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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与君同【双头龙】

 

严正青依稀记得自己上次潮期时,还在付遥后颈咬了一口。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付遥咬他了。

他抬手将头发拨开,付遥的鼻尖抵着他,起初牙齿咬得用力,切进皮肉里,但很快慢慢放松了,只是又舍不得离开一般,轻轻衔在口中。

“咬够没?”严正青被他从背后压着,伸出一只手,屈起细长的手指,摸了摸付遥汗湿的脸侧,发现似乎不像刚刚那么烫。

付遥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夹住严正青一条腿,深深嗅了一下,却不放手。

严正青没干过哄人的活,硬着头皮同他说了几句好话,好歹让付遥坐到一旁,他才翻身起来,撩起头发,对着镜子随意看了眼。

后颈那里红肿着,但没破。若是明日还要见客,用膏药贴一下就行。

他伸手摇铃,又将床帐放下,下人进屋只能看到帘幕后模糊的轮廓。

严正青刚刚摸到付遥身上衣物都湿透,几乎能拧出水来,叫丫鬟端来温热的蜜水,又吩咐厨房把药煎上。

付遥对递至唇边的蜜水不感兴趣,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头隐隐作痛,依稀见到尤劲的脸,面带怒火,使五官都接近狰狞。

在街头巷尾这些平头百姓中,若能身为干元,仿佛就天生比一般人强上许多。哪怕不去读书,干活也比常人出色。

尤劲本是自西边逃荒来的这里,他性格狠辣,还有些心眼,短短几年就从叫花子成为地头蛇,同时认为自己是干元,怎么也得有个坤泽,才好相配。

只是一般人家里鲜少能有坤泽,就是有了,也都小心翼翼看护着,等到年纪许配给好人家,生怕被些匪徒糟蹋了去。

尤劲虽说衙门里有让照应,可行事也不敢太过放肆,因此挑来挑去,强迫一位戏班子跑出的少年做他的“小妾”。

付遥在那巷子里生活久了,知道尤劲一直在找坤泽,故而小心再小心地伪装成一般人。

尤劲不敢直接去抢正经人家的坤泽,可像他这种无人照应的独身坤泽,简直是一块吊着的肥肉。

好在那两年,尤劲新得了这个会唱曲又身段好的小妾,正在兴头,没发现他地盘里还有个刚长成的漂亮少年人。

因着尤劲圈的那块地,是城中最贫穷人家居住的地方,付遥年纪渐长,也知道自己留在那块地方不安全。他攒着钱打算搬去城西头,最起码那块地盘的大哥对男人没兴趣。

偏巧不巧,他看房子的时候,在街上与尤劲当面撞到,没过两天,尤劲身边的人就敲响付遥的家门,像模像样送了点聘礼过来。

付遥恶心至极,而尤劲身边那个戏子,担忧自己的宠爱被抢,也找上门,威胁付遥离开这里。

这个戏子就是何泽。

朝廷对坤泽另有保护,像这种坤泽在外,无父母亲人照应,被歹徒胁迫的,可以去本地的父母官那寻求庇护,只是到年龄后,由当地县令给挑好人家成亲。

付遥宁愿这样,也不愿落进尤劲手中,可惜屋漏偏逢连阴雨,他第一次的潮期来了。

何泽被吓了一跳,可他还指望尤劲的钱过活,若尤劲得了坤泽,身边哪有他的地方?于是这便要冲出去禀告县衙。

付遥以为他要告诉尤劲,死死抓住他不让他走,争执间两人出了门,正遇上从那边经过的许祁。

许祁对坤泽潮期的信香自然十分敏感,他拦住二人,自掏腰包去药铺抓了药,付遥借此度过了第一次潮期。

何泽得了空溜走,去县衙报案后,回去就被尤劲发现身上的信香,逼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还有一个藏了那么久的坤泽。

