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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宝真变小狗

 

他叹了口气,处理好身上的痕迹,又打来盆水给李连花细细清洗后才抱着他躺下。

“这蟠龙烟,一只入瘾,二只方可解瘾,向来用于对付十恶不赦之徒,我不知你竟然对这李莲花如此忌惮。”

他们没离开多久,客栈忽然陷入一阵嘈杂,云彼丘念头一转,跑回房间打开房门时,哪还有什么李莲花,只剩下一圈铁链。

“人跑了。”

再遇见,是在莲花楼里。

茶杯碎在地上,李莲花看起来虚弱了许多,双眸失焦,侧着脸坐在他面前,对着他微微一笑。

“你果然来了。”

“门主……真的是你。”

“你知道角丽谯的老巢在何处。”

“我很抱歉。”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我抱歉的不是过去,我抱歉的是现在。”

云彼丘的剑瞬间刺进了李莲花的胸口,他看着李莲花震惊的眼神,握住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他又一次做了伤害门主的事情。

他知道角丽谯不会让李相夷死,却会让李相夷生不如死地活着,但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云彼丘脱下身上的斗篷,轻轻裹在李莲花身上,把他抱离了莲花楼。

角丽谯称赞他做得好,让他将李莲花带入地牢,如今角丽谯对他十分信任,要出入这地牢并不是难事。

地牢阴湿,不见日光,云彼丘给李莲花处理了伤口,又为他换上干净的衣物,但条件实在简陋,希望门主醒来不要怪罪。或许是因为之前动了内力,如今又受了剑伤,身体过于虚弱,李莲花一直处在昏睡中。

期间,云彼丘每日都抽些时间来看望,两个门童对此见怪不怪,而且不用他们照顾病人,简直是求之不得。

眼见着李莲花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不日便会醒,云彼丘也就不再来地牢了。

离开地牢那天晚上,云彼丘做了个梦,梦见四顾门,梦见门主一席白衫站在院子里,长长的浅色发带垂在身后,时而随着青丝晃动。梨花正盛,风过满天的花瓣一时迷了眼。

门主……云彼丘感觉眼眶一热,快步上前想要抓住了那人的袖子,好像幻境一样,袖子化作梨花消散,眼前的人也瞬间如烟散去。

云彼丘一回头,便置身房中,门主一身红衣手里捧着本书跪坐在桌前,他不敢喘气,担心一个呼吸,那人又消失了。

“彼丘,你来了,我正好有话想对你说。”

李相夷注意到他,把手里的书拿起来,走到他跟前。

“门主……”云彼丘捏紧衣角,看着李相夷凑近的脸庞,门主速来精致,用的熏香都是最好的。李相夷的嘴唇在他眼前一张一合,细碎的阳光在脸上眉间轻快地跳动,他一时间失了神,觉得嗓子发干。

“彼丘?彼丘,你在想什么?”李相夷修长的手指在他眼前晃动,他觉得自己或许是真的疯了,不然怎么会觉得门主连手都这么好看。

“嗯……没事。”

“你的脸很红啊,生病了?”微凉的手轻轻贴在他的额头和脸颊,云彼丘喉间滚动,伸手扣住了李相夷准备收回去的手。

他们凑得太近了,近得云彼丘担心门主会听到他过快的心跳,近得他一低头就能亲到门主……云彼丘慌乱着,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他平复着呼吸,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给角丽谯设计的机关阵终于发挥了作用,看着李莲花等人如破竹之势,大获全胜,云彼丘松了一口气,他总算是帮上了忙。

哪怕沦为叛徒,遭万人唾弃,抛尸荒野,他也无怨无悔,只希望能够弥补当初犯下的大错。

可最终门主还是救了他,原来门主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思。

“彼丘,好好活着,为了自己而活。”

“好,我听你的……”

可是,门主,我希望你也能好好活着,你说你不会死,你骗了我,也骗了所有的人。

“啧啧,李相夷受伤了啊……去,把罗摩天冰给我抢回来。”

方多病冲在前面和围兵打得难分难舍,雪公趁机一爪子勾住洞口旁的李莲花,用力将其摔打到墙壁的一侧,李莲花痛苦地卧倒在地,难忍着吐出一口血,先前便耗散过多的内力,如今又受内伤,他的视线模糊,身体更是抽不出一丝气力。

角丽谯瞧着李莲花倒地的模样,心情畅快,一提脚尖落到他跟前。

“李相夷,你这样子可真狼狈啊。”

她一脚踩在李莲花的肩膀上,听他发出吃痛的闷哼,又提起手中的剑,抵在他后颈处。

“放开李莲花!”

