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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1

 

他不配合的行径激怒了奴隶贩子,领头人立刻示意雇佣兵粗暴地将他带走。

但在他们抓到黑发奴隶前,头顶的翅膀振出的狂风便逼退了所有人。

“你们在我父亲的地盘上贩卖奴隶。”顶上富有信服力和压迫感的年轻男声响了起来,迫使众人抬起头,追随声音的来源。

那是位满头金发的的青年贵族,在飞扬的尘土中显露出光辉般的面容,夺目得仿佛连不屈的夕阳余晖都要退让到一旁。

“霍洛少爷……”领头人挤出谄媚而恐惧的笑。

“滚吧,滚远点。再有下次,你们就会成为珍珠的食物。”他口中的珍珠显然指的是座下正被他爱抚着的狮鹫。那只庞大的魔兽极具灵性地尖啸一声,垂涎欲滴地望着下方毫无招架能力的人类。

一伙奴隶贩子很快就滚远了,留下迷茫地站在原地的一众奴隶,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们的救星。

“把他们放了。”姓霍洛的金发男人指使姗姗来迟的手下,然后转向仿佛事不关己般矗立在那的黑发奴隶,仔细地上下打量他。

这奴隶的个头并不高,较普通人类男性略矮些,在运输队伍中仅能排得上倒数,令他强壮矫健的身材带来的压迫感大打折扣,大约还是受了矮人血统的影响,总之在狮鹫上俯视他,就显得他渺小极了。

但霍洛毫不意外地相信这黑发奴隶有远超他体格的惊人力量,从他露在破衣外的肌肉和不屈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来。

霍洛的目光中出现短暂的犹疑,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凝视着他的眼睛说:“你不能走,坐上来。”

黑发奴隶很听话,既没有因为霍洛的命令露出愤怒的表情,也没有试图抵抗的意思,而是牵着他的手上了狮鹫,破败的旧衣因为剧烈的动作撕裂开一道直到肚脐的裂痕,清晰可见的丰满的胸前肌肉也恰巧地顶在他的胸口。

“哦,天呐……”霍洛倒没想到会遇到这样尴尬的情况,小声咕哝一句,抱住他的腰说:“我会带你回家,问你一些事情。在此之前,先告诉我关于你的名字。我是苏曼,苏曼·霍洛,霍洛男爵的儿子。”

瑞德·布莱恩特。黑发的奴隶,瑞德这样写道。因为姿势的问题,他只能在苏曼的胸口写字。

他不能说话吗?苏曼感到些许疑惑,但最终没有问出这种私人的话题。

“你为什么会来西境?”他拍了拍狮鹫的后颈,示意它起飞。

我听说西境有龙出没。我需要它。瑞德继续写道。

“你需要一头龙做什么?”苏曼的声音明显冷了许多。

然而瑞德没回答。他又累又饿,依偎在苏曼温暖的怀抱中,很快就睡着了。

一个脑洞,年上帅叔叔x狠厉小鬼,攻在受很小的时候就养了他,但直到受十六岁左右青春期觉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对攻产生杏玉,于是强a帅叔叔。

受虽然是攻养大的,但还是养不熟的狼崽子,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对攻忠诚是因为还没有遭遇过来自攻的沉重打击,一旦发现自己的付出喂了狗,马上就会翻脸不认人,反噬主人。

比较想写两个恶犬互撕的场面,然后恶犬受被更恶的攻镇压,暂时熄了噬主的心思,但下次还敢。

大纲:受是贫民窟那种人间地狱里爬出来的,就像伤痕累累的饿狼一样闯进大城市里。他不想回到那个地方去,为了赚钱用尽手段,结果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势力,险些被人打死。

叫人家气息奄奄地丢到巷子里喂饿犬的时候,受似乎瞧见了前段时间上了报纸的大人物,对方是当地大势力的掌权人,手里握的是受这辈子都碰不到的权利。他们本没有相遇的可能,但偏偏就是上天有缘,让攻发现了这个快不行了的小孩。

殊不知受记得他,他也认得受,准确来说是认得受的眼睛。攻在和别人谈生意的时候恰好碰见了受在帮那条街的地头蛇做事,小小年纪却下手狠辣,那双眼睛也跟狼似的,是成大事的人才有的眼睛。

原本攻没什么兴趣关心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命的小流氓,但既然在这里碰见了受,他就动了念头,把这小孩带了回去。

从那之后受就做了攻身边最受宠的二把手,将将长到十六七岁的年纪,就成了没人敢招惹的煞神,就连攻身边的人都担心他有朝一日会谋反。但攻不在乎,他就喜欢那双驯服不了的眼睛,明明装着顺从的样子,实际上却总用审视和警觉的视线打量他,只等着寻觅机会扑上来,从他的身上撕一口肉。这样野性难驯的狼才是攻想要的。

但谁都没想到受胆子再大,有朝一日也敢骑到主子头上了。起源是攻身边多了个小情儿,整日和攻成双成对出席重要场合,而所有人都瞒着受,直到他出任务回来才发现那两人的关系。

平日里只紧着他一个人宠的攻居然去宠别人了,还那么温柔,这在受看来就是背叛,他险些一枪崩了那男人,然后被扭送去了调诫所,让他涨涨记性。

平日里头攻宠他惯他也就罢了,这次竟然敢冒犯爷,受遭受的处罚便格外重,几乎死在调诫所里。

等攻再去看他,受被抽的血淋淋的,几乎都没了人形,还咧起嘴说:爷,您最好下狠心把我杀了,否则就是用链子把我拴着,我也会找着机会出来,把您的心尖尖上的小宝贝活活地从您的心口上挖下来。

攻身边的小情儿简直吓白了脸。他是和攻情投意合,也很享受那么个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对自己温柔体贴的模样,但他更惜命啊,马上缩在攻身后,惊恐地寻求攻的庇护。

攻没有杀受,他只是用那双淡漠的眼瞥过受满是认真的脸,仿佛根本不在乎受会怎么样。

爷,他能做的,我也能做。受忽然又换了副态度,爬到了攻跟前,堆在嘴角的笑明明是谄媚的,眼里却满是冷意,拙劣的演技任凭谁都能轻易戳穿。

然而攻只是捏着他的下巴问,他给我伏低做小,你能吗?

受马上学着那些常年出入声色场所时瞧见的腌臜事,用干裂的嘴唇碰了碰攻的嘴角。

这根本不能算亲吻,受也不过是个刚懵懵懂懂知道这方面的半大小子,做这些动作只能平白惹人发笑。虽然没人敢笑他,但也没人相信攻真会因为受的满嘴胡话饶了他。但偏偏攻就这么放过受了,之后依旧让他做二把手。

从那之后就没人敢靠近攻了,只要让受稍微发现一点攻和谁来往亲昵的迹象,那人准遭报复。然后受就又会挨一顿打。可他皮糙肉厚得很,最不怕的就是挨打,还笑着让攻的手下使点劲。

终于受在某天终于懂了原来做那事不光要啵嘴啊,努力学习一番后就主动去献身了,然后又开始了暂时被驯服的日子。

房间里的气氛十分诡异。坐在最前方的男人一言不发,平静地睨视着被保镖按在地上的两人,哪怕其中一人哭得梨花带雨,也丝毫不能动摇他冷淡的神色。

另一人除了脸色有些惨白,表现得还算冷静,抬头盯着男人的眼睛说:“云先生,我……”他看见男人的脸时愣了愣,接着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您恐怕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云夙仅用纤长润白的手指轻抵在额角处,指尖漫不经心地蹭着面颊,细长的眼尾似以淡墨勾画,挑起勾魂摄魄的弧度。他就那么懒懒地倚在座椅上,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容轻亵的上位者气度,任谁都想不到跪在下面哭成泪人的少年与他是血缘相亲的叔侄。

论相貌,那少年不及他半点风情。

听见男人说的话,他长眉轻轻一挑,对此不置可否,只蔑笑道:“你就是江权?”

