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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随便你欠

 

“要我说咱家小马驹就是大器晚成,你看这身子骨,从小练得就硬挺。”吴茵还在给江无拘添饭,说着说着也带了点心疼,忍不住提了一句,“其实就算……”

“小茵。”江碌打断她,给江无拘夹菜,“多吃点,营养跟上就好了。”

吴茵很自然地闭了嘴。

江无拘有点受不了这种氛围,压抑又焦虑,强撑着吃完饭就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没有归属感。

他想找骆宇,打算跟在这种粗糙的alpha身边吸收吸收日月之精华,但骆宇临近毕业根本懒得理他,他只能去找谈川。

但说实话他也不是很想找谈川,谁不想给人留下好印象呢?江无拘觉得一个坚强又强壮的alpha才是最好的自己,可惜他现在脆弱得像颗酥脆的香瓜,谁弹他一个脑呗儿,他就能破碎地裂给谁看。

“小川啊,如果我是个o怎么办?”江无拘在家是不敢这么说话的,其实跟谈川说这些也不合适,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个似是而非的赌约,说这话跟撩骚没什么区别。

但谈川没提那茬,只是凑近江无拘嗅了嗅:“是a是o不都还是你吗。”

“闻见什么了吗?”江无拘有点紧张,又期待,嘴里就容易跑火车,“是o我就没法干你了。我发现了,小奥那么好看都不是我的菜,我可能是喜欢你们这种a。”

谈川摇头。其实刚分化的腺体正处于发育期,很容易就会泄露自己的味道,根本用不着凑这么近去闻。每天刚一见面,谈川就能闻出江无拘依然没有分化。

“那就干,”谈川难得顺着他说了点荤话,“是o也给你干。”

江无拘乐了:“歇菜吧,谈爷爷得杀了我。”

“那怎么了?”谈川挺理直气壮,“这不也是ao恋?总比aa好接受吧。”

江无拘一寻思,确实啊!

他心思又活络起来,三言两语过后好像什么结果都变得不是很重要了。这会儿天都黑了,他看着星星发了会儿呆,问谈川:“你家司机呢?”

谈川无所谓:“不知道。”

“那你咋回家?”谈家太偏太远,现在都这么晚了,走回去喝口水就又该出门了。

“我今天就没打算回。”谈川看着江无拘,目光很直白,“我们小马驹受委屈了,我哪儿敢回家。”

江无拘“操”了一声,歇一会儿又“操”一声,哀哀地叹气。

“你别跟我打这种球了,我真接不住。”江无拘承认自己就是有那个色心,专门喜欢这种荷尔蒙丰富的人,只是骆宇性格不是他的菜,但谈川真的很对他胃口。

关键是要是只有色心也就算了,他还有那个色胆,谈川要是再不拒绝他,他就真敢上了。是a是o都敢。

谈川笑了一下,也没说好不好,手搭在江无拘后颈一下一下地捋,像是在顺一匹烈马的鬃毛:“不着急,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这事儿跟什么都没关系,只跟你……我有关系。”

这话说的真是有点越界了,直接往那层朦胧的窗户纸上洒了水,只要再轻轻摸一摸、碰一碰,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江无拘缩了下身体,让谈川的手离开自己,蜷成一个团:“妈妈咪啊……”他后半句声音很小,偷偷的,冲着自己膝盖抱怨,“我好像要恋爱了。”

他是真的没有分化,不知道alpha的听力早已远超从前。谈川就这么侧头看着小烈马变成的团儿,没再吭声。

临近第三次体检,江无拘每天到校第一件事就是主动拨开后领给谈川闻闻,看到谈川摇头,就又揪着心松一口气。

“这整的有点儿暧昧了兄弟们。”体委挺嫌弃他俩,就跟路小奥嫌弃他似的,“都快分班了,你有没有谱。”

江无拘倒是想有谱呢,这次体检除他以外没有一个熟人,他挺乐观地想着还好我不晕血,要不跟谈川似的不就完啦?

谈川似有所感,抬头看他一眼,照例塞了瓶甜饮料过去:“今天上午有竞赛,我交完卷就来,你先去久贤居吃饭,回头我结账。”

尽管江无拘不晕血,也不晕针,但他还是接过来握在手里,没再惦记什么私人小馆:“你说我……”

“先去。抽血,吃饭,回来上课,就这么点事,以后也一样。”谈川不说其他多余的话。

也是,日子不就是这么过的么?吃饭睡觉,活着而已。

江无拘扯了个笑出来,独自一人走了。

“什么赛?物理的不是排在周末么。”路小奥是活课表,他自己也要参加各种各样的竞赛,对这些了如指掌。

谈川没解释,捂着后颈按了按,问:“能给我闻一下么?”

