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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节(三)()

 

终于来到火焰节当天,一声巨响唤醒了黄昏。

希里本坐在椅子上小憩,被巨响吓了一跳,走到窗边才发现是街道放起了烟花,于是四人纷纷换上了衣服来到楼下,打算加入热闹的人群。

“克里托,一起吗?”希里看向躺在沙发上的斯林。

斯林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撑起身子坐起来,“好……等我换件衣服。”

维西尔在一旁端着烤好的面包,捻了一片嚼着却觉得索然无味。

等斯林和维西尔也换上了火焰节的服装,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出了门。街上的人簇拥在一起,只是临近夜晚就已经能够想象即将到来的盛况。

商家们摆起了长龙,美酒好肉、目不暇接,只用交上足够的入场费,便能从头吃到尾。

希里也替斯林和维西尔付了钱,作为借住了斯林家中的房间的报酬。

商家吆喝着,希里光是在开头就吃到了炸蔬菜条、烤鸡腿、培根生菜卷……“殿下,别吃撑了,待会怕反油难受。”赛特提醒道,用手绢将希里唇角的黄油轻轻擦去。

“唔!不吃了。”希里点点头,嘴里还嚼着商家塞过来的巴掌大的薯饼。

穿过拥挤的人群,几人找了一排磨平的石块坐下。

“消消食……”希里揉着肚子,喃喃道,“我要围着篝火跳舞。”

“好,殿下跳男步,我跳女步。”赛特笑道。

希里问另外二人,“伯格和古尔德呢?难得出来一趟,也跟着活动一下吧。”

伯格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殿下,臣下不会跳……”

古尔德也附和:“嗯,没怎么参加过舞会。”

希里眨了下眼:“这样……”

他突然注意到斯林和维西尔不见了踪影,但是想到他们平时也这样,便没有刻意提起他们。

很快,响着鼓声的仪仗队行来,穿着红色舞裙的当地舞团开道,一个个挥动起舞裙像盛放的花瓣,后面则有敲着木鼓、吹着长管的乐队,一路上热热闹闹地,点篝火的人举起火把,甚至凭空翻着身,众人纷纷叫好,赞叹这个杂技的精妙。

很快,篝火被点起,巨大的火光腾起,照得人脸暖融融、黄澄澄的。

具有当地特色的鼓点音乐响起,一圈又一圈的人自发牵起手围着篝火转圈,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笑作一团。希里也拉着伯格、古尔德和赛特加入这群祈福的人,甚至在这篝火舞当中被冲散,彼此在对面又看见时发出畅快的笑来。

鼓点结束,大家又各自井然的寻找起自己的伙伴。

希里和三人汇合后,因为后面希里被带到了内圈,篝火照着,弄得浑身是汗。但是他非常开心,似乎不同的国度、不同的语言都在篝火面前不成问题,只有笑声、歌声、脚步声。

“好开心……”希里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

伯格三人也互相看出彼此眼里未散尽的喜悦。

“回家吧!”

回家吧,回索克特,把这个快乐带回去,告诉父母和朋友。

月亮已经挂在天空上,可人间的灯火却更明亮,也许会持续到明天的清晨。

希里他们回到房间,将衣服换下来。

“别贪凉,洗澡还是用热水。”古尔德将他换下来的衣服拿到水池,用皂角清洗起来。

希里答应了一声,缩到浴池里放水。

古尔德将衣服拧干,抖开晾在浴室牵起的绳上。

“古尔德要洗么?”希里看向古尔德。

古尔德反应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马上就来。”

他出去将衣袍理好,把希里的睡袍带到洗漱间,拖了把椅子放衣服。

“懒得动?”古尔德撑在浴池的边沿,听希里哼哼几声,“好吧。”

他躬身托着希里的下巴,吻了他一下,“殿下,我可不免费。”

希里也抬起手臂,搂着古尔德的脖子,弄得古尔德的头发都湿漉漉的,“主教大人扶贫救弱,怎么到我这里就收起费来了。”

