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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

 

夜凉如水,空气中轻拂而过一阵凉风,微微吹起嫣昭昭垂落而下的一片衣角。

她伫立在谨园外,看着不远处紧闭的门扉,略略失神。

身上白se的狐毛斗篷被拢紧了些,碧落刻意压低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娘娘为何这么晚到谨园来?”她有些不解,她家娘娘一向与摄政王无甚交集,如今她却在这月明星稀之时来到摄政王的房门前,实在让人0不着头脑。

嫣昭昭沉y半晌,呼出一口浊气,“你先回去。”

碧落眉头轻蹙,更是不明所以,她又如何能放任娘娘一人在此。“娘娘”她话刚出口,嫣昭昭略一侧头,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澜,但却足以震慑。碧落不敢把话继续说下去,只弯下身子朝她福了一礼,应了声:“是。”

嫣昭昭挺直背脊一步步那扇阖上的门扉走去,宛若那即将赴战场的nv将军般,身段柔软,眉眼间神情却满是坚毅。

守在不远处的侍卫看见她迎面走来,一眼便识得了她皇后的身份,立马单膝跪下双手作辑,“见过皇后娘娘。”

嫣昭昭抬起手掌,示意他起来。“本g0ng有要事与摄政王商讨,烦请通报一声。”

守门侍卫神se一怔,眸底闪过一丝疑惑,但又在瞬息间反应过来,“娘娘稍候。”片刻,那玄se衣袍的侍卫再次出现在嫣昭昭面前,微微侧身,“娘娘,摄政王有请。”

嫣昭昭抬脚走进,殿中宽敞,却不似养心殿那般奢华,摆设清雅简洁,同样亦清冷幽然。抬眼望去,那长案上摆满了奏折,只堪堪能看见男人垂下的脑袋,案上奏折多如山丘,这些奏折却原本该出现在皇帝的案桌上,可笑的是,那本该批阅奏折的皇帝此时已然流连后g0ng拥nv作乐。

她微微沉下心思,将脚上华贵的绣鞋脱下,被鞋子罗袜掩去的足铃赫然出现在脚踝。嫣昭昭赤足往前走了几步,摇曳生姿,脚下足铃随着她生莲的步伐发出声声清脆悦耳的铃响,长案后的男人闻见铃声,批阅的笔尖一顿,又在转瞬间恢复如常,并未抬头。

她顿足,红唇轻启,细腻温软的嗓音萦绕在这殿中,尾音往上g着,隐隐带着一丝媚意。“摄政王安好。”她的嗓音本就偏柔,只要尾调略上挑些,便如那鸢蹄凤鸣,带着不刻意的娇媚,饶是定力再高的男子听后也不住su了半边身子。

可长案后的男人却没什么表情,从容抬头,眸中淡漠无波。他一身玄衣,眉眼如画,气质清冷,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疏离气息,月se下发丝如墨,以玉冠高高束起,清姿明秀,俊美无俦,眉尾轻轻挑起看向她。“皇后娘娘深夜到访,yu行何事?”

嫣昭昭又上前两步,足铃的脆响再次萦绕在他耳畔,他竟没觉得烦躁。俩人相隔着一个案桌,她掩唇轻笑,一颦一笑皆带着风情万种的媚,于无形中g人。“本g0ng以为,摄政王会知晓本g0ng今夜为何而来。”

俩人似那棋盘上对弈的对手般,相互试探又竭力不让对方看穿自己的底牌。摄政王这样神居高位之人,又怎会猜想不到她独自深夜前来yu求何事,他既让她进来,便是在她身上看见了能与之交换的条件,不过是不点破罢了。

她指尖一拉,狐毛斗篷瞬间垂落而下,露出她身穿的那件红se菱纱裙。菱纱单薄,白皙的肌肤yu遮还迎尽数暴露在外,x前饱满的隆起、纤细的腰肢、修长的腿,到纱裙间若隐若现的纤细脚踝,拉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yan光流转。

阵阵幽香溢出。

那是她身上散发出的甜美香气,似她那般明媚的合欢花,媚而不俗,似有若无。

她走到摄政王谢辞衍的身前,指尖g起垂落在他肩头上的一缕发,眼波慵懒一扫,霎时如那灵妖般g魂摄魄。可男人却好似没有丝毫被蛊惑,镇定自若地攥住她的手腕,嗓音清冷,宛若那无情无yu的谪仙。“娘娘这是何意?”

“摄政王以为呢?”他抓得并不用力,嫣昭昭g着他那缕发的指尖轻点在肩头,缓缓滑下,“本g0ng做得难道还不够明显?”

她顺势坐在谢辞衍的双腿之上,柔弱无骨的身子朝他贴近了几分,一双泛着媚意的桃花眸微微上g,眼底泛着秋水般danyan的涟漪,直直地对上他无甚波澜的视线。“这样摄政王可明白?”