尤劲只想着赶在衙门来人前强行将付遥带走,一旦结契,这婚事也就成了十之八九。未料到许祁的人也正好赶到,同他撞上,尤劲不知底细,打算抢人,却被许祁身边的管事下令,活生生打死。

这种地痞流氓被打死的事,县官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背后的人是许祁,因此也就轻轻放过。

付遥虽不知道自己哪里入了许祁的眼,但跟在许祁身边总比跟在别人身边好,是以顺顺当当就成了他的外室。

那尤劲就死在他门前,他以为自己都忘了,但或许是前几日见过何泽的缘故,忽然间又看到尤劲死不瞑目的青紫的脸,以及许家下人递过来的沾着血的聘书。

付遥猝然倒了一口气,严正青揽住他,却见他脸色苍白下去,眼神却清明许多,接过这碗蜜水,仰头灌了干净。

“你……”

付遥一把抱住他,脸靠着他的肩,呆了片刻,说:“要是哪日阎王来索命,我一定要死在二爷前头。”

严正青脸色一沉,把他推开去靠着枕头坐好,道:“净说胡话,你莫不是潮期时伤到头了?”

付遥摇头,过了会,说:“应当是睡的时候魇着了。”

“做的什么噩梦?”严正青叹气,“你再不好,明天我就得请个神婆来看看。”

“二爷不是说鬼神都是人自个骗自个?”

严正青没说话,只伸出手,在付遥脸上拧了一下。

付遥顺势抓住他的手,捧在唇边亲了亲,张口含住两根手指,舔到湿淋淋后,主动分开双腿。

严正青顾念着他不适:“你先喝药。”

恰好此时药送进来,味道苦得冲天。付遥本不想喝,严正青含了一口渡给他,他耳根发热,再看严正青也被苦得皱眉,忍不住发笑。

严正青想去喝另一碗蜜水,付遥却不依不饶的,也含了一口,掰过他的肩,喂他喝下去。

“你喝还是我喝?”严正青怒道,但这药实在难喝,他让步说,“喝半碗吧,剩下的倒了,也忒难喝。”

这话放在父母对子女上,那便是不分是非的溺爱。放在夫妻爱侣之间,则是亲昵疼爱。放在他们之间……算什么呢?

一碗苦药,两人都喝了不少,再一齐分了那碗蜜水,舌根处的苦味还久久压不下去。

付遥身中淤积的寒气像是被这药逼出来了似的,关节处也舒缓许多。那些不堪的往事终于还是追不上他,严正青伸手将他搂住,碰了碰他的眼角。

“我前几日新得了个玩意,”付遥笑了下,“本想着过段时候再拿出来……看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严正青狐疑地打量他,哦了一声:“怪道你字写不好,书也背不住,原来每日心里头都在琢磨这些歪门邪道。”

付遥将东西悄悄藏在严正青床下,塞进一个木匣子里。严正青素来对身边的人和物都十分留心,然而抵不过付遥这般多鬼心思,何时在他床下有了这个都不知道。

不及他多思索这分疏漏,付遥就捧着匣子转过身,跪坐在床上道:“二爷,这东西本来是买了想哄你开心……”

“哄我?哄我做什么?”

付遥抬起那张柔白又秀美的满是情潮的脸,有几分求饶又不自觉撒娇一般说:“二爷,饶了我吧。”

严正青别开脸,僵持不到片刻,低声说:“我能拿你怎样。”

他浓密的睫毛掀起,烛火侧面映照在乌黑眼珠内,盈盈地发亮,注视着付遥,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又什么都不必说了。

付遥将匣子打开,严正青要去看是何物,却被付遥用一条绸带蒙住眼睛,求他:“二爷先别看。”

严正青任由他把自己眼睛绑上,冷不丁问:“你害羞不成?”

付遥瞒不过他:“我也第一次用这个,怕二爷看笑话。”

严正青只说:“我看你写字的笑话就够了。”

付遥被戳了痛脚,窸窸窣窣的布料声响起,严正青摸索着握了握他的手腕:“你潮期刚来,还受得住?”

