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守门人(1)
清晨四点左右，在星辰还未谢幕，暖yan还没登台时，我便从床上爬起。被窝的温暖与外面冰冷的气温呈明显对b，让我一度又钻回去，紧紧贴在床上不肯动弹。睡意全消的我张大双眼慢慢适应黑暗，点开骰子图腾想要将室温调高一点，才发现公会的星星数又上升一颗。
「咦？这样斐尔他们的星星数不就更多吗？」我好奇的说道，接着放轻脚步走到房门外，一片黑漆漆的，感觉怪冷清。
「蕾翎芽b，你怎麽了？」
「天……普塔，你差点吓si我了。」我转身看着他，虽然普塔他的睡眠时间很短，但也不能在一片漆黑的地方乱晃吧。
?「我下次会点灯的，像这样。」注意到我表情变化的他这麽说着，然後弹指一下就在x前点亮了一颗小光球，光球微微上下浮动，光线明亮又不会刺眼，甚至有点温温热热的，在这种夜里简直恰到好处。
?「我只是睡不着，应该说已经醒过来了，想去楼顶透透气。啊……」我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於是转身就走回房间，拉开ch0u屉取出当时从冥合掉落下来的小方块，「普塔，你晓得这是什麽吗？」
?「这大概是异界物质，莫非是在冥合出现时掉出来的？」普塔眨着眼说着，而他x口的小光球摇摇晃晃地漂浮到小方块周围，他凑近了点瞧，皱皱眉头再度开口，「感觉里面有很大的魔力在蠢蠢yu动。」
我一听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该不会有危险吧？」
我把手伸的直直的，想让方块离自己的脸远一些。虽然我不是靠脸吃饭的，但要是它突然爆炸，害我毁容到苗清跟我妈都不认得我了可就不太妙。
「恕我直言，你都已经拿了这麽久，现在才觉得危险吗？」普塔无奈的说道，我想他正在心里狂翻白眼。
「唉，我也这麽认为，」斐尔的声音从背後传来，他轻轻一笑後抓起小方块，「这东西真重，但感觉挺眼熟的。」听他这麽说，我突然浮现了一个想法。
?「该不会是从里希特来的吧！」我张大眼睛兴奋不已的说着，「普塔，你有办法查清楚这是什麽吗？」我紧握他的双手，而小光球像是被我的举动吓到一般地闪得远远的。
?「可、可以是可以，不过，」普塔从惊吓中恢复後严肃的看着我，「我无法保证它到底是好是坏，说不定它是骰子乐园的伪造物，甚至是间谍做出来的东西。如果没有应当的准备，风险很大。」他彷佛是在教授某个重要学问般，我收起兴奋而上扬的嘴角，回头看向斐尔。
?「嘛，事到如今也不管它是什麽了。反正骰子乐园的变数我们也差不多习惯了，有麻烦一一突破就行。」近距离看着斐尔立诩，我突然回想起皇族契约战时的情景。斐尔将视线移到我身上，我便不由自主的回过头，如此不自然的样子在外人眼中铁定很好笑。
?「那我就去调查了。」普塔一边说一边拿起斐尔手中的方块，并且像是不想打扰什麽般地快速离开。
听着普塔步上楼梯的脚步声，我也产生了想要下楼离开的想法。正当我尴尬地将右脚伸出时，斐尔马上把左脚踩在我的目的地前方，看来我想逃跑是不太容易了。我故作镇定的回头仰望，斐尔满脸坏笑的看着我，摆明告诉我一个讯息——捉弄我是他的日常休闲活动，而且他乐此不疲。
「我，」我y生生地挤出一个字，斐尔用眼神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我，有事情问你。」有人曾经说过，适当的压力可以激发人的潜能，看来这gu莫名的压力让我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既可以转移现在这种情况，又非常重要的话题。
「嗯？什麽？」斐尔收起那抹有些轻佻的笑容，认真且疑惑的说道。
?「你那个疤，」我小心翼翼的说着，深怕那是一个不能轻易开启的话题，好在斐尔的表情并没有很大的变化，「是怎麽来的？」
?「哈，这麽好奇啊？」斐尔双手叉腰，一脸神奇的说，不晓得他有什麽好得意的。
?「不行吗？」我边说边往客厅走去，而斐尔自动跟在我後头。
