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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前夫哥想把我怀孕大伯哥听墙角嫉妒得发疯()

 

它气呼呼,咵叽咵叽狂奔不止。

若不是霍朗还闲雅有度地扯着缰绳,它一定要把前面那匹黑驴撞飞!

讨厌的大黑驴!还我娇娇软软女主人!

踏雪嘶鸣一声,鸣声穿透云霄,万马齐应。

飞卢被挑衅了,突然掉头,朝踏雪撞去。

你丫才是傻屌大白骡!

女主人是我和我主人的!

宋清婉被吓得花容失色,霍氏兄弟亦是愕然。

怎么两匹马突发恶疾都疯了吗?

神驹的“神”竟是神金之意???

须臾间,黑白两马便要相撞。

霍氏兄弟二人猛扯缰绳,口道吁声。

马儿俱是抬起前蹄,立踭嘶鸣。

宋清婉感觉自己像要被甩出去,受到惊吓,尖叫起来,紧缩在霍崇怀中,如同一只红眼兔子。

她的脸蛋贴着霍崇胸前护甲,那温软的触感却好似贴到了他的胸口。

霍崇满腔怒火顿时冰消雪释,拦手箍住她的腰身,轻轻拍背安抚:“别怕……”

踏雪不满,哼声吐出一口恶气,却是没有冲动,稳稳站定。反正它主人会主持公道的!

霍朗观踏雪情绪不对,抚过它雪白的鬃毛。

真是奇怪,今日两匹神马都作乱,不知何故。

他本疑兄长夺妻之行,乃是情难自禁。

现下看来,倒好像真是飞卢狂躁受惊了。

这样一来,兄长却无夺妻之恶,反有救美之功了……

他微眯狐狸眼,一笑暗藏杀机:“辛苦兄长,护我爱妻。”

霍崇惊回神,见弟弟温声笑语,便有些冒犯弟妻的愧疚了。

他卸了手上的劲道,清婉便亸腰堕髻、散发肩头了。青丝映白裘,虽无媚态,却也柔弱可怜,别有风姿。

“朗弟……”

霍崇焦急口讷,不知如何解释。

垂头掩面的清婉也觉事发,不知以何面目见自己的夫君,沉声等待霍朗的发落。

可那朗润的声音却迟迟未传来,她紧张地抬起指尖,白皙的指尖撩开一点乌发,指腹冻得通红,有如夏日粉嫩的荷花尖。

她小心觑了一眼,不敢直视霍朗,只从踏雪嵌进雪地里的马蹄看起,沿着劲瘦的马腿一路往上,将将看到霍朗线条分明的下颌,便止住了。

旁人看不出来,甚至连胞兄霍崇都不知霍朗的心虚。可宋清婉分明觉得那线条绷紧,是不悦之态。她心脏乱跳,赶紧收回目光。

霍崇真是个蠢笨莽夫,方才还说要与霍朗争抢,欲做她的夫君。连亲弟弟动怒了都看不出来,真要抢起来,哪里有胜算?

清婉暗自忿忿,恨铁不成钢,却不知夫君已然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霍朗依然朝兄长笑目,也不揭穿。

看来他的好兄长、与他的好夫人,二人之间,必是有点什么了。只是不知道这点“什么”,到底到了哪种地步。

耳鬓厮磨?肌肤之亲?

还是,更进一步……

霍朗愈想,笑意便愈深,心思千回百转,最后说道:“兄长,朗认为,夫人……还是抱在自己怀中得宜,您觉得呢?”

踏雪感应到主人所思,上前几步,与飞卢骈立。

霍崇一张糙脸都红透了,憋出一句:“自然。”

语罢,他便抱起清婉,递与胞弟。

霍朗接过在兄弟间左右逢源的小夫人,暗暗往她脂膏一般细腻的纤腰上掐了一把。

“那便谢过兄长照拂了。”

他又盈盈一笑,端的是个人前君子了。

宋清婉被他作弄一下,本想忍住声音,却还是溢出娇喘。她觉得丢脸,便装死窝在夫君怀里。

霍崇皱眉,果然是不检点的妇人,合该关起来才是,锁在床笫之间。这等禁脔,如何配游离在他们兄弟之间?

“朗弟,管好自己的妻子。”

他驱飞卢离去,继续主持大比。

贺雪意的惊弦追来,与飞卢绕在一起同戏,显然是认下它这个好伙伴了。

霍朗像抚摸爱宠毛发一般,抚过夫人的头发,道:“兄长和贺家小姐,果然是天作之合。”

“你说呢,夫人?”