江权点点头,眼睛却黏在云夙身上,直勾勾地盯着他露在外面的一截精雕玉琢似的莹白颈子。

不知道撕开那身禁欲得体的西装,藏在里头的身体又是怎样的美景?江权不自觉吞了吞口水,揽着少年的手也慢慢松了力道,一副被勾走了魂的痴样让云夙皱起了眉,想把他色眯眯的眼睛给剜出来。

“你勾引我的侄子,怂恿他打家产的主意,现在又跑来告诉我,这是误会?”

“叔叔——”原本跪在地上抹眼泪的少年猛地看向他,不可置信地大声说,“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闭嘴。”云夙冷冷地打断他,面上明显地露出了几分不耐。他本就不是好耐性的人,冷厉的眼神吓得少年一噎,讪讪地闭上了嘴。

他怎么就忘了,像叔叔这般手握大权的人,最听不得旁人反驳他。

云夙丝毫不意外少年会为了一个外人背叛自己。这姓江的长得副剑眉星目的英俊皮相,气质成熟稳重,又生了张巧舌如簧的嘴,最能勾引在蜜罐子里被宠大的菟丝子,稍微哄骗两句就能让他死心塌地地付出感情。

还有那养了十几年的小白眼狼,对他早没了孺慕和依赖的情感,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实在叫人寒心——如果他有心的话。

可惜云夙没有心,他冷冷地望着少年清秀的小脸,问道:“叔叔是你的仇人吗?”

“不……”少年眼泪汪汪地摇头,想解释什么,又被云夙打断了:“我知道,你到了年纪,不喜欢被我管着,想独立出去,这很正常。”

“可你不该和外人联合起来图谋我的家产。你是我仅剩的亲人,难道那些东西以后不会留给你吗?”

“对不起,叔叔,是我一时糊涂,我对不起你,求求你放过我们,放过江权……”少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了保镖的压制,爬到云夙腿边死死抱着他的小腿哭叫。

不久之前他还是云夙最宠爱的侄子,现在却成了云家人人轻视的贱骨头,没骨气地跪在云夙脚边磕头求饶。

真吵……云夙捏了捏眉心,忍耐着耳边不断锤击理智的噪音,对少年身后不知所措的保镖说:“让他闭嘴。”

保镖得了命令,刚才还不断发出刺耳叫声的少年很快就被堵上了嘴,拉到离云夙和江权几米远的地方绑住了手脚。

世界总算清静了。云夙舒缓了眉心,懒得再多看少年一眼。

“至于你,”他的手指一下接一下地点着轮廓优美的下巴,似乎真在思考要怎么处理那个被保镖死死按住的强壮男人,淡薄的眼神扫过下方瑟瑟发抖的狗男男,良久后抿了抿嘴唇,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动我的东西,就该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他勾了勾手指,保镖立刻心领神会,拖着江权的胳膊带到老板跟前。

“我从没想过拿云先生的什么东西,只是希望您将家主的位置让出来,交给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您只是云家的养子,不应该占着那位子不放。”江权还在那不知死活地嘴硬。

“然后呢?从此无权无势,沦为你江少爷的玩物?”说到这,云夙扯了扯衣领,衬衫最上方的扣子自行解开了,露出的更多肌肤越发让江权看直了眼。

“我可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借那小白眼狼的势吞我云家的财产,想得挺美。”云夙低下头,几乎与江权的鼻尖贴到了一起,就在对方痴迷地要凑上去之前,他冷笑着直起了身子:“江权,你这名字听起来倒像个太监,不如废了你的鸡巴,也对得起这个名字。”说罢,还用脚尖碾了碾江权的裆前。

脚底感受到的软物倒挺有分量,可惜和它的主人一样,都是个没用的废物。

江权大抵没料到云夙来这么一出,见他认真的神色不似作伪,整张脸都吓白了,像滩烂泥一般软在了地上。

“我说笑的。我要你的鸡巴做什么?”云夙又笑了一下,“但是你得知道,动了我的东西,该是什么下场。既然那么喜欢勾引男人,那就让我的好侄子见识见识,你那贱屁股是怎么取悦男人的。”

略有些粗俗的词汇从他的双唇间吐露出来,却一点也不显得他粗鄙。江权呆呆地听着,很快消化了话里的意思,惨白着一张脸想跑,又被按了回去。那些保镖也不再客气,都聚了过来,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虽说玩个男人对他们来说有些别扭,但谁让江权长得还不错呢,他们动起手来也少了很多抵触心理。尤其是那两团硕圆的奶子,手感比女人还好,揉着带劲极了,用来夹鸡巴应该也不错。

小白眼狼和江权的叫声比杀猪还惨烈,尤其是眼睁睁看着爱人被数个男人奸污的少年,一双眼都红了,看向云夙时满是恨意,恨不得扑过来活撕了他,却碍于架着他的保镖动弹不得。

云夙才不在乎那些。他又倚了回去,看着面前只有他一人能看到的面板上浮现出【主线进度已达成90%】几个字,笑容越发深了,连带着被这世界的两个蠢材目标搅坏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江权和小白眼狼不知道的是,云夙作为绑定打脸虐渣系统的玩家,此前已经经历了许许多多或困难或简单的世界,现在所面临的情况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等下方的闹剧结束,他就能离开这世界了,至于那两人事后会怎样,与他再无一点干系。

“不要,不要!”江权的力气比少年大出许多,一身的肌肉虽是图好看练出来的花架子,但蕴含的力量不小,被他挣扎了半天,还真就寻了个空子钻了出来,衣衫凌乱地摆脱了即将染指他屁股的手,跌跌撞撞地摔在了云夙跟前,一双形状锋利的眸子满是委屈的泪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云夙才是那个恶人。

“云先生,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来招惹您了,求求您放过我吧!”

