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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请一千零一次重来()

 

萨贝达,我喜欢你。身形刚和他持平的小孩窝在他恬静的睡颜前悄悄地说:我喜欢你。

奈布,这里舒服吗?紧张的魔族局促地舔舐他的乳肉:你喜欢吗?你刚刚的表情好色喔……

奈布……好喜欢你,好爱你。高挑的精灵抬着他的腿顶进深处,顺滑的长发垂到他的胸口:我能不能……更过分一点?

哈啊……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陌生地、轻笑着响起:不用这么听话……有本事都使出来啊,小魔王大人?

于是小孩的、魔族的和精灵的爱欲都落到他身上,还有更多隐秘的时刻,身上人深深浅浅的吻和抚摸都重重叠叠地落在他的身上,像有一万只手或者无数张说着爱的嘴,在他身体的内外都烙下无尽的刻痕。爱你,杰克说,爱你,爱你,爱你爱你……奈布萨贝达……我爱你——

“呃啊……哈……呜……”萨贝达的泪珠滴下来,无数的手在抚摸他,拥抱他,像一千次或者更多重叠而绵长的爱与欲,落在身上每一处都是难以忍受的欢愉。他全身上下不听话地极度高潮了,后穴吃着性器喷出一大股淫水,眼泪和口水拢不住,前端也急急地跳动想要释放,但被触须堵着,只能难耐地扭动屁股高潮。杰克两指探进他的口腔,而战神连舌头都护不住了。他挂在杰克身上,听见杰克喘息着说:“……只有在这里我才能见到你。”

“我找了你太久。你知道吗,萨贝达?那么多年里,支撑我的唯一信念就只有砍下太阳神的头颅给你报仇。——我杀了祂同根生的族人,烧光了天域的一切,把冥河底那些早该死的巨人也全碾碎了。它们早该死了。”

魔王说:“还有神庭……看我不爽的杀完了,我看不爽的也死绝了。为什么那么多讨厌的人呢?——萨贝达,我那时候只是在想……杀干净这些讨厌的家伙就去找你。我厌恶他们,但真的好想你……”

“我把自己的肋骨又抢回来了。埋在这条路的开端,还埋了一个青苹果。我谁都没有带……我只想着早点杀了太阳神,能杀就让祂神魂俱灭,杀不了我就陪你一块死在这里。”

杰克笑起来:“你知道吗,萨贝达?……我那样心灰意冷地踏进了神林,结果预言中的战争之神很快闪出来割断了我的脖子。他太强了,甚至直接掏出了我的心脏;或许也是我根本没有防备,但我高兴得要死掉了——”

“那是你啊,萨贝达……就是你。”杰克攀住他的全身:“不在人间,不在魔界,不在天域……你被那恶神锁在这片神林里了。洗掉记忆,革去原来的战神,按照我的命运谶言……把你放在这条必死的命运之上来阻拦我。”

“萨贝达,我这才抓住你。”

萨贝达在他的身下激烈地喘息,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但没关系,那些探进他大脑的触枝会把杰克的一切记忆都告诉他。杰克翻过来爱人的身体,看着奈布两眼翻白、涕泗横流,狼狈的、鲜活的躯体正躺在他的身下。真好……真的很好。油然而生的幸福感将他裹在爱的温床,杰克愿意为了这样的场景和时刻一次又一次死去。这是他触手可及的爱人。

“不过那也是一千次之前了,奈布。”杰克来吻他的唇角:“见到你的最后一面,我被你杀死在神林里。然而让我更高兴、更惊讶的是……混沌过去后,我在埋葬肋骨的那个时刻重生了。”

是因为他已经得到了神树、魔王和冥河的权柄吗,还是因为命运的天平终于舍得向他倾斜?杰克·里佩尔在圣山脚下绵延的苹果林中、在阳光灿烂的、那个他埋下遗骨的时刻,抖着手重生了。他完全不敢相信,以为是太过思念而混乱的一场美梦;他只是踉踉跄跄地卷着长袍再次跑进神林,被战神的弯刀捅穿抵在地上,再一次看清了他的爱人熟悉的脸庞、和混沌的绿眼睛。

