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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手!”
他抱着梁楚生的腿摇头,一个劲儿喊“饿”。
扒拉不开甩不掉,梁楚生没辙了,拖着一个人在地上,走到冰箱那儿拿出来了点面包给他。他这才撒了手。
这一番折腾,梁楚生累了,坐在榻榻米上看着坐在地上吃东西的流浪汉。
看他那样子,脑子是有点问题的。正常人不能这样。
梁楚生叹口气,心想,流年不利!
“先别吃了,”梁楚生说,“你要是铁了心不走,也不能这一身臭气地待在我家啊。”
这傻子嘴里塞着面包,抬头看着梁楚生不吱声。
“起来啊,”梁楚生说,“去洗个澡。会洗澡不?”
对方愣了一会,一双眼睛清澈愚蠢。
得了,就会吃。
梁楚生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又指了指地上的一团污渍,严肃地说:“去洗澡。”
得去洗澡,太脏了。
对方似乎是懂了,拿着面包站起来。
梁楚生一看,这大高个儿。不知道他的衣服这傻子能穿得下吗。
走到浴室门口,傻子一脸无措地望着梁楚生。
梁楚生说:“不能让我帮你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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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梁楚生挺发愁的。
所以找朋友出来吃饭。他朋友很少,交心的更不用说了,就一个。
“怎么着了?工作焦虑啊?”
“工作不焦虑才不正常呢。”梁楚生说。
他心想以前单纯工作焦虑,现在工作和生活双重焦虑。
梁楚生也想过报警,让警察把他拉走算了。但是那天给他洗完澡以后,梁楚生看见那张脸的时候犹豫了。
那脸确实好看,好看得有点过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来的明星落入市井了。这说法可能夸张了一点,但最多只夸张了一点。
不过多了一个人在,梁楚生回到家里的感觉不一样了。回去的时候,有个人在等他了。
那天给他洗澡,梁楚生看到对方脖子上挂着一个小银牌。还挺精致。上面刻着一只鹤,很小一只,翻到后面一看,上面有名字——关明鹤。
“你叫什么?”梁楚生说,“叫关明鹤吗?”
傻子不吱声蹲在浴缸前玩水,淋浴头把他头发都浇湿了。
不管了,就叫他这个吧。
梁楚生把关明鹤的衣服都扔了,一件夹克,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实在埋汰。
不过把一个男人扒光这事儿也挺尴尬的,尤其是这傻子身材还挺好。除了瘦了点,肌肉十分匀称,一看就是长期炼的。
这人肯定不是普通的流浪汉。
看了半天,梁楚生才意识到自己对着一个傻子犯花痴,故而赶紧移开了视线。
关明鹤脱光了坐在浴缸里,手还抓着梁楚生的衣服不放。
一边玩水一边抓着梁楚生的裤子。
“成了,你自个儿洗吧。”梁楚生拽了拽自己的裤子。
没拽出来。
关明鹤听完立马抬头,一脸看救命稻草似的看着梁楚生:“别走,你别走。”
水把他的头发打湿了,原本盖住眼睛的头发捋了上去,露出了眉眼,脸上的泥巴被水冲下去,抿着嘴抬头看梁楚生的时候,真叫他愣住了。
“……干什么啊?”梁楚生说,“要我帮你搓背吗?”
关明鹤目光呆滞,然后眨了眨眼睛说:“……漂亮哥哥。”
噗……
梁楚生笑出声。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从男人嘴里听见说他漂亮的。
就这么看着关明鹤顶着一张帅脸笑盈盈地看着他,梁楚生心软了下来,把关明鹤掉下来的一缕头发拨了上去。
其实这傻子也挺可怜的,仔细一看他身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
梁楚生想到那群小孩儿拿石子丢他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躲,估计要么是被石子砸伤的,要么是被人打的。
这傻子,被人打都不知道躲的。
“你就是运气好,遇见了我吧,”梁楚生说着挤了点洗发水在手上,在关明鹤的头上揉搓起来,“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把你赶到大街上去了,还能给你在这里洗澡?”
