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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四)温德家族

 

乌利老爹?带着惊疑的心情,瑞伊离开了布鲁斯街二号。

她趁着还有时间,简单的吃了个午饭、买了盥洗用品、冲去公共洗衣场把睡衣洗了个乾净,奢侈的花费了将近六十三个乔顿分。

她的心在淌血。

在还没领到司琴队的薪水之前,她依然是穷鬼一枚。

她快速地冲了澡并补了下眠——她的睡眠品质很好,不是很常做梦。而回到员工宿舍时,库拉已不在房间内了。

很快来到了三点五十分,瑞伊推开店门,见老爹在吧台读着报纸。

瑞伊意外的瞥了他几眼,不是意外他会看报纸,而是意外他会特地印报纸来看,毕竟街上随处可见都是信息机械人与公告板,多数人都是在大街上获取讯息。

察觉到瑞伊的视线,老爹视线没离开报纸,翻了一页後开口:「面试还顺利吗?」

面试?老爹知道她去面试!那他跟加力布尔是什麽关系?他也是温德的追随者?

一连串问号冒了出来,导致瑞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此时,芙蕾雅也自门外进入,门撞击门铃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谁去面试?」她自然地搭上瑞伊的肩,「你才来一下就要离开我们了吗?」她开玩笑的说。

芙蕾雅之後,艾西也跟着走了进来,显然两人是一并过来的。「老爹午安,瑞伊午安。」她慵懒地说道。

「……午安。」瑞伊还处在惊愕状态,愣愣地打了招呼。

见侍者到齐的差不多,老爹一拢报纸道:「开工!」他声音洪亮。

瑞伊跟着芙蕾雅进行营业前的准备,消毒、摆盘、将餐具扶正,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而事前准备完毕,库拉才姗姗来迟。

她一头鬈发凌乱,眼睛却格外有神,蜜se的肌肤似乎又上了一个度,意外的是她竟穿着k装,在这个世界,k装并不盛行,但在她身上却格外适配。

老爹擦着吧台上的玻璃杯,不满地道:「库拉,延後十分钟下班。」

「了解。」她没有任何愧疚,径直走向後厨换上侍者的服装。

芙蕾雅还在擦着桌子,见此不禁失笑,和瑞伊咬着舌根:「看来又去打渔猎了。」

「渔猎?」瑞伊咀嚼着。

「库拉的父亲是一位蒸汽猎手,所以她很常去帮忙。所以,这算是她的副业。」

「这里的人几乎都有自己的副业,我也有。」她眨了眨眼:「所以,你去找副业并不要觉得奇怪。」

客人进门,两人终止了谈话。瑞伊想,这里靠近码头,猎手应该就是类似於渔夫的职业,虽然她不太晓得为什麽下午也要捕猎。

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了晚上九点。

「瑞伊!」

在瑞伊刚从菜口端盘时,似乎听到有声音在叫她,然而她顾不得回应,随着人流点单。

忙到一段落时,菜口的加布才跟她招了招手,递上一杯淡橘se泡沫的饮品。

瑞伊有些感激,她方才确实忙到都没时间喝水。

她道了谢後,便yu就口。

「方才艾l来过,说下午的时候已经把衣服放在一楼大厅了。」加布说着,拿着sh抹布擦着餐台。

「好、好的……」一口入腹,瑞伊突然被辣的有够呛。

「你怎麽给瑞伊喝这个?」芙蕾雅一看就知道那是什麽,责备的对着加布道。她的手轻轻拍着瑞伊的後背。

「这是什麽?」瑞伊缓了过来,只觉得满嘴呛辣,混合着柑橘味与泡沫直上鼻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甚至还喝到了一点点的——酒?