“恶心,离远点。”云夙收起了系统面板,颇为嫌弃地抬脚抵在了江权的胸口上,不叫他靠近自己。

首都的天空总是晴朗的,这里有一套完善的人工天气系统,为了保障公民的愉悦心情,抬头通常能看见蓝天白云,以及柔和温暖的阳光。

坐在悬浮车里很适合观赏都市风景,萧星宇却闷闷不乐地趴在窗边,脸上没有丝毫像身边的父母那样激动又高兴的神色。

“宝宝,别总板着脸,一会儿要见到罗斯了,你应该高兴点。”年长的oga掐了掐萧星宇的脸蛋,见他还臭着脸,表情立刻变得有些无奈。

“别这么叫我,我已经二十了!”萧星宇扭过头,不满地对母亲嚷嚷,“而且我不想见他……”说到后半句时,他的声音又低沉了下去,似乎是想起了难过的事。

“不要任性。”俊朗且温和的oga回以不赞成的目光,“没有alpha比罗斯更优秀了——当然,除了你父亲。”

萧星宇撇撇嘴,懒得再和母亲说这些没用的。

悬浮车在公民事务局门口停了下来,走下车就能看见早早等在那里的alpha。因为他过于优秀的外形,路过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向他投去惊艳的目光,但当他们将那张脸与主人的身份联系起来后,又迅速地转回脑袋,不敢表现得太过失礼——这位alpha可不是普通人,他是近期活跃于媒体新闻中的新星,帝国总理大臣罗塞尔。

“罗斯——你来得真早。”萧星宇的母亲菲尔走上前,轻轻抱住罗塞尔,宽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熟稔的语气像是在面见老朋友。

他们的确是老相识。两年前罗塞尔还是他们的大儿子萧平云的丈夫,虽然因为萧平云的意外离世,这段婚姻关系被迫终止,但两家始终没有断绝联系。

罗塞尔回抱住他,平淡又不失礼节地说:“这是我该做的。”

从他们会面起,萧星宇就没参与进这充满怀念气氛的交流中去,他心不在焉地盯着事务局的大门发呆,直到菲尔悄悄推搡他一把,低声吩咐道:“宝宝,对罗斯态度好点。”然后强行将他拉到了身边。

罗塞尔这才看向神情别扭的年轻oga,毫不加掩饰充满审视的锐利目光,仿佛能将他的后脑刺穿。

“好久不见……”萧星宇抬着眼瞄他,十分生硬地和他打了声招呼。他们有十多年没见过了,上次见面还是哥哥在世的时候领着再年轻十几岁的罗塞尔回家,两人才短暂地碰了个面。自那之后,这人就成了哥哥在全息影像中随口提及的存在。

想不到过了十几年,罗塞尔还是他模糊的记忆中的那副样子——眉毛又浓又长,微微垂拢的眼睛虽然形状优美,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仪,比刀锋还要冷厉和强硬,没有人可以忍受与这双眼睛对视超过三秒。萧星宇也怵得慌,极快地瞄了两眼就避开了他的视线,心里沮丧得要命。

看起来如此难相处的男人却要在之后成为他的alpha伴侣,怎么想都让人有些无法接受。这不是他幻想中的甜蜜且自由的恋爱!难道他的后半辈子就要这么不明不白地浪费在他不喜欢的alpha身上了吗?

菲尔似乎没看出小儿子见过罗塞尔后表现出的不情愿,十分亲切地牵着两位年轻人的手说:“我们远在外星系,无法顾及到首都的情况。既然你们见过面了,之后宝宝就交给你照顾了。”

“好。”罗塞尔仍是礼貌地回应道。

他们今天是来测试即将结婚的两人是否合适的。alpha与oga的结合不比其他性别,在婚前必须得例行检查,检测他们的信息素适配度。如果适配度太低,事务局通常是不建议这对新人强行结合的,否则容易造成一系列的信息素混乱问题。

但罗塞尔和萧星宇的情况有些特殊,这一环节只需走个形式即可。

“你答应结婚,是不是因为我和哥哥长得很像?”

测试的结果尚未出来,萧星宇被迫和罗塞尔隔离在一间房间内,心里的怨气越积越深,终于促使他问出了憋在心口许久的问题。

“不是。虽然你们的确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罗塞尔说。他大概是不爱说话的人,沉默了两秒才补充道,“你哥哥在临终前嘱托我照顾你。”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深情?在丈夫死后又和他的弟弟结婚,这算什么照顾?”萧星宇忽然激动地站起身,重重地拍了拍桌面。他的愤怒还没来得及发泄完,工作人员就拿着报告出来了。

萧星宇猛地闭上嘴,恶狠狠地瞪一眼沉默寡言的alpha,转头看向了进来的人:“我们的适配度如何?我猜肯定不会高到哪里去……”

“百分之九十二!”工作人员高兴地举起报告,“我工作了这么多年,很少见过信息素适配度如此高的伴侣,你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开什么玩笑?”萧星宇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怎么也压不住吃惊的大叫。

他们两个坐在登记窗口前时,萧星宇的脸色依然很难看,还有些不敢置信的恍惚。他被父母强行按在这里回答工作人员的问题,嘴里“嗯嗯”地回应着,实际上心思早飘到无数个星系之外了。罗塞尔则专注得多,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手里的对戒,不时替思想抛锚的oga回复工作人员的问题。

“萧星宇,二十岁……”工作人员一句句念着这对新人的资料,期间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这么壮的oga还真少见,他还以为那些alpha会更喜欢纤细漂亮的妻子。

“戒指。”罗塞尔分出一枚递给萧星宇。按照自己的oga的意思,他们之间不需要大张旗鼓的婚礼,也不用那些繁琐的仪式,自然就不必来一场浪漫的求婚,领了证回家即可。等回去了,萧星宇还要收拾刚刚搬进丈夫家的行李,以及准备两天后的学院入学事宜。

他才二十岁,虽然早早地登记了结婚证明,但罗塞尔并没有阻止他上学的意思。在首都读书的这段时间,需得由他来监护妻子的日常生活。

萧星宇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扭扭捏捏地接过戒指,刚想随手揣进口袋里,但罗塞尔已经戴上了自己的那枚,还定定地盯着他。没办法,他也不情不愿地将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

“既然两位婚姻关系已经成立,就可以考虑用alpha的标记替代抑制环了,这样对oga的身体也有好处。”待婚姻证明签署完毕,工作人员说道。

“我会考虑的。”萧星宇摸了摸脖子上的抑制环,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

要他摘掉抑制环让alpha占便宜?想都不要想!

穆铮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自打他修为境界精进以后就很少睡觉了,像这样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做美梦的日子基本掰着手指头都能算完。

既然难得享受一次寻常的睡眠,索性睡他个痛快,等醒来再考虑之后的日程。

只是梦里很快多了个恼人的家伙,一会儿捏捏他的胸脯,一会儿又掐他的脸,搅得他睡也睡不成。

身上的重量压得人难受,穆铮不适地动了动,又被制住手脚,力道之大足以打消他仅剩的困意。

什么玩意儿?穆铮当是哪个调皮的师弟在扰他清梦,怒气冲冲地睁开眼,却不想看见一张陌生面孔。

“哇——”任谁一睁眼发现身上压着个没见过的男人都得吓一跳,穆铮也不例外。他下意识要推搡对方,可惜……没有推动。

压制他的年轻男子看着文弱,一层单衣下的肌肉却十分扎实,身体周围有意收敛的灵气也异常磅礴,说不准是走了体法双修的路子,而且境界不输于宗门内的绝大多数长老。

穆铮这时候反应过来了,既然知道对方是修士,便不与他客气,果断调动灵力去推他。谁知体内灵气刚被调动,就弥散在了经脉内,原本存在丹田里的灵气也少得可怜,几乎和凡人没什么区别。

他……他的修为一扫而空了!突逢此变故,穆铮又是一声惊呼。

想他身为天衍剑宗内门弟子,虽然天赋在众师兄弟之间只排末流,能得到内门弟子的名额还是因为真传峰峰主是他老爹,但历经数年苦修,好歹也有些许修为傍身。如今——全没了!

