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
「那我们乾脆去学生食堂吧？」我说。
「或是……」
「黎映。」一个声音倏地出现，让我反sx地起了j皮疙瘩。
涂之涣双手cha在口袋，烫卷的头发与凤眼眯起，他看起来泰然自若，完全没变，永远不觉得他背叛了我这件事情是他的错。
他高抬着下巴，像过往那样依旧觉得我是百依百顺的nv友般看着我。
「今天没跟你新男友吃饭呀？」他开口，曾经说着甜言蜜语的声音，如今只剩下刺耳话语。
我没打算理会他，纵使身t在发抖，牙齿在打颤，但我再不要在他面前卑屈懦弱。
「我们走。」我立刻拿起包包就要离开。谢如瑾气得瞪向涂之涣，可是我制止她，我不想再有冲突了，没有意义的。
这里好多双眼睛看着我们，甚至有人拿出手机拍摄，或许他们都在等待下一场好戏，看我会不会又发疯。
不会了，已经一年了，我不会再那样做，我已经长大，向前走了。
「黎映，你没听到我的话吗？」涂之涣走上前，带着笑意看我，「怎麽了，今天你男友不在呀？那个捡我不要用的东西的萧睿裴。」
我顿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什麽，「你说什麽？」
「我说萧睿裴。」
「前一句。」
他失笑，「你明明就有听到，为什麽非得要我再说一遍？难道你以为再问一遍，我就会说抱歉了我刚刚错了之类吗？不，我会再说一遍。」
他弯腰，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捡我不要用的东西。」
「你欺人太甚！」谢如瑾没忍住，冲上去就要推涂之涣一把，但是她的反应好像在他的预料之内，他轻巧地闪过谢如瑾的手，反而让她踉跄地往前踏了几步。
「哇，谢如瑾，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冲动呀。」涂之涣大声说着，围观的群众发出了一点笑声，「你们的友情真是令人动容，还是其实你们两个才是一对？不然为什麽黎映和我交往时总是冷感成那样？」
这句话令我顿时羞红了脸，他到底在讲什麽？
「你这个……」谢如瑾气急败坏，而我拉住她。
「我们走吧。」
「可是黎映……」
「快走吧！」我喊。
「要走了吗？改天找萧睿裴和我与雅婷一起吃饭呀，或许萧睿裴也很苦恼你的x冷感该怎麽办。」他说完後放声大笑，而我却举步艰难，一时半刻做不出任何反应。
等到终於离开了那里，我才发现自己指尖冰冷，而一直咬着的唇都流血了。
谢如瑾见到我这模样，心疼地抱住了我安慰道：「妈的，涂之涣那个人就是故意挑萧睿裴不在的时候过来放话，有够孬！」
我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他不敢正面与萧睿裴对决，所以只能挑只有我们在的时候。
「不过他会来，表示被萧睿裴说中了。」我冷笑着，但身t依然颤抖，「他说只要我和他有了绯闻，涂之涣一定就会过来找我。」
「涂之涣就是那种没用的臭男人，见不得你过得好。」谢如瑾牙痒痒地说。
「下午我也没心情上课了，我要回家了。」
「那我们一起去哪里逛逛……啊，不行，我下午那堂课一定要到才行。」
「没关系，你去上课吧，被当掉可就不妙了。」
「呜呜，我想陪你走走的。」
「你已经陪我够多了。」我拍拍她的头，然後向她挥手。
谢如瑾只得点点头，含泪说着：「那还要一起吃饭吗？」
我摇头，「我想快点回去休息了。」
「那你回去路上小心，我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萧睿裴。」
「不要给他添麻烦了。」
「反正我不说，一定也会有别人跟他说的。我刚才还看到有人在录影片，估计晚一点就会在校版上看见了。」
谢如瑾的话不无道理，正常来讲，应该是我这个身处流言中心的人跟萧睿裴打声招呼并道歉，但是我真的没有力气。