「姜啤酒。」加布耸了耸肩,「还好吧?g嘛这麽严肃?」

他觉得无趣的在菜口又递上一杯柠檬水,「喝吧。」

芙蕾雅瞪了他一眼,把瑞伊手中的姜啤酒换了过去。

「喝吧,喝完就不辣了。」她安抚的道。

「谢谢。」瑞伊接过来抿了一口,她怎麽觉得……好像更辣了。

凌晨四点,瑞伊准时下班。

下班时,老爹还忙着对帐。

瑞伊看了他一眼,斟酌的开口:「老爹,再见。」

「嗯。」他低沉的嗓音应了一声,眼神没有离开过面前的铜币。

就在瑞伊以为他没有要多说时,他又开口:「你明天下班後留下来一趟。」

明天是礼拜六,工作结束後就会有一天休假。

「好的。」她思索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小心你周围的人。」他补充了一句。

瑞伊虽然想追问,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宿舍小夥伴在门外等着她。

回到宿舍後,她在一楼大厅看到一大袋麻布,她吃力地抬上二楼,发现是保存完好的衣服,而且对她来说尺寸刚好。

在瑞伊思索的时候,库拉从门外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内侧的床,她把随身的皮革包丢到了床上,并看了瑞伊一眼。

「我、我还没有要睡!」瑞伊急忙开口,怕她是要说煤油灯的事情。

她微微张唇,结果还是开口:「你是异乡者?」

异乡者。听到这个词汇,瑞伊大脑浮现加力布尔的书对各个职业详细的介绍。

异乡者,是对能随时随地穿梭去各个国家魔力者的尊称,他们类似於任意门的存在。只是这种魔力有种致命的缺点,就是穿梭的时刻有时间上的误差,很可能对穿梭者而言,只过了一瞬间,在现实却过了很久很久。

「怎、怎麽了吗?」她不是。但她无法说实话,只好反问。

库拉缓慢的蹲下身,与瑞伊视野交错。

「一道门的距离,你可以穿梭吧?」她的目光深沉。

瑞伊哑口无言。

她接着道:「我们在湖里发现一道门,但是我们动用了目前的资源,还是无法打开。」她思索着道:「那应该不是有主人的仓库,事实上,金矿湖都已经开放给蒸汽猎手自由采猎,那应该是无主之地才对。」

金矿湖,那不是包围王城的湖吗?瑞伊一时间来了jg神。

「最近,我们的海底探测器捕捉到锺r晶鱼的踪影,我们高度怀疑就是从那道门跑出来的,那个鱼很小只,所以才能从缝隙游出来。」她自顾自地说着:「这种鱼已经绝迹了将近五十多年,你可以想像吗?只要一只小型鱼就值五百乔顿币!」

不好意思迟发!

「我们可以送你到那道门前,也供应需要的用具,不晓得你有没有办法帮我们确认里面是否真的有锺r晶鱼的踪影?」她的眼神透着势在必得:「我们会支付相应报酬。」

「这……」瑞伊有些为难,她根本就没有魔力,要怎麽答应她?但此时,她看到了一幅画面。

湖下三百公尺的金矿湖,确实存在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水草布满那道铁门,而这道门确实用任何人为的方式都无法打得开,但或许……她可以。她感觉铁门内部有存在在召唤着她,在铁门里头充斥着和外头一样的湖,遍满各se锺r晶鱼,而再往前游去,会落入温德的存在之中。

只一瞬间,她就决定要答应库拉的提议。

「我答应你。」她的视线集中,郑重地说道:「我不保证能打开的了,但如果我没打开,不用付我钱也没有关系。」

「钱还是要付的。」在这件事上,库拉没有小气。

早上十点,两人同时出发。

因为瑞伊有向库拉表示她十二点半还有兼职,後者表示会赶在那之前回来。

乔顿国的渔猎是全时候工作,这里的科技已有办法潜入超过深度三百米的湖,不同的湖洞有养殖鱼、也有各se天然鱼种。瑞伊只觉得不可思议。

「穿上这个。」在金矿湖的潜水洞口,库拉递给她符合她身型的蒸汽潜行服,并教导她该如何穿上。

瑞伊跟随繁琐的手续一层层将自己包起来,发现这是套整身的k装,头盔是一t的旧金属se,笨重但耐用。

潜水洞口有很多道,他们站在其中的一道,电梯c纵师已在一旁等着她们,显然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可以藉由电梯径值向下。

