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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游轮

 

到了约定好的那一天,孙夏依约来到了陈礼森说的游轮。

这是荣信辞的朋友宋文爱的生日宴会,孙夏也远远见过这位千金好几次,对于他要扰乱对方的生日宴会这件事很愧疚。还好他的等级还够不上跟宋文爱打招呼,不需要直面本人。

陈礼森八面玲珑地在场里游走,然后带着孙夏偷偷溜进某个船舱。

“你先在这里等着。”

陈礼森看手表,“大概十一点,我带你过去。”

“十一点?”孙夏有点惊讶,现在才八点不到。

陈礼森道:“荣信辞还在实验室做实验,十点才会过来。”他着急着趁荣信辞还没过来下去捞几笔。

“好、好吧。”

孙夏坐在床上,目送陈礼森远去。

想到之后要发生的事,他紧张得不行,一会儿将陈礼森交给他助兴的药摸出来确认数量,一会儿又拉开窗帘,看着夜色里的大海。

干完这一票,他就能走了。

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孙夏又开始胡思乱想。

他回了老家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工作。他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有智力障碍,读书很困难,所以只是完成了义务教育,哥哥孙棠却比他聪明得多,一直成绩都很好。孙夏的亲生爸爸离婚离开后,孙棠考上了京大,他带着孙夏来到了首都,远离了那个家暴又嗜酒的alpha。

孙棠用孙夏的精神智力鉴定书申请了让孙夏入校陪住,两兄弟相依为命,闲暇的时候都在外面打零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却是孙夏人生中最快乐的三年。

但是,就在孙棠快要毕业的时候——

孙夏想到这里,猛地抓破自己的手臂,眼前深色的海波仿佛变成了一片血红。

不能……不能再想了。

他猛烈地呼吸,强迫自己切换了思绪。

“……我可以送外卖,对,还可以送快递。”孙夏胡乱地说着话,“还有咖啡馆、奶茶店……我都可以去……我能找到工作,我能找到工作……”

他慢慢地恢复了平静,才发现自己手臂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孙夏耳边仿佛响起了哥哥的声音。

“夏夏,不能伤害自己。”

孙夏喃喃地说道:“……对不起,哥,我错了。”他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摆着纸巾,便抽出了好几张,按在自己的手臂上。

“我不能伤害自己,哥哥,我不会再伤害自己。”

十点,荣信辞准时出现在了游轮上。

“生日快乐。”

荣信辞将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宋文爱,oga接过,当即便拆开了:“……是什么?”

宽大的礼物盒里摆放着一只爱马仕稀有皮的包包,非常难拿的那种。

周围的人发出惊呼:“哇!”

宋文爱高兴地说:“信辞,你对我真好!”

荣信辞眯着眼睛笑:“不客气。”他姐荣意辞向来定包都是定两个,这一个是不太合荣意辞眼缘的那一个,就被荣信辞顺来借花献佛了。

跟宋文爱他们又喝了会儿酒,荣信辞才找了个清静的地方休息。

只是向他献殷勤的人向来多,哪怕只是心血来潮拎了根烟出来抽,都有许多人见机送上火。荣信辞不拿乔、更不会挑剔,就着离着最近的打火机将手中的烟点了。

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细长的女士烟,荣信辞俊朗的面容偶尔隐没在飘散的烟雾里,旁边有人看得眼热,凑上去跟他说话,荣信辞有一搭没一搭回着,偶尔勾着坏笑开两句七弯八拐的黄腔,让身边的人捂着脸半真半假地装着娇羞。

人群里,他却觉得无趣,吐出一个薄荷味的烟圈时,突然就想起了那两天孙夏穿着他的衣服在他家砍树的样子——湿透了的衣服紧贴着他的背,勾勒出明显的肩胛骨和脊椎柱。

现在的荣信辞却有着和那时候一样的疑问。

孙夏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他好像从来没有闻到过。

“荣哥。”

一杯红酒递到了他的面前,荣信辞抬起头,看到了笑得清纯、动作却风骚的陈礼森。荣信辞接过酒,轻微地在鼻子前方摇晃了一下,闻到熟悉的黑色浆果香气,他抿了一口,说道:“玛歌2003。”

陈礼森道:“荣哥还是这么厉害。”

“那倒不是。”

荣信辞似笑非笑地说道:“今晚会有哪些酒主人家早就说过了。”更好的酒陈礼森应该拿不到,排除掉那些,剩下的选项就很明显了。

他明摆着是不高兴陈礼森拍的马屁,陈礼森却面色不变,继续讨好道:“那您也很厉害了。”

身边几个外围都相互对视,撇了撇嘴。

外围圈子里,陈礼森名声不怎么好,手段多、身段柔、讨人喜欢,看上了哪个金主就抢哪个,又因为没有拖累和生存压力而毫无顾忌,一跟人起冲突从来不服软,砸场子打人都是常事。

不过外围圈子里的名声能拿来做什么呢?又换不了钱。

陈礼森知道周围不少人眼红他的鱼,他本就虚荣,因为这些眼光心里更是暗自得意,他将酒瓶放下,挤在荣信辞的身边就坐下了,“荣哥,让我陪你说说话。”

意思就是让他身边的人离开了。

荣信辞也没点头、也没摇头,围着的那些人却知趣地走了。荣信辞无所谓,反手佯装要将烟头按熄在陈礼森的手背上。

陈礼森吓得一抖,装出来的浓情蜜意瞬间消失。

荣信辞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床上也就是干得凶狠一些,偶尔会捆捆人,其他时候都喜欢让人服侍。

“呵。”

就在离陈礼森皮肤一寸的位置,荣信辞停住了,他嗤笑了一声,问道:“怕了?”

“有点。”陈礼森不隐瞒。

荣信辞懒洋洋地说道:“烫一下,一百万,玩不玩?”

陈礼森艰难地做着斗争。

他长这么大,除了床上的苦什么苦都没吃过,就算接客,也会精心挑选没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尤其他以前都是伺候富婆们,最多也就假装沉迷舔舔姐姐们的脚,被烟烫……陈礼森胆怯了。

算了,他也不是什么钱都非得挣。

“不了吧,荣哥。”陈礼森说道。

荣信辞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钱都赚啊?”

陈礼森道:“我受不了疼,所以就不赚了。”

他自以为坦荡的诚实能投这位好奇心上来的富家大少的意,却不料荣信辞脸色却更冷了。

受不了疼所以不赚,但却能推那个傻子去,还要抽个八九成。

荣信辞前两天见过一个朋友,对方提起自己曾经玩过最乖的一个小宠物:“十八根烟,烫在背上,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乖得不行。”

“那怎么不继续养着了?”荣信辞没什么兴趣,只随口问道。

“太乖了无聊,没兴趣就不玩了。”对方想起什么,说道:“后来听说跟了唐玖……”

荣信辞这才回过神,对方说的是孙夏。

思绪回笼,荣信辞将烟丢进了酒杯里,那一点火星淹没在粘稠如血的酒液中,他却紧锁眉头。荣信辞不太明白心里的感受,要他说,这世上最没有资格同情妓子的就是嫖客,可他却总是因为孙夏而不舒服。

明明他从来没有碰过孙夏,连他的信息素都没有闻到过。

“起开。”

荣信辞将酒杯丢在甲板上,换了个姿势。

陈礼森心疼地看着那两千多块一个的酒杯摔碎了一个角,起身坐到旁边,小心地问道:“您今天心情不好?”

荣信辞又抽出一根烟叼着,也没抬眼看他,只低声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陈礼森心中腹诽,就算他是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也能感觉荣信辞身上如有实质的黑气了,好吗?

“感觉。”担心荣信辞又发难,陈礼森谨慎地说。

做他们这行容易吗?说句话都得斟酌半天。

荣信辞随便招来个人给他点烟,刚好还是之前给他点烟的那个,点好烟后,荣信辞又随手摘下一枚戒指丢给那人:“送你了。”

“谢谢荣哥!”那人捧着戒指,高兴地走了。

陈礼森看得眼红。

宝格丽18k白金大蛇头满钻seprentier,专柜价近二十万,就这么丢给一个点烟的了。陈礼森真心疼自己,白在这里吹海风。

荣信辞夹着他的女士烟慢慢地抽着,欣赏陈礼森都快忍不住了的肉疼的表情。

陈礼森这张脸好看是好看,绝色倒也真论不上,不说郁殊,相似长相风格的周霜都比他更好看,至于其他风格的……荣信辞脑海中掠过了不同的脸,最后出现了一张清秀、白嫩、可爱还总是带着畏惧神色的小脸。

孙夏。

孙夏哭起来,可真好看。

想着荣信辞就隐隐兴奋了起来,烟也不抽了,只盯着海面发呆。

“荣哥?”

陈礼森小声地问着。

荣信辞意识到了他还在,开口便说:“你那个……”

算了,让陈礼森叫人,陈礼森还得抽成,而且孙夏病都治得差不多了。他要回家了。

“有什么事吗?”陈礼森问道。

荣信辞摇了摇头:“没事。”

“倒酒吧。”他吩咐道。

陈礼森终于有机会灌他酒了,忙不迭倒酒、陪酒,荣信辞突然出奇地配合,来一杯喝一杯,一点儿都不推拒。

当alpha差不多醉了,陈礼森按捺着欣喜,将荣信辞扶进了他的房间。

然后,他转过身,去之前的船舱里将孙夏带了过来。

看着床上沉睡着的人,孙夏心里发怵:“真的要这么做吗……”

陈礼森道:“我不会逼你,如果你不想做,现在我就送你走,大不了我继续陪着这位少爷……”

孙夏知道陈礼森最近因为荣信辞很烦恼,他咬了咬牙:“我做。”

“森哥,但你以后不能再来找我做这种事了。”就当他还了当年陈礼森收留他的恩情。

陈礼森表面上应着,却又觉得孙夏当了婊子还树牌坊,或者说,翻脸不认人。要不是他收留了孙夏,说不定孙夏跟他哥一样,那时候就因为发情期被人轮奸了。而且,带新人还挺累呢,尤其是孙夏这种木讷不开窍又过分紧张自己腺体的oga。

不过,这几年他从孙夏身上也捞了不少了,孙夏也不会再干了,等孙夏帮他甩掉荣信辞,陈礼森就会如他所愿,不再打扰他。

就当是他最后一点良心了。

“去吧。”陈礼森关上了门。

孙夏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前方走了两步。

荣信辞今天做了一天的实验,脱了实验服就坐飞机奔游轮来了。

他本身就有些累了,所以没什么兴趣玩,陈礼森说他心情不好,他也懒得解释,抽抽烟喝喝酒,差不多困了就睡吧,明天还有没做完的实验和没看完的论文。

荣信辞睡过去前是这么想的。

但没一会儿,他就感觉到有人埋在自己身下,正在卖力地伺候,他当即便醒了过来。

半硬不软的性器被含在湿热的小嘴里,一截小舌头在柱身不停地游动,双手还有技巧地按摩着下方的囊袋,却怎么都没法让他完全勃起。

荣信辞睁开了狭长的双眼,伸手便抓住了伏在自己身下人的头发,将人拉了起来:“今天不用伺候了……”

是孙夏。

好一段时间没见的孙夏头发剪短了,胸也不怎么明显了,现在他的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张着嘴含着荣信辞的性器,杏仁一样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和泪水。

荣信辞脸色很难看地说道:“怎么是你?”

孙夏心脏咚咚地跳,本来他就怕荣信辞,没想到还没给人口硬就给人口醒了,整个人身上冷汗热汗不停地交替溢出。

他是真的有些退缩了,想要将荣信辞的性器吐出来,却没想到他本来怎么都弄不硬的阴茎突然硬了起来,直抵在他的硬腭,然后又向后面挤去。

“唔——!”

孙夏瞪大的眼睛,吸也不敢吸,吐也不敢吐。

“靠!”