「那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抱歉，因为我的关系，害他也被波及了。我再请他喝饮料。」
「嗯，他每天跟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变胖。」谢如瑾笑着对我挥手，然後我便离开了学校。
当我到家的时候，手机又正好传来了通知，我一看，贺天尹又送了东西来。
「他又送什麽……」我皱眉，自从他被禁言後已经过了三天，还没跟他见过面。
我快速吃了泡面，洗了澡，然後打开电脑并且戴上装置。
不得不说，可以进去自宇宙逃避现实世界的一切，有时感觉还挺不错的。
一张开眼睛，我已身在自宇宙我的小屋里。看着门口又放着两个包裹，打开来竟然是布鞋和包包。
我马上又敲了贺天尹，他也在线上。
「你为什麽又送我东西？」
「因为我有钱无处花。」他的回应让我吓一跳，今天谢如瑾才讲过一样的话。
「钱不是这样乱花的，不要花在我身上。」
「为什麽？」
「……你在哪里？我们见个面？」
「好，但你不要退货给我喔。」
「不是不能退货吗？」
「也是。」
我们约在一个露天高台，从那里能眺望远处的海与广濶的蓝天，是个欣赏风景的好地方。
「嗯……换一件衣服好了。」我换上牛仔k和有着蕾丝花边的上衣，然後穿上刚才收到的布鞋，背着他送的包包出门。
「我这样会很像他的换装娃娃吗？」我碎语着。
无论何时进来，自宇宙里总有着一堆人，能应付这麽广大流量的伺服器一年前曾经当机过一次，当时还在自宇宙里的人因为当机的关系，被强行登出，还引发了一段时间的头晕副作用，导致经营自宇宙的公司付出不少赔偿金。
但短短半年，自宇宙又重新赚了回来，毕竟背後的靠山是政府，那些不过只是小钱。
「嗨。」穿着hse与咖啡se拼接的衬衫外套，贺天尹站在栏杆边对我挥手。
「你来得好快。」
「因为我刚好在附近。」他看了下我的穿着，「我就知道你穿起来会很好看。」
「不要再这样送我东西了，我不喜欢。」
「就让我送吧。」贺天尹微笑，「我说了，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但是我不喜欢，这样我很像被你……」
包养。
谢如瑾那夸张的言论瞬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立刻用力摇头想把它甩掉。
「反正我不喜欢你无缘无故地送我东西，这样不好，我不想占你便宜。」我说。
「嗯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送你，你也不能拒绝不是吗？」
是啊，这就是自宇宙的系统规定，除非将对方黑名单，否则朋友之间可以互送礼物，而且受赠者不能将礼物退还或转卖，如果不想接受礼物，只能选择丢弃，想想实在太浪费了。
「我可以删除我们的好友关系。」
「只因为我送你礼物，就要删我好友？这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吧。」贺天尹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况且我送的礼物你应该都很喜欢吧，你穿起来很好看啊，现实世界中你根本没机会这麽穿不是吗？」
「……对，这些都是名牌，所以我更不能收。如果你真心当我是朋友，就不要再继续这样做了好吗？」
「我知道了，我只是觉得今天应该送你礼物。」
「为什麽？」
「我感觉你心情不好。」
「你怎麽感觉的？」
「难道不是吗？」
「是，我今天真的心情不好，但是你怎麽会知道？」
「因为今天金牛座的运势不太好，心情方面是y天喔。」贺天尹叫出了星座运势，然後把画面传给我看，我会心一笑。
「还真准啊。」
「所以我就想说，要送给我可ai又特别的金牛座好友礼物，希望她心情可以好一点。」
「谢谢你，这一次就算了，以後真的真的不要再送礼物给我了。」