穆铮察觉到的变故只发生在瞬息之间,那男子只感觉穆铮在推他,还莫名其妙地大叫,硬生生破坏了二人的旖旎气氛。

“到早晨了还不消停?快起床,你上学要迟到了。”男人皱着眉说。

什么上学,他不是早过了开蒙的年纪了吗?穆铮迷茫地望着对方起身,拉开衣柜换上怪异的衣裳,玉润修长的手指一粒粒系好外套的纽扣,让穆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好手,真是好手,这么漂亮的手捏起剑来一定赏心悦目。

“这周的生活费已经打到你的卡上了,我得出差一周,日常生活你自己解决。如果再提前花完了生活费,别再打电话问我要,我不可能每一次都纵容你。”

听男人熟稔的语气,显然是认识他的。穆铮更茫然了,想从空空如也的脑袋里搜刮出任何有关眼前陌生人的记忆,以及他们是如何滚到一张床上的。

这男人生得一张浓眉凤目的俊美面容,气质又如此不俗,理应是第一眼就叫人难以忘怀的角色,可穆铮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没想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对方不说,还发现一件怪事:不好,他不记得前几日发生的事了!

从领取宗门任务下山,到莫名其妙出现在别人的床上,这段时间的记忆一片空白。

而且那“生活费”又是什么意思……

男人穿好衣服,见穆铮还傻乎乎地望他,便叹息一声,走上前轻抚他浓黑的眉毛,嘴唇象征性地抿了抿:“我走了,你快上学去吧。”

他一笑,唇边的小痣就越发勾人心魄。穆铮不禁脸一热,心道:好个丰神俊朗的青年,长得好看,天资又高,门内长老一定喜欢,不知道能不能把他挖到自己的宗门里……

“你……”穆铮忽然想起自己还没问对方姓甚名谁。

如今形势尚不明朗,他丢失修为和记忆的原因也没找到。既然对方与他相识,如此贸然询问身份倒显得十分可疑。

所以他斟酌许久,选了个不那么惹人怀疑的问题试探:“你要出差……去哪?”

出差,大约是出门历练的意思吧。这人说话怪里怪气的,还得他思考半天。

也不知道他哪个字惹到了对方,男人的嘴角又沉了下去,“这是公事,和你没有关系。”

好凶……穆铮一缩脖子,偷偷撇了撇嘴。还以为是好说话的人,结果变脸也忒快了吧!

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男人舒缓了眉头,生硬地关怀道:“快起床洗漱,不要忘了吃早餐。”

“哦。”穆铮没看他,在心里盘算着:既然从他身上暂时找不到突破口,那么这偌大的屋子里总该有点线索吧。

他不说话,男人也不想再多费心思哄他,提起包便出门了。

脚步声逐渐远去,原本坐在床上的人伸长脖子听门外的动静渐小,立刻翻身下了床,开始偷偷摸摸地在房间里转悠。

可还没翻找多久,脚步声就去而复返了。穆铮心里一惊,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又想躲到床上装乖。

“哥哥,你还在赖床吗?”

失去修为的身体多少有些难以适应的笨拙,穆铮还没跑到床边,虚掩着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在全然陌生的世界,耳边忽然响起熟人的声音,任谁都忍不住要激动。于是穆铮惊喜地转过头:“沅儿?你也在这!”

他的弟弟,他捧在手心里宠到大的小心肝,竟也随他来到这方古怪的世界了!

“是啊,虞歌给我开了门。我猜你不爱吃早饭,就给你带了份早点……”穆雪婴慢慢止了声,一双天然带着笑意的狐狸眼儿弯了弯,轻轻拉住穆铮的手,“原来你醒了,正好,来乖乖把早饭吃了。”

原来他叫虞歌。穆铮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名字,随即反握住穆雪婴软软的手,将少年整个圈在怀里,怀念地细嗅他发间清香,唤他的小名:“沅儿,哥哥好想你。”

明明几天前下山的时候他们还见过面,但他就是有种和弟弟分别许久的错觉,所以刚碰面就忍不住紧紧抱住了穆雪婴。

十五岁的少年个头尚不及穆铮,又瘦条条的,还能轻轻松松地抱住。只怕再过两年,就要轮到他这个哥哥被弟弟抱着了。

被小老虎一样矫健壮实的穆铮抱在怀里,依偎着软软的肌肉,穆雪婴的脸颊涨得通红,“你……才一个晚上没见面,你肉麻死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乖乖靠着穆铮,闷声闷气地说:“怎么突然说想我,是不是虞歌欺负你了?”

“为什么这么说?”穆铮惊讶地问。

“他整天忙自己的工作,一个月都不见得回家几趟,哪有个丈夫的样子!早就说了,指腹为婚能有多靠谱?你说,这次他又要出差几天?”穆雪婴还没忘记来这的目的,边气呼呼地数落虞歌,边给穆铮解开早餐袋子,尚未脱去婴儿肥的脸颊都鼓成了包子。

“啊?”穆铮放开穆雪婴,困惑地眨眨眼,“你说虞歌是我的什么?”

“你的法定丈夫!”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孩的脸蛋更鼓了,凶巴巴地往他嘴里塞了个肉包。

穆铮呆呆地嚼着包子,忍不住想:怎么沅儿如今说话也怪里怪气的了?

本该是个忙里偷闲的好天气,梁闵好不容易躲过管家陆六的眼线,偷偷从宅子里溜出来喝茶听曲,杯子还没捂热乎,下人忽然告知家主要回来。梁闵端茶的手一抖,好悬没把滚烫的灵茶撒到手上去。

一想到难得不用伺候人的清净日子还没过几天就要结束了,他顿时索然无味地放下茶杯,掩饰什么似的拍了拍胸前的衣裳,问道:“他到哪了?”

仆人刚要说话,抬眼望向梁闵上方,手指便朝天一指:“公子,您自己抬头瞧一瞧吧。”

梁闵闻言抬头,只瞧见天上疾速飞过一道流光,正朝着主城飞去,被灵力包裹其中的飞行宝器他曾见过无数次,是雪枫洲陆家灵舟独有的形状。

人都到家门口了才跑来通知他?梁闵瞪了仆人一眼。那位脾气比天大的娇少爷可不是个喜欢等人的主儿,到时候发现自己不在家,还不知道要怎么发火呢。想想对方暴怒的后果,饶是梁闵抠门至极,也顾不得真金白银买来的剩余小半壶灵茶了,丢下几块灵石便急忙赶回陆家。

可惜他回去得还是慢了些,冷清数月的院子已然有下人在频繁走动了,正大箱小箱地往库房搬东西,想来都是那位家主在游历途中寻到的奇珍异宝。

管家在外面监督下人办事,看见梁闵赶来,只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随即板起脸说:“家主在找你。”

“我晓得了。”梁闵下意识摸了摸额角——还好,冷汗还没冒出来。

推开房门,便见着了如今雪枫洲的主人:陆家旁支的大少爷陆鸿雪。那人正安然坐在正对门口的椅子上,微阖着双目,几缕青丝随意慵懒地铺散在脸颊处,虽还未来得及换下旧衣裳,显得有些风尘仆仆的,却一点也不影响他举手投足间的贵气。

只是当他说话时,从面庞的阴翳中抬起似笑非笑的眸子,逼问似的语气生生败坏了先前那般沉静高贵的气质:“傻站在那儿干什么?”