他凝视着她,0露在外的肌肤似若白雪,透着薄薄的胭脂之se,视线略往下沉便不经意瞥见了那半露的浑圆suxi0ng。距离极近,刚刚闻到的合欢花香气更浓了些,不庸俗,却yu将人g落红尘。他轻道,“娘娘自重。”

话虽让她自重,可握住嫣昭昭的手腕却未松开一分,亦未曾将她推开。她大着胆子g上他的脖颈,不点而赤的红唇倚在他耳畔,轻轻呼出一口热气,su痒痒的。“本g0ng如此,摄政王不喜欢么?”

谢辞衍唇角轻扯,似笑而非。“娘娘若愿将这般手段用在皇上那,想必连皇上亦甘愿拜倒在娘娘的石榴裙下。”他抬眼,眸中依旧清明,好似连分毫情动也无。“娘娘找错人了。”

提及皇帝,嫣昭昭潋滟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继而又将那抹情绪尽数敛起,红唇微g,如樱桃初绽,说不清的娇媚撩人。“可如此手段,本g0ng只想用在摄政王身上。”攀在谢辞衍肩头上的指尖紧了紧,“望摄政王垂怜。”

他大掌蓦然抚上她细软不堪一握的腰肢上,五指收紧,将人更往自己的怀里带。谢辞衍鼻息间皆是她淡淡的幽香,“娘娘可知,您所求之事需本王冒多大的险?”他唇边虽微微牵扯起一抹弧度,但眸中却全然无半点笑意。“娘娘有何值得本王为你冒如此大险。”

在谢辞衍看来,嫣昭昭堪称尤物。她美得惊心动魄,仅仅一个举动就能让随意一个男子三魂丢了七魄。既张扬又yan丽,宛如那红宝石般,哪怕蒙尘也无法遮掩她半点华光。

可越美的nv人越危险,se字头上一把刃。他谢辞衍要是那迷恋红尘美se之徒,这摄政王的位置也早便易主,他从不碰nv人,便是深知一旦起了贪yu,便会再无法自拔,若是一次次纵容退让,他最终只会变成下一个皇帝。

嫣昭昭一怔,掌心将他柔软的衣服越攥越紧,继而一松,柔软的红唇猝不及防地触上他带着凉意的薄唇。

她带着合欢花的幽香萦绕在二人鼻息间,唇上那带着甜香的柔软触感让谢辞衍呼x1骤然一顿,眸中闪过一丝黯se,心头莫名躁动。

见他无甚反应,嫣昭昭心下一沉,娇软的身躯再往他身上压了压,x前浑圆紧紧贴在他的x膛上,她穿得单薄,即便隔着他的衣衫都好似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t温。

嫣昭昭尚是处子,对情事一知半解,只在闲暇无聊之时寥寥看过书页上的残句。她只知亲吻最易让男人为之动情,却不知该如何让其动情。她动作青涩,柔软的唇畔紧贴着他的,浅尝辄止,时而轻轻蹭着他的唇畔。见谢辞衍还是波澜不动的模样,她紧闭着双眸微微张开红唇,一小节粉neng的舌尖探出头来在他的薄唇上轻t1an。

谢辞衍一怔,身t各处的感官好似在瞬息间变得炽热起来,周遭气息好似都被她身上的合欢花香所替,那抹幽香好似猛烈的媚药般,麻痹了他的理智,g出他掩藏在心底最深的yu念心魔,让他失了控。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箍着她柔弱无骨的腰肢,将她一把抱起置于他批阅奏折的案桌上,禁锢在这方寸之地,不让她有退缩的机会。谢辞衍g住了她的舌尖,激烈亲吻间,唇畔微微分合之时,隐约还能瞧见两节灵活如蛇般的舌缠绕在一块,相互摩挲着互渡津ye。

嫣昭昭没躲,反而撩拨似的t1an着他sh滑的舌,谢辞衍亦不甘示弱,吮住她不断作乱的舌,直到她舌尖发麻才松开,转而掠夺她口腔中的每一寸软r0u,处处落下属于他的气息。

俩人身t紧紧贴合在一起,耳畔唯有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在这夜se中却暧昧至极。嫣昭昭x前衣襟因二人纠缠的动作微微散开,纱裙卷起,露出半边圆润洁白的肩头。

嫣昭昭攥着他衣裳的手掌紧了又松,二人衣襟皆乱,唇舌交错的啧啧水声萦绕在寝殿内,透着yi,羞得连皎洁的月亮亦掩藏在乌云后面,天边再不见一丝光亮。

嫣昭昭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决,搂住了谢辞衍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唇。