?「哼哼，有人说关注一个人的一举一动是ai上他的开始喔！像我这麽优秀的魔方少年，」斐尔在我踏下楼梯的那一瞬间拉住我的手，y是把我揣到他x前，「难不成你不怕自己会ai上我吗？」他丝毫不害臊的说完这段让人匪夷所思的话，我一头雾水地回望他，空气突然显得异常的冷静而尴尬不已。
?「斐尔你该不会……」我迟移了下，而斐尔也为这短暂的犹豫感到些许紧张，「该不会是因为跟天界王权持有者接触太多所以被传染了什麽奇怪的细菌，然後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斐尔自从上次回来之後常常被召唤回去天界，任务通常是陪天界王权持有者谈天，虽然斐尔百般不愿，但为了找到任何关於天界王权宝石的线索，他也只好y着头皮继续配合。可惜一个星期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进展，就连他到底是不是王权持有者都让人起疑，不过这一次斐尔倒是很笃定那个人没有在说谎。
「这点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还没有笨成那样。」只见斐尔头上冒出几滴冷汗，百般无奈的说道。
?「这样啊，」这时，我突然灵机一动，脑中跑过一个不单纯的想法，於是我背对斐尔，偷偷g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那我去找找他好了。」我轻声说道，表现出无所谓的模样。
?「什、什麽？」果不其然，斐尔吃了一惊，「为什麽？他找你去的吗？他有说要做甚麽吗？」面对他连环的问句攻击，我偷偷笑出声来但仍强装镇定。
?「没有，就是想去找他聊聊，看在我跟他交情还不错的份上，他说不定会透露更有利的线索，让我找到王权宝石呢！」我边说边踏起轻快的脚步走向客厅，随手用骰子图腾叫出公会系统，点了一杯榛果巧克力，坐在沙发上慢慢地享用。
?「喂，这件事不是说好让我来吗？」斐尔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担忧，又有些不悦。
?「我知道啊，可是我现在很无聊嘛。」说完，我继续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们，明显想要无视斐尔的话。
?「啧，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赶紧给我练练你的t力，不要哪天昏睡在战场上了。」斐尔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翻阅他从天界接来的跟萌族大会有关的资料。
?「姆嗯，」我抿着杯口，继续在心里盘算着，「我现在t力可是b以前好多了，对了！说起来，他好像曾经说过有什麽办法可以帮我快速改善这种情况呢！」我说完後将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我还是去找他好了。」
我站起身来背过斐尔，免得在心中的窃笑一不小心表现在脸上。其实，天界王权持有者根本没对我说过那种话。
?「等等，给我等一下，你这家伙是不是想方设法非去不可？」
?「没办法，我很无聊啊，完全不想待在这里，感觉脑袋都要生锈了。」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想斐尔现在应该超级无奈的吧。
?「蛤？你……唉，我知道了，我来告诉你有关於这道疤的故事如何？」
?「真的吗？」当我兴冲冲的转过身，却发现斐尔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彷佛抓住了我露出的马脚，害我结巴了下，「怎、怎麽？」
?「嗯？你说呢？」他偏过头说着，「嘛，崇拜我崇拜到想要知道我的一切这种事，我还是可以了解的啦。」