“嗯,劫殿下的富……救我的贫。”古尔德说到这里,自己都笑起来,逗希里似乎是件排在人生十大趣事里的事。

希里从浴池里跪坐起来,朝着古尔德索吻,小声道:“哪里贫,我看一点都不……”

古尔德便一手扶着大理石砌的边沿,一手揽着希里防止他滑倒,希里今晚似乎格外粘人,吻又缠绵又亲密,小舌勾着古尔德的,非得嘬出声来。

古尔德见希里越吻越向后,自己都要被带到池里,手一滑半边身子都打湿了,激起一阵水花,希里咯咯笑着,在水下握着古尔德的手。

“古尔德……”希里坐到浴池里,“你跟我一起吧,我把水温调得很暖和的。”

古尔德揪了揪希里的小脸:“原来是想干坏事……”

希里捂着古尔德揪过的地方,“来么……”他凑上前去啄古尔德的脸,鼻尖撒娇般的蹭了几下。

古尔德本来还穿着里衣,打算帮希里洗完头再自己洗,这下衣服也湿了大半,只能脱下来。

“拗不过你。”

古尔德也跨进来,希里磨磨蹭蹭地挪到古尔德怀里,亲他的脖子。古尔德将他搂到腿上,手掌移到希里屁股轻拍了他一下,“今天怎么了?又是要亲又是要抱……”

希里被古尔德“教训”了,弱弱地答道:“因为回去了就不一定能天天见了。”

古尔德微不可查地叹着气,又凑上去亲吻希里的下巴。

果然在自己心里,希里还是小孩子。

他安慰道:“休沐可以来找我,我都在的。”

希里应声,便倚在古尔德肩上。他小手也不闲着,非要闹古尔德几下,又是摸他的乳首又是摸他的小腹,被古尔德捏着小脸吻了几下才老实。

希里知道古尔德硬了,阴茎正顶着自己的臀,在热水里一时分辨不出是来自谁的温度。

希里将手指往后伸,自己按着穴口,想诱着古尔德和自己做,结果刚探进一点便惊呼一声站起来。

“烫烫烫……”

看到希里的动作,古尔德也猜到了个大概的原因,无奈地摇着头,拍了拍希里的腿,“转过去我看看……”

希里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墙边走了走,扶着墙背对着古尔德。

“怎么今晚有些笨笨的……”古尔德小声道,希里侧身看了他一眼,用脚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小腿。

“好了好了……别摔了。”古尔德拍拍希里的腰,轻声道。

希里感受到古尔德的体温通过空气传过来,小屁股被古尔德的手指挤开。

“红了。”古尔德直起腰,“不妨事。”就着希里背对自己的姿势,他一手箍着希里的腰,一手将希里的下巴引过来,同他亲吻。

“水烫了……那就站着。”希里这才知道古尔德说的不妨事指的什么,借着手指还有些湿润,肌肉又因为热水而舒张,古尔德将手指抵到希里的后穴,挤进去,听他背着自己喘得厉害。

“唔……”希里的手往后一伸,抓着古尔德的手臂。

古尔德凑上去,吻他的肩膀、后背,一手抚上他的乳尖逗弄,中指碾过那粉色的小粒,又轻轻拿指尖抠弄起小眼来。

他的手又滑到希里的小腹,打着圈在肚脐周围滑动,惹得希里都快站不稳时,又将一条腿抵在希里双腿之间,坏心地将腿往上顶,让希里被迫踮起脚只有这个支撑点。

“呃嗯……古尔德……”希里感觉到古尔德的手指又向里进了几分,并一回生二回熟地将自己弄得阴茎翘起,直往外流水儿。

古尔德将腿放下来,希里小腿酸软地打着颤,有些站立不稳地向古尔德倒去,被他接住后,又弄起身前的阴茎来,希里嘤咛一声,夹着腿却只是将古尔德的手指往里又吞了些。

“哼哼……”希里晃了晃脑袋,不多时就在古尔德的掌中射出来,几星浊液粘在他指间,身后古尔德的手指退出来,又被用精液润着穴口,换了古尔德的肉茎进来。

“啊啊——”希里撑住墙,被压住肚子往身后送。那肉棒甫一进去,便被穴咬得紧紧的,古尔德扶住希里的腰,防止他脱力。

等希里缓过神,古尔德的手掌便覆着他的脖子,食指将他的小脸顺到侧边,吮着他的小嘴,将小舌含弄着,舌尖轻轻滑过希里的上颚,希里呜咽一声,因为有些痒而下意识想要咬古尔德的舌头,却也克制住了,结果将古尔德缠吻他时的唾液吞吃下去。