荣信辞一把扣住了孙夏汗湿的后脑勺,往自己身体方向压,勃发的龟头流着咸湿的腺液抵在喉咙深处,让孙夏整个人如窒息般瑟瑟发抖地挣扎,就像是钉了一角在展示板的蝴蝶,摇摇欲坠,却不会掉下去。

“你敢爬我的床!?”

荣信辞是真的生气了,烈酒的信息素瞬间就铺满了整个房间,开始动了起来。他越生气,就肏得越重,没一会儿孙夏就蜷缩着身体,不住地流泪、咳嗽,喉头却收缩着,像是主动按摩荣信辞的阴茎一样。

太舒服……靠!

荣信辞不想承认,但是他爹的孙夏的嘴巴肏起来怎么这么舒服?

他稍微退开一会儿,让孙夏喘过气,然后又啪啪地挺腰冲撞,将孙夏的嘴当成了穴,肆意发泄欲望。

“唔……唔嗯……”

到最后荣信辞射出来的时候,孙夏差点昏过去,不过长年被调教的肌肉记忆存在,即便再累,孙夏都乖乖地将荣信辞的精液咽了,又将他的性器舔得干干净净。

荣信辞被孙夏舔着舔着又硬了,可他却冷漠地抽了出来。

“怎么敢来爬我的床?”

荣信辞心里有火,嘴上就更恶毒,“那对恶心人的奶子治好了吗?”

孙夏垂着头,也不回答,荣信辞气得隔着衣服去掐他的奶尖:“怎么还这么大!?就这么喜欢这对骚奶子?”

他明知道这种病恢复不了那么快,或者说,如果孙夏对自己够狠,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身为医学工作者,他应当对病人将心比心,但他现在什么都忍不了。

孙夏不可能无缘无故跑来爬他的床,而且这还是宋文爱的生日宴会,没有人带孙夏上都上不了船,再联想到之前陈礼森灌他酒的举动,荣信辞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这小兔崽子是听了陈礼森的指挥来爬的床。

“说话!”

荣信辞暴喝了一声,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掐着孙夏的一只奶子将他拖进自己怀里,强迫孙夏仰头看他,“刚刚吃鸡巴不是吃得很欢吗?哑巴了?还是……”

他又伸出两根手指随意地在孙夏的嘴里搅弄,“还是你这张嘴只会吃鸡巴?”

如果让荣信辞现在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们知道荣信辞私底下脏话来得那么顺、那么快,甚至还带着点气急败坏,都会有些惊讶,毕竟在实验室里他一般都是最淡定、礼貌和游刃有余的那个。

孙夏嗓子还疼着,口腔里全是荣信辞的精液和信息素的味道,本来就不敢说话,这样一来就更不想说话。同时,被他一口闷了的药片在胃里翻滚,烧灼着他的神经,孙夏的意识变得有些纷乱,终于想起了陈礼森的嘱咐。

只要让荣信辞肏他就好了……

孙夏抓住荣信辞的衣领,将滚烫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他快速地解开了自己的裤子,突然又模糊地想起陈礼森说他不喜欢看到别人的性器,于是孙夏翻身趴了下去,臀部朝向荣信,一手分开嫩白的臀瓣露出微有水光的后穴,一手握住荣信辞的性器就往里塞。

“啪——!”

“你他爹的!真欠肏!”

荣信辞一巴掌甩在孙夏的臀肉上,打得绵软又有弹性的臀肉上下晃动,这在荣信辞看来也是孙夏勾引他的证据,他一把掐住浪荡的臀肉,顺着孙夏的动作,就将龟头挤进了后穴里。

“怎么这么紧……”

穴口死死地箍着硕大的龟头,荣信辞也才发觉不对,里头还很干涩,像是孙夏只用润滑剂给自己稍微做了点扩张和润滑。

他虽然是,他明白,那应该是哪位大师的大作。

陈礼森曾在闲谈时告诉他们,看人家底要看旧不看新、看精不看多,有市中心大平层、豪车豪表的人有钱,坐拥着家传大宅和各类老古董的人家更有钱,因为前者不一定能包括后者,而后者极有可能能包括前者。

孙夏虽然学习能力不强,但这些年也算长了见识,即便很难像陈礼森他们那样说出个所以然来,也还是能大致地辨认一二。

这栋宅子古朴庄严、低调奢华,风水、园林、装修、摆件无一不考究细致、底蕴悠久,管家和佣人们也是训练有素,无论是穿着谈吐还是一举一动,都极其熨帖,这样的素质绝不是半路出家的花架子。

这宅子的主人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么想着,孙夏抬起了头,偷偷地看了一眼荣信辞的侧脸。

荣少爷真的好厉害。当初想带他去“进献”的那位客人到了人家家里都毕恭毕敬的,荣信辞却悠闲自在,路过小桥时还瞧了瞧里面的观赏鱼。

“这鱼是不是太肥了?”荣信辞突然说道。

管家回道:“快五十斤,不算胖,它个子大,都一米了。”

孙夏看过去,发现荣信辞说的是一条又大又胖的白身红斑又染墨的大鲤鱼。荣信辞一抬手,那鱼就游了过来,脑袋顶出水面,像在跟荣信辞打招呼。

荣信辞收回了手,轻笑道:“还算有良心。”

管家道:“您救了它,它肯定记得。”

荣信辞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继续朝前走去:“那算什么‘救’,就是随手之劳。”

走过太湖石环绕的小桥,尽头出现了一个临水的阁楼。阁楼前面有几级台阶,大门敞开,两边整齐地站着一排佣人,他们都穿着深色的交领长袍,与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

“请。”

管家伸手,荣信辞带着孙夏走上去,进了阁子里。

涿然阁的装潢富丽华贵,孙夏说不出名儿的名贵木头做成家具,分不清年代的古董陶瓷充当摆件,墙上挂的是课本里见过的古代名家大作,地上铺着的是花枝蔓延的中式古董手工地毯。房间被小叶紫檀雕花山水落地罩分成了两个空间,大厅的正中央,两张低矮的案几相对,最上方又另置一席,应当是主人家的位置,可现在座位上都空无一人。

孙夏有些紧张地想,主人家是还没来吗?

荣信辞却往落地罩的隔间走了几步,孙夏跟上去,看到里面静悄悄地站着个人。

“来了。”里面的人侧过头望了过来。

那人看起来三十来岁,英俊儒雅,身高同荣信辞差不多。他穿着黑色立领衬衫和同色系的长裤,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胳膊,没有戴贵重的手表或者珠宝首饰,只是在戴着手套的那只手上缠了串珠圆玉润的108子蜜蜡绿松石。

孙夏闻到隐约的陌生信息素味道,知道他应当是alpha。

荣信辞又皱着眉头:“怎么还有人?”

孙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看到那人的对面摆放着个三面镂空雕花的檀木柜子,里面隐约可见塞着一个浑身赤裸、捆绑着的人。

意识到那是什么,孙夏匆忙别开了目光。

而这时,那人回答道:“宠物不听话,训一训。”他走了出来,口吻随意地问:“这位是?”

荣信辞道:“之前给你提起过的,孙夏。”

他让孙夏叫人:“叫魏叔叔。”孙夏小声地叫了一声“魏叔叔”。

“声音挺好听。”对方评价道。

孙夏吓得将头埋得更深了,荣信辞却不悦地皱起眉头盯着自己的舅舅。魏从云轻笑了一声,说:“胆子挺小。”

三人在厅里坐下。

今晚上的主菜都是各类时鲜,魏从云特意嘱咐了荣信辞到了再开始做,所以现在三人还只是喝着茶。魏从云没个正形地坐在上方,饶有兴趣的目光不断在荣信辞和孙夏之间游走。

他今年三十有五,与妹妹魏想云是父母老来的双生子,两人只比荣信辞大十岁。那时候荣信辞的两个爸爸忙,姐姐荣意辞又早早出国上学,荣信辞不是在爷爷荣然家住,就在魏家或者两兄妹这里住,他在国内读书的家长会都是魏从云和魏想云轮流去开的,所以荣信辞跟他俩的关系比一般的舅甥、姨侄亲密得多。

不过这么多年了,他小子还是和黑色签字笔,快速地写了一张支票又盖好了章递给孙夏,说道:“五千万,如果我失误标记了你,这是医疗费。”

在荣信辞看来,孙夏是因为没钱害怕,那么就给他钱就好了。

这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事都是小事。

孙夏不敢接:“少爷,太多了……”

就算被标记了,也只需要两百万,而且他其实是有两百万的,只是被哥哥的爸爸借走了一大部分。

“给你就拿着。”

荣信辞将支票塞进他的衣服内侧口袋里,他们现在穿的是魏从云家的同款睡衣,米色的真丝绵交领,内侧做了好几个带拉链的口袋。

荣信辞将支票给他放好了,又认真地看他还带着泪水的眼睛:“现在开始,不许因为钱哭了。”

孙夏还没什么实感,只“噢”一声。

“去关门,然后,我要闻你的信息素。”荣信辞将孙夏放在了地上,指挥道。

孙夏犹豫地看了荣信辞一眼。

荣信辞是好人,就算他不给自己钱又失误标记了自己,孙夏也不会跟他赖,毕竟他还欠荣信辞救命之恩。

只是……

想起可能会被标记,孙夏还是害怕得胆颤。

他软着两条腿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个盒子,然后走去将厢房的大门关了,关门后他没着急回去找荣信辞,而是先进了浴室。

撕掉了厚厚的抑制贴。

被遮盖了四年之久的腺体终于露了出来,孙夏有些不习惯。就像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了巨兽的獠牙之下,又像是终于让这个器官得到了它应有的自由,孙夏感到不安,同时又感到了放松。

禁锢已久的信息素自腺体于皮肤下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孙夏闻到自己的身上逐渐散发出了淡淡的信息素味道,他却觉得十分陌生。

这样平平无奇的味道少爷会喜欢吗?

孙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迷惑的神情。

“孙夏。”

浴室门外传来了荣信辞那略微有点不耐烦的声音。

孙夏连忙将那条choker扣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道:“来了。”确认好腺体被软金属网包围起来,他又洗了洗脸,才打开门走出去。

结果孙夏一出去就直接撞在了荣信辞的胸口。

“好疼……”

孙夏眼泪汪汪地抬起头,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鼻子。

荣信辞低头看着他,神色晦涩不明。

“笨蛋。”

他最后说道。

孙夏的信息素很淡,像是一阵清风从鼻尖滑过,绿意盎然的竹子香混合着些许薄荷和青草的味道,想要再细闻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

荣信辞觉得很上瘾。

他扣住了孙夏的腰,直接埋在了孙夏肩头,鼻尖几乎触碰到那片软金属网。

“少爷……”

孙夏整个人被圈在荣信辞的怀里,alpha的气息扑在他的脖子上,让他觉得腿有点发软,他却还恪尽职守地问道:“您喜欢我的味道吗?”

原本闻得有些陶醉的荣信辞忽然清醒了过来。

他动也不动,就这么继续靠在孙夏身上懒洋洋地说:“还行吧。”

荣信辞没说讨厌他的信息素味道,孙夏就放心了,但是他真的有点被抱得难受了,于是提醒了一句:“……少爷,要不要先坐下再闻。”

“再闻一会儿。”

荣信辞估摸着早餐还有点时间才会送过来,拉着孙夏不肯松手。

孙夏微微红了脸:“可是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荣信辞这才意识到自己抱太紧,他松开了手,转身走开,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叫你多吃点肉。”

孙夏跟在他身后,竭力思考这跟吃肉有什么关系。

很快,早餐就送过来了。

靠窗的炕上放一张炕桌,上面摆满了各色早点,房间的另一端,地上翻倒的小几和摔碎的香炉茶具早已被人悄无声息地收拾了。

荣信辞吩咐孙夏坐下,孙夏便坐在他的对面。

这张炕宽大,还铺着锦缎坐褥,孙夏学着荣信辞盘腿坐着,左看右看,忽然说道:“少爷,这样好像红楼梦。”

这时,几个佣人上了餐具和餐前净手的热毛巾,荣信辞让他自己擦手,又自己接过毛巾将手擦干净了,不以为意地问道:“哪里像了?”