?「你脑袋烧坏了吗？」我淡淡地说，却还是乖乖坐下，毕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这家伙……唉，总之，我五岁入学後不断地接受训练，七岁执行了第一次任务，那时候黑英是我的搭档，也算是我在实战经验上的前辈吧。」难得斐尔收回反驳的话，而且认认真真地开始诉说他过去的故事，我便安份的坐在那儿听着，「过了几年，在某次任务中，我们中了敌人的计。黑英被抓去当人质，我则是侥幸躲过一劫。」
?「然後你回去救他？」
?「嗯，当然，那时候有另外一个人随行。」
?「谁呀？」
?「说实话，我也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在救回黑英後，那个大叔突然间蒸发了。」斐尔b手画脚地说道，眉头也皱了起来。
「大叔？蒸发？」我放下手中的榛果巧克力，蹙起眉看向斐尔，「这跟你的疤有甚麽关系？」
「嘛，我们救出黑英後，正打算回到车上。那时候，大叔身後突然裂了一道白se缝隙，有gu不知名的力量将我们x1过去。大叔他……」
「为了不让你被x1走而不小心伤到你了吗？」
「他把我拉住，然後用力抛进车内，我就刚好割到後座的器具。」他往後靠坐着，懒散地r0u了r0u双眼。不知道为何跟我一样早起的他，现在应该还很疲倦，短暂的沉默後，斐尔再度缓缓开口，「所以，现在才有这道疤痕。至於黑英那家伙是被丢进什麽都没放的副驾驶座，所以安然无事。」
「这样啊。」虽然他讲的清清楚楚，但我还是有满腹疑问。毕竟他曾露出痛苦的表情，而且那个大叔似乎下落不明，我的直觉告诉我，黑英在这个事件中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啊，不对，」斐尔又突然直起身，打断我的思绪，「说不定他那时候撞到头了，所以现在才……」
「才什麽？」黑英冷不防地从房间的一角出现，害我吓了一跳，倒是说人坏话的斐尔相当镇定。
「才这麽的，」斐尔挑高一边的眉毛，「呵，正常。」
毫不保留的挑衅语气，让我想逃离现场，但又无法放下不管，要是他们大打出手就糟糕了。
「那个，你们怎麽都那麽早起床啊？」我好奇的问道，他们便不约而同地看向我。
「系涧太吵了。」斐尔看上去非常不满，但又有点无可奈何。
「大概……做恶梦了。」黑英r0u了r0u眉心，「不过，康一和秉yan睡的很熟。」
「嘛，老少组一点都不受影响。」斐尔双手一摊，站起来後走到窗前，对着窗外伸了大大的懒腰，看来他不打算继续和黑英吵下去。
「那你呢？」黑英坐到原本斐尔坐的位置上，「也做恶梦了吗？」他微微一笑的说，语气甚是温柔。
「没有，就是醒了。对了，普塔呢？」我扭头看向斐尔，他耸耸肩表示不知道。也不知道普塔需要解析多久，但就是按耐不住想要早点知道结果的心情。
「对了，你们能再说一次当时在天界解决冥合的事吗？」
「你是在意为什麽国王明明有王权宝石，却从来没有击退冥合吧。」婓尔心不在焉地说。
「但是，双胞胎已经去皇g0ng确认过啦，我想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我一点也不怀疑国王，如果他真的想隐藏什麽，应该就不会那麽轻易答应以王权宝石为赌注的契约了。
???
天se微微染上一层象牙白，其它人还在熟睡，因此中央区显得特别宁静。空气中淡淡的巧克力香，令我觉得心情颇好，祥和的气氛拉拢我们踏入舒适的一方，因而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我望向斐尔，他正在做暖身c，当微微亮光洒落在他身上，更让我目不转睛。站在他身旁总有种安全感，一开始我以为那是因为他的天赋非常强大，渐渐地我发现，好像不只是因为那样。
「呵。」黑英的轻笑声引起我的注意，我回头看他，「你……」他停顿下来，用我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我，黑英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有点……喜欢……」