萨贝达就在这里。他高兴得死去一次、两次、次,终于想起来试图拦住战神让他清醒。然后是十几次的被刺穿、割裂、流血而亡。杰克再度走进神林,在萨贝达亮着金色刻印的手捅进他心窝的时刻,终于能够稳稳地看清爱人的模样。他没什么变化,棕头发或许长了一点……兜帽和长袍从杰克身上落下,萨贝达正在收拢他的心脏。杰克嘶哑着轻轻叫他一声:……奈布。

战神怔住一瞬。但很快……杰克又回到了原点。

“萨贝达,只有我知道为什么……我能一次次重生。时间就这样倒错重来,神明都不知道我们的诡计。”杰克垂下眼睛笑着说。

“亲爱的,我后来最喜欢看你那样。非常狠厉地刺进我的胸膛,但只要我一滑下我的兜帽露出脸来,朝你笑笑或是哭泣——你就会露出从前那样怔然的表情了。多可爱,不是吗?抓握着我的心脏,却迟疑了一瞬要不要碾碎。你总是这样……每一次,这次也一样。”他吻上萨贝达失神的眼睛:“你是不是每次都在为那一刻质疑自己?为什么不下手,为什么会犹疑……为什么一个战神会心软,为什么会因为我的眼泪被反制了那么多次?”

因为你爱我啊,萨贝达。杰克高声笑起来,两个人紧紧地贴合在一起,萨贝达在他的怀里无处可逃——因为你爱我啊,还有谁会这样爱我?太阳神的酷刑夺走了你的人生、屠戮了你的神智、给你留下全身的刻印……都没法让你杀死我。

因为没有谁比你更爱我,奈布萨贝达。我也一样。你的爱让我重生。

嘿,我能进来吗?绿眼睛的男人站在神树冠顶的秘密入口处,小心翼翼地向盘曲的树枝深处探望着。杰克已经三天没有动静了……神树,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一些小小的翠绿藤蔓探出来,缩头缩脑地好像在打量他。

他就是小树王想的那个萨贝达?

是吧是吧,绿眼睛,棕头发,很漂亮的身形……

要让他进去吗?

……不知道。你看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嗯……那也别问我呀。

让我进去吧。萨贝达笑起来: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于是他走进葱茏的神树冠顶,这里生长着无数的草木,精灵一族的心脏就在这个小小的树屋之中。比他想象得小太多了,几乎没有什么斡旋之地;而杰克就躺在藤蔓正中的木床上,闭着眼睛,身上腾起来自精灵的光华。

杰克靠自己的实力被神树选中进行亲自抚养了。等到杰克再强一点,体内融合的血脉彼此更听话一点,也许神树甚至愿意交给他所有的智识权柄。萨贝达蹲下来看着沉睡的杰克——这小子越来越强大了嘛。

一些金色的触手和翠绿的藤蔓从杰克身旁逸出。它们一点点来到萨贝达身边,却迟迟不敢靠近。萨贝达轻声问:怎么了,还害怕我吗,杰克?

那是杰克情绪化实体的触枝,等主人醒来就会消散,看起来好像非常想缠住萨贝达,但又实在瑟缩。也许爱对于这个命途坎坷的混血儿来说实在太过难以捉摸,他内心深处既不可置信能得到爱,又更不愿意质疑爱人的心。杰克是个好孩子,他实在藏下太多思绪了……萨贝达想,看着那些迟疑的、渴望的、翘首以盼又微微哀泣的触枝们,或许对他而言爱就是如此曲折而纠结。萨贝达伸出手捧住了它,用脸颊蹭蹭它温凉的枝节:没关系,杰克……我在。放心睡吧。

于是那些小触枝们都攀到他的腿上,悄悄地你哄我抢,挂在萨贝达身上不愿离开。从精神体里溢出一点点金色的波纹,萨贝达俯下身去仔细听,它们在急切地叽叽喳喳:喜欢你,萨贝达!……萨贝达,我想吃苹果派!不行,说好了要吃肉酱饼的……爱你,奈布!——萨贝达,我要成为精灵之王啦!法术好难学,我想逃……不行,神树等着考验呢——等醒来之后,我们一起去树冠顶看看好不好?