可却逐渐被谢辞衍给反客为主,收紧了臂膀,失神似的与她缠绵,交缠。半晌,他松开了嫣昭昭,眸se亦不再是一开始那般毫无波澜,ye染在他的眼底,呼x1紊乱。

踏入这谨园时,嫣昭昭其实心中没底,有的只有身在绝处之人看见那一点希望的光亮,便会想拼了命地抓住。她与摄政王谢辞衍不过只有几面之缘,她长居深g0ng,亦不想参与后g0ng嫔妃们为了皇帝争风吃醋的斗争,所以她将自己囚禁在这凤仪g0ng中,无事便不外出。

每一回见到谢辞衍都在g0ng宴之上,她坐在皇帝右侧的位置上,而他则坐在皇帝的左侧,与她只有一桌之隔。出于礼仪,他们皆会端起桌上一杯清酒额首相互见礼,此外再无交集。可嫣昭昭却蓦然想起,谢辞衍的目光会不经意地落在她身上,且一次b一次停留得更久,或许他自己并未注意,可她自小便是被这样的目光所注视,早已了然于心。

所以,她在赌。

赌他谢辞衍看她的这一眼中,曾有过一分别样的情愫,哪怕只是皮相上的在意。

而现下,她貌似赌赢了。

嫣昭昭正如此想着,谢辞衍却霍然将她微乱的衣襟给拢好,眸底又恢复了一片清明,连丝毫ye也寻不到,仿佛刚才的旖旎不过就是一场幻境。

谢辞衍往后退开一步,泰然自若地轻挣开她攥在自己衣袍上的手,嗓音清冽,“夜深露重,娘娘早些回去吧。”他此时便似那到青楼寻欢作乐的贵人般,可以随时将身边路过的貌美姑娘拉到怀里旖旎一吻,尝过以后又觉索然无味,便弃之敝履。

一gu羞辱之感自心底冒起,双手紧握成拳,气极反笑,“摄政王这是何意?”

谢辞衍清冷的嗓音传来,听着却b这夜se中的寒风还要凉,“冒犯娘娘,乃本王不是。”他虽说着赔罪的话,可却一点不见愧疚之se,“可娘娘这事,本王尚且没有十足的把握能cha上手,又怎敢继续索取。”

嫣昭昭紧咬着下唇。

扯谎。谢辞衍是当朝摄政王,权势滔天,又岂会有他cha手不了的事,这分明就是搪塞她的藉口。

“再者,娘娘现下依旧是皇上的妻,本王的身份不便cha手。”他嗓音略沉,却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宛如出尔反尔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桩不足挂齿的小事。

这话说得隐晦,可落在嫣昭昭耳里,她却听得清楚明白。谢辞衍这是在告诉她,她现在是皇上的nv人,不是他的,他无任何义务为她去与皇帝抗衡。她身在深g0ng之中,身上根本没有任何能与他处在对等位置谈判的资格,她唯一有的,便是这张皮囊、这副身子。

可一向不近nvse的摄政王来说,嫣昭昭的皮囊只能迷惑他一时,终究无法成事。

是她天真了。

谢辞衍垂眸看着她的神se从一开始的恼怒再到后来的黯然,眸中飞快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稍纵即逝。

他确被眼前宛若世间尤物的嫣昭昭给迷住了心智,他隐忍多年,从未着se哪个nv人,唯有她,轻而易举地便让他失了控。而正因如此,谢辞衍才要及时止损,将她推开。

在她深夜到访的那一刻,他便猜想到嫣昭昭存了g引他的心思,谢辞衍自诩定力过人,不会被她所惑,便放了她进来饶有兴致地看那昏庸皇帝的发妻是如何g他成为裙下之臣。可一切,却不知晓从哪一步开始便乱了套,他那自以为强悍的自制力却在她不断靠近时尽数分崩瓦解。

理智全喂进了狗肚子里去。

谢辞衍不得生出任何贪yu,他还有许多责任压在身上,一旦放纵自己生出一丝yu念,便会步步堕落,再无法克制。

他将那分动摇全然掩盖,绝不能让任何事情影响到他的谋划。

嫣昭昭霍然抬眸迎上他的视线,那双桃花眼微微上g,既妩媚又无辜,红唇轻扬,笑起来似是能悄无声息夺走别人的心跳。“本g0ng自当明白摄政王所言。”她从案桌上下来,后退两步,双手执在侧腰间莹莹向他福了一礼,姿态坦然规矩,尽是中g0ng皇后之仪。“今日,还请摄政王当本g0ng从未来过。”

谢辞衍依旧是那平波无澜的神se,光风霁月宛若不沾染丝毫尘se的谪仙。“自然。”

嫣昭昭断然转身捡起落在地上的狐毛斗篷往身上一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离开时她并没有将门给掩上,却发现原本守在门外的那名侍卫已然消失无踪,周围一个人也无。这一举动,让她再次肯定谢辞衍确知晓自己今夜来此究竟所图为何。

他明知道自己来g引,甚至还周到让看守之人回避,可为何却没再进一步?

