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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不要月亮奔她而来,还说如果真的奔她而来那就不是月亮了,而是陨石。
这话听着让人觉得无病呻吟,当时的盛景郁并没有想明白,甚至还有些郁郁不满。
可此刻她看着鹿昭看向自己的眼神,忽然就明白当时她的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自己只是盛景郁,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声乐老师,她们两个可以说是平等的。
哪管她后来直入青云,一步登天,那个使得她有这番成就的人是自己,是自己一手将她调教成现在的样子,她们相辅相成,就是最相配的。
可自己现在不只是盛景郁,还是景韵。
隻“景韵”这两个字就让万千人无法触碰,是让人仰望的高山雪,是世俗不允许进入凡间的天上月。
不要说她们,就是圈子里任何艺人在一起,都要受到世俗眼光的审视。
从家世扯到实力,从陈年旧帐扯到现在发生,配不配都要被说上一嘴。
盛景郁知道鹿昭比任何人都要喜欢自己那个名为“景韵”的身份,她在酒吧里念念叨叨的,嘴里挂着的都是不舍,她对自己的歌信手拈来,唱的比谁都好,她更是会因为自己发了一条在养病时的微博,就对自己担心不已。
如果偶像的形象因为自己被毁坏破灭,这该是怎样的打击。
盛景郁将自己置于最高的地方,不与人交。
爱的人很爱她,恨的人最看不得这幅样子,所以一旦有办法毁掉她,就会不择手段。
吴霭已经虎视眈眈的盯住她们了。
舆论一旦被坐实扇动,就是有陈安妮在,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她盛景郁当然不在乎这些,这世界上就没有多少是她真的在乎的。
可鹿昭在乎。
盛景郁用十三年的时间织成了这一切。
现在看来却像是作茧自缚。
陈安妮说的没错,她要为她前半生疏远淡漠,不食人间烟火付出代价了。
不久前她松一口气的以为已经过去了,实际上这份代价才刚刚开始启动。
鹿昭有她自己的害怕。
她也有。
感觉到被握在手里的手在挪动着,鹿昭又一次对盛景郁摇了摇头:“不要。”
这些年来,鹿昭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一个人产生这样复杂的情绪了。
她的胸腔咚一声咚一声的敲击回响着,每一声都写满了对眼前前所未有的喜欢。
人能何其有幸,喜欢的oga也是自己追逐十几年的偶像。
可也正因如此她害怕盛景郁说出跟自己一样的话来。
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自己的嘴巴跟大脑,怕自己会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好,然后不顾一切后果的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