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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的人

 

“小姐,兰屋那边回复,说顾先生病了,暂时没办法预约下次见面的时间。”刘嫂推开你的房间的门,向你回报道。

“病了?”你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书包,担忧地问道,“怎么会病了呢?是感冒了还是什么?”

刘嫂回答:“说是着了凉发了烧。”

你问:“那我能去探病吗?”

刘嫂摇摇头:“小姐,娼馆都是不能非预约登门的。您想如果每位客人都去探病,病人又不能拒绝,肯定没法好好休息。所以您还是再等等,等顾先生身体情况好一些我再帮您去约。”

你想想刘嫂说的有道理,只能撇着嘴点了头:“嗯,那你陪我买点东西,送到兰屋去吧。我只送到店里,不上去就是了。”

你和刘嫂买了不少新鲜水果和营养品送到了兰屋。

兰屋老板直夸你有心,笑眯眯地将你带的一后备箱的礼品全都收了下来。他说顾时夜是得了流感有些发烧,暂时在房间内休息不宜见客。

你没有勉强,而是向老板讨要了一张兰屋的信纸和笔,写了一封简信请他代为转达给顾时夜。另外你又留下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给老板,说是感谢老板对顾时夜的照顾。

你走后,老板带着信来到了顾时夜的房间,把它交到了顾时夜手里。

“啧啧,大小姐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一开始她说要来,我还怕她又哭又闹非要上来看你。结果人家通情达理,送了一堆东西和钱,又问了问你的情况就走了,待人接物礼数周全的样子,可一点不像才十六七岁的年纪。”老板对你一通褒奖,夸得停不下来。

顾时夜绷着脸没有理睬老板,而是小心地展开了你写的信。

信上只寥寥几句,表达了你的关心,祝他早日康复,并期待与他再见。

你还说自己这周日春假就结束了,下周一就要回学校上课,所以可能今后只有周末才能来兰屋,望他知悉。

顾时夜看着你娟秀的字迹,眸光黯如深海。

他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有十几处,幸好有老板及时帮忙处理伤口,大部分现在已经结痂,但是较深的几处怕是需要一两周才会愈合,而且即便愈合了,也可能会留下伤疤。

“现在看沈女士的态度,她正在兴头上,一时半会还是不会同意把你让出去。我也没想到以你的性子会被她欺辱得这么厉害。她那边我已经代表兰屋严重警告过了,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再让她再登门!”老板叹气道。

顾时夜:“没关系。”

“没关系?!”老板瞪大眼睛,“时夜,你不会是好上受虐这一口了吧!”

顾时夜冷冷地甩出一把眼刀,瞪向老板。

“时夜,你老实说到底什么情况?她是不是威胁你了?”老板收敛笑意,关切地问。

“没什么,”顾时夜看向你的信,“你照常安排就是。”

听顾时夜这么说,老板正色道:“你既然决定继续接待沈女士,那就趁着你和大小姐感情尚不算深,赶紧和她断了。即便我少挣点钱,也不想你陷入万劫不复……”

顾时夜没有回答,他站起身走向书架旁的保险箱,将信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最近你先养伤,其他的等伤好了再说。时尚商贸那边把医药费和赔偿金都打了过来,我按比例也已经转到你的账户里。沈女士给的比店里要的还多了五万块,说是给你的精神补偿。”

顾时夜身子僵在原地一言不发。

“嗨,钱没有高低贵贱,你受了这么大罪,收着吧。”老板又说了两句安慰的话,离开了顾时夜的房间。

顾时夜听到关门声,又把你的信从保险箱里拿了出来,反复读了无数遍后,才将它压在了枕头底下,然后躺在枕头上,默默闭上了眼睛。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个星期,顾时夜在走廊上碰到兰屋老板。

老板抱着胳膊说:“大小姐从那天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来……不知是不是认识了新人,需要我帮你打听打听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得帮你追赔偿金去。”

听到老板这么说,顾时夜漠然摇了摇头:“不用。”

老板生气道:“那不行,如果大小姐真被抢了,我倒是要看看哪家店敢和我兰屋抢客人!”

