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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伤出逃我真的喜欢他

 

蔺鹤一脸懵逼的爬起来,赶忙去拉扯被踢翻在床脚的被子,遮掩自己裸露的身躯。他看看流血倒地的蔺鸣,又瞅瞅陆酉暮。

只见陆酉暮气喘吁吁的提着一个长形酒瓶,眼角赤红,颤抖的瞳孔中尽是惊魂未定之色。

陆酉暮的额角虚汗直冒,他觉得自己也是失心疯了。当他挥下酒瓶的那一刻,一点儿也没有手软。陆酉暮不敢说自己完全是因为事情败露来砸蔺鸣。

更多的是,自己吃醋了。当他方才静悄悄地来到蔺鸣身后,在心里告诫过自己无数遍,打晕即可,千万不要伤人。

可是手落下时,却怎么的都不听使唤。他满脑子只想从蔺鸣手里抢走蔺鹤,他不想看到蔺鹤和别人接吻,更不想看到蔺鹤和别人上床。

陆酉暮打完人才猛然恢复了自己的神智,他急忙扔掉手中的玻璃瓶,嘴唇不安的翕动着,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想帮你……我不小心,我……”

陆酉暮近几乎要崩溃了,他语无伦次,好怕蔺鹤会恨他,讨厌他。毕竟自己失手打伤了他的亲弟弟。

蔺鹤在床上三两下胡乱套好衣服,连滚带爬的下了床。他双手抱着陆酉暮的肩,让他去冷静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蔺鹤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小声点,不要引来别人。

“对不起……对不起,蔺鸣他……”

“应该只是晕过去了,出血不多。”

真的只是晕过去么?陆酉暮心慌着暗道。

说着,蔺鹤扶起一旁的蔺鸣到床上,盖好被子,翻出房间内的医药箱,给他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包扎伤口之余,蔺鹤觉得他们兄弟俩闹成这样也真是可笑。前一秒你死我活,下一秒尽显手足之情。亲情是最难以割舍的,即使蔺鸣做的再不对,看到他奄奄一息倒在地上,自己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陆酉暮呆坐在轮椅上,觉得很愧疚,也想帮忙做点什么,蔺鹤只道他坐着休息即可。陆酉暮只好讪讪的等在一旁掰着手指。

“现在我们得换个地方,这里似乎也没办法继续待下去了。”陆酉暮见蔺鹤包扎的差不多了,便提议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躲去你家里么?”

“嗯。”陆酉暮诚恳的点着头,他瞧见蔺鹤听到他回答时,故意侧过去背对着自己收拾医药箱,但还是难以掩盖他露出的一抹笑容。

“笑什么?”

“啊”蔺鹤显然是没料到会被看见“没有,没有。”

蔺鹤越是否认,陆酉暮心中越是惴惴不安。

他好想收回刚刚的话,自己过的那么拮据,那么困苦,怎么好意思让蔺鹤躲去他家里住。

陆酉暮暗想,蔺鹤会不会是在嘲笑自己,毕竟人家堂堂华东第一制药公司的贵少爷,即便是被囚禁也是囚禁在高档别墅,如何能跟他屈身于小小的出租屋内。亏的蔺鹤现在还没跟他回去,一回去必然令他目瞪口呆。

见到蔺鹤否认,他也不继续追问,怕得到的答案令自己难以下台。

陆酉暮不经意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敏感了。

以前他从来不会被别人的看法和话语,左右自己的心情。即便有个人大摇大摆的在他面前讲,“你真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落魄乞丐!”他也不会太放在心上,大不了跟对方干一架就完了。毕竟这么多年了,陆酉暮什么话没听过,对待这些早以是耳边浮云。

但蔺鹤的一举一动,却让他如此上心。

陆酉暮真的喜欢上蔺鹤了。

喜欢上一个人之后,有很多瞬间都会变得很卑微。

但是陆酉暮依然很不可置信,他从小到大,观念里喜欢的一直都是女孩子,但是没想到却对蔺鹤心动了。

况且,蔺鹤的疯子弟弟蔺鸣,爱他爱得简直要死。现在自己又把他给打伤了,这辈子恐怕都要势不两立了。

陆酉暮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三个人的修罗场,这段感情将会是万劫不复的。

蔺鹤收拾完的房间,转头见陆酉暮在放空,走来前来,像照顾孩子一样,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打破了沉默,“好了,别担心了,趁人还没有发现之前,我们快走吧!”

