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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别躲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被提名的砚安心尖一颤。

原先编辑部的汇报就这样顺利地结束,让她松了好大一口气,现今又被指名留下,一口气又重新吊在心上。

砚安恭敬地站在办公桌前,场面像极了父母正要教训顽皮的孩子一样。

但她的眼神锐利。

「你叫砚安,是吧?」坐在主位的人开口说话,语气无b狂妄。

她缓缓点了点头。「是。」

「请问,你记得员工手册第五条的内容是什麽吗?」那人也不看她。

他高傲的语气让砚安觉得大事不妙。

「员工应遵守上班时间。」

「那麽,你今天是几点到公司的?」

砚安抿了抿唇,「七点半。」

那人悠哉地翘着脚,点了点头,转动椅子看向叶远涛,「现在向yan的编辑部都能允许如此懒散的人存在了吗?」

这话把叶远涛问急了。

人人都传闻总裁不好惹,今天见到才知道他竟然这麽不好惹。连众多员工中迟到了一个他都能发现。

「总裁。」杨漫看叶远涛一句话都不知道怎麽开口说,砚安如果替自己辩解也许只会惹他更生气,於是站起来替她说话。「编辑部这几天除了要准备视察之外,刚好碰上出版旺期所以b较忙。砚安现在也在接手我的工作,b别人都累一些。但她平时很早来的,只是今天不小心出了错。还请总裁见谅。」

「见谅?难道整个向yan只有她在忙吗?」他眸子里与砚安是一模一样的锐利。「视察这麽重要的日子还能迟到,看来,她对这件事也不是很上心。」说着,便看向砚安,低笑一声。

「你说呢?砚小姐。」

那人深邃明亮的双眼垂眸看着她。

此时砚安心里想着这人真好看,相互交错的修长手指像是nv孩子的,闭上再睁开眼睛时她都能看见双眼皮的折摺子整齐的翻上去,他静静坐在那时就像应该被摆在美术馆玻璃柜里的美男雕像,只是心肠太歹毒了。

砚安摘下员工吊牌放在桌上,头发顺势捋齐了在一旁。

「迟到确实是我的错。」砚安双手手指交错,和眼前那人的手势一样,垂在身前。只是她手上布满了因为长期0纸而留下的粗糙感,不b那人好看。「只不过我还是想替自己辩解。我会迟到是因为昨天和魏凯去印刷厂,盯着他们将三万本书从排版定位到印刷完成,今天晚上六点才回到家。实在太累了便想休息一会,没想到会睡过头迟到了,更没想到会因此被开除。」

「不过这样也好。」砚安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房卡,「这样就不用做选择了。」

那人的脸se已经沉淡了下来,双眼紧盯着根本不看他的砚安。

她将房卡放在桌上,推到叶远涛面前,笑着对他说:「抱歉,总经理,让您失望了。」

砚安才回过身来对着主位那人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再抬起头时,整个会议厅的人脸上神情都如她预期的非常紧张,气氛凝重。

尤其是坐在主位上,脸已经臭到像是被倒了好几个会一样。见他这般,砚安太想笑了。

那人皱紧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将事情说得风轻云淡的nv人,恨不得立马冲到她面前掐着她的脖子。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坐在主位的那个男人气焰正盛,连叶远涛想说些什麽也都被他强大的气场震住,大气都不敢喘。

只有砚安还像个无事人一样满不在乎。

仰着脸,嘴角溢着不屑的笑容反问他:「总裁,难道向yan能容忍这种恶心、卑鄙的人吗?」

「砰!」的一声,所有人都吓了好大一跳。

只见那人握紧的双手还在颤抖,抵在桌面上,紧盯着砚安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吃入腹。