孙夏擦着手想了想,道:“就是……王熙凤拉着平儿吃饭的那一集。”

荣信辞问道:“你还喜欢看那个?”

孙夏道:“我哥哥喜欢,他喜欢探春。”他仔细地回想,一字一句地复述道:“‘我但凡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

荣信辞认同地点头:“是不错。”可以想象孙夏曾经看过多少遍或者听他哥哥讲过多少遍,才背下这段话。

“吃饭吧。”

两人吃了饭漱过口,碗碟和小炕桌被撤走了,最后的佣人也带上了厢房的门。这时候孙夏才反应过来,问道:“少爷,您是不是没事了?”

荣信辞眉毛一挑:“谁说的?”

孙夏嗅了嗅空气里属于荣信辞的信息素说道:“闻起来挺平静的。”好像还有点放松和安逸的感觉。

“那是因为你的信息素有点用。”荣信辞睁眼说瞎话。

他抬起手,对着孙夏勾了勾食指:“过来,让我再闻闻。”

孙夏“噢”了一声,因为在炕上不好站起来,他手脚并用地两下就爬了过去,刚好就靠进了荣信辞的怀里。

他一派天真、毫无勾引之意,却让荣信辞看得口干舌燥。

“少爷。”

孙夏抬起眼有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又乖顺地低下头,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腺体所在露出来,“您闻吧。”

荣信辞揽着他的腰,说道:“先亲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孙夏疑惑地问:“为什么?”

荣信辞喉结微微上下移动,眸中欲色更深。

总不能让他告诉孙夏,他有冲动将他直接标记了吧?想到刚刚孙夏的反应,荣信辞相信自己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孙夏应该会哭到脱水,那样的话麻烦的还是自己。

“没有为什么。”

不想解释的事就不用解释,荣信辞身行力践,“亲我。”

“好。”

孙夏抬起头,将唇瓣贴在了荣信辞的唇上。

这一次两人都要熟练、投入得多,尤其荣信辞,孙夏的唇刚吻上来他就分开了唇瓣,将孙夏的唇咬住了。厮磨交缠之间,荣信辞捏着孙夏的下颌,舌尖强硬地闯入了孙夏的嘴里,不仅舔弄他的上颚、缠吻他的舌尖,还将他逐渐被信息素浸润了的津液收刮干净。

“唔嗯……”

孙夏觉得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从交缠的唇舌间蔓延开来,荣信辞的气息充盈了他的鼻腔和口腔,带着馥郁香气的烈酒味信息素霸占了他的意识。

不……还有更多……

被禁锢了四年的信息素终于有机会溢出,像是撩人的勾子,想要与alpha的信息素融合得更紧密一样,孙夏的腺体不满足地发着热,整个人的身体也隐隐有动情的迹象。

荣信辞察觉到了一切。

他稍微放开了孙夏,额头相抵,低声说道:“你想要我。”

孙夏轻喘着,剔透的瞳孔蒙上一层暧昧的水光:“少爷……我好奇怪……我觉得……”

荣信辞的脑海里闪过从小学到博士学过的所有关于oga的知识,包括alpha必学的“如何抚慰、引导自己的oga”,曾经背过的、单调的文字变成一个一个生动的字符,不需要复述,荣信辞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凭alpha的本能。

“你觉得怎么样?”荣信辞问。

孙夏道:“有点热……”

趁孙夏回答,荣信辞控制着信息素的释放,同时悄无声息地解开了孙夏的衣带,将那一对小巧的奶包露了出来。因为oga身体兴奋了,那对可爱的奶子也与从前大不相同,奶尖不知何时立了起来,像是白色奶油蛋糕上点缀着的红樱桃,引人采撷。

“胸挺起来。”荣信辞说道。

孙夏挺起了胸,将自己的奶子送得更近了些。荣信辞再忍不住了,埋下头咬着了一侧奶尖狠狠地吸了一口。

“哈啊——轻、轻点……要掉了……”

奶尖又酥又麻,还有点疼,孙夏浑身一颤,胳膊抱紧了荣信辞的头颅。荣信辞充耳不闻,在他的胸前又吸又咬,直到孙夏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更浓了些,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两颗奶尖已经被玩得红肿,甚至还有点破了皮。

荣信辞却目光沉沉地盯着那细小的奶孔,胡思乱想着,不知道这里溢奶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得等到哺乳期才知道了。

不过到了那时候,孙夏的奶只能给他吃。孙夏这么瘦,奶水肯定不够,所以孩子另外找奶妈或者吃奶粉就行了。

“少爷……”

孙夏的奶子被亲得红肿破皮了,立在微凉的空气中,他只觉得有点刺刺的疼。

荣信辞抬头看他,说道:“我硬了,孙夏。”

孙夏满是水光的眼睛是迸发出惊喜:“真的吗?少爷……”

“我要肏你。”荣信辞直接说。

孙夏不会拒绝:“好。”

他自己就脱掉了衣服和裤子,浑身赤裸地坐在荣信辞的怀里,奶子上满是吻痕,奶尖又红又肿,脖子上半遮半掩地系着条简单的防标记choker,看向荣信辞的表情却懵懂、天真又信赖。

荣信辞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错了。

他错了太久了。早在四年前,他就该知道,孙夏那么笨,放在外面也是被别人欺负、被别人骗,所以,在他本科毕业的那个晚上,他就应该带着孙夏回自己的房间。只要他说他头晕走不了了,孙夏就会乖乖地扶着他,走进那间设置了指纹密码、会自动落锁的主卧里。

从此跟着他。

他的人,就应该早早地放进家里的池子里,而不是四处流浪。

“你在干嘛?”

荣信辞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拿着盖毯的人,对方长相清秀可爱,像是oga,应该是今天唐玖带来的人。

“不、不好意思,荣少爷……”他认出了荣信辞,眼神里带着畏惧。

荣信辞感觉有点挤,他左右看了看,差点亲上旁边人的耳朵,于是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毫无疑问是面前的人将他塞进了人堆里。

“你……”

荣信辞脸色沉了,面前的人像个小鹌鹑一样缩着,飞快地解释道:“地毯不够睡我怕你们感冒了!”

荣信辞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却依旧责备道:“你不会把我送到房间去?”

“我不知道你的房间在哪儿……”

“算了。”

荣信辞皱着眉头站了起来,稳稳地从身边的人身上跨过去,他不耐烦地说:“也不是知道是出来卖的还是出来做保姆的,当个保姆都没眼力见儿。”

那人尴尬地陪着笑。

荣信辞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着那人:“扶我回房。”

“啊?”

荣信辞没好气地重复:“我说,扶我回房。”

“好、好的。”

那人上前扶住了荣信辞,在对方的指引下和荣信辞一起来到了主卧前。这套房子时常有狐朋狗友来往,荣信辞将主卧、书房等几个房间的房门锁换成了指纹锁,比较安全。他伸出手,解锁了房门。

“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我叫孙夏。”

孙夏将荣信辞扶进房间,身后的门自动关闭、落锁。可快到床边的时候,荣信辞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压在了床上。

“荣、荣少爷……”

孙夏慌乱,他闻到浓重的酒味,却还不知道是荣信辞的信息素。

荣信辞伸出手,指尖在孙夏的下唇碾弄,说道:“叫我少爷。”

孙夏小声地叫了声“少爷。”

“第一次?”荣信辞问。

孙夏紧张地摇了摇头。

荣信辞也不意外,倒觉得省了麻烦:“知道该怎么做吗?”

“嗯……”

他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才解开了荣信辞的衬衫和裤腰带,荣信辞的双手却早就钻进了他的衣服了,将他裤子全扒了,缓慢又色情地抚摸着孙夏的臀肉和大腿。

很快荣信辞又分开孙夏的双腿,抚摸着他的微微抬头的性器和穴口湿润的穴。

孙夏提前做过润滑,却还有是有些干涩,荣信辞伸了手指进去插了几下,却发现没怎么出水。

他皱眉将孙夏翻了过去,说道:“你不是oga吗?”

“……我是。”

孙夏的上衣还穿着,就这么跪在床上,宽松的t恤滑下去,露出大半纤细的腰身,荣信辞的手指从他的背部飞快掠过,然后找到了被层层抑制剂贴覆盖着的腺体,唰地一下就将抑制剂贴全部扯了下来。

“啊——!”

孙夏没料到他会这样做。

一般来说,客人不会碰oga的腺体,因为他们只是买性服务,不是想要给自己找麻烦,而且碰腺体很容易弄出孩子,有权有势有钱的客人就更不愿意这么做了。

“我就说怎么没闻到信息素的味道。”

荣信辞指尖按在脆弱的腺体上揉了揉,换来了孙夏一阵尖叫似的呻吟:“啊……您……您不能这样……呜呜……”尾声带着哭腔。

oga吓哭了。

荣信辞俯身压着他,一边舔弄他的腺体,一边去捏他娇小的乳尖,说:“不许哭,今天是我毕业的日子,福气都给你哭没了。”

“呜……我不要……不要!”

孙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像荣信辞要杀了他一样,“哥哥……哥哥!”

荣信辞被他哭得心烦,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恶狠狠地威胁:“再哭我就标记你了。”

“……不、不要……”

孙夏害怕被标记,整个人缩成了一团,不停地发着抖,“少爷……您不能这么做……我没有……钱做去完全标记手术……呜……”

荣信辞轻笑了一声。

“原来是怕这个。”

他抱着孙夏下了床,然后打开了一道隐形门,一个巨大的保险柜出现在孙夏面前。荣信辞输入密码,打开柜子,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百元美钞。他随意将几摞美钞拨落在地,像是打出了一个通道,孙夏能隐约看到里面金色的反光。

“钱、黄金,跟我好,你想拿多少拿多少。”荣信辞舔了一舔他散发着香气的腺体,含糊地问:“五百万美金?一千万?”

孙夏还是有点害怕:“太多了,您别这样……”

荣信辞拍了拍他的臀,将他整个人抵在了墙面上,说道:“孙夏,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再迟钝,孙夏也听出了他的威胁。

孙夏的侧脸紧紧贴在墙面,整个人被禁锢住无法挣扎,他睁大了眼睛,感受到荣信辞又靠近了自己的腺体。

“……少爷……啊——!”

荣信辞的尖齿撞在了软金属网上,牙齿上分泌信息素液掉落在细密的金属网间,散发出烈酒的气息。

“呵。”

荣信辞不爽地看着细白脖子上的防标记choker,又一次制住了孙夏挣扎的动作。

孙夏俯身趴着,臀部高高翘起,他的双手被荣信辞一手捏住了压在了头顶,侧脸陷入了锦缎被褥中,眼眸里簌簌地掉出眼泪,小巧的鼻尖都挂着泪珠。感受到alpha的信息素液透过金属网落在自己的腺体上,孙夏又一次费劲地挣扎,因为荣信辞直白的意图而不断颤抖,唇色苍白。

“少爷,我给您肏……您不要标记我……呜呜……”

孙夏几乎要哭得昏厥过去。

刚开始,荣信辞是有一点心软,觉得孙夏好可怜、好凄惨,要不然还是算了,反正跟孙夏哪怕只有亲吻和性交,荣信辞也能释放欲望。但当他看到他才稍微松开孙夏,孙夏就忙不迭想要从他身下逃走的时候,荣信辞改变了主意。

“呵。”

荣信辞抓着孙夏的手腕,将他按住,“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的速度能这么快?”