「我知道了。」他笑了笑，转头看向前方的风景。「很难想像如此美丽的风景，是自宇宙系统建立出来的，现实中并不存在吧？」
我看着天空上深浅分布的多重se彩，白云蓝天，又带着橘红晚霞，甚至更远方还出现了七彩与银河。
「就是因为这麽美，所以在现实才不存在吧。」
「怎麽说？」
「现实世界才不会有这麽美的风景。」
「是吗？」他手撑在栏杆上，闭起眼睛感受着微风，「那现实真是太可悲了。」
「怎麽会，不完美才是一种美。」我说。
即便我被涂之涣背叛，但也因为这样，才能感受到谢如瑾与我之间的友情，是如此可贵与美好。
「你今天为什麽心情不好呢，可以跟我分享吗？」
「……会不会涉及ygsi，然後换我被强制登出又禁言？」我可不想经历那种头晕的过程呀，我看过当年那些当机受害者的报导，他们都说那种头晕是无法想像的难受，就像是停不下来的洗衣机转轮一样，让你随时都感觉天旋地转。
「不会啦，我後来研究了一下自宇宙的相关规范，知道上次我的问法问题出在哪。我不能问详细的学校名称，但是可以问你是不是台北人。」
「这还真麻烦，好像限制言论自由一样。」
「为了保护个人的ygsi，这些规范还是必要的。」贺天尹转转眼珠子，「所以你是台北人吗？」
「哈哈哈，我是啊，土生土长。你呢？」
「我喔，屏东。」
「哇，我们离得很远呢。」
「是呀，所以那间甜甜圈，我想你是吃不到罗。」
「怎麽会，现在有高铁了，往来台北和屏东很快的。」
「不对，你应该说，有了自宇宙後，根本没有距离这回事了。」贺天尹纠正我，我想了想也点头同意。
「是啊！」我看着前方的风景，虽然美得很不真实，但也让我心情好了不少，「你交过nv朋友吗？」
「当然。」他歪头看我，「你是和男朋友吵架吗？」
「不是，我现在没有男朋友，只是今天我的前男友出现了，讲了难听的话。我和他的分手过程很不愉快，还因此被传了很多谣言。」
其实，也不是多特别的事情。
就是大一入学时，因为学校举办的晚会，让我和不同系所的涂之涣相识了，否则我们两个的系所大楼天差地远，照理说是很难遇见，也不会认识的。
当时涂之涣展开猛烈的攻势追求我，我们一起出去约会了几次，他幽默风趣，而且十分贴心，感觉得出来很懂得怎麽逗nv生开心。我喜欢他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一条缝，也喜欢他说笑话时自己总是笑得更开心的样子。
我觉得他毫无心机又十分真诚，而且还热心助人，他会主动让座、帮忙路人提重物或是扶老太太过马路，这些八gu的良善，我在他身上都看见了。
所以我答应和他交往，而他也说会好好珍惜我。
我们确实度过了一段还算开心的时光，但是随着交往时间拉长，就越能发现我们之间的差异x，可是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打紧，本来人就不可能完全契合。
後来，他想要更进一步了，我也没有拒绝，於是他成为了我的取义。」
「聪明耶。」谢如瑾赞叹。
「好了，我去去就回。要是康雅婷来找你们，也别笨得被几句话就挑衅，直接开手机录影自保。他们现在是小网红，看到镜头多少会注意一下形象。」萧睿裴提醒，我们点点头。
「好啦，那中午再一起吃饭吧。」他伸手r0u了一下我的头，然後才挥手离开。
「萧睿裴真不愧是风云人物，听说他是以榜首的成绩考进我们学校的。」谢如瑾又说起这种冷门八卦。
「他为什麽要做到这种程度？」
「他刚刚称赞你可ai，还r0u你的头顶呢。」谢如瑾小心翼翼地提醒。
「你又想表示什麽？」
「我只是想说，萧睿裴人真的很好。」
「……」我无法反驳，因为这是真的。
然後因为我们刚才的对话一整段都太过惊人，所以我忽略掉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就连谢如瑾也被兴奋的心情淹没到没注意刚才萧睿裴的那句话。
