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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4

 

两天後,天还未亮,众人0黑开工,就为了捕捉太yan升起前,天微亮的景se。

反覆几次後,季语柔的戏顺利在晨曦中结束。

「恭喜,语柔,表现得很好,剩下,就交给我们吧!」制片杨大哥对季语柔非常满意。

徐凯薇欣慰的在一旁看着,总算,顺利完成了。

剩下的,就是让季语柔尽快从角se里「出来」,大起大落的小白兔,她还真有点招架不来……

独自回房又睡了一会儿,补足jg神後到森林里玩了一圈,最後绕去拿徐凯薇替她送洗的衣服。压力解除,心情自然轻松。

回到房间,一开门,又是徐凯薇忙碌的背影,那画面让季语柔心头一沉。

「你想在这多待几天,还是先回去?」发现季语柔进门,徐凯薇转身看着抱着一大袋衣服的季语柔问。

「可以让我想一下吗?」季语柔问。

「好,决定了告诉我。」说完,又开始忙了。

季语柔把衣服放回床上,一件件摺好,从地上拿起行李箱,却一个不稳,箱子从床上滑落,东西掉落的声响让徐凯薇忍不住回头,正好看见一包白se粉末从行李箱的夹层飞出……

空气凝结了,徐凯薇眼明手快一步上前,抢在季语柔以先拿起那包东西。

「这什麽?」她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尽是不可置信。

「还给我!」季语柔急急伸手想要拿回。

「语柔,你……」老练如徐凯薇,怎麽会不知道那是什麽……但……

几秒之後,徐凯薇恍然大悟,季语柔最近的表现,她为什麽那麽「入戏」,为什麽能表现得那麽情绪化,为什麽会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行为,为什麽总是y晴不定,一切,都有解了。

答案就是,现在她手上拿的这包粉末。

「还给我!」季语柔再次伸手。

徐凯薇这次准确的抓住了季语柔的手,「什麽时候开始的?」

「你放开我!」季语柔用力挣脱,愤怒的瞪着徐凯薇。

「什麽时候开始的?」徐凯薇同样生气,稍微提高音量问。

「要你管!」

「该si,」徐凯薇上前抓着季语柔的肩膀,「多久了?你用多久了?」她大吼。

季语柔从未见过徐凯薇发这麽大的脾气,傻傻的看着眼前满身怒火的徐凯薇。

「说啊!多久了?」徐凯薇又问了一次。

「一、一个多月……」她闪避着徐凯薇的目光。

「一个多月?为什麽?」

「我……」季语柔被徐凯薇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得全身打颤,努力的想闪躲徐凯薇的质问。

「我问你为什麽?」徐凯薇怎麽可能放过她?

季语柔低头不语,身t的颤抖止不住。

感受到季语柔的害怕,徐凯薇松开箝着她双肩的手。

「为什麽,要这麽做?」徐凯薇痛心的问。

「我不知道……」

「别说你不知道,」徐凯薇不耐烦的打断她,「我问你为什麽?」

季语柔咬着嘴唇,她说不出口。

「这一切,真的让你这麽痛苦?真的让你这麽不愿意继续演戏?」徐凯薇感觉自己的心好痛,她没想过自己的坚持,会让季语柔用如此强烈的手段来反抗。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没有……」季语柔小声的说。

「如果真是这样,」徐凯薇好像没听到她说了什麽,「语柔,」她闭上眼,流下两行泪,「我放你自由……」

「不要!」徐凯薇这麽一说反而让季语柔慌了,冲上前,用力抱住徐凯薇,「不要、不要、不要……别不要我……别……」那种要被丢弃的恐惧瞬间从心底涌出。

她承认,自己就是咬定无论做什麽,徐凯薇再生气,都绝对不会放手,才敢这麽放肆胡来,况且,她只是想要……

「你说过你不会放过我的……」她慌张的看着徐凯薇。

「但如果我的坚持只是让你不断作贱、糟蹋、伤害自己,我真的……宁愿让你走。」徐凯薇哽咽的说,这个决定,无疑就像要她y生生把一块心头r0u舍弃。

「不要,不要赶我走……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季语柔无助,只能把徐凯薇抱得更紧,她不能松手,她只剩徐凯薇了。