其实付遥坐的那块被面都湿了一片,只是不愿意露出来。也多亏他能吃能睡,又年轻,不像严正青上次那般长期强压着潮期,那阵梦魇退去后,身体倒没那么失控。

他将严正青的手举起咬住一根手指,含糊说:“无妨。”

严正青由着他咬,空余的手指温柔抚摸过付遥的脸。

匣子里的东西赫然是一根仿照男子阳具仿真定做的双头龙,用的是那老板独家的料子,近似玉石却又光滑柔和许多,雕刻得栩栩如生,分毫毕现。

付遥手里攒的钱平日扣扣搜搜舍不得花,结果在这上花了大半。老板还以为他是代哪个大户人家后院女子跑腿的,在里面给送了两条鸳鸯戏水的红肚兜。

这肚兜如果严正青愿意穿……

付遥及时打住,在那双头龙一端涂了脂膏,舔着严正青的手指,解开他裤腰,手顺着清瘦的腰腹滑下去。

严正青在他手下配合地分开双腿,腿根处的皮肉温热细腻,付遥摸了半天,方将沾满脂膏的手指插入臀缝里的肉孔。

“嘶。”严正青放松着让他进去,拧眉问,“你不……”

“我们一起。”付遥因为兴奋,声音微微发颤,“好吗,二爷?”

严正青显然不知道什么一起法,被蒙住双眼任由付遥摆弄也不是他喜欢的,不过既然是付遥,追求滴水不漏的他也不介意偶尔放放水。

待加到三根手指,后穴已经湿润不堪,张合着玫红色的小口。付遥手握着中间的柄,将顶端的龟头状的圆物插了进去。

严正青的大腿开始发抖,他问道:“什么东西?”

付遥不答,喘息着吻他的嘴唇,严正青脸向后仰了仰,那根玉势已推进去一半。

怕他受不了,付遥没再向里弄。他后面不得满足地流水,草草用手指插了几下,就坐在了另一端。

这根死物一下没入大半,严正青那边也感受到随着付遥动作带起的晃动,双腿忍不住一并,和付遥的腿缠在一处。

这双头龙做得很精巧,中间还可以调角度。咔嗒一声,付遥压着严正青靠着床头,被体内那物戳得发抖,伸手到小腹下,握住两人挺立的阴茎。

严正青长出一口气,脸上浮现出薄红,问:“这我总可以拿下来吧?”

付遥系的是活结,他张口咬住绸带边缘,一扯就开。

严正青眯了一下眼睛,一手扶在他身后,一手向下,撑起身打算看看付遥弄的什么稀奇东西。

然而这一动,机关咔咔一响,在两人体内又开始胡乱顶弄,捣出黏糊糊的水声来。

付遥吸着气叫声“二爷”,手指收紧,两人茎身紧贴着摩擦,腺液流了满手,愉悦的快感沿着会阴传到后面被插弄的肠肉中,混合着沉浮的缠绵花香,几乎使人神志不清。

严正青眼角湿润,在这重重逼迫下说不出话,轻轻咬住付遥的嘴唇,手指圈住他男根顶下,那地方异常敏感,付遥又在潮期,没几个来回就颤抖着射了出来。

白精黏在指头上,付遥绷紧后腰,严正青的手滑到潮热的两瓣臀肉之中,摸着被玉势撑开的褶皱,裹着精水的手指慢慢加了进去。

手指比死物灵活多了,严正青怕伤着他,并不插得太深,勾起抚摸着内壁,问道:“还好么?”