一直到萧睿裴真的带了一些人到涂之涣的教室，在有人直播的情况下，我和谢如瑾才在萧睿裴说出那句话时倒ch0u一口气。
「可以不要再找我nv朋友的麻烦吗？」萧睿裴微笑着，客客气气的，但是那个笑容、那个眼神，带着十足的霸气与魄力。
「你nv朋友？」涂之涣的表情僵住，但还是努力控制表情，「你是说谁啊？」
「明知故问不是吗？」萧睿裴哼笑了声，回头看了一下他的朋友，也就是镜头位置，「有在录吧？」
「有，直播中。」
原来直播是他们自己放出来的？
「那就好。」萧睿裴又看向涂之涣，「黎映啊。」
「……你们真的在交往？」
「你为什麽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你自己不是也说我是她男朋友吗？」萧睿裴双手cha在口袋，同学们窃窃私语，还刻意让出教室中间的位置让他们两个人对话。
涂之涣注意到这个状况，也明白很多人在录影，他可不能漏气，「哼……恭喜你们啊。」然後表情瞬间又变成那难看的嘴脸，「所以说，黎映是不是很无趣？」
「无趣？」萧睿裴故意露出不解的模样。
「x冷感啊！你捡我用过的东西，还没发现她是个x冷感？」他大声地说。
他的这番话，让有些nv同学听了不禁皱起眉头。
「首先，黎映不是东西；其次，我和黎映目前是纯交往。」萧睿裴用手按压了一下肩头，转了转脖子後说：「再来，x冷感大多时候都是归咎於男生的技术不好。」
「……！」
四周的同学纷纷窃笑起来，甚至有人帮萧睿裴鼓掌。
「我之前就说过，他一直对黎映人身攻击很糟糕！」
「涂之涣本来就太过分！」
有些不认同涂之涣声音开始出现，这让涂之涣的脸se明显变差。
「我和黎映早就分手了，她却一直来纠缠我们，还出手打了康雅婷，甚至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我会这麽做只是要让她知难而退。」
我看着小小萤幕上，那小小的涂之涣极力为自己辩解的模样，让我忍不住掉下眼泪，我感觉痛快，但同时也觉得很悲哀。
我ai过那个人，我们也曾如此亲蜜，可最後他却残忍地伤害了我，他也成了我不愿再想起的梦靥。
「不要哭。」谢如瑾轻轻搂住我的肩，相当有男子气概地让我靠在她身上，「我懂你，但不要哭。」
我点点头，继续看着这场直播。
「所以？退一百万步，假设你说的都是真的，也不该对前任口出恶言，这是身为一个人基本该做的吧？」萧睿裴说着。
「喔，你的前任不就在自宇宙里跟别人ga0上了吗？你还真的都没对前任口出恶言啊！这麽有绅士风度的事情我可做不来，毕竟黎映那个nv人把我ga0得很惨啊。」
涂之涣还不忘踩萧睿裴的痛点，这让萧睿裴的朋友气不过想要上前，但这大概就是涂之涣要的场面，所以萧睿裴制止了朋友的举动。
「是啊，我前nv友的确劈腿了，但这不是我可以肆无忌惮说她坏话的理由，同时也不是我做得不够好，就只是我们之间没有走下去的缘分，那就好聚好散吧。」萧睿裴说的话让现场的nv生都发出一丝惊呼，这群人已经渐渐认同萧睿裴。
我一面感谢萧睿裴，也一面觉得悲哀，群众如此好c控，看谁的话说得好、说得漂亮，就往哪里倒去。
他们在意的不是真相，又或是他们以为听见的就是真相。
可是我曾经撕心裂肺诉说真相，却没人相信。
我不禁莞尔，或许有时候，光靠自己的力量是没有用的。
「所以你来找我到底做什麽？」涂之涣见场面对他不利，想要快点结束话题。
「我要你永远别再来sao扰黎映，也请你让康雅婷离她远一点。」萧睿裴简单地说了他的诉求。
「应该叫她不要来sao扰我吧！」
「前几天的影片很明显，是你到广场找黎映的。」
「什麽找她，我只是刚好经过那边。」
「我和黎映连续好一阵子中午都在那边用餐，这件事情已经传遍校园，要是你真的不想见到黎映，只要避开那里就好，不是吗？况且那个地方并不是你上课教室会经过的地方，所以你根本是特意过去的。」
「难道我就不能去那边找朋友吗？」涂之涣依旧强辞夺理。
「一样的道理，如果你真的不想见到她，却不小心遇到了，你也可以不说话就离开，不是吗？」萧睿裴头脑清晰，逻辑清楚，一个个反驳了涂之涣的话。