古尔德见希里渐渐适应了自己,便挺身进去,看希里难受地直皱眉,却还是忍着将它全部接纳了。

“好孩子……”古尔德抚着希里起伏的胸脯,帮他顺着气。

等古尔德真弄起来,希里抿着唇,疼得屁股直往前躲,古尔德都直接将希里按到墙上了,希里才又将他的阴茎吃进去。

古尔德只好退出来,将希里翻过来正对着自己,他看见希里面上因为憋着疼都红润润的,不禁失笑。

“好了,不弄你了。”古尔德搂着希里,“疼就跟我说,自己忍成这样。”

希里有些不好意思,想开始的是自己,喊停的也是自己,说到底便有些对古尔德心生歉意。

“我……我试试转移注意力……”他倚到浴池旁及胸高的窗台边,“外面还很热闹……我看着看着就好了。”

“真的?”古尔德也走到他旁边,询问道。

希里咬了下唇,点点头。

古尔德将希里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别离那么近……”

希里这才意识到刚刚的行为又多放浪,万一谁抬头注意到,指不定明天就传开了。

一想到这种情况,希里反而夹得紧,古尔德吻希里的小脸、耳朵,让他放松。肉棒又挤进开拓好的穴里,希里眼珠子不断在窗外乱晃,可身后又疼又舒服的感觉让他连聚焦都做不到。

“呜——”古尔德的阴茎磨到敏感的穴肉,希里躬身扶住窗沿,又埋下头去害怕被窗外的人注意到他的身影。

古尔德知道他起了感觉,手沿着希里的脊背一节节划着,希里的穴缩得厉害,一寸寸将肉茎越吞越深,直到那两颗沉甸甸的精囊都抵到穴口才作罢。

希里扣着窗沿的手指指节泛白,被古尔德挺身的动作顶弄得不断向前耸着身体,可向后又是小穴往那柱上钉。

“哼呃呃……”希里的腿都曲起来了,又被古尔德将腰款住,抽送的动作越来越快,击得臀后一阵肉响,都泛起红来。

古尔德抽出肉棒,希里脱力地坐到浴池里,那阴茎在古尔德的套弄之下,跳动起来,精液射出落进水里,很快也随着古尔德搂着希里亲吻的动作散开,融进水中。

“又硬了?”古尔德握着希里的物事,自下而上带着些压力地捻住那根翘立的柱身。似乎古尔德故意想逼着希里早些泄身,动作根本就没有慢下来过,引得希里直推着古尔德的肩却被吻得更深。

“唔嗯!”希里浑身一抖,精液哆哆嗦嗦便喷出来,古尔德这下才肯将希里的阴茎慢慢地抚弄着,延缓他高潮的势头,“哈啊、哈啊……”

随着希里的欲望达到顶峰,古尔德没有再向希里讨吻,而是有意听他这时候的声音。

希里缓过神,抬眸看他,绿莹莹的眼睛里满是嗔怪。古尔德唇角勾起,捧着希里的小脸吻着。

“殿下……”

“嗯……”希里侧着脸也吻着古尔德,将他的唇吻到泛着水光,“我给的报酬够么。”

古尔德回想起最初的对话,闷闷笑起来,“嗯,给得殿下的财政都快超支了。”

希里听到这里也笑起来。

四人参加完火焰节,一早便收拾行李打算离开。

希里走到楼下,见斯林还蜷在沙发上没醒,维西尔倒是早早地就听到他们的动静,在餐厅自己坐着。

“这些日子多些款待了。”希里同维西尔倒是说不出什么话,同斯林指不定还能打趣他几句。

“嗯。”维西尔盘腿坐在餐桌上。

“对了,这些是补偿……”希里拿出一袋兑换来的灵石,“因为本来只让我们住两间,克里托大方地将自己的也让给了我们。”

