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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红线

 

……

再次醒来时雷子是被下半身将出未出的射精欲弄醒的,酒店的床发出可怜的呻吟声,还有身上的人——顾择跨坐在他身上一上一下动得正欢。

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顾择居然在他睡梦里把他弄硬并自主做起了活塞运动。

他感受到自己的阴茎正在一个软烂的隧道里进进出出,他不免担心起顾择菊花的康复程度。

顾择毫不在意地扬起头又叫了几声,换了个双脚着床的姿势继续动。

雷子感觉自己的龟头直直地插到前列腺的位置又猛的挺进深处。他哼了一声,有些痛苦地抓住顾择的胯骨。

妈的,清晨的第一泡尿要憋不住了…

不行。

雷子根本按不住顾择,前端刺激和弹道赌塞的双重夹击下他憋得浑身细汗。顾择依旧自顾自地插动,甚至开始以一个恒定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吸吮频率收缩菊花。

雷子痛苦地叫了几声试图叫停顾择,但对方似乎毫不在意,在一个深插后雷子眼冒金星,关口失守,向上挺起腰,紧绷着小腹射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突然泄气的皮球,在极度刺激的快感下他的精液连同尿液一起冒了出来,他猜自己的马眼一定长得很大,因为那些液体钻出来的时候他感觉到很明显的抽离感,他爽得发晕又挺了几下。

顾择哀嚎了一声很快捂着肚子倒下不动了。

雷子紧张地爬起来,顾择在床上抖了一小会儿,下面就像泄气的水球一样殷开一片水渍,他的阴茎并没有勃起,似乎是酒精的作用,只是半软不硬的耷拉着。

雷子觉得这个画面十分淫靡易碎,他欣赏了好一会儿才凑过去晃了晃顾择的肩膀,对方表情木讷地和他对视,然后又爬起来压在雷子身上,按着龟头往身体里送。

……

[别,你受不了。]

顾择没理他,把雷子有些软的性器又怼进去,含着晃腰。

他烦躁地说,“怎么还不硬?”

雷子发觉他状态不对,坐直身子抱住顾择,对方依旧在不停抽插试图唤醒那根刚刚射过的性器,雷子亲他吻他,可顾择就像是看不见他一样,只想要快点开始下一轮做爱。

顾择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多余情感,似乎是装累了,那种清纯无辜荡然无存,只是冷漠的,没什么情感波动,很漠然地盯着一处,下半身加速挺动。

雷子抱住他单薄的身体,用了些力气,终于把他按住了,他急迫地用头去蹭顾择的脸颊和耳朵,可对方仍旧没什么反应,又过了一会儿,顾择一把将他推开,

“做不做?”他站在床边,双手环胸,视线终于落在了雷子身上。

“不做滚蛋。”

雷子凝视着他,很久之后雷子用手掌贴着他的脸颊拇指轻轻拂动了两下。

顾择有些倔强地蹙起眉头,似是叹了口气,“你滚吧。”

他按响床头的呼叫按钮,一阵嘈杂后,“小顾总有什么吩咐?”

“叫两个人上来。”

“排班表发到您屏幕上了,如果有特殊置顶我们随时可以把人调来。”

房间里电视屏幕上显示出无数男人的肉体,旁边标注着维度、身高、年龄、来源地、健康状况以及其他备注。

顾择用遥控滑了两页,“十号和十五号。”

“好的,稍后送到您房间。”他挑了一个看着精干的一个强壮的,“还不走吗?”他问雷子。

雷子攥紧被角,指尖弹动两下,终究没有笔画出任何一个字。

世界缩小到只剩下这个房间的容积,那条一直被忽视的界线突然横亘在两人之间,他们僵持着,于是时间也似放慢了速度,像电影中的慢镜。

……

他昨晚一定经历了什么。雷子想。

奇怪,他这会儿又不觉得紧张气愤了,甚至于,当那两个服务人员穿着花枝招展的衣服走进来时,他也只是扫了一眼,而后视线又落回顾择身上。

“小顾总好。”

“小顾总。”

两人都鞠了一躬,瘦的那个显然更想套近乎,朝顾择多走了几步,谄媚地对他笑。

长得都还算舒服,只是瘦的那个下巴偏长,穿着件骚里骚气的透视装,壮的那个肌肉肥厚,看着倒并不精壮,肥肉占了他身材的很大比重,脸型方正坚毅,穿了件老头衫配灰色卫裤。

这一对奇形怪状站在雷子面前,让他想起儿时福利院总放的那个动画片,叫什么,没头脑和不高兴。

他一看那个就烦,因为院长总会在放完后借口忘记纷发间食。

“呀,小顾总要玩4p?”瘦的那个盯着雷子问,“这位老板看着好男人啊~”

“去洗澡。”

“啊可是我们洗——”

壮的那个打断他,“好的小顾总,我们立刻就去。”

浴室响起水声,他朝雷子摆手,“你要是想一起就去洗澡。”

雷子捏着他的指尖把他扭成面对自己的角度。

[你怎么了?]