傻子玩水玩得不亦乐乎。
“糟蹋了我的地板不说,还糟蹋了我的裤子。”梁楚生低头看看自己那被抓得湿乎乎脏不拉几的裤子,又挤了一泵洗发水。
给关明鹤洗干净以后,梁楚生的衣服也不能要了。
他的白衬衫被水溅湿了不少,大片大片的布料贴在身上,半透明似的。
梁楚生想,还好对面是个傻子,不然以为他在这儿演湿身诱惑呢。
“行了,别玩了。”梁楚生说,“洗完了出来吧。”
他要走,关明鹤一下子拉住他,可能是沐浴露的泡沫,也可能是洗发水的泡沫太滑了,梁楚生一下子掉进了浴缸里。
这下全身都湿了。
梁楚生惊魂未定,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坐在了关明鹤身上,屁股正对着傻子的两腿中间。
洗澡的时候刻意没去看的地方,当时越发清晰地浮现在梁楚生脑子里。
直到现在,梁楚生想起来还觉得脸热,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缘故。
夏天夜风吹得凉爽,梁楚生和朋友吃完回了家。
回家时傻子已经睡了,在客厅那张临时拼凑的单人床上。
梁楚生没开灯,怕把他吵醒了,轻手轻脚走到卧室。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梁楚生身体有些躁动,这段时间工作忙又加上发生了关明鹤这档子事儿,他好久没好好纾解一下了。
梁楚生拿出一个跳蛋,身体埋在大床上,握着勃起的阴茎套弄。
很快,微弱的呻吟响起来。
梁楚生是喜欢男人的,但他只敢躲在一层好好先生的外衣下,背地里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法的撞击,时不时碰到他的腿根引来一阵瑟缩。
梁楚生咬着下唇,手腕酸痛,心说这傻子怎么这么持久?
“你好了没?”
但是傻子什么都不会说了,满脸红潮,只会低声喊梁楚生的名字。
梁楚生有些累了,速度慢下来。
“我手好累。”
可关明鹤不知道梁楚生指的快点是什么意思,他茫然地停下,说:“阿生,那我自己动好不好?”
梁楚生一时哽住,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了。
他正犹豫着,傻子那头憋不住了,哼哼唧唧地在他手心里抽送。
粗张狰狞的性器挺翘着,在梁楚生白嫩的手心里磨蹭。梁楚生红着脸把视线从鸡巴上移开,试图看着别处转移点注意力,可耳朵里都是黏腻又暧昧的男性低喘。每一声都像一条蛇,紧紧缠着他。
该死!
梁楚生突然松开手,一把推开关明鹤,说:“你反正也知道怎么弄了,自己玩儿吧,我得、我得上班去了——”
谁料话没说完,梁楚生就被重新捞了回去。
“不要!”关明鹤将梁楚生抵着双腿大开,抓着梁楚生的手腕说,“阿生不要走!”
“傻子,你……”梁楚生瞪大了眼睛,“你干嘛呢?”
关明鹤低头看着两人碰在一起的地方,动作生涩、笨拙地蹭着梁楚生的腿根。
“阿生不是累了吗?我自己动,阿生不要走。”关明鹤红着眼睛说。
“呜……”突然间,梁楚生发出一句呻吟。
他感到一阵酥麻,性器藏在内裤里被蹭得发硬,阴囊猛地被撞击到,短促但强烈的快感一瞬间从会阴直达天灵。
傻子像是找到了什么秘密乐园,既兴奋又小心翼翼,磨蹭的力度逐渐变大,他也逐渐变得大胆,推起梁楚生的大腿,晃着腰用硬得流水的鸡巴顶弄梁楚生的两腿之间。
梁楚生被撞得身体摇晃,双腿大开,阵阵快感源源不断地击打他的理智,他只能用手捂着嘴才能不发出声音,根本无力反抗傻子的蛮劲。
“关明鹤……呜…啊…!”因为双腿大开,关明鹤的鸡巴蹭到了梁楚生的后穴,梁楚生因此猛地浑身一颤,强烈的刺激感令他脚趾都蜷缩起来。
傻子也能无师自通?这就是男人的本能吗?