付遥的回答是张口咬住严正青的耳垂,他身子向前一耸,雕刻精细的假阳具顿时活过来一般重重向上顶。严正青的孕腔口被硬物抵着,那根手指也不稳,忽地没入一截,不知按在哪里,付遥搂住他的脖子,撒娇似的叫了一声。

“别乱动……”

严正青声音不稳,精关发麻,偏付遥不停,手故意摸着他敏感的铃口,坐在那淫具上起伏时,玉势也深深肏入肠肉里。

“嗯……”严正青口中被逼出呻吟,他抽出的手指沾满淫液,付遥抓过去,含在嘴里故意舔了一圈,吸吮出水声。

他这在床上爱咬爱舔的毛病也不知怎么出来的,严正青没奈何,闭上眼睛,靠近将舌头伸进付遥口中,尝到那股微带腥甜的气味。

付遥自己舔没觉什么,但不太愿意让严正青碰。他侧开头,严正青却向他靠,两根玉势随着任一人的动作活动着,铜镜里隐约映照出纱幕后两张满是春情的嫣红面容。

“躲什么?”严正青问。

“我吃便罢了,二爷不用做这种腌臜事。”

严正青静静注视他,付遥败下阵来,求饶说:“二爷……”

“你既不嫌我,”严正青过了会,方说,“也应当知道,我同样不会嫌你。”

付遥心如擂鼓,这话听在耳中,似明非明。严正青蹙眉看他,像是也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片刻,严正青逃避一般低头,抬起发抖的大腿,将那玉势抽出来,也看清这东西的全貌。他知道有些后院妇人会互相抚慰,连带着发明出许多助兴的玩物,这就是其中一种。

严正青看后难免羞耻,耳朵边发热,把湿淋淋的双头龙丢开,分开付遥的腿,很顺利地插入那个已经熟透的肉穴。

付遥紧紧环着他,却不知怎的,双眼又滚下泪来。他不记得自己在梦中已哭过一回,还茫然地伸手去擦,但控制不住双眼,自觉狼狈,不知道严正青会不会觉得他扫兴。

严正青还以为把他弄痛了,不敢动作,伸手去擦付遥的脸,忧虑道:“小心把眼睛哭坏,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付遥说不上来,“我不难受,我只是……莫名其妙,二爷,是我不好……”

他看起来又难过又不难过,严正青默默看着他,直到付遥感受到一滴水落在自己脸上。

他诧异地伸手,接到一滴严正青的眼泪。

“二爷,你怎么也哭了?”

严正青露出疑惑的表情,抬手一擦,才意识到自己也在落泪。

“我……”他沉默片刻,慢慢说,“或许是见到你哭,我心中也难受。”

付遥说不出话,直到严正青低头亲去他脸上的泪水,他才说:“二爷,若是我能娶你就好了。”

严正青哭笑不得,见付遥泪止住了,说道:“你要怎么娶我?”

“我要做那大户人家的公子,带着三条街的聘礼上门提亲,再给你挣个诰命夫人……”付遥说着,看严正青忍不住笑,变得羞恼,“或者二爷来娶我也好,我……”

他说不下去了,小动物一样贴上去,在严正青腮边咬一口。

严正青抚摸着他的头发,柔软的肠肉紧紧吮吸着性器,挤压着茎身。再加上之前被玉势弄过,早已潮吹了一次,淫液涌出,动作间两人的小腹上皆是水光。

他动了一下,似乎碰到某个地方,付遥猛地一颤,体内收紧了,呼出一口不稳的气。

严正青知道自己碰到了孕腔,却迟疑片刻,打算移开的时候,付遥攥住他的手腕,说道:“进来,二爷。”

“我怕你不舒服。”

“不会。”付遥的腰动了动,孕腔的小口抵住顶端,“二爷……”

严正青拧着眉,克制地进去一些,付遥的脊背在他手心下发抖,他很突然地说:“如果你想……”

“嗯?”付遥带着鼻音,闷闷地应了一声。

严正青没出声,在出精后缓缓退出,交合处传出黏腻的水声。他这时才说:“你若是想,在这府中,办场婚礼就是。”

付遥本来倒在狼藉的被褥中,闻言惊异地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严正青垂下睫毛,平日里冷淡的双眼还因为落泪而泛红,在此刻竟显出从未有过的柔情:“只是律法不允许坤泽与坤泽成婚,更何况你我这样身份。是我利用你,亏欠你……”

他没说完,就被付遥捂住嘴:“不要这样!”