这是应该是小骗子第一次露出真面目来,

至于洗澡的那两人,顾择也不一定会…

两人恰好从浴室出来,顾择把床头的东西抛过去,“在我面前测试纸,然后把套戴上。”

雷子:“……”

他一把将顾择拉到床上,顾择甩了两下甩不掉,两人便扭打起来。雷子不敢用太大力气,毕竟顾择和他相比跟煎饼果子里那片薄脆没区别,碰一下就散了。

顾择变得有些狼狈,扇了雷子一巴掌,旁边看傻的两人被吓了一跳,“……”

他喘着粗气从雷子身上爬起来,“离开这个房间,你被解雇了,合作结束。”

“……”

每一个动作雷子都看得清楚,每一缕愤懑和烦躁,在长久的寂静时间里,他习惯将人看得更清楚。就如此刻,他能看懂顾择的所有情绪,可顾择不愿意与他讲述。

他并不信任我。

在无数次接触后,仍旧没有信任。

雷子想起他接吻时盯着自己看的双眼,有些得意自如的眼神。

原来他还是那个没什么话语权的乡下人。

顾择还在喘着粗气,喘气声不断变大。

他喜欢掌控局面,可雷子似乎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红线。

……

雷子终于离开了那张床,慢腾腾地穿好衣服裤子,走了。

床上,顾择的喘气逐渐急促,他哆嗦着从床头柜里翻出一个蓝灰色的气雾剂,含在嘴里吸了一口,然后缓慢嘶哑地呼吸起来。

“小顾总您没事吧?”瘦的那个跑上前,“您这是哮喘吗?用不用叫医生?”

顾择摆手。

“我天呢,小顾总您,您手指尖都紫了,我马上,我马上叫医生。”

顾:……

和雷子相处久了,他都快忘了人类会说话了。

烦。

“不用,嘴闭上。”顾择说,“去沙发上,你俩做。”

“我…俩?”瘦子指着自己不敢置信,顾择看了他一眼,他便闭紧嘴巴听话地在沙发上跪好。

半个小时后,麦麦送来了顾择今日需要摄入的营养补充和药,顾择没吃只问,“雷子呢?”

“他自己走了顾总,您需要我找个人看着他吗?”

“不用。”

“好的。”麦麦松了口气,还好,老板也不是很在意这人。

“哎,跟沿途航空公司和高铁站都说一声,特别照顾一下。”

“……好的。”麦麦瞥了一眼旁边做的火热的两人,那瘦子双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不断朝顾择这边搔首弄姿,“顾总,现在要去片场,您看?”

“嗯,走吧。”顾择掀开被子,下半身一丝起伏都没有,他理了理衣领,“外套,状态不好机场提前注意一下代拍。”

“知道了,您需不需要带一个走?”

“小顾总~”那个瘦的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顾择淡淡地看了一眼,“后面那个留下,叫什么?”

“王九。”那个壮男人有些羞涩地捂住下半身。

“走吧。”

雷子在不远处的咖啡厅,顾择裹得严实戴着墨镜,刚出门就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身后跟着刚刚酒店的壮男人。

雷子心里一紧,气愤之余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仰起头一口喝光了面前那杯冰美式,苦得他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服务生见状连忙递来了温水,“先生您还好吗?”

雷子只见这服务生礼貌地对他说话,耳边却嗡的一下。

他敲了敲头,服务生还在询问什么。

“先生?”“先生您还好吗?”

对了,他的助听器太小电池坚持不了太久。

雷子慢慢垂下头,落寞地盯着一处。原来即使外观看着差不多,他依旧是个残缺的人。

顾择给他的魔法失灵了。

顾锦闭着眼睛双手交叠在腿上,食指在手背敲了几下,才慢悠悠地问:“他走了?”

“是的顾总。”

“那个保镖呢?”

“好像被小顾总丢了,又换了一个。”

“嗯,预料之内。”顾锦抬起眼,桌子一侧是张合照,上面那个戴眼镜不苟言笑的显然是他小时候,抱着他笑得很阳光的男孩长得与顾择神似。

“您又想小顾总了吗?”

“想。”顾锦摩挲着那张照片。

“需要我帮您订一份相同行程的机票吗?”

“不用。”他移开视线,“昨晚那些蛋糕他吃了多少?”

“一整个吧差不多,小顾总还和小时候一样,贪吃极了,后面保姆说他好像吃多了胃口难受,让他吃了点消食片和胃药。”

“吐了吗?”

“没,小顾总就是躺了一会儿,说其他的他要打包带走,他还是那么……”

顾锦抬手,“知道了。”

车上,麦麦清点了一遍行李,转头问,“对了顾总,蛋糕在后面。”

顾择看向窗外,眼底掩盖不住倦意。

麦麦心领神会,“那个,小王?后座有两盒蛋糕,你饿了可以吃。”

“哎,谢谢…”王九凑到顾择附近,“谢谢小顾总。”

顾择烦躁地皱眉,用眉头中夹出的那块凸起的肉抵着车玻璃。

要是人不会说话就好了。

他烦躁的时候很讨厌与人有交集,他希望他是置身事外但并不脱离世界的。

漠然地观察着这一切就好,就像他平时做的那样。

这时候他又会想起雷子,那个憨傻的哑巴。

他没跟雷子说过,他一直在观察他。

……

雷子第一次接吻时极为生涩,像被强抢的良家妇女,有些不自禁地抗拒感,眉毛快要拧出个中国结。

……

后来他不再抗拒,但仍旧生涩,有几次亲得顾择想骂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部动作片里学来的,跟里脊肉似的厚舌头在他嘴唇上快速拨动。。顾择差点就被亲得笑出声了。