顾时夜:“她的赔偿金,我来付。”

老板张大嘴巴看向顾时夜:“你疯了?为什么!”

顾时夜没有回应,抬腿就走。

老板看他要走,一把拉住他,提议道:“看你这么消沉,刚好今天客人不多,你跟我去爬爬后面的山,换一换心情。我听说那山上的神社很灵验,一起去看看。”

兰屋后面的小山不远,海拔不高,因为地处春潮花街町范围内,故而是很多男娼和客人约会之处。

顾时夜和老板两人不费什么力气就爬到了神社前,巨大的红色鸟居,古朴的木质房屋,叮叮当当的风铃在山风中发出悦耳的铃音。

老板强迫顾时夜和他一起许愿。顾时夜无奈,便对着神龛拜了拜。

就在他转身要离开时,忽然在不远处的夕阳余晖下,一名背对着他们的少女,正挽着一名男娼亲昵地准备离开。

顾时夜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动,跑过去直接抓住那女孩的手臂,将她拉转过身。

“啊!你是什么人?”女孩惊慌失措地看着顾时夜。

旁边的男娼赶紧护住了自己的客人,厉声大呵:“放手!你要干什么!”

顾时夜看向那女孩,立即放了手:“对不起,我看错了……”

女孩见顾时夜面容俊美道歉诚恳,再加上他眼里破碎的目光,赶紧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吓了一跳。”接着就挽着自己的男伴离开了。

老板这时走过来,拍拍顾时夜的肩膀:“认错人了?不过那女生光看背影确实很像大小姐,但是正面一看和大小姐漂亮的五官相比,真的是南辕北辙天壤之别。”

顾时夜:“……”

“大小姐也是,说不来就不来了,连声招呼都不打。我实在想不通。”老板抱臂在怀纳闷道。

顾时夜:“她来花街目的是为了寻一名丈夫尽快完婚。”

老板听顾时夜这么说,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她觉得你还有三四年才能被赎身,而且这期间你还要接待其他客人,所以觉得你不合适?”

顾时夜:“嗯。”

老板摸摸下巴颔首道:“确实,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很难接受自己看中的夫婿接触别的客人,而且等你的契约到期这几年的时间,投入的成本太大,怎么算都不合适。”

顾时夜:“她去见了沈女士。”

“什么?!”老板吃惊不已,“你说大小姐去跟沈女士谈判了?”

“嗯。”顾时夜说,“她应该是被威胁了。”

“威胁……”老板想了想,明白过来,“的确,沈女士很有可能威胁她不许再来见你。”

顾时夜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夕阳落入远山。

老板拍拍他的肩膀:“也好,不来就不来吧,你趁此机会彻底收了心。已经好几位客人投诉你在接客的时候心不在焉。未来的日子还要过,你赶紧整理整理心情,打起精神,好好工作。”

顾时夜点头,和老板一起下山返回了兰屋。

回到兰屋,顾时夜独自走回自己的房间,从枕头下拿出你的信,紧紧按在胸口上。夜色将至,没有开灯的房间一片昏暗,他就那样抱着你的信彻夜未眠。

又过了一个星期,顾时夜将你的信锁在了保险箱里。

他走到门厅去取报纸,看上去整个人好像已经释然了。

这时兰屋老板突然兴高采烈地冲出办公室,飞奔到顾时夜面前,笑着对他说:“你没想到吧,大小姐亲自来电话了。”

“!”顾时夜怔忡地望向老板。

“大小姐说,她春假结束开了学,结果一上课,就在校园里感染了流感。她高烧了几日得了肺炎还住了院,一直在医院打吊瓶,今天才刚刚出院。她打电话来是想问问你的病好了吗,还有这周日她能不能来见你。”

老板转述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听大小姐在电话里的声音还哑着,听起来好可怜。”

听完老板的话,顾时夜抬起小臂抵住额头挡住双眼,整个人重重地靠在旁边的墙壁上,仰着头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接连多日的阴云,好像一瞬间就消散不见了。

