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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a长批

 

希玛没有要走的意思,阿克代也感觉有些自讨没趣了,不得不转过身来。

午夜将至,对方换掉了白天繁琐华丽的衣服,只穿一件单薄的丝袍,长至腰际的金发松松垮垮地绾成麻花辫垂在脖子的一侧,被月光辉映出柔和的光晕。他的仪态足够端庄和高贵,可惜阿克代对这份美丽毫不怜惜,态度恶劣地挑衅道:“好吧,我的皇后,既然你想聊聊廉耻,今晚我就有时间,不如到我的卧室来说——当然,你不介意有外人参与的话。”

希玛冷漠地看着他,“你现在还能面对面地站在这里和我说话,是因为你是皇帝、你的家族仅存的继承人,但也仅此而已了,”他顿了顿,嘲弄的视线在阿克代身上扫了一圈,然后轻蔑一笑,“毕竟你是第一个无法回应继承仪式的‘真王’,不是么?”

他毫不掩饰话语中的恶毒,阿克代的眼中有那么一瞬间充满了阴霾,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连赛弗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而且谁都不在意他们不和睦的感情会不会被当成讨论的话题。

阿克代是先服软的人。他还得倚仗希玛的帮助。作为神选的使者,帝国的法阵一直是对方在负责运转。他随时可以抽身走人,现在还愿意辅佐阿克代的唯一理由就是他的高责任感,没法对臣民坐视不理。

“是我失言了。晚安,做个好梦。”阿克代硬邦邦地说。

希玛嗤之以鼻,扭头离开了这里。

如果打从一开始觉醒血脉的人是他……阿克代狠狠咬住下唇口腔里的肉,直到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开,阴郁的目光追随希玛的背影远去。

赛弗看出他的心情不佳,担忧地说:“皇后陛下他……”

“不用管他。”阿克代无所谓地笑了笑,只是嘴角的弧度像是强行扯出来的,眼睛还死死盯着希玛消失的墙角。

“我会等你一个小时,别让我失望。”他对赛弗说道,留给对方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

这时候到底要不要触他的霉头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但赛弗考虑再三,还是在几十分钟后敲响了房门。

幸运的是,迎接他的阿克代似乎没那么生气了。他半眯着双眼,手持酒杯倚在门前,显然在赛弗来之前已经喝了几杯。

“我还以为要多等一会。”

往常阿克代还有些羞耻感,现在则毫不顾忌地敞开衣衫,任由强壮的肌肉地裸露在外面。从赛弗的角度看,他的大半个胸部都清晰可见,形状丰满的肌肉在酒精的影响下微微泛红,隐约能看见铜币大小的乳晕。

“毕竟这是……这是您的命令……”赛弗一时间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明明男人精壮的身体在训练时每天都会看见,但没有一个能够像阿克代的身体一样,带着无法言说的诱惑,只消看一眼就再难移开视线了。

“所以你答应我的邀约只是在遵守命令?”阿克代的语速很慢,嘴角始终挂着微笑,眼神却像毒蛇扫视着赛弗。

“不,我很乐意……”赛弗忽然认真起来,想要纠正阿克代的想法。

“随便了——”醉意上头的皇帝懒得追究那么多,直接抓住他的手放进领口,引导他抓揉自己的胸肉。光滑的皮肤摸起来好极了,肌肉陷在指缝里,赛弗手上的动作又变得迟疑。

阿克代看穿了他,不在意地说:“放心好了,希玛才不愿意和我同枕共眠呢,不用担心他会不合时宜地闯进来打扰我们。”说罢步步后退到床边,推倒了还在犹豫的年轻骑士,熟练地解开他的裤子,“以前做过这种事吗?”

赛弗涨红着脸摇头。他可没想到阿克代在这方面会表现得如此大胆,甚至是……放荡。

“哼,”阿克代轻笑一声,隔着内裤按压下去,十分满意地听到赛弗的呼吸声逐渐粗重,“那你可真幸运,第一次的对象是我。”

他虽然恶名远扬,却有一张神话里的英雄那般深邃俊朗的脸。望着这样英雄般的人物坐在自己身上,恐怕没有人能受得了这种刺激。

“别动,”阿克代按住焦躁的赛弗,双手撑在他的小腹上,臀部缓慢磨蹭身下的硬物,高高在上地宣布道,“这是命令。”

“啪!”白炽灯爆裂的声音响遍走廊,很快引起了连锁反应,在逃亡者身后一连串地爆炸开来,照亮他们周围的环境,转瞬间又将他们吞没进黑暗。白光大盛间,暴露出走廊被鲜血冲刷过的惨状,天花板、墙面乃至地板的瓷砖缝里全是血水和碎肉,有本校学生的,还有他们这些外来者的。

“救命、救命——”身后队友的惨叫声接连响起,拼了命跑在前方的几人纷纷露出不忍,却没一个敢回头,因为发狂的厉鬼在杀死猎物后继续盯上了前面的活人。它苍白阴森的脸上还挂着迷惑人的温软笑容,只是身形被什么扭曲了,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可那几人却惊恐地发现,无论他们怎么跑,鬼和他们的距离都在拉近,直到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脖子上。

“啊——”骨头碎裂的恐怖声音再度从身后传来。

“滚开!”唯一幸存的男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紧追不舍的鬼忽然步伐一滞,给了他逃脱的机会。

妈的,不过是个新手关,居然害他用掉一件道具!男人咬牙恨恨地想。甩下穷追不舍的厉鬼,看到前方的出口,他的脸上露出即将逃出生天的狂喜,紧接着又僵住了。

那里不知何时站着个少年,背对着他,一动也不动。

男人当然认出了少年的身份,因为触发厉鬼杀人的机制关键就在他——或者说是它身上。就是这个鬼东西害死了他的队友!