梁闵咽了咽口水,偷偷观察他的脸色,小心说道:“你……你历练归来,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怎么,你不想我回来?难怪该迎人的时候连面都见不着,原来是心野了,我这小小的雪枫洲已经容不下你了!”陆鸿雪冷哼一声,语气十足的咄咄逼人,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怎么会?许久不见,我可想你了。”梁闵很快掩去心虚,挺直腰板就要凑上前去。

哪知陆鸿雪在气头上,碰也不许人碰,还没等梁闵过去,便抬足抵在了他的大腿上,叫他靠近不得。

“跪下!”他竖眉喝道。

梁闵膝盖一软,听惯了陆鸿雪发号施令,下意识就跪在了地上,宽厚的身体委屈地蜷缩起来,无措地等待那人接下来的指示。

过了好半天,陆鸿雪都一言不发,反倒有一搭没一搭地弹着指甲盖儿,清亮的“哒哒”声像催命符似的一下下敲在梁闵心头。

这是要罚还是不罚啊?梁闵有点摸不清陆鸿雪阴晴不定的性子,再次抬眼偷瞄过去,却发现那人早收敛了咄咄逼人的架势,好像刚才发难的人不是他似的,正端着副优雅矜贵的架子,一双上挑的猫儿眼打了个转,又懒洋洋地睨向别处。

那双眼尾角天生带了点弧度,板着脸的时候都有几分喜气,偏偏眼神是他见过最疏冷的。即便有一副漂亮绝伦的天人之姿,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美人儿。

当然,这番对陆鸿雪容貌的揣摩仅仅是梁闵的腹诽,实际上是半点都不敢表现在脸上的。

“腿疼。”沉默半晌,陆大少爷终于开了金口,晃了晃脚踝,边踩着梁闵当肉垫子,边重新倒在椅子上,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他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从怒极到这幅软绵绵的样子不过眨眼之间的事,当真应了梁闵那句喜怒无常的评价。若不是那只脚还踩在他身上,梁闵差点以为自己可以免去一场责罚了。

堂堂雪枫洲的主人、抬手便可撼山摧石的一方强者,还会因为走两步路而腿疼?梁闵自是不信,瞧陆大少爷斜着眼瞥他的跋扈样,便知道这人是在有意使唤他。

他能怎么办呢,只好纵容陆鸿雪的小性子,握住他软软的腿肚子,用巧劲细致揉捏着,同时轻声唤道:“夫君……”

这一声倒是叫得情真意切——两人的关系本就不是对等的,陆鸿雪也算是他的金主,当初若不是攀上对方这根高枝,他梁闵早不知道死在哪个荒山野岭变成一堆枯骨了。于情于理,都该对这人忍让着些。

“哦——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夫君啊。”拉长了的声调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却无端让梁闵出了一头冷汗。

他就知道,陆鸿雪根本没有消气。陆大少爷的心眼比针尖还细,平常和他说话时就爱阴阳怪气,怎么可能今天不用人哄就高高兴兴的?

“我走之前是如何吩咐你的?”果然陆鸿雪开始找他算账了。

这事算是梁闵理亏,被揪住错处,马上虚了气势,低着头说:“你说,要我安心修炼、帮六叔打理好家里,非必要……不得踏出陆家的大门。”至于“非必要”这三个字嘛,从陆鸿雪嘴里说出来,那便是明令禁止的意思。

门都不让出,还真拿他当豢养的小宠么?梁闵心里有千百个不情愿,但是迫于那人淫威,还是只敢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出去了几趟。

“但你是怎么做的?竟然背着我偷跑出去——”陆鸿雪姣美的嘴唇开开合合,吐出的话语却不甚动听。他忽然吸了吸鼻子,柳叶儿似的长眉立刻皱得死紧,“我怎么还闻到了脂粉味儿?”

就他鼻子灵光!梁闵腹诽连连,面上则挤出讨好的讪笑:“这几日是雪枫洲照惯例开灵市的日子,街上人多,大约……大约是回来得急,不小心蹭到了哪位道友……”一张正气凛然的俊朗面容露出这样极近谄媚的神态,怎么看怎么猥琐。

陆鸿雪嫌弃地翻了翻眼睛,不轻不重地拉扯梁闵的脸皮,让他维持不住满脸的假笑,“笑得这么心虚做什么?难不成真背着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好盼着我惩治你?”

我呸!笑也不行,哭丧着脸也不行,他的事未免忒多了!梁闵在心里叫冤,又暗自骂了陆鸿雪几句。

陆鸿雪哪知道梁闵心里的诸多怨气,只捏住他的下巴左右转了转,欣赏够了他垂头丧气的可怜模样,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手:“想要我惩治你也没心情,有衍天宗的客人要来,没工夫陪你胡闹。”

“衍天宗?”梁闵心里猛地一跳,忽然有了莫名的感觉。

难怪陆鸿雪回来得突然,原来是有贵客造访。值得陆鸿雪亲自接待,想必在衍天宗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应当……和记忆中的那人没有关系吧。

“是啊,路上碰见,说想到雪枫洲灵市来寻觅一件宝物。”陆鸿雪挑着眉,狐疑地望向他,“你那是什么表情?”

“不,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罢了。若是说给陆鸿雪听,他指不定要吃什么飞醋呢。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给我换衣裳。”陆鸿雪拿他使唤惯了,客气话都懒得讲,起身解开腰带,任由衣服从肩头滑落。

看见他润白的后背和细腰,梁闵的满腹怨气顿时就烟消云散了,忙不迭应一声,色眯眯地伸手摸了上去。

“哎呦!”还没在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揩够油,梁闵的手就重重挨了一记。

“还不老实?”陆鸿雪回头瞪他一眼。

天还没彻底放亮,艾登就惊醒了,他心有余悸地从床上坐起身,缓了好一阵子才抚慰了心口的惊悸。

梦的内容早就记不清了,但醒来时浑身的燥热感还没有消退。大概是想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艾登脸色一黑,下意识去看裤子,果不其然,两腿间的私密部位有一小片潮湿的深色痕迹,皮肤摩擦时也能感觉到黏腻腻的不适。

“操……”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有些战战兢兢地拉开睡裤,而罪魁祸首就藏在半硬着垂在一边的性器下面,在他醒来之后还向外吐着水,随他撑开内裤的动作,能看见银丝牵连在湿透了的布料上。

抱着某种侥幸心理,艾登伸手摸了进去,小心戳了戳本不该长在他一个alpha身上的东西——一道小小的肉缝,好像发育不良的雌穴,比他以前偷偷看过的那些黄片里的oga要窄小得多。从他的角度看不清那里的状况,但能摸到雌穴周围的水渍,证明着腿间的滑腻不是在做梦。

艾登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惊慌地自言自语道:“alpha怎么可能……”

在指尖将要陷进肉缝的时候,指甲无意间擦过软嫩的阴唇,细微的酥麻感吓得他立刻缩回手,不敢再碰那处离奇出现的地方了。

被他弄出的声响惊动,外面很快响起富有规律的脚步声,数秒钟后,医疗机器人进入房间,“艾登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不需要。”他受到惊吓,反应极大地往后一缩,很快又冷静下来,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盯着医疗机器人。