你浑浑噩噩地病了两周,终于捱到了痊愈。

病好后因为耽误了许多课程,母亲不允许你再请假,你硬生生挺到了周末才又来到了春潮花街。

初夏晚风渐起,你将发丝绕到耳后,提着亲手做的小点心,走到了兰屋门口。

数数日子,你和顾时夜几乎小一个月没有见面了。思念虽然像洪水一般,可站在这里你却有点踟蹰,许久不见,你考虑着今日该用怎样的微笑和语气和他说话,打着腹稿,鼓起勇气迈入了兰屋的大门。

老板满眼欢欣地在门口迎接你,你将手中一份点心送给他,小小的暖心之举让老板的眉眼更弯了几分。

来到小雅间,你长吸了一口气,仆从帮你拉开了木质的门扉。

顾时夜坐在屋内,见到你后,淡淡地对你笑了笑。

你走到他面前,将小点心送给他,甜甜笑着说:“这是我自己做的点心,表达一下我这么久没来的歉意。”

顾时夜接过你手中正方形的礼盒,你没有发现他微微颤抖的指尖,只是开心地坐到了他的身边,兴致勃勃地介绍道:“是芒果大福和草莓圆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顾时夜打开礼盒盖子,可爱圆润的点心胖嘟嘟地摆成九宫格,单看卖相就让人心生喜悦。

“谢谢。”顾时夜说。

你眯着眼睛道:“快尝尝,看看好不好吃,这是我第一次做。”

顾时夜放下盒子,轻轻地说:“舍不得。”

听他这么说,你心里甜甜的:“有什么舍不得的,虽然我厨艺不精,但是做这个还是可以的,如果你喜欢我再做就是了。”

顾时夜望着你,问道:“听说你病了好久,怎么没早告诉我?”

你努努嘴道:“因为听说你也病着嘛,而且一开始我以为是小感冒就没当回事,想着喝点热水就好了。结果有一天晚上突然就发起了高烧。我妈请家庭医生来,结果医生直接就叫了救护车把我送到了医院,后来高烧一直降不下来,我自己也烧得晕晕乎乎的。医生诊断我得的是肺炎,让我住了好久的院,我还一宿一宿地咳嗽,结果嗓子彻底咳哑了。”

顾时夜听你这么说,心疼地把你拉到了怀里,轻轻地抱着。

你接着说道:“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说一声的,结果妈妈瞪着我说,看我嗓子哑成那个样子,给你打电话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还白白让你跟着着急。我拗不过她,刘嫂也不在医院,就只好作罢。而且我也不想让你听到我前两天那个破锣嗓子,那简直就是我的黑历史,嘿嘿。不过话说回来,这次流感可真厉害,你呢,你怎么样,都好了吗?”

顾时夜叹了口气,苦笑着把你又抱紧了些。他的侧脸靠在你的额头上:“我以为你不来了。”

“怎么会!”你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上刀山下火海我该来还得来啊!不过流感这个东西传染性太强了,我怕你刚好我又传染你。”

接着,你抬手摸摸顾时夜的脸:“一看你也病得挺严重,脸都瘦成锥子了,下巴这么尖都能当武器。”说着,你抬头亲了亲顾时夜的下巴,又心疼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说:“时夜,我在医院的时候就在想,我病了有妈妈照顾,你病了谁在你身边呢,有没有人给你倒水,有没有人帮你看着吊瓶,有没有人给你削苹果……你知道吗,我可想你了,好想好想那种。”

“……”顾时夜轻怔,托着你的后颈,深深地拥着你,却又显得小心翼翼,仿佛像抱着一阵风一片羽毛。

他抱了你一会儿,问道:“肚子饿了吗?”

你点点头:“饿了,想吃上次我们俩吃的那个牛肉汉堡包和冰淇淋。”

“病刚好,冰淇淋不行。”顾时夜说。

“那汉堡包总行吧?”你撒着娇问道。

顾时夜点点头,牵着你走出了房间。

你在汉堡店里买了三个牛肉汉堡,给顾时夜两个,说他现在太瘦了得好好补补,不然瘦脱了相就不好看了。顾时夜这次没有推辞,而是利落地把两个汉堡都吃掉了。你惊讶的看着他,又帮他擦掉嘴边的小芝麻,开心地笑弯了眉角。

等你把手里的汉堡包吃完,顾时夜问道:“天气不错,要不要去爬山?”