……

再后来这家伙不再脸红地像猴屁股了,却泛出种少年郎情窦初开的粉色,顾择最喜欢看他情动的时候眼尾的绯红,还有闭紧的睫毛,那么粗糙的人,闭起眼睛跟婴儿一样脆弱柔软。

……

他也喜欢这哑巴情不自禁地哼哼,比那些矫揉造作地呻吟要真实的多,甚至于,极为性感。

顾择只要听着他沉沉地喘息就知道这大小伙子又因为他硬起来了。

因为他……

顾择又想起雷子帮他口的那天,在被子里那双紧紧锁定他的眼睛,跟要把他吃了似的。

他突然就被一种可怕的不安包裹了。

他忘记自己骗的是个老实人了。同样的,他开始时不时忘记自己在骗人了。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胸腔里那莫名的鼓点是因为什么。

“小顾总,需不需要我帮您……”王九压低声音靠近他。

顾择猛地睁开眼,王九已经在狭小的空间里蹲好了,只等顾择一声令下就帮他疏解。

顾择这才发现自己起了反应,刚刚好像做了场美梦似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睡着了,整个人轻盈了许多,可惜他睁开眼睛,又是这烦躁的现实。

……

“不需要。”他示意王九坐回去,“你从现在开始别说话。”

“…做个哑巴。”他顿了顿,“算了,你还是别和我说话就好。”

“好的小顾总。”

“蓝云传,一镜一次。”

“祈清,你爱我吗?”顾择一身黑色的长衫,面如死灰,面前的女人捧着那碗毒酒,决绝地摇了摇头。

顾择苦笑一声,偏过头,光影顺着他的鼻骨勾勒而下,他苦涩地看向一处:是他和这女人洞房时的一对花烛,上面用金漆刻了龙凤呈祥。

他眼眶噙着泪,痛苦地闭上双眼,“你想要这龙鳞去救你的族人,那我取给你便是…”

他褪下外衣,身体已经因为病痛瘦削不堪,胸口的龙鳞泛着微弱的光泽,顾择将它们拔了下来。剜心的痛,却不及眼前人伤他的那些。

顾择嘶哑着低吼,双手沾满血迹,颤抖着递了出去,叫祈清的女人没有一丝动容,掐着他的下巴将那毒酒灌下。

顾择的胸口剧烈起伏片刻,吐出一口黑色的鲜血,而后盯着那对花烛,头歪在一侧,不动了。

“卡!”

“好,再重来一条,小顾总刚刚对女主的爱意还不够深刻啊!”导演摘下耳机激动地走上前比划,“你就把美如当成你最爱的女人!”

美如就是祈清的饰演者,她有些尴尬地对顾择笑了笑,“对,小顾总要不我们聊会天,这第一场戏,你可能没找到状态。”

“哎对对对,美如这就很好啊,这样,你俩先手拉手聊一会儿,找找感觉,休息个……五分钟,我们再拍第二条。”

导演很快给美如和顾择留出空间,顾择尴尬地挠头。

“小顾总,上次见你可不是这样的。”美如牵着顾择的手,“是……感情问题?”

“你很少这样。”

顾择尴尬地笑了笑,双腿盘在榻上,有些吊儿郎当地啧了两声,“害,有点乱套了最近。”

“是…导演旁边那个?”

不远处王九给导演洗了一盘水果。

“不是,就,你别说出去啊,就有个男的,非要跟我。”

“你应该是情场老手了呀,怎么?这次…?”美如笑道。

“也不是,我要是处,随便拉一个都无所谓,但这个不太一样。”顾择叹了口气,神色严肃,“他认真了。”

美如用另一只手抚摸顾择的手背,“那之前那些,没人对你认真吗?”

顾择看向美如,不懂她的意思。

“我看不仅仅是他认真了,你也认真了。”

顾择有些破罐子破摔,“唉算是吧,但是……”

“是有其他的阻碍?”

“嗯……”顾择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并不能配上他。”

美如躺到床上,拍拍旁边的位置,顾择顺势躺下随手抓起那对花烛摆弄。

“哪儿会有人配不上小顾总?长得又帅又有钱还会挣钱。”美如朝顾择眨眨眼。

“去你的。”顾择轻声怼了过去,倒也笑了,“你怎么知道我那位不是又帅又能干?”

美如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果然,顾总喜欢的是个帅哥,“那就更好了呀,多般配。”

“但他如果发现我不是看起来这样呢?”顾择认真地看着美如,“除去现在你看到的这些,如果都是假的,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想?”

“重点不是他怎么想,是你怎么做。”美如说,“如果都是假的,那你应该跟他说实话,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戳破的,哪怕是一点点告诉他,也是好的。”

……

“蓝云转,一镜二次。”

“祈清,你爱我吗?”

