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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夜晚

 

「不能怪我啊,白水妖jg族的坏习惯又不是我能改的。」零冬晃晃头,依然没有改变笑意。「拖延症,你知道的。」

「那就不怪你了。」翡拉眨了下眼睛,刚才向公会求助时的慌张神情不知何时消失了。这也让路那法觉得怀疑,看翡拉的反应来说,怎样都不像是他们刚说的有成员si亡、差点灭团的样子。

那是谎言吗?

因为曾被最信任的世界神以谎言蒙骗,所以他也开始会怀疑那些看似真实、却有许多破绽的话语。过去属於jg灵族特点的单纯和毫无保留的信任早已消失,但他也无所谓了,要是这样能让他少受点伤,怎样的代价他都愿意付出。

所以,他怀疑翡拉刚才的求助,是个谎言。

「你们看起来不像需要帮助啊,刚才为甚麽要找我们呢?」蒂洛尔也发现到了不对劲,而飒亚缇和芙露莉塔在巨蛇被杀si之後也停下了动作,

「因为这是陷阱啊,愚蠢的冒险者啊。」一个带着嘲笑的声音出现,然後除了路那法等人以外的陌生冒险者们突然化成灰烬被风吹散。「还是我要说,祭品们?」

「你是什麽意思?」飒亚缇问着,时间还未到,他必须继续演着这群人想看见的模样,「为什麽说我们是祭品?」

「因为你们生来就是祭品!」猖狂的笑声说着,一位披着灰袍的nvx眉眼上挑、眼眸凌厉,那双异se瞳满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的感情,似ai似恨似怨又似绝望,众多情感交缠。nvx的左眼是黯淡的灰se,右眼则是血般鲜红的红se,给人的感觉像是有两个她一样。

不过若这是真的,那也改变不了对方是他们的敌人这件事。

「把我们当祭品?你疯了吗?」飒亚缇旁边的芙露莉塔轻轻偏了下头,有些好奇地看着nvx,她的雨意不知何时又无声地收回去了,外表再次变为一般的人族。

「是主人说的啊,我哪有办法呢?」nvx的灰se眼睛突然被黑se覆盖,但哪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就恢复正常。

不过在路那法眼中,那令他想起以前飒亚缇眼中曾闪过的红se流光。

两者之间会有关联吗?

nvx自然不知路那法此刻的想法,只是继续对着他们诉说他们必须成为召唤红雪和黑暗的祭品,献出生命完成改变世界的壮举等等事情。简单说,就是反派又要毁灭世界,常见c作。

虽然在这世界谁是反派这点总是说不清,今日的勇者可能变成明日的魔王,昨日的同伴可能今天就背叛你。

恍惚中,鹿纳法的记忆中闪过一个残破的画面。画面多处被黑暗占据、看不清完整的原貌,但可以稍微瞥见暗紫se的天空静静的飘下鲜红、宛如血滴的碎屑,像是天空被谁割开、流血一样。但那并非血,而是nvx和巨蛇曾提到的「红雪」,同时也是召唤更多邪恶的媒介。

缓缓落下的红雪覆盖着所有战场,然後记忆画面停住,就此消失。

好吧,至少他现在知道了红雪真的出现过。

那会是世界神将世界回归至大战前的原因吗?没有人能回答的问题,在路那法心中回荡,然後被他选择将这问题放到一旁,先处理与他们对立的nvx。

反正解不了的问题也不是只有一个了。

「你说的主人又是谁?魔王?」蒂洛尔突然对nvx有了兴趣。「魔王长怎样你有看过吗?可以介绍给我认识看看吗?」

事实上,这个世界的魔王就是几天前路那法等人载前往任务指定地点的路上刚好遇到的那只黑狼。只是那时蒂洛尔还没加入队伍,因此还不知道魔王的长相。被质问的nvx没有回答,她轻轻的闭上那双特别的眼睛,露出了有些无奈的微笑,她的身上突然出现上千、上万个暗紫se光点闪烁着出现从她t内散发出来并连成许多细线,没多久就延伸到了地面,拉出一个暗se的怪异图腾。被法阵牺牲的nvx在众人眼前从脚底开始化成红se和银白se混杂的光点,光点冉冉向依然晴朗无云的蓝se天空飞去,现在都还没被知道名字的nvx的轮廓也开始变得支离破碎。

「我们啊,都是计画中的祭品喔。刚才化成灰的那些人是,你们是,而我也是。」nvx完全消失前,她用着像是在哭又像在笑的声音说着,样子像是脱离了刚才和路那法他们敌对、要将他们做为祭品献祭的自己般,「我们啊,都是计画的魁儡哪」

nvx的身t也在此刻完全化为了光,光点集结在一起成为光束後如同流星的飞入空中再也不见踪影,一个刚还在他们眼前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计画又是甚麽?路那法想这麽问,但唯一能给予答案的人早已不在了,他只能对着无人的天空无声地问着。

到了最後,应该与他们敌对的那名nvx像是也和他们站在同一边,分不清她到底是善或恶。留下的术法还在运转,没有因为被献祭者的消逝而停下或毁坏,奇异的扭曲图腾中填满了看不懂的诡异文字,每个都带着浓浓的敌意。剩下的四人盯着文字,只得出这个阵法绝对不会触发任何好事。

接着,路那法想起nvx消失前所说的话语,如果他们真的都是计画的魁儡而且每一个动作都在计画之中的话,那当初大战时,计画也存在吗?

若是存在,那那些种族的叛变,究竟是有人的推动、c控,还是发自那些种族的内心?或是他们原本就想要叛变,只是有人去推动了事件发生的时间、将其提早触发?

计画到底为甚麽存在、又是何时开始的,目的是甚麽?所有的问题都没人拥有答案,路那法只能感觉到深深的恐惧,毕竟谁知道这个莫名的计画到底是不是大战的开端。

而且,该不会那个计画将世界神会重置世界的部分也在计画中?

这个世界,还隐藏了多少的谎言没有被发现呢,又有多少人被这些没发现的谎言牺牲、失去一切。

决定世界命运的,除了神会不会还有别人?

恐惧在路那法心中蔓延,但他还是装做甚麽也没有的转头看着同伴,「我们回去吧,留在这里也没办法改变甚麽。」

「愚蠢。」

就在四人都决议好了并拿出已经重新更换过的移动水晶瞬移回公会据点时,有个声音带着轻蔑的笑说。

但是这里除了飒亚缇、路那法、芙露莉塔、蒂洛尔以外,只剩下那个法阵。所以声音,是从那个法阵传来的吗?

「那个人偶说的对,世界将会毁灭,你们都是棋子而已。」属於小nv孩的可ai声音证实了四人的想法,法阵一闪一灭的发着光,纯真的童音听起来有种洋娃娃在说话的恐怖感。

「你究竟是谁?」芙露莉塔想了一下,还是不明白自己被天使族放逐後怎麽会遇上这样的事情。虽然她觉得自己并不能算是被放逐,而是被强迫离开天使族。

她怎样都不明白,为何不一样就要被恶劣的对待。

就像是她也不明白,为何他们都要成为计画的魁儡、祭品。

「我是世界的主人啊,你们忘了吗。」洋娃娃般的声音笑着,刺耳又毛骨悚然,法阵中开始浮现黑se光点组成宛如镜子的平面,然後映出一个小nv孩的身影。

nv孩有着一头柔亮的黑se长发,尾端则反向缠上了碧绿se。nv孩缓缓抬起脸,白皙到毫无血se的小脸上有着一双圆亮的红se眼睛,瞳孔则是美丽的四瓣花图案。可ai的模样简直是个jg美的娃娃,但最令人惊讶的是nv孩的眼睛周围缠绕着淡紫se的图腾,美丽的像化装舞会的面具。

然而,这样的人却和路那法几人对立。

美丽得像蔷薇,但蔷薇却是带着刺的。就如同这个nv孩,路那法看着nv孩微微g起唇,蔑视着他们。「所有一切,都是我c控的哪。」

蒂洛尔皱了下眉,然後扔出一颗火球想烧掉这个反派。「你的废话真多,世界是世界神掌控的,g你啥事。住在海边吗小鬼头。」

「很荣幸能见到你们。初次见面,我是睡莲。」睡莲的花语是「毁灭」,也是nv孩最喜欢的花,因此成为了她的名字。睡莲,多美丽的名字,不是吗。睡莲微笑着,但眼底毫无笑意,她想起自己亲手安排的计画,终有一日她能够取代那些可笑的世界神,成为真正的神改变一切吧。

那些可笑又可悲的神明们,可是夺去了她的未来呢,既然如此,那夺走他们的世界就只能说是一种代价了。

「那只是幻影,你攻击也没用的。」路那法当然注意到蒂洛尔气愤的动作了,但他只是轻轻地说着,选择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睡莲身上。睡莲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攻击而出现任何情绪,只是一样缓缓眨着眼,一副很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刚才她说了消失的nvx是人偶,也就表示nvx说的话语是正确的,计画存在,她和那些消失的冒险者、包括翡拉、零冬和焰蛇也都是被c控的存在,还有他们四个人的行动也在睡莲的计画中。

睡莲究竟为甚麽要进行这个未知的计画?路那法想问,但又担心若问了会带来负面的後果。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事情想问,但时间还没到,你们的问题我可是不会回答的。」睡莲举起右手竖起食指,很可ai的露出天真笑容,但那抹令人喜ai的笑却如同洋娃娃般没有生气,像是假的。接着芙露莉塔发现睡莲的手臂和肩膀都有诡异的伤痕,看起来是用刀割的,她抱持着惊讶凑到路那法身旁低声说出睡莲身上的伤,青年也惊讶地瞠大眼,这才发现睡莲的华丽的灰se衣服上还带了些血渍。

睡莲伤害过自己吗?

睡莲的笑容褪去,她移动了下手臂,让华丽的服装遮盖掉她手臂上的伤痕。

好烦啊,那些世界神不知道有没有嘲笑过她的命运呢。要是能改变就好了啊,让她取代那些世界神吧,计画必须成功。因为她是在拯救这个可笑又无聊的世界,她会让那些毫无意义的事都消失。

她必须成为神、取代神。或是毁掉所有和神连结的事物。喔,不过那样就得把这世界毁掉了,和神有关的事物太多了呀。睡莲在心中喃喃念道,然後心念一动想关闭这个视讯术法。

啊啊,不过当反派的角se也不是她愿意的啊,毕竟那些无知的人都会这麽认为嘛。睡莲嫌烦,最後真的连同法阵一起关闭了视讯术法。

睡莲闭上眼,下秒又睁开。她还不能休息,她的计画还得进行,她一定要揭发那些世界神当初对她做的事,让所有人看清。就是因为世界神,世界才会变成这样。

「睡莲她到底是怎麽回事?」路那法他们在通讯阵法消失後正式启动含有公会据点座标的移动水晶,启动时间中顺便聊天、说说对於睡莲的看法。

「她有点怪怪的,那个感觉我也说不太清楚,就是直觉吧。」蒂洛尔想了想,有些迟疑地回答。她不是很确定她的感觉,但照经验来说,通常不会出错。

「感觉像是她隐瞒了我们什麽事。」芙露丽塔看着四周景se转为公会分部的门口,说出自己对於nv孩的看法,他总认为睡莲在尝试隐瞒甚麽不让他们知道,但又并非和「计画」有关的事情。不可能是错觉,因为她刚也观察到了睡莲在说出自己的名字前出现了一瞬间的犹豫和茫然,像是她真正的名字并非睡莲。

是真名被封印而不能说吗?还是另有隐情?