“爬山?”你惊讶他的提议。

顾时夜给你指了指春潮町后面的小山:“那上面有个神社。”

“哦?灵验吗?求什么的?”你眨着眼睛好奇地问。

顾时夜摇头。

“哦。”你看他不知道也没有深究。

顾时夜忽然又说:“不过很多花町的佳人和恩客会一起去。”

“哦?”你立即来了兴趣,站起身,拉住顾时夜的手,“那肯定是求长长久久好姻缘的,我们一起去。”

顾时夜:“嗯。”

顾时夜握着你的手腕,轻松自在地走在小山的石阶上,到了神社,你们牵手敬拜,随后一起站在了小山顶处的观景台上,俯瞰夜幕降临时的春潮町。

“这里风景好美,空气也好舒服,果然初夏就是最好的季节。”你眯着眼睛享受着温暖的山风。

顾时夜护着你,像是生怕你咋咋呼呼从观景台的阑干处掉下去。他说:“上次来这里,看见一个背影和你很像的女孩。那时我就想如果有机会带你来这里看看。”

你扭头看向顾时夜,撅起嘴问:“咦?上次?你和谁来的?”

顾时夜笑笑:“和老板。”

你抬手左右掐住他的脸颊:“你和老板俩人来这么浪漫的地方?好可疑。”

顾时夜:“嗯。”

你狐疑地斜眼看他:“说谎是小狗。”

顾时夜:“老板突然提议,我当是陪他爬山锻炼。”

你松开他的脸,勉强道:“好吧,我相信你了。”

顾时夜望着你,他的眼睛如初升的晨星,悄悄问你:“我可以在这里吻你吗?”

你愣了一下,然后笑笑:“怎么感觉这次见你,你对我这么小心?”

顾时夜揽住你的腰,轻轻托起你的下巴:“不知道。”

说着,顾时夜俯下身低下头,轻轻地吻上你的嘴唇,思念像蜜糖一样从亲吻处逃逸出来,你环抱住他的脖颈,喜悦地迎合着,与他一起加深你们的拥吻。

接着他慢慢向下,吻着你的脸颊,耳畔,脖子,直到颈窝和锁骨。

你被他吻地有些晕了,脸颊滚烫:“时夜,这周围还有好多情侣呢。”

顾时夜抬起头,又在你眉间亲了亲:“那我们回去,我让店里准备了温泉。”

“温泉?”你大惊,“兰屋还有温泉。”

顾时夜笑而不语,拉着你的手就往山下走去。

兰屋后院的竹篱围墙内,氤氲的水汽弥漫,是一处小小的温泉。泉旁有青松美竹,还有兰花朵朵、白石铺路,古朴雅致十分惬意。

不过就这么小的温泉,更衣间竟然男女分开。你在更衣间简单沐浴又洗了头发,才围着白色的浴巾走到了温泉院内。

天色已暗了下来,漫天繁星闪闪,有一弯新月如眉高悬,照亮了浅浅的白云。温泉内只有一盏不太明亮的昏黄色竹灯,顾时夜已经在等你,他靠在灯旁泡在温泉里,柔和的灯光映得他五官更加立体,漂亮地若降世天人。

你害羞地压着胸口的浴巾,走到了泉边。

顾时夜看到你,露出笑意。

“烫吗?”你问。

顾时夜点头:“有点,还好。”

你用脚尖微微沾了沾温泉水,感觉温度还好,才慢慢走了进去。

顾时夜笑笑:“浴巾放岸上就好。”

你抿抿嘴,为难道:“不行,我害羞。”

顾时夜:“没别人。”

“因为是你才害羞。”你虽然嘴上这么说,手上已经慢慢把浴巾摘了下来小心放在一边,转过身背对着顾时夜,离他远远地泡入水里。

顾时夜:“过来。”

你听他这么说,红着脸一点点地朝他挪了过去,突然你被他抓住了胳膊,一下子就贴在了他怀里。肌肤在热水中相贴,暧昧的情欲缓缓升温。

借着竹灯的光,顾时夜默默看着你,似乎是用目光在描摹着你的轮廓和五官。

你不好意思道:“为什么盯着我看?”