宋清婉不答,只顾揪踏雪背上的鬃毛。

霍朗冷哼一声,扬起缰绳,踏雪疾驰离营而去。他发丝翩飞,敛去笑颜。长眉如削,凤目凌厉,眉眼之间竟隐隐有一股王气流转。

待回南府,便扔了缰绳,抱起不听话的夫人直奔西厢。一路上屡见仆从行礼,他平日最是守礼,却也只匆匆挥手,脚步匆匆,莽撞踹门。

他动静颇大,带着满身肃杀寒气,惊得正在修剪竹枝的秋荇猛然回头,见将军怒容,扑通一声跪下,石板硌人,以膝盖相撞,必定青肿异常。

可秋荇不敢抬头,将军平日何等风度,京中女子皆赞其琼枝玉树。今日竟如此失态,吃了火药一般,夫人厉害啊。

她心惊肉跳,愈发压下头来,余光只见夫人的衣裙垂坠下来……不知夫妻俩又生出了何事。

“出去。”

霍朗乜她一眼,大步踏进卧房。

秋荇便悄声出门,关门之时,听得一声响,紧接着是夫人的惊叫声、床柱吱呀声,还有衣帛撕裂声,和将军解甲的声音。

夫人大骂:“霍朗,你、你禽兽!”

然后便是“咔哒”一声,将军的腰扣落地。

“啊——”

夫人叫得如同被宰的乳羊。

秋荇脸上一红,赶紧阖门出去了。

既是将军用床笫之欢来解决的事,她便无须担心了。

秋荇哪里晓得宋清婉的苦,她气到直接叫霍朗的名字,也是被羞辱得过了。霍朗撕了她的衣衫,将她的手反绑在了床柱之上。

如此还不够,又撕了她的下裙,从她脖颈上绕下来,将她的双乳勒紧。那对娇乳晃动,涨得更大,好似随时要破掉,又像是下崽的母猪泌乳一般,乳头暴出。

宋清婉不服霍朗这般对待自己,如白条一般扭动,想要挣开束缚。那一对肥乳白腻如膏,也甩来甩去,竟甩了霍朗一个巴掌!

她当即就不敢动了,讨好地喊了一声:“夫、夫君。”

霍朗缓缓抬头,垂下来的发丝在他眉间拢出一片阴影,墨眸深邃,含了几分血丝,似是极其清醒,又似将要癫狂沦亡。

“夫人一对好乳,打为夫也这样重。”

他冷静下来,不再急躁,慢条斯理地分开清婉的双腿,将玉腿屈成两道拱门。又将布帛在清婉的腿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收得太紧,她再也动弹不得。

宋清婉知他是风雨欲来,今天必要跟她算账了。此刻还不求饶,只怕就没机会了。

“夫、夫君……婉儿不喜如此。”

“不喜?”霍朗笑了,“不喜便最好。”

说完,他面无表情地解下腰带,脱下衣裳,露出精壮有力的男体。那腰带被他团成一团,塞紧了宋清婉的口中。

“为夫今日不想听到夫人的骚叫。”

“也不允许夫人发骚乱动求欢。”

“更不许夫人的骚逼流水。”

“为夫的话,夫人听明白了吗?”

语罢,霍朗挺身将身下的利器插进清婉干涩的穴口。宋清婉太紧张,当真是一滴淫液也未流出来,实在难插。

但霍朗偏要硬插,寸寸深入,直至捅进宫口。

“呜呜呜……”

宋清婉剧痛无比,像是被劈开了。但是被堵住口舌,只能呜呜叫。

她一叫便胸口起伏,两乳颤抖。

霍朗插逼插得不顺心,便看什么都不顺眼,抬手便是一个巴掌。乳峰涌动,又是波涛阵阵。

宋清婉觉得羞辱,绝望地闭上眼睛,偏头不看霍朗。她怎么就忘了?她一向知道霍朗在床事上多有变态之处,甚至,曾用他那支御赐的狼毫蘸了花蜜,放入她穴内搅动不已。

为了作弄她,他还曾制出一张房事椅,专用于捆束她,只要她挣动,那硕大的玉势便会在她体内抽插不已。惹得她白眼频翻出,淫水四溅,浪叫连连。

他则摆了张太师椅,坐在一旁观赏。轻摇折扇,好不从容。而她却淫态百出,如同供人取乐的妓女。

那时……那时她初见钟玉菀,心生嫉妒,便将钟玉菀推入了东府里的荷花池。

霍朗是为了惩罚她,才如此对她的。

他说:“夫人受苦,为夫也很是不舍。但夫人有罪,乃是为夫管教不严之故。今日小惩,切勿再犯。”

今日小惩,切勿再犯……

宋清婉忆起从前他的温柔与无情,悄无声息地落下泪来。她所忘实多,只记得两人新婚时他的冷脸,到忘记之后他的百般折腾了。

当时她回答的是:“夫、夫主,奴知错了。”

夫主,妻奴。

零碎的回忆闪过脑海。

原来,她一直是他的玩物。

她从未被他爱过。

宋清婉耳畔又响起霍朗的声音。

这一次不来自前世,而来自今生:“说了不要乱动,夫人不听话。”

霍朗见她偏头,以为她不服,便钳住她的下巴尖,令她看着自己、看好是谁在肏她。

哪知爱妻竟满脸是泪,他甚为不解,不过是一个巴掌边哭成这样,床笫间的情趣而已。何况她勾引大哥,水性杨花,略施小惩又如何呢?