知道了,你快好好睡觉吧。萨贝达说,杰克,你在想什么不告诉我?

那些金色的触手轻声说:……萨贝达,也许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的领袖和好人。我总是有很多私心……

我也一样。

——也许下一次的路还更难走,那一次受伤真的很疼……

那下次还是我来吧。

——奈布,你会一直看着我吗,……你会一直看着我吗?

嗯。

——萨贝达……你的愿望是什么?

挺简单的。咱俩都不是什么幸运的家伙,之前我倒也没想过会过上这样的生活。我想,再给我多些时间,多去些地方、和大伙一起多喝点酒,再看到你成神——就这样足够了,好像还显得有点贪心。

……

……你想说什么?

——我在冥河底刻的谶言是——我将这样死去:被所爱之人剖心挖肺,被所爱之人永远背弃。奈布,很久以前我就自私地把生命和爱放在你这儿了。

真狡猾,杰克。萨贝达身上挂着那些闪光的触枝,坐在沉睡的杰克身边,侧过脸去看他微微皱着的眉眼。他从杰克身边扯过来颀长的手,把自己温热的手掌紧紧贴上去,然后收紧。奈布用唯一剩下的、人类暖热的左手和他十指相扣,慢慢说:……这就是你当时想出来的办法吗?

挺不错的。他低头看看那些摇晃的触枝:除非我来杀你。不然的话,世界上大概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实现这则谶言了吧?

棕头发的男人握紧爱人的手,转头碰碰那些喜欢他的触枝。他安静地坐了许久,才对着床上的人低声说:安心睡吧。很早之前……也许比你想象得更久,我就把你当成了家人。伤害你无异于让我死去。杰克,不管是作为你的兄长、老师、同伴还是爱人,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以后……

他说:——爱你是我唯一的誓言。

杰克里佩尔在很久之后终于获得了神树的权柄。

世上那些葱茏草木的记忆通过神树的脉络涌向他的智识之海,汇聚成神树上一个个金色的果子。杰克行走在树下无聊地翻阅,很久违地、遥遥地好像听见了萨贝达的声音。他找了许久,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了那个小小的果实。它大概来自神树一根不起眼的伴生藤蔓,在平凡又宁静的一天,像往常很多次一样记下了“看见”的故事。

就在这个果实里,他离去太久的爱人在金光里笑着,也像寻常那样。萨贝达在婆娑的树影和金色的光芒中陪他坐了许久,即使醒来的杰克什么都不记得。他向来内敛而沉静的爱人在那样温柔的、美梦一样的时刻里弯起绿眼睛轻轻吻他,话语只让这些藤蔓听见了。

他说:爱你是我唯一的誓言。

于是魔王笑起来。他触碰那枚果实,顷刻间神树上亮起了一片宛若星点的金色光芒。天上地下,关于萨贝达的一切都被神树献给了他——棕头发、绿眼睛的男人在最初的树影丛中看他因为酸苹果而皱起的脸,在魔域打探有没有合适的木剑和长弓。他在冥河岸边痛得近乎昏厥,背着白骨扯着地皮一点一点、用残缺的双腿爬上岸。他在人间挑选最时髦的礼服,又在天域为了救同伴而失去了右臂。萨贝达在很多个时刻浅浅地笑起来,在神树下说爱他,然后在最后的、炽烈的火光里对空无一人的天地……才说出了他的所爱。

那些坦然而安静的爱像真正的光芒一样洒下来。落在笑着的杰克身上。

而后那些果实黯淡下去了,只有扭曲的魔王站在无边的阴影之中。

爱我。萨贝达,爱我,爱我……请爱我。

因为你爱我,我才能够一千次不死不灭,从我刻着你的肋骨上一次次复生,再一次次见到你迟疑的眼睛。

他把奈布整个锁在怀里,一只手扣紧他的后颈,性器顶在穴腔的最深深处,另一只手和仅剩的左手死死十指相扣,即使那些指节并没有回握的力气。萨贝达被他拢着肩胛和腰腹全然地占有,金色的触枝一根接一根探在他的大脑、脖颈和额头上,浩瀚如海的记忆和连绵不绝的快感将他打得近乎疯狂……萨贝达仰头想发出尖叫但被杰克吻断,魔王不肯放过他的一丝一毫。杰克操他、吻他,还在问他说——想起来了吗?

