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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9 吃不下

 

因为落在脖子上的发丝惹得发痒,于是闻池先一步挣开了那个拥抱。

“那我们明天见。”

“天黑了,不用我送你吗?”

“不用再麻烦了,谢谢你送我过来。”

这次再不拒绝就太说不过去了,闻池自己回了家。

——

今天出门闻池长记性了,他拿上车钥匙出的门,这是前阵子自己考完驾照父亲送的车,一辆黑色磨砂款跑车。说实话这车完全不是闻池本人会买的风格,但他爸觉得年轻人就该高调张狂一点,她妈也非常认可老闻的观念,虽然她可能更多是希望自己儿子能顺带撩个漂亮媳妇回家。

难得有些高调的闻池还是一如往常的白衬衫黑长裤,可从车里走出的时候配上他那副淡淡的表情,又实在是令人移不开眼。

余怀声也是刚到学校,下车前差点没认出来那辆跑车里的人,他与平时太截然不同了,低调的好好学生此刻像位矜贵的小少爷,却又衣着简单全身透着股涉世未深的少年意气。

一大早就见到这样的惊喜,男人心情愉悦极了,下了车叫住正往教学楼走的闻池。

闻池见男人心情很愉快的样子,也笑着回了句“早上好。”

余怀声有些贪恋这个笑,不过他还有另外的事找男生,“你早上的课几点开始?”

闻池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回道:“十点,半小时后。”

余怀声:“那之后呢?”

闻池想了想:“嗯…两点到五点中间都有空,怎么了吗?”

男人心情很好,提醒道:“昨天答应陪你去查监控的。”

闻池没料到余怀声真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略感意外,对面的人却先一步说:“那就两点,我们在ic管理处见,我先上课去啦,bye~”

好像是早就猜到自己会推拒才没留机会给他说话呢…

闻池朝着和余怀声相反地方向走,整个人莫名也被他开心的情绪感染得轻快起来。

——

“你怎么这么小一只。”笼在男生身后看监控的余怀声如是说道。

“…明明是你太大了。”坐在椅子上,闻池一边翻着昨天的监控记录一边吐槽道。

闻言,余怀声沉默了一会,又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好像确实有点大了,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吃得下。

正好找到作案嫌疑人那段记录的闻池刚回神就听到这句,面带不解,“吃什么吃不下?”

可能想象到了男生知道吃什么后的表情实在好玩,余怀声突然笑出了声,音色很惑人。

不了解男人满脑废料的闻同学皱了下鼻子,没理他突然发的神经。

拿着拷贝到的证据,两人从ic楼走了出来。

闻池:“我到时候把u盘交给老师就好了,谢…”

没等说完,余怀声打断他:“给我吧,我帮你送。”

猝不及防被抢的闻池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小物件就到了那只修长的手里握着。

闻池作势要回:“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就好了。”

察觉到男人的心情因为这句话变得有点不对劲,他又补充道:“这种小事真的不用麻烦你,谢谢。”

余怀声没说话,那对琥珀色的瞳孔把男生牢牢锁在里面,他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作沉思状,没让闻池等待太久,问道:“上学期请你给我当模特的报酬我是不是还没还?”

闻池往后退了些,试图把自己移出那双眼睛,回答得疏离又客气:“那次我睡着了,本来就没帮上多大忙,不用还的。”

上次余怀声邀请闻池给自己做画模,结果因为那天他刚好熬了夜没撑住,可能在余怀声画到一半的时候自己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过了不知多久,闻池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张薄毯,画室内已经透进了残落的余晖。

窗边,余怀声身着一身红色衬衣侧靠在台边抽烟,朦胧升起的白雾模糊了男人的脸,在昏沉的光里有些似妖似邪。

似乎是听到了闻池的动静,他转过头,声音带着点性感的哑,说:“醒了?”

回忆起那次给人做模特的经历,闻池其实觉得有点尴尬,毕竟是他一开始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忙起来就忘了那天还有份委托,如果不是余怀声发信息给自己,可能他就要放人鸽子了。

尽管不满意于闻池面对自己的客套,余怀声还是笑了出声。留着一头长发的男人今天用发带将头发挽起来了一点,搭配上浅色的衣衫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可他这一笑就变了味。

男人笑得明媚妖艳,那双浅色的眼瞳也跟着男生微移,“怎么会,你帮了我好大的忙,那是我最满意的一幅作品。”

“很满意?”闻池有些不太相信,但余怀声很肯定地说,那是张绝无仅有的作品,现在是他私人珍藏、独一无二的无价之宝。

也许是因为这副画有自己的参与,闻池听着觉得很不好意思,脸都有点热了,但又对那幅余怀声评价过高的画感到好奇。

“改天带你来我家看,这事我帮你收尾,你先好好上课吧。”男人脸上还是挂着那抹笑,转身告别了闻池。

帮我收尾?