夫人落泪,他总归舍不得。

霍朗解了缚在夫人手上的布条,将人抱进怀里轻轻抚摸。

他温声细语,好言相哄:“夫人如何哭起来了?夫人和兄长的事情,为夫还没有算账呢,不过略施小惩,你便哭成这样。日后夫人若红杏出墙,为夫又当如何?”

宋清婉忙拭泪,手腕处的红印子极其醒目,霍朗终究是个疼人的公子,捉了她的手放到唇边来亲,令她跨坐在自己怀中。

他又埋首夫人的乳间,一阵一阵温柔舔舐,豹一样的舌头略过清婉的乳首,带起她全身战栗,穴里也由痛转麻,冒出些水来。

霍朗便缓慢地挺动抽插起来。

清婉这几日以被他插惯了,自然欢喜。那一点忧伤便被她抛之脑后,如同坐船一样在夫君身上摇动起来。

只是前世之事终究对她有影响,她越发黏糊,一声一声喊着“夫君”。

“夫君疼我……”

“插深一些,再、再深一些……”

“夫君吃奶,婉、婉儿要喂饱夫君。”

她一边骑,一边捧着乳让夫君吸,下面那个穴又漩涡一般卷着霍朗的巨刃。霍朗何时见她这样媚人,如同青楼里的妓子一般。

他被勾起施虐欲来,肏得猛了,把她榨成一摊甜汁。

“夫人啊夫人……我真是,恨不得吃了你。”

霍朗意乱情迷,又爱又恨,肏得怀中娇人浑身发颤。他抽插的动作太快,啪啪作响,如同鞭刑一般抽打着清婉身下的两瓣肥唇,数百下以后,便有些忍不住,想要缓一缓。

谁知清婉也有些神志不清,竟附在他耳边,柔声说了一句:“夫、夫主便是吃了婉婉,也是奴之幸……”

夫主、夫主——

霍朗瞳孔微微放大,玉面郎君撕开了面皮,竟是一头凶恶不已的猛兽。他被这一声“夫主”叫得丢盔卸甲,什么礼义廉耻都不想要了,恨不得肏死身上的骚货。

缓却是缓不下了,他眼前白光一闪,射了清婉满穴。

“我的小奴……”

他抱紧爱妻,恨不得把她揉进心口里去。

那日过后,宋清婉便一直病恹恹,连老太太那边的请安都推掉了。好在府中年节诸事早已处理得差不多了,反正之后会有新妇进来,也不必她再去管。

这些日子,霍朗将她拘在西厢卧房,不准她出去。他心里有气,在外人面前还能佯装无事,一见了夫人却是半点也忍不下。

霍朗白天索性待在西厢书房,眼不见为净。他心里终究存着一个疑影,但不能问,也不敢问。真稀奇,为王前驱的霍朗竟有怕的东西。

不过到了晚上,他却要缠着小妻子百般嗟磨,如同疯了一般,哪里还有什么君子风度?

某日,晨起请安,老太太才又提霍崇的婚事。

她端坐太师椅上,老态龙钟,神情不满。一味拿拄杖点点青石地板,咚咚咚急促得惹人烦。

“本是让二媳妇去说你的婚事,她竟病了。”

霍崇觑了眼弟弟,刚要开口,却被霍朗截断话头。

“大哥也是该娶妻了。”

这话说得殷切无比、兄弟情深。

霍崇眉峰拧起,视线与霍朗交锋,最早败下阵来,收回目光。

他的那点私情……终究是被弟弟发现了。霍崇半生磊落、敢作敢当,被发现又有什么关系?但是那小女子先弃了他,对他放言折辱,还要与他说媒。

老太太不知兄弟间的龃龉,见小儿子与自己站在一边,便道:“正是。看看朗儿,早早成婚,才知妻子的好处,家才像个样子!”

霍崇岔腿而坐,双手握拳置于膝头。听母亲此番话,拳头攥得死紧,手上的青筋暴起。

他强压心头之痛,道:“朗弟确实有个好妻子。”

霍朗笑了一下,绵里藏针:“夫人虽好,体格弱了些,总是生病。成婚三年也未生养。”

老太太哼了一声,二儿子这媳妇哪里只有这点错处,可今天的重点是大儿子的婚事,她也不便对二儿子拆台揭短。

“正是如此,所以崇儿该找个健壮些的。”

霍崇听弟弟与母亲一唱一和,又想起前日骑射之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指着弟弟,想要质问:“朗弟你……”

霍朗眼底划过一抹阴鸷,仍旧笑:“嗯?大哥对朗有何见教?”