孙夏抽噎着,不停地打着冷颤:“少爷……我害怕……”

看着他的背上明显渗出了汗水,荣信辞垂着眼眸,眼尾狭长飞起,神情晦涩不明。突然,他注意到孙夏左侧肩胛骨的下方有一块皮肤与周围的皮肤不同,像是坏死后切除植了皮。

“这是怎么回事?”

荣信辞指尖按在上面,厉声问道。

孙夏身体抖了一下,想起了那是什么:“……烫伤。”

荣信辞问:“什么烫的?”

“烟……做了手术。”

荣信辞忽然明白了。

那十八根烟,是烫在了同一个位置。

荣信辞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断摩挲那一点皮肤,难以控制地感到后悔。

他早就将孙夏带走。

他早该将孙夏带走。

他却只是看了孙夏四年!

察觉到荣信辞的信息素突然变得不平静,甚至夹着隐约的怒气和躁动,孙夏睁着迷蒙的眼睛,回过头看他,问道:“……少爷,您又难受了吗?”

“对。”

荣信辞松开了制住他的手,他将孙夏抱紧了,侧脸贴在孙夏的背上,喃喃地说:“我好难受,孙夏。”

孙夏放松了身体,有些陌生地控制自己的信息素释放,想要安抚荣信辞,而荣信辞开始啄闻他的背,从那块不正常的皮肤一点一点地吻到了尾椎骨。

孙夏颤抖了一阵:“唔嗯……”

“我不标记你。”

说完,荣信辞撑着身体,俯身与孙夏接吻,躁动的信息素逐渐变得缠绵,而孙夏因为荣信辞的承诺彻底放松,逐渐变得敏感的身体在荣信辞的引诱下越来越热。荣信辞揉着他的臀瓣,两根修长的手指陷入后穴后忽快忽慢地开拓,淫靡的水声逐渐变得响亮。

“嗯……”荣信辞含着他的唇瓣磨蹭,“水多了……”

孙夏不住地喘息,扭动着异常敏感和酸涩的后穴,想要躲避荣信辞的指奸:“少爷……啊……别按……啊……好酸……”

荣信辞进出得越来越有力,说道:“不是要给我肏吗?水都没有怎么给我肏?这么干这么紧又想把我夹软?”

孙夏自知有愧,不再逃避荣信辞的手,还舔着他的嘴唇讨好:“啊嗯……对不起……我给您肏……“

很快,孙夏的穴有彻底软开了,荣信辞抽出了湿漉漉的手指。

“少爷……可以了……”孙夏分开腿跪趴着,握住荣信辞的性器,请他肏自己的穴,“……可以进来……嗯啊……”

alpha极其有存在感的龟头顶入了窄小的穴口,孙夏从未感受如此强烈、明显的快感,只是被进入一点,整个人都软了下,不住地呻吟:“少爷……啊……”

荣信辞握着孙夏塌下去的腰,迎着菱花窗透进来的光仔细地看着孙夏的背部,他这才看清孙夏的身上其实有不少浅色的伤痕。

并不明显,却很碍眼。

“孙夏。”

荣信辞忽然叫了一声孙夏的名字,孙夏轻喘着:“啊……少爷……”

“以后就呆在我的身边。”

孙夏还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感觉到那炽热又粗大的性器一寸一寸地肏了进来,直至顶到最深处才停下。一开始就被肏这么深,孙夏仰起头,艰难地喘息,而荣信辞并不给他适应的时间,就这样脸色紧绷、肌肉暴起地顶撞抽插起了oga的后穴。

房间内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郁,孙夏几乎溺毙在烈酒中,却又不断因为alpha凶猛地肏干回过神。那凸起的龟头碾过后穴的敏感点,蹭弄因为信息素解放而开始变得明显的生殖腔口,也顶到最深处的结肠口,让孙夏身体不住地挺腰或弓背,想要在这快感的潮汐之中挣脱出来。

“啊……少爷……不要……顶破了……呜……”

他低下头便能看到自己滴着水的前端和时不时凸起一块的小腹,那分明就是龟头的形状,alpha却恶意地抚摸着他的腹部,说道:“不怕,你吃得下,刚好。”

“呜……啊……不行了……哈啊……”

孙夏被肏得又热又晕,没多久就被荣信辞直接肏射了,他的精液射在锦锻上,明显地带上了自身信息素的味道,后穴却自发地收缩痉挛,舔吻着荣信辞的性器按摩。

“夹得这么用力,想吃少爷的精液?”

荣信辞想起了那晚上他爬床的样子,忍不住捏着他微微摇晃的奶尖,带着低喘恶狠狠地说道:“那天晚上爬床,是不是就是想要怀上少爷的孩子?”

孙夏被他揉捏得又疼又痒,后穴里被顶得酸麻,听着荣信辞说着略带羞辱的话,忽而就涌出了一大股淫水,又热又急地浇在了荣信辞的龟头和凸起青筋的柱身之上。

荣信辞爽得呼吸一滞,随后又用力地肏了起来。

“啪啪啪——”

“啪啪啪——”

“骚死了,就这么想给少爷生孩子?”

孙夏脸上早泛起红晕,双眼几乎翻白,舌尖也吐了出来,不知何时又立起的前端哆哆嗦嗦地流着水。他模模糊糊听到荣信辞的指责,又呜咽着反驳:“我、我没有……啊……”

“没有……呵……信息素都贴到我身上了。”

荣信辞抱着他绵软的身体,几乎将他当成飞机杯在用,粗大的性器在湿红的穴肉不断进去,带出一股股淫水和一缕缕泡沫,“爬床、献媚、勾引,哪件事你没做?”

他隔着软金属网去舔弄孙夏的腺体,声音几不可闻,“也就是知道我喜欢你,胆子才这么大……”

“啊……不、不要……少爷……受不了了……!”

敏感的腺体被舌尖抵住金属网反复蹭弄,后穴也不断地被肏开,孙夏急促地呼吸,眼前忽然白光一闪,高潮又一次来临。而这一次荣信辞抱紧了他,在他抽搐喷水的后穴里肆意射精。

就在这时,空气中,属于孙夏的信息素忽然变得浓郁起来。

“啊……啊哈……少爷……”

孙夏蜷缩在荣信辞的怀中,体温升高,皮肤也泛着淡淡的粉色,同时,他刚刚才高潮过的后穴忽然溢出了大量的淫水,将荣信辞射精半软的性器又泡硬了。

荣信辞掐着他的下颌,食指指尖搭在颧骨,而中指与无名指却几乎按在他的耳垂上,荣信辞让他面向自己。

孙夏半合着眼睛、脸颊通红,软软吐着舌尖,在荣信辞挨着他下唇的虎口处舔了一口:“少爷……嗯啊……”

荣信辞明白,孙夏发情了。

他抱着孙夏翻了身,让他仰躺在自己身下,孙夏意识都快烧没了,却还知道去找荣信辞:“少爷……少爷……”

荣信辞咬着牙又将性器插回了湿得一塌糊涂的后穴里。

孙夏发出满足的轻吟,双腿自然地勾在了荣信辞的后腰处:“少爷……啊……”

知道孙夏肯定不愿意他标记他,或者进入生殖腔,荣信辞艰难地对抗着发情期oga的诱惑,只单纯地肏穴。他一言不发地在淫水四溢、绵软又紧致的穴力抽插,很快就将孙夏的生殖腔口给肏软了,荣信辞呼出一口气,硬生生强迫自己只从那里擦过。

“啊——!”

孙夏却发出一声急促的声音,整个人不停地颤抖,用力地抱住荣信辞,像是alpha是他唯一的依靠。

荣信辞贪恋这种依赖,停下让孙夏抱了好一会儿。

“少爷……少爷……肏我……”

穴里的性器不动了,孙夏哼哼唧唧地呻吟,又忍不住摇着屁股去套弄荣信辞的性器,荣信辞看着他迷醉的神色、揉着他的小奶包,眸色深沉,身上散发的信息素也越来越危险。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为谁妥协、为谁忍耐过。

现在是孙夏抱着他发情,他为什么要忍耐?

荣信辞忽然按住孙夏晃动的腰,他调整了角度,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因为发情期而湿软松开的生殖腔。

oga的生殖腔。

荣信辞呼吸粗重,他挺腰向那里顶弄,感受到那腔口缠着他的龟头如嘴唇一般亲吻,如果他能听到声音的话,肯定会有“啵”地一声。

这么想着,荣信辞低下头含吻孙夏的唇。

发情期的oga迫不及待地回吻,两人的唇代替正在亲吻的生殖腔口和龟头发出“啵”、“啵”的轻响和缠绵的水声。但被肏生殖腔的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没几下孙夏就只能颤抖地喘气,连缠住alpha腰的双腿都滑落下去,只有脚尖随着荣信辞一次又一次激烈地肏弄而不断绷直、蜷缩。

“少爷……啊……不要……”

即便深陷在发情期的情热之中,孙夏依旧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他隐约地挣扎起来,迷离的眼眸里不断流下泪水。

荣信辞吻到那苦涩的泪水,却只轻笑了一声,说道:“眼泪比下面的水还要多。”

他又一次摆胯挺腰,终于龟头顶开了酸软酥麻的腔口,直插进了娇嫩的生殖腔中。

“啊——!”

孙夏激烈地挣扎,腰身不断向上挺起,像是一条白鱼。

荣信辞被他拒绝的动作激怒,他狠狠地咬了一口oga的脖子,按住他的肩膀和腰腹,语气沉沉地威胁:“再敢逃,就完全标记你。”

孙夏这么笨,能跑到哪去。

跑出去也是被别人骗,那不如被他骗。

荣信辞已经决定了,他今天就要将孙夏完全标记,让孙夏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打定了主意完全标记,荣信辞却不打算在孙夏清醒的时候干这件事。

孙夏明显对这件事有阴影,如果荣信辞当着孙夏的面把他完全标记了,他估计得哭死过去。荣信辞思考着孙夏的生活半径,决定等完全标记完成了就将身边人敲打一圈,让他们别说漏嘴了。

至于孙夏什么时候发现不对了……到时候再糊弄。

以上这些念头也不过在荣信辞脑子里转了几秒,大概有了蓝图,他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把身下快喘不过气的人捞起来,让他靠坐在自己怀中。

才刚刚被肏开的生殖腔因为姿势的变化,自上而下地吞入更多的性器,孙夏只觉得自己仿佛被钉在了荣信辞的身上,无法挣扎、无法逃脱。他汗津津的额头抵在荣信辞的胸膛上,手紧紧地抓着alpha鼓胀的肱二头肌上,指尖用力到发白,被荣信辞圈在怀中的身体一丝不挂,白皙的皮肤上已经多了许多无法忽视的斑驳。

“哈啊……少爷……要破了……”

孙夏呜咽。

腹中那娇嫩的生殖腔彻底被肏开,套在荣信辞的性器上,像是一个小巧而富有弹性的套子,荣信辞还不断扶着他的胯骨,上下颠弄,像是他自己起起坐坐,用自己那紧致而汁水丰盈的软肉嫩腔去犒赏alpha的英勇。

荣信辞打定主意要将他做到精疲力竭,就不再省力心软,无论oga怎么哭叫、求饶,他的顶弄和抽插都不会停下。而孙夏久违四年再次经历发情期,虽然发情期的状态不算特别激烈,但因为荣信辞是他全心信赖的人而没有任何防备,再受不了也只会抱紧了荣信辞求欢。

两人在菱花窗下对坐交合好久,直到孙夏生殖腔忽而收缩忽而喷水,眼看着就要高潮,荣信辞才按着他湿腻的肩头,压着他倒下去。

他抱着孙夏的腰臀,几乎让oga大半个身体离地。孙夏的小奶子因为耸动的身体不停晃动,他意识迷离,眼神迷离,小脸上满是泪水和红晕,却还试图去找荣信辞的手,不断溢出的信息素与alpha的信息素在空中相互勾缠。