梁楚生喘息着,身上的睡衣凌乱不堪,红着脸颊,露出雪白的胸口。
傻子不会什么技巧,只会重复一个动作,掐着梁楚生的腰,笨拙青涩顶弄。
有时力度轻了重了,有时从会阴那儿顶着蹭过去,有时带着轻微疼痛的快感,更叫人兴奋。
“啊……”梁楚生忍不住发出呻吟,被这傻子蹭得勃起。
他咬着下唇,呜呜咽咽地细碎声音和关明鹤越来越急促的低喘混在一起。
“阿生……好奇怪……”关明鹤鼻尖的汗滴下来,一张脸既有欢愉又有痛苦,“下面好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隔着一层薄薄的、滑腻的睡衣料子,关明鹤卖力耸动,梁楚生连翻白眼吐槽的机会都没有,被即将到来的什么东西弄得眼中含泪。
最后两个人高潮的时候关明鹤抱着他,他仰着脖子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有什么黏糊糊又热热的东西喷到了他的胸口上。
“对不起……”关明鹤害怕地盯着梁楚生身上的白色东西说,“我尿在阿生身上了……”
傻子。
进入贤者时间的梁楚生实在懒得搭理关明鹤。他摊在床上,浑身汗津津的。
大早上陪着关明鹤胡闹了一通,梁楚生算是彻底清醒了。
他的裤裆要被磨出火了!
但和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还是个傻子,这不是梁楚生的人生计划。
得送他走,明天就送走!
大早上梁楚生在工位上揉着太阳穴,脑袋懵懵的。
宋道成拿来一杯咖啡过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梁楚生吓了一跳,定了定神说:“啊,没有啊。”
他坐过来说:“看你脸色不好啊。”
宋道成是最近新来的,他坐得有点近,梁楚生感到不舒服,稍微往后退了一点,说:“我没事儿,可能是没睡好。”
“给你这个,”宋道成把手里的咖啡递给梁楚生说,“我没喝过的,还没开口。”
梁楚生连连摆手说:“不用了,谢谢你。”
“组长,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宋道成不给梁楚生拒绝的机会,直接把吸管插进去放到梁楚生的手里,殷勤说,“要不行我帮你给主管请个假?”
“我真没事儿,请假就算了,最近组里订单多,不能拖大家后腿。”梁楚生看了看他,勉强撑起一个笑脸说,“谢谢你的咖啡。”
宋道成笑笑说:“没事儿。”
宋道成走后,梁楚生把咖啡放在桌上。
这人性格很开朗,有点自来熟,才来了不久就和办公室里的人打成一片了。但梁楚生不大喜欢宋道成,总觉得他这人有点轻浮。
视线又落在桌上的咖啡上……明天还是带一杯还给他吧。
回神后梁楚生盯着电脑,一个头两个大,这次的甲方是个事儿妈,设计方案改了又改,他昨晚上加班这么晚全是拜他所赐。
把新改好的一版发过去后,梁楚生又开始发愁傻子那边,也是个难题。
天呐,他活着怎么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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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要和他一起睡。
梁楚生心软,架不住他一求再求,便答应了。
趁着他刷牙洗漱的空隙,关明鹤一溜烟儿跑进了卧室。
等他进去后,看见傻子在他的衣柜前傻站着。
梁楚生心里大喊一声糟糕,快步跑过去,还是晚了一步。
关明鹤拉开衣柜,看到柜子最下面一层,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圆的,长的,关明鹤歪着头想了想,有的跟他的小鸡鸡长得好像啊!
梁楚生尴尬得脚趾抠地,关上柜门。
“那是什么啊?”
“……玩具。”
梁楚生衣服果然是有点小的。关明鹤穿着他的睡衣,袖子和裤腿短了一截,看上去有点滑稽。
不过谁叫关明鹤长个傻大个,梁楚生想,自己这样的算是正常身高吧,是关明鹤有问题。
关明鹤坐床上巴巴地等他,而梁楚生的屁股一挨到床边就觉得尴尬。
不光是因为被一个傻子撸射了,还因为他珍藏多年的玩具全都暴露了。
好在,对方是个傻子,说是玩具,他可能真的以为就是玩具了。
“过来,”梁楚生从床头拿出一管药膏说,“身上还疼吗?”
关明鹤摇摇头又迟疑地点了点头。
梁楚生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那你这是疼还是不疼?”
