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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夏荷秋风紧暖帐薄锦暗生香

 

自己像娘亲不像爹爹,所以不会得到喜欢,因为说到底,自己根本就不是爹爹的女儿,反而应该是爹爹的妹妹。

皇帝对着皇太子的妃子出手了,那一树梨花床榻之上的快活让娘亲怀了孕,皇帝当然宠爱这个美丽的女人,自然也舍不得她受委屈,自然也就叫皇太子当了乌龟。

可娘亲也早早上过太子的床,她媚叫着慵懒得像人舍不得放下的猫儿,太子当然也知道戴了绿帽子这件事,可是他怀着所有男人都会有的那么一丁点儿侥幸,万一生下来长得像自己,那应该就是自己的孩子吧。

可惜她随了娘亲,太子一瞧见她就觉得心烦意乱,拂了袖就离开。

“女人,要么自己强大,要么就依靠能够保护你的男人,榭儿,想要幸福的活下去,可以选的路并不多。”

娘亲已经早早暗示过了,她当然央求不到那样的爹给她找个能教武功的先生来,普通的锻炼根本不可能让她逃出皇宫,而且她还被封了郡主,未来的命运在娘亲的话里一一应验。

不能成为太子爹爹最爱的女儿,但又是郡主,那下场可是很惨的。

边塞的战事非常紧张呢,要是有个美若天仙的郡主嫁过去,人民也会暂得喘息吧,百姓们一定会欢送她的轿子出城,却没人关心那顶装饰豪华的轿子里的女人是不是在哭。

娘亲倒是早早给自己找好了后路,两个男人迟早会争她将她夹在中间,可女人是会衰老的,皇家的爱情总是喜新厌旧,即使现在明艳如花,可十年以后谁能保证太子与皇帝的爱不会改变呢?

所以娘亲选择了死,她喝了毒酒,醉倒在一片粉白粉白的杏花林中,爹爹哭得撕心裂肺,她却觉得机会来了。

那些杂耍艺人总是会演出些引人注目的东西,她扑过去抱住母亲,腰间边缘尖利的银月亮刮破了皮肤,爹爹和她的血完美地混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榭儿,你可要记好了,男人啊,可是很精明,又很愚蠢的东西,只要一点点蛛丝马迹就会怀疑,只要一点点希望就会觉得爱情。”

她看见爹爹的眼睛亮了,将戴着哭泣面具的她搂进怀里,第一次叫了他给她起的名字,说她是自己最爱的女儿。

啊啊,她真的不想去边塞,她梦里梦到那种地方,苍凉又荒芜,一眼望不见边也望不见故乡,无论如何也不要去那种地方成为一个才见了一面就结婚的男人的新娘。

那她得有个心上人,一个愿意为了她去做很多事的心上人。

比她年长的已经接近功名没了打磨机会,而武官选拔会参加的下层人民她又不认识,所以当她第一次看见欧阳家的小儿子时就知道这是她要的人。

“要把一个男人拴住并不难,但要让他总是想起你才是最难的。”

娘亲的尸体好像在开口说这样的话,一瞧见欧阳楼自己出了灵堂,她就跟了上去,一点沾了泥土的白色裙子,微微皱起的眉毛和因为含着眼泪所以扑闪的眼睛,只要在恰当的时候撞上花园里的欧阳楼,说他和两个哥哥不一样,用好奇又有些瑟缩的目光看着他,他一定会回应的。

她简直像猎手一样出击,将欧阳楼拽到了陷阱边缘。

“你以后一定会成为大侠,到时候那些小姐们都得羡慕死我。”

【所以一定要保护我】

这是她真正想说的话,那男孩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她笑出了声,比她年轻的孩子还不知道世界上有很多坏女人,但辛千榭也不会让他知道的。

偷偷摸摸一起去街上可以成为两个人的秘密,有了秘密就会更加的亲近,她想自己的确是继承了娘亲的好多东西,所以才无师自通知道怎样才能更加诱人心弦,天真,烂漫,偶尔的娇蛮,懂的人心的沉默,为他的高兴而欢乐,为他的悲伤而难过,当他犹豫又踌躇地说想要知道自己的名字时,离真正抓进来只差半步了。

这么一想,有些对不起那位妾室呢,虽然的确对她做了些不好的事情,可本质上只是个傻女人罢了。

他一定会因为我没赴约来找我的,所以故意说了激怒那个妾室的话,极尽恶毒的言语,让她气得失去理智,揪着她当着其它下人的面关进了黑屋子里。

啊啊,我和他应该是天生一对吧,所以一切才会这么顺利。

她弄瞎了自己的眼睛,那女人拼命说不是自己做的,可那些轻飘飘的话怎么能得到别人的赞同呢?爹爹更加疼惜她,而知道她是自己女儿的皇帝也修了新的郡主府给她,过一段时间放消息给欧阳楼,幸好看不见他失魂落魄进来的样子,否则自己一定忍不住会笑。