女人摇了摇头,顾择惘然地看着她,眉头轻皱,眼眶红了,他无法接受这个回答,懊恼地低下头,然后笑了两声。

床头那对花烛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双眼空洞地盯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进阴影里。

“你想要这龙鳞去救你的族人,那我取给你便是…”

……

晚上,“收工了收工了!”导演拍了拍顾择的肩膀,“小顾辛苦了啊。”

“您辛苦,导演。”

“你身边这个,挺听话,会照顾人哈哈哈。”

顾择瞥了一眼王九,“哈哈,导演夸你呢。”

王九害羞地挠头鞠了一躬。

“新雇的,没见过大场面,害羞,还得在导演身边多待一待,开开眼界。”顾择将他向前一推,“别愣着了,帮导演提个包。”

“嗷嗷好,导演我来。”

“小顾总你啊,就是鬼心思多。”导演笑眯眯地朝顾择指了指,“那人我可使唤了啊。”

“您请您请。”

顾择目送着导演和王九走远疲惫地蹲在地上,他干呕了两声,眼前出现了一双皮鞋。

……

“不舒服?”顾锦手里提着一袋水果。

顾择冷笑,“又要回家?我今天没空。”

“听说最近有个很有名的画展在附近举办,画家叫…海初?应该是这个名字。”

顾锦眯起眼睛,顾择在他的视线里突然紧绷起来,而后很快放松,故作轻松地说,“哥,别开玩笑了,我最近要忙死了。”

他撑着膝盖站起身,一阵眩晕,顾锦捏住他的胳膊把他撑起来。顾择便顺势靠在顾锦肩头,“哥…你很久没离我这么近了…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啊。”他小声说。

“我……”

“哥你记得我们小时候去河边野餐,我差点掉进水里,你吓得要跳下去救我,还抱着我哭……”

“……”

“哥……”

“顾择…”

顾择抬起头,一双通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顾锦,“哥你到底为什么现在那么讨厌我啊……”他蹙起眉头,一种天然的无辜感充斥在他眉宇间,眼泪从他浅薄的眼眶里溢出来,一颗一颗砸向地面。

顾锦沉默不语,叫了两个保镖扶着顾择离开,他还站在远处,似乎很是触动。

……

“可以了,放开我。”顾择走到车门口就甩开身边的人,坐上车,麦麦递过来一个保温杯。

“顾总,您还好吗?您怎么哭了?”

“装的。开车。”顾择喝了口水,车子启动,他把手机里几个消息全部读完,问,“雷子怎么样?”

麦麦:“……”

“嗯?”

“他、他……我们跟丢了……”麦麦急忙解释道,“但是农村那边的人说他没回去,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顾择揉了揉太阳穴,“算了,随他吧。”

……

“小伙,你何必呢?小顾总肯定没少给你好处,你拿着去潇洒不好吗?非要在这耗着。”

这是毛师傅第二次见到这个年轻小伙。

也不说话,不闹事,就在门口守着,拿着张字条,一守就是一天。

字条上写着:请收我为徒,学费您定。

毛师傅见过这小伙子一次,也听麦麦提过,他是专门负责顾择饮食健康的老师傅,这么说吧,他照顾了顾家两代人的饮食,而今专门照顾顾择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找到我的,但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也干不了这个。”毛师傅好言相劝,“你啊,该上哪儿上哪儿去。”

雷子九十度鞠躬,不走。

“小伙子你听我说,我也不把你当外人了,你学这些没用,顾总压根就不怎么吃东西,你看这…他每天就喝这些药就够了,你在我这,顶多就学个配药。”

雷子又鞠得更深了点。

……

毛师傅叹了口气,“唉,拿你没办法,先说好,这件事没经过顾总的同意,我也是听说他挺看重你的才敢收你,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不负责任。”

“嗯!”雷子发出一个沉闷的单音节,抬起头来。

眼前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就是顾择平时要吃的食物,毛师傅一个个讲解起来,雷子就拿着手机记,神奇的是,顾择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挑剔,几乎没什么忌口,只是毛病多,需要把食物打扮得特别好看他才愿意吃。

“……然后啊,小顾总很爱吃鲜奶油蛋糕,但是不能给他多吃,他每次都吃到过量把自己吃吐,有时候还会引发胃病,所以我们很少给他做,就算是做也只做一小块。”

“啊啊啊…”雷子比划。

“我看不懂,你写下来。”

[我之前给他买过一块。]

“嗯,小顾总从小就爱吃,你买对了。”毛师傅拍拍雷子的肩膀。

可雷子记得顾择好像并不爱吃,甚至特意避开了奶油。

“唉…小顾总也是可怜,早早的就没了妈,他小时候是个特别活泼阳光的小孩儿,现在像变了个人,话也不爱说了。”

不爱说话?