在一瞬间,艾登产生了要把这事说出来的想法。但他马上想到,恐怕整个星系都找不出来第二个像他这样特殊的情况,竟然会在短短几天内长出和部分双性oga一样的雌穴。如果他们怀疑自己为了入学造假alpha性别,对他进行调查,说不定他就要再回到那个前途一眼就望到头的出生地了。

艾登抿了抿嘴唇,再次强调道:“不需要,我只是……有点想念学校了。”

机器人眼部的灯光闪了闪,没有人类感情的注视仿佛看穿了心虚的艾登,但这不过是他的错觉。机器人用十分人性化的语音安慰他:“第九星区目前已全面封锁,没有能送您回主星区的航线,请您耐心等待,睡个好觉。”

艾登没说话,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床上,惦记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时候又睡着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房间的门铃声吵醒了他。起初艾登还以为自己是在学校,迷迷糊糊地嘟囔:“陆玉,有人按门铃,开门去……”直到听见房门打开的“咔哒”声,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走进来的年轻男人——是一张陌生面孔,熨烫平整的白色军装紧贴身体,凌厉的气质天然区别于这几日到访的其他人。

作为军校的学生,任何一个穿军装的人都可能是他的长官。因此艾登下意识想爬起来敬礼,但对方抬起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男人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原本挺直的脊背倒向后方,羚羊般矫健修长的双腿慵懒随意地交叠着,挤压出极为漂亮的肌肉轮廓。

调换成舒适放松的姿态后,男人开口了:“你好,艾登先生,很抱歉之前没有及时来看望你的情况,我代表韩家送来慰问。”

迎上艾登困惑的目光,对方的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我叫韩霄。”

艾登忽然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韩霄自报身份,而是在对方靠近后,那股刻意收敛的陌生alpha味儿一下子放大了无数倍,侵略性十足地将他包裹在其中,而他自己的信息素释放出信号,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迅速萎靡了下来,任由别的alpha气息侵占他的身体。

“呜……”同为alpha,被另一个男人完全压制的滋味难受极了,几乎是在瞬间,想要臣服的念头就汹涌而来,险些击溃他的理智。艾登腰一软,勉强坐直身体,必须调动全部专注力才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恐慌再度袭上心头。按理说他们都进行过信息素适应训练,以防未来遭遇某位战友进入发情期的突发状况,alpha之间的信息素对他的影响理应降到最低了才对。

难道是和突然出现的雌穴有关系?

下腹又隐隐痒了起来,艾登悄悄夹紧腿,心不在焉地听身边俊美的alpha说着慰问的话。

“怎么了?”一瞬间韩霄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表情疑惑地问道。

艾登吞了吞口水,生硬地转移话题:“我认识你……呃,我是说……在新闻里。”

之前还没有认出来,现在看久了,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当余光瞥见电视,艾登忽然想起来韩霄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他是第九星区现任总督韩宙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升至中尉,协助父亲镇压边境叛乱。

这两天来了好几拨人,但韩家的重要人物还未露过面。其实这也不能怪韩家怠慢。因为安静多日的反叛军突然发起进攻,他们忙得焦头烂额,星区内新闻播报的都是严峻的战情。

现在韩霄能过来,就说明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

石门机关开启的动静打破了死寂,一伙人沿着潮湿生藓的台阶下行,火光在地下室的墙壁上跳动,勉强照亮阴暗的环境。

这里常年没有阳光照射,给人狭窄逼仄的错觉。

他们的脚步声似乎惊动了房间里的存在,拖动铺散在地上的铁链,使得黑暗尽头模糊的人影显现出来。

沉闷如雷鸣的呼吸声和锁链的细微摩擦声交错,有如恶鬼在耳畔徘徊。没有人类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房间里的其他人明显地露出恐惧的表情,纷纷向后退了一步。除了走在最前方的皇帝,他的脚步没有停顿过,最终站在人影面前,抓起对方的头发强迫他抬头。

火把照亮了人影的脸。他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非人的耳尖掩藏在纠结的黑发后面,分布在脸颊上的鳞片呈现出蓝紫渐变的金属光泽。

但阿克代丝毫不害怕,反而轻柔地抚摸着那些细密坚硬的鳞片,贴近他的耳朵呢喃:“哥哥,我需要你,就像以前你总照顾我那样。你不会拒绝吧?”

被锁在墙上的男人没有反应,双目穿透了阿克代的脸,看向虚无的某处。

阿克代早就习惯他死气沉沉的样子了,也不管他有没有回应,便点头朝身边人示意。早已准备好的针管用力捅进男人的皮肤,男人浑身一颤,嘴唇比刚才闭得更紧。这让期待听到惨叫的阿克代感到些许失望。

很快满满一管鲜血被抽离出来。阿克代贪婪地望着眼前的针管,能感觉到里面蕴藏的庞大能量,这是历代“真王”才会拥有的力量。

他寻求多年,却苦于其无法为己所用,如今,他的耐心也一点点被消磨殆尽了。

“如果这次还没有成果,你们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之后的下场不用我再提醒吧?”阿克代平淡地说道。

这番威胁绝不仅是说说而已,那群人显然见识过了他的残酷手段,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畏怯。

那管珍贵的原料被小心放置在特殊器皿中,连同其中的魔力一起封存了起来。虽说在言语上威慑了一番下属,但阿克代对这次实验仍不抱太大希望。“真王”的血脉中存在着某种东西,使得兄长的呼吸停止的刹那就产生了异变。眼前被禁忌魔法复活的人甚至没有交流的本能,正一天天地蜕化成冷血的怪物,从他体内抽出的血没有作用也是理所当然。

或许他当初不该任由嫉妒侵占全部理智,对自己的亲兄弟痛下杀手。

阿克代思索着,又一次看向成为他的囚徒的兄长,想起了一些讨人厌的往事。他们兄弟两个总是充满了争执,所有人都在劝他忍让,只有他温柔又善良的兄长在暗地里把得到的好处想尽办法补偿给他。

“哥哥,再帮我一次吧,把你的力量给我,你的灵魂就能得到安息。”阿克代捧起他的脸,嘴唇落在他的眉毛上——这双浓密的眉毛也许是他们两兄弟唯一相像的地方,只是放在他身上显得更为阴狠。

面前的人没有回应。从血亲背叛的刀刃扎进他的胸口之日起,那双蕴满善意的眼睛就彻底暗淡了。

直到石门再次关闭,他也没有再发出过喘息以外的声音。

“真是废物!”阿克代从地下室走出来时,脸上还带着不悦的神色,自顾自的抱怨不知道是在说谁。

他还必须思考之后的计划。身为皇帝没有继承本该有的力量,维持整个帝国和平稳定的法阵就缺少了最核心的支撑,必须靠外力暂时顶着才没出问题。

事实上,他才没有兄长那么在乎所谓帝国的兴衰,只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成为父母眼中没有兄弟的蒙蔽就不能独立行事的弱小者。在他们生前和死后,他都在想尽办法反驳这一荒谬的观点。但是直到现在、压他一头的兄长早已失去威胁,那种无力反抗的阴霾依然笼罩着他。

视野里出现了另一个身影,起先阿克代并没有在意,因为宫殿里的所有人见了他都要驻足行礼。但那个冒冒失失的家伙不知道在想什么,差点撞在他身上的时候才急促地刹住脚步。

“陛下?”从称呼中不难听出对方惊讶的情绪。侍从打扮的青年似乎没想到大半夜的会在走廊撞见皇帝,连忙挺直身体敬礼。“请……请原谅我的冒犯!”