「三位，我有紧急的事情汇报！」普塔打断了黑英的话，他拿着黑se方块走过来，「这个是来自你们世界的物品。」普塔将方块放到桌面上，轻轻的旋转它，它在转动的过程中，似乎发出了一些声音。我俯身过去，希望能听得更清楚一些。
「……蕾翎……学校被……帮帮我们……」
「小苗！」我瞪大双眼看着斐尔，他马上理解我的意思。
「冷静，」斐尔拍拍我的肩膀，「仔细听完。」
我点点头，双手却不自觉地紧握。
正当我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时，双脚却像是被黏住了动弹不得，而且不光是这样，原本的平台变成流沙，我们开始往下陷了。系涧紧张的挣扎，但越挣扎越会陷入其中，我本想开口制止他，却呛了一口水。原本呼x1顺畅的感觉也不见了，也就是说这变成普通的海水了。
我转头看其他人，发现大家也陷入同样的情形，除了还待在底下的国王、普塔和两个士兵。突然，门向外敞开了，里面占满了一具又一具的骷髅。他们像是突然收到指令般，同时抬起头，拉出卡在肋骨缝中的剑，齐步走出来。他们将那些待在水里的士兵一网打尽，其中一个看似老大的骷髅指着海盗门，好似打算将他们捆绑进那扇门内。但jg挑细选出来的士兵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手上也有几个不知道怎麽得来的氧气罐，武器也还在，看来他们得打上一阵子。
我趁自己快没气前打开氧气罐，深深x1了一口，然後塞到斐尔手上。但斐尔他却没用，反而抓住我的手，似乎想说什麽。只见海水的温度越来越低，光线也越来越昏暗。再不想想办法，别说是找到红宝石，我们就要小命不保了。要从流沙中出去，得有个东西将我们往外拉才行。
我转头看向双胞胎，她们嘴里都咬着氧气罐，看起来淡定不已。我继续指向海草，她们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了。等待她们使用天赋将海草缠绕我们的上半身後，我们便顺利脱困了，而脱困後第一件事当然是离开水中。只是水已经淹到第三层了，於是我们便待在第二层。
「呼，差点si掉。」系涧趴倒在地，不停大口大口的x1着气。
「国王呢？」茗钰边说边四处张望。
「在那儿。」黑英指向第一层的方向，「他一直在第一层打转，估计是看到什麽提示。」
「啧，这家伙也不抬头看看他部下们的si活吗？」
「那些骷髅只能待在水里，蓠蓠、蔚蔚你们能帮那些士兵一把吗？在这样下去，他们撑不到十分钟的。」我蹙眉说道，身上sh答答的衣物让我觉得不适。
「呿，用海草把他们拉下来就是了。」斐尔将上衣脱掉，浏海也往後拨，并把氧气罐还给我了「欸，拿好，当我快断气的前一秒再给我。」
「我们都下去吧，」黑英g着下巴说，「别往上看的意思就只能往下看了。」
「我和系涧留在这帮双胞胎。」茗钰小声的说，身子直打哆嗦。而系涧拖着身子靠到墙边，一副要睡着的模样。
「好，走吧。」黑英将手放到我的肩上，并和我一块往下跳。
「啧，普塔！」斐尔抓住普塔的衣领，「你倒是挺悠哉待在下面啊？」
「别这麽说会长，我也是为了有一点贡献好吗？」普塔面露难se，额头还冒出冷汗，「我找到了一些线索。」
「什麽线索？」我拍拍斐尔的肩，示意他赶紧松手，而他只能撅撅嘴後不满的扭头就走。
「只管往地下看，你想要的就在你脚下。」
「难怪国王一直低头走来走去。」黑英双眼紧盯国王说道，国王似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继续那他的剑东敲敲西打打。
「除了这个呢？」我着急的问，眼看着又要过十分钟了，好在他们其他人都平安无事的待在第二层。
「额，另外一件事我不晓得能不能算线索。」普塔抱着头说，「那是我在第四层找到的一张便条，」他边说边从袖子里拿出那张hse便条，上头用黑麦克笔写了两个大大的字，普塔看着念了出来，「开始。」
「咦？」我突然对这个词有点映像，似乎有什麽事该记起来。