「这……」涂之涣握拳，有些紧张地看了四周。
「我要你永远别再来sao扰黎映，也叫康雅婷离她远一点。」萧睿裴又再次坚定且清楚地重复说了一次，他放慢语调，确保一字一句涂之涣都听得清楚。
「……」涂之涣居然直接转身就要离开，但萧睿裴的朋友很快地上前，挡住他的去路。
「回答完再走。」镜头也拍到了挡住涂之涣去路的男生，就是那个高个子，莫丞正。
「可恶……」涂之涣咬牙切齿，「我不会再去找黎映，这样可以了吗？」
「还有康雅婷。」
「我也会叫雅婷别去烦她，行了吗？」
高个子看了一眼萧睿裴，见他点头後高个子才挪身，涂之涣像丧家之犬般立刻逃走。
然而在直播镜头随着涂之涣离开前门的画面里，我在人群中看见站在最後面的康雅婷。
她也在场，却没有上前帮助涂之涣。
连nv人都只会挑nv人欺负的话，那还说什麽nv人要团结啊。
直播就此结束，而我有预感，涂之涣也不会再来sao扰我了。
但是……
「怎麽了？你不开心？」听见我的叹气，谢如瑾关心地问。
「不是，我只是想说，事情好像解决了，但网路上的影片还在，这些永远都不会消失，即便很久以後我释怀了，但总有一天又会看到这样的影片，又会让我想起自己崩溃的那天。」
为什麽科技已经进步到可以把人的意识拉到另一个虚拟的宇宙，却还没办法将人身攻击的恶意影片全面下架，从网路上消失呢？
谢如瑾疼惜地抱着我，「对不起，我帮不上你的忙，但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是啊，这样就够了吧。
我身边还有朋友帮助我，这样就已经很幸运了。
「不过，刚才萧睿裴在直播中发表了惊人言论耶……」谢如瑾开口。
「嗯。」
「而且你有看到直播观看人数吗？」
「嗯。」
虽然留言区有人问起黎映是谁，但更多人认出涂之涣的脸与康雅婷的名字，谁叫他们是小有人气的情侣网红呢。
「所以你要和萧睿裴交往吗？」
「当然不会，他只是当下说说，为了帮我……」但是为了帮我而那样说，还真是令人头痛。
谢如瑾抓住我的肩膀，「你记得我们上次去庙宇ch0u的签吧？说命中注定的对象会帮你大忙，萧睿裴这次这个忙可大了吧！」
「但他不是出於喜欢我才帮我，你也记得他说过的理由吧。」
「是没错，但从他刚刚的表现，我不觉得他对你没有任何好感。而且，喜欢这种事情可以慢慢培养呀。」
「好了啦，如瑾，不要再说了。」
「知道了，我见好就收。」谢如瑾对我敬礼。
就这样，中午的时候，萧睿裴准时出现在广场，为了感谢他，今天的午餐由我请客，买了便利商店昂贵的零食、饮料和微波食品。
同时，周遭也有一大堆人注视着我们。
「我想今天一定会受到很多视线关注，所以为了不让大家太不自在，我多带了一个朋友过来。」萧睿裴介绍了他旁边的男生，就是那个高个子。
「你们好，我叫莫丞正，和萧睿裴是高中同学，现在也是同系的。」他有双下垂眼，圆润的脸蛋看起来人畜无害，但他的身高与身材都不是好惹的。
「你好。」谢如瑾对他挥手，而莫丞正则低下头尴尬地笑了。
喔？
「你们居然这麽破费啊！」萧睿裴看着桌面上满满的食物，眼睛都发亮了。
「这些都是黎映买的喔，为了感谢你。」谢如瑾补充。
「我都说了不用客气。」
「不，真的很谢谢你。」我把饮料推给他，「但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那麽说了。」
「说什麽？」
「你这是明知故问？」
「不错喔，还会用我刚才说过的话回我。」萧睿裴戳下x1管，「你说nv朋友这件事情吗？」
我点点头。
「那是必要的呀，如果我不先说你是我nv朋友，涂之涣一定会说你有什麽资格帮她说话，话题最後又会变成所以你在追黎映罗？，那不如一开始我就直接说你是我nv友，省事！」
萧睿裴说的完全没错。
「所以说，我这麽做是对的。对吧？」萧睿裴看着我，我也只能点头。
「大概吧，但是之後呢？」
「之後？」