顾时夜:“好看。”说着他抬手,温柔带着水汽的手指,慢慢轻抚你的眉毛,脸颊,耳朵。

你把脸靠在他掌心,蹭了蹭道:“时夜,你知道吗,我生病住院这几天,一直都在自我反省。”

顾时夜:“反省什么?”

你双手握紧他的手,认真地说:“我反省自己做事鲁莽任性,想跟你道歉。”

顾时夜不解地望着你:“嗯?”

你接着说道:“我在医院的时候想明白了,其实在你看来,我只是个刚刚认识的新客人。可我却把你对我的好当做特别的对待,以为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明明你对我还不熟悉,我却提出那么任性的要求,给你带来了好多麻烦,还得罪了很多重要的客人。”

顾时夜:“……”

你诚恳地接着说道:“我现在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乖乖当一个最好的客人,不粘着你,不给你添麻烦。但是这只是暂时的,我有自信,等到不久以后,我会让你很喜欢我,到你的契约期满,你一定会很坚定地选择跟我走!”

说着你握紧拳头,做了个加油的姿势,目光坚定地看向顾时夜。

顾时夜凝眸望着你。他张张口,但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也没说。忽而他突然笑了出来,不是平日里那种浅浅的几乎察觉不到的笑,而是那种真的很灿然的笑容。

接着他将你拉入怀里,低头吻你,对你说:“好。”

蒸腾的水汽中,顾时夜捧着你的后脑,轻薄的嘴唇厮磨着你的耳朵,他的呼吸带着难言的诱惑,让你全身都变得热了起来。

在你的视线也变得迷迷蒙蒙时,你听到顾时夜沉沉的声音:“我想要你。”

你诧异地睁大眼睛:“这里?”

顾时夜点头:“嗯,这里。”

“可是……”

“不行吗?”

“……”你脸红得滚烫,羞赧地点头。

顾时夜的手掌附在了你胸口上,口中的亲吻逐渐变得缠绵黏腻,动作变得充满渴求。他抚摸着你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吻着你的肌肤。你身上的水珠晶莹,在竹灯的照耀下反射着玲珑剔透如宝石般的光泽。

忽然你想到了什么,推开他,然后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捧着他的脸说:“这样不公平,我也要。”

说着,你贴上顾时夜的脸颊,缱绻地吻上他的嘴唇,接着慢慢下移,伸出舌尖慢慢舔着他的喉结。

顾时夜被你大胆的行动引诱着,挑逗着,身体也跟着微微震颤。你的滴水的发丝落在他的身上,搔痒着他的心弦,你的吻落在他的肩线上,如火如焰。

顾时夜扶着你的腰,任由你肆意亲吻撩拨他的身体,这种情欲的感觉让他觉得陌生,是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从未有过的感受,渴望又如履薄冰,欲求又患得患失,生怕这种强烈的刺激更加靠近,又害怕它突然消失。

你感受到顾时夜的理智已经被你慢慢搅动得乱作一团,接着你又再次吻上他的嘴唇,主动探求他的舌尖,与它纠缠。

顾时夜拥紧你,回应着你的吻,像是渴求水的鱼,吮吸着你口中的香气,抚摸着你的身体,恨不得即刻占有你的全部。

而你这时在他耳边轻声说:“顾时夜,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关在我的房间里,不许她们看到你,更不许她们触碰你。到那时,你只能属于我,你的身体你的爱情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好不好?”