这话要是体委说,肯定能换回个大耳瓜子。要是江无拘说,估计能得到个白眼儿。但说话的人是谈川,还怪正经的,路小奥犹豫了一下,抑制贴掀开一个小角,低头给他闻了:“远一点,离你们太近我不舒服。”

谈川当然没凑太近,属于oga的信息素只是飘出来一小丝,他就抬手帮路小奥贴了回去:“谢了。”

先感受到信息素,而后才能闻到味道,这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就像喷了清新剂的空气一样,闻到的是气味,吸入的是空气。

很奇怪,这种东西他在江无拘身上闻到过。

分化结果影响着分班进度,这次体检人数又少,特意做了加急处理。江无拘百无聊赖地坐在候诊椅上,喝着饮料还算开心。

饿会儿吧,先喝饮料垫垫肚子,等下跟谈川一块儿吃饭。

瓶子不大,三口两口咕咚就灌进去了。江无拘觉得自己也沾了谈川的毛病,手抖的像是低血糖犯了,眼前一片花,不敢去看医生递过来的结果。

医生很忙,没空耽误,干脆利落:“oga,下一个。”

江无拘觉得脖子上悬了十几年的那把刀终于落下来了,砍得他鲜血淋漓,还挺痛快。

真的是oga……他在三天前就能隐隐闻到味道了。那天那个夜晚他和谈川都没回家,在一片清浅的白茶味儿里安静着看了整晚的星星,他当时拼命给自己催眠,只觉得那条街两边的树叶真好闻。

年轻气盛的alpha之间是不会有这种欣赏意味的,就算喜欢,也是抵抗着、矛盾地喜欢,就像未分化时江无拘并不习惯谈川拢着他教他射箭一样。

江无拘被医生轰出来,窝在一边冷静了会儿,打开诊断结果嗤笑一声。

白开水味儿的oga,真是他妈的逗乐来了。

怪不得谈川天天闻他也没反应,寡淡成这样,他的人生基调估计也就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就跟谈川说的似的,吃饭睡觉上课,接着活呗。

分化结果直接上报给了学校,但这属于个人隐私,除非自己主动示人,否则是不会泄露的。

江无拘笑笑,给自己的结果比了个中指,撕了个稀碎都没敢扔,给谈川打了个电话:“川川,给哥哥带个火儿。”对面有点嘈杂,江无拘这才想起来谈川好像在弄什么竞赛,挺不好意思:“交卷了吗?”

谈川应声,找了个商店:“要借烟消愁了?”

江无拘哼哼两句:“不用买烟,我要烧掉我这美丽的操蛋人生。”

久贤居不是随便过来就能吃上饭的,谱儿大了去了,上菜特慢。江无拘等的无聊,顺了个烟灰缸在面前摆着。可惜等了半天谈川和打火机都没到,他看着那堆碎纸实在烦,干脆想去厕所给冲掉算了。

这馆子面积不小,好在江无拘以前就总来这儿吃饭,溜溜达达走到通用洗手间时正好遇见一个有点眼熟的女生。

“啊,是你。”oga女生率先认出了他,“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谢谢,我叫江禾,那天多亏了你帮我说话。”

江无拘看了她半晌才想起来,原来是被那几个职业流氓盯上的学姐,据说还是谈川家的表亲,没想到居然也姓江。

“小事。”江无拘没什么心情客套。

江禾也是个有眼色的,看出他不太想聊天,浅笑了下,对边上的侍者道:“认认脸,以后江无拘先生再来,都记在我账上就好。”

“好的小姐。”侍者微微低头。

江无拘皱了皱眉。他不爱欠人情,再说当初也没帮多大忙,挥了挥手就进了洗手间:“心领了江小姐,不用。”

他没给人回答的机会就关上了门,正要处理结果报告的时候接到了谈川的电话。

“在哪儿?”

“新竹轩那屋。”江无拘报了个包厢名。

“嗯。”谈川应了一声,“路上看见糖葫芦了,给你买了一串。”

都多大了抽完血还吃糖葫芦?哄小孩似的。江无拘清清嗓子不知道说什么,让他搅和的也忘了要干嘛,推门又出来了。

“给。”谈川往他手里塞了个袋子。江无拘伸手去接才想起手心里还攥着什么,优先抓过打火机,第一时间把那堆烂纸烧成了灰。

谈川也不问,拆了糖葫芦的纸袋,顺便又拿了张自己的抑制贴递过去。江无拘一顿:“你闻见什么了?”

“什么都闻不见。”谈川皱眉,他最近总是莫名想靠近江无拘,但真的什么都没闻到。

江无拘藏不住心里的烦躁,他深知扯谎的真谛是半真半假掺着说,把抑制贴推回去:“劳你费心,这玩意儿我是用不着了。哥哥我果然不是a,是beta。”

“不可能。”谈川下意识反驳。

江无拘就这么看着他,脸上那点笑也没了,手指点着桌上的玻璃转盘,一字一顿道:“谈川,我是beta。”

谈川愣了一下,久贤居的包间桌子太大,他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到江无拘身边,把抑制贴塞进他兜里:“知道了。这张是百年校庆款,外面还有人想买,留着当收藏也不错。”

江无拘定定地看着他,僵持了好一会儿,最终闭眼:“吃饭吧。”

分化后不论ao,身体素质都会比以前好上一些,门外的脚步声很清晰,话音落下几秒后才有人敲门上菜。

谈川没有回到自己该坐的位置去,就这么沉默着吃饭,偶尔给江无拘夹两筷子菜。

江无拘皱眉,语气有点冲:“用不着这么照顾我。”

谈川停了动作,划个弧线把菜放进自己的碗里,一言不发。江无拘又后悔了:“不好意思川川,你知道的,在我们家……beta不是太好混。”

谈川点头,还是没说话。

一路上江无拘都有点坐不住,屁股上长草似的,暗自弹了自己这张欠嘴好几下,转头跟谈川道歉:“川哥,别跟小马驹子一般见识。”

烈马该是什么样,谈川见过,可是烈马装起乖来又确实招人喜欢,没人能拒绝他主动塞进手里的缰绳。

谈川抬手在他后颈上捂了一会儿,下车时终于开口:“是beta也没事,是你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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