闻池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背影,眉头微锁,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晃神间,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你和余怀声很熟啊?”

闻池侧过头,是他一脸酸样的好兄弟,这会正幽怨地看着余怀声离开的方向。

他抽了下嘴角,说道:“还行,没有我跟你熟。”

这话对白辰很是受用,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严肃了神色对闻池说:“你离他远点,这男的抽烟喝酒还飙车。”

闻池不太信:“真的吗?他看着不太像。”抽烟喝酒他倒是知道且理解,但是飙车?他又想了想那张过于漂亮的脸,嗯…确实不像。

白辰痛心疾首:“你不能光看脸啊!你看看他那个胸肌,挽起袖子那胳膊,配上他那个身高…干!我怎么没长这么高的?”

走往课室的闻池步调微顿,转头时看人的表情还有些无语,“…你要是都嫌自己矮那我算什么?”

一米八六的白辰跟上步子:“你跟哥能一样吗?你年纪小还能长高呢,哎、接着刚刚的讲,你看到他耳朵上那圈耳钉没有,听说他换一个对象就打一个耳洞,这才大三,他都打八个了!反正、这种花心的风流男,你给我离远点。”

闻池突然想起见到余怀声时他微肿的左耳,心想着,这哥们该不会是最近刚换了一个女朋友吧,难怪这么高兴。

男生心里腹诽着,嘴上说道:“他花心风流跟我有什么关系,人品不差就可以了。”

白辰愣了一下,“也对”,又说,“但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在自己搭上阿池肩膀之前,余怀声明显注意到他了,看向他的眼神里还莫名有几分敌意,但面对他兄弟的时候又消失的一干二净,总之,情绪转变这么自如的余怀声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闻池倒是认可这点,但不是因为自己刚刚错过的眼神,而是时间更早一些,在男人站在自己身前时,他高大挺拔的身形自带的压迫,和垂眸看他时气场里渗出的侵略感,让他心生惧意想要退缩,却又好像只能被那人背光的影子困得严严实实,无路可逃。

坐进教室里,白辰想起来这节课的老师,问:“阿池,最近那些人没再找你麻烦吧。”

男生从包里掏出电脑开机,垂下的睫毛掩饰了情绪,他自然地说了句,没有。

白辰也不知信没信,无端皱了下眉,把藏着事的闻池吓得眨眼的频率都乱了一拍,心里都想着该怎么把这两天的事摊牌了,男生却突然伸手握了握他微突的肩胛骨,问:“阿池,你是不是瘦了?”

还好,闻池无声松了口气,解释说:“可能是之前那次,还没恢复好。”

“你现在这小身板以后再被人欺负可怎么办,从今天开始晚上跟我一起夜跑。”

糊弄过去的闻池连声应好。

整节数学课,因为一想起阿池现在略显弱不禁风的样都与某人有关,白辰一直不善地看着这衣冠禽兽的老男人,啧、想把他按地上揍一顿,最好揍得比他兄弟还惨。

这些天闻池的日常变得很模式化,上课、重新制作模型、夜跑、回家,他习惯于这样的校园生活,但还是不免遇上了两个小插曲。

——

林念担心上次在酒吧里自己和一堆男人瞎混的作风会给闻池留下不好的印象,想要去找人解释两句,结果刚到闻池面前还没开口就被一旁路过的艾德里安拉到怀里。

闻池有点意外地看了一眼这个金发混血男,没想到他也是这个学校的。

见闻池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艾德里安抛了个媚眼给他,声音含笑:“嗨,小池,上次你走的太急,我都没有来得及向你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林念的男朋友之一,可以叫我艾德里安,或者叫我英文名adrianne,不过你是个长得好看的小男生,所以我也允许你跟小念一样叫我安安。”

显然是被这热情的开场白和乱七八糟的语言逻辑尬住了,闻池伸手和艾德里安友好地握了一下就松开了手,转头问:“林念,你找我有事吗?”