严正青安静地望着他,与他相比,付遥的眼型圆润一些,眼皮红肿着,哀求他一般说道:“难道二爷认为自己亏欠我什么吗?还是我借这个孩子的名分,向你索取什么呢?我一切都是心甘情愿,也不稀罕上什么许家的族谱,就是我死了后孤坟野鬼无人祭拜也无所谓,只要……”

“胡说,”严正青打断他,拿开付遥的手,“你认为我会将你的孩子抢走?还是有了孩子后赶你出去?”

他皱眉道:“除非你自己要走,否则我养你一辈子便是。若有一日我先离世,这些家业也都交给你。”

付遥忙呸了一声:“这才是胡说,都是什么晦气话!”

他慢慢明白了严正青的意思,却像是做梦一般不敢相信。

“我之前不提,是想你要留在此处,那便一辈子都顶着妾室的名头在我身边,不论怎样,名头总不好听,怕你不愿意。我叫你去读书认字,是想日后你打算自己出去成家立业,也有底气。”

严正青将多日来的打算和盘托出:“孩子一事你也不用太担心,许家有个远房旁支,那家人贫穷,所在又偏远,妻子怀着第四个孩子,本就养不起,打算将那孩子出生后就卖掉。我托人去了,等那孩子出生后抱回来,权当是你的,也不需要你养。况且许祁那些东西,本就该给你一份,分给你后,你爱怎样,我不拦你。”

付遥眼前几乎有些晕眩,严正青转头凝视着上下跃动的烛火,留给他优美的侧脸。

久久没听见回话,严正青去看付遥,付遥却扑过来用力环抱住他,喃喃道:“若我胸无大志,宁愿做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妾,跟二爷在一起一辈子呢?”

严正青拧了一下眉:“你傻么?”

付遥却理所当然地回道:“二爷聪明就够了。”

严正青噎了一下,认定他不傻,低头吻了吻他的脸,叹气说:“明日继续跟先生请假吧,找大夫来看看,开些安神的药方。”

然而付遥此刻却是真正卸下重担,笑道:“我看不用,我已经不会再过以前的日子了。”

严正青道:“那便照常将先生留的课业都写了。”

付遥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忙转移话题:“可是二爷何不要一个自己的亲生孩子?总归亲骨肉是不一样的。”

“我之前打过一胎,伤了身子,很难再有了。”严正青说得轻描淡写,付遥后悔多嘴问这个,不知道怎么把没开的水壶放回去,干脆靠过去亲他。

严正青抱着他,两人又在床上弄了一次不提,转去外间床上才睡下。

翌日严正青担忧付遥的身子,起来后仍旧留在房间内,低声把今日的事吩咐完,身后一重,付遥半闭着眼睛抱住他。

陈松立在门外,很有眼色地退下。严正青摸了摸付遥的额头,说道:“现在可好些?”

潮期往往持续数天,严正青是吃药吃惯了,可付遥不是,时不时情潮来一回,必然难受。

付遥把他拐带回床上,压着严正青亲吻。

杏花的香气一时浓郁异常,严正青感觉到付遥分开他的腿,便很配合地放松。付遥进去时,只觉得难以言喻的愉快,说道:“二爷,你怎么那么好?”

严正青道:“只怕很多人不同意你。”

“二爷觉得我好么?”

“自然,否则你能留在这里?”

付遥笑道:“也有很多人觉得我不好呢。”

严正青微笑一下:“比如说那日那个长随?”