「我又不是你真的nv朋友，我们这样子要什麽时候对外宣布分手？而且分手的话，就又让他们再次有话说了。」
「你也知道如果分手了会让他们有话说，那不要分手不就好了吗？」
「啊？」我惊讶地张大嘴，同时看向一旁的莫丞正和谢如瑾，他们同样也是一脸不解与惊讶。
「等一下，所以萧睿裴，你喜欢黎映吗？」谢如瑾问。
「我觉得可以把这段交往的关系看成一个互利的交易。」萧睿裴将他的手机萤幕转给我们看，上头是与一个nv生的聊天讯息，对方说着她看了直播，然後问为什麽会和黎映在一起，以及还有没有机会挽回之类的。
「这是你前nv友，你们还有在联络？」莫丞正瞠目结舌。
「看来我前nv友和涂之涣是同一种类型，明明自己背叛在先，但只要我们有了其他更好的交往对象，他们就会想要挽回，这不是很可笑吗？他们明明原本和我们在一起，为什麽选择离开後，等我们都有新的对象，他们又想要回来呢？」
「但即便这样子，你们用这种理由交往也太……」谢如瑾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反应。
我能理解萧睿裴的做法，说到底，我们是互利的。
「我们不需要真正的交往，只要对外说交往，维持最低限度的见面，直到哪天彼此有了真正喜欢的人再分手不就好了？」萧睿裴说。
「那如果你们一直没有喜欢上别人呢？一直交往下去？」莫丞正问。
「再怎麽样，到大学毕业就可以分手了。」我说，然後看着萧睿裴，「那就这样吧。」
萧睿裴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懂的。不过既然这样，我们也得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
「嗯，毕竟我们对外是男nv朋友的身分，所以我们就得符合一个有伴侣的人该有的行为，例如不能和其他异x过於亲密，或是遇到什麽必须两人一起出席的场合，也得全力配合，最好在社群平台也得偶而放一些合照才有说服力。」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我问。
「而且不能跟其他异x往来，那你还说可以喜欢上别人。」谢如瑾也补充。
「我是说不能过於亲密，不是不能往来，也就是不能和其他异x肢t接触，这是很基本的道理，因为我们两个应该都不能再承受一次情人的背叛吧。」
「我明白。」不得不说，萧睿裴就像是另一个我，我完全懂他在意的点。
「你们两个这样好吗？」莫丞正一边问，一边吃起桌上的东西。
到底好不好，就交给时间去决定吧。
反正对当下的我们来说，这样就是最好。
於是我和萧睿裴就这样开始「假」交往了。
而涂之涣和康雅婷也没那麽容易退缩，毕竟涂之涣在大庭广众下当面被洗脸，他的面子挂不住，所以他们便利用自己的频道来反击，又编造了另一个新的故事，我被塑造成坏人，萧睿裴也是，但他们当然隐藏了我们的名字，只是提示明显到大家很快就神出萧睿裴的帐号。
毕竟萧睿裴也算是小有名气，帅气的外表让他博得注目，同时也被一些刻薄又不分青红皂白的网友攻击，但萧睿裴并不在意，而我则把个人帐号锁起来。
到底他们怎麽样才会悔改，不，我甚至不需要他们悔改了，只要他们别再sao扰我就好。
「我会报警喔，明天。」萧睿裴在电话那头跟我说。
「要走到报警这一步吗？」
「我也当面警告过了，但他们还是运用自媒t的力量抹黑我们，就是看准了你一直忍气吞声。」
「……那我们一起去吧。」
「你这样做是对的。」
於是我和萧睿裴约好了明天的时间，然後我洗了个澡，决定什麽都不想了，躺到床上放松一下。
这时候我收到来自自宇宙的通知，会传讯息给我的也只有贺天尹了，但是我今天真的好累，不想去看。
但又一个新通知传来，不知道为什麽，我忽然想起贺天尹曾经说过，想要他不送我礼物，那我就得让自己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