他看起来很紧张,脑袋几乎垂到了胸口,不敢和阿克代阴冷的双眼对视。阿克代本要发火,拿这个不知所谓的小骑士出出气,但满腔的怒意在看到他的脸后便熄灭了。

他抬起了青年的下巴,手指卷起对方的一捋红发,兴味十足地问道:“你叫什么?”

对方浑身一颤,结结巴巴地回应道:“赛弗。”

“难道你不知道晚上的规矩吗?”

“我刚刚上任……唔!”他忽然发出受惊的粗喘,正直严肃的脸迅速变得通红——在他们紧密相贴时,阿克代竟轻佻地握住了他的性器。没有防护的脆弱地带被拿捏在手里,只需轻轻收拢,就展露出青涩的反应,紧紧绷起附近的肌肉。

走廊随时会有仆人经过,赛弗的额头忍不住开始出汗,飘忽不定的眼神中带着可怜巴巴的恳请,欲言又止的样子在阿克代看来十分可爱。阿克代没打算在走廊行淫,只是反复摸着赛弗柔软干燥的嘴唇,鼻尖几乎贴在了他的脸颊上,在这样极近的距离下仔细打量他的容貌,然后露出笑容:“知道我的卧室在哪吗?”

赛弗明白了阿克代的暗示,羞涩地点点头。

“或许今天晚上你有空。”阿克代摩挲着骑士光洁的下巴,虽然是在发出邀请,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会在巡逻结束后去找您。”

阿克代又摸了摸他发烫的耳朵,打算揶揄两句再放他离开。然而刚才还在害羞的小骑士忽然睁大了眼,接着不速之客声音在身后响起:“这里不是你的房间,你还有廉耻之心吗?”

赛弗的脸色一变,想推开阿克代,阿克代却在这时将大半个身体都压倒在他身上,若是现在松开手,想必他会失去平衡摔下去。赛弗只得抱住阿克代的腰,窘迫地和对面的人对上视线。

温热的呼吸吐在颈侧,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让对面的人表情更冰冷了。

“皇后陛下……”赛弗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但那人抬了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大概是看出了赛弗并非自愿,仅仅是被当成了拱火的牺牲品,所以没有为难他,只是挑起眉冷眼旁观这一切。

这下他的身份就明晰了。出于阿克代的逃避心理,希玛身为皇后,在公众场合露面的次数比他要多得多,甚至所有涉及魔力赐福的仪式都由他来主持,所以承蒙过神赐的赛弗自然而然地认出了对方。他对皇后可谓十分敬重,偏偏在不恰当的时刻和对方近距离接触,这令他的负罪感愈发深重。

希玛没有要走的意思,阿克代也感觉有些自讨没趣了,不得不转过身来。

午夜将至,对方换掉了白天繁琐华丽的衣服,只穿一件单薄的丝袍,长至腰际的金发松松垮垮地绾成麻花辫垂在脖子的一侧,被月光辉映出柔和的光晕。他的仪态足够端庄和高贵,可惜阿克代对这份美丽毫不怜惜,态度恶劣地挑衅道:“好吧,我的皇后,既然你想聊聊廉耻,今晚我就有时间,不如到我的卧室来说——当然,你不介意有外人参与的话。”

希玛冷漠地看着他,“你现在还能面对面地站在这里和我说话,是因为你是皇帝、你的家族仅存的继承人,但也仅此而已了,”他顿了顿,嘲弄的视线在阿克代身上扫了一圈,然后轻蔑一笑,“毕竟你是第一个无法回应继承仪式的‘真王’,不是么?”

他毫不掩饰话语中的恶毒,阿克代的眼中有那么一瞬间充满了阴霾,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连赛弗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而且谁都不在意他们不和睦的感情会不会被当成讨论的话题。

阿克代是先服软的人。他还得倚仗希玛的帮助。作为神选的使者,帝国的法阵一直是对方在负责运转。他随时可以抽身走人,现在还愿意辅佐阿克代的唯一理由就是他的高责任感,没法对臣民坐视不理。

“是我失言了。晚安,做个好梦。”阿克代硬邦邦地说。

希玛嗤之以鼻,扭头离开了这里。

如果打从一开始觉醒血脉的人是他……阿克代狠狠咬住下唇口腔里的肉,直到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开,阴郁的目光追随希玛的背影远去。

赛弗看出他的心情不佳,担忧地说:“皇后陛下他……”

“不用管他。”阿克代无所谓地笑了笑,只是嘴角的弧度像是强行扯出来的,眼睛还死死盯着希玛消失的墙角。

“我会等你一个小时,别让我失望。”他对赛弗说道,留给对方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

这时候到底要不要触他的霉头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但赛弗考虑再三,还是在几十分钟后敲响了房门。

幸运的是,迎接他的阿克代似乎没那么生气了。他半眯着双眼,手持酒杯倚在门前,显然在赛弗来之前已经喝了几杯。

“我还以为要多等一会。”

往常阿克代还有些羞耻感,现在则毫不顾忌地敞开衣衫,任由强壮的肌肉地裸露在外面。从赛弗的角度看,他的大半个胸部都清晰可见,形状丰满的肌肉在酒精的影响下微微泛红,隐约能看见铜币大小的乳晕。

“毕竟这是……这是您的命令……”赛弗一时间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明明男人精壮的身体在训练时每天都会看见,但没有一个能够像阿克代的身体一样,带着无法言说的诱惑,只消看一眼就再难移开视线了。

“所以你答应我的邀约只是在遵守命令?”阿克代的语速很慢,嘴角始终挂着微笑,眼神却像毒蛇扫视着赛弗。

“不,我很乐意……”赛弗忽然认真起来,想要纠正阿克代的想法。

“随便了——”醉意上头的皇帝懒得追究那么多,直接抓住他的手放进领口,引导他抓揉自己的胸肉。光滑的皮肤摸起来好极了,肌肉陷在指缝里,赛弗手上的动作又变得迟疑。

阿克代看穿了他,不在意地说:“放心好了,希玛才不愿意和我同枕共眠呢,不用担心他会不合时宜地闯进来打扰我们。”说罢步步后退到床边,推倒了还在犹豫的年轻骑士,熟练地解开他的裤子,“以前做过这种事吗?”