没有谁比你更爱我。你爱我。你爱我。想起来了吗,萨贝达?

过去的记忆和一千次的回想随着那枚果子和金色的触枝巨浪般涌进他的脑海。初生的心脏像擂鼓一样狂跳,他听见记忆里过去的自己高高低低的声音。他控制不住把自己的胸口递送给杰克,得到了从小到大的爱人一致的欢欣。萨贝达几乎觉得自己要死了……所有的杰克都在看着他上翻而流泪的双眼,似乎是在悬崖峭壁上亮起的无数猩红的眼睛:萨贝达,想起我们是谁了吗?

杰克扶上他的脸颊。萨贝达。他叫道,我的恩人、朋友、兄长和良师,我的情人、爱人、妻子和宿敌……看着我。我是谁?

他把无法反抗的爱人操得翻起眼,泪水关不住一样流得满脸都是。萨贝达呼吸不上气,但是身下的攻势只能让他嗬嗬地艰难抽噎,被杰克侵占而来的吻送上一波又一波无尽的高潮。他的穴大抵是已经完全服软了,被粗长顶得淫水直流;而他全身的敏感点还在被杰克的触枝揉弄,萨贝达在杰克的吻里只能溢出绝顶的喘叫,流下更多的眼泪落到他的胸膛。萨贝达,杰克喘息着逼问他:——我是谁?

你是……呃啊!杰克……呜呜——杰克里佩尔……奈布流着泪断断续续地说,竭力地吸进几口气:杰克……哈啊,太深了……!而杰克继续探开他的嘴角:——我是你的什么?

他被操得神志不清近乎晕厥,但眼睛猩红的魔王箍着他仍然在质问:……回答我,萨贝达。

你是……凌乱的发丝粘在他的脸上,萨贝达被脑海和身体的快感激得分不清当下是何方。现在是刚捡到杰克还是在魔域,是在地堡还是在哪里?混乱的记忆让他不得不给出情欲深处的答案:你是我的……小丈夫,小魔王……呃嗯——杰克……他哭喘着说:是我的丈夫,我的爱人……

杰克深深地吻上他颤抖的唇。无法呼吸,喘叫被扼在喉咙里,粗长顶在结肠口膨胀成结,蠢蠢欲动地准备射精。萨贝达额头上仍然贴着金色触枝,滚滚的记忆掀弄起他大脑的高潮,而全身被杰克侵略到近乎昏死。他实在被操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极点——根本没有办法合拢的下体红成一片,杰克射出的精液撑起了他的小腹,乳头肿大两圈晃晃悠悠,眼睛早就无法落下。他被憋得通红的阴茎里触须终于缓缓退出,半挺着的性器随着后穴一次次的高潮只流出一点水液,甚至无法主动排精。

萨贝达已经被操到失去了神智。他后穴吞着杰克的性器,小腹隆起像怀胎,被杰克探手下来揉捏住阴茎,在魔王手里一点一点弹跳着泄出白浊,软在杰克身上被掰着腿根一股股喷出失禁的清液。萨贝达,我想听你说话。杰克吻着他的耳垂,性器被爱人的软肉绞紧,交合处流出吃不下的浊液。魔王把他填满,说:爱你,我爱你……你知道我想听什么。萨贝达,我爱你——你该说什么?