她手持剑刚要用力,只觉背后一阵剑风冲来,连忙侧身一闪,脚尖蹬地瞬间退出三丈开外。

方多病快步冲到李莲花跟前,李莲花闭着眼已经昏了过去。

他以一敌多,身上又负了伤,正不停往外冒血,如此下去救不了人自己也要没命。

方多病咬了咬牙,把罗摩天冰扔了出去。

“不是要罗摩天冰吗,给你们!”

角丽谯要的东西到手,还打算斩草除根,可眼见着援兵已至,自己带的人手死伤惨重,权衡之下只能带着雪公离去。

角丽谯回到盟中,将冰片扔进水中,看着血水一圈圈浮起,说道:“雪公,我记得,李相夷是乾元,对吧。”

“是的,圣女。”

“是吗,那就有点意思了……”

方多病背着李莲花回到天机山庄,可李莲花的伤势太重,接连吐了好几口血后又陷入了昏迷,方多病心急如焚,只能去求助关河梦,关河梦给李莲花把脉施针,药浴疗伤,配合方多病的扬州慢心法如此只能勉强维持,如今能想到的法子只有去云隐山找李相夷的师娘芩婆帮忙,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出发之前,关河梦把方多病拉住,往他怀里塞了个布包。

“这是什么?”

“抑制贴,李莲花的……他现在情况不稳,避免麻烦,平时最好贴上。”

关河梦看到方多病一脸茫然,皱眉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李莲花是坤泽?”

“啊?你说什么?”方多病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们一起这么久了,他没告诉你?”关河梦忍不住翻白眼。

“我……”

方多病被问得说不出话。

李莲花居然是坤泽?怎么可能?为什么他闻不到坤泽的气味……不对,李相夷不是乾元吗?怎么变成坤泽了……

方多病抱着布包回到房间里,李莲花还是没有醒过来。

他把李莲花扶起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撩起后颈的发丝,那一处皮肤已经有些泛红微肿,果真没有气味,李莲花居然是个没有气味的坤泽……平日的相处他竟然从未发现,方多病感觉心乱如麻,把抑制贴贴上又帮李莲花整理好衣襟。

虽然有些波折,但他们在云隐山上还是顺利找到了芩婆,李莲花在芩婆的照料下果真康复了许多,方多病为此欣喜万分。

而李莲花也很快察觉到后颈的抑制贴,心想既然已经暴露了便不再隐瞒,反正他如今五感渐弱,什么气味闻着也不甚清晰,除了麻烦的发情期,虽然可以靠内力压制,可他如今那点积蓄,又要压制毒性又要压制发情期,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他之前不是没有找过笛飞声帮忙,可笛飞声的气息过于刚猛,动作又没轻没重的,每次都把他咬得十分难受……

如今笛飞声不知踪迹,如果他再发情,实在是有些麻烦。

方多病虽是个乾元,但毕竟还是个毛头小子,让他做这样的事情,以后……会不会跟公主产生芥蒂,若不小心破坏了他人的好姻缘,那李莲花觉得自己就是罪大恶极了,可如果只是渡他些扬州慢的内力,这方法还是可行的。

方多病自然不知道他这些小心思,只把定期用扬州慢给李莲花清毒作为治疗的流程,毕竟除了李莲花的健康现在也没有其他更要紧的事情了。

可没想到李莲花还是骗了他,毒没解,如今又要只身前往皇宫阻止单孤刀等人,太让人不省心了,可李莲花心意已决是他无法阻止的。

李莲花顶着神医的名号顺利进京,在宫中又得到公主和杨昀春等人帮助,进展还算顺利,不料单孤刀等人从中作梗,他被诬陷进了大牢。

一切还在他的掌握之中,除了无法预料的发情期。

大牢中。

自从李莲花入了大牢,杨昀春每日都会来这里一趟,为了将宫中发生的事情以及单孤刀等人的行动告诉李莲花,好作应对。

今日他一如往常穿过牢门,却看到李莲花有些反常,低着头在角落缩作一团,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李门主?你怎么了?”