这是顾择吗……

毛师傅又拉着雷子去看了一堆药瓶,“这是胃药,安眠药,还有养胃的药,这是镇定药……”

[他妈妈怎么走的?]雷子还停留在上一个问题。

“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别墅起了场大火,死了几个人,其中就包括小顾总的妈妈,她护住了小顾总,所以别墅西区只有小顾总一个奶娃娃活下来了……那会儿啊他哭得都快喘不上气了。”毛师傅似乎是陷入了回忆,“还是我抱他出来的,算是我们第一次见,以前都是离得远远的才能见一面,我把他抱在怀里那会儿他像个小鸟似的发抖,倒是不哭,脸蛋儿上沾满了泥,但那会儿就能看出来生的漂亮。”

小时候的顾择……

雷子大概能想象到,一定又毒舌又娇贵,比现在还容易碎。

毛师傅抿着嘴笑了笑,“唉不说这个啦,来来来,来学第一道菜。”

……

三个小时后,一道露杰鹅肝被送上了餐桌,顾择正在查刚刚顾锦提到的画展,瞥了一眼,“谁摆的盘?好丑。”

……

贝壳形的盘子里是一颗塞着甘蓝泥的鹅肝,只比手指粗了一点点,旁边摆着两颗白芦笋。

“毛师傅吧,顾总,还有药,您记得吃。”麦麦把一小杯药片放在顾择旁边。

“嗯,不想吃,没胃口。”顾择把药用温水顺进肚子,摆摆手,“我睡一会儿。”

……

那盘鹅肝被原封不动地退回了,雷子郁闷地捂住脸。

毛师傅拍了拍他,“常有的事,别灰心。”

……

毛师傅会一直跟着顾择的行程,但一般不会和顾择碰面,顾家自己的连锁酒店总会留出一个厨房专门供给他们使用。

也是这几天的行程下来雷子才感觉到:顾择和普通人的距离有多远。

很惨的是,从雷子尝试给顾择做饭开始,顾择就不怎么吃了,食物都是原封不动地退回。麦麦倒是不急,毛师傅也不急,所有人对于顾择不吃饭这件事都漠不关心,只有雷子急的跳脚。

……

妈的,再这么下去,顾择真要被他喂得返璞归真,重回七斤六两了。

“没事你别担心,就算小顾总不吃饭也不会有人怪你的。”毛师傅安慰道。

雷子蹲在烤箱旁边,郁闷地抱住双膝。

[您会被扣工资吗?]哑巴由衷地担心这位好心的老前辈。

“不会,我也只是确保小顾总营养平衡就行,只要补药他都吃了,饭吃不吃都无所谓,没人会怪罪。”毛师傅笑了几声,“其实啊,看似顾家很在意小顾总,实际上小顾总的死活没几个人管,就算一直不吃饭,只要还能工作赚钱就没人会管……”

……

[怎么会?]

“可能大家族都是这样吧,要不是起了火,顾老爷子连小顾总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毛师傅把手指间的面粉搓下来,慢慢说,“他们只看结果的,小顾总只有事业上争气才能站到老爷子面前,不然啊,一辈子也就是小顾小顾这样叫了。”

雷子觉得累。

他发现顾择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是疑问,从里到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谜团。

一直在骗人,又好像骗人的那部分更像是真实的他,雷子打心底觉得累了。这些有钱人真麻烦。

他真的很想对顾择大吼一声,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他只是想要一个准确的不参杂欺骗的答复,哪怕那个答复他并不喜欢,但也算是为这段荒诞的关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雷子想起毛师傅说顾择不爱说话……

[您有他之前的照片吗?]

“嘶,也许有……我找找啊。”毛师傅从兜里拿出来了另一部破破烂烂的手机,“嘿嘿,这个啊是我好多年前的手机,里边存了姑娘小时候的照片,我也不知道怎么传到新手机里,就一直带在身边。”

“喏,这是好多年前,他们一家人去野餐,那会儿小顾总的妈妈还在,她人很好,把我闺女也带去了。”毛师傅骄傲地指着那个高个子女孩儿说,“我闺女,和我长得像吧。”

雷子点点头,视线从女孩儿的脸上滑落到站在一边的男孩儿身上。小男孩穿着西装和短裤,带着墨蓝色领结,黑色长袜,小腿上还绑了腿环。是个极为精致的小男孩。

小男孩朝着镜头仰起脸,笑得十分灿烂。

“这就是小顾总,长得真俊。”

雷子皱起眉头,俊俏是俊俏,也和顾择很像,但……

[还有其他照片吗?]

雷子觉得这孩子看着莫名的让他不舒服,但他又说不上来,总觉得别扭。

“嗯……我翻翻,哎呦,好多年前了,这还是我找保姆死皮赖脸要来的。”

[您没去?]

“害,我哪儿配和人家家庭聚餐,再说那会儿顾家好像是有点什么事……小顾总被保护的很好,生怕一不留神被人带走了。”他压低声音说。

毛师傅又把手机递到雷子面前,这次是一段小视频,毛师傅的女儿在草地上和顾择打闹,顾择比女孩儿矮一头,打不过了就生闷气,背对着镜头哭,女孩儿笑了起来,画面像童话一样美好。

雷子盯着这个视频反复看了很多遍,一直看到毛师傅的手机电量提醒,他也没找到画面中奇怪的点在哪儿,他只好把手机还了回去。在手机脱离手心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死死地抓住,脸凑得离屏幕很近,鼻头就快要顶到画面上了。

画面里的顾择低着头号啕大哭,小肩膀一颤一颤地挺动,脖子并不算长,甚至因为埋头动作挤压出一小节肉来。

阳光照射下,顾择的轮廓显出一种毛茸茸的质感,那节露出的脖子十分干净白皙,惹人怜爱。

雷子也很喜欢顾择纤细的脖子。

就像他时常忍不住去亲吻

那颗连顾择自己都不知道的后颈痣。

[这是顾择小时候?]