实在难懂。

待嫣昭昭回到凤仪g0ng时,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寒冷刺骨。她这才蓦然想起,自己的绣鞋遗落在谨园,想来是刚才她思虑入神才未察觉自己并未穿鞋履,所幸夜已深,回来的途中她亦小心避开侍卫巡逻之地,并未叫人给瞧见。

见她回来,一直在寝殿门外困顿打盹的碧落匆匆入内,忙问嫣昭昭方才去了何处,还着急询问着她的鞋履在何处。

嫣昭昭却不愿多说,一个字也未曾透露,只让碧落侍奉她安置,其余的不必过问。

碧落虽急,可还是乖乖阖上嘴巴,伺候娘娘安寝。

翌日,东曦既驾。

心头压着事的嫣昭昭昨夜睡得并不算好,朦胧间她好似闻见寝殿外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声响,本就浅眠的她随即挣开双眼,轻唤了一声,“碧落。”

寝殿门下一秒便被打开,碧落立于塌旁福身,“给娘娘请安。”

“外头何事?”

碧落将她搀起,在她耳畔轻语,“太后召见娘娘,请娘娘用过早膳后便去寿康g0ng请安。”

嫣昭昭眉眼间闪过一丝异se,平日里她除了固定的初一十五会到寿康g0ng请安,也会时不时过去陪太后说说话,可却从未有一次如今日这般急召,甚至急得连她尚在梦中时,便已有人在外通传。

召得如此急,想来也是因为昨日皇帝所定下的那一场荒唐和亲。

她轻嗤,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神情平静,唇畔却染上了些许冷峭的弧度。“碧落,替本g0ng梳妆。”

嫣昭昭连早膳都没吃,梳妆好之后便径直乘坐轿撵到寿康g0ng。

太后如此早便让人来通传,显然是着急万分,虽说让她先吃了早膳,可若她真耽误这吃早膳的时间,便是她不懂事了。

果然,门外守着的太后近侍毓敏姑姑看见嫣昭昭时,神se满意的轻额首,赶忙上前来迎。“给皇后娘娘请安,太后已在内殿等着娘娘了。”

毓敏姑姑将门推开,侧身让她进去,“多谢姑姑。”见嫣昭昭进去以后,她便福了一礼将门给掩上,并没有跟进来,与碧落一同侯在门外。

她心下微沉,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毓敏是跟在太后身边多年的老人了,没有什么是她需要回避的,可如今她却站在门外,便说明这事不得有第三人知。

“臣妾给母后请安,愿母后福寿安康。”

太后笑yy地让她起来,“快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她抬起手,示意嫣昭昭做到自己身旁来。

嫣昭昭嫣然一笑,应了声“是。”而后恭顺地坐到太后身旁。

“今天啊,哀家叫你来就是要好好宽慰你一番。”她轻叹一口气,眉头轻蹙,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昨日皇帝行的那荒唐事哀家已然知晓,真是委屈你了,皇后。”她轻拍了拍嫣昭昭的手背,俨然一副yu为她出气的模样。

嫣昭昭但笑不语。

下一秒,太后却忽而话锋一转。“哀家想听听看皇后对此事有何想法?”她神se微凛,嗓音带着丝丝威压之感,“皇后想去和亲么?”

嫣昭昭跪在太后脚边,垂下眸子。“回母后,臣妾不愿。”

太后亦没有让她起来,任由她跪着。“哀家知晓皇后不会做出这等有失皇室t统之事。”她呼出一口浊气,目视远方,“皇帝虽不成t统,可他终究是哀家亲生的正统血脉,这点无法改变,也毋庸置疑。”

她垂眸看了一眼嫣昭昭,仅仅只是一个侧颜便足以让人心生旖旎,这样的nv人若心思正倒也没什么,可一旦她用这张脸和亲过去给他们忌惮的敌国,恐怕那老皇帝会被她给迷得七荤八素,任由她摆布,届时她若生出报复的心思攻打,他们根本招架不来。

太后暗叹一声可惜,当初她想着皇帝喜好美人,便强行赐婚将嫣昭昭这第一美人嫁给皇上,希望她能有本事让皇帝收心专注朝政,可却未料想竟弄巧成拙。

她将置于一旁案桌上的锦盒递给嫣昭昭,语气全然没有刚才的怜惜亲昵。“这是哀家给你的最后一份t面。”

嫣昭昭咬牙,还是伸手恭敬地将锦盒接过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她心下一沉,瞳孔一缩,脸se瞬间白了几分。“母后”