「可是,你做这些事,目的不就是要b我放弃你吗?」徐凯薇的声音很轻,语气中带着绝望。

「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季语柔好似急着想说什麽,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卡住了。

「只是什麽?」徐凯薇闭着眼睛问,「只是,你想看到我崩溃?还是什麽?」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季语柔急急的想解释。

「那是什麽呢?语柔,我也是人,也会伤心、难过、失望、痛苦……我试着跟你谈,但你总是拒绝,我真的……真的不知道究竟该拿你怎麽办……你告诉我好不好?」徐凯薇觉得自己好无力。

「我只是不想成为雷颖的代替品!」咬着牙,季语柔终於说出日日夜夜萦绕在心头的不满。

「什麽?」她的话让徐凯薇瞪大眼睛,不明白她怎麽会有这种感觉。

她尽可能不在季语柔面前提到雷颖,是不想挑起她心里的伤痛,但为什麽……

「大家都说你是因为雷颖走了,所以才选择我;导演也是因为请不到雷颖,才把角se给我……」季语柔说着,声音渐弱,抱着徐凯薇的手渐渐松开。

「你听谁说的?」徐凯薇趁季语柔跌坐在地前一把拉起她,直直盯着她的眼睛问。

「剧组里很多人都这样说……」她撇过头,不敢面对徐凯薇的眼神。

「那你为什麽不来问我呢?」徐凯薇柔声的问。

「问你?我要怎麽问你?我该怎麽开口?你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我的工作就这麽一点,但你却依然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我要怎麽问?怎麽有勇气问?」季语柔倔强的看着徐凯薇,努力忍着泪的样子让徐凯薇好心疼。

这傻瓜小白兔,为什麽,对自己这麽没自信?难道,自己真的忽略她太久了吗?

不,是这小家伙太敏感,过去难以忘却的伤痛让她却步,不敢直白的表达自己。

这瞬间徐凯薇明白了,季语柔过往那些糟蹋自己的行为,除了表达她的不满、故意挑衅,要让自己生气之外,更多的,是她在求救……

因为不知该怎麽伸手,乾脆自我放逐在一个个陌生的t温里找寻慰藉;因为不知该怎麽哭喊,索x醉生梦si灯红酒绿的麻痹自己……

而身为经纪人,理当是跟季语柔最亲近的她,居然後知後觉到这种地步。

竟然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季语柔已经一脚踏在万劫不复的火坑之中……

「徐姐,」季语柔的声音让她回神,「我真的,只是雷颖的代替品吗?」噙着眼泪的双眼如同万根针刺痛着徐凯薇的心。

「不,」她把季语柔搂进怀里,「我从来不曾把你当雷颖,季语柔就是季语柔。你不必跟谁b,只要努力作自己就好。」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季语柔似乎还不相信。

「没有。」徐凯薇严肃的看着她,「我会证明给你看。」

季语柔似懂非懂。

「语柔,你听好了,」徐凯薇用力x1口气,「也许你认为我毁了你的世界,但,请你相信我,我会带着你重新创造一个世界,属於你的世界。」

「怎麽可能,别开玩笑了……」徐凯薇的话又划开了季语柔心里的伤口。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只要选择,要不要相信我。」徐凯薇看着季语柔,等着她的答案。

「你真的,不会放弃我?」季语柔问,刚徐凯薇说要放她走的恐惧还未消退。

「只要你不放弃自己,我绝不会放弃你。」徐凯薇没有犹豫的说。

思考了几秒,「我相信你。」最後,季语柔说。

「好,那东西收一收,我们走吧。」徐凯薇站起来,飞快的开了个网页,输入资料,然後确认,关机。

「要去哪里?」季语柔糊涂了。

「带你去戒毒。」徐凯薇边说,边拿起那包粉末,只留下一点点,沾在唇膏上,剩下倒进马桶,毫不犹豫的冲掉。

「什、什麽?」季语柔又开始发抖,徐凯薇,马上就要丢下她一个人了吗?

「放心,」看出季语柔的害怕,「我会陪着你,绝对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她坚定的握住季语柔的手说。

季语柔盯着徐凯薇的手,不发一语。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但既然犯了错,该付的代价,还是要承担。放心,我不会丢你一个人,要辛苦,我陪你一起辛苦。」

疑惑的看着徐凯薇,季语柔真的不懂徐凯薇的话到底什麽意思……要送她去戒毒,但是会跟她一起?怎麽跟她一起?

