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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赪一坐下来,俞旼珏就悄悄地朝着对方蹭了过去。
他觉得景赪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就连花钱雇来的下人都在他落难时全跑了。
唉,又美又可怜的阿九。
俞旼珏自己脑补了很多,看着景赪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怜惜。
“阿珏何故如此看我?”景赪将装有开水的陶罐小心放到一旁,顺手为俞旼珏扯了一下歪掉的头巾,将对方半长不短的头髮都藏进头巾里,“我身边有你,还有钱来钱厚,不需再多其他人。再者我也不需要别人服侍,倒是阿珏你……到太昌城后需为你买一名随身侍从。”
俞旼珏乖乖坐着一动不动,让景赪为他打理头髮。
听见对方说要给自己买人,俞旼珏连忙摆手说道:“我也不需要啊,我自己能照顾自己,还有就是……阿九你懂了吧?”他边说边用眼神瞥向装有背包的竹篓,提醒景赪自己带着这些东西,可不敢随便让外人知道。
景赪懂他的意思,沉吟片刻,点点头道:“罢了,总归现时有我陪在你身边,待日后再买吧。”
钱来钱厚俩人在一旁默默看着自家主子。
从来只有他家主子发号施令,将士听从。哪有像此刻这般,自家主子说的话被拒绝,而他自个儿既然还像没事人似的。
主子,你身为大将军的尊威哪儿去了?你不是从来说一不二的吗?你倒是强硬地对待俞公子啊!
俞旼珏休息好了,景赪带着几人继续赶路。
钱来牵着骡车在前面开道,俞旼珏坐在骡车里,双臂枕着挡板趴在骡车的一侧。
景赪和钱厚走在最后面,钱厚一手还牵着他和钱来战马的缰绳。
“公子,那箭杆与箭头我等细看过,并没有刻标。”
景赪点点头。
钱厚请示:“那这事还用不用继续查?”
“不必。”景赪摇头,抬眸看着俞旼珏不停四处睢的脑袋,“平州的人。”
景赪一口咬定是平州的人,钱厚也不问原由,隻道:“那找人查平州刺史?”
“不是他,若是他所为,来的该是死士。”景赪眼神深沉,“郡守或县令中一人,亦或是其俩人。”
钱厚也看了眼俞旼珏,悄声问:“公子,俞公子手中有何物什值得那俩人动手?”
大煦朝现时危机四伏,内忧外患,手中权力越大的人越不敢轻易出手。
安于现状或许能保存实力,一旦有谁敢先动手,除了会被其他几州合力攻之,还有可能被敌寇趁机侵掠攻袭。
所以无论是郡守或是县令,都不该在此时有所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