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苦求莫测天意当叫形式顺我为之
叫他们过来,想来也是怀着些心思。
龟兹王虽然名正言顺,那宰相却也颇得民心,二人一时平衡,若是能破坏这种平衡,自然可以趁机谋划。
至尊既然没有当庭表态,想来也是在犹豫选择哪方作为突破口……若是他们可以从中插手,助推一把,或许就是转折点了。
商量半晌,兰湖拉着盛姿出去,正巧碰到了在花园里陪夫人练剑的盛修。
兰湖落落大方,走过去见礼:“阿叔早呀!”
盛修看到两小只,也颇感意外。
他朗步走过来,把她们带远些,不让人打扰卫溱练剑:“早呀,还是阿湖厉害些,我有多久,没这么早见到姿儿了!”他笑眯眯。
盛姿吐吐舌头,拉着兰湖就要走,偏兰湖说起来没完:“是呀阿叔,盛姿她才多大,可不能熬夜,还是上学时候作息好,要不还是让她过去上学吧,没了她,周师父都没可以骂的人了,可无聊了……”
个大碎嘴、社牛症!盛姿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拖走。
市里食肆,角落里,盛姿和兰湖两人正点了些菜,等着上菜。
兰湖去的早,还没吃过早饭,连带着盛姿也没吃上。
饥肠辘辘的两人,吃了几块点心垫吧垫吧,就跑出来了。
由于兰湖穿的裙子美则美矣,却不便出行,两人身形差不太多,所以盛姿给她换了自己的衣服。
俱都是一袭圆领袍,一个嫩绿,一个天蓝,衣料精美,绣了暗纹,行动之际可见银光流逝,衬得人俏丽多姿,极是精致。
“阿姿,龟兹那人真会来呀?”兰湖偏头,竖手挡住嘴巴小声讲。
“听说他喜欢来这里吃饭,我也不能肯定会不会看到,碰碰运气吧!”盛姿一分手,无谓道。
兰湖有点泄气,以手托腮,干巴巴道:“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劝至尊,或是让皇后回心转意。”
盛姿摇摇头,哪里那么好办的。
若无他计,至尊何必改逆心意?与其苦求于莫测天意,还不如自己动手,改叫形式顺我。若利益谋同,不用劝说,至尊自不会反对。
但这解释起来可就长了,盛姿一筷子敲她头上去:“耐心些。”
兰湖扭身,撒娇躲开。
正玩闹着,门口浩荡进来几个人,回头一看,却是阳淑公主。
自年初阳淑出嫁,盛姿还是头一次看到她。
她身边跟着个肤白大眼的男子,后面是一众奴仆,当真是公主出街,气派的很。
盛姿犹豫,要不要打招呼?
上学时,阳淑一旬中,能有三天风寒两天发热,名副其实的冰火人。
她又不是正经伴读,也懒得凑过去,因此与阳淑算不得很熟。
盛姿兀自犹豫,那边,兰湖却已经摆手,跑去和阳淑说话。
盛姿不明显一扶额,也跟了过去。兰湖朝她挤挤眉,你也说了就算龟兹王来,也只是远远看看,那现在就打个招呼的事嘛。
兰湖一脸兴致勃勃开口:“阳淑你怎么来这啦,咦,右边这位我没见过,是新来的吗?”她睁大眼,好奇地打量着右手边的高挑男子。
京城新谈,阳淑公主年纪不大,换面首的频率可快得很。
阳淑出嫁后,对人身安全有了一个高层次新的认知,身边经常换侍卫。
可这些侍卫俱都身材纤长,肤白美貌,看着就手无缚鸡之力,连倒夜壶的小厮都不一定打得过,是不是挂名侍卫,谁还能不知道呢?
只是皇帝宠溺,贵妃爱纵,无人敢管。
再者,历朝历代公主也都是有养面首的例子的,并不是独阳淑一人。
和兴帝的姑姑,清河大长公主,一院子的男人,比和兴帝后宫还多。
阳淑虽然年纪尚小,终究也没人管,她的驸马又是个好性子的,难免放纵。
阳淑见了她,也是开心:“湖姐姐!我随便逛逛,买点首饰,再看看有没有新款料子制衣。呐!”她偏偏头,有些可爱又得意地展示,“好看吧,他还会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