「不是相信我吗?那就跟我走吧。」徐凯薇站起来,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看着徐凯薇的背影,季语柔咬咬牙,现在,只能跟上了。

六小时後,飞机在香港赤腊角机场降落。

这个被誉为「全世界最繁忙的机场之一」的交通枢纽,每个人都像是被看不见的线牵引着,快步、急促的朝着目的地前进。

紧跟在徐凯薇身後的季语柔有些紧张,她没料到徐凯薇带她跟导演和制片告别後,就直奔机场,没多久,她们就到了香港。

徐凯薇领着她通关,她注意到徐凯薇拿出香港护照……

过海关後,徐凯薇手机才刚开机,就是一阵停不了的通知声,快速浏览过,确认没有需要立即处理的事,两人停在行李转盘前,「你等行李,我打个电话。」徐凯薇说完,走到一旁拿起电话,季语柔独自等着行李出现。

注意力不由自主飘到在不远处讲电话的徐凯薇,及肩的长发遮住了好看的侧脸,深se长风衣下是一如往常的套装打扮,剪裁合身的衬衫西装k,不难看出藏在衣衫之下的好身材,搭配脚上一双设计高雅的高跟鞋,凸显了她修长的双腿,原来徐凯薇,这麽好看。

季语柔这才发现自己不曾这样仔细看过徐凯薇,即便朝夕相处了这麽久,但严格说来,她一点都不「认识」徐凯薇。她们的交集,现在想来,真的只有工作。

挂了电话,发现季语柔盯着自己看得出神,徐凯薇对她笑了笑,季语柔连忙别开视线,害羞心虚的慌张让徐凯薇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举步走回季语柔身边,「我身上有什麽吗?」她问。

「徐姐,你……」季语柔看着徐凯薇,脑袋跑过一堆问题,一时间不知该挑哪个先问。

「我知道你要问什麽,我是半个香港人。」想起刚过海关时,季语柔在她拿出护照时脸上的惊讶,徐凯薇主动回答。

「半个香港人?」

「爸爸是香港人,妈妈台湾人。」徐凯薇简单说明。

季语柔点点头,两人拿起自己的行李。

「走吧!」徐凯薇一手拉着行李,一手g着季语柔,从现在开始,她不能再让季语柔有任何闪失,否则,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才走出机场,就有两个穿黑西装,理平头,看起来很「黑道」的男人朝她们走来。

季语柔下意识抓住徐凯薇的手,缩到她身後。

「大小姐。」男人恭敬的站在徐凯薇面前,微微弯身鞠躬。

「嗯。」徐凯薇习以为常的点点头,松开手中的行李,男人们自然而然接过,两人上了停在一旁的bw。

「徐姐,这……」季语柔紧靠在徐凯薇身旁。

「晚点再跟你解释。」徐凯薇拍拍季语柔的手,要她安心。

「大小姐,您要回vil还是……」驾驶座上的男人开口。

「大宅,莫老在等我。」徐凯薇开口,话中充满威严。

男人点头,车子离开机场。

季语柔趴在窗边,看着窗外眼中有藏不住的兴奋,夜晚的街灯,照出季语柔如孩子般天真的笑脸。

「第一次来香港?」小白兔般单纯的眼神让徐凯薇不禁放松了。

「嗯!」季语柔点头,「之前都只有转机经过。」

「等你状况好点再带你上街逛逛。」像哄小孩般的,徐凯薇说。

「真的吗?」季语柔满是期待。

「嗯,但是,你要先辛苦一阵子,忍着点。」

季语柔当然知道徐凯薇在说什麽。

「徐姐,对不起……」

「不怪你,是我太大意。」徐凯薇打断季语柔的话。

季语柔变成这样,徐凯薇觉得自己要负大部分的责任。

没多久,车子慢了下来,开始走走停停。

原本趴在窗边的季语柔也像是对拥挤吵杂的街景失去了兴趣,回到徐凯薇身边开始打起瞌睡。

「累了睡一下,在香港,塞车很正常。」注意到身旁的季语柔开始呵欠连连,徐凯薇让她靠上自己的肩。

紧绷的神经在徐凯薇令人安心的气息中放松,季语柔一下子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徐凯薇轻轻摇醒她,示意目的地到了。