霍崇知他是记恨上了夺妻之仇,若自己再不成亲让弟弟放心,恐怕兄弟二人就要生出嫌隙。

也罢,那便成亲。

霍崇一拱手:“但凭母亲安排。”

语罢,拂袖离去,动作干净利落,看起来分明是不悦。

霍朗还要在母亲面前补刀:“大哥许是害羞了。”

老太太本不满意大儿子的态度,二儿子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道理。当了这么久的鳏夫,骤然要娶新妇,确实会害羞。

“那儿子也退下了。”

年末休沐,京中却出了件大事。楼相府中逢弄璋之喜,据说天子要亲至,更向霍府递了帖子。霍崇素来不善场面间的事情,便由长袖善舞的霍朗赴宴。

此日又是鹅毛大雪,霍崇竟在池心凉亭内设下一案,温起了青梅烧酒。

水面冰封,此亭兀立。歇山顶上积起厚重的白絮,四面皆白茫茫一片。唯他跪坐之地干燥清净,无边寂寞,无边孤单。

烧酒割喉,霍崇却手不停杯,直至饮空一壶。他喝得胸中火热,鸦黑的鬓角滚下豆大的汗珠。大掌将陶杯攥紧,棕色器皿上的裂纹仿佛不是天然烧制,而是他攥裂的。

他在忍,百般忍耐。

青梅乃是去年晒干封在坛子里的。

此物生来味酸而涩。烧酒的辣味下去,那股酸涩便和火针般刺痛一通反上喉头。数九寒天、漫天大雪,亦不能熄他心中毒焰、解他口涩、镇他隐痛。

他望向西厢房,小女子被她的夫君关在房内,几日不见人。夜里却会有黏腻的哭声传入他耳中,令他难以自持。

他恨自己总忍不住绕到弟弟的门前。

也恨自己被那般羞辱后……还要念着她。

操!今日就不该让朗弟出门。

霍崇手中的陶杯坠地,发出一声闷响。

他起身,在雪幕里打了一套拳。然后转身翻过朱墙,悄然溜进了西厢暖阁,打晕了守在外间烧炭扇烟的秋荇。

房内的宋清婉正在为香囊打络子,听见门栏响动,还以为是霍朗回来了,急急忙忙藏东西。

她左找右找都没找到隐蔽的地方,霍崇已推门而入。

“夫、夫君!”

宋清婉惊得站起来,把手背到身后。

“嗯?”

霍崇哼了一声。

宋清婉松了口气:“原来是大哥啊……”

转念间,她又将心提到嗓子眼:“大、大哥来此地作甚?”

霍崇见她眼眶含泪,檀口泛红发肿,下颌尖上亦有齿痕。榻上垫了一层软垫还不够,竟用狐裘铺了一层,后背还放了个软枕。

他的脸色黑沉下来,这几日想是被朗弟疼爱惨了,他又何苦跑来自找没趣。

霍崇兴致缺缺,问:“藏着什么,不能见人?”

“没、没什么。”

宋清婉剧烈地摇头。

霍崇抿紧唇角,小女子今天似乎不大对头。

寻常她那双眼睛最为灵动,含泪时更是万种娇态。今日怎么有些……空洞无物?反应也略呆些,不似从前牙尖嘴利、嚣张跋扈了。

“弟妹眼眶这样红,是受委屈了?”

他心内担忧,下意识上前一步。

宋清婉怕得要死,连忙后退,碰到了贵妃榻的边缘。一痛,跌坐在狐裘上,下身立刻疼得她嘶声呼痛,那香囊便从手中滑倒了地上。

竟这般怕他,他又不是洪水猛兽……

不过是香囊而已,又不是绣给他的。

他堂堂七尺男儿,会抢一个小小的香囊?

这般藏着掖着,一番心意全不是为他而发,叫人生恨。

霍崇总是轻易被清婉挑起怒火,但雷声大雨点小,只是疾声厉色,从未上手“折辱”。

前世如此,今生也如此。

这点疼惜,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清婉绞着手指,神态可怜。她怎么是怕霍崇呢?她是怕……怕被霍朗知道。霍朗日间将她关在房内,不来看她,一到了晚上,便要惩罚她,日日灌精不休。

昨日她实在受不住了,便说用嘴。

可霍朗还是动怒,讥她如此熟练,定是拿兄长的胯下阳根练过了。他从未有过如此失态之时,但终究按耐不住,把那块越来越大的心病问出了口。

清婉瞒不住事,眼神出卖了一切。

是的,她为霍崇口交过。

霍朗醋意滔天,当即甩了她一个耳光,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甩到床榻上,声音冰冷:“淫妇。”

“你太脏,为夫不想碰你。”

他的眼神像是淬了毒,当真是觉得她肮脏无比。

他这般无情,与前世那个冷漠的身影重叠起来。

清婉怕,要躲却躲不开,又被他绑住手。

霍朗面无表情,目露寒芒,竟解下挂在墙上的君子剑,将细腻冰冷的铜玉剑柄捅进她穴内。

她这几日被插出了条件反射,名剑入体,她竟也流水不止,顺着剑鞘流下来,沾湿了霍朗修长的手指。如此一夜,水声淫叫哀哭不断。

南府仆从,夜间都不敢靠近此处,还以为是她夫妻二人伉俪情深。

忆起昨晚的折磨,宋清婉忍不住去瞧墙上的君子剑,看到那光滑的铜玉柄,浑身瑟缩了一下。

“大哥离婉儿远一点,婉儿便不会受委屈了。”