传送阵完全消散後,路那法看见冒险者公会的大厅聚集了许多人影。四人彼此交换了下眼神,然後走进公会大厅,果然看见许多不同种族的人聚集在公会柜台前。

「我们人族的绿风镇受到了魔物袭击!麻烦请冒险者来帮忙!」

「妖jg族的银雨分支被堕魂族攻击!请求冒险者帮助!」

「有没有h水晶等级以上的冒险者?」

「甚麽?你说族长si了!」

「雷亚斯,首领要你赶快回去,有太多族人殒落了。」

「你们有没有ga0错啊?守卫是做甚麽的你们不知道吗,还支开他们去做别的事!难怪族里会直接被袭击!」

「等一下!外面有魔物接近!」吵杂声中,有个兽人族的公会分部负责人指着外面大喊,瞬间引来同伴和冒险者们的注意。几位b较快反应过来的冒险团成员奔出大门,看着接近的魔物们,心中满是慌张和不理解。

「ga0什麽,魔物为什麽会接近公会这里?那不是他们的天x吧。」另一位被称作二号的负责人甩了下黑se的猫尾,接着就听见外面传来各个冒险团的喊话,其中夹带着几声临si前的尖叫声。冒险者们奋不顾身的保护公会分部虽然是出自好意,但二号倒希望他们不要为了一个分部据点就这样送命,分部毁了可以再次重建,人si了就甚麽都没了啊。

「碧石冒险团,上啊!」碧石冒险团的队长ai妮亚率领五位成员奔跑着,想献出自己身为人族的微小能力以求深ai的公会分部据点安全无虞。

「我说啊,那边的三头犬不是只出现在东大陆吗?」碧石冒险团的其中一名成员莱恩高高跃起避开隔壁的藤蔓型植物系魔物「诺列奇克」的偷袭,凭着鹿人族的敏捷x闪避各方的战斗余波。

「你问世界神看看,反正答案大概也只有他们知道了。」ai妮亚耸耸肩,她也不会预知术,所以根本不懂这次又发生了甚麽事。

不过之前就很常发生这种莫名的大规模袭击,已经持续了大约一年,公会原本还在努力找出这一串看似相连的袭击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时间久了所有人也渐渐忘了这件事。这段时间以来,她发现她和别人提起过去那一连串攻击时那些人都会露出「哪有发生过这种事」的表情,甚至还有人问她是不是疯了、连当时参与调查的公会人员也只是满脸不解地看着她。

就像是,这件事被某个存在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抹去,只有她还记得。

简直怪到一个极点。但这世界本来就会发生许多让人不能理解的奇怪事件,所以她也没有去在意那些人的反应。

「最好是有办法问啦,你有看过世界神出现给人问问题的吗?」莱恩举起手中的弓箭给後方想偷袭的魔物来个几箭,然後趁空档的时间吐槽队长。虽然拥有莱恩这个像是男x的名字,但实际上她的真实x别是nvx,至於为何取这个名字就只能说是她父母太有创意了吧。

路那法看着那些不顾x命的人们,最後做出了决定:「走吧,我们去帮忙。」

「什麽啊!我们才刚去支援任务回来,而且这一段时间我们陪你上了那麽多次战场,能不能不要再去打了?我想要休息!」没想到的是,其中的团员飒亚缇竟然提出了反对意见,出乎意料的反应也让路那法一愣。

为什麽飒亚缇会这麽如果是以前的话他应该不会这样说,只会笑着答应、陪着他一起上战场帮助其他人的。

难道,他真的太过火了?想要让其他人都不会受伤,因此让团员冒了不必要的险?

「你怎麽能这麽自私,帮助其他人是善的责任,还是说你成为恶了?」蒂洛尔不客气地站出来替路那法护航,不满飒亚缇只想着要休息、逃避战场的心态。「如果你连对那些需要帮助的人都不愿意伸出援手,那你还是退出我们的冒险团吧,我们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我想休息也不行吗?打了那麽多次、帮了那麽多人,结果每次回来休息没多久就要再去毫无报酬的帮忙,根本不合理!」飒亚缇在公会大厅吼道,声音满是怨恨,路那法也发现眼前的人已经不再像他所认识的那个开朗同伴了。

是在飒亚缇的眼睛开始出现红se流光後开始吗?还是是在有蔷薇花图腾後才变成这样的?

「你退出吧,我们无法接受你这样自私的人。」蒂洛尔像是很痛苦的闭了闭眼,最後语气坚定地对飒亚缇说。

「好啊,反正我走了也没关系,你们一定很开心吧。」飒亚缇怒瞪所有人,大厅中的吵杂声不知知何时停了下来,每个人都凝神看着这处。

「等等,要是飒亚缇走了那我们就只剩三个人了,这样我们的战力会减少吧?」芙露莉塔看着吵架的两人,突然想起这点,於是马上趁人还没跑掉前提出来了。

「总b有个背叛、不想做事还抱怨的家伙好吧?」蒂洛尔对飒亚缇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在路那法眼中看来这两人要恢复以前那样的夥伴关系了,最後一定会有一人离去吧。

「我只说我想休息尔已,谁说我背叛了!」飒亚缇虽然真的有之後要攻击这些人的想法,但他绝对不承认那是背叛!

「反正我也没看过你在团里有多少贡献,你还是现在离开吧,我们不需要你这拖油瓶。」蒂洛尔一甩尾巴,数条狐尾掀起一阵风。她最讨厌这种人了,果然妖jg都该去si才对,她从小就对妖jg族没有好感,简直是讨厌。

她小时候总是因为那些自傲的妖jg而被欺负,什麽兽人族的地位b妖jg不如,她开始对一切感到厌烦,但还是努力藏起一切情绪、加入了这个团t。那时她只是从直觉感应到加入後或许可以让她过得好一点、不用被困在族中,没想到这里的其中一位妖jg还是一样的惹人厌,至於si掉的那个她就无所谓了,反正都si了也没差。

「你才拖油瓶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刚我们上战场时你什麽都没做!」飒亚缇杠了回去,怒火使他失去了理智,也令其他人开始露出厌恶的神se。

「我有用术法辅助啊!不然你以为你们为什麽那时都没受伤?」蒂洛尔反驳回去,这次她身後的尾巴竖的笔直,表达出了主人的愤怒。人们和魔物搏斗的各种声音成了背景,公会大厅内和大厅外似乎成了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胡说,那时我们才刚要攻击那条蛇,然後那个魔物就si了啊,你根本是睁眼说瞎话吧。」飒亚缇的身边凝结出许多冰锥,看起来要是两人再吵下去就会开战了。

「反正啊,你这个垃圾马上退出我们的冒险团!我不想再看见你了!」蒂洛尔转头,不想再看那个讨人厌的妖jg。果然妖jg的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因为和jg灵长的相似就自以为是世界的主人、要所有人都听从。

「好啊,到时你们就不要後悔!」飒亚缇的脚下转出移动阵法,然後身影完全消失,不知去向。

就在飒亚缇离去的下一秒,巨大的撞击震动了整个公会分部,保护建筑物的术法破碎,墙壁开始出现裂痕。

「魔物和堕魂族突破防御了!」

这下可好了,飒亚缇已经离开了银月冒险团,他们的团员只剩下三人。但是路那法还是决定要去帮忙贡献一份力。「你们要和我一起去帮忙吗?还是要留在这?」

「一起去啊,你在说废话吗?」蒂洛尔露出笑容,原本和飒亚缇对峙所出现的怒气也收的一乾二净。芙露莉塔跟着点点头,无声的同意和路那法一起行动。

「那就走吧。」路那法和其他冒险者看着闯入的堕魂族和魔物们,握住他一直储存着以防万一有意外发生时使用的术法水晶与字符。在这个世界中,可以瞬间使用术法的物品分成字符和术法水晶,前者价钱便宜但大多是储存基础术法,且需要念咒才能使用。而术法水晶虽然价格较高,不过不需念咒便能使用内存的进阶术法,例如之前很常用到的瞬间移动术法水晶。

虽然他们之前用的移动水晶都是公会给的就是了,所以也算不上多有钱。

「基础术法一,水属x冰分支,狂暴冰风。」蒂洛尔竖起右手的食指,念完咒文後用力向前一挥。大量但蓝光点攀附至一只像是紫se果冻却又长满触手的魔物身上,然後将牠冻成冰雕停在原地。

「基础术法四,木属x藤分支,缠绕」路那法ch0u了张字符念道,字符瞬间化作淡绿光点在魔物头上盘旋几圈。几株深绿的藤蔓突破地面窜出,抓住魔物後粗暴的拖回地下,只在公会大厅留下一个坑。

「不要破坏公物啊你们,很难修复的。」虹樱梦冒险团的某位人族nvx摆了个很像偶像的可ai表情,转了个圈後利用风系术法飞到半空中把一支银白se的箭搭上淡粉se的弓。「幻梦箭,去吧!」少nv一头淡紫se长发在风中微微飘动,桃红se的眼闪烁着光芒,白箭脱离她的手飞出,然後直直s穿魔物的脑袋。

「枫雨,你这样处理不够快啦,这样下去别人都打完了你大概还在打。」一边的副团长、同时是枫雨的双生姊妹的夜樱抱怨了句,随即反手用手中的双刀划开一只狼形魔物的喉咙。她的身影在魔物群中飞快穿梭,动作快的几乎只剩残影。

枫雨和夜樱虽然是属於没什麽力量的人族,但他们在长期相处和历练後的身手并不输任何一人,甚至更为突出。他们从有记忆开始就不和家族中的人一起生活,就连父母都不在他们身边,只能依靠彼此生活下去,而这也造就了他们之间的深厚情谊和默契,简直是一t的存在而非两个不同的人。

「真是的,有点美感b较好吧。」枫雨收起弓箭,半是无奈的选择用她第二擅长的术法进行攻击,「进阶术法五,木属x风分支,风暴旋刃。」枫雨其实并不喜欢用术法,她认为这样会太引人注目也太吵,所以平常攻击模式都是用弓箭,不过为了妹妹,她偶而也是可以破例的。

路那法看着冒险者们将近是同步的行动,继续念出下一句咒文,霎时看不见的风刃和落雷无差别袭卷整个公会大厅,顺便又毁掉一面墙,大小石块砸落,其他人联防开启守护术法才没被这大范围攻击术法打成一团r0u块。

「你们能不能别无差别攻击所有人啊!是要同归於尽吗!」夜樱不满的说出所有差点被卷入术法混乱中的冒险者共同的心声,要不是反应够快,不然他们大概就连自己人都要和魔物一起si了。「那边那个用雷术法的,你是想把谁烧成炭啊,信不信本小姐等等下去揍你出气啊!」

「够了,夜樱。」枫雨对妹妹投去一抹充满杀气的动人笑容,让夜樱瞬间闭上那张还想骂人的嘴。

战斗依然还在进行,炎弹、冰锥、暴雪、风刃、影偶、光链、绿藤等各式术法轮番上阵,更多时候还会同时出现试图再除掉一波如cha0水般涌来的魔物群。

「等一下,你们有看到刚混在魔物群里的那些堕魂族吗?」突然有人想起刚在开打之後就消失的堕魂族们,其余参战的人们也四处张望,然後发现现在连个堕魂族的影子都没看见。

「ga0不好是我们太强,把他们都打si了啊!」

「最好是啦,堕魂族有那麽容易全杀掉吗?」

「我就说是我们太强了啊,不然呢?」

「你在开玩笑吗?」

「是啊,开玩笑的。」

「别一本正经地开玩笑啊!」

一边,不知哪个冒险团在互相打闹,不过这个时机打闹感觉好像哪里怪怪的就是了。路那法看着继续涌来的魔物,暗自在心中吐槽,然後召出习惯使用的长刀冲上前,瞬间砍倒十几只长相各异的魔物。各种魔物的屍t堆在一起,形成了壮观的屍山。不过画面一点都不美,也不会有人去注意这种事。