锦盒中放着两物,一道白绫与一壶毒酒。

她指尖微凉,恐惧之意好似自脊骨处一路蜿蜒向上,大脑有过一瞬的空白,待回过神来时,才惊觉后背一片y凉。

“皇后也别怪哀家,这不仅仅是为了皇帝与我朝的脸面,更是为你着想。”她喟然,“nv子嫁了人断没有再嫁的道理,有谁会高看一眼失了贞的nv人。届时你要让你的族人如何能抬得起头做人,你家中弟弟也会被人给看不起,仕途堪忧。再者,你家中还有两个妹妹,你让她们以后如何嫁人?又有哪个夫家会要一个家中曾有过一个失贞nv人的妹妹?”

嫣昭昭捧住锦盒的指尖越攥越紧,眼尾染上点点绯红,贝齿用力地紧咬着下唇。

“眼下,唯有你一si以证清白,才是最好的法子。”见嫣昭昭一直不语,她语气加重两分,“皇后,你可明白。”

她齿间艰难挤出一字,“是。”

“此事已定。”似是说得有些累了,太后端起案桌上的一盏龙井轻呷了一口,“今夜,哀家已吩咐人为你备下饯别宴,皇后回去好好准备一番吧。”

话落,太后亦不再管仍跪在地上的嫣昭昭,将守在门外的毓敏唤了进来扶她去歇息一会儿,刚刚那个对她笑意yy的太后宛如只是她的错觉。现下这副样子,才是太后真正模样。

将她当做一颗会危害到皇帝颜面的弃子般丢弃。

须臾,嫣昭昭略定了定神,双脚微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掸了掸裙上的灰尘,继而抬手摆弄头上的发鬓,确认没有一丝凌乱之后才拿起锦盒挺直背脊像来时那般端庄地走出了寿康g0ng。

见自家娘娘出来后,碧落连忙上前搀扶,见她脸se略白,正yu开口询问,却又忽而想起娘娘是从寿康g0ng里出来的,多半也是在里面发生了事才会如此。现下并不是问询的时机,她这才闭口不言,只小心翼翼地将嫣昭昭扶上轿撵,摆驾凤仪g0ng。

回到寝殿,嫣昭昭屏退了所有侍nv,将那锦盒搁在软塌上,双腿好似蓦然脱力般,瘫坐在榻上。直至现在没有外人时,她才可以如此失态,丝毫没有身为中g0ng皇后的仪态可言。

碧落吓了一跳,忙问,“娘娘这是怎么了?是太后为难您了吗?”

她沉y半晌,指尖微抬,“打开看看。”

碧落不疑有他,依言打开锦盒,原以为是太后赏赐的珠宝首饰,可却没曾想见到了如此骇人之物。她猛然跪下,双膝磕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语气满是惊恐,“娘娘,这”亦是在g0ng中打滚多年之人,赐si嫔妃的事也见过不少,她岂会不知太后赐下这两样东西究竟意yu何为。

只是未曾想,堂堂中g0ng皇后,竟也有被赐si的一朝。

“娘娘您万不可想不开啊——”碧落脸上血se尽褪,紧攥着嫣昭昭的裙角,生怕下一秒她就要饮酒自戕。

“现下是本g0ng想不开么。”她指尖嵌入手心里,却好似已然麻木般完全感受不到疼意。“阎王要我三更si,谁能留我到五更。”

“这这该如何是好”泪水溢出,流淌碧落满脸,她既怕又替自家娘娘感到不甘。着急忙慌道:“我们去求皇上开恩吧不,寻老爷,只要娘娘愿意低头求求老爷,说不定老爷会心软”说到最后,她泣不成声。她知晓她所说的都是天方夜谭的事,可总b自戕来得好。

她家娘娘正值年华,可不能就因为太后一句话就如此葬送下半辈子。

“别哭了。”嫣昭昭理智稍稍回笼,视线落在一旁的锦盒上。她眼底闪过丝丝轻蔑,伸手将锦盒取过来打开,拿出里面那壶琉璃毒酒。

“娘娘,您”要g什么?后面几个字都尚未来得及问出口,嫣昭昭便一把将那壶毒酒摔碎在地,一声巨响自耳畔响起,琉璃壶应声而碎,碎片散落一地,里头装着的毒酒也尽数如细雨般落在华丽的地毯上,本该毒入骨髓的酒挥发出一阵阵的香甜气味,不知晓的人,许会误以为这是上好佳酿。

碧落一惊,但也并未出声阻止。

继而,嫣昭昭将那道白绫握在手中,指尖捏住两端,下一秒猛然将其撕开两半,扔至地上。白绫沾上些许酒ye,将柔软的绸缎浸得更透。

嫣昭昭惊怕之后,心头陡然升起一gu怒意,满腔皆是不甘。“我爹那连皇帝都不敢得罪的模样,又怎会为了本g0ng逆太后的意,更遑论那恨极了本g0ng的皇上!”