她开口即是赶人,霍崇恨得牙痒痒,但又能奈她何呢?只希望朗弟对她好一点,不要把人关傻了,得不偿失。

他拂手夺门而出,宋清婉才颤颤巍巍躬身去捡香囊,从袖子里露出来的那截藕尖白的腕子上,分明有触目惊心的血色,如同围了一条红绳。

月老缠得这样紧,不过是为了牵就她与霍朗这一段孽缘。也许不是月老缠得太紧,是她迟迟不愿放手罢了。口中说着定要离开,却斩不断对他病态的痴恋。

她将香囊放入手中。

其上早就绣好一对双飞鸳鸯。今日更是打了一条赤红的络子,穿了一枚雁形玉佩。只可惜方才掉到地上,玉佩磕坏了一个小角。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隔着一个放不下的霍朗,她与霍崇,今生依旧不能同比翼。绣得再好再精良,这香囊依旧送不出手,又有什么用呢?

门外的霍崇似乎感应到了她的隐痛,心内一酸。

不对,完全不对。方才进门,婉儿分明以为是朗弟归来,把香囊往身后藏。所以,不是绣给朗弟的。那是……给谁的?

霍崇左思右想,香囊上那对鸳鸯越来越清晰。他总觉得不能轻易放过这件事,不然可能要抱憾终身。因此,不过出门半步,他又退回了房中。

宋清婉惊愕地看着他,泪痕犹在。

……他、他怎么回来了?

霍崇嘴唇微动,突然不好意思开口。也不顾清婉排斥自己,强硬地靠近她身侧,帮她拭去泪水。粗粝的手指刮过清婉的下眼睑,被磨得更红。

宋清婉偏开头,躲过他的手,嗔道:“五大三粗,也不知道拿个帕子。”

霍崇被训了,几缕乱发耷拉下来,像一只犯错认错的狼犬。他暗骂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丢死人了。她定要觉得自己蠢透了。

“我……不是赶你走了?”

宋清婉正伤感着两人有缘无分,他就进来了。不早不晚,恰逢其时,令她心内熨帖无比。此际正合了互诉衷肠的天时地利,她哪里还舍得凶人?

霍崇拘谨地站着,问:“……为何要藏香囊?”

他刻意将“弟妹”二字含糊过去,那点微妙的妒意让宋清婉发觉了,不免笑出声。可她一笑,脸上几乎消下去的红印子却显出来了。

霍崇面色凝重:“朗弟打你了?”

他的声音提高了一度,大有去教训胞弟一顿的意思。

宋清婉忙收了笑容,抬起衣袖遮脸。

霍崇攥着她的腕子,不准她遮。他恨不得把这红印子刻到心里去,声音里带了怒气:“岂有此理,霍家竟出了一个打老婆的将军!”

关于这一巴掌,事后霍朗亦后悔,同清婉赔礼道歉,为她细细抹了一层消肿的冰肌膏。然而她脸皮嫩,还是浮着一层浅淡的印子。

受了这一巴掌,本是她错在先,她没什么怨言。只是她已犯了七出,霍朗自可请旨休弃她。不知为何,他却只字未提。难道是为霍家颜面着想,仍在考量?

宋清婉捏着手中的香囊,维护道:“将军他是气狠了。”

转眼间,她对霍朗的称呼,又从“夫君”改为了“将军”。

霍崇不解,且委屈至极:“婉儿这般偏爱朗弟?”

宋清婉被糙汉这声“婉儿”叫得浑身一麻,叱道:“婉儿婉儿,婉儿也是你叫的?你是大哥,我是你的弟妻,你不能守些人伦纲常之理?”

“况且,我偏爱夫君又有什么问题?若不是那日在疾风营里你突然掳我上马,他会发现我们的事情?论理我受这个巴掌还有你一份呢!”

她言辞间寸步不让、牙尖嘴利,又是霍崇心里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女人了。

霍崇笑:“我的脸,给你扇。”

他躬身侧脸,眼角眉梢却全是喜色。

宋清婉无语:“你好歹是个元帅,要不要这么轻贱,任由我打?”

霍崇见弟妹不打,自认为是她心疼自己,得寸进尺,抽走了她手里的香囊。

“诶!?你干什么?”