毛师傅点头,“对啊,嘿嘿。”

雷子没再问,思绪突然纷乱,一瞬间在这个空间里缠绕升腾,然后将空间切碎成无数碎片,倒映出顾择的影子。

这个世界会有人后天生长出一颗痣吗?

……

可不然的话,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不、其实不是一样的。

雷子能感觉到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顾择天生就带着一种易碎的美感,眉宇间总是有种淡淡的愁思,可整个人却又十分肆意张扬,两种奇异的气质交织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可视频里的那个顾择却没有那些气质——十分阳光可爱,是那种被保护的很好的孩子都有的一种共性——天然的干净和柔软。

也许是因为家里的原因,小顾择成长为了现在的顾择这种气质呢?

雷子想不通了,越想越头疼。

门口一阵嘈杂,毛师傅冲进厨房从桌面上拿了几瓶药递给了几个黑衣人。

“啊啊啊!”雷子喊了几声,毛师傅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里面还有人?”门口的人问。

“没有啊,是跑进来的流浪狗,我待会就赶它出去。”毛师傅遮掩道,“小顾总怎么样了?”

雷子从桌子下爬到门口,在墙后看不到的死角偷听。

“…片场晕倒了……”

后面的雷子没听清,他焦虑起来。妈的,就他这种三天不吃一口饭的活法,不晕才怪!

雷子也不管门口是谁,夺门而出,门外的阳光刺眼,他眼前一阵泛白,他遮住眼睛朝前走,有点迷茫又执拗地攥着拳头走去。

……

还好,片场离得不远,顾择的房车边围了密密麻麻一圈人,有拦人的保镖,片场的工作人员,以及不知死活的代拍。

雷子绕到房车背后,趁前面忙得不可开交他敲了敲玻璃。

没反应。

他又敲了敲。

声音有点大,几个保镖闻讯赶来,驾着他的胳膊将他拉走,雷子大喊起来,呃呃啊啊的一阵乱叫,人群散开一条小路,一些人鄙夷地看向他。

“是精神病吧…”

“看着不正常…”

……

“让一下让一下。”一个壮实的男人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小跑上了车,保镖看都没看一眼,依旧死死地抓着雷子。

那个酒店的鸭子。

也对,现在代替他的是那个鸭子了。

雷子自嘲般地笑了笑,甩开了桎梏,打算离开。

“你在这干嘛?”麦麦迎面朝他走来,极为谨慎地打量雷子,压低了声音,“你知不知道这帮人拍了照片流出去会对顾总造成什么影响,你真是疯了!”

雷子没什么反应,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地面点头。

“麦麦姐!”王九拉开车门跑了过来,“不行啊,小顾总还是吐,我刚刚量体温他在低烧。”

…低烧?

雷子一把推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上了车,顾择正抱着个牛皮纸袋干呕,听到声音他抬起头。

“你怎么来了?”顾择眼眶湿红,脸色惨白,“关、关门——呕!”

雷子关上门走到床前拍他的背,他心里着急,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顾择咳了两声,骂道,“我操你轻点!我脑浆子要吐出来了……”

“啊啊……”雷子又手忙脚乱地放轻动作,把旁边的玻璃杯递给顾择。

顾择顺手接过喝了一口,“噗!呕!”他又狂吐起来,脸烧红到脖子根,“你妈这里是伏特加……操!”

雷子闻了闻,差点顶晕过去。他转了一圈才找到一瓶水中贵族拧开递给顾择。

顾择这才将将喝了两口漱口,雷子又开始慌乱地寻找纸巾。

“小顾总您好点了吗?”王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上了车,他懂事地帮顾择擦了嘴,还找了个唇膏帮顾择抹了一圈,“您嘴巴都裂了…疼不疼?”

“……”

雷子扭身准备走,一只手抓住了他,回头看,顾择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王九你先、先出去吧,药留下就行。”

“哦,哦好吧。”

车上又空了。

雷子似乎不打算再靠近顾择了,维持着一个半侧着的姿势凝视着桌面上的瓶瓶罐罐。

这么多药……

他记得农村里老人死了,骨头烧成灰之后就会叫家属去捡骨头。那些疾病缠身的老人骨头都是绿色的,像是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腐烂了一样。

顾择以后会不会也变成那样……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太舒服。

那他应该会难过吧。那时候我一定不要捡他的骨头。如果捡了,他一定会更难过。

这个善解人意的哑巴想。

要装作没看见。就像他骗我那样。骗他。然后把他埋在那片玉米地……不不不,还是埋在山坡上,找棵俊朗的大树,下辈子还生的这么漂亮。

……

“……小狗?小疯狗?喂?有人在吗?喂喂喂?”顾择轻声叫道,声音里带着呕吐后的粗糙质感。

雷子粗哼了一声,看向顾择。

“哎呦~我胃口好疼啊……头晕…要死了哇!”他捂着肚子躺了下去。

雷子这才注意到他穿着古装,一件白色的长袍,袖摆上刺绣着竹叶和云纹,只是顾择的假发没戴,妆也没画。

他这样倒真带了几分古人的文雅之气。

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顾择,直到这个人侧过身用一只手撑着头,摆出了个古代街溜子常用动作。