「如果把凑到的线索在重头想一遍呢？」黑英凑到我耳边说，他貌似看出我在想些什麽，「说不准会有什麽端倪。」
「呿，有那种闲功夫，还不如把这块地炸了，谁先抢到是谁的。」斐尔怏怏不快的说，眼睛直gg的盯着国王瞧，「不然，说不定丢了宝石又折兵。」
他说这气话时手一直按着腰，看来他那里又隐隐作痛了。
我走到那块白地上坐下，双腿盘坐，手肘抵着膝盖，盯着自己的手掌思考。斐尔静悄悄的走到我背後，和我背对背坐着，彷佛在等我的答案。从指尖的指纹一直到掌心的掌纹，我飞快而细细地看了一遍，思路也跟着这样顺下来了。我转头看向正看着我的斐尔，本想开开心心的告诉他我想通了，但下一秒他却二话不说就把我压倒在地。
我仰躺在地上，从斐尔肩膀上方看去，大家纷纷从第二层跳了下来，水距离我们的头顶只有两三公尺。看斐尔张大双眼瞪着那些跳下来的士兵，似乎刚才是怕他们会伤了我。当那些士兵向国王身边聚集後，斐尔才慢吞吞的拉我起来。
「喂，怎麽样？想到了吗？」斐尔小声的说，语气寄托了不少希望。
「嗯，我ga0懂了，」我偷偷瞄了国王一眼，再用手挡在嘴边，「还好有那位长老。」
「欸，黑英。」斐尔稍稍大声的喊了他，并招招手要大家过来。
「时间不多了，到底想到了没？」茗钰双手抱在x前，双胞胎紧紧跟在她身後。
「就是说啊！费那麽大功夫找到一个门，却把自己害惨了。」系涧揪着sh答答的衣服说道，满脸不开心。
「放心吧，这一次准没错。」我充满自信的说道，接着站起身来望向国王那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问题儿童还是能赢的。」
我再度回过头，将口袋里的氧气瓶塞到系涧手中。斐尔倒是因为这个举动，突然跳起来，但还没开口就被我用手挡住他的念头。我从白se地板上移开，斐尔也跟着移动了，其他人顺势围了它一圈。我接着蹲下去搬动它，发现它还可以挪动。
「这个塔总共有十一层，不是十层。」
「蛤？但我们刚才不是答了十个数字吗？」斐尔不敢置信地问道。
「对，但别忘了，我们是用念的，那个点字或许也被算了进去。」我指着普塔手中的字条，「长老在开始前跟我说过，万一ga0不懂就回到原点重新出发。」
「长老是从这里爬出来的吧？」茗钰抢着说，语气有点激动，双手也紧紧握拳。
「而且宝石一开始是放在圆盘上面。」黑英接续说道，双眼开始闪闪发亮，「那麽，在往前想一点，宝石或许是跑到下面那一层去了。」
「说得对，那谁要跟我下去……」
「蕾翎！」斐尔一把将我拉进他怀中，背对国王他们的我压根没注意到他们朝我们发动攻击，「啧，卑鄙的家伙。」
斐尔转身面对那群士兵，拿起魔术方块准备战斗，却被茗钰挡在身後。茗钰再度用风雪挡住国王的火焰，两边越演越烈，排山倒海而来的熊熊烈火与呼啸凌冽的暴风雪相互对抗，在此层形成一道难以跨越的墙。趁机溜过来的士兵却被蓠蓠和蔚蔚用她们随身携带的藤蔓种所生长出来的藤蔓牢牢捆绑，黑英立马从士兵身上取下利剑，分给普塔和系涧。
「蕾翎、斐尔，这里交给我们。你们下去吧，」黑英一面帮我们打开盖子，一面急切而诚恳的说道，「上面交给我们，不会让国王那边的人跑下去的，你们放心。」
「嗯，我知道了。」
「我们会赶在十分钟前回来，如果没办法，」我看向系涧，「就先用氧气罐撑一下。」
「没问题！下去大闹一场吧！」系涧欢乐的说完跑去用剑柄戳士兵，而普塔彷佛是被带坏了般地给士兵搔起养。
「欸，我先下去，等我说没问题你在下来。」
斐尔拍拍我的肩膀，接着跳入那个漆黑的洞里。过了一会儿，才终於有声音上来。
「蕾翎，下来吧！」
「我走了。」我看着黑英说，而他给了我一个温柔的笑。
我坐在洞口边缘，深x1一口气，然後往下跳。过程就像溜一个几乎垂直地面的滑梯，想要杀个车都不行，而且漆黑无b，天知道滑过的地方有没有什麽诡异的东西，所幸不过几秒就重见光明。我双脚踏地的瞬间便知晓我的推测是对的，因为墙上用白se油漆写了——这是成功前的最後一步。
「呵，来吧。」斐尔信誓旦旦地望着我，并指着墙上的两个手型凹洞。