见碧落想劝解她些什么,她抢先一步开口,“你也别担心本g0ng会顺从太后之意自戕。”她嘴角g起一抹嘲讽之意,压低声音道:“他们还不配。”

“本g0ng与他们毫无瓜葛,为何要本g0ng为了他们所谓的皇家脸面而自缢?!蝼蚁尚且偷生,本g0ng难道还不若一只蝼蚁么?!”话匣子一开,嫣昭昭好似想将满腔的委屈尽数道出以此解恨。“长安的脸面为何只挂在本g0ng一人身上,为何要本g0ng为了那狗p脸面以证清白!”

见她尽说出些不敬之语,她忧虑地看了眼紧闭的门扉,轻声道:“娘娘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嫣昭昭果然阖上了嘴巴再不言语,可却好似有一gu气堵在喉头,上不去也下不来,实在憋得难受。

在永寿g0ng那会儿,她被太后这突如其来的赐si给吓得一愣,连一句话也不敢反驳,直至刚才她才终于可以畅所yu言,却又担心因此会招惹出更大的麻烦。

太后表面上说着为她好,为她的族人着想才做出如此决定。太后以为用她的族人便可拿捏于她,殊不知嫣昭昭根本不屑理会族人们的si活。

当初,是她所谓的亲人、族人将她给推入如此深渊之中,可自入了这深渊,见她无法给他们带来利益,便果断将她弃于深渊之中,如此薄情之人,她为何要因他们的仕途而去送si。

她嫣昭昭,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更遑论要她为曾害过她之人去si,即便她si了,那些所谓的亲人也只会笑她愚蠢,怨恨她没给族人带来荣耀。

si是何其容易之事,可si了便什么也没有了,人活着才有希望。

她一定会想到活下来的办法,不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华灯初上,皇g0ng内灯火辉煌,琉璃瓦下映照着金碧辉煌的g0ng阙。

今夜,是太后以皇后作为由头所举办的g0ng宴,可却无一人知晓为何突办宴会,只有寥寥几个嘴碎的嫔妃在隐隐猜测这是皇后和亲前吃的最后一顿珍馐。

席间,歌舞升平,身段妖娆的舞姬们穿着单薄的蝉衣正不断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宛若水蛇般无骨的腰肢左右扭动着,在殿中摆动着各种惹得人移不开目光的舞姿。

嫣昭昭坐在上首的位置,仅随意瞥了一眼后便兴致缺缺地移开了视线。

一群庸脂俗粉,也就皇帝ai看这样卖弄身段的歌舞,她如是想。

她端起琉璃酒杯轻抿了一口清酒,视线却似不经意似的瞥向左侧。谢辞衍姿势有些慵懒背靠在椅背上,一手置于膝头之上,另一手指尖像有规律似的轻点在桌沿上,神情舒缓,似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扭动身躯的舞姬,可那眼底分明掩着些许不耐。

他对舞姬根本不感兴趣,却要在皇帝面前装作与他是同路人。

“皇上,奴婢敬您一杯。”

一曲舞毕,为首最为美yan的那名舞姬扭着那晃眼的腰肢举着酒杯走上前来眼神却不断有意无意地g着皇帝。

“美人敬酒,岂有不饮之理。”他顿然开怀大笑,也一把取过案桌上的酒杯,将杯中酒饮尽。舞姬见皇上喝下清酒,眸中妩媚之意更深,她轻触在杯沿,微微仰头一杯酒猛灌,那还未来得及被吞入腹中的清酒尽数滑落,透明的酒ye顺着唇畔一路往下蜿蜒,滑过脖颈继而消失在那半露的suxi0ng之中,每一个举动都像是刻意设计过的撩人。

皇帝喉结滚动,顿然便觉口g舌燥。他抬起手,示意舞姬到自己身边来。舞姬莲步轻点,在走到皇帝身侧时,他便一把将美人给扯入怀中,大掌磨砺着她的腰,指尖还不忘轻柔给她抹去唇边的酒渍。“这酒喝得不好,该罚。”

皇帝正yu开口继续说些什么,忽而似想到什么般,神se一顿,侧过头去轻笑。“如此美人摄者王可喜欢?”他大掌一点点往上摩挲着,眉尾轻佻,不知是有意挑衅亦或是无意。“摄政王若喜欢,朕便将此nv赐给你当个妾室通房如何?”