季语柔才坐直身子,还来不及弄清楚自己在哪,车子便停好了。

「大小姐。」替她们开门的,又是一个西装男。

只见徐凯薇从容不迫的下了车,领着季语柔进了一幢富丽堂皇的豪宅。

「大小姐,莫老在等您了。」西装男说完,打开一扇金碧辉煌的门。

出现在眼前的,活脱脱就是电影中的场景,那种黑社会老大要开会的「议事厅」,肃杀的气氛让季语柔缩了缩肩膀,亦步亦趋跟在徐凯薇身後,连东张西望都不敢。

两侧整齐的扶手椅,正中间如同古代皇帝上朝的龙椅上坐着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一点都不像「老大」的白发老人。

对方的五官跟徐凯薇有几分相似,该不会……

「爸。」徐凯薇开口。

「凯薇,终於回来啦!」男人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徐凯薇面前张开双臂,徐凯薇自然的与男人拥抱了一下。

「好久不见了,爸。」虽然亲昵的拥抱,但徐凯薇口气还是有几分生疏。

「难得回来,有事找我帮忙?」男人走回自己的座位,指指一旁的椅子,要她们也坐下。

「我需要小悦。」徐凯薇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的开口。

「喔?一回来就开口要我的大将……也是,如果不是什麽非要大人物出场的事,也不会让你回来找我。那,你要拿什麽跟我换呢?」男人挑了挑眉。

季语柔不懂男人跟徐凯薇之间,明明是父nv,但感觉却很生疏……就连帮忙,也好像是在谈生意一般。

「随爸开口。」徐凯薇淡淡的说。

「喔?看来,这真是件大事……先说说找小悦要做什麽?我再来想想要开什麽条件。」男人0了0下巴。

「我要小悦帮我治疗她。」徐凯薇看着季语柔说。

「喔?」男人的目光移到季语柔身上,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

季语柔被看得极不自在,徐凯薇坐在一旁,什麽都没说。

「季语柔,嗯?」男人看着季语柔开口。

「是。」季语柔有些害怕,但若逃避了,岂不被人看扁?於是她咬牙迎向男人的目光,用力点头。

「哈哈哈哈哈!」男人突然大笑,季语柔不明所以。

「爸,别逗她了。」徐凯薇笑着说,像是松了口气似的。

「凯薇,虽然我们平常没怎麽联络,但对你的事,我还是很关心的。」

「我知道。」徐凯薇点点头,她很了解自己的父亲。

「看来这小家伙惹了不小的麻烦哪……」男人用手指着季语柔,笑着说。

「还不算太大,所以现在得赶快解决。」

「嗯……」男人点点头,闭上眼睛像是在思考什麽。

徐凯薇也不催他。

「那,」过了几分钟,男人睁开眼,看向季语柔,「三年,给你三年的时间,带这小家伙闯出个名堂来,不然……」男人说到这,目光移到徐凯薇身上,「凯薇,你要负责的,就不只现在这样了。」

「好,我明白了。」徐凯薇想都没想的就点头。

「徐姐……」季语柔慌了,怎麽她还没ga0清楚状况,自己就成了赌注?

徐凯薇阻止她继续说。

「爸,您就拭目以待吧!」徐凯薇说完,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男人的声音让徐凯薇再次坐下。

「爸……」语带抱怨,又有些撒娇的,徐凯薇等着男人继续说。

「如果三年,这小东西真的有了点成绩,那,就专心做你的事业吧!」男人又说了季语柔听不懂的话。

「爸是认真的?」徐凯薇没料到男人会这麽说,脸上写满惊讶。

「对你的事,我什麽时候不认真了?」男人看着徐凯薇的目光有着疼ai。

「我知道了,谢谢爸。」徐凯薇却只是点点头。

「嗯,明晚回来陪我吃饭,我叫小悦去vil等你。」

「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爸明晚见。」说完,微微鞠了个躬,往门口走去。

季语柔急急忙忙依样画葫芦的照着徐凯薇的动作做,然後跟在她後面离开了。

男人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目送她们离去

随意吃了点东西,黑头车把两人载到山顶上的一幢豪宅,房子里透出温暖的灯光,显然有人在等她们回家。

「来吧,这是我家。」徐凯薇说完,带着季语柔进门。

「徐凯薇,你还知道要回来啊!」才刚踏入客厅,一个短发,跟季语柔差不多高的nv生站在地毯中间,手叉腰一点也不客气的对徐凯薇说。

徐凯薇耸耸肩,没有回话。

季语柔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跟徐凯薇讲话,这麽……没大没小。

「喂喂,你这家伙,还是这副si样子……」nv孩跟在徐凯薇身後,进了房间。

偌大的房间,房里铺了柔软的地毯,整片的系统柜,一看就知道是经过jg心设计,用料紮实的订制品,一张加大双人床,不用多看就知道绝对高级到不行的浴室……徐凯薇究竟什麽来头?