“嗯啊……嗬……哈……”萨贝达垂着头逸出含糊的喘息声,浑身上下彻底归属于杰克。他流着泪撑起最后的力量说:“……我爱你——我也爱你。”

寒月西垂。今天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在循环的一千次里,曾经得体、温柔而幸福的杰克也许已经甩掉了太多繁冗的伪装。那些有什么用呢?他已经错过一次爱人了。恶魔的嫉妒、死灵的残暴、精灵的冷漠和人类的贪婪全部都在说,他只想要这一个。

无所谓其他了。杰克伏在萨贝达的胸口,无所谓什么了。两百次他死在混沌的萨贝达的手下,三百一十次阻拦了爱人的自戕,九百次意识到太阳神崩殂会同时杀死祂的所有眷属。他交战了一百四十次才痛苦地明白要先扯去萨贝达心脏和四肢的刻印,七十三次意识到恶神会在太阳升起的时刻彻底抹去他的爱人。一千次,他走不出这片禁林。他根本放不下向他而来的、一心赴死的爱人,也无法带他离开这个宿命终结之地。

他向爱人传输记忆二百六十次,见过了失神的、绝望的、恸哭的萨贝达,也见过他无数次情潮、瑟缩、混沌与爱。魔王庆幸可以重来的砝码只是他的生命……而非奈布的什么。他只庆幸可以在这条没有终点的小路上一次又一次隔着命运拥抱,哪怕时间只有短暂而永恒的今夜。

“……杰克。”他身下的人虚弱地叫他:“好久不见。——怎么这么疯啊。”

魔王去蹭蹭他的脸,把头埋在萨贝达的肩颈。“因为太想你了。每一次我在混沌中醒来,都想要好好抱抱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萨贝达。杰克看他的眼睛:你想说不用管你,太阳神确实把我这个魔王困在这儿了;你问我疼不疼,想着或许能和我一同死去。——我都知道,萨贝达,我听过了。

我哪儿都不去,萨贝达。我的终点只在你这里。执拗的魔王说:任何可能的意外都不会发生,你的胳膊我也不会还回去。我不会让你死的。

……好。萨贝达说:想要我吻你吗?

于是同样满脸泪水的魔王很快凑上去,细细地亲吻他珍贵的青苹果。萨贝达说:辛苦了。

杰克只是在吻他。他没说也许有那么几十次,他滔天的愤怒渗进大地,不知道恶灵收割了几千里;也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扭曲的情感让他将萨贝达欺负得太过分,急急忙忙回到前一天。杰克知道自己或许和从前大不一样了,每一刻他看着萨贝达,无数过去的和如今的情绪就将他裹挟,一半洁白一半黑暗,铺天盖地全部落在这个人澄澈的绿眸间。他或许只是一条在地狱里盘旋的恶蛇,幸运地啃噬住了命运降下的苹果。

这是他唯一的青苹果,杰克想。

这是他存活于世的唯一寄托,填补死亡和终结之外的、唯一的爱情与生命。从此不管天堂地狱,他都怨毒地绝不放手。

然而萨贝达说: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别哭啊,小魔王……我爱你,这样愿意了吗?

好吧。魔王想,他还是萨贝达的杰克·里佩尔。于是他捧住爱人的左手笑起来:我也爱你。还有,萨贝达,每一次死去的情感都堆在我的亡灵之海。比起最初输给你,或许我现在真的进步了一点。再给我些时间吧。我要一天一天陪着你,然后等到某一天……我们能够出去,继续从前的生活。

不出去也没关系。他想,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没有人能来打扰。谁都不明白我们的诡计,毕竟祂们从来不懂我们可以如此将彼此互相交付,永远地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第一千次我爱你。是该这么说吗?萨贝达问。

不。是第三千七百四十一次,你每说一句我就折一节骨爪计数。最开始的时候……我让你说了好多。

这么幼稚。还记了什么?

很多。杰克垂着眼笑起来:你就当是我看着就会幸福的东西们吧……你的“一切”,我都记着呢。

亲爱的萨贝达,杰克说,天亮之前就要说再见了。明天你可还是要来杀我哦。

那你得比今天更加欺负一下明天的我。奈布说: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当是我允了。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杰克吻他:小心点,萨贝达。

随你喜欢。萨贝达说:我就在今天等着见你。

杰克把弯刀扣到萨贝达手上,而后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攥住。他将刀尖对向自己的心脏,在太阳第一千次破晓之前,朝奈布笑着说——

亲爱的,那让我们第一千零一次重来吧。

第三千七百四十二次,萨贝达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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