陆酉暮抬头回过神来。

蔺鹤刚刚还被蔺鸣欺负的不成样,不到片刻心态就恢复过来了,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既要给蔺鸣涂药,又要去安慰陆酉暮,从容自如,有条不紊的做好了每一件事。

“好……那我们出发吧。”陆酉暮的声音依旧是犹犹豫豫的。

“等一下,抑制剂要带上,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到这里了。”蔺鹤说完,就自顾自的推上陆酉暮赶去实验室。

两人大包小包的走出来,简陋的粗布袋里面装的除了药剂还是药剂。这副样子及其滑稽,像两个逃荒的难民。

陆酉暮住在郊区,离蔺鹤家简直十万八千里远。在公交车上颠簸了将近四个多小时,终于到了。

“你家这么远啊,都快出市了吧?”蔺鹤打开手机地图,查看着他们现在所处的方位。

“怎么会,一看你就没来过郊区。虽然远,但是生活拮据的人们,都靠着这里低廉的房子来落脚。”

陆酉暮一直以来住的都是出租屋。老旧的居民楼内灯光昏暗,看着都是快要拆迁的样子了。

两人来到陆酉暮家门前,陆酉暮就有些忸怩的不肯开门,“不过,我家里真的很破旧,担心你习惯不了,暂时委屈你先住一段日子了。”

蔺鹤闻言就笑了,他拍拍陆酉暮的肩膀,“别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带我逃出来呢。”

其实在来的路上,陆酉暮就已经给蔺鹤打了千八百遍预防针了。到了门前,还是没法坦然,他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了贴满各式各样垃圾小广告的铁防盗门。

离陆酉暮上次回到这里已经过去将近三个月了。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仿佛吸进来的空气都是混杂着尘土的。先前的垃圾还没有去及时扔掉,长时间过去早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屋内的窗户碎了一角,冬天时候要是有风吹进来,定是宛如刀割,寒风刺骨。

“如果觉得这里难以住下,我帮你去宾馆开间房吧。”

“别。”

蔺鹤推着陆酉暮进了屋,脱下鞋子主动的去打开窗通风,

“一点也不埋汰。只是太久没住都落灰了而已。房间小小的,特别温馨,我觉得这里很亲切。”蔺鹤环顾着房间的四周,四处摸摸。看到放置在书桌上的香薰瓶,端起来嗅了嗅,看到他的表情,很显然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味道了。

陆酉暮还是不信,他觉得蔺鹤无论安慰自己,或是说点捧场的话,只是不想让我难堪罢了。

蔺鹤将打包带来的东西全放在一边,叮嘱陆酉暮无聊的话先自己玩会儿手机,刷会儿视频。他从厕所端出来一个盛着水的塑料盆,里面躺着一条变色破洞的抹布,开始里里外外的清洁着屋内的桌椅。

“你别擦了,我请你来我家,怎么能让你做苦力呢。”陆酉暮即刻制止。

蔺鹤却道没事,“顺手的事情,我可不想让我们在屋内吃灰。”

陆酉暮当然也不想,但他是个残疾人,他做不了任何。这些事最后只得落在蔺鹤的身上。

陆酉暮无所事事的刷着手机,但是心完全不在手机内的短视频上,他时不时抬眼去偷看蔺鹤。

他的表情比平时要冷很多,好似冻结的冰柱刺穿心窝。

陆酉暮心里还是愧疚,他觉得蔺鹤在怪他伤了蔺鸣。

毕竟他们俩才是情同手足的兄弟,我只是一个外人。

蔺鹤整理房间的动作极为利索,虽然从小养尊处优,但是一点儿没有那种娇生惯养的脾性。即便他手上动作再麻利,蔺鹤脸上散发出来的疲态也难以掩盖。

两个人今天光赶路就花了半天时间,陆酉暮觉得蔺鹤肯定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去厨房搜罗了半晌,只找到三包袋装泡面。

陆酉暮想起来在蔺鹤家里吃的那些山珍海味,他现在更有愧于别人,不敢拿这个给蔺鹤,一筹莫展的放回柜子。

陆酉暮在弯腰的时候,感觉身上又酸又疼,仿佛有人把他的腰椎骨从内部敲碎了一般。

陆酉暮没有多想,只觉得是自己太累了需要休息,便躺去房间的床上。

忙活完的蔺鹤草草在水槽里洗了把脸,回头看见陆酉暮早已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陆酉暮仰头躺在床上,睡眼惺忪。他在眼皮的缝隙间看到一个笔挺的黑影,向他缓缓靠近。他条件反射,一下瞪大双眼,浮现眼前的是他自己的面容。

是蔺鹤,他一言不发,靠在床沿俯视着他,慢慢地和陆酉暮的距离越贴越近。

陆酉暮没有躲,再次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对方向他发起的动作。

后来,他感到自己的双唇上和什么柔软的东西契合在了一块儿。

再次睁眼时,蔺鹤的脸近在咫尺,他们肌肤贴着肌肤,在黑暗中接吻了。

房间内过于安静,心脏的跳动声好似能被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陆酉暮想都不敢想的场景,蔺鹤怎么可能会和自己接吻?

但他沉迷其中。陆酉暮双手扣在蔺鹤的脖子后方,伸出的的舌头推开雪白的牙齿,有滋有味的吮吸着蔺鹤的舌尖。

陆酉暮没跟主动吻过别人,他回忆着从之前从蔺鸣那里所领会的一些技巧,照葫芦画瓢地运用着。

陆酉暮有些上头,虽然没有喝酒,但是却感觉有些醉了。两人目光交汇之时,蔺鹤的眼神就像一杯烈酒。陆酉暮光是看着,用眼睛将他喝下,就醉的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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