季语柔拉着自己的行李走在最後,有些手足无措,她该做什麽?

「自己找地方坐。」徐凯薇转头对季语柔说完,打开行李,从化妆包里拿出唇膏,丢给nv孩,「告诉我上面的是什麽。」

nv孩接过,打开,盯着上面细小的粉末瞧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放大镜,仔细看了看,最後用指尖小心翼翼的沾起,送到嘴里嚐了嚐。

「啧啧……」nv孩转向她,边咋嘴边用手指着她,「小朋友玩很大喔!」

「卓悦,」徐凯薇出声,「我问你那是什麽,没有叫你逗她。」

「这个,甲基安非他命,又称冰毒,通常拿来助『x』用的。」

「嗯,跟我猜的一样。」徐凯薇说,转眼间已经把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柜了。

「所以你找我来是为了这个……还有她?」被称作卓悦的nv孩指着季语柔问。

「她用了一个多月,要完全戒除需要多久?」徐凯薇问。

「看小朋友的意志力罗!不过……如果要毛发也检验不出来,保险的话,六个月。」卓悦用手指b了个「六」,在徐凯薇眼前晃着。

「好,那就六个月。」徐凯薇立刻做了决定。

「徐姐……六个月,不会太久吗?」季语柔皱眉看着徐凯薇。

六个月,半年,会错过很多机会。

「没办法。」徐凯薇耸耸肩,彷佛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可是……」

「别再可是了,小朋友,」卓悦跑到她旁边转了一圈,「凯薇姐姐这个人最痛恨毒品了……可是她却为了你冒险带着这个过海关……你再罗罗嗦嗦……」

「卓悦,你的话太多了。」徐凯薇冷冷扫了卓悦一眼。

「我说,这确实是你离家之後头一遭跑回来找莫老……」卓悦晃到徐凯薇面前,故意用无辜的眼神盯着她。

「所以呢?你知道该怎麽做了吗?」

「简单,但是……」卓悦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事情绝对没这麽简单。

「好,那明天就开始。」徐凯薇打断她的话。

「欸欸……」

「语柔,」徐凯薇决定忽视那多嘴的家伙,指着一旁的衣柜,「那个空的衣柜给你用,东西整一整先去洗澡。」

点点头,季语柔开始动作。

卓悦在一旁默默看着她们的互动,像是发现什麽新奇的事一样。

「徐凯薇……」卓悦刻意拉长尾音叫她。

「g嘛?」听到卓悦不怀好意的叫唤,徐凯薇没好气的回头。

「你怪怪的……」卓悦指着她的鼻子说。

徐凯薇用力瞪她一眼,要她别在季语柔面前多说什麽。

卓悦缩了缩脖子,知道再闹下去徐凯薇真的会生气,还是先识趣的闪一边好了。

季语柔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後,乖巧听话的去洗澡了。

浴室门才刚关上,卓悦下一秒立刻黏到徐凯薇身旁,「你对她,会不会太用心了?」

徐凯薇看着浴室的门,叹口气,「我欠她的。」

「哇喔!我有没有听错?徐大小姐会欠人?向来都是人家欠你才对吧?」卓悦一脸不可置信。

「你没事就先回去休息,我还有事情要忙。」徐凯薇没继续搭理她,打开电脑准备处理公务。

「我说,乾爹也真是的,就真的跟你算得这麽清楚……」卓悦靠在书桌旁边说。

「我不想欠他。」

「拜托……你什麽时候才可以不要这麽si脑筋,你从来没有欠他,你是他nv儿!徐凯薇,你是他亲生nv儿!」卓悦大声说,只要一讲到这个话题,她就会被徐凯薇气个半si。

徐凯薇没再接话。

「唉,我知道你不想理我……好吧,我回去准备些可能会用到的药,明天拿来给你,到时再跟你说该注意什麽吧!先走了。」说完,拍了拍徐凯薇的肩。

「小悦,」徐凯薇叫住她,「明天晚上,我要回去跟爸吃饭……」