林念当然有事要说,但是艾德里安一见到他就会像个金毛人型犬一样粘着,根本没法单独和闻池聊,为了稳住人设,他也只能说:“没什么事,就是看见学长想来打声招呼。”

那张白净的小脸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现出满满的愧疚,他秀眉皱起,好像很难过,“上次戚砚做的太过分了,他、他不该那样的,而且说到底都是因为我,如果我主动喝下那杯酒,他就不会那样逼你了,对不起学长,给你添麻烦了。”男孩说着还给闻池鞠了一躬。

再次站直的林念眼眶已经红了一圈,泪水把一双杏眼染得发亮,挂在睫毛上要坠不坠的,看上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哎?小念你哭什么,都是那个狗男人的错啊,你道什么歉。”艾德里安一边打抱着不平,一边把娇小的男孩搂在怀里哄,把此时站在一边的闻池忽视的一干二净。

看着眼前腻腻歪歪的两个人,闻池沉默半晌,说道:“艾德里安说的对,不是你的错,没什么需要向我道歉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本来只是装装样子掉两滴眼泪的林念没想到是这个展开,连声道别的话都说不了就被艾德里安拖走了。

——

这天闻池下了课走在校园的路上,居然遇到了难得一见的霍煜在学校上课。

男人上学的时候穿的没那么商务范,上身的黑色冲锋衣拉链被拉到顶端,白皙的肤色从中露出来一点,在蓬松的头发显衬下更像个孤冷的大男生。

似乎是注意到了闻池的目光,霍煜抬头往这看,脚下的方向一转竟直接朝闻池这走了过来。

离得近了,霍煜问:“等会还有没有课?”

闻池摇了摇头,说:“没,我准备回家了。”

霍煜想正合我意:“别回了,陪我去打台球。”

怎么突然找自己打球,闻池不确定地问:“是还你人情吗?”

男人有些好笑地看着男生有点为难的表情,别人可都是求着能陪他玩一场,到了男生这就是被迫还人情,不过这也不重要,他有另外的目的,于是耐着性子说:“嗯,算一次,走不走?”

“走,但是、我很久没打了,技术很一般。”

“不重要,上车。”

最后,闻池又一次坐上了霍煜的车,又一次被带到了一个自己从没去过的地方。

这个高级会所看上去就透露着那种未成年禁止进入的气息。

闻池是第一次来,因为没带身份证用了学生卡做登记。

但是没想到这会所不是未成年而是二十岁以下都不允许进入。

帮忙登记的前台小姐姐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在会所规定年龄以下,是不能进入的。”

不满足年龄要求的闻池懵住了,莫名觉得有些尴尬羞臊,因为这让他想起了自己高中那会偷偷跟同学去网吧,结果因为还没成年被人赶出来的一遭糗事。

那个前台小姐姐把校园卡推到了两人的面前,示意男生把它取走。

校卡证件照上的少年应该是年纪还小,有一种还没长开的青涩漂亮,成年以后的闻池五官长开了才有了现在这样更显深邃精致的帅气。

霍煜讶异地看了男生一眼,“不是都大三了,还不满二十?”

不过话是这么说,闻池看上去确实少年感很强,穿着件纯白的无帽卫衣,一头纯黑的发丝看上去很软,缀在底下的那双同样纯黑色的眼睛清澈透亮,只是、褪去婴儿肥的脸看上去倒不像证件照那样软得能掐出水,不过…摸上去倒是滑滑的、凉凉的,像上好的丝绸锦缎。

闻池被男人这突如其来的一掐弄得很不习惯,说实话,他和霍煜并不熟,这种亲密的动作放在他们两人之间很显怪异。

一旁的小姐姐眼神复杂地看着,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好在霍煜没用很大的力,闻池向另一边侧了侧脸就挣脱了。

霍煜没追上去再掐,他的手还停留在半空,指腹摩擦了几下,像是在回味男生脸上那点细腻温凉的触感,他微垂着眼问:“你怎么这么小?看着也小。”

这话听着很熟,几天前余怀声也这么说他来着,已经成年且有近一八三身高的闻池接过自己的学生卡,有点不满地低声反驳:“我不小,上学早而已。”

男生微微抿起唇,看上去不怎么高兴被他这样说。

大概是觉得男生比自己小了两三岁,霍煜看他生气也只是觉得少年稚气,毕竟现在的霍煜平时接触的更多是一群圆滑世故、惯会阿谀奉承的商人,他哄小孩似的敷衍着:“嗯,不小。”

闻池把卡塞进自己兜里,又多说了一句:“我下个学期开学就二十了。”

对此,霍煜依旧只是敷衍了两声“嗯”,转身就往会所里面走。

闻池摸不准他的意思,站在原地没动,想着如果男人上了楼不管他的话那就不在这多待了。

结果没走两步,霍煜像是背后长了眼,喊道:“跟上。”

不是说未满二十不准进入的吗?

