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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想不通,杜泽言这个人实在太难测了。不过至少能确定一点,就是他目前是安全的,杜泽言清楚他的底细却不打算处置他,他不知道杜泽言在这里面打着什么样的如意算盘,但他知道眼下他可以睡个安稳觉。

许诺抱着这样心安理得的心情闭上眼睛。

他以为今晚会就这么有惊无险的渡过,却没想到意外来得如此之快。

他又发情了。

开始的时候他并没在意,以为是被子太厚让他透不过气,掀开被子,辗转翻身。但凉风却没让他身上的闷热感减去多少,反而越来越热,但没过多久,他的大脑陷入混沌,精神却逐渐兴奋。起先身体里那股躁动的燥热不受控的在体内四窜,汹涌的奔向下腹,股股热流涌出股间。

燥热难挡,欲火难耐。

这个时候许诺才知道自己又发情了。

他的发情期时间一直不固定,但周期却一直是固定在一周内。生理情况这块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症状,有的一次就结束,周期不过一两天,有的会处于平淡,没有什么波动就过去了,许诺是属于第三种,发情期间的情潮属于逐渐递增,情欲随着发情期结束时间的逼近会一次猛烈过一次。这意味着他的神智会一次比一次不清醒,一次比一次更容易被击破。

但每次间隔时间应该在两到三天左右,一天里高频率的发情两次这是绝无仅有的事,许诺来不及去想这次为什么会这么反常,因为他快被这波巨浪般的情潮给掀翻过去,身体每一寸皮肤既烫又痒,股间热流喷发,他甚至不用看也不用摸就知道那里已经脏乱不堪。

他收缩起了手臂,在被窝里把自己缩得小得不能再小,牙齿咬住嘴唇,他还是在忍,他想靠忍耐把这次发情期拖过去,但好像没有用,即使他咬破了牙关,他的神智还是受控的沉了下去,铺天盖地的情欲,轻易就将他那点微薄的毅力撕个粉碎。

不多会儿,许诺目光都涣散了,欲望驱使之下,他的手颤抖地伸向小腹,伸向那个肿胀得厉害的地方,却在即将触碰到那个地方的时候生生止住。

不可以,朦胧意识里有个声音在拉扯着他,这是alpha的床,他不能弄脏。

弄脏了会怎样?不知道,但许诺彷佛看见从深渊里钻出几只猎狗,龇着泛黄的獠牙口涎黏液,冲着他狂吠不止,而在它们身后,站着一抹极高极大的身影用近乎冰冷却又饶有兴趣的目光看着,许诺感到头皮发麻。

在那股来自记忆深处的恐惧驱使下他几乎用滚落的方式逃下床去。

下床时膝盖先着地,木质地板虽不似大理石硬,砸实了也痛,但他却无感无觉,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打开蓬头。

冰凉的水兜头而下,许诺从燥热混沌中收回一丝清明,接着又在重新席卷而来的情欲里不再顾忌的伸手抚上自己的欲望,麻木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只为快速渡过发情期不得不发泄地撸动。

朦胧中,许诺似乎看到门口站着个偌大的黑影,那黑影肩宽腿长,光影伟岸,只是远远站着,便有着无形的压迫感。

在妄论他一步步走过来,许诺记得自己好像缩了一下,但好像又什么都没做的望着那抹身影走近。

轻纱睡衣早已沾湿,随水流一起勾出纤薄身姿,锁骨修长,腰肢细窄,胸前两粒突起,沾了水渍,在清浅月华下盈盈泛光,如清晨枝头迎风含露的桃花苞,粉嫩晶莹,初春夜里甚凉,浴室在冷水的冲刷下更是冷透了,坐在浴缸里的oga肌理却透着红,眼神正迷蒙,白雾自他微张的小口而出,欲且纯。

alpha好像是费了好大的定力才伸出手,打算将人抱起来。

但许诺已经认不得人了,他只知道凑过来的这个人身上很香,手上很烫,他需要他。

于是反抓住他的手,用冰凉的脸颊猫一样在他手心轻蹭,蓬头的水从刚刚就被alpha伸手关掉了,但许诺的眼睫还尚带露珠,挂在卷翘的睫毛尖,美人凝露,颜之光华。

有人的喉结在颤抖。

“许诺!”