「我知道了,我会过来看着她的。」卓悦知道她想说什麽。

「谢了,小悦。」

卓悦用右手轻轻搥了自己的左肩两次,再指向徐凯薇,我挺你。

徐凯薇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她们的默契。

「你朋友……走了吗?」季语柔从浴室里出来。

「她叫卓悦,是个医生,我不在的时候她会来陪你。」

季语柔点点头,走回床,拿起吹风机,自动自发的把头发吹乾,在徐凯薇的地盘,她还是乖乖当只小白兔b较好。

可是……

发现身後的人异常安静,徐凯薇转头,只见季语柔坐在床上,一双眼睛出神的盯着她瞧。

「小白兔,怎麽了?这麽专心在看什麽?」也许是卓悦的到来让她放松,徐凯薇带着轻松的笑问。

「没什麽……」季语柔摇头,躲避着徐凯薇的注视。

「你有话想说。」徐凯薇皱眉,现在她对季语柔,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这小白兔,太太太敏感了。

「我……」才讲了一个字,季语柔又咬住嘴唇。

徐凯薇盖上电脑萤幕,坐到床上,看着季语柔,「说吧,你想说什麽?」她问,同时心里也有了几个猜测。

「徐姐……」季语柔开口,停顿了一下,用手抱着膝盖,过了几秒才继续说:「我觉得……你好陌生。」

「喔?」

「我们,一点都不熟吧……」她低头,手指在柔软的床上来回画圈。

徐凯薇看着季语柔,双手抱膝,挡住了半张脸,眼睛盯着床,柔顺的长发自然垂落,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她的心紧了一下。

深x1口气,想着该怎麽跟小白兔讲关於她的事……她从来没跟任何人讲过的事……

「没关系啦,」季语柔又开口,「我也不用知道这麽多,你没有对我说明什麽的义务……」

像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似的,季语柔边说,边拉开被子钻了进去。

「然後……谢谢你没有放弃我,晚安。」无辜又委屈的模样,触动了徐凯薇心里一块无人知晓的柔软,落寞的眼神,即便只闪过一秒,都让她难以承受……她突然想把季语柔抱在怀里,单纯的小白兔,是需要人呵护、疼ai的。

「好好休息吧!你还要熬一阵子。」但最终,她只轻柔的0了0季语柔的头,然後起身进浴室盥洗。

那些细腻的情感表达,她真的做不来

但季语柔总是有办法让她「突破」……

吹乾头发从浴室出来,照理来说应当熟睡的小白兔,却缩成一球躲在被子里,一阵阵努力隐藏却仍藏不住的啜泣声戳破了她伪装的坚强。

徐凯薇轻轻坐到季语柔身旁,缓缓拉开棉被,「别闷着自己了。」

「哇!」季语柔一把抱住徐凯薇的腰,趴在她腿上放声大哭。

徐凯薇慌了,自己最没辄、最不会的就是处理这种场面……到底该怎麽安慰她才好?

没有察觉徐凯薇的不知所措,季语柔此时此刻只想有人抱着哭、抱着睡……不管是谁都好,她好孤单……

「陪我……」拉着徐凯薇,鼻涕眼泪全都沾上了徐凯薇身上袍子。

「语柔……」徐凯薇有点难为情,季语柔的意思是要她「陪睡」吗?

「陪我,好不好?」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恳求,徐凯薇的拒绝说不出口。

「拜托,陪我……我发誓,我会乖乖的……你陪我嘛……」她爬起来,si命搂着徐凯薇的脖子不放。

「好好好,」被季语柔搂得si紧,徐凯薇只好答应,「我陪你,但你抱这麽紧,我快不能呼x1了。」她有点困难的说。

季语柔稍微松手,但仍不敢完全放开,深怕一放手,徐凯薇就会消失。

「不躺下怎麽睡觉?」徐凯薇问半「挂」在她身上的季语柔。

「喔……」季语柔听话躺下,目光始终揪着徐凯薇。

轻叹口气,徐凯薇知道今晚小白兔是赖定她了……为什麽呢?