荣信辞粗喘着,额间汗珠滚落,沾湿英俊的眉眼,他微微垂着眼睛,看着孙夏的目光缠绵又深沉,而他身下那青黑狰狞的性器刚泛着水光从嫩红的穴里抽出来,不过片刻又用力地插进去,直顶入含着一汪水似的的生殖腔中。

被那高潮时痉挛的软肉拼命吮吸着的时候,荣信辞骨节分明的手指深深地陷入孙夏的腰间,居然直接躬身含住了孙夏挺立的性器。

荣信辞第一次口交并不算熟练,不过幸好孙夏本就在发泄的边缘,只轻轻舔吸了几下,孙夏就绷紧身体、挺起腰,射出了精液。

男性oga的精液犹如淫水,没有精子存活,却因为腺体解放而带着浓郁的信息素味道,充盈了荣信辞的满腔满口。想起孙夏乖乖吃下自己精液的样子,荣信辞舌尖微微动了动,将嘴里的精液都咽了下去。

感觉不赖。

荣信辞在孙夏的生殖腔里餍足地射精。

在第三次内射时,孙夏意识断了片。

荣信辞捞着他软软的身体,先是看了看他的脸。

孙夏合着眼睛,却漏着点眼白,鼻尖红着,还沾染了水光,肉嘟嘟的下唇被咬红肿,嘴唇张开,无意识地吐出了点殷红的舌尖。

一副被肏坏了的样子。

可即便这样,他那含着荣信辞阴茎的生殖器还是自发地收缩着,像是为了留住alpha射出的浓精,也像是在按摩荣信辞的性器。

“孙夏。”荣信辞唤了他几声,确认他听不见了。

他站起身来,抱着孙夏走到了架子床边上。绣花绸缎的床帏落下,围成一方私密的空间,荣信辞抽出性器,将孙夏翻了个身,让他趴在床上,然后伸手摸索了一阵,解开了孙夏脖子上的防标记choker。

孙夏无知无觉地闭着眼睛,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毫无遮拦。

他的肩膀抵在被子上,细瘦的腰身凹下去,大小腿交叠着跪着,粉白的脚趾微微蜷缩,荣信辞看着看口干舌燥,莫名想着,如果在他脚心射精,应该也很美。目光往上移动,是备受折磨的浑圆臀部,白嫩的臀肉上满是深浅的指痕和红晕,像是被人揉了又掐,抽了又打,色情得不像话,分开臀瓣之间,后穴穴口缓缓溢出混合了淫水的白浊,遮住了肏得熟红的软肉。

荣信辞稍微扶了下阴茎,又顶入了后穴里。

孙夏失去了意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是发情期的穴肉乖顺地抽搐了几下,将那青筋遍布的性器给绞紧了。

“真乖。”

荣信辞俯身下去,终于看清楚那个已经是湿漉漉的腺体。

上面有孙夏的汗水、荣信辞的汗水,也有荣信辞标记不成的信息素液,荣信辞靠近后毫不犹豫就将它含进了唇里。

“唔……”

这样夸张地触碰腺体,给孙夏带来的快感与被肏弄敏感点无疑,即使在昏迷中,他的身体也颤抖了一会儿,唇间溢出似喘似泣的气音。敏感的腺体释放了充盈的信息素讨好荣信辞的唇舌,无论轻舔还是吸吮,都不要钱地将那清新的竹林草木香气往荣信辞的嘴里灌。

“勾人。”

荣信辞微微松开了腺体,身下挺弄,性器在满是水液的生殖腔深入浅出,他双手捏揉着孙夏红肿的奶包,终于眼神变得凶狠而尖锐。

标记。

不,完全标记。

溢出信息素液的尖齿穿破腺体脆弱的皮肤,深深插入其中,汹涌而馥郁的烈酒味信息素注入孙夏娇小的腺体,就像是此刻抵在生殖腔深处的性器,前端膨胀成结,牢牢卡住湿软的生殖腔口,开始射精。

“唔……”

孙夏在迷离中发出微弱的痛呼。

他整个人像是被溺毙在了无边无际的热浪之中,鼻尖充斥着的尽是属于荣信辞的信息素,却浑然不知自己现在正在被侵入、被贯穿、被淹没……

被完全标记。

荣信辞心满意足。

完成了完全标记,oga的发情热也缓和不少。床帐内,荣信辞抱着孙夏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身体,一边在孙夏明显留有牙印的腺体上啄吻,一边两指夹弄地玩着他的小奶子。

剔红嵌宝的古董屏风前方,管家站在浓得挥不开的信息素里,只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几点了?”

略微沙哑却明显放松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管家醒了醒神,回道:“晚上十一点半了。”

荣信辞轻笑了一声:“原来这么久了。”

管家没敢接话。

“舅舅有什么事吗?”荣信辞问。

管家道:“您没让送午餐和晚餐,老板让我来看看您这边有什么需要。”

“需要……”

荣信辞重复了一遍,像是将这几个字放在“舌尖”上碾弄,“我需要……”

管家敛气屏声,呼吸都放轻了。

“准备一下,我需要结婚。”荣信辞的声音传了出来。

平铺直叙的一句话,却如平地惊雷,向来见多识广、从容自若的管家魏惜都大惊失色:“少爷,您说什么!?”

荣信辞却十分坦然:“我说我要结婚。”

魏惜一进来就知道他们已经完成完全标记了,但是……结婚这事也太快了吧!

“少爷……您再喜欢他,也不能这么着急……”魏惜艰难地开口,准备把他稳住,回去找自己老板。

荣信辞却说:“谁说我喜欢他了?只是结婚比较方便。”

魏惜脑子要炸了,问道:“您说什么???”

床帐内,荣信辞慵懒地支起胳膊,他低头看着怀中沉睡的孙夏,说道:“他太笨了,老是被人骗,结婚了方便我名正言顺地管着,再说,我也是跟魏市长学习,关爱弱势群体。”

“少爷……你、你……”魏惜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荣信辞道:“你只管去带话。”

魏惜只好准备说:“……是。”

就在他刚走的时候,荣信辞又叫住了他:“等等。”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即便努力平息过了,魏惜的声音还是不太自然。

荣信辞道:“以后你们都不要叫我少爷了。”

叫了二十五年少爷了,突然不让叫了?魏惜懵了:“包括魏惟他们?”

“是的。”

魏惜带着满腹疑问回主院回话,魏从云听得嘴角直抽,最后竟大笑了起来。

“老板,您笑什么……”

魏惜觉得这事儿棘手极了,荣书记和老魏董都是古板守旧的人,当年魏从云闹着不结婚挨了多少顿打,荣信辞这回要和一个毫无身家背景、有智力残疾、还卖过身的oga结婚,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魏从云却捻了串油润的和田籽十八子,有点气愤地说:“那小子骗我。”

魏惜疑惑。

“‘少爷’。”

魏从云点了这个称呼,“他不让你们叫‘少爷’是为了什么?”

魏惜回忆着,忽然恍然大悟:“孙夏一直叫他‘少爷’……”

魏从云冷笑了一声:“还跟我说没癖好。”

“老板……”

魏惜有些无语。

重要的问题不在这里吧。

孙夏这次的发情期来得快,走得也快,完全不到常规发情期的最低天数,荣信辞估摸着是因为长期使用抑制剂贴的副作用,准备找个机会跟万老师聊聊孙夏的身体情况。

还有户口本……不知道孙夏的户口本有没有带在身边。

荣信辞正思考着之后的事情,怀里的孙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少爷。”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荣信辞富有alpha气息的喉结和优美凌厉的下颌线,还有那无所不在的烈酒香气,像是在向他的身体里钻,孙夏脸有些发烫。

荣信辞垂眸看他:“醒了。”

他也没瞒孙夏,直接说道:“你发情了,缠着我要了两天两夜。”

孙夏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混乱的记忆苏醒,他急得额间渗出了冷汗,下意识去摸了自己的脖子:“我、我不是故意的……”

“笨蛋,发情期是自然生理现象,当然不是故意的。”荣信辞按住他的手,“防标记choker还在,你的腺体也好好的。”

孙夏摸到了那触感细腻的丝绒choker带,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对不起……少爷……”孙夏看着他,眼眸里有些歉疚。

荣信辞神色复杂,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不过我在你的生殖腔里内射了。”

孙夏知道,不完全成结,怀孕的概率特别特别小,只要不完全成结,他就没那么紧张,反而因为荣信辞的话有些面红。

他低声说道:“……没关系。”

“万一怀孕了怎么办?”荣信辞问。

孙夏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那肯定是流了啊……孙夏干那一行也干了好几年,虽然自己的事业不太火红,八卦却听陈礼森他们说了不少。他们说,每年都有人意外或者蓄意怀孕,然后选择自己流产或者被迫流产的,因为能顺利靠生孩子上位的少之又少,最多当个外室养着。

荣信辞不放过他,催促道:“说话。”

孙夏挤出了两字:“流了。”

荣信辞彻底拉下了脸,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孙夏知道荣信辞生气了,他穿上床边放着的衣服,拖着酸软的双腿跟着荣信辞,道:“您别生气。”

荣信辞将人塞进浴室:“我没生气,洗漱,等会儿我要回学校。”

“好……”

孙夏快速地洗漱了出来,荣信辞已经换好了衣服,魏家的佣人在屋里屋外忙着,整齐有序。

荣信辞指了指旁边软榻上叠好的衣物,说:“你穿着这套。”

软榻前放个山水画的屏风,孙夏走到后面把衣服换了。真丝绢纺的蓝灰色草木染立领衬衫,搭配米色休闲长裤,还有一件长度合适的风衣外套,因为屋子里温度不低,孙夏没穿风衣,佣人便先接过了。

荣信辞穿着金绣狮子滚绣球莲花云纹的黑色上衣和宽松的西装长裤,头发抓拢向后,露出了额头,看着气势更凶恶了一些。

他神色冷淡地看过来,像是睥睨,问道:“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魏从云有事,也没留他们吃午饭,管家魏惜送他们到外院停车场,指挥着佣人将今年的明前龙井、蒙顶甘露、信阳毛巾以及冷藏着的海鲜鲜菌搬进荣信辞车的后备箱。

“老板还给您准备了礼物。”

魏惜最后又让人抬了个黑色箱子出来。

荣信辞有不好的预感,让孙夏先上了车,他背着孙夏拉开那箱子一层层的抽屉,发现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精致美观的情趣用品和调教工具。

“我不需要。”荣信辞毫不犹豫地拒绝。

魏惜道:“老板说了,送出来了就不会再收回去。”荣信辞只能让人抬进后备箱里。

“还有这个。”

魏惜双手奉上一个盒子,“这个才是老板承诺过的防抑制带。”

荣信辞打开瞧了瞧,看到一条精工细作却又简约大气的银色防抑制choker躺在丝绒垫子上。

“替我转告舅舅,谢谢。”荣信辞接过。

魏惜微微垂头:“您见外了。”

因为孙夏的发情期,荣信辞又请了一天半的假,但下午还有课,所以得赶去学校上课,还好仁氏公馆是闹中取静,在市区内,可以先将孙夏送回家再送荣信辞去学校。

一路上,荣信辞都拉着个脸,摆明了还因为之前的事不高兴。

孙夏讨好地哄他:“少爷,别生气了……”

荣信辞冷哼了一声,别过了脸,看着窗外,说:“安静。”孙夏只好闭上了嘴巴。

窗外的风景飞快地掠过,荣信辞想着孙夏毫不犹疑说出的“流了”,心里十分不舒服,不过想来想去,这也不怪孙夏,他连完全标记都不能接受,别提孩子了。

但是还是不舒服。

那又不是别人的孩子,那是他们的孩子。

荣信辞冷脸转过头,准备让孙夏再讨好他两句,结果一瞧过去,差点没气死。

孙夏睡着了。

他合着眼睛,小脸红扑扑的,双手交握放在小腹前,别提睡得多香了。荣信辞恨不得掐他脸蛋给他掐醒,但最后到底没下手,只吩咐司机:“不回公馆了,直接去学校。”

“好的,老板。”

他身边的人已经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

于是,等孙夏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拉到了京大那熟悉的校门外。

“……少爷,我怎么到学校了?”孙夏还没睡醒,懵懵地问。

荣信辞皮笑肉不笑:“带你去上学,开不开心。”

孙夏道:“……好呀。”

他这么乖,荣信辞气也生不起来了,他递给孙夏一个盒子,说道:“换这个,这个功能更好,不明白怎么戴看说明书。”

“换好了再下来。”

“噢。”

孙夏应道。

司机给荣信辞开了门,荣信辞将盒子丢孙夏怀里,拎着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alpha靠在流线型的车身上,长腿随意交叉,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阳光下人来人往的大学校门。等了好一会儿,孙夏出来,走到他面前,说道:“少爷,好了。”

荣信辞仔细地端详着。

特制金属编织成的银色细带紧密地贴合在孙夏的脖子上,如果不是主人自己解扣,外人无法解开,也无法将它上下移动分毫。

“转过去我看看。”他说道。

孙夏便转过身,让荣信辞看那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腺体,在孙夏的信息素里闻到若有若无地属于自己的味道,荣信辞觉得有点牙痒。

“咳。”

他轻咳一声,“走吧。”

荣信辞下午一点有课,时间有点来不及了,他直接带孙夏去了食堂吃饭。吃过饭后,孙夏有点迷茫:“少爷,我现在去哪儿啊?”