许诺睁了睁眼,好像不满贴在脸颊的手为什么被抽走,又为什么要移至他的下巴。

“许诺!”alpha又唤了一声。

但下一秒,一小截丁香小舌从口中伸了出来,裹着按入口中的拇指尖轻舔紧吮。

alpha的眸子彻底暗了下来,大手从许诺的下巴游弋往下,一把卡住他纤细的脖子,用力往前一带,铺满热气的胸膛紧压住许诺单薄冰凉身躯,接着灌着浓烈信息素的吻霸道的印了上来。

事后想起来,这件事发生到后来那种状况,的的确确跟他脱不了干系。

湿漉漉的衣裳不适合再穿,还没上床前许诺已经被剥得精光。但眼前的人影却还穿戴得很整齐,这引得许诺非常不满,他抓着那人的衣襟帮他脱,那人也十分配合的,抬手换臂。

很快精壮的胸膛露了出来,肌肉厚实匀称,肌肤紧绷光洁,像刷了层蜜,在穿过落地窗的月华之下泛着莹泽浅光。接着是裤子,许诺手指勾着西装裤边缘却怎么也不肯动了,似乎被那顶出的形状给吓到了。

alpha低头看他了一眼,在床边站定,轻轻将他抛向柔软的床面,动作虽然很轻,但毕竟是抛,许诺本来就不太清醒,被这一抛就更不清醒了。

他竟没躲,也没其他动作,就瞠着一双眼睛,看alpha双手搭在腰间,动作优雅且缓慢的解开口子,拉链,长裤被腿下,露出一双结实笔直的腿,肌肉紧实的臀将紧贴的内裤撑出半圆弧度,但当沉甸甸的性器是以弹跳的方式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许诺才终于有了反应的往前爬。

不过很快被人抓住脚踝扯了下来,alpha沉重的身躯覆了上去。

许诺的皮肤在离开凉水后又重新滚烫跟alpha同样炙热的胸膛贴在一起,他立即感到了不适,想挣,可肌肤相亲的感觉又是那么的美妙,他又有些渴望,就在他犹豫当中,冰凉的唇吻住了他的眉心,眉眼,鼻尖,蜻蜓点水一样,最后才落在他的唇瓣上。

冷杉木冰质信息素从他唇缝隙轻易钻进来,一瞬间荡平他唇间的干燥,唇舌留香。

许诺自己没有信息素,或许有那也只是微乎其微的味道,所以抑制剂对他没有用,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信息素安抚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舒服诱惑。

他主动张口嘴,伸出舌尖,勾着那条带给他舒适的舌头,牵引着送到喉舌深处。

清新冰凉的信息素如水般灌入,许诺混沌的大脑有一丝清明,他慢慢地睁开眼,发现alpha也睁着眼,那双隐在黑暗的眼睛,光影润泽,却晦暗莫名,像是装着浩瀚宇宙,高深莫测。

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两人的视线在光线暗沉的空气中交汇了不知道多久,突然alpha朝他伸出手来,盖住他的眼睛。

许诺视线被阻,陷入惶然,就在他挣与不挣的时候,他感觉碾着他唇瓣那股力量转移到了他的下巴,然后是喉结,锁骨,舌尖夹着牙齿细细的噬咬啃噬,又痒又麻,许诺只觉得全身像过了电,酥酥麻麻,完全陌生却又叫人不能自拔的感觉。

不知不觉许诺的手攀上那宽阔的肩膀,他本意是想拥紧,好让自己更贴近这样令人沉溺的触感,但脑子尚带的理智让他没那么做,他只是轻轻的搭在alpha结实的肌肉上,期望着alpha的动作。

但亲吻滑至胸膛时alpha的唇舌却抽离了,不过他盖住许诺眼睛的手却没有抽离。

许诺看不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眼皮却在alpha宽厚的手掌下乱动,以示困惑和不满。

或许是睫毛把alpha的手心扫痒了,许诺听见alpha极低极沉的轻笑了声。

随后许诺感觉到他的吻落在了他的心脏位置,是个极其沉重的吻,压着许诺胸膛单薄的皮肉,彷佛要就此挤进胸腔。

许诺有点难受,但仅是难受了一下。

下一秒,那股沉重的力量便游移了,顺势落在那颗含露待放的桃花苞上,那桃花苞粉莹小巧舌尖轻轻一卷,便被轻易裹在其中,任君品尝亵玩。

胸前的敏感被卷入alpha口中那一刻,许诺指尖都绷紧了,感受这alpha湿热滚烫的舌苔刮着乳尖,时而轻咬时而吮吸,滚滚酥痒汹涌而至,许诺没受过这样的刺激,一下子便缴了械。