“我一直在哭,一直在想你,想如果不去找你你该有多担心啊。”

不管他有没有听见哭声,这句话都可以说出口,平静地说出来就行,好像难过到极点却依旧克制住的坚强会让他彻底融化在我的身边。

他说他会再来的。

他会再来的。

眼前的黑暗已经无所谓了,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瞎了眼睛的郡主应该不会再被送出去和亲,可谁又确定不可能呢,要彻底打消她永恒的恐惧,就是让那些会抓她和亲的人彻底消失。

所以她努力忍住了,忍住了四年寂寞的日日夜夜,直到那个已经长得比她高的男人回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告诉她那些大漠的种种,那些奇闻异事,那些壮丽景色,那些她永恒恐惧的东西终于离开了她的生命。

所以她莞尔一笑,对着小将军说“我想吃杏子了。”

韩侑丢了马鞭到一旁,心里正想着明日领军去何处操练,李氏的天下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容易直接塌,要如何才能一击制胜实在令人烦恼,武力大多数时候自然是通用的,可要坐稳天下又不得不想想那些今儿要这明儿要那的民,李瞻那病怏怏的身子做个傀儡都怕哪天一口气喘不上,他自然得想些别的法子。

那位离了朝政多年却突然被接回的公主却对他这想法嗤之以鼻,那双柔荑素手挑了灯花才晃悠悠地说“怎么没法子,法子多的是。”

作为将军,韩侑自然是见过不少美人的,他最开始瞧见这位李氏的公主也只觉得是个无害清纯的小美人,含着笑坐在兄长旁边,抱着李睿与李瞻的手臂撒娇要新送来的甜果子。

他自然是大她不少的,按辈分公主还得叫他一声小舅舅,可公主向来自由懒散惯了,连教她的先生都没法子治她,最后也只能任由她在宫中做一只看似自由的金丝雀。

是了,韩侑自然是希望李氏公主做自己手里的金丝雀的,他甚至想过要是得了天下要给她封块封地,就叫雀儿郡主,将她关在笼子里整日为他合唱,想来她那么会撒娇,声音也自然比勾栏瓦舍青楼歌姬要好听得多。

不过韩侑也知道皇家从来没有什么干干净净的主儿,所以也打了些精神想要是这李氏公主是个稍微有点骨血气性的女人该怎么办,大抵也不过是多加几条锁链绑起来,可谁知他这将军也有失算到极点的时候,这从外面回来的李氏公主手段着实了得,古川那边的国师也对她感兴趣得紧,西横与北穹似乎也集结了军队,偶尔还听海上花有人对她跃跃欲试,他一个不小心,竟是让手中的金丝雀被人瞧了去。

可惜那时候他只想着李氏公主这副皮囊真是招人疼,却不想那公主披了个美人皮却是狼子心,他以为的手段全都被她一一破解,像是吹了一盘沙似的轻松简单,他原以为坐实了叛贼之名的自己定是要被下天牢,就像他曾经伤害别人那样,可谁知坐了龙椅的公主只懒懒散散给了他个眼神,就摆摆手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那晚上他被叫进公主的宫殿里,那个房间他也知道长什么样子,李氏公主按她的喜好摆了东西点了香,平平淡淡地掩了些血腥气,韩侑迈步进来,倒是花了点儿时间想了想要说些什么。

公主将他心思看得透彻,拨开那些摆在桌案上的卷宗让他坐在那儿,韩侑皱了皱眉,李氏公主看他这副表情说他真是假正经,他心里从来都没想着要恭恭敬敬对待李氏天下,怎么这会子来她面前就要装什么贞洁模样。

韩侑被呛了一个猝不及防,他从来不知李氏公主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韩大将军。”李氏公主故意咬了字“我也猜的出来,你反正也没把我看作皇帝,可我赢了这场棋,你也就成了我的战利品,就像射覆比试一样,还是韩将军不肯承认自己失败?”

虽说听得出像是激将法的东西,可韩侑纵横沙场多年也并非全是一帆风顺的胜利,他也不再拿腔作调就照李氏公主说的坐到了那张木头案子上,他只管叫现在的天下之主李氏公主,他韩侑的确是败了,可不意味着他会永远失败。

人没死就意味着有机会,他也知道李氏公主既然没当时杀他就是想要留着他,他自然这样称呼这女人的底气。

过去的小女孩此时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女人,秋水眼眸粉白面颊,从她母亲那儿袭来的样貌与发色,可偏偏又被宫中与宫外的风景浸出了端庄与烂漫的味儿,平时可以唯唯诺诺像只白兔,又可以英姿勃发如天上凤凰,矛盾又迷人。

“韩将军怎么是看得痴了。”