「嗯。」我和他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两人同时将手掌贴上那个洞内。当微微的蓝光由上而下扫过一边後，墙上的字便扭动起来，「回头看看，选出你要的。」
「唉，都到这一步了还得动脑筋。」斐尔不悦的转身，我也跟着动作，眼前有十个红宝石镶在土石墙内，「有没有提示啊？」
「有，在这。」我回头看墙上的白字，逐字逐句的念给斐尔听，「想得到红宝石，我来帮你！如果想称王，那最边的都不是你的助手。它不喜欢中间，只ai偏向某一边。左左右右分不清，那就放弃挣扎，上前给它一个吻吧！它会热情如火的回应你。热情的人多的是，而你要的它拥有永不熄灭的火光。去吧！拔出它，证明你的本事！」
「啧，总之最左边和最右边，以及中间两个都不是。」斐尔走向前，看着自己映在拳头大小的红宝石中的模样，「那边的交给你。」说完他便在面前的红宝石烙下一吻。
「是吗？」
「唉，」他摇摇头，「冰的像冰块一样。」
「喔，」我从右边数来第二个开始测试，当唇瓣碰触到宝石的那一刻，有一种温温热热的触感蔓延，我冲着斐尔笑了笑，「肯定是，看来我运气b较好！」
「哼，我这里也找到一颗了！」他不甘示弱地对我说，而手抹过脸後却小声下来，「但只有一个，左边数来第三个。」
「我是右边数来第二、三个。」我稍显得意地说，双手cha着腰，一副神气活现的模样，「接下来就得ga0定永不熄灭的火光。」
我走到洞口下方往上上，另一头传来的亮光十分微弱，但藤蔓窜起而挣动土壤的声音、利剑相互摩擦的声音和火花四溅、风雪凌乱的景象却很清晰。斐尔悄悄来到我身旁，脚步是我今天听过最轻盈的一次。他和我一样凝视着洞口，好像想确认一下他们的状况。而我偷偷瞄向他的腰後，那一道疤痕让我不想在意也难。
「对了，那之後过了几分钟。」
「可能五分钟左右。」我吓了一大跳，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回答他，幸好他没发觉我的视线。
「嘛，之前菲咪对系涧碎碎念的时候，我听到她说过国王的能力是靠王权宝石产生的，所以红宝石的x质应该和那个火焰一样。」
「你是说，要把宝石放到水里吗？」我恍然大悟道，并指着他的魔术方块，「那你用一个可以有水的天赋不就好了？」
「唉，果然是笨蛋啊！」他皱起眉头摆过脸，用食指戳了戳我的额头，「你看到茗钰的天赋了吗？天赋和天赋会相抵消，更何况我的天赋威力那麽强，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会出状况。」他默默的参杂了某些自吹自擂的话在里头，却还以为我不会发现，讲的毫不害臊。
「是啊，忘了考虑你的控制力，是我的的错。」我回头看到他囧囧的表情，先叹了一口气後拍拍他的肩膀，却还是忍不住笑出来，「哈哈！笨，蛋。」
「啧，罗嗦。总之，等让上面的水降下来才行。」斐尔将手放在嘴边，并用力大喊，「黑英！」
「什麽？」黑英爬到洞口往下望，造成微弱的光线更暗沉了。
「保持洞口开到最大，等会要让水灌满这里才行。」
「我知道了！」
「你们用氧气罐撑一下，我们马上就好。」我补充道，接着就听见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斐尔警惕的将我拉开，自己站在洞口下方观望。我走向红宝石处，每一个的高度一致在我的鼻尖，周围没有可以踮脚的东西，所以我注定得埋在水里一段时间。突然，震耳yu聋的声音响起，并持续了几秒，彷佛是种预兆。墙壁出现些许裂缝，我仔细看了看，裂缝似乎正在渗水，所幸宝石毫发无伤。
慢慢地，有某种低沉且不间断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声音越来越大，变得像海浪频繁又猛烈的朝自己袭来。接着，空气似乎被压缩了般，水从上方迅速灌了下来。虽然我很担心上面伙伴们的安慰，但斐尔被对我，用手臂将我挡在他和墙壁之间，完全不让我接近那个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