以为李莲花是寒症发作了,杨昀春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李莲花的身上,准备用内力帮其取暖,可李莲花对他披上去的袍子却是下意识闪躲,还用手捂住了口鼻,此时他才看到李莲花低着的脸颊满是红晕,眼角更是潮红一片,连耳尖都红扑扑的。

难道是生病了,杨昀春疑惑地用手探向李莲花的额头和颈部,李莲花却猛得往后一缩,手无力地搭在他的手臂上。

这一退后,李莲花微微挣开的衣襟下脖颈也泛起淡淡的粉色,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李莲花好像发情了,虽然李莲花身上什么气味都没有。

“李门主,你……怎么……”怎么是坤泽?

回应他的只有轻轻的喘气声,就在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出去找方多病来。

他听见李莲花轻微了“嗯”了一声,缓慢地吐了几个字:“帮……帮帮我。”

杨昀春觉得自己的耳朵都有些热起来,这种时候是需要做临时标记,他还是第一次帮坤泽做临时标记。

“好。”

杨昀春把外袍放到一边,伸手想扶一把李莲花,李莲花像失去力气一下整个人就倒在他身上,李莲花身体温热,意外的柔软,长而顺滑的发丝落在他的掌心,一低头就能嗅到淡淡的草药味和好闻的花香……

有温热的喘息轻轻落在杨昀春的颈部,他下意识喉间滚动,随后轻咳一声,低声道:“李门主,你忍着点。”

他小心地拨开李莲花的头发,拉开后衣领,那块皮肤早已红肿不堪,他感觉到李莲花身子一颤又往他怀里缩了几分,弄得他不禁正坐。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将唇覆上去,将自己的信息素缓缓注入其中……这种感觉很微妙,那块皮肤好像不停地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让他忍不住沦陷,汲取其中的香甜,他有些控制不住加深了力度……

李莲花在他的怀里忽然挣扎起来,抑制不住地发出低吟夹杂着难忍的喘息声,扣在他的背上的手一点点收紧,慢慢变成无力的抓挠。

“嗯……停下……停下,杨……杨昀春……”

杨昀春好像没听见一般,抱住他腰的手臂收紧,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细密的亲吻慢慢变成了啃咬,直到有淡淡的铁锈味在嘴里湛开……杨昀春才忽然清醒过来,他喘息着放开李莲花,快速地平复着翻涌而上的燥热,他怎么失控了……杨昀春满脸通红,不敢看李莲花,低头帮他把衣襟拉好,慌慌张张爬起来。

“李,李门主,对不住了,刚才我……”

他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李莲花,李莲花脸上的潮红已经褪了许多,几根凌乱的发丝贴在汗湿的脸颊边,眼睛红红的,似乎被他欺负惨了的模样,正一手揉揉后颈,一手把抑制贴贴上。

“咳,杨大人,不用道歉,刚才还得多谢你帮忙。”李莲花的声音有些嘶哑,看起来已无大碍。

静默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两个人都默契地对刚才的情形闭口不谈,谈起正事,商量好接下来的行动杨昀春便走了。

或许是怕李莲花半夜凉着,外袍并没有带走,李莲花叹了口气,把袍子拎起来抖了抖,等到气味散尽才往身上披。

有了杨昀春的临时标记,李莲花睡了比较踏实的一晚,但时间有限,他得尽快离开这里。好在翌日方多病带着太后懿旨赶来,他从牢中被释放。

出来时,他看到杨昀春也在门外等着,他们的视线碰撞在一起,杨昀春愣了一下,李莲花把外袍递给他,笑了笑说:“杨大人,昨晚多谢了。”

“李门主客气了。”杨昀春低着头,把外袍收起来。

方多病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眼睛嘀溜溜转,等杨昀春一走,就凑到李莲花跟前。

“李莲花,你们昨晚干什么了?”

李莲花白了一眼方多病,没好气道:“没什么,昨晚寒症发作,还好杨大人给我送衣服……方小宝你也是,怎么现在才来,害得我在牢里挨冻受饿的。”

方多病被念叨了一番,追责的话瞬间滚进肚子里。

“好嘛好嘛,这次算我不对,被事情耽搁来晚了点,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对了,你身体怎么样啊,没有不舒服吧,等会儿回去我帮你再运行一次内力……”

“嗯,那就多谢方大少爷了。”

厢房内,笛飞声刚脱下一件外衣,手还扣在腰带上,房间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他抬头望去,见李莲花一身藤绿色长布衫,揉着脖子不紧不慢地晃进来。

这个时候,门也不敲就进来,也就只有这个人这么大胆。

这段时间,同李莲花一起在外调查事情,他发现这人对他倒是半点戒备没有,经常一言不合进他房门,半夜更是抱着被子霸占他的床铺,嘴里振振有词说他的床更舒服……

他随手把腰带抽下来,问道:“怎么了?”