瑞伊随库拉踏上仅容两人的潜水电梯,电梯c纵师站在栅栏旁,确保有足够空间c作电梯,电梯有四面屏障隔绝湖水,带两人站定後,闸门关上,电梯缓缓下潜。

「一百公尺。」随着电梯的稳定下钱,c纵师报着深度。

瑞伊几乎没感觉到电梯的高速,也或许在她的视野内都是一样的蓝。她感觉到每隔一定距离,身上的潜行服就会加着压,使她觉得身t更笨重。

半小时候,到达他们要出的深度:三百公尺。

「准备好了吗?」库拉怕她不适应潜水的深度,时刻观察她的动向。

「好了。」瑞伊浅浅的回应,声音透着头盔变得更闷。

「三、二、一。」随着库拉的倒数,电梯门缓缓打开,湖水涌入身侧,库拉率先游了出去。

瑞伊深呼x1一口氧气,也随着库拉迈步游出。

她不怕水,甚至可以说擅长游泳,但潜水是第一次。出乎她的意料,笨重的潜行服没有带给她阻碍,反而让她游得更加快速——恐怕是身後蒸气在喷腾的关系。

库拉游到了一道圆形石洞前,身戴潜水手套的手覆上石洞门的门禁,蓝绿se光闪现,石洞门往旁滚去。「这里是我们渔猎的主要场所之一。」她说道。

她b着手势,示意瑞伊跟着她前游。洞口内是一片黑暗,库拉不带思索的便潜了进去。

瑞伊又再度深呼x1一次,是她给自己的鼓励,这才跟随其後游进。

瑞伊看不到眼前景象,她感觉到有人触碰她,带着她往对的方向游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点点蓝绿星光出现,是萤光鱼。

密密麻麻的萤光鱼照亮他们的面庞,库拉指着右下方的一个萤光鱼密集的孔洞:「就在那底下。」

「我需要陪你吗?」库拉徵询着她的意见。「因为那孔洞很小,只有一人能进去。」

「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她也担心不知该如何在她面前显示魔力——她连匠器都没有。

库拉点点头,没有表示反对:「如果进不去就算了,我会再想想办法。」

「好的。」她缓步走到孔洞前,学着方才库拉的方式,头朝下往洞口钻去。

这确实是个很小的孔洞,和萤光鱼挤在一起都觉得拥挤,而萤光鱼照亮了她前方的道路,不一会儿,她从孔洞游了出来。

她站在坚y的岩石之上,一扇巨大而威严的机械铁门出现在她面前,就像历史中的汪洋巨船。

这扇门,跟她画面中的近乎一致……

瑞伊已经不感意外了,就在她思索要如何进去时,她听见有人在叫她。

瑞伊琼森。这句话就像一阵风拂过。

她往方才游下来的孔洞望去,并未看到人。

「是……温德吗?」她乾巴巴的嗓音对着眼前的巨门问道。

门显然不会回答她的问题,既然如此,她只好把自己的手抚上那扇门。

她的手也跟库拉戴一样的潜水手套,因此她并未感觉金属的冰冷,她静静闭上双眼。

如果真的是你,如果你真的是那麽伟大的存在,就帮助我进入这道门吧。她在心里默念,接着,缓慢睁开双眼。

耀眼的宝石se占据她的视野,这些锺r晶鱼不带恶意的凝视着她,在她轻微动作时,又一gu脑地散开。

瑞伊猛的回头,发现她进到了门的里面!

她的直觉是真的。

她并未让自己惊异太久,毕竟库拉还在外等待,她往前游去,锺r晶鱼随着她的靠近让出了一条路。

随着她的游动,身覆全身的水开始退却,她感觉到水的消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空气雨水分离,就在瑞伊越发疑惑时,脚下一个悬空往深处跌去。

「啊啊——!」她失声的惊叫回荡在湖底,这里彷佛是升级版的滑水道,她无法停止的往下坠去,连同瀑布一般的水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似乎没有多久,她掉到了雪地之上,沉厚的皑皑白雪很好的承受住她的重量。

她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想必是身上潜行服的功劳,她从雪地里爬了起来,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入目所及的雪白世界,以及结冰的冰蓝se,更让她惊恐的是,头上悬挂着多个冰钟r石,彷佛下一秒便会贯穿她的脑袋。

「瑞伊琼森。」

浑浑噩噩间,那个声音又再度召唤着她,她回过神来,发觉这个声音更加清晰。

而这次她听清楚了,是个威严而充满磁x的男x嗓音。

「你在哪里?温德。」她对着空气开口:「我是瑞伊,我来找你了。」

需要读者的鼓励?

「瑞伊,把你脚上的鞋脱下来。」那个声音缓缓地开口:「不要沾染了雪地。」他说了一个完整的句子。

瑞伊视野落到自己脚上的工业鞋,发现确实留下一两个脏兮兮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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