射精后的许诺大脑一片空白,这时挡住他视线的手掌挪开了,alpha在他面前跪坐起身,许诺发颤的视野里是alpha漂亮性感的胸肌,修长的腰身以及那均匀匀称的腹肌上挂着的一溜可疑的淫浊。

这次,许诺想主动盖住自己的脸。

但alpha不让,他将他的双手锁死在床头,然后低头用那双深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缓慢的将他腿大大的掰开。

许诺大概能猜到alpha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他有些怕,但更多的是发情期溢出的情欲所产生的亢奋。

他想早点从这种难缠的燥热空虚中解脱,但他迟钝的大脑也发不出其他指令,他不知道是该娇羞的闭眼,还是该主动迎合,他只是呆呆一动不动的看着alpha的手探入股间蜜缝。

alpha的呼吸早就不复刚才那般冷静,灼热且紊乱,垂下来的视线,似干燥沙漠里的烈焰,熊熊地舔舐着许诺的每一寸肌肤,像要把他吞噬殆尽。

他腿间的‘长枪’也抵着许诺半软的阴茎一下一下难耐的磨蹭,马眼渗出黏液,沾湿许诺的耻毛,但他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就连同探入许诺股缝的手指,也仅是在穴口揉按,丝毫没有探入的意思。

许诺的感受比之刚才更难熬,发情的本质就是交配跟繁衍,alpha给了他期望,调动了他的潜在欲望,却一直不打算填满他的空虚。

这就像给了块肉,但只是吊在你眼前,可以看不能吃一样。

他不明白alpha是什么意思,只能用满是情欲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oga一双十分传情的眼睛,眼波缱绻,眼尾带俏,尤其是在双目含泪将落不落的时候,甚为勾人。

alpha眼神一暗,忽地将一挺身将许诺的双腿并拢抬高,力气之大,直接将许诺的臀瓣提得悬空,他的‘长枪’还在抵着许诺大腿根部擦着许诺的囊袋进进出出,但许诺的穴口完全暴露,他视线只要稍稍往下,就能看见,那粉嫩雏菊在他一进一出间若隐若现。

那个地方早就湿滑无比,银丝悬挂,只要他稍微调转枪头,就能长驱直入。

但,alpha只是看了良久,然后把人放了下去,搂着人侧躺,‘长枪’从许诺双腿拖至股间,沿着潮湿的股缝向前戳刺。

他还是没有进入的打算。

许诺有些失望,也有些失神。

身体很热,欲望也仍然很浓,许诺射过一次的性器在alpha富有技巧的逗弄以及发情期生理预示中再次抬头。

侧躺之后,alpha便不在束缚着许诺,而是双手穿过他的腋下,一边在许诺腿间动作,一边用手揉搓着许诺胸前的肉粒,在感觉到许诺的反应后,另一手滑下,准确握住许诺抬起头的性器,帮他上下疏解。

今晚的一切对许诺来说都是新鲜的刺激,alpha手掌宽大,掌心粗粒,上下动作的时候每一下都刮着他敏感的肉头而过,许诺感到整个头盖骨都酥软得发麻,没多久,他腿根乱颤,腰部与下腹都胀得十分难受,有什么东西就要冲出来。

alpha当然能够第一时间获取到他的感觉,但这一次alpha却没让他这么快得逞,在他精门快要打开的时候,他一把捏紧他的柱身,盖住他的马眼。

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扼住了死穴,这怎么能让人舒服,许诺立马侧头看他,只见alpha盯着他的眼睛,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然后低下头嘴唇覆住他后颈,朝着他滚烫跳动的腺体露出犬牙。

在犬牙刺破许诺皮肤的同时松开了手。

许诺在巨大的射精快感中丝毫感觉不到被临时标记的疼。

安抚信息素由伤口直接注入腺体,比用口渡气更快更有效。

许诺感到一股巨大的凉意,由腺体迅速散发到全身,焦躁、灼热、欲望瞬间被荡平。

之后许诺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瞬间沉睡。

就是这一次,许诺认为这是alpha唯一一次失控。alpha给了他一个吻,一个临时标记。

仅此而已

失望吗?