赛弗涨红着脸摇头。他可没想到阿克代在这方面会表现得如此大胆,甚至是……放荡。

“哼,”阿克代轻笑一声,隔着内裤按压下去,十分满意地听到赛弗的呼吸声逐渐粗重,“那你可真幸运,第一次的对象是我。”

他虽然恶名远扬,却有一张神话里的英雄那般深邃俊朗的脸。望着这样英雄般的人物坐在自己身上,恐怕没有人能受得了这种刺激。

“别动,”阿克代按住焦躁的赛弗,双手撑在他的小腹上,臀部缓慢磨蹭身下的硬物,高高在上地宣布道,“这是命令。”

“啪!”白炽灯爆裂的声音响遍走廊,很快引起了连锁反应,在逃亡者身后一连串地爆炸开来,照亮他们周围的环境,转瞬间又将他们吞没进黑暗。白光大盛间,暴露出走廊被鲜血冲刷过的惨状,天花板、墙面乃至地板的瓷砖缝里全是血水和碎肉,有本校学生的,还有他们这些外来者的。

“救命、救命——”身后队友的惨叫声接连响起,拼了命跑在前方的几人纷纷露出不忍,却没一个敢回头,因为发狂的厉鬼在杀死猎物后继续盯上了前面的活人。它苍白阴森的脸上还挂着迷惑人的温软笑容,只是身形被什么扭曲了,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可那几人却惊恐地发现,无论他们怎么跑,鬼和他们的距离都在拉近,直到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脖子上。

“啊——”骨头碎裂的恐怖声音再度从身后传来。

“滚开!”唯一幸存的男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紧追不舍的鬼忽然步伐一滞,给了他逃脱的机会。

妈的,不过是个新手关,居然害他用掉一件道具!男人咬牙恨恨地想。甩下穷追不舍的厉鬼,看到前方的出口,他的脸上露出即将逃出生天的狂喜,紧接着又僵住了。

那里不知何时站着个少年,背对着他,一动也不动。

男人当然认出了少年的身份,因为触发厉鬼杀人的机制关键就在他——或者说是它身上。就是这个鬼东西害死了他的队友!

身后的追杀不知何时停止了,男人知道危机尚未解除,警惕地往旁边的窗户移动。一旦发现异常,他还可以翻窗逃走。

“呜呜……咕呜……”察觉到男人到来,少年安静许久,似乎开始掩面哭泣,它的背影不住地颤抖,身上洁白的夏季校服正不断沁出血色。

“我的东西呢?”它忽然直起背,更清楚地露出流血的地方——是一道直中后心的刀口,这和男人得知的情报完全不符。这个少年……分明是被学校里的怪谈鬼杀死的啊!

更关键的是,鬼的问题,到底是答还是不答?男人额角冒出冷汗。他们到任务里这么久,从来没调查到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任务已经偏离剧情了,难道有什么隐藏任务没有触发吗?

他的沉默换来了少年的不满,一遍遍地询问,到最后甚至在咆哮。“我的——东西呢!把它还给我!还给我!!!”仿佛能刺破耳膜的尖啸让男人脸色更加苍白。

就在他犹豫的功夫,消失的厉鬼从后方圈住了他的脖子。它歪头看着他惊恐的脸,问出了和少年相似的问题:“是你……偷走了东西吗?”

不好!男人想用最后的保命手段,但一只惨白的鬼手洞穿了他的肚子。门口的少年站在他面前,在他的腹腔里反复搅动,拽出血淋淋的内脏后失望又平淡地说:“不在这里呢。”

最后一声惨叫响起,整个校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现在是夏季,临近中午的风吹在身上总有几分燥热,但教室里满头大汗的学生们无暇抱怨,都在奋笔疾书。韩东云也是一样,虽说他的学习成绩在班里只是中下,但也不想浪费课堂时间,努力思索着前两天背的公式。可总有几道视线落在他身上,想忽略都不行,不停地打断他的思路。

视线来自同班的几位学生,韩东云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刻如临大敌,纷纷惊惧地转过头去,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他满腹疑惑地转回脑袋,下意识摸了摸空落落的脖子,总觉得那里本该有什么,可那种恍惚的念头转瞬即逝。他想不明白,便摇摇头,继续埋头苦写卷子。

放学时间一到,那几个不断看他的同学立刻聚在了一起,在角落不知道商量着什么,还时不时投来隐蔽的视线。

高中正是长身体的阶段,其他同学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都迫不及待地冲去食堂抢饭了,韩东云倒是不急,他还在等人,但耐不住他是个热心肠的人,见几位同学迟迟不走,就好心提醒道:“你们再不去食堂就没饭了。”

“我们……我们等会就去。”其中回话的的人,其余人也是心虚地移开视线,让韩东云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吧,那我先走了。”韩东云和他们不熟,此时也不再多嘴。

“东云哥——”几本练习册刚塞进书包,就听见门口的少年叫他,软绵绵的,毫不掩饰撒娇的腔调。韩东云闻声抬头,眼睛顿时亮了,加快了收拾的速度,咧嘴回应道:“小羽,等我一会儿!”

看见陶羽出现,聚在角落的同学似乎变了脸色,望着陶羽和韩东云的亲密互动欲言又止,却没一个敢上前来。

“今天天热,我们等会去吃沙冰好不好?”陶羽一边帮韩东云整理凌乱的桌面,一边摸了摸他肉乎乎的耳垂,温暖的体温似乎让他眷恋。

韩东云摇头,十分无奈地说:“你的手这么冷,还要吃沙冰,吃坏肚子了怎么办?”

“那我就看着你吃,买你最爱的芒果味,就当是报答你最近陪我练习投篮。你的体育成绩是你们班最好的,我喜欢你这个老师。”陶羽的手来到了韩东云的脸上,扯着他的脸皮摆出各种搞怪的表情,两人丝毫不觉得这种过分亲昵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半大的小子,正是喜欢炫耀肌肉的年纪,连自己能完完整整做几个引体向上都可以作为男生之间争先的资本,韩东云下巴不自觉昂了起来,略有些得意地说:“只要你跟着我练,迟早也会有我这水平的!”

他们二人的对话,就和普通的高中生没有任何区别。

“等……等一下,”那些人似乎商量出了什么结果,派出一个男生接近韩东云,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东云,正好我们也要去食堂,要不要……结个伴……”

“你为什么要替东云哥做安排?”刚才还笑眯眯的俊秀少年忽然沉下嘴角,脸色变得阴森可怖,冰冷的目光让魏霖脊背发凉。他张嘴想反驳,但陶羽的脸越来越恐怖,甚至要露出扭曲的厉鬼相。小团体中的另一个人在这时一把拉走吓得愣住的队友,白着脸说:“不不,我们就是随便问问,就不打扰你和东云相处了。”

“东云哥,我们快走吧。”没有这些不识相的苍蝇跑到跟前碍眼,陶羽又恢复了无害的样子。

东云却一副完全没有发现异常的样子,高兴地揽住陶羽,和他并肩离开了,他的抱怨声还隐约传进众人耳中:“小羽,你怎么越来越粘人了?”

“你不要命了,还想在,它,的眼皮子底下抢人?”

“我觉得它好像注意到我们的异常了,会不会从这里开始就触发了……”

“冷静……没有绝对的死路,只要我们小心点,千万不能让……发现他……”

这些人……在说什么呢?韩东云狐疑地皱皱眉,感觉自己的几位同班同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东云哥?”走在前头的陶羽露出小小的虎牙,看起来单纯又无害,“再不快点,就吃不到冰沙啦!”

“哎,来了!”满脑子冰沙的韩东云马上将困惑抛到了脑后,跟着陶羽跑了。

然而当他转回脑袋后,并没有看到陶羽也看向了那几人,注视他们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阴冷和恶毒,让他们硬生生在大夏天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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