身后的追杀不知何时停止了,男人知道危机尚未解除,警惕地往旁边的窗户移动。一旦发现异常,他还可以翻窗逃走。

“呜呜……咕呜……”察觉到男人到来,少年安静许久,似乎开始掩面哭泣,它的背影不住地颤抖,身上洁白的夏季校服正不断沁出血色。

“我的东西呢?”它忽然直起背,更清楚地露出流血的地方——是一道直中后心的刀口,这和男人得知的情报完全不符。这个少年……分明是被学校里的怪谈鬼杀死的啊!

更关键的是,鬼的问题,到底是答还是不答?男人额角冒出冷汗。他们到任务里这么久,从来没调查到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任务已经偏离剧情了,难道有什么隐藏任务没有触发吗?

他的沉默换来了少年的不满,一遍遍地询问,到最后甚至在咆哮。“我的——东西呢!把它还给我!还给我!!!”仿佛能刺破耳膜的尖啸让男人脸色更加苍白。

就在他犹豫的功夫,消失的厉鬼从后方圈住了他的脖子。它歪头看着他惊恐的脸,问出了和少年相似的问题:“是你……偷走了东西吗?”

不好!男人想用最后的保命手段,但一只惨白的鬼手洞穿了他的肚子。门口的少年站在他面前,在他的腹腔里反复搅动,拽出血淋淋的内脏后失望又平淡地说:“不在这里呢。”

最后一声惨叫响起,整个校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现在是夏季,临近中午的风吹在身上总有几分燥热,但教室里满头大汗的学生们无暇抱怨,都在奋笔疾书。韩东云也是一样,虽说他的学习成绩在班里只是中下,但也不想浪费课堂时间,努力思索着前两天背的公式。可总有几道视线落在他身上,想忽略都不行,不停地打断他的思路。

视线来自同班的几位学生,韩东云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刻如临大敌,纷纷惊惧地转过头去,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他满腹疑惑地转回脑袋,下意识摸了摸空落落的脖子,总觉得那里本该有什么,可那种恍惚的念头转瞬即逝。他想不明白,便摇摇头,继续埋头苦写卷子。

放学时间一到,那几个不断看他的同学立刻聚在了一起,在角落不知道商量着什么,还时不时投来隐蔽的视线。

高中正是长身体的阶段,其他同学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都迫不及待地冲去食堂抢饭了,韩东云倒是不急,他还在等人,但耐不住他是个热心肠的人,见几位同学迟迟不走,就好心提醒道:“你们再不去食堂就没饭了。”

“我们……我们等会就去。”其中回话的的人,其余人也是心虚地移开视线,让韩东云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吧,那我先走了。”韩东云和他们不熟,此时也不再多嘴。

“东云哥——”几本练习册刚塞进书包,就听见门口的少年叫他,软绵绵的,毫不掩饰撒娇的腔调。韩东云闻声抬头,眼睛顿时亮了,加快了收拾的速度,咧嘴回应道:“小羽,等我一会儿!”

看见陶羽出现,聚在角落的同学似乎变了脸色,望着陶羽和韩东云的亲密互动欲言又止,却没一个敢上前来。

“今天天热,我们等会去吃沙冰好不好?”陶羽一边帮韩东云整理凌乱的桌面,一边摸了摸他肉乎乎的耳垂,温暖的体温似乎让他眷恋。

韩东云摇头,十分无奈地说:“你的手这么冷,还要吃沙冰,吃坏肚子了怎么办?”

“那我就看着你吃,买你最爱的芒果味,就当是报答你最近陪我练习投篮。你的体育成绩是你们班最好的,我喜欢你这个老师。”陶羽的手来到了韩东云的脸上,扯着他的脸皮摆出各种搞怪的表情,两人丝毫不觉得这种过分亲昵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半大的小子,正是喜欢炫耀肌肉的年纪,连自己能完完整整做几个引体向上都可以作为男生之间争先的资本,韩东云下巴不自觉昂了起来,略有些得意地说:“只要你跟着我练,迟早也会有我这水平的!”

他们二人的对话,就和普通的高中生没有任何区别。

“等……等一下,”那些人似乎商量出了什么结果,派出一个男生接近韩东云,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东云,正好我们也要去食堂,要不要……结个伴……”

“你为什么要替东云哥做安排?”刚才还笑眯眯的俊秀少年忽然沉下嘴角,脸色变得阴森可怖,冰冷的目光让魏霖脊背发凉。他张嘴想反驳,但陶羽的脸越来越恐怖,甚至要露出扭曲的厉鬼相。小团体中的另一个人在这时一把拉走吓得愣住的队友,白着脸说:“不不,我们就是随便问问,就不打扰你和东云相处了。”

“东云哥,我们快走吧。”没有这些不识相的苍蝇跑到跟前碍眼,陶羽又恢复了无害的样子。

东云却一副完全没有发现异常的样子,高兴地揽住陶羽,和他并肩离开了,他的抱怨声还隐约传进众人耳中:“小羽,你怎么越来越粘人了?”

“你不要命了,还想在,它,的眼皮子底下抢人?”

“我觉得它好像注意到我们的异常了,会不会从这里开始就触发了……”

“冷静……没有绝对的死路,只要我们小心点,千万不能让……发现他……”

这些人……在说什么呢?韩东云狐疑地皱皱眉,感觉自己的几位同班同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东云哥?”走在前头的陶羽露出小小的虎牙,看起来单纯又无害,“再不快点,就吃不到冰沙啦!”

“哎,来了!”满脑子冰沙的韩东云马上将困惑抛到了脑后,跟着陶羽跑了。

然而当他转回脑袋后,并没有看到陶羽也看向了那几人,注视他们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阴冷和恶毒,让他们硬生生在大夏天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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