就在此刻,一gu纯粹的黑暗气息爆出,冒险者们瞬间朝爆出黑暗气息的方向看去,顺手放一波攻击辗掉一群发疯似的扑来的魔兽。

「靠,该不会是那些消失的堕魂族?」有个矮小的妖jgnvx骂了声,她就知道那些东西消失绝对不是因为他们太强不小心全部解决掉了,而是有其他目的。

「他们想做什麽啊?」肩上停着一只银灰se小龙的人族青年有点不耐烦的说着,小龙则哔啾的叫了声,似乎没把这紧张的气氛放在眼里。

「反正绝对不会是好事啦。」另一个人族的nvx瞪着黑暗气息中出现的影子,没等对方现出原形就甩了道光明术法过去当作打招呼。黑影敏捷的避开,然後发出充满恶意的嘲笑声。

「哇,这东西好丑啊。」夜樱很直接地喊了句,黑影像是听见她的话语似的转过疑似是头的部位来看着她,脸部转出两颗红眼。夜樱嗤笑了声,完全没把黑影的注视放在眼中,「看啥啊,羡慕我的美貌?」

「夜樱,你能不能别挑衅敌人啊。」枫雨转了转眼珠子,有点感叹她妹妹到底为什麽个x可以和她差那麽多,明明是同一对姊妹不是吗。

「咦咦?原来那算挑衅啊,我以为不算啊。」夜樱嫣然一笑,然後转眼就忽略她姐姐的提醒,继续喊话,还因为担心黑影会听不清楚而站到所有冒险者的前面。「那个丑不拉机的东西,你哪来的啊?不现出原形该不会是因为你太丑?」

路那法有点傻眼的看着夜樱一连串喊话,怀疑黑影等等会不会直接过来把他们灭团。不过灭团的话应该要怪在夜樱身上就是了,毕竟是她去挑衅敌人的。

「她现在是想把我们间接灭团吗?」芙露莉塔有点一头雾水的凑到路那法旁边问,现在看着她都觉得自己的话都没b夜樱的多了。

「谁知道,大不了等等打完换打她。」路那法直接简单租暴的回答,反正他很久没这麽直接的说要揍人了,偶尔讲一下应该没太大的问题?

最近好像都在揍魔物、堕魂族的样子,不过应该还要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敌人。

「你们都是祭品。」影子突然这麽说,那声音听起来像在水里一般。

「祭品的话那要配祭坛吧?最好华丽点,才配得上我们哪。」夜樱没有惧怕的笑了,反正那祭品听起来是他们会变pa0灰,啊不过每个人最後都会si,早一点si好像也没差多少,反正就是si的地点不同而已。

「你会看到的,前提是那时你还活着。」影子没有情绪的回答,「吾等是界,主宰世界者。」

「少来了,你是主宰世界的家伙的话那世界神是被你吃了吗?」蒂洛尔一脸雀跃的加入夜樱的呛敌人行列,

「等等,你们两个都冷静点啊,要是真的出事怎麽办!」路那法看见有个褐se的人族是图劝阻,不过马上就被那两个呛人的以行动表示不可能成功阻止他们的。

「出事再说啊,反正都要被灭掉了,多讲个几句b较回本。」蒂洛尔盯着黑影,然後用手b划了下,「不过那东喜要从哪边肢解会b较好呢?」

路那法不懂回本和肢解两个奇怪的词是蒂洛尔从哪学来的东西,不过预感告诉他那绝对不会是好的意思,但他也不想管了,感觉管了也没什麽用。

就在此刻,界突然冷笑了声,身前眨眼凝出许多冰刃往众冒险者而来。站在最前方的夜樱马上砸出数颗火球当回礼,融掉冰刃後落到界头上。

刚没反应过来的其他人也有了动作,属於耀光小队的雷格拉、玛蕾诺和安洁琳朵互看一眼後同时甩出数十张字符,印着墨绿se图纹的白se符纸迅速化成紫se光点拉出大型术法的轮廓,法阵图的中央有着植物似的图腾,给人一种优雅的jg灵感。

「jg灵族的光明守护者,莱娜希雅,我等祈求您赐予光明、破开黑夜。」玛蕾诺流畅的说着祷词,雷格拉和安洁琳朵则挡下所有往他们而来的攻击,其中有只长着三颗头的绿蛇是最难对付的魔物,绿蛇的魔物名叫做坎德拉叶,乍听之下似乎是种植物,但具有很强的攻击x,甚至能使用火系术法,背後有对金se的蝠翼,平常很少见到。

路那法看着坎德拉叶,认为能在这里看到稀有的魔物应该也算是这场战斗的好处。

坎德拉叶抬首发出宛如婴儿哭泣的叫声,背後的那双蝠翼展开猛力搧了几下卷起一道气流,霎时将公会分部仅剩的墙面吹垮。其中一位公会分部负责人哀号了声,不知道今天之後又要花多少时间重建这里了。

坎德拉叶一甩尾巴,又接连拍飞几名冒险者,有个不幸的人族冒险者直接被打成一团r0u泥,恶心的画面令几个旁边的人不住乾呕。绿蛇用蝠翼将冒险者的攻击反弹回人群中,差点被打到的赶忙躲开,被打到的也不用再躲了。

「这麽麻烦的魔物很难遇到真是太好了,不过世界神是脑子真的坏了还是那个世界神传说写错,这种东西居然被放在伤害不大那区吗?算了,反正那是神嘛,也许他们打这种程度的魔物打惯了才没感觉。」蒂洛尔小时候也曾在族中听说过这个魔物,据说只有光系术法才能对坎德拉叶造成伤害,真不是普通的难对付。

「可惜现在遇到了。」路那法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罕见的魔物,不过听说坎德拉叶的r0u是一道美食,其余部分还能成为很bang的材料制作各种物品。例如曾有jg灵族将坎德拉叶的皮作成斗篷,能挡下大部分攻击。

「就是啊,人生真是太奇妙了,什麽奇怪的事情都能发生,逃出家族出来看看这个世界也挺有趣的。」蒂洛尔看着芙露莉塔抓着天使族的法仗甩出各种压制魔物的招式,让其他人能专心对付坎德拉叶,「芙露莉塔,你为什麽不直接处理掉那些魔物啊?放着多麻烦。要是我就会直接解决啦,就像这样——」

说着,蒂洛尔帅气的甩了记中阶的水系术法,几十根长度大约有一公尺、却细的像是针的透明冰柱悬在空中,锐利的前端折s着光,然後在蒂洛尔的控制下刺入被压制住的魔物颈子,眨眼夺去x命。

「天使族不能随意杀生,即使是战斗也亦同。」芙露莉塔散去魔物身上因为术法而出现的各种残骸,决定转而攻击界。然而界也开始追击,所有冒险者使出全力一边闪躲攻击一边试图打倒坎德拉叶。

「那你们平常都吃素吗?你们天使的规定还真奇怪,难怪都没什麽力气,」蒂洛尔愉快地从大衣的口袋中掏出一把红se的粉末撒在坎德拉叶的眼睛,粉末在碰到魔物眼睛的瞬间猛然爆炸、燃起火焰,不用三秒就把坎德拉叶烧到只剩一小堆灰烬。原本还在唱着咒文想开启古jg灵光明术法的雷格拉、玛蕾诺、安洁琳朵也一脸呆滞的楞在原地,然後才想起他们要消除的目标为那个名为界的黑影,於是继续完成剩不到一半的咒文。

「蒂洛尔,你用那什麽鬼东西?那种魔物不是能抵抗大部分术法攻击吗?」路那法没想到坎德拉叶就这样被消灭了,不过现在坎德拉叶所有值钱的部分就这样只剩一堆灰了,让他觉得好像有点可惜。

「那个是同时拥有光明属x和火属x的植物喔。它长在土里时是白se的,拔起来後会变成紫红se,若碰到魔物的话就会自己爆炸、接着让魔物被烧成灰呢。」蒂洛尔很得意地抬起x膛,炫耀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欠扁。「这种植物叫火日狗花,采集磨成粉可以防身,而且会变成辣椒粉一样的红se,可以加在别人的食物里让人烙赛。」

「你应该不会拿来用在我们身上吧?」路那法有点担心这位同伴哪天心情不好就会把这东西拿来毒害他们,是说那种植物应该不是用来害人的吧!

「放心,我刚用的是最後的存量了,不然你们可能真的要担心我哪天心血来cha0给你们加菜。」蒂洛尔嫣然一笑,身後的狐狸尾巴晃动了几下,像在证明它的主人所言不假。「但是真的吃下去只会烙赛三天,严重一点就是这三天都会像si了一样醒不过来而已。」

这没有b较好吧,路那法无言了几秒,决定逃避的去协助攻击由堕魂族集合、组成的界。

「我还没说完啊真是的,还没到jg采的部分呢!」蒂洛尔不满的看着鹿那法逃避话题,挥拳把怒气发泄在一只倒楣的犬行魔物身上,将魔物的头颅打凹一个洞。「啊啊算了啦,反正我也不是话多的人。」

说着,她举起那只流着紫se口水的犬型魔物「se赛海」扔过半个公会大厅,魔物撞上地板後瞬间阵亡,灰白se脑浆建了一地。

「我说啊不要破坏大厅很难吗?」不久前才哀号过的公会分部负责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些冒险者到底有什麽不能说的怨恨,一个个都想拆公会大厅。

是不知道公会分布很难修复吗?

「哎呀,抱歉,但这是战斗啊,没办法。」夜樱代表所有冒险者回答,「你就忍忍吧。」

忍个头啊!那个负责人简直想这样对天仰天长啸了,他没把这些人赶去外面打就不错了!

就在看似轻松的这时,门口出现了一只jg灵族队伍,带头的则是光jg灵族的首领,ai夏曼。

「ai夏曼?」路那法看着在记忆中见过一面的光jg灵首领,记得对方活了超过一千年,还被昵称为「老不si的」。

在这名叫「碧特勒斯阿洛帝伊亚拉纳卡特」的世界中,jg灵族只分为暗jg灵和光jg灵两种,据说原因似乎是那时候的世界神想像力贫瘠所以只想出这两个,之後懒得改了就一直维持这样。

虽然b起这种族起源,路那法对那长得离谱的世界名更有意见,毕竟那至少超过十个字,这东西真的是传闻想像力贫瘠的世界神弄的东西吗?