“嗯,”顾时夜听你说着最动人的情话,理智彻底崩碎,他抬起你的腰,将分身抵上你的小穴,挺身便进入了你的身体。

“啊……”

你搂着他的脖子,巨大的刺激伴随着温泉潺潺的温热,让你整个人仿若漂浮在虚空。

接着,顾时夜再也控制不住对你的思念,仿若宣泄般用尽全力挖掘你身体最深处的欢愉。

淫靡菲菲,颤声叠叠,你的声音如黄鹂般悦耳。顾时夜低头亲吻你的乳尖,你感到如电流涌过,引得小腹阵阵收缩,快感冲上你的脊柱到达后脑,让你难以控制地战栗着。

接着你趴在顾时夜的肩上喘息着,高潮的余味让你的心跳过速,可还未等你平息,顾时夜已经站在你的背后,再次进入了你的身体。

“时夜……”

顾时夜的手扶着你的腰胯,从背后一次次地抽插着。他俯下身亲吻你的脊背,舌尖一节一节滑过你的脊椎,带给你难以言喻的极致之感。

在温泉里,你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多少次,只知道最后你连回更衣室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时夜穿好衣服后,从男更衣室拿了一件崭新的浴衣将你整个人裹在里面,用浴巾盖住你的头,接着直接打横将你抱回了小雅间。

翌日清晨,你朦朦胧胧醒了过来,隐约记得顾时夜把你抱回小雅间折腾了许久,才放你睡去。

你感觉全身疲累酸痛,即便睡了几个小时,还是没有得到有效的缓解。

你看看时间,有些吃惊,此时早已过了留宿的客人离开兰屋的最后时限,按理说应该会有仆从叫早……你想了想,想到唯一的可能,就是顾时夜将今日晚上的预约名额也留给了你。

你笑笑,正午的阳光透过窗照射在小雅间的卧室里,你不忍叫醒顾时夜,只是撑着脑袋慢慢欣赏他的睡颜。

绝美的五官让你无论看多少次还是会怦然心动,漂亮的肩线完美到让你忍不住触碰。

可突然,你发现了什么。

一缕阳光刚好照在了他的肩膀上,暗白色疤痕像是……牙印!

你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靠近顾时夜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脖颈、前襟、肩膀、手臂……而你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惊惧、不可思议,乃至愤恨!

在阳光下,那些伤痕变得容易发觉,有一些地方甚至还是淡红色的新皮肉。

以你在现实世界里每周在医院干义工的经验来看,这些伤至多只有两到三周的时间。

你坐直身子,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甚至尝到了血腥的滋味。

这时,顾时夜似乎感觉到你醒了,他在强烈的阳光下睁开眼,迷蒙地看向你。

而你狠厉的目光和神色都让他吓了一跳。

顾时夜:“怎么了?”

你别的什么都没说,而是伸出手指指向他的身体,冷声问:“这些,都是谁干的!”

卧室里一片沉默,静的让人害怕。

顾时夜坐起身,顺手拿起床边的浴衣穿在身上,遮挡住了一身的伤痕。

他坐在榻边,背对着你,你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静静地坐着,过了很久,心里激荡的愤怒和铺天盖地的心痛才被你艰难地压抑下来。你闭上眼睛,深呼吸,眼神尽可能恢复平常温和的样子。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为什么会伤得这么严重?”你缓和了语气,又问了一遍。

顾时夜:“没什么……”

你想不明白,以你对顾时夜的了解,但凡不是他自愿的,论谁也不可能让他受虐至此。而你又非常清楚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性癖。

“时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解地看着他,又耐心地问了一遍。

顾时夜:“……”

你见顾时夜不回答,便靠近他,伸出手,想抱抱他。可当你的手指刚刚碰到他的胳膊,却意外地被他躲开了。

他的动作,瞬间让你如万箭穿心,疼到几乎要窒息。你的手停在半空,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从没有想过顾时夜会下意识的躲开你。

这一躲,你就知道,你以为你们之间有的,从来就没有过。

你也清楚明白,原来你还没有权力去过问他的“私事”。

顾时夜没有多说什么。他站起身,去墙边的酒柜里取了一瓶酒倒在杯子里,一饮而尽。

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无措地坐在床上,后悔刚才一时激愤上头质问他怎么回事,但凡你沉住气看见当没看见,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现在的气氛也不至于如此。

你收拾了心情,默默下了床,前往小浴室洗漱。

镜子前,你看着镜面里的自己,十六岁的模样,看起来青涩单纯,确实是一幅不可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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