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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他来找你,我就要躲到外面去。”

叶恩弥头颈微垂着,姿态和声音都显得低落、消沉。黑色碎发散下来,看不见他的眼目,只余有棱有角的嘴唇露在视野里,紧紧绷着力度的痕迹。

盛凌薇故意说:“不然你想怎么样,和他一起?”

叶恩弥走到床边,蹲下去握住她放在床沿的手:“你……你把我当狗是吧。薇薇,别气我了行不行。看我难受你是不是特高兴?”

他嘴里不大高兴地嘀咕着,口唇却在亲她柔软的手指节,而盛凌薇非要以指腹捺住他的薄唇,不许他再进一步。然而眼睛里面是笑着的,似有波纹盈盈闪动,好像天上掉下的一颗大星。

“我就是打个电话关心一下恩知哥,你怎么还急了。”她霎了霎眼,侧目看他,“叶恩弥,那你这么难受,是不是不爱我了?”

“怎么可能。”他马上否决,掂了掂嘴角,露出一丝眷恋又忧郁的笑,“但我确实好难受,薇薇,你帮帮我……”

他伸手慢慢勾过去,把她的吊带丝袜剥下来,像是剥掉一层丝滑细薄的皮肤。

盛凌薇骑在他的肩上,脚腕勾着他肩胛,弓蜷着腰,手揉碎他微汗的头发。

“好吃么……”她问。

马上得到肯定的回答。

盛凌薇茫然地漫想,如果叶恩弥真是条狗,他在这种时刻一定会摇起尾巴。

【??作者有话说】

关于弟弟的工作内容纯属虚构,切勿考究。

再次重申,用了安全措施,只是没写细节

阉割版,锁我八个小时,凑合看吧……

施予渴求

◎热烈赞美她的气味和口感◎

沈恩知抵达当地机场, 找了处角落垫着公文包潦草坐下,最后一次核对登记在册的一连串身份信息。他心思缜密,眼目细致, 认真检看无误,终于将几份文件一并交给同僚。

许多左右随行要登上最末航班, 与撤离的公民们一道回国。而沈恩知整理了衣装行李, 准备跟从刘骞良去往下一个第三世界国家。

这段行程不远不近, 没有民用客机航线, 他们要跟武装运输机同飞。去往临时军用机场的路上, 刘骞良掀了掀垂旧的眼褶,与前座的沈恩知交谈:“恩知啊,这次出来,跟你预想的是不是不一样?”

沈恩知思忖片刻, 先略略颔首, 在瘟黄席天的飞烟之中, 不知想到什么, 又抿唇轻摇了一下头。

他在英国读书那段时间,时常独自旅行,四下游历,去的也都是最安乐富足的地方。沈恩知花费数月,走遍欧洲西北部,认真观摩研习着神学宗教和无数古典珍品, 到瑞士滑雪, 去冰岛看极光, 在西班牙连日混迹节庆活动。

这些地方, 都与盛凌薇气质相宜。她从小喜欢一切美的, 精致奢靡的事物, 对时尚和艺术信手拈来。所以他旅行过程中的所见所闻,其实一层又一层加固着对她的思念和倾慕。

而如今沈恩知身处一片贫穷战乱之内,眼前俗尘翻滚,得见人间。他连天地忙碌,疲惫到骨头缝去,饱餐休憩都成为昂贵的奢侈品。在这样的工作节奏和环境里,他暂时脱下了往昔的执念和牵挂,似乎真正沉淀了自我,天高地阔,耳清目明。

盛凌薇住在杭州这两个月,意外地频繁梦到沈恩知。他站在满目旧扑扑的橙红色中,衣着笔挺规整,依然是淡淡优雅的模样,对她说着:没事,别担心。

脸庞神态沉稳,如同水玉雕成的塑像,却带着伤口和硝烟熏燎的痕迹。

她骤然惊醒,额角密密的全是汗,忽然感觉有点异样。

头脑还没恢复,掀腾两下身体仍挣不脱,下意识地说:“恩知哥,你出去……”

叶恩弥早醒了,在背后紧抱着她,被这个称呼刺激得眼皮一跳,又强迫自己刻意忽略掉,调笑着说:“明明是你不放我出去。薇薇,你不能不讲道理。”

他说着翻身上来,通体滚热,又纠缠到一起。

盛凌薇的神志一点点回到身体,感觉到他的手指好看又灵巧,嘴唇贴合在皮肤上来回摩挲,也逐渐知味,勾着他的脖颈仰头去吻。

后来她浑身酸软地到浴缸泡澡,刻意将门反锁,不给叶恩弥摸进去的机会。因而他留在卧室,收拾地上好几个打过结的橡胶制品,时不时停下来,对着地板漫笑一下,回过神后连自己也觉得莫名。

这两天除了常规的训练,以及去公司开过几次大会,其余时间叶恩弥都腻在家里,和她作伴。

熟夜浮沉,并无别事。

盛凌薇也享受着他的施予和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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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恩弥成了彻头彻尾的肉食动物。

他喜欢亲手割烹下肚,并且已不像最开始那样生疏。

那天头回做荤菜吃,只是在肉上一通胡闹,不得章法要领。但叶恩弥学习很快很认真,只消几天时间,渐渐的无师自通,很快熟练起来。

处理这条新鲜的河鱼,过程十分讲究,他懂得先把两根长手指探进鱼肚,掐着水嫩的鱼肉,将滑鱼腹壁黏腻的河水全勾出来,滴落到地面和他的掌心。

等鱼肉彻底蒸熟了,他不怕湿和热,先以口去品尝。舌尖拨开薄薄鱼皮,吮吸细肉之间沁出的汤汁。

而薇薇最喜欢注视他吃鱼的过程。修长颈项之上喉结分明,因吞咽而产生滑动,薄嘴唇濡潮而深红,显得十分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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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恩弥家里这些天,总是和他翻来覆去地拥抱,亲吻,肌体勾连在一起,密不可分。

盛凌薇感受到,他跟沈恩知是如此不同,沈恩知属于安静寡言的类型,通常沉默着埋头苦凿。

而叶恩弥总是说话,热烈赞美着她的气味和口感,以及一切他触目所及或能够感知到的地方,心潮起伏到极致时还会呜咽会流泪。

同居两个月,盛凌薇摸不清自己跟叶恩弥是什么关系,叶恩弥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似乎连名分也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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