有一点

人总是习惯于在别人口中、眼里找自信。年轻的oga都脱成那样了,一个各方面健全的男人却无动于衷,这多少有点伤自尊。

可alpha的处理方式也没有丝毫问题,两个出于利益才绑在一起的男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必须要履行的婚姻义务。对于杜泽言这种s级alpha而言,他有许多方式回避即便冷眼旁观放任不管,但他还是施以了援手,给了信息素甚至给了他临时标记,这已是纡尊。至于其他,alpha既知他底细,就不会碰他,即便是送上口的肉,比起事后要处理的巨大麻烦。无论是出于理性还是利益的角度考虑,这都是一笔不合算的买卖。

alpha只是做了对他最有利的选择。许诺能理解。

在临时标记消失之前那段时间,是许诺睡得最安稳的日子。

之后许诺便发现alpha的信息素对他有用,他不清楚这是个什么原理,但他曾在生理课上学过,alpha跟oga之间存在信息素适配,他不知道杜泽言跟他之间信息素契合度有多少,或者高阶alpha的信息素本身就适配任何低阶oga,会很容易让接受过他信息素浸泡的oga对其产生依赖。虽这并不能完全阻止噩梦侵袭,但至少不会整晚都被此折磨。

一晚上能睡上一两个小时的踏实觉这对许诺来说也挺重要。

早上起来杜泽言已经不在房内,来送早餐的管家告诉他,他出门去了。换作以前许诺可能还是会认为alpha在忙,不过想起不久前的对话,他再也不会往哪方面去想,但他也不会过分好奇alpha的私生活,本来就是商业婚姻,不闻不问互不干涉才是两人之间最好的相处之道。

在这方面许诺很有自知自明。

吃饭期间管家一直在忙忙碌碌,吩咐佣人搬搬抬抬整理东西。两个人的东西,他们足足准备了八大箱。又由司机保镖扛去楼下车库,放进商务后备箱。

这些人在为他们要去旧城做准备。

alpha答应过,要带他去旧城祭奠母亲。口头随便一诺,许诺没当真,没想到alpha还挺重信。

早上就安排上了。

其实许家有自己的家族陵园。就在市郊区的榓翎山上,那是一块重金聘请的风水师傅看过的风水宝地,葬着许家的祖祖辈辈,也只有许家人才能葬在那里。但那里并不包括他母亲靳云舒,因为她不配。至少在许家眼里是这么认为。

他们不认可她,认为她上不得台面。

事实上的确上不得台面。一个养在外头的b级oga,有了孩子又怎么样呢?始终是见不得光的小三跟小三的孩子。

没错,他就是这么个身份。

人前风光体面的许家大少爷,人后千人指摘万人唾骂的野种。

小的时候他还会不解,还会愤怒,会红着脸跟人辩解争执,不过现在他很坦然了,不然还能怎么办呢?他又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他想这可能就是报应。人走错了道,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母子一体,靳云舒没承担完的就只能他来承担。

许诺在一片忙碌背影中用完早餐,之后便直接上楼回房间。尽管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小段时间,但他每天的活动范围都很小,除了偶尔会去花园里走走,其余时间他都喜欢呆自己房间里。虽然alpha没有限制他任何行动,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明白在这里他并不是真的主人。还有——

「你只能呆在房间里。」

「在这里,你不准到处闲逛……」

他不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许诺潜意识里就这么觉得。

他没有乘可以直达的电梯,而是沿着螺旋状的扶梯拾级而上。

这时从大厅外走进一个人,身量不高,但十分魁梧,黑色西装都难掩他身上虬结的肌肉。许诺认得那个人,是alpha身边的贴身保镖,订婚那天在他房间外'保护维护秩序'的保镖除了许家派的那些还有他。

此刻他肩膀跟大腿不同程度的被打湿,皮鞋路过的地方也留下一圈水渍。

管家迎上去跟他说话,俩人就在大厅里交谈,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许诺悠闲的步伐还没到二楼,听了个真切。

大意是外边下雨了,alpha吩咐他回来取伞。管家就叫了一个佣人去拿,让他稍微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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