荣信辞带着孙夏往自己上课的教学楼走。

他把人拎来了,也没想好把人放哪儿,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都是小班课,孙夏坐在里面也不自在。

正想着,他们就到了那栋教学楼,正好停在一个阶梯大教室的窗外。

现在还没上课,不过有不少同学已经拿着书、带着水杯进了教室,荣信辞靠近窗户瞧了瞧,发现他们带的课本是大学英语。

荣信辞敲了敲窗,里面的学生打开了,他问道:“同学,你是本科生?哪个专业的?”

“对,我是医学检验学的,大一……”面前的男生说道。

荣信辞取出自己的校园卡给他看:“内分泌,荣信辞。”

“学长好!”

对方认出了医学院的风云人物,态度变得很热情,“我叫樊朋,有什么事吗?”

荣信辞指了指身边的孙夏:“我弟弟过来玩,但是我现在要去楼上上课,能让他跟你们坐会儿么?”

“好啊。”樊朋一口答应。

荣信辞跟他交换了微信,然后带孙夏进大厅,在自动贩卖机买了矿泉水。荣信辞吩咐他:“老师万一抽问到你,你就说你来蹭课,问题不懂就说不懂。”

“下课了我来接你,别到处乱跑。”

“好。”孙夏答应。

荣信辞匆忙上楼,而孙夏看着他的背影,偷偷地想,其实少爷不用担心,他在京大生活了三年多,在这里吃过食堂、住过寝室、送过快递、送过外卖,也跟哥哥蹭过图书馆和教室,怎么跑也不会丢。

孙夏握着沁出水珠的矿泉水,走进了教室,坐在了荣信辞交代好了的那个人身边。

“同学,荣学长是你的哥哥?”樊朋好奇地问。

孙夏含糊地回答:“……嗯。”

“厉害!厉害!”

樊朋敬佩之情溢于言表,“你哥超级强!简直是我们医学院的传说!”

而孙夏对他的反应并不陌生,因为类似的对话也曾在他的记忆里发生过,同样也在京大校园,不过是在隔壁校区的计算机学院里。

孙夏扬起了嘴角,眼睛笑弯了:“我也觉得我哥很厉害。”

无论是孙棠,还是荣信辞,在孙夏心目中都是超级厉害的人。

从那天起,荣信辞只要不太忙就会带着孙夏上学,美其名生活助理贴身伺候。孙夏勤勤恳恳地当着小助理,听从荣信辞的指令取快递、送餐、打印资料、跑图书馆阅览室借期刊……每天都过得十分充实。

但是第三天的时候,孙夏觉得自己应该真的有点不对劲。

他好像很容易犯困,小腹涨涨的,胸也有点疼。

那一天是周五,荣信辞提早出了实验室,带孙夏出国买衣服。

荣意辞在国内外都有自己的珠宝品牌,她合作的造型师团队主要做明星业务,他们给孙夏挑的衣服是不错,却有点太招摇,要么是时兴潮流款,要么有明显的logo。在荣信辞从小到大生活的圈子里,除非是跟事业密切相关,跟明星撞款算是一件不太美妙的事情,有些奢侈品和高定的s还会特别抵触明星上身太多的品牌或者产品,荣信辞虽然没有那么在意这个问题,但也更看重低调和舒适。

他们家有自己常穿的品牌和量身定制工作室,可以随时叫人为孙夏送货上门或者上门量身定做,但是除了魏从云,荣信辞暂时还不想惊动家里其他人。

很麻烦。

私人飞机里,荣信辞坐在沙发上看着之前没看完的论文,孙夏坐在他身旁,偶尔动一动,像是坐立难安。

“无聊?”荣信辞头也不抬地,“已经有网络了。”

孙夏道:“不是……”

荣信辞说道:“困了就去睡觉。”

他们现在是从东往西飞,当地时间傍晚到达,到达后吃过晚餐再做个爱就能睡觉,有利于时差调整。

孙夏却说:“不困。”

他在来机场的路上就睡过一觉了,现在还睡不着,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胸涨涨的,很疼。

“到底怎么了?”

荣信辞合上了笔记本,将它丢在一边,他望向孙夏,神色像是不耐烦。

孙夏为难地移开了目光:“对不起……”

荣信辞出国是因为有个学术会议,他需要做研究汇报,而孙夏却在耽误他的时间。

“快说。”

荣信辞催促,他知道孙夏怕他生气,于是又说:“不说我生气了。”

孙夏只好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的胸好疼。”

荣信辞蹙眉:“怎么回事?这几天一直在疼。”做爱的时候孙夏都不愿意让他碰。

他拉着孙夏穿过客厅、会议室,来到了主人套房。

“脱衣服,我看看。”

荣信辞将他拉进了卫生间,让孙夏脱掉了上衣。

两团明显胀大了一圈的奶子露出来,嫩粉色的乳尖点缀在上面,看着就可爱。荣信辞单手托着孙夏的奶子捏了捏,孙夏便疼得想要往后面躲。

“少爷……别、别动……”

荣信辞动作放轻柔了些,小心地按压里面的乳腺,的确不太对劲。如果不是天天在一起,又有人看着,荣信辞都要怀疑孙夏背着自己又偷偷地打针。

“还有哪里不舒服……”

荣信辞正问着,忽然,一点乳白的水液从他按着的那只奶子的奶尖上流了出来。

非常非常少,但的确存在,还带着一点奶香。

孙夏被他按得奶子发热,疼痛稍微减轻了些,他回答着荣信辞刚刚问的话:“肚子还有点胀痛。”

见荣信辞盯着他的胸忽然不说话了,他低下头看着湿了些许的乳头,红着脸咬了咬唇:“又湿了……少爷,我是不是因为之前打针得什么病了……”

荣信辞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

这个傻子。

孙夏害怕得脊背发麻:“少爷……很严重吗……”他的钱够治病吗?

荣信辞一言不发地揭开了他的裤子,手指按在下腹部那个熟悉的地方,问道:“是不是这里不太舒服?”

“嗯。”孙夏点头如捣蒜。

少爷真厉害,不用说就知道。

荣信辞让孙夏靠在自己的怀里,一边帮他按摩发胀的奶子,一边思考着怎么说。不说,怕把人吓坏了,说了,也怕把人吓到。

怎么胆子就这么小呢?

荣信辞不悦地看着孙夏,他很怀疑孙夏见他的爷爷们得吓得哇哇哭。

“少爷……?”

孙夏被他按得很舒服,两个奶尖都溢出了一丁点奶水,都变得湿漉漉的,像是被谁舔吻过一样。

荣信辞最后揉了揉孙夏的奶子,道:“我说了,你不许哭。”

孙夏点头。

荣信辞道:“你假孕了。”

“……啊?”

孙夏有点懵,“什么是假孕啊?”

荣信辞忽然笑出声。

白担心了,小笨蛋根本就不懂。

“就是你太想给少爷生孩子了,所以你的身体以为你已经怀孕了,才会生殖腔也难受,奶子也难受。”荣信辞带着笑意简单地给孙夏解释。

孙夏听明白以后,整个人差点从头到脚都红了。

“我、我……”孙夏刚开始觉得羞臊,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就开始慌忙地解释,“我没有那么想过……真的……”

荣信辞才不信他的话。

都假孕了还没那么想过?

oga在完全标记后的假孕常见也不常见,常见的情况是有备孕想法的oga都有一定的几率假孕,不常见的情况是oga没备孕却潜意识里很想要生下自己alpha的孩子,简单来说,就是爱得不行了。

现代医学都研究透了的东西还敢在他面前撒谎。

荣信辞抓住孙夏的手腕,问道:“既然你都有奶水了,那可以给我吃吧?”

孙夏被他炽热的目光盯着,感觉骨头缝里都透着凉。

“可、可以……”

充足的按摩与抚摸后,将奶尖以及整个乳晕含入嘴里,同时两指有技巧地揉捏、挤压,荣信辞终于尝到了孙夏的奶水。他不得不感谢过去的自己足够好学,感兴趣的、不感兴趣的都看过,所以才能只按印象中的教程就能顺利给孙夏开乳。

“嗯啊……轻、轻点……”

孙夏被他吸得有点疼,却感受到了乳汁终于通畅地流出来,胀痛感也逐渐消失。

oga的奶子不大,奶水也不多,荣信辞吸了几口就感觉差不多了,他将这一侧的奶子松开了,说道:“吃奶的劲儿就是会很疼。”

孙夏眼眸中有些水光,委屈地看着荣信辞:“好的……”

荣信辞按摩着另一只奶子,然后叼着奶尖含糊地说道:“娇气。”

他作为成年人还会控制力道,婴儿吃起来可是不讲道理,乳头都可能被吸破,孙夏连被他吃奶都受不了,他的母乳怎么给孩子?

所以只给他吃就行了,这也是为孙夏考虑。

这一次荣信辞有经验了,没让孙夏太疼,就吃完了小奶包里的存货。最后,他舔了舔水润的唇,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想不到他小时候没吃过母乳,却在孙夏这里吃了个够够的。

“好了。”

荣信辞扯了几张纸巾帮孙夏把湿漉漉又红肿的奶子擦干净了,然后拉下了他的卫衣。

孙夏傻乎乎地道谢,又问:“之后就没有了吗?”

荣信辞打开门,揽着他的腰走出去,说道:“看情况,假孕短则一周,长则一个月。”

“一个月!?”

孙夏傻了。

剩下近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里,孙夏都蔫蔫的,他总觉得他的奶子又蓄起了奶水,变得肿肿胀胀的。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当时他不该给自己打那么多针。

荣信辞很少见到他这种无精打采的模样,论文也不看了,抱着孙夏躺在床上不停地吓他。

“你如果没精神的话,假孕会延长。”

“……真的吗?”

“说不定要真的怀孕了才会停止。”

“……真、真的吗?”

