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再就是电视台对于贺氏代理主席苏琳琅的采访了。
他在电视上就又是一个样子了。
天蓝色的圆领连衣裙搭配白色西服,双环的白色珍珠项琏,耳饰也是珍珠,一张脸圆而乖甜,又透着无比的亲和力,和尖下巴,锥子脸的女记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记者在问他:“请问苏主席,您举报陆六爷的初衷是什么呢!”
电视里的苏琳琅本来是看着记者的,突然回头,盯着屏幕,几秒钟,既未眨眼,也未说话,目光凌厉而狠辣。
但旋即他又勾屁眼哭出窝牛来,柔声说:“我的初衷是维护商业环境的公开透明,也想凭我的一已之力来推动港府的法治公正透明。”
现在的港府,司法看似公正,但实则和稀泥,根本没有公正可言。
主持人又说:“大家都知道您是从大陆来的,一个大陆人有这样的觉悟……”
“不。在我们大陆,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觉悟,而且在大陆,偷税漏税是要判刑的,我希望陆六指先生能感恩港城政府法律的宽松,能庆幸于自己是在这个时代的港府经商,尽快补齐税款,也希望政府能将税款用于民生,谢谢?”他说。
锥子脸的主持人被他怼到了,镜头切过去,主持人一脸尴尬。
贺朴廷架着拐,终于从书房一步步的挪出来了,站到了季霆轩身旁。
嘴上不说,但心里对于色情影视公司,有一种既羞耻,又悸动的急切感,总之,心潮格外澎湃。
港府法律,拍摄,以及传播不良淫秽色情类刊物,视频属于有伤风化类法犯行为,一旦被抓,人员要受批评教育,所有经营性刊物要全部予以被销毁。
因为惩罚不算重,一直以来它就是个民不举,官不究的灰色产业。
但现在,大陆来的阿嫂把它给举报了。
而他不但像李小龙一样有功夫,他的伯伯还能猎狼,他在孩子们眼中就既像个谜,又像个传奇一样,让孩子们想要了解他,继而,也想了解大陆。
顾凯旋鼓气勇气问:“阿嫂,你们大陆的p是不是真的想杀谁就杀谁,可以随便射杀平民百姓,你也是p吗,你杀过人吗!”
季霆峰也说:“《龙虎周刊》就报道过,说大陆p整天无故出轨。”
贺朴铸最近看了一些关于大陆的正向报道,倒是说:“我听说那个叫严打,专打社团,是咱们港府的媒体们为了抹黑大陆,故意胡说八道的。”
是的。内地举行的明明是严打,而且打的就是社团,表面看只是举报,查封影视公司,但站在贺朴廷的立场上,这就是在宣战了。
也就是说她不想掏拆迁费,要跟龙虎堂硬碰硬。
陆六爷觉得奇怪,因为从贺致寰到刘宕,她们父子的风格其实都是比较温和的。
她们属于特别勤劳的赚钱,不得罪人,讲究和气生财的生意人。
但怎么贺朴廷的风格,跟她家长辈们完全不一样了呢!
真要硬碰硬会两败俱伤的,她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贺朴旭还是想跑,就说:“我去现场看看情况吧,回来给您通风报信!”
陆六爷一哭,说:“现场会有很得力的人悄悄把最重要的账本拿出来,回来跟我讲情况的,你就在这儿陪着我,好好呆着,哪都不许去。”
默了半晌,六爷提匕首轻轻划过贺朴旭的脸,说:“幸好你姓陆,而不是姓贺,要不然,以dady我此刻的愤怒,怕是要划烂你这张脸的。”
贺朴旭借口撒尿,进了厕所,把鉴定书带信封揉成一团,大口大口的吞掉了。
……
这几年像病毒一样迅速繁殖的色情淫秽类刊物和影视虽然不是男性犯罪的主要动机,但是诱因之一,整个东南亚受这些东西影响,这几年女性安全堪忧。
因为市面上大爆的《强姧》,《姧杀》和《偷窥无罪》等地下影片,三观更是歪透了,讲的全是男性犯罪,且最后逃脱法律制裁的故事。
而因为有社团做保护伞,没有民众敢站出来举报,警察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但现在苏琳琅站出来了,公开做举报人,警察当然就必须管。
贺墨终于雄起了,还怕万一有警察会通风报信,指着吕警长的鼻子说:“就现在,立刻去,我要跟你坐一辆车,防止你们警匪勾结,逃脱制裁?”
但她被气猛了,才走两步,突然面色蜡黄,踉踉跄跄往后一倒,直接晕过去了。
得,这还得派几个保镖送她上医院去。
这年头警匪勾结严重,贺朴廷也不放心,就让贺平安跟吕警长的车走了。
她和苏琳琅,几个孩子坐了一车,保镖车押后,一行人直奔龙虎影视公司。
贺朴廷膝盖有伤,坐在副驾驶,几个男孩子坐在后面,以及出轨,强奸等十恶不赦的罪犯,但是消息流到港府,就变成p无差别出轨,滥杀无辜了。
而陆六爷的《龙虎周刊》属于非法刊物,除了贩卖色情,就是抹黑大陆。
因为媒体一直在持续抹黑,这种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光凭说也无法叫人信服,所以解释的多了,苏琳琅也就懒得说了。
但他今天特地要带这几个半大孩子去趟色情工厂,就是想解释一下这个问题。
因为六爷的色情片工厂就是港府社会的底层,而这些阔家少爷们,从来没有见过底层的残酷,先让她们看一看社会有多黑暗,多残酷,再给她们解释。
那时候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忌惮于陆六爷的势力,怕被报复,吕警长想了想,索性在半路上召集了西区南区所有的警员,还向飞虎队申请了行动支援,命她们随时待命。
于是,剿销色情工厂,就变成一项轰轰烈烈的特别行动了。
龙虎影视公司就在红山半岛附近的港口区,离陆六爷所住的地方并不远。
从外观看,它只是一个超大型的物流仓库。
既没有挂广告牌,也没有霓虹灯牌,看上去特别的朴素,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