……

雷子登时觉得自己像是进青楼了。自己还是被嫖的那个。

“怎么?喜欢古装?”顾择朝他挑眉笑了笑,十分油腻。

雷子的表情扭曲在一起。

……

“过来。”顾择拍了拍怀里的空位置,“来让爷疼疼~”

“……”

雷子压着顾择的肩膀把他翻了过去,然后勾开他的衣领。

那颗小痣就出现在他眼前,很精致的一颗,刚好降落在顾择后颈的一块骨节上。

……

雷子更疑惑了。又想不出什么好的询问方式,就只能一圈一圈用手指摩挲着那颗痣。

……

到底……应该怎么问才好?

其实,只是想多了解他一点。

……

“那个…宝贝儿。”

“嗯?”

“我硬了。”

“。”

……

这骗子行动力一如既往的强,他把雷子的手拉到面前,和自己的一起含在嘴里,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

看着顾择被填满鼓起的腮帮子,雷子觉得一阵别扭。

就顾择这个做爱频率,那个鸭子绝对和他做了。

……

那为什么还要来撩拨我?

不信任,但是却愿意做爱。雷子想不通顾择和人的界线究竟在哪里,他隐约觉得这条线上一定串联着他所好奇的这件事。

可是以现在他的身份…

他没立场问顾择,委屈一瞬间攀上鼻尖,他耸动着鼻子像只被打的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顾择。

顾:?

他吐出手指,口水拉着银丝,“宝贝儿,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本来就没什么自制力。”

雷:……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快快。进来。”顾择跪趴在床上,湿漉漉的手找了半天,没找到这件古装的开口。

“妈的,等我先把衣服脱了。”顾择坐起来开始解腰封。

……

雷子按住他,把他拉起来站着,而后单膝跪下,从衣摆掀开了顾择的衣服,就像掀开小女孩的裙摆一样,他盯着顾择两条白皙的腿看了一会儿,钻了进去。

“啊!”顾择惊呼一声,下身一阵热风。

他还没来得及穿衬裤,雷子轻轻扶住了他的膝盖窝,将他送到面前。顾择感觉自己的下半身被热气喷热了,这个姿势还给他了一种奇异的羞耻感。

“雷子…我…啊操……”他还没来得及制止,性器就被含住了。顾择深喘一声,用手搁着衣料抚摸雷子的头顶。

他很久没有做这种事了,对他来说,这周期算是很久了。

于是雷子含住他的那一刻他切实地感到头皮发麻,双脚发软。

太爽了……

别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只有身下的。

顾择的两脚向前掂了几步,雷子心领神会地含到根部,让顾择的龟头顶着自己的喉咙眼。

他被刺激得想吐,又想让顾择舒服,但心底却又抑制不住地狂想:他一定和别人做了、他一定和别人做了、他一定和别人做了

……

奇异的怒火从心中升腾,他捏紧了顾择的膝盖窝朝自己弯,顾择本就站不住脚,眼下弯着腿更是受不住,他只好按着雷子的头做支撑,防止自己颤抖的双腿控制不住跌在地上。

如果这会儿有人进来,一定会看到一个浑身羞红的古人和他裙底一个疯狂蠕动的人形。

——像是什么新型行为艺术。

“雷子,我站不住了…啊……”顾择的下半身越来越热了,耻毛也被不知是汗还是口水打湿了。

他弓着身子,本就没什么力气的双腿开始止不住打颤。

雷子的呼吸很粗重,每次又含得极深,裙下的空间和笼屉一样开始蒸腾。

顾择忍不住挺动起腰,哼了两声又觉得没力气,便用膝盖顶着雷子的肩膀,有些忘我地低声呻吟起来。

“雷子……雷子……”顾择也顾不上对方是否疼痛,死死地隔着衣服攥紧雷子的头发,因为羞耻把头埋在胸脯,哼声也增了几分娇嗔,“……嗯嗯嗯嗯!”

雷子感觉到顾择要射了,便用舌尖抵着他的马眼打转,面前那两条被烘热的双腿立刻开始打颤,似乎终于要顶不住了,越来越低,雷子不得不握紧顾择的膝盖窝支撑他站立。

“要…啊……要射……”顾择越滑越低,眼前一阵阵泛白,终于撑不住跪在地上。倒下的一瞬间,雷子下意识吸紧了他的性器,顾择感觉那阵快感从他的根部极速滑到龟头,他被这股吸力刺激得大声淫叫,“啊……啊………”

顾择跌坐到地上,还没来得及用手按住性器便射了出来,他发浪地挺腰操动着空气,覆在龟头上的纱料把他的性器都磨红了,微凉的精液洇出一小块阴影。

雷子见他嘴唇发白,想着他刚吐过身体虚,便飞快把他扶到床上躺好,找了张纸巾从下掀开顾择衣摆准备帮他清理。

顾择的两条腿都泛着红,膝盖更是粉的剔透,因为掀开衣摆带来的冷风而下意识并拢夹紧,还没有软下去的性器在腿肉间探着小头,一跳一跳地缓冲,很是可爱。

……

雷子把布料上沾着的精液用湿巾和纸巾反复擦了几遍,顾择打趣道,“刚刚好热,差点就变成叫花鸡了。”

“滋补蒸鸡,原鸡汤料。”他重复着那句广告词。

……

“我的雀儿刚刚都要蒸熟了。”顾择掰了掰自己的小鸟,“还是和你做爱爽。雷子。”顾择的视线终于落在他身上,实际上,刚刚雷子帮他清理时,顾择一直在偷看他的表情,“你离开这几天,干嘛去了?”