闻池不解地看了眼刚刚查他id的小姐姐,谁知道人笑了笑对他说,如果是霍少爷朋友的话可以忽视这些规矩。

……

忘了、这是位顶级豪门的大少爷。

闻池跟上步伐与男人进了会所的电梯。

上升的途中电梯停顿了一次,走进来的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模样有些油腻,个子也不高,看着霍煜的眼神明显是认识的,他满脸堆笑:“霍少爷,今天带人来玩啊。”

霍少爷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连个眼神也没给,那人见自己热脸贴冷屁股脸色也有些尴尬,眯起的小眼睛乱瞟着,又看到了一旁青竹般俊秀的少年身上,哟,难怪塞女人给这大少爷人不要,原来是喜欢玩男的。

那眼神看得闻池直犯恶心,抬脚紧跟着霍煜出电梯后,他想了想,还是稍有戒备地问了下:“学长,我们真的是去打桌球吗?”

霍煜嗤笑一声,反问:“不然呢?带你去开房?”

男人不屑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很反感跟人上床这件事,不过这对于刚还有些担惊受怕的男生来说是最好不过的,悬着的心落了回去,他想,这人应该确实有点洁癖。

娱乐室内,两人分别持着一根球杆站在台球桌前。

霍煜:“会打什么版本的?”

闻池:“只玩过八球。”

在八球台球的规则里,玩家需要利用球杆击打白球,先击中自己组的编号球再将其击入袋中。目标是最后成功将黑色8号球击入袋中,首先完成这一目标的玩家获胜。

这是比较大众流行的玩法,霍煜点了点头,“行,你先开球。”

台球这项娱乐活动闻池很少接触,加上前段时间受的伤,他没有推脱,选择了实心球作为开始。

两人玩了快一个小时,闻池虽然一开始打得肉眼可见的烂,但是在霍煜有一句没一句的指导下也越来越熟练起来。

到了闻池的击球顺序,霍煜站在一边拿着特殊砂纸不急不缓地磨着杆头,注意力全放在了对面的少年身上。

这个球不怎么好打,位置有些刁钻,闻池计算着角度,在深绿的桌子上俯下身,确定完方位和要用的力道,他修长的手臂向后拉扯,动作流畅有力,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球杆与白球瞬成一线,再一次碰响后,目标球反弹几下滚进了球袋。

他的眼神在动作中始终专注,见进了一球不由嘴角扬起了点弧度,眼睛也亮亮的,虽然下一杆没这么顺利但还是很开心的样子。

“学长?到你了。”

听到男生叫他,霍煜从刚刚那一幕回过神来,但没再把目光放在桌上的球局里,他拿着杆走到男生跟前。

闻池以为他要挑的球在这个位置比较好打,正要往另一边退,却突然眼前一黑,被男人倾身压在了台桌上,身后的桌球霎时被打乱,发出一阵乱响。

但他没心思关心身后的桌球,因为霍煜此刻紧贴着他,幽深的眼睛像一片看不到底的湖,礼貌地问:“闻池同学,你能不能给我咬一口?”

什么?

“呃——!”

闻池还没反应过来,霍煜就低头一口咬在了他裸露在外的锁骨上,那里的皮肤很薄,男人锋利的牙齿好像刺破进去硬硬地磕在了骨头上。

身前被咬的疼,身后被台桌抵的疼,闻池想要伸手把男人推开,却又猛地急喘了一声,软了腰倒在桌上。湿热软滑的触感从那块皮肤传来,还带点刺痛,闻池的手指下意识攥紧男人的衣服,完全忍耐不了,他咬着牙问:“霍煜,你咬就算了,舔我干嘛。”说好的洁癖呢?!