「ai夏曼大人,今天光jg灵的曙之森吹起什麽风,竟让您亲自来到这里?」雷格拉让玛蕾诺把完成的光jg灵术法打到界身上,然後惊讶的问。雷格拉和玛蕾诺两人同样属於光jg灵族,因此看到自家首领出现时忍不住就关心了起来,虽然主要在关心ai夏曼的人是雷格拉就是了。

路那法很清楚这种时候最不能把注意力移到光jg灵首领身上,要是界因此发现到对方的存在、转移攻击对象就糟了。他又想了下,决定来个重生之前学过的术法炸弹。

「进阶术法九,雷属x火辅助,雷火风暴。」他在心中确认过那几句威力足以杀人的咒文後,多到闪着刺眼白光的火焰轰然落下,将界身边的地面烧成焦炭,顺便清除一波魔物。各种烧到焦黑的扭曲屍t倒的到处都是,而那个黑影依然站在原地,被足以致命的术法炸弹打中却依然不si的生命力顽强如同一只蟑螂。

「换我了。」界伸出手,数条泛着寒光的银se丝线自他的指间窜出,末端沾上那些倒下的魔物屍t,然後c控着他们再度扑来。那是名为c偶术的能力,c偶术能c控各种物t,不管活的si的皆相同,是个令人讨厌的麻烦技能。

路那法眼看术法无法再起到任何作用,於是让火焰凝做长剑,下秒紧握在手中、切断其中一只蛇型魔物的颈子,已经si亡的屍t血ye早已流乾,因此预想中的腥臭yet并未出现。没想到屍块在瞬间就被抛下,然後抓了数个冒险者的屍t来用。

任谁也没想到刚刚还一起并肩合作的战友瞬间就被利用、成为敌人,因此路那法听见有不少人在犹豫着要不要攻击这些曾经是同伴的偶。

「那是w辱si者吧?我觉得只要破坏源头就好了。」

「你傻了吗,有那些偶阻挡我们怎麽可能灭掉源头?」

「反正人都si了,他们也无法计较吧。而且我认为他们不会乐意让他们留下的屍t成为我们的敌人。」

渐渐的,有人将注意力从ai夏曼身上移开,转而对付界。反正光jg灵族的首领以後还是看得到的,要是界破坏了一切那就什麽都没了。

界手中的丝线越来越多,甚至连地上的石片都被他用来当武器混在攻势中划伤其他人。

「我真的不明白,为何你们要抵抗?只要加入就不用和我为敌了啊。」

混战中,界还故作天真无知的这麽说。路那法险险的再次闪过一块小指长的石片,一道浅浅的伤痕流出鲜红的血,而路那法选择无视那道隐隐的刺痛感。其他人也用各自的方式挡下界的攻击,但也有人开始因为伤势而退出战场。

ai夏曼没有回答那位分部负责人的问题,反而带着军队投入战场中,jg灵们在眨眼的时间便解决掉许多魔物,迅速清出一大片空地对付界。

「你并非这世界的产物,你应该明白吧。」突然,ai夏曼转头对界说道,界的身影晃了下,像是很惊讶。

「你是怎麽看出来的?」黑影的手上缠了更多丝线,但一大半才刚出现就被jg灵们砍断。

「jg灵自有看到你真实身分的方法。」ai夏曼冷冷开口,语气就像是寒风吹过。路那法和一部份的冒险者不知不觉停下了动作,再次静静看着jg灵首领和界的互动。

「你们jg灵就是知道太多事,现在才会只剩那一点人数。」界嘲讽的笑了,他果断收回所有丝线,接着黑暗从他的躯t上消退,露出一个有些英俊的灰发青年。「你现在想起我是谁了吗?」

青年一双翡翠绿的眼睛中满没有感情的笑意,灰se长发末端透着白垂至地面,黑se衣饰给人一种沉重感。

「原来他有脸啊。」蒂洛尔似乎还是很在意界之前只用影子的模样现身这件事,令路那法有些耶意外,但下一句更让人惊讶:「虽然还是很丑,但至少不是没脸见人的垃圾。」

不是,要在乎的点不是这个吧?路那法不懂蒂洛尔为何会在意脸的问题,难道对兽人族来说脸很重要?

「喂,你们别顾着看,也帮一下忙啊!」夜樱不满的喊话突然丢来,她正用那把弓s出许多羽箭,但每一支箭都被界刚好挡下。路那法也是这时才想起他们还在战斗中,还好没有人因为分心而被敌人解决掉。

「多谢关心,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你堕落的原因为何。」ai夏曼的眼神像是明白了什麽,他依然冷静的回答,但路那法感觉到jg灵首领身边的气息出现了波动。

「没脸见人的你该闭嘴了喔!」蒂洛尔完全不看气氛的宁出一把冰槌,完全没在客气的砸向界的头。界看着高高跃起的狐人族少nv,嘴角扯开一个冷笑,翠绿的眼一片冰冷。

「就这点能力,回去练练吧。」

界抬手,水气在他的指间流转,然後凝成更坚y的冰壁挡下攻击。蒂洛尔讶异的微微瞠大眼,不过瞬间又恢复成什麽事都没发生过的神情,她消除冰槌转而召出落雷,以猛烈之势破坏冰壁。

「别小看我的能力,你这个没脸见人的大浑蛋!」蒂洛尔不甘示弱,空出的另一手一翻启动水术法降下大雨。「就算你现在露了脸也改不了你没脸见人的事实!」

路那法有点ga0不懂蒂洛尔的逻辑,不过据说兽人族的思考模式都没什麽逻辑可言,主要就是武力至上,所以好像也不意外。他转身又灭掉几只想从他身後偷袭的魔物,接着又放出一些治癒术法治疗其他冒险者来不及自行治疗的伤。

「嘘,安静。」界微g嘴角,一双碧绿的眼猛然转成灰se。此刻他的身後也绽开灰中带白的羽翼,芙露莉塔惊讶的倒ch0u了一口气。

「克、克烈夫?」

意外的名字冒出,路那法也看见界的头上转出一个紫红se的光环。那是天使族的特有象徵,虽然他从没看过芙露莉塔显露出来,但只要是天使族通常都会有这样的光环,且颜se因人而异。

「不是吧?那人是天使族?」

「我在做梦吧,那边那个你能把我打醒吗?」

「你别闹了!」

「为甚麽我们的敌人会变成天使族啊,有人可以解释一下吗?」

在见到光环的刹那间,众人的疑惑话语充斥整座残破的公会大厅。毕竟天使族很少见,更别说是和冒险者们敌对了,根本像是一场诡异的梦境。

「克烈夫,你为甚麽在这里?」芙露莉塔质问,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吵杂声,双眼紧盯着意外的敌人。「这一切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我想在那里就在哪里,还需要你管?至於是怎麽一回事嘛,我等等会再解释给你们听,如何?」真名是克烈夫.界的天使族青年优雅的扫视所有人:「真没想到我会在这遇到你呢,诅咒之子。」

「要说多少次你才听得懂,我并没有背负所谓的诅咒!」芙露莉塔反驳,不顾那些带着各种情感的视线往她投来。

「那你的翅膀颜se又怎麽说呢?」克烈夫扔出火球挡开蒂洛尔的落雷,然後又对芙露莉塔放出风刃。芙露莉塔用另一道风刃砍掉克烈夫的袭击,然後拐弯劈进地面。

「没脸见人的,你是故意忽略我吗?这样的话我就让你去si一次吧,慢走不送!」蒂洛尔用力一甩左手,一场暴雨夹杂着轰隆作响的闪电打向克烈夫,瞬间将天使的身影完全遮蔽。

「你不会把人打si了吧?」看着猛烈的攻势,露那法怀疑这是蒂洛尔故意出的杀招。

「要是他si了就是他太弱不耐打,就这点程度天使族还能撑不住?」蒂洛尔满是嘲笑的看着那一团风暴,完全不在乎克烈夫的状况。反正对她而言克烈夫是敌人,敌人就该被消灭。

风暴渐渐散去,青年的身影依然直立,只有周围的地面变得惨不忍睹。克烈夫缓缓挥着羽翼,走出刚被风暴笼罩的区域。

「小狐狸,你只有这点能耐?」

「可恶,不准叫我小狐狸啊你这个没脸见人的!你自己都没脸见人了还敢讲我!」

蒂洛尔不满的喊,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被叫小狐狸了,感觉像是宠物一样。

「呵呵,你有办法阻止我吗?」克烈夫伸出手,冰霜凝结成一把长枪,细碎的红se光点漂浮在长枪周围。蒂洛尔一记火球砸过去,火球在她的控制下拉出火鸟的形状,那是只有兽人族才会的特殊用法。

虽然听说那用法主要是增加美观,实际上没什麽用途。璐那法记得之前就听过这件事,因为兽人族就是个认为外观b较重要的奇怪种族。

火鸟尖啸了声,然後挥动燃着火焰的翅膀掠过克烈夫的头顶。克烈夫转了下长枪放出风刃从中切断火鸟的身t,火球形成的鸟瞬间爆炸开来,形成点点火雨落下燃烧。

「原来还能这样用。」克烈夫将水气聚成水流,然後熄灭那些燃烧的火焰,火焰熄灭後他一扫长枪,冰霜瞬间爬上其他冒险者的身躯冻结他们的行动。

「那些人太碍事了,晚点再处理他们。」

面对路那法他们的眼神,克烈夫只是弯起嘴角这麽说。

接着就是一场单纯的互殴,双方一下刀一下术法的互丢,各种程度的爆炸席卷整个公会大厅,魔物的碎块被爆炸震飞後如雨般落下。蒂洛尔没在客气的轰出火柱,高温瞬间让路那法等人开出防御术法,光壁挡下高温和烈焰,然後减弱的火中依然站着克烈夫的身影。

「不会吧?我那威力应该是可以把人变骨灰的啊,为甚麽啊?难道火候不够?」蒂洛尔惊讶的大喊,脸上满是失望之se。

「他又不是普通人,你那个威力要加倍啦。」芙露莉塔展开一面新的光壁,看着数根冰枪卡在上头。克烈夫看着攻击被一一瓦解,依然还是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蒂洛尔明白的喔了声,手中的字符瞬间依她的心念转成一柄长刀,刀上刻着华丽的符文,还散发出幽绿se的光芒。那是兽人族的特殊字符所化成,而特殊字符每个种族都有,有些是用来召唤武器、也有的是用来给敌人设下陷阱。

不过特殊字符都有个共通点,就是用完後不会消失,而是恢复成符纸的模样等待下次被使用者的心念启动。

「哼哼,你这没脸见人的一定没看过吧,这是我专属的特殊兵器青烟爪喔!」蒂洛尔握住长刀,一脸鄙视的看着克烈夫。狐人族的少nv一刀朝克烈夫挥下,衣服的下摆随着气流被掀动。

克烈夫抬起手,伸出的食指前是一道半透明的黑se光壁,蒂洛尔哼了声,刀上的符文散发出更强烈的幽绿se光芒,接着转为碧绿se,最後成为绿叶般的深绿。

蒂洛尔回头看了下两名同伴,但他们正都投入战场中并没有察觉。克烈夫正想要趁着这一瞬间攻击少nv,但蒂洛尔更快察觉,绿se光芒汇聚击破黑se光壁,将克烈夫击飞至大厅的另一端。

「想偷袭我?你还没那个资格,回去练练吧。真是的,堂堂男x竟然ga0偷袭,面子被吃了吗,我都不用ga0偷袭了耶你是不是没能力才要这样做啊,真可怜。」

蒂洛尔让来不及散去的绿光扫向魔物群,绿光从中切开魔物的身躯,但更多替补的魔物涌来,踩过同族的屍t接连扑向冒险者。克烈夫站起身,拍掉身上沾到的沙土後让还没有任何毁损的冰枪直直朝蒂洛尔的x口而去。

蒂洛尔举起刀打算在冰枪攻击到她之前先将它砍成两半,没想到冰枪在她提起刀的刹那间灵活地转了个弯,朝身後浑然不觉、依然在辅助其他人的芙露莉塔而去。

蒂洛尔瞠大眼,但冰枪已经绕过她,想拦住也已经来不及了。

「芙露莉塔!小心!」

情急之下,蒂洛尔只来得及喊出这句警告。路那法似乎也发觉有危险b近,他看着楞楞盯着冰枪的芙露莉塔,没有多想就发了颗火球过去。克烈夫眉角一挑,另一个火球迅速成形和路那法的对撞彼此抵消。

芙露莉塔反sx架起防御的淡金se光壁,但冰枪b她的反应更快一步,瞬间击破那层还没完全筑起的光壁,然後融化成水围绕在少nv身边,然後再次凝成冰限制住芙露莉塔的行动。

蒂洛尔心底升升起一gu愤怒,她手中的长刀s出,准备在克烈夫的身上切出伤口。

克烈夫冷笑,指尖猛然窜出众多丝线,线的另一端迅速向前延伸,然後黏到芙露莉塔身上,使她瞬间成为克烈夫新的人偶。原先还在努力挣脱束缚的黑异少nv停下动作,眼神也有那麽一瞬变的空洞,接着那双金se眼眸燃起敌意,芙露莉塔在c控下转身和所有冒险者对峙。

克烈夫看着震惊的路那法,很满意对方的表情。他摆动起手指,芙露莉塔一个晃眼就来到克烈夫前方,以自己的身躯打算挡下蒂洛尔的攻击。

「啊啊,你这个混帐!」

蒂洛尔愤怒地喊道,碍於芙露莉塔的关系,她现在根本无法用全力解决克烈夫。

「劝你们最好不要对我动手,不然这nv孩会发生什麽事我可不知道。」克烈夫高傲的看着已经将魔物全数消灭的鹿那法,不疾不徐的扯出冷笑。对他而言每个人都只是棋子,用完即可抛弃,所以他也不在意芙露莉塔会不会si去。「为了增加有趣x,我顺便让那些人恢复好了。」

青年一弹指,困住其他冒险者的冰霜霎时碎裂、散落一地。

「你这家伙!」路那法怎样都没想过应该属於天使族的克烈夫竟会使出这招,明明这种事只有那些不顾他人si活的人才会做,为何一个天使会抛弃应有的身分、做出这样的行为?

