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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在后

 

看上次启斐悄悄回来的情形,那样子简直像是要背水一战。

盛姿皱眉,启斐心思实在难懂,直说不行,非要这样猜来猜去。

还是,这事极为机密,必要万般小心,就算是自己人传话也要提防被人知晓?

盛姿也是头大,线索太少,启斐要做的事是猜不透了,但他还有后手是肯定的,只能看到时候是什么情况,再想是否出手、如何出手。

倒是眼前——

盛姿有些犹豫,若他后面要做的事伤及无辜,甚至蓄意陷害,那她还要不要参与?

可是袖手旁观,又违背当初约定。

启斐势力逐年扩大,这时候与他翻脸,那可真是牛魔王行径——弱时为友强时反目,脑袋被猴踢了。

略加思索,她眸光一动,打定主意——反正若有人要釜底抽薪,那这火,可是烧得越旺越好,她什么都不多干,只添把柴,也不算毫无作为,但之后无论这火能不能烧到最后,都与她无关了。

敲定主意。

她推开门,回去包厢,兰湖已经和褚云光聊得很开心了。

厢内气氛欢快,她若无其事地兀自坐回去,又烫了肉片吃。

恰巧此时尚铭对赖柔和煦说话:“我不日将去龟兹,你要是有什么喜爱之物,我一定,帮你带回来。”

盛姿本来还没想好在哪添柴,听了这话灵机一动——这可真是刚躺下就有人递枕头,不要太贴心——她状似闲闲插嘴:“那地方盛产铁器,怎么你要带回来铁块送人铸币吗?这可是大罪。”

这话可真是又难听又诛心。

尚铭不理她,又说:“那沿路有其他好玩东西,我帮赖二你带回来,嗯还有你和兰湖。”他想了想,捎上了她俩。

盛姿见尚铭没拓开思路,加把劲欠欠道:“那我可真是谢谢你。只是龟兹盛产铁器,万一他们民风剽悍,你路上可一定小心,就算遇阻,也记得把东西捎回来!”

尚铭也不是一贯好脾气的,听到这有些生气:“你!”但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神色一变,忽然不再开口。

盛姿见有了效果,继续为他拓展思路,无脑地随口八卦道:“听说那列还扣在驿站,我真是不明白,这样犯上作乱之人,为何不直接处死。”

阿姿句句往龟兹上靠,就算他们都是秘书省学徒,但和兴帝多疑,私谈朝政亦是不妥,赖柔不赞成地看了她一眼,接走话题促狭道:“阿姿你怎么了,洗个脸被热水烫了吗,说话怎么这么冲。”

尚铭早就不耐,听了这话忍不住道:“就是,你知道什……那列虽然不忠,但自然还有用处。又不是插花的瓶子,破了就换一个,哪会有那么简单。”

嚯!盛姿都意外,倒不是他语气不好,而是明明他都被自己的蠢话搞得不太耐烦,居然还是没表现出来,后面甚至强压性子解释了一下。

盛姿暗道,你在心上人面前可真有风度,但抱歉,我可没有。

于是再接再厉:“我倒是不知道,那列都‘已经在京城’,和龟兹的部下山高路远,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不成?倒是西域,诸国颇多,万一白索诘和其他国家,‘再’闹起来,那至尊这番好意,岂不白费,还不如让那列回去!起码听说这人是个聪明的,肯定不会生太多事,‘平平静静’的不好吗?”

点到为止。盛姿装作没看见尚铭脸色变了又变,若有所思,自己继续涮肉吃肉,还和赖柔说起话,提起前些天说要给她数学篇子之事,逗得她不时一笑。

尚铭我可是言尽于此,至于这事你准备怎么办,办得漂不漂亮,可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尚铭也是惊讶,盛姿这几句话虽然看似浅薄,但也未必无理……若这事真能那样发展下去,那他立业建功的好机会可就到了!

他装作不经意,看了一眼盛姿和赖柔说悄悄话的样子——好吧还是让人不喜。

只是往日总觉得周老师言之过誉,一个女子,净喜欢占口舌之利,在古板文章上略有些偏解算的了什么,不过这样今天这样看,倒也还有几分见识,虽然想的浅薄了一些。

好吧,虽然你人不讨喜,但看在提醒了我的份上,不与你计较,来日有机会,我也略作报答好了。

赖柔听她谈起前些天,也微微松了口气。阿姿嘴快,来日尚铭若真是名位显赫,给她记下仇就不好了。

只是阿姿这话看起来无心,但赖柔与她可不是一两日相识,她刚才说的看起来有头有尾,是因为尚铭的话而随口一接,实则突兀。

只不过盛姿向来有主意,她也不好细问,总归不会害她就是了,毕竟她们交情虽好,也不能事事过问。

没人看到,盛姿说完那些话的时候,褚云光极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又看向尚铭,在看到尚铭若有所思的样子时,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这一顿饭几人吃得各有心思,倒只有兰湖,因为和褚云光聊的开心而真开心。

她一激动,难免多喝了几杯,走的时候还想揽着盛姿的脖子,被赖柔强行掰下胳膊,改成挽着两人。

赖柔看她有些醉,怕一会她闹起来,把好不容易在褚云光那里留下的好印象都败光了,遂和他们告辞,与盛姿一起,架着兰湖走了。

兰湖犹自念叨:“我,没醉,就是高,高兴,我跟你讲,他今天还夸我,他肯定也喜欢我!”

赖柔扶着她说:“喜欢喜欢,但你走路千万看着点,你这要是摔个跟头破了相,就肯定好久不敢再见他了。”

谁知兰湖听了这话反而张牙舞爪:“我怕什么,好看的人多了去,他要是只因为我好看才喜欢我,那以后我不好看了,但是好看的人还多了去,那我不就完蛋了。”

赖柔“扑哧”笑了出来。

她这话说的虽没有问题,但实在有点大舌头,破坏了说这番道理应有的清醒样子。

盛姿也笑:“难得你知道呀,我以为你被他迷了心窍,什么都看不清了。”

兰湖一拍胸脯:“那当然,我什么都知道的,我可清楚了,不信你问,你问什么我都能说出来!”

等了一会,见没人问,兰湖急了,拽着盛姿的袖口不撒开:“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瞎说,你问,真的你问,我都告诉你,我可清楚了。”

兰湖的手实在好看,纤长粉白,攥着她的袖口亦是别样风景,是以盛姿也不扒拉。

但看她问得实在焦急,于是说:“好好,那我问,你可一定答出来?”

兰湖拍拍她的手臂,狠狠点头。

盛姿就说:“前几天你不是学了《礼记学记》,那‘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什么,你倒是说说。”

好家伙这问题,兰湖醒着都不一定答得出来,如今更是直接被问蒙了,一时有些支支吾吾,盛姿逗她:“你不是都知道,说呀说呀,我可等着听呢。”

兰湖困着倒还不傻,抬手扶额,喃喃道:“好晕呀,还没到吗,我好困,我要睡着了。”

盛姿和赖柔对视一眼,捂着肚子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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