认命在她身旁躺下,才刚调整好姿势,季语柔就像无尾熊一样黏了过来,用力抱着她的手臂不放。

徐凯薇笑着摇摇头,「好了,快睡吧。」伸出另一只手,轻抚着季语柔的头,柔软的发丝从指缝中滑过,让她心头一震……

靠着徐凯薇,季语柔终於安心进入梦乡。

轻轻侧身,看着躺在身旁的小白兔,睡着的样子像回到了初次见到她的纯净。

那件事之後,她们的关系一直是紧张的,她知道季语柔心里有太多的不满,甚至怨恨无处发泄,纵使知道那怪不得谁,但她在整件事情里的角se,无疑成了季语柔投掷那些情绪的对象……加上她的强势,更拉远了她们的距离……她真的,做错了。

「呜……」一声咽呜抓住徐凯薇的注意力,眼前的人用力皱着眉,像是找寻避难所般的往她怀里钻去,自顾自的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抓着她的衣襟,靠在她x前,紧紧依偎着她,好似她是唯一的依靠。

徐凯薇ai怜的看着怀里的nv孩,刚才那句「我们,一点都不熟」再次浮现在脑海。的确,她们,好像真的不熟。

在上海分别後,季语柔回到台湾,有回家吗?还是……

「回家」这两个字,对徐凯薇来说也是陌生的,大学毕业之後离开家工作,十多年来,回家的次数,五只手指头数得出来。

那,季语柔呢?她从没听过季语柔提到自己的家人……她是个工作狂,除了工作之外的事,说真的,她不怎麽关心,也觉得没有必要太在意,直到……

事情过了半年多,原以为季语柔也慢慢复原了,只剩下对自己的不满,没想到……她真的不敢想像,如果自己再晚几个月……不,再晚几天发现……

想到这,她不禁把怀里的人搂紧,这小家伙,绝对不能再有事。

隔天早晨,季语柔悠悠转醒,悠扬的古典乐回荡在房里,阵阵咖啡香从房间外飘入,r0ur0u眼睛从床上坐起,好久没睡得这麽好了!眨眨眼,落地窗外海面在太yan的照s下闪着刺眼的光芒,让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昨晚到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窗外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出天亮後的景se,竟会如此迷人。

环顾四周,房里只剩她一个人。

昨晚……她是不是抱着徐凯薇睡着了?

睡前发生的事渐渐回到脑中,太多、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怎麽……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下了床,从衣柜里拿出空的行李箱,打开里头的夹层……

「忘记我都处理掉了吗?」徐凯薇的声音冷不防出现。

季语柔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两三步……

惊慌失措,写满恐惧的眼神让徐凯薇一阵心疼。

「对不起,我、我……」季语柔急急的想解释什麽。

「没事了,」徐凯薇把手上的杯子放到桌上,走上前,轻轻抱住季语柔,「没事,别怕,我不会骂你,嗯?」

「徐姐,对不起,我……」季语柔握着拳头,全身发抖。

「嘘,我知道……」徐凯薇耐心安抚着她,「很难受,我知道。」

「对不起,对不起……」季语柔像发作似的不断重复着。

「没事,不怪你,别怕了,好不好?」

季语柔没有说话,拳头放松了,慢慢伸手,环住徐凯薇的腰。

她,只有徐凯薇了。

「我说过,你要辛苦好一阵子……」徐凯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轻轻点头,她记得,「但是,我会陪你,好吗?」徐凯薇的话让她安心,闭上眼,靠在徐凯薇x前,好像……没那麽难受了。

确定季语柔平静下来後,徐凯薇才松开手。

「去刷牙洗脸,等等跟我一起出门。」转眼,徐凯薇又恢复了往日的强势。

季语柔愣了愣,看来,徐凯薇只在「必要时」温柔。

趁季语柔在梳洗时,徐凯薇快速的打了几通电话,确认了接下来的行程。

昨夜那句「一点都不熟」,像句咒语似的萦绕在心头,如果那是让季语柔无法全然相信她的疙瘩,那她便要将之去除,免得哪天又出了什麽乱子,不管之前怎样,现下,重建季语柔对她的信任,b什麽都重要。

「我好了……」季语柔换好衣服,搔着头从浴室走出来,不知道今天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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