双方僵持了好久,杨漫被这一出闹得很慌张,眼泪都要被吓出来了。伸手拉了拉砚安的衣角,暗示她消停一点。

她怎麽可能不懂砚安,她现在就是打算破瓦破摔,既然他要让她委屈,那她就把所有的委屈都摊出来让他看。

杨漫见过总裁几次,以她记忆里的印象,能让他如此大发雷霆的,砚安绝对是第一个。

「都给我出去。」良久,那人才忍住不在众人面前过去掐她的冲动,低声吼着。

所有人都知道此刻总裁驱逐的人是多余的他们,都赶紧拿着自己的东西逃离这个即将要爆炸的男人,还有不知好歹要点燃zhaya0的nv人。

那人双手撑着桌子,握着拳的手已经松开,垂头做了好几个深呼x1,像是在隐忍自己的脾气。

再抬起头时眼睛布满血丝与怒气。

他快步朝会议桌另一端还泰然地站在那里的砚安走去,伸出了手。

此时砚安霎时觉得,她今天可能出不去这个会议室了。他向她伸出手,於是会议室里就会出现一具被折断的nv人屍t。

可是那人走过来却是强y又温柔地将她揽入怀里。

那人宽厚的x膛在砚安眼前越放越大,然後贴上她的脸颊。

砚安闻见他身上的菸草味了,是没有任何化学香水,乾乾净净的菸草味。

他全身放松的靠着砚安,把脸埋在她脖颈间,微弱的呼x1弄得她脖子一阵痒。

双臂缩得很紧,不留丝毫空隙,也不容她拒绝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范围里。

砚安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开始怀疑会不会这个味道其实是罂粟而不是菸草,能让她放下防备与紧绷,一次又一次上瘾般x1进她的身t里。

沈迷之间,她听见耳旁传来一阵低哑su麻又委屈的声音。

「别躲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退出办公室回到编辑部的路上,砚安的心还是砰砰跳着,无法停缓。

那人身上的味道还留存在她鼻间。

刚才他凶狠地朝自己走来时,那种要把自己掐断脖子的戾气,想想都还有後怕。

砚安不自觉地0了0脖子。

前脚才刚踩进办公室,所有人便一窝蜂围了上来,都想问问刚才她单独跟总裁在办公室里都发生了什麽。看到砚安x前还垂吊着员工证,不免让人好奇,一人一句地问。还不等砚安开口回应他们,杨漫便语气严肃地把她叫进主编办公室。

砚安一阖上门,转身便看见杨漫双手环x,脸se不是很好。

「叶远涛给你房卡的事,你为什麽没有告诉我?」杨漫眉间紧皱。她本来以为只要离开向yan、逃脱叶远涛的掌控,事情就能悄然无息地结束,却没料到他竟然把主意打到砚安身上。

「我哪有可能就这麽让他占便宜。其实我本来打算到时候再给他一点教训的,没想到今天刚好有的这个机会,我就顺水推舟了。」

「你这样做太冒险了!」杨漫低声地骂。

砚安过去搂了搂她。「你别担心。你看,我现在不是还挂着员工证,好好的在这里吗?而且,就算向以墨真的要开除我,他也会好好处理叶远涛的事情。」

他对nv孩子的事情漠不关心,哪怕这种不正当的手段是在坚守纪律的向氏公司里头发生。若是换成别人,他也只会严肃的问对方:「我是来听汇报的,还是来处理你的员工问题?」然後发落给其他g部处理。但只要是和砚安有关的事情,他就不可能淡定了,当场将人轰出向yan大楼,甚至都没有经过详细调查,在短时间内就让叶远涛灰溜溜地收拾东西走人。

「以前只知道向以墨家里有地位,却没想到是这麽大一个企业,竟然还跑回来当我的大老板了。」砚安自嘲地暗暗一笑。

毕业之後他一声不响地跑去国外,那时砚安就知道总有一天他还是会回来,只是到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一个在上阶层接管家庭企业,一个在下阶层坐办公室当小职员。他们不能像少爷与nv仆那样成为一出闹剧,砚安固执高傲的灵魂不会愿意。