李莲花搓搓手指,站在他跟前,忽的笑了笑,说:“笛盟主,江湖救急啊。”

笛飞声还没消化完这句话,李莲花就扑了上来……没错,扑了上来,吧嗒一口亲在他的嘴唇上,柔软中还带着点凉意。

眼睛亮闪闪的露出一丝狡黠,亲完人或许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淡淡的红晕从眼角晕到两颊,模样竟有几分羞涩动人……

笛飞声被亲得一愣,眉头轻挑,不为所动。

“笛盟主,我发情了。需要你……帮帮忙。”

嗯,原来是把他当成排解的工具了。

笛飞声对李莲花是有情的,按理说意中人主动送上门来这等好事,他不该拒绝,可李莲花这个人吧,十年前就薄情得很,十年后又像个满口胡话的感情骗子,总是若即若离,有需要的时候就出现,不需要了就消失不见。

他即便难受得紧,也不想就这么如了这人的愿。

笛飞声握住搭在他肩上的手,扯到一边,指腹忍不住在那手腕上来回蹭了两下。

他想起第一次和李相夷在屋顶喝酒,杯中的酒不小心泼在那葱白的手指上,如露珠滑过白玉花瓣,从透着粉的指尖滴落,看得他不禁愣神。

李莲花在干嘛呢,在他愣神的片刻,抽回的手指在他身上东扒西扯,摸着他外露的胸膛四处点火,给他气得额角突突。

“李相夷,你……”

作恶之人悔改之意全无,还托起笛飞声的手往自己散乱的衣襟里塞……李莲花的衣带早就扒落在地,衣领层层叠叠从肩头滑落,堆在手肘上,只一件薄薄里衣堪堪遮着,如今也被笛飞声的手扒拉到了一边,他的手就这样直接从李莲花赤裸的胸口一直滑到腰上……

李莲花肯定是故意的,他太知道自己喜欢他哪里了。

他咬紧了后槽牙,眼底汹涌而起的欲望烧得他双目通红,手用力揉搓过李莲花纤细紧实的腰腹,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把李莲花拆骨入腹,吃干抹净。

“你故意的。”

李莲花被他揉得有些疼,知道自己过火了,赶紧讨好地笑道:“我是看笛盟主也有意……我以为你喜欢主动点的……”

笛飞声直勾勾地看了他一会儿,哼笑一声。

“你倒挺会揣测我的心思。”

他一边说着,手滑过光滑的后背往上一下子摁住了李莲花红肿发烫的腺体,跟前的人瞬间卸了力般,瘫软在他的怀里。

他的胸口紧贴着李莲花,能听见彼此擂鼓般的心跳声,感受到不断攀升的热度,李莲花温热的喘息喷在他的锁骨上,有些痒。

空气中弥漫着信息素的味道,笛飞声身上醇厚的烈酒味熏得李莲花头脑昏沉,呼吸急促,四肢微颤,难受得紧。

他勾着笛飞声的脖子想让对方把信息素收一下,话还没说出口,人就一个翻转,仰倒在软榻上。

笛飞声的身体靠过来,信息素的味道愈发强烈,李莲花欲哭无泪,他费力动了动手指,把啃着他脖子的笛飞声拨拉开些。

“笛,笛飞声。”

“?”笛飞声被打断,心情不大好,蹙紧眉头盯着他。

“把你信息素收收,我喘不上气。”

“不行。”

“欸,你唔……”

笛飞声嫌他太吵,俯下头堵住了他的嘴,等人被亲老实了,没力了,才放开。

夜很长,烛台上的蜡烛烧了大半,滚落的蜡珠汇成一小滩红泪,床边的帘幔散乱地垂着,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和裹着白袜的足,时不时勾着帘子轻轻晃动……

布料淅淅沥沥木板偶尔的咯吱,沉重的喘息和难耐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在黑暗中层叠而起……

不确定这样的折磨还要多久,他连握紧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身体被撞得七上八下,只能本能抱住笛飞声的脖子维持平衡。

这个该死的笛飞声,半点疲惫都没有。

可他现在很想休息。

笛飞声却是一下子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当他有点困意的时候就发狠得挺腰,顶得他腹部一紧,根本睡不着,只能恶狠狠地瞪一眼。

笛飞声也不生气,反而勾勾嘴角,送上一个温柔缠绵的亲吻。

李莲花意识开始迷迷糊糊,脑海里想着,下次可不能再这样挑衅笛飞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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