把道重光拉了过来,他接着说:「我们道重也跟你一样,都听国际流行歌曲,什麽都听!」

「富永,你夸大了!」道重光乾笑的,他瞪了富永浩一眼。但全场的目光都关注在他们身上,於是道重光忆起他曾经在香港旅游时,在文华东方酒店休息看电视时,电视播放香港nv歌手徐小凤演唱的南屏晚钟,他用生涩的中文唱了一句:「南屏晚钟,随风飘送,它好像是敲呀敲在心坎中……」

道重光这一唱,眼神停留在苏微之身上,他唱的每一字一句彷佛在唱给一个知己倾听。

苏微之有些诧异,他很意外道重光居然唱了一首华文歌曲南屏晚钟,道重光传递的声音有打动他心里的波动。於是他想起母亲常听台湾歌手蔡琴的唱片专辑,他想到有首歌可以和道重光的南屏晚钟相对应,他回应说:

「南屏晚钟这首老歌原唱者是一位老歌星叫崔萍,相思之情总是在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刚好我有一首歌也是香港老歌手葛兰唱的。」

苏微之向三原真子借钢琴弹奏,他坐下来把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上,他开始演奏唱着:

南风吹,燕shuangfe1,庙院的钟声起;

我心愿,诉向谁,不知那神佛可猜对?

我愿人沉醉,伴着春光长徘徊,

在这湄公河边,也使我流连不归。

雁儿飞去飞回,成双成对;

任凭南风吹,不言不语相意会。

当苏微之弹奏完,全场的人即使听不大懂中文歌,但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富永浩张大了嘴巴,他竖起大姆指,对苏微之刮目相看,他拍着道重光的肩膀,叹气的说:

「道重,你输了!你遇到一个强大的对手!」

道重光没有认真听富永浩说话,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苏微之身上。他对这位台湾留学生产生了许许多多的好奇,不仅在绘画方面是天赋,现在亲眼见识他的钢琴演奏,这位留学生是一个怎麽样的人?也难怪面酱他们对他的评价是独树一帜。

结束的尾声,大家相约下次聚会的时间,新田拉了苏微之,她说:

「su,希望今天的聚会你有好回忆!」

清水崇邦背着吉他,准备和天海诚一同回宿舍,临走前,他拍了拍苏微之的肩膀,欣赏那段钢琴演奏。而新田和郑美娟准备回根津住处,大家准备各自解散道别,一伙人准备步出学校往地铁方向走去。

道重光叫住了新田,他跑过来说:

「新田,这里几张电影票,下周的星期六,我想找你们一起去看!」

他把电影票递给新田,用一封信装着。然後名洸介突然呼唤道重,两群人马走不同方向,一群往东,一群往西。他们走到车站,名洸介提议去银座的老字号百货公司「银座三越」逛逛,名洸介对苏微之说:

「su,你要跟我们一起去银座逛逛?」

苏微之看着手腕上的手表,他挽拒的说:

「恐怕不行,我该回去了!」

「好吧!那我们就下次再碰面罗!」名洸介回应说。

「嗯,好的,再见!」苏微之说,他偷偷的看了道重光一眼,道重光正在和富永浩及三原他们聊天。

「bye!bye!」众人也向苏微之挥手道别。

苏微之只好带着踽踽独行的心情往地铁方向前去。

夜晚,新田在厨房泡了一碗泡面,端至客厅桌上,当她坐下来时,靠在沙发上的包包,掉出一封信出来。新田机械化的拿起信封,里头有几张电影票根ghost,是由派屈克史威兹与黛咪摩尔主演的奇幻浪漫ai情电影,新田意外的说:

「这部电影还没开始上映耶,道重学长怎麽会有这些电影票?」

当新田疑惑时,里头还有一张便条纸写着:ghost电影试映会,找你们一同来观赏,也顺邀苏微之一起来,谢谢!

道重光

新田看完字条,她向郑美娟说:

「道重学长真的照顾我们,他说有ghost电影试映会找我们一起去看,顺约苏微之。」

郑美娟听了,心里有几许不舒服的说:

「他g嘛请我们看电影?好像我们买不起电影票似的?」

「人家说是试映会,」新田吹着热呼呼的面条,她吃了一口说:「电影都还没正式上映呢!」

「还没上映,我们也可以等上映再花钱去看呀!」美娟回应说。

「反正哦,」新田啜了一口汤,继续吃面,她接着说:「试映会在这里,总不能白白的浪费掉吧?」

「要看你自己去看!」郑美娟哼了一声,起身往大门口。

「你g嘛?吃zhaya0哦?」新田愣了一下,她问:「你要去哪呀?」

「去便利商店买我的晚餐!」郑美娟抛下一句话,把门关上了。

「唉!」新田无奈的摇摇头说:「她大概是经期来了,影响到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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