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纯纯卖女求荣?
快下车的时候,她睁开眼,揉了揉头,目光平静语气平稳道:“冬阳,习武不是让你显摆着玩,更不是让你欺负人。”
她和启霁玩水的时候,余光就扫到冬阳拉着漠姚比比划划,俩人过去换衣服时,漠姚额角还有一点不明显的红痕。
漠姚不一定傻到去告状,但冬阳确实是失了分寸。
“娘子,婢子知错。”冬阳敛色。
“你回去找决叔自己领罚。”卫决是一直教冬阳功夫的家将,很是严格。
“唯。”冬阳应道。
回了盛府,盛姿下车,去阿耶阿娘的院子里问安。
人才在院子,就看到屋里好一番你侬我侬。
盛修执笔在桌案前看账本,卫溱靠在他身边,玩着盛修的头发,偶尔看两眼账本,吐槽几句。
这番景象莫说盛府,大概整个大容都很少见。
卫溱是武将之女,一身好武艺,极其讨厌这些乱七八糟的账本。
盛修对待夫人从来如春天一般温暖,从不强其所难。
按他的话说,反正他在朝也没什么大事,不如替夫人分忧,让夫人开心乃是其毕生之愿。
盛姿听后哑然——好一番冠冕堂皇的尸位素餐之语!
不过倒是哄得卫溱心花怒放,叫这厮趁机占便宜,以账本繁琐为由,让卫溱陪他同看,以此享受美人在侧,红袖添香。
盛姿听见她阿娘,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开口:“欸,我记得这里,上次好像比这数大一点。”
“是呢,这处管事的仕子前两月中了进士走了,新去的管事不太擅长,所以少了。溱儿记性真好,真厉害!”盛修接口就是一句夸赞。
虽然话夸张了点,但胜在语气真挚,无半分不妥,直叫听到的人但凡有一点怀疑,都像是对他的侮辱一般。
“那是,我跟你讲,我学武的时候,只看了几遍,就学下来一整套剑法,要不当初怎么救了你呢。”卫溱眉眼灵动,顾盼间笑意盈盈,煞是动人。
“可不是,溱儿天资聪颖,我看卫决的功夫都未必有你好,你那剑法使得行云流水,当真得岳父大人真传。”
“嘿嘿,那可不,我阿耶说我是百中无一的练武好苗子!就是姿儿,她连套拳法都打不下来,太笨了!一天天就知道看书写字,都怪你,带坏了她!!”
“是是是,是我的错,我明儿就叫她……”
“嗨,阿耶阿娘,晚好!”盛姿赶紧冲进屋,打断了她爹卖女求荣的话头。
卫溱见她来,下意识坐直身子,连手里把玩着的头发,也放了回去。
那一瞬,盛姿感觉到她阿耶身上骤然散发出一股不爽的气息,全部冲向她。
“啊,那个,阿耶阿娘你们在看账本呀,那我就不打扰了。”盛姿打个哈哈,知情识趣就要开溜。
什么嘛,语气说的好像在干什么一样,她可不能立坏榜样给孩子!
“回来!”卫溱下意识叫住她,“嗯……啊,对了!你阿耶说有个铺子的管事不太好,你有什么人选没?”
盛姿简直没眼看她阿娘这一脸急中生智的表情。
“咳”盛修轻咳了一下,提醒她赶紧接她阿娘的台。
道貌岸然、装腔作势、衣冠楚楚、人面兽心!盛姿心里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