宋清婉反应慢了,踮脚去抢。

然而霍崇人高马大,又将臂膀高高举起。

清婉好一阵蹦蹦跳跳,贴着他的胸膛要去拿。可惜霍崇连络子都缠在手腕上了,她是一根流苏也碰不到。徒徒便宜了霍崇,这样的一亲芳泽之机,他可不能放弃。

清婉再蹦起来,霍崇火速在她脸上亲了个响的,声音大如擂鼓。她真脸红了,恼起来便真的扇了霍崇一个巴掌。太矮了,没打中,只是贴着男人的下巴骨摸了一下。

霍崇权作情趣了,他本是个老鳏夫,能得小女子一摸,不管是哪个部位、不论多大力道,他都开心。当即激动得低头又啵了她一口,前日里放的那些狠话统统不作数。

宋清婉气极,往榻上一坐,不动了。

“这么生气?这香囊有何稀奇?”

霍崇疑惑,里面还没装什么名贵香料呢。他将两根手指伸进去搅动一番,察觉里面暗暗绣了什么。他翻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个“崇”字!

宋清婉余光瞥见他已经发现了,叹了口气。

她脸上愁云密布,霍崇却不可置信:“……‘朗’字断不会绣成这样,对否?这是我之名?这真是我名?”

他定睛看着她,不依不挠,非要讨个答案。

宋清婉不耐烦:“难道还有什么张崇李崇?”

霍崇嘴角的上扬压都压不住,全无沉稳模样。

他往下腰,双手重重按在清婉肩上,也不受她这副冷脸打击。他暗自得意,这小模样哪里是冷脸,分明是女儿家面皮薄,不好意思了而已。

霍崇与清婉额头相抵,目光热烈如炬。

“看着我,婉婉。”

“你心里有我。”

“有你有你,有你个头!”

宋·氛围破坏机·浪漫不感症·害羞就对大伯哥暴怒·清婉跳起来抢回香囊,嗔了霍崇一句,“大哥还是筹备着自己的婚事吧,别把心思放在婉儿身上。”

霍崇一身贱骨头被小女人骂得酥麻无比,立刻蹲下来抱住清婉的双腿,将小女人扛得老高。

宋清婉没有心理准备,摇摇晃晃差点要倒,赶紧趴在男人厚实宽大的肩膀上。他呼出来的热气喷在她小腹上,隔着布料,撩人心弦。

霍崇用力嗅了一口,女儿家身上的馨香令他沉醉。他后齿龈发痒,张嘴叼住清婉衣裙上绣的那只燕子,上好的缎面也要被他咬开线了。

热乎乎的脑袋在宋清婉的肚腹拱来拱去,昨晚的性事余韵犹存,很容易被男人身上的热气激起来,她一下就软了身子。

宋清婉哼了一声,用了锤了一下他的背,跟锤在钢筋上似的,倒疼得她缩手。

“你、你快放开我!”

霍崇吸得正上头呢,哪里会轻易放人,直接把她放到床上去了,仍旧贴着肚腹嗅来嗅去,闻着骚味儿解她的衣裙上的系带。

宋清婉这两日身子格外敏感,他又如此上下其手,下身早就湿了一片。

“湿了……婉婉每日都湿得这么快?”

也不知霍崇是如何得知的,在性事上,他总凭近似兽类的直觉。闻着味儿就知道清婉湿了、痒了,或是要来葵水了。也因他这般兽类的敏锐,前世专挑易孕的那几日与她欢好,想让清婉生下他的种。

为了这事,宋清婉在霍朗面前称身子不适,专从外面请了郎中进来,备了明暗两套方子。明面上是养气受胎的,暗地里却是避子汤。

那时,她对霍崇当真有恨。因为服了避子汤,她连霍朗的孩子也怀不上了。

正想着,衣裳不知何时已被这莽汉褪完了。

霍崇见她奶白的肌肤上尽是红痕,便魔怔了。一股邪火从根上往头顶烧,鸡巴翘得老高,比方才喝酒打拳时还要热。

他如狼似虎,一寸一寸将风光收进眼底,停在了手腕那一处。

“手腕如何伤成这样?”

霍崇本已欲火高涨,却生生止住,执起心上人的手腕细细端详,心疼无比。

这伤口,分明就是绳子勒出来的,痕迹与军营里绑战俘的手法无二。难怪婉婉方才要生气,说她所受有他给的一份。朗弟竟这般折辱她……

宋清婉忙将手抽回来,转移话题:“大哥做是不做,若不做,大哥请回吧。”

酥乳颤抖,红樱摇晃,肿得吓人。

“他……”

霍崇心中隐痛,不愿提弟弟的名字,但又想知道小女子受了何等委屈,故而欲言又止。

宋清婉暗骂他是呆子老鳏夫,心疼个什么劲儿呢。肿是肿,被吮弄那一处可舒服得很,霍朗舌上功夫可比他这个莽汉强多了。

她笑了一声,有些风情,又带着点慵懒,将衣服合上了。罢了,何必冒这个险与他偷欢,将军回来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如何动怒。

霍崇不知自己哪里又错了,眼见春光倏然而逝,不知所措。

清婉也不理他,起身将他推开,兀自系好衣裙,淡淡地说:“日后大哥若是成婚了,自可多与嫂子试一试。房中之乐,一味蛮干可不行呢。”

她语气虽不含讥诮,却似打了霍崇一个巴掌一般疼,脸上火辣辣的。这分明是说他不如朗弟风流,房事上没经验。

“你……你当真要我去成婚?”