谢辞衍眸se平和,好似并不在意他挑衅与否,抬手作辑,“臣弟又岂会染指皇兄所中意之人,如此美人该收入后g0ng才是。”

闻言,皇帝神se满意,神情更为倨傲。“既如此,那边听从摄政王所言。”他捏了捏舞姬的下巴,眸中露出几分垂涎之意,“就将你封为五品贵人,赐居储秀g0ng。”

那舞姬眸se一亮,喜出望外地yu跪下行礼谢恩。皇帝却止住了她的动作,甚至更紧地将她环在怀中。“现下不必谢恩。”皇帝猛然将那新封的贵人一把抱起,“留着待会慢慢谢。”美人娇羞垂下眼帘,又娇又媚的模样更是惹得皇帝心痒难耐,站起身道了一声:“摆驾养心殿。”

此时皇帝眼中仅有那下三流的舞姬贵人,旁若无人地走了,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皇后。这明明是为皇后所设的g0ng宴,可皇帝却始终连一眼都没看过这美得倾城的皇后娘娘,反倒还当众册封一个舞姬,甚至最后还宠幸了她。

这不明摆着打皇后的脸么。

底下嫔妃有不少发出些嗤笑声,有的甚至明目张胆地拿起绣帕掩着唇畔嘲笑着。皇帝已走,众嫔妃也觉看够了热闹,尽数一一藉口离去。原本座无虚席的热闹g0ng宴,全在这一刻变得寂寥安静。

可嫣昭昭却丝毫并不在意于此,仍旧细细品着这玉ye琼浆,时而还吃了些碧落给她夹的御膳。

“奏乐。”她朝那乐师道,乐师会意瞬间卖力地拉起皇后平日里ai听的曲子,以此讨她欢心。

“娘娘可真是好雅兴。”

嫣昭昭循声看去,看见谢辞衍依旧有些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时微微一愣,她以为他也早已离开。继而回过神来才盈盈浅笑,“摄政王难道从未听说,苦中作乐亦是乐么?”她举起酒杯与他见了一礼,而后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谢辞衍亦尽数将酒杯中剩余的酒给饮尽,予她回礼,却再未开口说些什么,只静静地听着那娇柔回转的曲子。好似b起看那些歌舞,此刻听曲更别有一番味道。

酒过三巡,g0ng宴上已只剩余寂寥几人,那一壶酒已然所剩无几,微微侧头看向谢辞衍,却见他双颊染上点点微红,指腹在太yanx上轻r0u着。他站起,朝嫣昭昭作了一辑后,便转身离开。

见谢辞衍离开,嫣昭昭亦忙让碧落扶起自己跟着他离去的脚步。

碧落虽不解为何要这样做,可她也识趣地没问,只依着嫣昭昭的话做。谢辞衍好似有些不胜酒力的模样,步履有些虚浮,而后好似支撑不住般,随意找了间无人的厢房推门而入。

嫣昭昭心中暗喜,轻声在碧落耳畔轻道:“你去外面守着,切记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此处,你可明白?”

碧落不疑有他,福身一礼,“是。”而后便快步走到外头守着。

推开门扉,嫣昭昭便见谢辞衍鞋履衣衫未脱躺在软塌上歇息。她蹑手蹑脚走进,只见他呼x1平稳,像是已然熟睡了的模样。

见他如此不设防备躺倒于此,嫣昭昭心头忽而起了一个念头。她抬手先是轻轻推了谢辞衍一下,见他无甚反应好似真完全沉睡过去后,才大着胆子上手解开他的腰带。手一扯,衣襟瞬间有些松散,隐隐可以看见玄se的里衣。

她现下已然是日暮穷途,若今夜她再想不到法子让自己逃去和亲一劫,明日即便她不自戕,太后也会命人来送她赴si,终将逃不过。此时,她只能将一丝微弱的希望寄托在谢辞衍身上。

趁他熟睡,嫣昭昭yu扯开他的衣襟,再脱去自己的,而后在他要酒醒之际,躺于他身上,做出一副他们已然发生过什么的假象。届时,她便可利用这件事请求他出手,若是他不认,那便鱼si网破,威胁于他,只要她让碧落喊人过来,人赃并获,她与他衣衫凌乱待在一个屋子里,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们二人并无私情。

她相信,摄政王并不会将自己陷入如此境地之中。太后,皇帝都对他虎视眈眈,只是碍于没有借口,所以他断然不会给旁人抓到把柄。

这一切实在冒险,可她再无其他法子,只好在谢辞衍身上再赌一把。

嫣昭昭更凑近了些,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她解开他的外袍,指尖触上那里衣时,纤细的手腕忽而被一把紧攥在掌中,上一刻还在昏沉睡着的男人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一双满是侵略x的双眸紧盯着她,没有一丝浑浊的酒气,猛然将她一扯,她脚下踉跄压在谢辞衍身上。

“娘娘yu对本王行何事?”他嗓音有些沉,带着些睡醒后的沙哑。

“本、本g0ng”她支支吾吾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计划出师未捷,亦无法将后边设想好的计划行下去,她心头只觉一阵荒凉,这是连老天爷都yu让她赴si。

谢辞衍大掌桎梏在她后腰,一手紧攥着她的手腕,忽而翻身将嫣昭昭给压在身下。“娘娘是想,褪去本王身上的衣衫,待本王醒来后再诬陷于本王醉酒冒犯了娘娘,可对?”