雷子的脸憋红了,局促地攥紧了手中沾着顾择精液的纸。他想,这会儿要么是和顾择昏头昏脑地大干一场,要么就和上次一样,再次碰到顾择的逆鳞。

……

老实人想了想,决定铤而走险,他掐住顾择的后颈,很认真地摩挲那颗痣。

“你总摸我后脖子干嘛?”

[你这里有一颗痣。]

“有什么?”顾择没看懂,“我猜那个手势肯定不是痔疮。”

“……”雷子拿出手机敲了起来,痣。

“哦~怎么了?你在那村头喜欢的姑娘和我有一样的痣?”顾择调侃道。

你从小就有吗?

“宝贝儿,很显然。我后脖子不长眼睛。”顾择眨眨眼,“如果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这有颗痣。”

“……”

“别摸那了。换个地方。”顾择像汤姆猫一样挺起胸膛,“我想你想的奶头都硬了。”

“……”

雷子掐住他胸前那一抹布料,顾择立刻哼哼着向上凑,嘴里还喃喃道,“没捏到没捏到~”

操。谁调戏谁呢这是…

雷子突然觉得让他一个哑巴来当侦探真是伤天害理。

不过他的挣扎并没有持续太久。车门又开了。这辆可怜的车子像是幼儿园的校车一样,每次开门都是不同的惊喜。

比如这次:顾择的哥哥——顾锦。

……

雷子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手下却早就一空——顾择不知何时已经躲开他钻进被窝,甚至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年轻就是好……、

顾锦那双狭长的眼睛在空间里扫视一周,最终落在了看起来对自己弟弟图谋不轨的雷子身上。“你出来。”

我?雷子皱起眉。

“下车,别吵醒他,我有话跟你说。”顾锦先行走了下去。

“……”雷子回过头,顾择朝他眨眨眼做了个嘘的动作。

“……”

顾锦走到剧组另一处棚子里,等雷子走进便打了个手势,门口的保镖就像哨兵一样列阵了。

顾锦扫了眼表盘上的时间,“你怎么才能离开顾择?”

嗯。熟悉的话术。雷子记得南雨看的脑残暑期档就是这样,富家公子哥的老妈子拿出一沓红票子问:你这个小骚货给你多少钱你才愿意离开我儿子?

在雷子年少无知的时候他切实幻想过自己如果是个富家公子哥,青梅竹马被恶毒后妈勒令分开的情节。

他想过自己有微小概率有贵族血脉。

没成想十几年后他成了那个被砸钱要求滚蛋的“小骚货”。

雷子:……

“你喜欢他?”

雷子茫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没反应。

“那看来不是。他给你多少?”顾锦问道,“你可能不知道一点,他是顾家的弃子,给不了你长久。”

雷子点头,十分认可这句话的后半部分。

给不了我长久、给……

嗯?前半句是什么来着?

弃子?

这年头富贵人家连儿子都弃吗?

“我给你双倍的钱。和我合作。”

雷子没有做回应,顾锦也只是让他回去考虑一下。

此刻他又回到了顾择的车上,坐在床边,思考。顾择从被窝里钻出来,隔着裤子咬了他一口。

“啊!”雷子差点儿跳起来。

“想什么呢?”顾择坏笑道,“你考虑好啦?”

考虑……?

雷子下意识以为是顾锦那句话,登时一阵心虚。没想到顾择扑到他怀里揽着他的脖子说,“和我一起过快活日子。”

那股香味在被子的包裹下格外浓烈,随着顾择扑出来简直像是在空气中炸开一样。雷子很快变得晕乎乎的,怀里这朵香味四溢的小花张扬地绽放着,攀附在他身上。

又来了……陷阱。

雷子丧失了思考能力,下意识问了个看起来十分愚蠢的问题。

[你和那个人做了吗?]

“哈哈哈,这个动作是什么?”顾择模仿雷子捣蒜的动作,“这是做爱吗?好可爱啊宝贝。”

“……”做没做。

“做没做……”顾择跨到他身上,“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这个聪明的骗子找到了这套古装的使用方法,他攥着衣摆,内裤早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顾择快速解开雷子的裤子扶着那根滚烫的性器在身下磨蹭。

他把衣服放了下去,雷子一时间也看不到下面的状况。只觉得自己的龟头在一个柔软湿滑的地方蹭来蹭去。

“你不在的时候我做了扩张,嗯……”顾择向前蹭了蹭,花穴含进一个头,他蹙起眉头,“……不过还是轻点,刚刚放三指有点费劲。”

费劲?…那男人那么小的?

雷子怀着醋意和怜悯之心轻轻地掐着顾择的腰上上下下地动了一会儿,很快,他发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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