「那家伙在ga0什麽?」

「别胡闹了,你这行为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许多声音混杂在一起,刚重获自由的人们惊讶又愤怒的咒骂着克烈夫。

「我最讨厌有人在我说话时打岔,你们全给我闭嘴。」克烈夫缓缓拍着背後的白se羽翼,由上而下俯视所有人。

路那法想起过去的那段记忆,也想起他对克烈夫身分的怀疑。还有那段差点令他再也无法醒来的幻境,还有那些以谎言欺骗他的世界神。

「你究竟是什麽身分?」他故作镇定的问,假装对於芙露莉塔遭对方c控这件事毫不在意。

「被你发现我的身分很奇怪了吗?」克烈夫的眼中闪过意外的情绪,但很快就被他隐藏起来。

「你们能讲人话吗,还是给个前情提要?别在那里开外星频道啊想想我们这些一般人好不好!」蒂洛尔又一串话丢来,语速快到像是不用换气和思考。

「你先安静,别烦我。」路那法头也没回,他不想先把时间浪费在解释上,反正晚点再解释应该也没差。

「喔。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们在说什麽耶,不如看在我这麽可ai又美丽的份上说一点吧?还是我要再喂你们喝我做的药来让你们开口呢?」蒂洛尔猛然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之前做好的各种奇异药水,也许那些东西会有用。

路那法稍微看了眼,便发现蒂洛尔手中拿了几个装着诡异yet的玻璃瓶,那些yet的颜se有深绿、紫蓝、雾白,甚至有一个装着浓稠的紫黑se物质。

怎麽看那都像是会害si人的毒,而不是一般常见的药水。

「等等,你冷静。难道你觉得解释b救回同伴重要?」路那法傻眼了,蒂洛尔原来是这麽无情吗?

「啊,原来你是在意那个没脸见人的喔。安啦,看我怎麽解决掉他!」蒂洛尔灿笑,冲动的又打算解决克烈夫。

「等等,你不怕克烈夫会杀了芙露莉塔吗?」路那法大喊,想制止蒂洛尔的行动。

「反正她现在被那家伙c控、还会攻击我们,所以可以直接把她也算成敌人吧。」

「不是啊,人si了我们就救不回来了!」路娜法尝试讲理,不过他不确定蒂洛尔会不会听就是。

「g嘛救敌人?」蒂洛尔不解的回问,看来她是真的把芙露莉塔一起当成敌人看待了。

路那法正想继续阻止蒂洛尔,没想到少nv已经越过他,一个高高跃起後瞬间从手中窜出绿se枝条。克烈夫手指一抬,芙露莉塔瞬间挡到青年身前,展开光盾让藤蔓打在上面。

蒂洛尔冷笑,数条绿藤绕过光盾袭向芙露莉塔的手臂,打算剥夺对方的行动能力。

「你以为这种招式有用吗?」克烈夫让芙露莉塔展开新的四面光壁,淡金se光芒连成一个箱子,让任何一根绿藤都进不去。蒂洛尔看着这状况,选择果断收回绿藤。

身为主角的路那法不知该说什麽,然後下秒他就看见蒂洛尔用雷直接劈在光箱上,打算强y开出一条缝。

不对,这是杀招吧,可以直接这样用的吗?路那法看着打得火热的两人、不,三人,他不小心忽略了克烈夫。

所以蒂洛尔真的要把芙露莉塔一起做掉?

「路那法,你少在那给我想一堆很失礼的事情!」

「我想你会不会失手解决掉芙露莉塔也算失礼吗?」

好,这刷新了路那法认为兽人族对於失礼的定义,也是挺特别的。

「超失礼的好吗,我才不会失手呢!」蒂洛尔用不知哪来的自信喊话,然後下秒她就真的把光箱整个劈开了。

「好吧,她应该没si吧?希望没si啊,我只是不小心打的大力了一点,不可能这麽容易si的。」蒂洛尔有些心虚的看着芙露莉塔,她只是习惯x说话夸张了点,可没真的要把曾经的队友弄si。

「不是,你刚那叫做不小心?」路那法不懂兽人族到底要到怎样的程度才会把足以si人的攻击说是杀招,感觉不管怎样他们都不会这麽想。

「就是手滑了一下不小心把威力开太大了啊,我说的话这麽不值得信任?」蒂洛尔一脸无害的笑着,好像刚劈了光箱的人不是她。

「好吧,你说的算。」路那法不想争这种事,反正兽人族的标准异於常人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

光箱的裂缝迅速修补成原样,芙露莉塔依然目光空洞的暂起,像个人偶不对,她现在就是人偶没错,总之她在c控下抬起手,一道黑se光芒在她手前集结。

「不对,那是暗属x的术法吧?天使族的天生属x不是会和那个属x互冲吗?」路那法听见夜樱怀疑的声音,抬头便看见对方站在一个浮空的法阵上,一脸看见神经病的瞪着克烈夫。

「反正只是人偶,用完就可以扔了嘛。」克烈夫冷眼看着其他人,身後的白se羽翼完全展开衬着他相b之下娇小许多的身躯。此时羽翼的末端开始有些羽毛转为红se,那红刺眼的像是鲜血一样。

「等等,原来天使族的羽毛颜se是会改变的吗?那可以改成那些颜se?」蒂洛尔一直以为天使族的羽翼颜se从出生起就被固定、不会改变了,没想到她现在竟然亲眼看见克烈夫的羽毛颜se变了颜se。

事实上,天使族只有在某些特殊状况下羽翼颜se才会出现改变,例如那名天使拥有混血。而且羽翼改变的颜se也会和他所混到的其他种血有所呼应,更让人陷入绝望的是若一名天使有和其他种族的混血,那麽在成长的过程中天使的血脉会渐渐被混到的种族血脉取代,最後不再是天使,虽然还能保有天使的羽翼和光环,但有可能会因为血脉出现改变、无法适应而si亡。

在纪录中,天使拥有混血的机会很小,因此这件事也渐渐被遗忘。

路那法从重生前的记忆中隐约想起天使族的羽翼若转成血红se的话就表示他有人族的混血,至於人族的混血颜se为何会是血红他就不明白了。

「所以他现在正在转变的过程吗?」他低语着,声音小得身边的人都没有听见,克烈夫依然利用芙露莉塔这个人偶和蒂洛尔互打,身旁的冒险者群则越过他想尽办法帮助蒂洛尔。路那法看着这幕,猜想克冽夫应该是最近人族血脉正在苏醒,而人族隐藏的黑暗面正在将天使的部分吞噬w染,才造就了现在的这个他。

「那边那个!你不是那nv孩的队友吗,还不帮她?」

一道呼唤将路那法的意识拉回现在,他看见就连光jg灵首领ai夏曼都加入了帮助的行列,对方似乎到现在都还认不出他其实也是光jg灵的成员。

这样也好,以免引起sao动,反而有可能换他变成克烈夫攻击的目标。路那法并没有马上上前协助,而是继续思考有什麽方式可以顺利抑制苏醒的人族血脉,减缓天使那部分被吞噬的速度。

不能加速人族血脉苏醒的速度,眼下状况看起来也不可能增强天使血脉的抗侵蚀能力。

主打一个麻烦啊。路那法果断抛掉心中的几个想法,然後他抬起头和克烈夫的视线对上眼,竟然发现天使青年的眼睛已开始成为暗影似的深黑se。

已经吞噬成这样了吗,那看来没救了。他放弃抑制人族血脉的计画,重新拿起武器就往挤了一堆人的战场冲,

「唔哇啊!抱歉,我打歪了啊啊啊!」叫做紫藤花的一位妖jg族少年满是歉意的喊着,刚才他打出的冰枪差一点就刺穿别人的脚,接着对方甩着一头yan丽的火红长发极其不爽的一脚踩爆那支再往前一公分就会cha到他左脚的冰枪。

「至少你不是真的打在我身上,不然你现在应该已经被我折断了。」

差点被刺穿左脚的人是紫藤花所属冒险团中的另一位团员,对方是一名看起来大约十六、七岁的兽人族青年,照特徵来看属於狼人族的分支,一脸火爆的样子倒是和他的名字「火鹤」有几分符合。

「就说我不小心的啊,我又不是一出生就当法师。」

「所以你现在还是完好的不是吗,不然要是你打到我,你现在早就没了。」

火鹤完全忽略克烈夫这名原本要打的敌人,在路那法的视线下直接和紫藤花开始互杠嘴皮。其他冒险者有的停下动作看戏,有的继续打克烈夫顺便给予鄙视的眼神,

「你、你怎麽这样!我只是打歪一点点啊!」紫藤花激动的挥着手,一不小心又飞出一道风刃,他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这样甩出新的术法,好像他根本不用依靠念咒一样。

还好那道风刃直接cha入墙壁,没有伤到任何人。

路那法听见前方传来蒂洛尔的惊叫声,连忙向他的队友方向看过去。这时他才发现克烈夫的黑se眼瞳中间染上白se,成为诡异的白瞳黑眼模样。

不是,他到底混了什麽?一般来说人族和天使的混血不会有这样的变化啊。路那法疑惑了,在他的记忆中这种状况根本没有出现过,难道这是某些种族叛变的关键点?

「这什麽啊,这家伙还是天使族的东西吗?他到底是算不算一种魔物啊!可以烧掉吗!」蒂洛尔开始抱怨,其他冒险者也惊诧的交谈,而这一切的主角克烈夫正蔑视的看着他们,完全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路那法看见芙露莉塔开始停下攻势,转而顺从的回到克烈夫身边,两人脚下转出半透明的碧se法阵,从法阵上隐约可见的符文使路那法变认出那是个远距移动阵。也就是说,法阵订的座标离这里很远,甚至他们被传到哪都有可能。

「我们要去天使族居住的天云岛了,若你们有能力的话就来找回你们的夥伴吧。」克烈夫又是挑衅一笑,然後他和芙露莉塔的身影一起转为白光,下一瞬就和移送法阵消失了。

「芙露莉塔!」蒂洛尔不敢置信地喊着队友的名字,好像这样就能把黑翼少nv留下似的。

然而,芙露莉塔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群不知所措、面面相觑的冒险者们。

「路那法,我们要怎麽办?就这样不管她,还是去救她?」

路那法回过神,听见蒂洛尔的问话,她的语气并非疑问句,而是肯定了他们一定会去救回同伴。

「我怎麽可能抛下他,而且克列夫带走她一定是有什麽计画,可不能让他如愿。」路那法回答,他从来都不希望同伴出示,更何况现在连飒亚缇都不知去向,他怎能再少一个队友?