嫣昭昭瞳孔一缩,满眸皆是震惊。他怎么可能会知晓她所想的计划。

谢辞衍也没想她会回答,只接下去自顾自道:“本王即是计划中人,娘娘可要本王助你一臂之力?”

嫣昭昭一时并未懂他所言何意,下一秒却见谢辞衍扯去了她的g0ng装外袍,指尖缠绕而上她腰间的洛神结,轻轻一扯,好看的腰带瞬间散落在地,衣衫半开。

她被谢辞衍这举动惊了一瞬,随即又反应过来他这是终于看上了自己的身子,yu与她行yu之事。她心神略定了一定,红唇轻扬,嫣然笑开。“摄政王不是说不会染指皇上的东西么?”

即是试探,又是肯定自己心中所想。

“娘娘没听真切。”谢辞衍忽而将她头上那象征着皇后身份的凤钗扯下,扔至地上,青丝散开,几缕发丝缠绕在他掌中。“本王说的是,不染指他心ai之物。”

他凑近几分,“娘娘想何种男子染指于你。”

嫣昭昭眉尾轻扬,纤细的双臂主动g上他的脖颈,妩媚妖娆的嗓音在他耳畔轻道:“自然是你。”

谢辞衍大掌微紧,炽热的吻落在她光洁白皙的纤细脖子上。

月se寂寥,一双人影于塌上缠绵。

一盘棋局,那原本布局之人竟成了局中人。这盘棋,却已然不知谁才是那一开始的布棋之人,更不晓谁甘愿成为布局人的手中棋。

月se清冷,华光洒落满地。

静寂无人院落中的厢房中,隐隐传来些些惹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响,却又让人忍不住心生旖旎往里一探。

不大的软榻上,一双壁人正相互纠缠于彼此。谢辞衍那引以为傲的自持力好似在这一刻全然尽数崩塌,面对美得让人骨头都染上几分醉意的嫣昭昭,上一回他忍住了没受她g引,可这次却好似有什么尽数喷涌而出,一切都往不可控的方向疯狂蔓延。

他的眼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时不时便会出现那本该属于皇上的nv人。一开始他以为是那皇后故意闯入他的视线中,可之后他才霍然发现,原是自己的视线不自觉会看向她。哪怕一眼,他也会下意识看她。

ai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似嫣昭昭那般倾国倾城的脸,他会多看一眼也在情理之中。

可一切,却好像在那一晚她来谨园g引他之时,便不同了。

他心有大计,决不能让儿nv私情左右他半分决定,更不能在此时节外生枝出手保下皇帝憎恶的nv人。一旦有了牵挂,他便有了软肋,便有了任人攻击的弱点。

而他,不得有一丝弱点。

可当他得知,太后yu让她自戕赴si时,他心猛然一沉,批改奏折的笔墨一划,整份奏折皆染上了大片墨迹。

一向以风雅流云字迹而闻名的摄政王那一天批阅的奏折所书皆乱,心更乱。

他站在寝殿门扉半日,思虑再三是否要冒险踏出这一步救下嫣昭昭。终,他转身回到那长案努力静下心来批阅奏折,命人将寝殿门给关上,闭门不出,将自己的那点旖旎心思埋葬于整堆的奏折之中。以此来警惕自己,b起她,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去完成。

可g0ng宴上再见,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视线。他心中愈发烦躁,一杯又一杯浊酒下肚,却依旧清醒,眼尾却一次又一次瞥向右侧方向,像着了魔一样。皇帝离去,他本该也离开,可却在看见受辱之后,她无甚在意的模样有了几分兴致。

同是g0ng宴,他对皇帝所喜ai的之物心生厌恶,可与她一同听着曲子,各自饮酒却别有另一番风味,令他愉悦。

浊酒多喝,一时上了头,他离开yu找个厢房歇息散散酒气。他酒量极好,不过半瞬就清醒了过来,只是这时有人推开了门走了过来,他不动声se,却在闻见那似有若无的合欢香时,便知来人是谁。

他纵容她解开他的衣衫,一壶浊酒未醉,在闻见她身上惑人的合欢香后便好似醉了。

他清醒,却又不想清醒。

就将今夜当做他醉酒后的一晚的荒唐,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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