最让霍崇心里不舒服的,还是清婉对他婚事的态度。房中术他可以学,只要她心向着自己,其他都不成阻碍。

宋清婉理好中衣,兀自低头检查:“大哥……你身边总该有个人了。雪意姑娘很好,你们志趣相投。她能与大哥谈论兵法,更能与大哥上战场厮杀,哪里不好呢?”

前世的钟玉菀于霍朗,不就是如此?

或者说,中的钟玉菀于霍朗,正是如此。

她有些恍惚,在此方世界待了两世,好像早忘了自己是个现代人,而这里只是一本而已。

名为《闻折柳》,作者是三千鸦杀,讲述了庄国大将军霍朗与女相钟玉菀力挽庄国颓败之势,救其于内忧外患之中的故事。

三千鸦杀笔下的钟玉菀才智出众、谋略无双,幼年便力压群雄,胆识超过了她的诸位兄长。钟氏次子钟宴旆体弱多病,没有来得及参加乡试便去世了。钟老太太当机立断,封锁消息,让钟玉菀女扮男装顶替兄长赴考,果然连中三元。

逢鄞州大雨,钟玉菀主动请缨治水,成效卓然。后又推动庄国皇帝改革,提出一系列强国之策,深得其信任。期间与霍朗将军的误会横生、与朝堂诸臣的博弈更是颇有看点。

后来钟玉菀的女子身份被揭发,险些株连九族。霍朗当时正在关外练兵,连夜驱马回京,面见庄国皇帝。帝帅二人谈了一天一夜,次日晨,拜相的诏书直接送进了大狱。

这件事情标志着钟霍二人正式成为生死相托的知己。算一算时候,钟玉菀应当就是来年春闱的新科状元了。

宋清婉越想越愁眉不展,霍崇还以为是她把自己说得吃味了,道:“婉婉心口不一,你分明不想我成婚。”

宋清婉也不好解释,由得他去误会。

“反正雪意姑娘是天赐良缘,婉儿与大哥是天降孽缘。”

她穿好衣服便推着男人出门,他定是又把秋荇敲晕了,前世也是如此,苦了秋荇。后来清婉便要他来之前与她传书,她自会支开下人。

今生、今生……唉,罢了。

但霍崇可不信什么良缘孽缘,任她推到门口时反身将她抱紧,死死吻住了她。唇舌交缠,几欲顷刻便死,方能证其心。

良久,分开一点,银丝牵扯。

霍崇声涩:“婉婉,我不信什么良缘孽缘。即便你我是孽缘,我杀人无数,上天赐我这一段孽缘,也已是最好的良缘。”

“婉婉,你不要信天,你要信我。”

固州在应国丰京之北,乃是有名的苦寒之地。

霍崇战死固州时,宋清婉为其弟妻,伯媳有别,亦不可过分伤心。朗为兄长扶柩,与早逝的嫂嫂合葬一处。

清婉守灵本不合制,奈何霍崇并未另外嫁娶,老太太便要晚辈中唯一的女眷代行妻职,清婉故得以妻礼守灵。

守灵之时,她暗暗烧进去一张字条:

“北有寒山,趠龙赩只。魂兮归来我心哀。”

冥冥忘川河上,战死的那人若真可归来,当亲口回应她的忧心。前世未宣之于口的爱语,今生总算送到了爱人的耳边。

你不要信天,你要信我。

宋清婉听不得霍崇口中这等话,一听便如同生病,浑身发热。她不喜高烧失控的感觉,急急将人推了出去。

霍崇知他今日已把小兔子逼急了,不可再逼,理了理衣袍,故作无事地走出门,却听清婉又唤他一声“大哥”。

他回头,一件花花绿绿的东西迎头砸过来。

“香囊你带走吧。”

宋清婉声音娇软,关门的动作却无情。

霍崇手如摘星,一接即中,定睛细视,双飞鸳鸯栩栩如生。他笑得压不住,不过出门前不忘点了秋荇的醒穴,以免为清婉带来麻烦。

碳火点得旺,暖气熏人,整日担心霍朗清婉夫妻感情的秋荇总算睡了个好觉。

霍崇安心离去,又暗暗警醒自己,要有兄长的样子,不能老是笑来笑去,叫小女子翻来覆去、百般拿捏。

于是,一整日他都表情扭曲,骇煞旁人。

老太太听了下人回报,还把他叫过去请郎中来看,担心他是不是面部有疾。

此事堪称霍崇弄巧成拙之最。好在清婉隔居西厢,并未听闻,这才保住他的颜面。

南府内,霍崇与清婉小意温柔了一阵,却不知赴宴的霍朗的处境已是水深火热、恍如油煎。好在官场诸事,他本就得心应手。

草包皇帝在此,他若不云散场,也没有官员敢离开。贺琮钊便带了一群御林军,将相府团团围住,便是一只觅食的鸟雀也飞不进来。

酒过三巡,喜得麟儿的丞相楼衡便拱手起身,向皇帝行礼:“陛下亲至,微臣不胜感激。臣斗胆还有一不情之请,容臣禀奏。”

皇帝生得英俊无比,眉目含情,唇红齿白,盈盈一笑,似与人夜间并头细语。他轻轻扬手,令丞相起身:“表兄何必与朕客气,有话直说便是。表兄之言,朕可有哪句不依?”