“没关系,我会每天帮你吸奶水,如果你需要的话。”

“谢、谢谢少爷……”

英国时间下午五点半,私人飞机停稳在伦敦希思罗机场。

荣信辞带着孙夏从直升机坪出发,乘坐豪华直升飞机前往梅费尔,整个过程只需花费不到十五分钟。

而他们的行李会由专人运送到荣信辞位于汉普斯特德的家里。

那是一栋占地05英亩独立的四层房屋,拥有前后花园,面对着汉普斯特德希思林地公园,现在大约价值一千五百万英镑。它是荣信辞某一年的生日礼物,只因为他在家庭聚餐时随口提了一句某个新认识的教授住在伦敦nw3。

直升飞机进入伦敦一区,飞过诺丁山和海德公园的一角,很快停在了梅费尔某个私人直升机停机坪。没有人讨厌直升机这种大玩具,就连原本因为假孕而蔫巴巴的孙夏都在这趟直升机之旅中恢复了精神和活力。

“好玩吗?”荣信辞问他。

孙夏掩不住神采飞扬,点头道:“从天上看下去,好漂亮。”伦敦的四月初还有些冷,天气多变,一个小时前刚下过了雨,所以整个城市透出湿漉漉的绿意。

荣信辞道:“下次再带你去玩。”

他带着孙夏去预定好的餐厅吃了晚餐,然后回了北伦敦的家里。

快到家,荣信辞让孙夏朝窗外看。

长长的车道尽头,有一栋漂亮的红砖墙花园住宅,拥有陡峭的屋顶、平整的阁楼、对称的副楼、露台以及两个烟囱,远远看来就像是童话里的房子。

车辆靠近外院的大门,电子控制门打开,荣信辞将孙夏那边的车窗放了下来,让孙夏能好好地看看这栋房子。

如果家里人不认可孙夏,他准备带孙夏移居英国,这里可以作为他们未来的家。

当然,孙夏并不知道荣信辞已经将他们下半辈子的事情都计划好了。他趴在车窗边,看着花园里各种漂亮的户外灯和各类盛开的花卉,有长在树上的樱花,有种成一排一排的郁金香,还有围墙上的藤本玫瑰。

孙夏指着好几棵缀有粉红色花蕾和淡粉色花朵的树,问道:“那也是樱花吗?”。

荣信辞认真辨认了一番,说道:“不是,robhill,六月莓罗宾山树,秋天它的叶子会变成红色和橙色,还会结出小紫黑色浆果,那个果子能吃。”

孙夏点头。

车辆停稳在门口,孙夏忽然又惊奇地说道:“有猫!”

荣信辞瞧了一眼,看到一只火焰色斑纹的长毛猫蹲坐在花园里的几丛bellngjonil水仙花前,颜色倒是统一。

“应该是附近街区散养的猫。”荣信辞看到了猫戴着挂了名牌的项圈。

孙夏目不转睛地看着它,说道:“好像跟国内的猫不一样。”

荣信辞道:“国内也有长毛狮子猫。”

“噢,我在学校里见过。”孙夏想起来了。

车辆停稳,荣信辞和孙夏下了车。那猫在附近的街区混惯了,不怕车也不怕人,见孙夏看过来,它也只是坐好了,不动不走。

荣信辞见孙夏眼珠子都快贴到别人家的猫身上去了,忽然说道:“水仙对猫有毒。”

“啊?”

孙夏有点担忧地看着猫。

荣信辞贴心地说:“我叫人让它离开。”

“好。”孙夏道。

这栋房子的管家是外国人,却会说中文,荣信辞跟他交流了几句,管家便又用中文叫了一个佣人去赶猫,然后回过头与荣信辞说话。孙夏看着管家明显是白人的脸,听着他吐出的虽然流利但略有点怪腔调的中文,愣住了。

荣信辞走了两步,发现孙夏没跟上来,问道:“你在做什么?”

孙夏连忙跟上,说道:“管家先生会说中文。”

管家微微一笑:“这是我应该会的。”

他推开大门,让两位主人走进暖气充盈的屋内。荣信辞脱了外套,也让孙夏脱下外套,递给对方。

管家去存放衣物时,荣信辞问道:“为什么那么惊讶?”

孙夏道:“我之前以为我到这里来没办法和少爷之外的人交流,因为我不会英文。”他与荣信辞初次见面那次去美国也全程只跟一起去的人说话,但那时候他们人多。

荣信辞对孙夏说道:“现在早已经不是顺着别人说英文的时代了,只要你做雇主,就能让所有人说中文。”

“是吗?”

孙夏不懂,他只是看到陈礼森他们在国外时都以能与外国人用英语交流为傲,也会嘲笑某些同胞的发音。当然,这些跟孙夏无关,他只会说hello和bye,属于鄙视链的最底层。

“山不来就我的时候,我就去就山,现在国外各大商场都有中文导购,就是因为他们需要赚中锦人的钱,自然而然就会想办法解决语言上的障碍,有钱能使磨推鬼。”

荣信辞迈着长腿往里走,看起来潇洒而肆意,“但能学还是要学,否则,容易被人坑。”

“噢。”

孙夏脚步迟钝地跟了上去。

管家快步回来,跟着他们穿过明亮的门廊,来到有着开放厨房的早餐室。两个肤色不同的佣人站在中岛前,微微向两人鞠躬:“您好。”

“这是美玲和伊凡娜,美玲是马来西亚人,擅长亚洲菜系,伊凡娜是英国人,毕业于专业烹饪学校,擅长西餐与西点,她们会负责这几天的日常餐饮。”管家介绍道。

荣信辞微微颔首。

管家又带他们往里面走,详细介绍住家的工作人员,详细到孙夏有点迷惑。

“少爷,你要在这里长住吗?”

荣信辞道:“以后有可能。”

孙夏“噢”了一声。

人员名单和情况荣信辞早就看过了,管家的介绍是给提供孙夏提前熟悉环境的机会,但是孙夏一点都没有自觉,走着走着就开始打哈欠,睫毛上都沾着水珠。

“才十点,不许睡觉。”荣信辞怕他倒不好时差明天更痛苦。

孙夏只好说:“好。”

他像游魂一样跟着荣信辞的身后逛完了这个占地一千二百平、上上下下四层楼的独栋房屋,看了每一个房间,包括室内游泳池、健身房、治疗室、娱乐游戏厅、电影院、音乐室、酒窖。

参观完毕,让管家等人回去休息,两人进了电梯,荣信辞问道:“觉得怎么样?”

孙夏想了想说道:“很大,卫生间很多。”

荣信辞失笑。

关注点挺奇怪,却说得没错,豪宅的特征之一就是卫生间远比卧室多,仁氏公馆也是这样,只是孙夏没有机会像这样一间房一间房地去看。

电梯抵达了二楼,两人踩着柔软的地毯来到了主卧套房门前。

孙夏疑惑地问:“少爷,我睡哪儿?”

在仁氏公馆,孙夏有自己的房间,只是早上去叫荣信辞起床的时候会被拉着治疗一会儿阳痿。

荣信辞道:“就在这里。”

孙夏道:“这里有两张床吗?”他知道很多主人房都是套间,有些还真的会分出几张床放在不同的房间。

荣信辞示意他进来:“没有。”

“你和我睡。”

孙夏瞪大眼睛:“我、我和您睡?”

荣信辞自然而然地说道:“你现在在假孕,说不定半夜都会流出奶水,你想淹掉一整架床吗?”

“……会吗?”孙夏即使再笨也觉得不对劲了。

荣信辞将他拉了进来:“我说会就会。”还随口胡诌,“一张床五千英镑,床垫三千英镑,我是帮你省钱。”

孙夏倒吸一口凉气:“好贵。”

“对啊,好贵。”看孙夏肩膀都缩了缩,荣信辞偷偷地笑了一下,他推着孙夏往浴室走去,“快去洗澡,洗的时候轻一点。”免得让奶水流光了。

他早发现了,孙夏是单线程处理生物,忙着一件事,就会彻底忘掉另一件事。

之前孙夏不小心将哥哥的骨灰罐和证件证书放进自己房间的保险柜里,结果打不开了,魏惟骗他密码只有荣信辞知道,他就巴巴儿等着熬夜的荣信辞睡醒。荣信辞睡醒后拉着他治阳痿,治好了又萎了之后,孙夏吓得不行,就彻底把那件事忘掉了,直到从魏从云那里回来的第二天才重新想起来。

荣信辞现在回忆起他可怜巴巴的样子都想笑。

“可是我没有拿衣服。”孙夏说道。

荣信辞道:“浴室里有浴袍,睡衣和内衣我替你拿。”

过来前,他就给孙夏订好了衣服,管家也早就清洁打理过了,现在房间衣柜里都是孙夏的衣服。

“谢谢少爷。”孙夏乖乖进去了。

听到水声响起后,荣信辞找到了孙夏的行李箱和随身包,找出了他的护照,他将孙夏的护照、他的护照还有一叠准备好的文件一起放进了房间的保险柜里。

孙夏不知道,前几天荣信辞带他加急24小时办下来的签证并不是单纯的旅游签证,而是——

arriavisitorvisa

婚姻访客签证。

持有此签证即可在抵达英国后的6个月内自由发出结婚通知、结婚或建立民事伴侣关系,而荣信辞已经准备好了简易的仪式流程,预计在回国前完成婚姻注册以及婚姻证件的当地有效公证。

结婚的这念头刚刚起来的时候,荣信辞并没有那么坚定,虽然通知了舅舅,却还想着慢慢来。

但从舅舅家回来,孙夏将那张五千万的支票还给了荣信辞后,荣信辞就觉得他们不得不结婚了。

并不是因为孙夏还了钱让荣信辞觉得他不爱钱所以感动了之类的,这样也太可笑了,不仅侮辱孙夏,也侮辱荣信辞,而是因为荣信辞意识到,孙夏在他们之间划了下一条线,在擦掉那条线之前,无论他要做什么,孙夏都不会接受。

孙夏经历过相依为命的哥哥去世,经历了那么多客人,见识了人情寒暖,他的性格再简单、单纯,却也明白人心易变这件事,不可能轻易对他人寄托希望,同样,荣信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某天忽然对孙夏彻底失去兴趣,毕竟,他从小到大见证过破碎的婚姻比走到最后的婚姻要多得多。

结婚,就是荣信辞所想到的保障孙夏未来的最好的方法。

以荣信辞目前的被动收入,他们的婚姻关系可能只需要维持一两年,离婚时孙夏所能分得的婚内财产就能支持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无论是去标记手术还是开家小店,都绰绰有余,荣信辞还能分一些不动产给他。而那之后,荣信辞也还保有前夫的身份,未来不管孙夏遇到什么困难,他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帮他。

当然,如果有孩子就更好了,孩子他爸的身份比单纯的前夫又更亲近一点。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让孙夏跟他完成结婚注册仪式。

说自己得绝症了行不行?

荣信辞陷入了沉思。

荣信辞在不怎么感兴趣的事情上够懒,在感兴趣的事情上却是个十足的行动派。趁孙夏还没洗好澡,他给在英国的前女友打了电话。

“求婚?”

杨舒童仔细地回忆,“当时我老婆没有求婚,只是说再不结婚她要被家里人打死了,然后我们就去注册了。”

荣信辞有点惊讶:“这么简单?”