於是和向以墨断了联系之後,她换了手机号码,搬离大学的租屋处,除了杨漫,她避免与所有和向以墨有关的人接触。

砚安曾经想过,如果再遇见他,她要像不认识他一样平静陌生地身旁走过,让他知道她也能放下。没料想到他不给她机会,直接坐在她无法不正视的位置上。还嗓音清冷地,用一副生人勿近的皮囊把大家唬得大气不敢喘,把人赶出会议室後赖在自己身上撒娇。

想起他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不是「我想你」而是「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砚安一整颗心还是隐隐地颤动。

他想要她知道,并非只是告诉。他被想念折磨得多惨,全部都与她有关。

他的出现就是为了砚安,他要把隔着他们两个的问题解决掉,这只会有两个结局,不是和好如初,就是分道扬镳。他要的是前者。

被砚安哄着继续视察汇报的向以墨根本无心听报告,心里想着房卡的事情让他无法专心,大脸y沉着一句不吭,和他一起开会的人都坐如针毡,深怕出了什麽差错就会扫到台风尾。

幸好向以墨的不耐烦让整场会议提前结束。他让人在顶楼准备了一间临时办公室,把砚安叫过去问话。

砚安进来的时候,向以墨将香菸捻熄在烟灰缸内,砚安一走过去就被他拉进怀里动弹不得。

「向总裁,这里是公司。」

向以墨窝在她发间没说话,砚安闻到了更浓厚熟悉的菸草味,她确定那不是罂粟。

「向以墨,该不会你也想对我潜规则吧?」砚安推了推他的肩。

向以墨哼了一声:「我对你哪需要什麽潜规则?」那声音哑得像是没睡醒,也像才ch0u过好几根烟,更像劳累了许久,委屈不已的抗议,在砚安的心头挠痒。

砚安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上他的颈肩。

「你回来做什麽?」她质问着他。

「你说呢?」

砚安没说话。他从她的嘴里和神情里都猜不出她的想法,焦躁地加重了捏在她腰上的力度,却被她轻柔地躲开。他便转移了话题。

「你收下叶远涛的房卡,是因为你在考虑吗?」向以墨柔声地问她。

其实他知道砚安根本不屑做这种事情,她也没有这麽大的抱负,但他就想听她说,说她没有。向以墨整个眉眼都失去了jg神,从在会议室里抱上砚安的时候开始,他就变成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向她倾诉,等待她来安慰。

可是砚安没有如他所愿。

「是。如果他能给我,为什麽不?」砚安微仰下巴,在字面上攻击着他。

向以墨皱着眉,喘着大气,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平视。「我就在这里,你想要什麽我都给你。」说着,就像要哭了一样,喉结一下一下的滚动,让砚安的心快要化在他眼眶里差点溢出来的泪水里。

「向以墨。」砚安伸手抚他的脸,眉毛,眼睛,鼻尖,下巴。「你到底为什麽回来?」

他将她揽得更靠近自己,大脸在她手上蹭了蹭,柔情地看着她。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向以墨伸手将砚安环抱,让她贴在自己心口上,靠在她耳边,那声音像是下一秒就会碎掉一般的乾哑。

「我想你。」

向以墨声声慢慢地说出,眉眼紧盯着砚安。「我太想你,所以回来了。」

「别胡说,你难道是今年才开始想到我的吗?」砚安说着就使力要推开他。

向以墨将她捞回怀里。「不是想到你,是一直都想。」

砚安不语。

「你要什麽,你说,我都给。」

她看着他的轮廓,是瘦了些,变得更乾净锋利,变得更令人着迷。

「向以墨,我也是个作家,什麽为了心ai的人不得不接受家族理由而分开,什麽nve心总裁追娇妻,对我来说都是陈腔n调,起不了作用。」

砚安将手抚上他的眉眼,过去她也是如此眷恋这样0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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