就算要和全世界敌对,他也要守护身边的人。这是他重生之前在族里许诺下的誓言,也是绝对不会违背的承诺,路那法不怕将来要面对的一切,就算连世界神都与他敌对也不能更改他的誓言。

「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把善後的部分丢给这群家伙,去追芙露莉塔吧。」蒂洛尔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反正待在这里和其他冒险者一起善後也不符合她的个x,还不如去勇敢追ai不是,勇敢追队友。

总之,现在去追人b较重要啦。

「你们去追回你们的队友吧,既然会被当作人质,那就表示她在你们心中有一定的地位。」一个jg灵族少年这麽说道,附近听到这句话的其他人闻言也抬起视线对他们点头表示认同。

路那法看着t谅他们的冒险者们,无论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都没有多说什麽,甚至有的要他们快去追回好友。

「你们就去帮我们先揍那个克烈夫吧,不用担心。」火鹤摆了下手笑道,刚没来得及打到克烈夫让他有些遗憾,不过有人代替他打的话他也可以接受,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打的。

「连那暴躁的火鹤都这麽说了,你们就去吧。」一位同样是紫藤花的冒险团成员的绿发妖jg少nv俏皮一笑说着,然後火鹤马上反驳自己并没有很暴躁。

路那法和蒂洛尔互看一眼,「好吧,我们去把那家伙找回来。」

「那我帮你传送到离天云岛最近的城镇吧,好歹我也是光jg灵族首领,天云岛的位置我还是知道的。」ai夏曼突然cha话进来,一个美丽符文构成的移送阵在几人脚下打开,「因为天云岛有守护术法的保护所以我没办法直接将你们传上去,但你们一定可以自己找到入口上去。」

路那法理解的点头,然後法阵开始转动,四周景物渐渐模糊,然後又被陌生的其他景se取代。

待移送法阵完全消失後,四周人声也出现了,这次他们似乎到了人族的领地,指示不清楚是哪一个分支就是了。在这世界中人族的所有分支都是以姓氏来区别,因为其实所有分支就只有天生b较偏哪种属x的差别而已,所以靠外表根本分不出来。

虽然分不同分支好像也没差别就是。

「啊,这里我以前有来过,那时是为了采药草所以意外闯进来的。我记得这里是灰连分支的城镇,这个分支的人天生能力主要以治癒术法为主,擅长调魔药。」蒂洛尔歪了下头,然後对路那法说道,但其实路那法在重生前的战斗中也来过这里,只是那时生活在这里的人族早已si光,一个都没见到。

有人和没人果然差很多呢,至少现在看起来没有当初时的寂寞和孤寂感了。路那法看见经过的人们都穿着有些jg灵风的灰se服饰,且头发全都是以灰se为主调,偶尔才会出现不同颜se。记得这个人族分支过去和jg灵族走的很近,也常会有互动,

「那我们要直接去问路吗?直接找个路人问说天云岛的入口在哪。」蒂洛尔看了看即使在傍晚还是很热闹的人群,猜想他们绝对不知道在另一处的冒险者公会分部里曾发生一场战斗,甚至不知道克列夫这名天使那些异常的举动。也许不知道这些事会b较好吧,至少他们不会担心这是不是甚麽事件的开端。

但很可惜的,这天的确就是某个足以改变一切的事件的,只是现在的时间点中他们都还不知道。

「算了,我就直接去问吧。」蒂洛尔看路那法一段时间没有反应,於是自己决定道,她随手拦了个紫se眼眸的美丽nvx路人,「诶诶,你知道天云岛的入口在哪里吗?」

「咦,我、我不知道,我没有去过呢。」nvx路人摇摇头,脸上还带着似乎有点惊讶会被叫住的表情。

「喔啊,真可惜,不过没差,换下一个吧。」蒂洛尔闻言并没有丧气,只是笑了笑放走那个惊讶的路人,转动视线寻找下一个要拦住问路的目标。

「等等,蒂洛尔你这样问路人应该得不到太多结果,我们还是先进到城镇里找灰连族的首领吧。」路那法回过神,她完全忘了自己刚为什麽出神,当时又在想些什麽,不过那不是很重要就是了。

「好啊好啊,为了芙露莉塔我们现在就冲吧!」蒂洛尔连连附和,然後马上就打算冲进城镇里,完全没有思考过会不会被拦下来,虽然要一个常动拳头的兽人族思考可能有难度。

路那法连忙拉住蒂洛尔的手臂,「不是,你这样直接闯过去到时被当成敌人怎麽办?」

「打就好啦,有什麽问题吗?武力决定一切啊。」蒂洛尔满脸疑惑地转头反问,果然还是很兽人族式的回答和思考模式,一切以武力优先。

「不对啊,打了之後他们也会把我们当敌人,然後就不会告诉我们天云岛入口在哪里了。」路那法尝试理x说服,但效果似乎不怎麽样,蒂洛尔还是一脸想直接打的表情。

「打完後b供,不说就剁手脚。」蒂洛尔的发言更残暴了。

「那更不行啦!」路那法的声音明显透露出紧张,他可不想还没找回队友就先伤害了其他无辜的人。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你以为我真是那种人?」

蒂洛尔笑了,清脆的笑声让原本因为失去芙露莉塔而有些紧绷的气氛放松不少。

「总之,就先照你说的吧,但前提是我们找得到灰连首领呢。」蒂洛尔笑笑地看着树林中那扇灰se的拱门,有点怀疑这种时间点人族首领会不会轻易相信路那法和她对他们没有敌意。

路那法和蒂洛尔朝大门走去,然而很快门口的人族就拦下他们,「你们是谁的客人吗?」

「我们有事找首领,怎麽了?」蒂洛尔反问回去,看起来还是很想直接冲进领地里面。路那法看这情况连忙伸出手摀住她的嘴吧,蒂洛尔则不满地看他,一脸「你g嘛这样」的表情。

「没事的,这家伙刚被太yan晒昏头了才会那麽没礼貌。我们的确有事想找首领问问,因为那件事听说只有你们首领才知道,希望你可以带我们去找他问看看。」

「少来了,我不会再被你们这种家伙骗呢,上次也有个人这麽说,结果引进了一群魔物和堕魂族打进来!」

看起来大约才二十岁的人族少年气愤地骂着,完全不愿相信路那法的说词。

「我们绝对不是那种人,因为我们之前也曾被大量魔族和堕魂族袭击过,哪来这种力气做这些事情。」路那法依然冷静,丢出了看起来非常合理的解释。

「这种事必须由首领来决定,我去请他过来。你们最好乖乖待在这里,连一根头发都不准进入大门,否则别怪我的族人将你们灭杀!」少年转身和另一人说了几句话後走入领地,背後那黑se的披风消失在一群又一群的建筑物中。

「啊啊真是的,那家伙有必要这样吗?」蒂洛尔抱怨着,对於另一个看起来b较成熟的人族少年予以忽视,「我说真的,刚直接把这群家伙g掉就没这麽多事啦,真是可惜。」

「就说不可能了,你别一直想这种事。」

「知道啦知道啦,就只是说说而已啊。」

路那法无奈的接受蒂洛尔的说法,依然站在原地等着人族青年出现,而蒂洛尔则像在打发时间似的施展各种小范围术法,例如冰雾、风卷、藤墙、水流、光照等不致於破坏周边环境的辅助和防守型基础术法。

「你是魔法师吗?」留守的那位人族少年出於好奇的问着,「你们可以直接叫我青燕,因为我不能说出我的真名。」

「魔法师?人族都这样称呼会术法的人?」蒂洛尔没问对方为何不能说出真名,毕竟这世界上也存在着惠束缚住真名的名术,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对方怕他们这两个外人知道他的真名後下诅咒,虽然蒂洛尔不认为会有人这麽无聊就是了。

不过他还忘了最简单的可能x,就是因为他们并非这个人族分支本来就知道的人,因此对方并不想报上真名造成被查出自己的身分甚至是背後的秘密。

「是的,我们这族大多称那些擅长各种术法的人为魔法师,像我们这种只会依些治疗术法的就叫治疗师而已。」青燕语气毫无起伏的说着,将自身的情绪隐藏的很好。

「这样吗,真是特别呢。」蒂洛尔以淡青se的气流凝出一条巴掌大的小龙,然後以手指c控小龙在空中转来转去,那模样看起来非常可ai,就连青燕也忍不住稍微g起嘴角,但这点情绪很快就被抹去。

「据说天云岛的位置离你们很近,甚至连通往岛上的入口也只有你们晓得?」路那法试探x地问道,装作只是因为曾听说过而好奇问起的模样。

「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但听说天云岛隐藏的入口的确离我们b较近,但正确的位置要问老一辈的人了,毕竟我们这些b较年轻的人不曾哩开村子出去探险过。」青燕眨眨眼,然後有些不确定的回答。

「这样啊,因为我们听说天云岛上住着天使族,那他们会来找你们吗?」路那法抛出第二个问题,青燕则偏过头想了几秒後,才回答。

「我到目前为止都没看过天使出现在我们的村子里,长老们有说过天使并不是很喜欢和人族往来,所以他们不太有可能出现。」青燕挠挠他那头异於其他村人的淡棕se短发,金绿se的眼眸中依旧没有透露出情绪。路那法听完这段姊事後点点头装作理解,虽然天使族不喜欢主动靠近人族这件事他早已在重生前就知道了,但该装的还是要装一下。

「这样的话,看来还是只能进村确认了。」路那法故作可惜的微微垂下眼帘并叹了口气,然後又抬眼露出灿烂的yan光笑容,论用演技骗过人他可很有把握的,「算了,我猜像我们这样毫无恶意的人一定能进村吧。」

「这我可不敢确定,毕竟我们村子一般来说是不欢迎除了人族以外的种族成员进入的,顶多只有像是求援或贸易那样的特例而已。」青燕摇摇头否定了路那法试探x的言语,不认为他的想法能轻易成真。

人族警戒心这麽高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因为人族基本上不像其他种族那样擅长术法或打斗,如果遇到其他种族的攻击很容易就会被消灭,几乎没有甚麽抵抗力。更别说灰连族这种只擅长治疗术的分支了,战斗力根本是零,只要一个大型的攻击系术法就能轻松夷平整座村子。

「也对啦,要是你们没有任何警戒的话我倒还b较担心。」路那法笑着应对青燕,同时思考要怎麽套话才能知道天云岛隐藏的入口,「那样的话可能就表示你们能轻易解决掉我们了,这样可不太好啊。」

「放心啦,绝对是si很快、不会有痛苦的那种,虽然我们这些治疗师不能随便杀生。」青燕语气没有起伏的回应,这时刚才那个说要去找族长的人回来了。

「烬鸦,族长怎麽」青燕转头,视线从路那法和蒂洛尔身上转到同伴脸上。

「族长说想见见你们,两位请跟我来吧。」

烬鸦那头用金se饰品束成单马尾的灰se长发被微风轻轻吹动,那样子就像将要洛下的灰烬,少年深黑se的眼睛宛如黑曜石,且和清燕一样不带任何情绪。烬鸦带头走入村子里,路那法和蒂洛尔在带领下跟上,