付遥吓了一跳,可严正青的表情在朦胧光线里似乎并无变化,随口一提般,问:“你们以前有过节?我看你不大喜欢他。”

那些不光彩的往事,付遥总不想让严正青听。可严正青既开口问他,他也是一个字都瞒不下去。

付遥断断续续讲完,严正青没打断他,听后仰起脸,轻柔地亲了亲他的嘴唇,开口却是:“他这般出身,按理是进不了衙门做事的,你若介意,我想办法让他滚蛋。”

付遥没料到严正青这样想,无奈道:“其实我与他无冤无仇,只是形势所迫罢了……我也不想把他怎样,这事还是翻篇吧。”

“恐怕他心中更恐慌,毕竟你是知道他的根底。”严正青说着,体内要紧处被顶了一下,顿时收声。

付遥在最后退出来,用手捋几下,全射在严正青裸露的胸口和小腹上。他又俯身去舔,嘴唇含住被弄脏的胸乳,吃奶一样去吸。

严正青赶紧挡住他,端了凉茶让他漱口。

几日潮期下来,严正青甚至在卧房内处理事务,直到付遥身体稳定下来,他才觉得如释重负。

许家本也是一般人家,只是许祁有些手段,将家业经营起来,但一是许家人丁并不兴旺,二是很多穷亲戚许祁看不上眼,往来并不多。因此待除掉几根刺头后,只剩下这个叔叔,死占着那庄子并那将近几十亩的田,不知为何,硬是不放。

而昨日那边传来消息,说庄子那儿闹鬼,疯了两个猎户,闹得人心惶惶。

严正青并不信什么闹鬼撞邪,说到底还是人惹的事。不过他必须得尽快处理,否则这事只会越拖越大。

他将陈松留下,点了几名家丁,打算驾车过去看看。不想付遥知道了,也要跟着去。

严正青原是想着让付遥在家安生读书,可他心思一转,觉得付遥目前也认了不少字,是该学着做一点事。

只是这心思他只藏在心底,谁也没说,对陈松也只提带着付遥去散心。

陈松显然不觉得那地方有何可散心,但不好违逆二爷的意思,仔仔细细检查了马车,对几名随行家丁更是千叮万嘱。

“我看那许家老四仍未死心,二爷还是小心为上。”

严正青上车前望了望天色,天空布满灰云,树杈上惊起一只同样灰扑扑的鸟雀,叫着向远处飞去了。

“天色不好。”严正青沉吟着,心中亦隐约不安,“应当没有问题,不必多想。若我到了那里却不给府中回信,你再带人过去。”

付遥先上了车,听到外面低低的交谈声,撩起帘子探头问:“二爷,怎么了?”

严正青对他笑笑,说道:“无事。你要吃蜜饯果脯么?叫丫鬟再拿来些。”

陈松也不知道这个外室怎么得二爷的青眼,摇着头离开,去做自己的事。

这处庄子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得出城后向西南方向去。西南边虽说有山有水,但路途越发崎岖多石,从来不是富庶地,严正青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有人同他争这块地盘。

他坐马车久了,被颠簸得头晕,靠在窗边闭目歇息。付遥却不受影响,坐在车上还低头看着书。

严正青看见了,让他把书收起来:“晃来晃去,对眼睛不好。”

付遥笑道:“就看这一会,不妨事,否则我学得慢,给二爷丢脸……”

话没说完,外面扑啦啦一阵鸟雀急速拍打翅膀的声音,车夫惊叫着拉住马,整辆车吱呀一声,缓慢停下。

严正青被狠狠晃了一个来回,扶稳身体后,打开车门,听到车夫吸着凉气的叫痛声音。

“出了何事?”

车夫道:“坏了,二爷、公子,刚刚两头鹿突然窜出来,马受了惊,我这手也崴了,使不上力。”

旁边灌木丛簌簌作响,一大一小两头鹿支起脖子,眨着眼看路中这辆倒霉的车。

严正青看了看车夫的手,的确动也难动。车夫观察他脸色,小心说:“二爷,家丁们都在前面,也没人能来驾车,我去找找附近的人家,若能找到个可以驾车的就好了。”

付遥这时也下了车,看了会车夫的手,犹豫着说:“我来驾车吧。”

车夫忙说:“这驾车可与骑马不同,小公子,小心再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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