“因为我当时真的很忙,论文、实验、博士申请和面试全撞一块儿了,忙得昏天黑地的,所以能多简单就多简单了。”

杨舒童轻笑了一声,“不过,说起这件事,我也觉得很奇怪。”

“以前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因为被你糊弄而生气,特别是每次吵架冷战的时候,你都轻飘飘地拿钱打发我,跟我说什么‘自己去挑个包’,呵呵。”

杨舒童想起跟荣信辞交往的那大半年时间都觉得是噩梦。

她的父母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中产阶级,家庭圆满幸福,虽然不算特别富裕,但钱也够花。刚开始和荣信辞这种superrich又英俊的大少爷交往的时候,杨舒童的确觉得自己的那点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但是慢慢地她就发现荣信辞是一个相当行为功利主义的人,和自己的三观完全不同。

他认为只要自己做出的行为所产生的后果是好的,那么这个行为就是正当的,而钱就是他认为大家都能够接受的最好的结果。

在某些角度来说,荣信辞的想法并没有错,就连刚开始杨舒童都觉得只要荣信辞还肯给她钱哄她,那么大概还是在意她的。不是有一个说法么,“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但没多久杨舒童就厌烦了,因为钱买不来感情里的情绪价值,也替代不了两个人之间的信任,尤其是杨舒童虽然没有荣信辞那么富有,可是她也真的不缺钱,踹了荣信辞她一样可以过得很开心。

“我当时就想,说不定和你结婚都会简单地注册了事,因为你很忙,也不觉得恋爱里的那些仪式和约会有意义。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了,我绝对不可以和这个人度过余生,我一定要找一个每天在一起都很开心的人,我们的每个节日仪式感都要拉满。”

杨舒童看着正蹲在猫砂盆前铲猫砂的孟希,有点怨念地说道:“结果没想到是我太忙了,导致我们俩那时候都没有好好办注册仪式。”

在英国注册结婚不可以像国内一样只领证,必须同时举行有见证人的婚礼仪式。

荣信辞从她的话里找到关键信息:“……为什么她说她要被打死了,你就答应求婚了?这一听就是谎话。”

杨舒童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她不会因为晚几个月结婚就被家里人打死了,但是我知道她一直承担着家里来的压力啊。你这种人不会懂,爱人之间是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也会舍不得。”

荣信辞的确没理解:“什么意思?”

“就是……”

杨舒童思考了一下,然后举了个例子:“赌咒发誓你知道吧?就是那种‘如果我背叛你,我不得好死’的话。这种话肯定是假的,但如果是你的爱人当面说这种话,即使是无神论者也会担心万一真的实现了怎么办,世上的事真的说不准啊。”

荣信辞想了一下,如果孙夏跟自己说这句话的场景:“……的确不太舒服。”

“对啊,我就说啊,爱情骗子能骗到的大都是真心人……欸!?等等,你、你什么意思?”杨舒童震惊地语无伦次,“你会因为这句话不舒服???我以为你会说‘小概率的事件发生了也只是巧合’。”

荣信辞这种人居然会因为一句赌咒心里不舒服?

“的确是巧合。”

荣信辞不知道她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但意外死亡也是死亡。”

杨舒童道:“也对,重点是提到了‘死亡’。”

但荣信辞会这么想?

她是荣信辞第二任女友,也是荣信辞本科同学,而荣信辞当初的初恋也是他们的同级生。她们都与荣信辞交往了不到一年,也都受不了荣信辞的为人处世而分手,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因为一堂选修成为了好朋友。

那时候,她们吐槽得最多的除了老师、课业、追求者或者新恋人,就是荣信辞。

功利主义、精英主义、大alpha主义、王子病、脾气烂、没有人情味、ego无限大……所有稍微沾点边的词语都被她们用来吐槽荣信辞。

在她们的设想中,荣信辞这种人就应该适配一个和他差不多的人,然后相敬如宾或者各玩各的过一辈子,或者,荣信辞突然变异成oga,被家里人强行嫁给他的翻版alpha之类的。总之,不要再来祸害她们这种正常的beta了。

结果,这样的荣信辞居然来问杨舒童的求婚是怎么进行的,还说自己会因为爱人赌咒不舒服,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杨舒童百思不得其解,问道:“……你有爱人了?”

荣信辞说:“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荣信辞的人生词典里出现“差不多”这个词就很奇怪吧。

荣信辞不想和她做无意义的纠缠,说道:“好了,挂了,谢谢。”

“欸——!”

杨舒童还没反应过来,荣信辞就挂了电话。

她的老婆孟希抱着猫凑过来,问道:“老婆,谁给你打电话?”国内现在才六点半,国内的家人不会在这个电话联络她们,除非急事。

杨舒童怕她吃醋,只说:“以前本科的一个同学。”

“我听你们好像在聊我们结婚的事情?”孟希实在好奇。

“因为……”杨舒童还在想怎么解释,荣信辞的新消息就来了。

孟希挨着她去看:“……荣信辞?”

“他为什么给你转这么多钱?”

微信聊天界面里,荣信辞向杨舒童转账五万人民币,杨舒童无语地叹了口气:“因为他是神经病。”

“什么意思?”

杨舒童没收,她退出了聊天界面,说道:“他应该是要结婚了,问问我们之前是怎么求婚的。”

孟希皱眉:“就因为这个?给了五万?”

杨舒童点点头:“他出了名的出手大方。”

孟希想起前几天看的八卦pdf,说道:“老婆,我觉得他有当at奴的潜质。”

“哈哈……”

想到荣信辞去当at奴,杨舒童忍不住笑出声,怎么都停不下来,最后笑到肚子疼。

孙夏洗完澡又吹干了头发出来的时候,荣信辞不在卧室里。

他往外走了两步,听到套间外面小厅的卫生间里传来了水声,荣信辞在那里洗澡。孙夏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防标记choker,坐在了荣信辞刚刚坐过的沙发上。

他能闻到这里还残留着alpha的信息素。

孙夏不喜欢酒的味道,甚至可以说有点恐惧,因为他的童年和少年都笼罩在酒精和拳头的阴影里。哥哥还能趁寒暑假离开家,到他oga爸爸那里过一段时间,孙夏却要一直和他们的alpha爸爸生活在一起。

所以刚开始认识荣信辞时,孙夏很害怕他。

而荣信辞也没有辜负孙夏的害怕,每次见到他都会出言讽刺,直到孙夏含着眼泪、瑟瑟发抖才会停下来。但是人的适应性就是很好,孙夏能适应父亲的暴力和辱骂,就能适应荣信辞的尖酸刻薄,相较之下,荣信辞也只是骂骂他而已,所以后来孙夏也学会了尴尬地陪笑、讨好他,或者闭嘴减小存在感。

当然,这样的机会也不多就是了。

但是从游轮后的第二天起,孙夏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怕他了。因为孙夏发现,即便荣信辞总是很凶,但是他所做的事情对孙夏来说却都很好。孙夏知道,荣少爷一向出手大方,他为人就是如此,所以或许换了别人,他也会对他那么好,只是恰好是孙夏而已。

孙夏很清楚,像他这样的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负担。

他的alpha爸爸总说他唯一的用处就是卖给谁家换点彩礼,而他oga爸爸从未回来找过他,就连人生中对他最好的人,哥哥孙棠也曾经动过不带他走的念头。当然,孙棠最后还是带他走了,孙夏后来却觉得哥哥做了错误的决定。

他只会拖累别人。

就连向来都是站在顶端、无往不利、潇洒肆意的荣信辞都被他搞阳痿了。

孙夏很愧疚。

所以当他知道,荣少爷还愿意留下他,而他也还能帮上荣少爷忙的时候,他很感激,很感激荣信辞给他的机会。

至于其他的,孙夏并不敢多想。

他只知道自己再也不害怕少爷的信息素味道,甚至觉得少爷的信息素越来越好闻了。

哥哥曾经说过,oga被自己不喜欢的alpha完全标记很痛苦,即便身体臣服,也会因为一直闻到对方的信息素而心理厌恶,然后表现出躯体化症状,所以在历史上的某段时间里,很多oga都因为被不喜欢的alpha标记而自杀。

当然,这种情况现在也存在,比如说孙棠。

在那场意外里,孙棠的发情引来了三个不同的alpha和几个没有完全查明的beta,所以,不仅是陌生人的强暴,还有不同的alpha那杂乱的信息素都让孙棠的状况变得很不好,在医院的时候,他就自杀过好几次。

因为不想给医院带来麻烦,也不想死在寝室里让孙夏和同学害怕,孙棠在一个深夜里回到了学校,在那个原计划建成校内半户外休闲区的建筑工地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大约也算是他最后的、无声的报复。

后来那里改成了社会学性别研究系的会议楼,孙夏去看过一次,孙棠自杀的地方出现了一张纪念用的长椅,上面放满了纪念的鲜花,还有抗议声援的旗帜和横幅。

从那起,孙夏恐惧完全标记,因为他害怕他会浪费掉自己这条哥哥保护过的命,所以他很努力很努力地用他不太灵光的脑子赚钱,即便是一种不光彩的方式。

孙夏知道,那是哥哥不喜欢的方式。

他小时候就有陌生的中年alpha诱骗他,让他穿上他们提供的衣服和袜子拍照,他们就会给他很多钱。孙夏做过一次,但被孙棠发现了。

孙棠没有骂他,只是很迷茫。

那时候他准备接受oga爸爸的意见,离开alpha爸爸,到另一个城市去上寄宿中学,他的成绩好,几个学校都抢着要,所以转学不难。但是,当孙棠发现了孙夏按照那些恶心的alpha恋童癖的要求拍照这件事后才意识到,他走了之后,孙棠怎么办?

一个长得可爱漂亮又有智力残疾的oga,就像是一块能被人随意捏来揉去的小点心,而作为监护人——他们的alpha父亲说不定都会上赶着会将孙夏卖了。

孙棠挣扎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选择留下。

因为,孙夏答应那些人拍照是想要拿钱给孙棠买肉吃,他的傻弟弟听隔壁的邻居说,读书的孩子平时要多吃肉,大脑营养才跟得上。

后来知道了这件事孙夏却觉得哥哥比他傻,他只是一个有智力残缺的oga而已,他的亲生父母都不管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完全可以就这么离开,孙夏不会怪他,只要他愿意时常回来看看他。

哥哥是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也是最爱他的人。比起自己,孙夏更希望他能过得好。

可是,这个世界发生的事真的很坏。

聪明又有着锦绣前程的孙棠死了,留下了又蠢又笨的孙夏。

孙夏怀抱着荣信辞靠过的靠垫,静静地哭,温柔又缠绵的酒香萦绕在他的鼻尖,像是留给他的安抚。

他想起荣信辞在学校里对其他人说,孙夏是他的弟弟。

孙夏其实是有一点点希望自己真的是荣信辞的弟弟,不是因为荣信辞有多有钱、有多聪明,而是因为在孙夏看来,他和哥哥孙棠的兄弟关系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关系,夫妻会离婚、父母会离开,但是哥哥不会抛下他,他也不会忘记哥哥。

如果荣信辞是他的哥哥,孙夏也会做他最好、最乖的弟弟。

可是……

孙夏也害怕自己会害荣信辞不幸。

荣信辞腰上裹了浴巾,半裸身体,擦着头发回到卧室,就看到孙夏蜷缩在床边的沙发上,抱着一个靠垫哭,空气中属于孙夏的信息素里也出现了苦涩的味道。

荣信辞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孙夏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荣信辞,说道:“……我、我害怕少爷的阳痿好不了了……都怪我……呜呜……”

就因为这个?荣信辞满头黑线。

“我就算是阳痿了,也不是死了……”用得着哭成这样?

“少爷!”

孙夏打断了荣信辞的话,瞪着红通通的大眼睛,“不可以说晦气的话。”

荣信辞立刻想起了杨舒童刚刚说的话。

他随手将擦头的浴巾扔在一边,走过去坐在孙夏身边,思考了片刻说道:“我们结婚。”

孙夏没听懂:“……啊?”

“我说,我需要我们现在结婚。”荣信辞解释。

孙夏用他快锈掉的脑子想了好几遍荣信辞说的话:“结婚……结婚是那个结婚吗?少爷和我……结婚?”

“少爷和我……结婚!?”

荣信辞点头,心里希望孙夏就这么答应了,这样他就不需要编什么理由了。

但孙夏只是有点智力障碍,还没到分不清轻重是非的地步,他吓得差点站起来,双手掐紧了怀里的靠垫:“我……我们怎么能结婚……少爷是少爷……”

少爷那么聪明那么好,他未来的伴侣应该是和他一样的人。

荣信辞眯起了眼睛:“你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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