这话说得亲昵,语带三分桃色,乃是草包皇帝天生淫态之故。但他态度着实陈恳,皆因丞相胸中确实有些治国方略。不过么,外戚专政多年,楼家根繁叶茂,丞相也终究以家族私利为先,做了不少腌臜事。

楼衡面不改色,显然是习惯了。他是权臣、重臣,更是皇帝的宠臣,深知令皇帝高兴的重要性。毕竟皇帝的性子看似随和,实则乖张易怒、锱铢必较。任他言语轻浮些,又有什么要紧呢?

楼衡拱手再拜:“犬子还未取名,恳请陛下赐名。”

“哦?由朕来赐名?”

皇帝意味深长地用筷子点了点杯中佳酿,放到口中含了一口。

这酒虽比不得宫里的佳酿,亦是上品。可是相府中的眼线分明告诉他,丞相所饮,色泽甚过天子所饮。表兄啊表兄,你的小心思,切莫是不臣之心才好。

楼衡的礼节愈发庄重,将头埋得更低:“恳请陛下恩赏微臣。”

皇帝一笑:“表兄真是的,当着重臣的面给朕布置课业。朕若取得不好,你不会怪朕吧?”

他的调笑之语听了都让人脸红,不愧是当年名动京城的“春宫太子”。

楼衡亦有些脸热:“求求陛下了。”

君臣之间,架势像撒娇,怪得很。

皇帝便应下了:“好吧,朕允了。遥想当年,朕与表兄……以及元昭三人同榻而眠,当真亲密无间。不想今朝,表兄都得一子了。”

他这厢无限追怀,战火却被引到了霍朗身上。好好的一个忠臣良将,竟被皇帝说得如同佞臣一般,不辨忠奸的言官听了岂不要参霍朗一本,令御史台治他个秽乱朝堂之罪?

一将一相,当真是……好大的八卦。

霍朗乃是个玉面狐狸,执起玉盏,起身敬我君王,身姿挺拔似竹,又有杜若香气盈盈散开,当真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如今楼相殚精竭虑于朝堂,末将却只知刀兵、如一山野莽夫,倒是有愧当年与陛下同读圣贤书了。末将在此自罚三杯,陛下与楼相随意。”

语罢,饮酒倒酒,如此再三。行云流水,赏心悦目。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皇帝见他罚酒之时,眉眼间舒朗无比,倒真有几分追怀。帝师楼扇仁的意思,他如何不知?只是霍朗若真为谋国的文臣,威望怕是要高过自己,不如令他做个儒将,免了覆国之忧。

况且楼霍二家,互相制衡。帝师只知圣贤之道,不知帝王之道,故而生前先皇亦不用,只将他尊为东宫上宾。

皇帝又笑得暧昧,也饮三杯:“此子三朝宴会,便得元昭罚酒,那就叫‘楼戒’吧!”

“戒”字一出,楼衡还来不及反应,满堂狗腿子便都称善。唯有楼衡心内惶惶,不知是皇帝随心之举,还是他有意敲打。

楼戒、楼戒,楼家金玉满堂,必要堆金砌银将此子养大,如何就取了个“戒”字?皇帝要他戒什么?莫不是疑心他……

楼衡暗恨上了霍朗,好好的日子,说什么罚酒这等不吉利的话,害惨吾儿!

然而他面上也只能诚惶诚恐、行礼谢恩。

楼霍两家,因皇帝此举,又结暗仇。

言笑晏晏的君王不经意地扫了霍朗一眼,今日爱卿竟如此顺他心意,令他颇为惊讶。

毕竟他可是为霍朗赐了个蠢笨跋扈的草包妻子,又着她监视其一举一动。她的监视必定漏洞百出,难道爱卿还未发现?

元昭一向多智近妖,着实令他捉摸不透啊。

皇帝若有所思,又笑着向诸臣子敬酒:“趁此机会,今年的除夕宫宴,朕邀诸位爱卿入宫同乐。可携家眷,吾等君臣一醉方休。”

众人皆叩首谢恩,山呼万岁。

皇帝又亲昵道:“元昭啊,你可要将你那位小娇妻带来,老太妃思念不已呢!”

霍朗面不改色,再次谢恩。

“陛下盛情,末将自当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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