李氏公主低低笑着,比那扬名天下的琴客奏的乐都要撩人心弦,眼看韩侑似乎要说否认的话就抢先说“大将军当我是傻子不成,我就不信你想要让李氏天下改姓的心里没半分对我的念想。”

他怎会没有。

要是他和李氏公主有了孩子,那自然是背德乱伦违反纲常,他这将军犯的错不比那位明面上那位景王李睿轻多少,可他就是想了,一夜一夜地做着说不清的梦。

李氏公主像得了道的女妖早早将他看透,要是换作别人大抵就要因被戳穿心思红透脸,可他韩侑早已宠辱不惊,完全没有半分被拆穿心思的羞赧。

“可惜呀可惜。”李氏公主眉眼弯弯,摇曳的烛花抖了抖淌下眼泪,“我心里也对韩将军有些想法。”

她这小舅舅在军队里摸爬滚打,甚至还生过一场让他头发全白的大病,什么酷刑拷问大概也只是在白费力气罢了,她自然是不愿做无用功的,慢慢将身子压过去,卡在坐在案上的他的两腿间让那两条平时总骑马的腿合不拢“小舅舅……”

李氏公主叫韩侑小舅舅这样的称呼真是屈指可数,她爱怜地摸了韩侑的发尾,念着她之前在外面养的狗,小小的白团子一样的狗儿,毛也是这样软软的。

后来那狗不听话,吃了别人喂的东西就没了命,她还掉了不少眼泪珠子在上面,服侍的人都安慰让她别难过,明儿就去买新狗来,她却摇摇头,想着不听话的东西死了就死了,还给她提了醒,没忠心的宠物是万万不能放在身边的。

风里来雨里去的男人早就习惯了疼痛,可对快感就没那么容易忍了,来之前韩侑从未想到过他这侄女竟是会伸手碰他那根阳物,更别提他心里本来就对李氏公主有不可言说的心思,隔着布料揉两下公主就笑他怎么立了起来,莫不是军中无女人太久了,这可不行,士兵们朝生暮死,要是死前都不知欢爱滋味也太可惜了。

这话刺得韩侑后脖颈一阵发毛,他红色的眼眸映出笑盈盈拢了一手他的精水的李氏公主,她好似只是无心地说,全神贯注只在侍弄他那挺了的鸡巴上,娇嫩的手掌往里一扣,沿着头部磨了磨,挤出他更多的汁液来,可他分明看见公主那些情爱刺激的粉完全没落到眼底去,女妖穿了两层衣裳,一层是公主,一层是冰做的心。

原来不管是他还是其他人都是李氏公主消遣娱乐的玩具,她早已熟稔如何扮演别人想要的模样去谋取利益,连她最亲近的兄长也不过是好玩好用的棋子。

“幸好我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缓了小舅舅的这根东西,否则小舅舅这副没肏过多少人嫩生生的模样下地府,不知要被多少人窥伺了去。”

她知道韩侑能看穿她,可李氏公主难道会怕这个?这天下都是她说了算,即使她翻脸不认人耍小脾气也只会被史书记一句李氏女帝喜怒无常,可哪个皇帝不是如此。

这么一想心情就稍微好了些,也没管韩侑不说话闷葫芦的模样,她这小舅舅什么都好,就是老想着谋反,不听话的宠物就该罚,管他是什么职位做什么事情,都要按她心意才算好。

“海上花有个漂亮医生,偶尔也钻研些奇淫之术,要是得空我也拿来给小舅舅你用用。”李氏公主依旧磨人,每每给韩侑撩拨得要射就抱怨手酸不弄了,转而揉他胸亲他嘴儿,将他当窑姐来使唤,只闹得他衣衫落地才算完。

“要是小舅舅你下面能长了花穴不是正好。”她痴痴地说“小舅舅就能盛了我的精生娃娃了,只是近亲的孩子总是蠢笨些,可得让小舅舅好好奶孩子才能成材。”

他也不知李氏公主到底是如何学会了这些话,平时他自然是可以拂袖而去,可公主也早就料到这些,燃了的香里一股脑放了不少催情的东西,韩侑憋了两口气喘匀过来,“你也只会用这些花样了。”

李氏公主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摇了摇韩侑的胳膊就像她过去同兄长撒娇那样“小舅舅你这话说的,我也不想小舅舅你太难受了,要是我直接插进去弄你个人仰马翻,明儿你就出不了军了。”

“你还想让我掌兵权?”

韩侑一时不知道她是傻还是笨。

“你这么好用,小舅舅,为什么不用你。”

李氏公主说这话时全是自信“我还想看小舅舅长那口穴之后在马背上磨来磨去止痒的模样呢,现在就把你给杀了不就没趣了。”

皇家的爱是水中花井中月,一场火树银花绚烂之极,却什么都不会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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