「你们等等进去见首领时别乱说话,不然首领可能会直接不理你们了。」

烬鸦猪於好意的提醒了一句,虽然他脸上还是没有表情。这座村子的建筑以石砖为主、木头为副搭建而成,看起来非常有童话风格,路上他们经过村子中央用浅褐se石砖铺成的广场,广场中央立着据说是这村子流传的传说中的勇者雕像,但几人只是继续前进,没有停下来理解这座雕像过去的故事和有关的传说。

有时烬鸦或是青燕会在路上遇到认识的村人,但都是简单打个招呼就继续前行,完全没有要逗留的意思。

走了大约五分钟後,他们来到一处用白se石砖建成的建筑前,大门是用灰se颜料涂se的木头做成,门上还有者灰连族的标志。烬鸦轻轻敲了下门,门後传来的回应是有些甜腻的少nv嗓音,「是访客到了吧?让他们进来吧。」

原来灰连族首领是nvx吗?路那法有些疑惑地想着,然後在烬鸦的催促下和蒂洛尔一同踏入建筑内,门後的空间出乎意料的大,白se的墙面上挂着几幅看起来很古老的图画,一名穿着华丽服饰的美丽少nv坐在中央的长桌前,密搪se的眼看着两人。

「红绮大人,这便是我刚提到的访客们。」烬鸦毕恭毕敬的介绍,然後以眼神示意路那法和蒂洛尔行礼表达敬意,但两人根本不知道在人族中要如何行礼,路那法只会jg灵族的行礼方式,而蒂洛尔根本连行礼是啥都不曾听过。

「好了,烬鸦,不用对访客太要求,你退下吧。」红绮转了下视线,对烬鸦这麽命令,烬鸦犹豫了下像是不太放心,最後选择听从命令而退下离开。

烬鸦走出大门後红绮才将注意力完全转到两名冒险者身上,「我知道你们是冒险者公会的成员,你们所属的冒险团是银月吧,我有听说过。不过现在看来你们似乎并没有做好冒险者的本分呢,任务似乎接的也不多,很常到处乱跑。」

「後来似乎还有个黑翼的天使加入,造成了很大的sao动喔,甚至在那之前还收了一个夜空妖jg吧,不过照情报来看他似乎si了。」

「你们是笨蛋吗?甚麽也没想的乱冲一通,连後果和影响也没思考过?冒险者不是这样的人啊。」

红绮收起可ai的微笑,接连说出一串事蹟,这些情报令路那法有些震惊,他没想到一个人族首领竟能知道这麽多与他们有关的事情。红绮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直视着他,那眼中有着已然明了一切的睿智。

「甚麽都没想的收了一个可能会招来极大危险的绝种妖jg,之後又因为同情心过多又让一位被追杀的天使加入,你们到底有没有脑子?」红绮顿了下喝了一口手边那杯茶,扫视将想法全写在脸上的两人,「若真的没有脑那就别当冒险者了,你们不会已经忘了之前碰到的那些敌人吧?他们就是冲着你们那些无脑行动而来的,要不是你收了那些人,又哪来那些麻烦。」

「为甚麽你会知道?」路那法压下情绪问道,然後收到一记不屑的眼神。

「这世界的情报来源不只公会,各种管道都有,你们大概不知道你们已经成为很多黑暗势力敌对的对象了吧?台面下一堆人想买你们的情报,价格还高到惊人。」红绮摇摇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这麽笨的人。

「身为冒险者却连危机意识都没有,别人说甚麽就去做、只会感情用事,你们知道这种人很容易成为棋子吗?」

「如果你们再更没脑袋一点,那我自然不可能告诉你们天云岛入口的位置,想也知道你们只会再一次没经过思考就冲进去又制造一波sao动。」

路那法没有回话,回想起来之前确实是太过冲动,竟然连最简单的思考都没有。红绮偏过头思考了下,然後从手边的书堆里ch0u出一本较薄的白se书籍,推过桌面交给路那法。

「这个是之前有人留下来的、关於天云岛的部分情报,你们先看看再决定要不要找入口真的上去吧,免得到时触犯了甚麽规则,结果连自己怎麽si的都不知道。」

书上没有任何说明的字t,白se的封面只是画着一双银灰se的鸟类翅膀,并没有过多的装饰。

「你们考虑决定的这段时间就直接住在我们村子里吧,房间什麽的我会叫人安排,不过被暗杀什麽的倒是请自己小心了,我可不确定那些不欢迎外来者的人会做出什麽事情。」红绮将手收回去坐好後就没有再多说什麽,她的蜜糖se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似乎有些劳累。

「那请问我们这几天的住处在哪呢?」蒂洛尔刚才完全在恍神,丝毫没有听进红绮的任何一句话,除了她最後提到的住处安排。

「这不用担心,我让烬鸦替你们带路吧。烬鸦,进来。」红绮抬手摇响桌上摆着的一个金se铃铛,烬鸦推开门又走了进来,在听见红绮的指示後眼神明显带着「放过我吧」的意味,根本连掩饰这个想法都懒了。

「是的,红绮大人。」烬鸦回答,然後开口要路那法和蒂洛尔跟着他前往灰连族首领安排的暂时住处。

红绮为两人安排的住处并没有离首领住的地方太远,离开後大概只过了两分钟烬鸦就停了下来,一栋简单的两层楼木屋门上挂着银se钥匙,烬鸦取下钥匙抛给路那法,然後要他们自己开门後就转身离去,完全没有想多待一秒。

路那法看着烬鸦离去离去的身影一两秒,然後将钥匙cha入门上的锁孔内,轻轻一转便打开了木门。

门後是一个墙上点着蜡烛的暖se系大厅,蒂洛尔看着许多摇曳的烛火,突然冲到其中一根蜡烛前徒手掐熄了火焰。路那法不懂蒂洛尔为甚麽要这麽做,该不会只是单纯的纾压?

「啊啊,烦si了,不知道芙露莉塔现在状况是怎样,希望拖到这点时间不会有什麽差错。」蒂洛尔清挥食指让刚被她弄熄的火焰再次燃起。

「反正没找到入口我们现在也去不了天云岛,只能祈祷看看了。」路那法也有些沮丧的附和,两人同时很有默契地开始观察这处空间,带给人温暖感觉的大厅中央是一座水蓝se螺旋阶梯,通往上方的二楼,螺旋阶梯附近有一套浅绿se的桌椅,不远处则有开放式的小厨房,简单却很齐全。

蒂洛尔没多久就对观察这大厅感到厌倦,於是走上阶梯,看见二楼没有分出卧房,当作二楼的平台两侧分别隔出了厕所和浴室两个空间,而睡觉的卧铺就靠墙放在走平台中间,仅用一个绘有红se枫叶的屏风挡起来而已。

「路那法,你要站在底下多久?」蒂洛尔从围住二楼平台的栏杆上方探出头,路那法抬起头,然後才在思考着其他事情的状况下走上阶梯。

「啊对了,我们今天好像都还没吃东西呢,我来做菜吧,你先休息。」蒂洛尔突然想起关於食物的这件事,下秒冲下楼奔进厨房,论做菜能力的话那她大概就跟做魔药一样有自信。她打开占了半面墙的冰柜,翻出各种在这世界算是很常见的食材。

第一个找出来的是「莱克希」这种魔物的r0u,蒂洛尔记得这种魔物的r0u算是上等的,煮的时候不用特别调味就会有淡淡的果香,而且入口即化,在市场里价格挺高的。

第二个是「雪见草」的淡紫蓝se叶子,然後是一团毛线球状的诡异植物根j,再之後每样人族为他们准备的东西看起来都很诡异,只有一开始拿出的r0u还算正常。

「算了算了,那就做简单的r0u排好了,调味料放在哪呢?」蒂洛尔开始翻找每一个她找得到的柜子和ch0u屉,想找出最基本的盐和糖,然後突然手贱拆下了一扇橱柜门,「哎呀,我还以为人族的柜子会很难打开,看来下次得要小心控制力气了。」

「蒂洛尔,你不会又用兽人族的力气拆了甚麽吧?」路那法的声音传来,接着对方出现在不远处,看着蒂洛尔手上的柜子门。他无言地看着报废的柜子门,然後给了一记疑惑的眼神,「这个你拆的?」

「啊那个,不小心的,我绝对不是故意拆坏它的!」蒂洛尔连忙把柜子门卡回去原位,慢半拍的想装作没事发生。

「你还是别作饭了吧,我来就好。」路那法怕蒂洛尔会把厨房炸了,於是打算换成他来煮饭,毕竟他一点也不希望才吃今天的第一餐就中毒出事。

「不不不,我煮就好了,我擅长煮东西。」蒂洛尔推开路那法,坚持要自己做饭,虽然事实上她b较擅长调魔药。

「要是你煮到厨房炸了怎麽办?」路那法不太放心,同时找出储存在空间装备里的乾粮,打算简单的烧个热水泡开完成这一餐。

「不会啦,我之前煮魔药时也没煮到锅子炸掉啊。」

蒂洛尔十分自信的再次把路那法赶走,然後拿个乾净的锅子装水放在炉子上烧开,随手找了些储存的药草。刚看到路那法拿出乾粮时她才想起自己也有以前采好晒乾的药草可以用,於是决定全部丢进热水里煮锅汤。

不过效果会变怎样她就不保证了。

「先放三株月光花,然後加点血瞳草,这里好像可以放点盐。」蒂洛尔看着手上那些开始长出白se斑点的植物,决定先把那些快要失去药效的药草丢进去。虽然不知道混合後会不会si人,不过既然都是药草,应该不会怎样,顶多就是会出现不至於si亡但在意料之外的状况。

锅中的水在接触到药草的那瞬间变成抹茶se,血瞳草的绯红瞬间浮上水面染成一朵朵不规则的花,在蒂洛尔搅拌了几下後又混成皇家蓝,变换的美丽程度令人入迷。

「波克洛叶、鱼鳍花、虹草的根,就这样吧!」蒂洛尔在处理掉手边快要失去药效的药草後用汤匙用力搅拌,几乎接近完成的药水颜se和香气都像是热可可,看起来喝了应该不会出事。

蒂洛尔将魔药装进杯子哩,高高兴兴的端到外面去打算给队友先实验看看,反正喝不si人就好。

「路那法、路那法,我煮好了,是不是很快?」蒂洛尔笑着将其中一个透明玻璃杯递给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甚麽事情的路那法,那双紫se眼眸在她出声呼唤前都有些y沉,似乎是回忆起了什麽不好的过去。

路那法台眼望着蒂洛尔,刚才想起的片段记忆还在他心中徘徊不散,宛如噩梦般重新席卷他的过往影像是在他面前惨si的同伴,其中包括他的玩伴、家人、族人。被归为邪恶的叛徒们嗤笑着撕扯那些人残破不堪的躯t,一步步践踏他曾经有的那些信念和希望。

「路那法?」蒂洛尔的语气开始充满担心,他在这时才抬起头看着对方,然後将回忆抛开不打算再度想起。不管怎麽说,他至少还有这些队友陪着他,过往根本不算甚麽。

「你确定你煮的没问题?」路那法怀疑这东西看起来很正常但实际上会让人出事,蒂洛尔看着对方那脸怀疑样,乾脆自己拿了一杯喝下。当她确定除了恢复t力以外没有其他变化後才把剩下的那杯塞进路那法手中。