不在意男生气得改变了对自己的称呼,霍煜又舔舐了两下才抬起头,表情有些戏谑地说:“不好意思啊,把你咬出血了。”

他话虽如此,但搭配上语气听,其实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在里面,反而像坏事得逞了的得意。

闻言,闻池糟心地低头看,发现自己的锁骨上印了个很深的齿痕,隐隐往外渗着血丝,周边的皮肤被挤压的有些红肿。

霍煜也在看自己咬出来的杰作,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犬齿,看来自己的想得没错,闻池的血是香的,很甜。

霍煜这几天朝思暮想的事得到了印证,连漆长的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这个自己咬出的齿痕,它在周围平整的冷白色皮肤的相称下显得有些可怖,不过,充血泛起的红肿在这样暧昧的位置上,更像是一抹情欲的色彩,点缀在男生身上意外的合适。

这个姿势把闻池压得太牢了,霍煜看他的眼神让他想到了捕到猎物的狼,是一种肉食性动物的压迫感,他觉得喘不过气,用力把男人从自己身上推开。

霍煜顺着力往后退了点,打量着男生的表情,心想,这下好像真把人惹生气了。

不过,霍少爷这会即使被推开心情也很好,抬手又用指腹轻抚起男生因为羞恼而染红的眼尾,在他拍开自己的手之前把手收了回来,若无其事地说:“咬你的这下就算让你还另一个人情了。”

闻池听到这话也不好说什么,但还是有点不舒服就这么被人狠咬了一口,还是被压着又咬又舔的那种。男生情绪有点低落,长长的睫毛压了下来,把眼里的情绪藏得很好,用着商量的语气说道:“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霍煜觉得闻池很生气但又压抑着怒火无法对他发泄的样子可怜死了。

他笑了一下,没发出声音,然后用正经的语气回复道:“不给回。”

果不其然,男生皱着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有点气愤但又郁闷的表情,像是担心某个会咬人的大尾巴狼不让他回家就是准备把它抽筋扒骨的给吃了。

霍煜真快憋不住笑了,他撂了杆子,走到一边休息的沙发旁坐下,“我叫人送点药上来,清理好了再送你回家。”说着还拍了拍身边的坐垫示意闻池过来坐一会。

坐在霍煜身旁的闻池怎么都觉得浑身都不对劲,感觉、感觉自己就像被男人标记的猎物,虽然等药的时候霍煜没看他也没跟他说话,但他就是能感受到他很开心,而且很不妙的是,他是因为咬了自己一口才这么开心的。

没过多久,门铃响起,霍煜起身去开。送药的那人知道屋里不止这大少爷一个人,还小心翼翼地往里偷瞄了两眼,不过什么也没看清,只知道屋里的另一个人有一头乌黑的短发,是个男的。

看什么呢?霍煜接过药,毫不客气地一把把门关上。

因为受伤的位置有些不方便,霍煜见人略显笨拙的动作直接夺过棉签亲自上了手。

从闻池的角度来看,男人的眼尾微挑,略长的睫毛眨动着,不自觉柔化了那双平常看人时锋利的眼,很温柔的样子。似乎被这么近的距离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男生干脆扭过了头看向别处。

霍煜一抬眼就发现少年的耳朵又莫名红了起来,轻挑了下眉,说:“疼的话可以叫出来。”

闻池倒不觉得疼,说:“不是很疼,就是有点痒。”

“痒?那我给你咬深点。”

“”

“跟你开玩笑的。”

“哦。”看不出来。

伤口不大,清理起来很快,消完毒后霍煜给那处贴了个大号的白色创可贴,男生的皮肤白,远处看估计都很难看出来这里受了伤。

闻池不自然地拉了下衣领:“那我可以回家了吗?”

霍煜拿上包也站了起来:“我送你。”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让我送就算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郁闷,但闻池拿霍煜没办法,回家的路上他还在想,最近怎么搞的,总坐别人的车

——

因为那个咬痕有点显眼,闻池这两天又换上了带领子的衬衫,只在夜跑的时候换上一身轻便的运动上衣,但是有些遮不住伤口。和他一起跑步的白辰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创可贴,不过问起来的时候闻池用磕到桌子破皮的借口忽悠过去了。

闻池看了眼时间,正准备收拾东西去叫上白辰一起去操场跑步,就见他兄弟一脸激动地跟他说:“今天晚上不陪你跑了,哥要去约会!”

约会?闻池替他感到高兴:“是上次联谊认识的那个女生?”