关明鹤嗫嚅道:“……疼。”
“把上衣脱了,”梁楚生说,“还剩了一点,我再给你擦擦。”
关明鹤把上衣脱了,乖乖在梁楚生面前坐好。
洗澡的时候光顾着干那事儿了,没仔细看,关明鹤身上那些淤伤还有发青发黄的痕迹。之前梁楚生天天给他涂药,现在看上去没有一开始那么骇人了。
梁楚生用手指沾了点白色药膏,轻轻涂在关明鹤的后背上,他摸着男人深色的皮肤,结实流畅的背肌带着微微性感。
“离开这几天,你怎么没瘦啊?”梁楚生说,“照理说,不该难过得吃不下去饭吗?”
“不是的!”关明鹤转过来解释,“我好难过的阿生,是因为你说让我好好吃饭的……”
“好了,坐好,”梁楚生说,“我就是随便说的,你急啥?涂药。”
关明鹤不乱动了,看着梁楚生给自己的腰上抹药。
他一低头,鼻尖痒痒的,又闻到一股香味,是梁楚生的头发在作祟。
可是真的好香,让他的肚子和心里都痒痒的。他忍着心里乱七八糟和搞也搞不懂的奇怪念头,滚了滚喉结。
“阿生,我有认真听你的话的。”关明鹤低低地说。
梁楚生轻轻“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他看了关明鹤一眼,又匆匆移开,摸着男人滚烫又结实的腹肌,红着脸说:“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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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梁楚生做饭的时候刻意忽略那种黏黏糊糊又湿哒哒的视线。没过一会儿,关明鹤果然贴上来。
“我说,我这小房子挺热的,”梁楚生拿着勺说,“你不能坐那儿玩你的吗?要不你再去睡会儿呢?”
“阿生,你热吗?”关明鹤马上松开梁楚生,跑到一旁拿了个扇子过来给他扇风,“这样呢?这样还热吗?”
关明鹤从后面抱着梁楚生的腰,一只手在前面扇扇子。
梁楚生:……服了。
昨天抱一晚上还不够,一睁眼就黏上来,这家伙属八爪鱼的吗?
开始梁楚生内心是抗拒的,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和人肢体接触的人,但现在好像适应了。
果真应了那句话,烈女怕缠郎!
临到去上班的时候,梁楚生给关明鹤找了几个动画片。他家的电视基本没开过,有个便宜的平板,他下载了几个片子就丢给了关明鹤。
“阿生,”关明鹤说,“好想你啊。”
“我下了班就回来。”梁楚生说。
关明鹤跟他到门口,在他走之前拽住了他的袖子,说:“你会不会不回来了?”
梁楚生失笑,但也看出来了傻子的不安,说:“这是我家,我不回来还能去哪儿?”
“可是……”
“过来,”梁楚生捧着关明鹤的脸柔声说,“你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
“那……那好吧。”
关明鹤在门口站着,一动不动,眼睛盯着梁楚生的背影,看着门在他眼前慢慢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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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楚生下班回到家,开门后看见关明鹤在地上坐着,抬头看见自己回来了,慌乱地关上平板。
“阿生!”
下一秒,关明鹤跑上来抱住了梁楚生。
“阿生,想你!”
梁楚生两手各提一个塑料袋,被关明鹤抱得后仰。刚才关明鹤跑过来的时候,有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养了条大型犬。
梁楚生嘴角上扬,他想,这种有人等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关明鹤,放开我,要被你勒死了。”梁楚生从关明鹤怀里出来说,“刚才看什么呢?脸怎么这么红?”
关明鹤捂着脸说:“没有。”
梁楚生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狡黠地笑着问:“会喝酒吗?”
关明鹤看了看梁楚生脸上的笑,又看了看他拿着的瓶瓶罐罐,随后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会。好喝吗?”
“好喝。我教你。”
酒过三巡,梁楚生头磕在桌子上。
“你不是说你不会喝酒吗?”梁楚生闭上眼感觉天旋地转。
“我不会呀。”关明鹤说。
“那你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梁楚生抬起脸,脸上两团红晕,“你喝得比我还多呢。”
杯中还有未尽的酒,梁楚生支着下巴,眯起眼睛,打量身旁的男人。
这傻子要是不说话,还真他妈帅。
“阿生,你别喝了。”关明鹤说,“你的脸好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