「只是恢复药水而已,你又不是没喝过类似的东西。」蒂洛尔盯着对方,路那法看对方没出现任何异常,於是只好喝下手中的药水。药水的味道像是莓果、蜂蜜、n油加上淡淡的薄荷,其中带着一丝暖意,意外的完全没有令人产生这东西可能是毒药的想法或感觉。

喝下之後路那法瞬间感觉到一gu蒸气似的温暖正缓缓抚平她所有疲惫和之前在战斗中留下的小伤口,看起来的确只是正常的恢复药水,而且效果b他喝过的任何一种药水都来得更好。

「就说没问题了吧,竟然怀疑我,真失礼。」蒂洛尔摇着尾巴,随手将盘子放在床头柜上。她一pgu坐在另一张铺着红白格子花纹棉被的床沿,一脸沉思的盯着路那法的脸看。

路那法被她看得有点心理发寒,在空气沉默了大约三分後终於决定打播这尴尬的状况。

「怎麽了,g嘛看我?」

「看你的脸会让我思考更清晰。」蒂洛尔给了一个让人想砸下去的回覆,且回答时一脸认真。

「正常说话,还是你的那杯药水其实有毒?」路那法无语地看着蒂洛尔翻出一小包糖粉开始往嘴里倒,怀疑他的队友其实被人换过。

「就说没毒了,我说个笑话不行吗?」蒂洛尔将吃完的糖粉包装丢到地上,顺脚踢进床底当作没看到那个垃圾。「所以你刚在想甚麽事情?表情那麽黑暗。」

「没是,只是在想最近这些事情发生的节奏有点快,像有什麽坏事要发生的预兆。」

路那法静静地说着,语气没有起伏,宛如想到了甚麽一样。接着气氛安静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过话,就这样看着外面的天se,然後蒂洛尔才因为忍受不了安静的状况而开口。

「明天就要想办法去天云岛了,对吧。」蒂洛尔想起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似乎没做过多少和公会有关的事情,昨天、也许该说是今天早上登记的公会成员身分完全没派上用场,简直就像是单纯挂个头衔当装饰一样。

不知不觉中,她的话也变少了,不像刚遇见路那法他们时一样活泼吵闹。

隐隐约约,她觉得这个世界将要迎来一场风暴,而风暴的源头就是才刚认识没多久的路那法。但那怎麽可能是真的,路那法根本不像会掀起一场风暴的样子。

「对,但是现在我们连天云岛的入口位置都不知道。」路那法抛开思绪,站起身走向附近的书柜,随手ch0u了一本红se封面的厚重书本翻阅。大略看了下内容,里面写的是几种人族开发的术法说明。

「不知道也没关系吧,我有想到一些方法喔。我之前有认识一个人,他是天使族混血,只是要找到他能有些难度,可能要後天才找得到人吧。」蒂洛尔想起自己有次采药草时偶然遇到一个妖jg和天使混血的人,她还拿对方来实验自己随机开发的新药。

那次之後对方应该对她印象很深吧,要找到也很容易。蒂洛尔记得那个人之後也给了她只能用一次的联络型魔导具,说是从异象看到她以後会需要找天使族的人帮忙,到时可以用那个道具连络上他。

蒂洛尔从服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用半透明金属包覆起的泪滴状红se宝石,宝石中间有个五芒星、六芒星与七芒星重别叠起来的阵法图腾,周遭缀着些许莹白光点。她用食指轻轻敲了宝石两下,宝石中央的阵法开始转动,蒂洛尔稍微多等了几秒,才开口进行指令。

「我名为蒂洛尔,与铃兰进行连线。」

阵法转速稍微慢了下来,过了五、六秒後才恢复原本的速度。接着一个水镜般的画面缓缓浮出。画面中是个黑发少年的脸,一双金se的眼瞳宛如yan光碎片掺入其中。

「蒂洛尔。我就知道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果然预感是对的。」

「铃兰,好久不见了呢。」蒂洛尔挥动尾巴,「你依然还是那麽喜欢预感呢,等等不会要讲诗句了吧?」

「你还是一样多话呢,蒂洛尔。」铃兰轻笑了声,因为天使血脉和妖jg血脉互相影响的关系,他背後属於天使族代表的羽翼看起来b正常羽翼还小上许多,大约只有一个巴掌大,迷你得可ai。

「多谢夸奖啊,我知道我还是没变,依然美丽动人。」蒂洛尔豪不客气的接受了对方的评语,完全忽略路那法还在旁边看着。铃兰在影像里翻了个白眼,丝毫不掩饰他对蒂洛尔现在的想法。

蒂洛尔就这样和铃兰半打闹半聊天的谈起天云岛和芙露莉塔的事情,铃兰专注的听着,对於克烈夫和同夥的行为没有说什麽。

「芙露莉塔我之前有听过她的名字,她因为羽翼的事情在族中算有名的了,但也受到很多同族歧视。」铃兰听完後回应道,纵使已经离开族内了他也有听过这人的各种事情。

「她被歧视?太奇怪了吧,这种颜se的羽翼那麽特别,为何要被歧视?」蒂洛尔不明白的看了下路那法,似乎希望对方为她解答。

「就是因为太特别才会被歧视啊,因为大部分天使族都不可能出现黑se羽翼,所以她才会被歧视。」铃兰简单解释了一下,很多种族皆是如此,只要有人过於特别就会遭到讨厌。

「我们族就没这样耶,就连少见的一尾族人也只是常被挑战而已,我还挺羡慕他们随时有那麽多对战者。」蒂洛尔毫不掩饰自己好战的本能,也许因为他们是兽人族的关系,个x本来就b较冲动、ai打架,无论甚麽事都喜欢用战斗力物理解决。

路那法无声看着蒂洛尔和朋友的互动,想起今天正好是重生前叛乱和sao动开始的那天,被打乱的记忆碎片也渐渐回到原位,重组出属於过去的线索。

原本充满东物活动生的暗绿森林中突然变得安静,那日的族人说是因为有风暴将要来临。风中传来sao动和沉重感,以往属於jg灵的优美旋律不再出现。

路那法独自一人从窗户看着外面的状况,敏锐的听力捕捉到风带来新的消息,远处的生命在背叛下渐渐消逝。不久後jg灵首领、也就是他的父亲召见他,路那法明白将有大事发生。

隐约地,心中意会到他也许会踏上一场再也回不来的旅程,这处美丽的故乡会永不复存。

「路那法,刚妖jg族某个分支的首领通知我有邪神和种族联合叛变,已经造成许多种族分支消失了。」jg灵族首领如水晶敲击般的声音像在讽刺似的诉说一个坏消息,而路那法看见他的妹妹也在旁边听着,jg致的面容透漏悲伤。

回忆拼凑成原样,描述的是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路那法回顾着过往,猜测状况应该已经来到他和指定的成员踏上旅途的时间点,而居住在这里的灰连族将在明天或後天被袭击。

路那法想保下这些接触过的生命,但记忆早已让他明白有时候人就是无力做到保有每个想留下的事物,有时只有放手往前这个选择。

他不应该g涉这个时间,他要做的是改变世界最後被黑暗和邪恶窜改的结局。隐约地,他听见有人这麽说,那声音似乎是不久前遇到的睡莲所发出,虽然对方此刻并不在这里。

不论对方是怎麽联系上他、又或者那句话只是自己的想像,路那法都已经明白当务之急是救出芙露莉塔,而不是想办法保下注定要消失的灰连分支。

同个瞬间,蒂洛尔也结束了和铃兰的谈话,转过头来看他。

「我朋友同意帮忙指引入口了,明天就可以去救芙露莉塔了喔,路那法。」

寂静的空间里,一名有着苍白面孔的少nv倒卧在散落的黑se羽毛中,少nv双眼紧闭,只能从微微起伏的x膛来判定她依然活着。她背後的黑se羽翼展开且羽毛凌乱,衣服沾着少许血迹。

「路那法」

微弱的呼唤自她口中逸出,喃念的是某人的名。意识恍惚,意识中隐约出现的那抹身影不知是真是假。白如玉的指尖微动,宛如要抓住甚麽似的,但依然只触0到空气。

眼睫微颤,少nv睁开了眼,但原本应是深黑的眼眸却变得如同混入天空碎片般湛蓝,而这双眼的主人毫不知情。少nv渐渐恢复意识,也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环顾一圈,芙露莉塔明白自己正在天使族废弃的其中一座神殿中,灰se的残破神殿中似乎只有此处是完好的,四周散落着各种大小的石块,大概是神殿深处的地方有着开满睡莲的水潭。

「克烈夫究竟想g嘛?」芙露莉塔自问,但只有她一人的灰暗建筑内根本不可能得到回答。

不远处有着残破的石碑,上面的字因为时间的磨损而模糊不清,看不出上面写了些甚麽。芙露莉塔眨眨眼,感觉又有一gu昏沉的睡意袭来,原本张开的湛蓝眼睛又将闭上,但她还是用尽仅剩的意识撑住眼皮,不想就这样睡着。

「路那法,你们在哪?」她的声音开始和石碑上的字一样模糊,甚至连自己都听不见自己说了甚麽。

不能这样失去意识、必须等到路那法他们到来才行纵然这麽想,但意识还是渐渐向下坠落,最後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芙露莉塔似乎听见了轻笑声,嗓音的主人是之前才碰上的睡莲,微风吹动nv孩的衣角,带来轻柔的低语。

睡莲静静俯视失去意识的少nv,不久前她扮演着一个与路那法几人敌对的角se,不过最後她决定将这些人加入计画之中,也许可以帮她完成愿望。

「虽然照理来说不应该把无辜的人扯进来,但既然命运交叠了,那也没办法。」

睡莲低语道,想起过去和其他「神明」有过的互动,她踏出脚步走向水潭,接着在水边蹲下身以指尖轻触水面,水下浮现出一个身上刻印许多图腾和文字的少nv,褐se长发绑成的双马尾在水中飘动,遮住身躯的白se长袍掩盖了一部分红se符文,但睡莲还是能感受到上面的诅咒。

即使她明白,这个少nv并非真的存在,她只是一个虚假的「影像」而已。

好像可以听见一些声音,睡莲倾听那些属於过去的耳语,但那些声音早已被冲刷得模糊,如同石碑上那些文字。

该离开了,心中有个声音提示着她,毕竟这里并不是属於她的区域。

「你们所夺走的,总有一日要还。我已经立下誓言了,那天终会到来的。」空气微微震动,宛如在呼应她的言语,虽然轻如羽毛却能撼动世界。因为她曾经是「神明」,而这个身分消失後附加的能力并不会完全消失,而是有残留的碎片。

她是真的期待着那一天,为了揭穿「谎」,就算要她奉献葬己的一切她也所在不惜。她只希望生活在这世界的人们能够因为她而看穿「谎」,看穿那些虚伪的假象。

在假象中生存,多麽可悲的生命啊。

身影消散,睡莲回到属於她的地方,而失去意识的芙露莉塔从来不知道睡莲出现过。

嗨嗨大家好,我是改过很多次笔名的泠语!

之前一直没完结是因为在思考要不要追加番外,但後来因为经营vtuber频道太忙没时间写所以拖了很久才下决定,也就是不加番外直接完结。

虽然在我看来其实番外就是用来充字数的x

最近也着手开始写这个系列的第二集了,未来的日子不只写稿还要参加b赛和直播,肯定肝到爆炸ww

後记我没打算写太多,所以就先到这边好了。

那我们下一集「坠落世界02:永夜」见啦!记得第二集也一样要多多支持。

接下来应该会有超展开就是了,毕竟路那法他们几人老是很有自己的想法。

然後也顺便告诉大家,我在youtube的频道名称是「泠语lgyuch」,平常会开念自己的直播,欢迎来订阅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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