“对对对,就是她!”白辰笑得很张扬,浑身透露出一种哥已坠入爱河的幸福。

“那我走了,你自己跑完早点回家。”

“嗯。”

所以,今天是闻池一个人来的学校更衣室。

学校的操场虽然晚上也有很多人,但是很少会往别人身上看吧,闻池摸了下自己那道已经结痂的口子,觉得不贴创可贴也行,直接换上衣服就走了出去。

来到操场跑步后,闻池发现人比他想象中的少很多,零星几人而已,然后这才突然意识到后天就是劳动节了,很多没什么大课的同学基本都已经回了家。

闻池慢悠悠地绕着跑道跑,可不到两三公里就累了,说到底还是身体的底子没养回来,他深呼了口气,停下来走到自己放东西的台阶旁喝了口水。

顺着仰头的动作扫视了一圈,闻池的目光在触及一边的小树林时停顿了一下,那里好像有对晚上出来偷情找刺激的小情侣,他淡定地收回视线,合上瓶口,休息了片刻又继续慢跑。

这种事碰过一次,第二次再见到时他就没那么慌了,更何况…也就两个。

只是那对小情侣似乎真是没意识到操场上还有人在跑步,声音愈发的明目张胆,再一次路过小树林的闻池把那点动静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在听清那个男性声音的时候他身体僵了一瞬,不敢相信地往那看了一眼,直接停下步子返身拿东西准备离开。

但是有人就是不乐意让他听了一场活春宫还要放他走。

骆远等在操场去往出校门口的路上,把闻池拦了个正着。

刚刚骆远和人做得不尽兴,那女生和林念比起来实在是差远了,敢拉他玩野外py,但没胆子叫,不够骚也不够水,他操的有些心不在焉,却意外发现个熟人,于是他故意用力往女生的敏感点上碾撞让她叫的更大声,试图吸引男生的注意力,谁知道那人装听不见一样跑了一圈又一圈,他冷笑了一声扔掉了射满精液的套子,让女生先回去,结果转眼一看,人已经拿着东西要跑了。

回去。

骆远看着面前刚运动完还有些喘的男生,一时移不开眼,恶意揣测道,这小白脸怎么比女的都白,身上还覆着层薄汗,像是刚被操过一样。他正这么想就注意到了男生锁骨上被衣服遮了一半的咬痕,虽已结痂,但也足够引人遐思。

闻池被男人堵住了路,默不作声往一旁的空处走,可男人好像故意要和他纠缠不放,他走哪边骆远就堵哪边,最后他只能停下来问:“有事?”

骆远没答,目光落在男生胸前,笑得很痞气,“你这是男人咬的还是女人咬的?”

闻池很不客气地冷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和林念接触的那群男人里,他印象最差的两人就是戚砚和骆远,前者是阴晴不定做事狠辣,而后者则是自以为是满嘴淫秽。

“刚刚你看到什么了?”

“看到你又在学校里发情了。”

骆远本来想看人支支吾吾的样子,结果反被这话一噎,男人嘲弄地“啧”了一声,然后又跟变脸似的,他换上聊家常一样的语气问闻池:“你假期回不回r市?”

知道自己私底下被查户口的闻池不爽反问:“回不回和你有关系?”

骆远哼笑了两声,像个无赖:“没关系啊,不过你不回答的话,今晚就别想走了。”男人跟堵墙似的挡在了闻池的身前,靠的很近,几乎还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刚做完情事没有散去的腥膻味。

闻池冷着脸往后退了一步给出答案,“不回。”

谁知,听到男生的回复,骆远居然真的说到做到地让开了道,还很莫名其妙地说了句:“那、后天见。”

“后天见?”闻池皱起眉心,“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后天我们要找你玩啊,反正你也不回家不是吗?”

骆远意味深长地看了闻池一眼,不管他什么反应,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夜里,闻池翻来覆去好一会也睡不着觉。

他不是第一次度过这样心烦意乱的夜晚。确切的说,在过去的这短短两个月里,闻池只要和那群人接触就会变成这样,变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去胡思乱想,也无法遏制自己不断变糟的精神状态。

意识到只凭那短短一句话就让他变得完全不像自己,这下彻底睡不着了,闻池干脆起来把空调调低了两度,抱着平板找了个恐怖片缩在被窝里看。

看着看着,电影中的画面突然没了声,安静得诡异,镜头从主角一脸惊恐的表情转移,放大到被砸得稀烂的手机屏幕上,好像是一通未接电话……

闻池正戴着耳机看得入神,突然发觉这电话铃声有些大了,伸手把音量调小,可直到调到空条才发现,这铃声似乎就在自己身边。

靠!急急忙忙把电影暂停,翻了半天被子才找到自己亮着光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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