维西尔提到这个就生气,每次醒来睡得腰酸背痛的,索克特的还真是会说话,把自己怎么得来的以及斯林怎么输出去的都说得如此好听。

维西尔突然狡黠一笑,“啊……不用不用,你们肯同斯林交朋友,我也感到欣慰呢。”

“不如我送送你们。”维西尔张开四翼从餐桌上飞起,落到地上,将四个人送到停在门口的马车旁。

希里虽然看出来那维西尔的表情似乎没抱什么好心,但是却不知道他想耍什么花招。直到伯格最后一个登上了马车,维西尔抬起一根手指将伯格也甩进车厢,整个马车便腾空飘了起来。

“等等——又来!”希里还没来得及阻止,马车就已经飞到半空了。

维西尔看见越“走”越远的马车,心情大好。

在维西尔的帮助下,一行人几乎是在一小时内就跨越了丹纽、两小时到了菲力尔的边境。

“为什么……还没停……”希里忍着高空飞行的不适感。

“都快到索克特……不是应该……唔……”希里苦着小脸,深吸一口气,“不是没有灵力了么。”

古尔德已经说不出话,有些晕了。

伯格抓着车窗把手:“我想开窗……”

赛特虽然也很难受,但还是制止了,“不行……气流……”

经过了漫长的飞行体验,马车终于在菲力尔的中心城缓缓下落。

周围的路人都吓了一跳,纷纷避让,而四人更是一停稳便冲出马车,扶着路边的树干呕起来。

“没吃东西……除了酸水啥都吐不出来。”希里揪着领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缓着劲儿。

古尔德坐在一块石墩上,埋着头安静得出奇。

赛特倒是很快就缓过来,打量起周围来:“诶?这不是温馨家庭套餐么。”

伯格撑着膝盖,也慢慢开始观察起附近。

这确实是菲力尔中心城的城口。

古尔德似乎总算有了些力气,答道:“恶魔的灵力……与人间的是分开的。”

希里叹了口气,“古尔德……这是在空中的时候问的。”

古尔德搓了搓脸,头一次如此没精神。

“先吃东西吧。”希里担忧地看着古尔德,一行人便牵着马车到了餐厅自己门口。

老板一见他们便想起来,殷勤道:“一份温馨家庭套餐?”

希里含泪,老板竟然接受了这个配置并记住了他们:“嗯……”好难为情啊。

四人坐到靠窗的位置,等待上餐。

“照这么看,竟然还有两三天就能回索克特了。”希里撑着下巴。

古尔德:“嗯。”

伯格看向古尔德:“你还好吧……”

古尔德摇摇头:“没事。”

四人用完餐,慢悠悠地架着马车往索克特去。

“我还记得……当初是在这附近的林子休息的时候,你们彼此还总是较劲呢。”已经走过了菲力尔的石碑,希里看着周围的景色渐渐与记忆中的重叠起来。

古尔德失笑:“殿下……”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赛特的身份了。”希里看向赛特,见他脸上没有慌张的神情,便知道自己说的八九不离十。

“嗯……”古尔德忽略记忆里自己和伯格狼狈的样子,答道,“回去之后,还得向国王反映海维斯那边的动向。”

“我也是这么想的,”希里的手摩挲着膝盖,“但是,我希望到时候能够给赛特一个留在索克特的身份。”

“我会帮殿下向国王说明的。”古尔德道。

赛特听着二人的对话,从起初对彼此的陌生到现在处处为彼此着想,也不过近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谢谢殿下和主教,”赛特也想减轻一些希里的苦恼,“若是有想要知道的海维斯的事情,我知无不言。”

两天后,四人抵达了索克特王都。

城门的侍卫们一见到他们回来便赶紧向国王汇报了,百姓们都在长街边站着给他们撒花。

“不是……怎么回事?”希里面上不显,却小声地朝古尔德吐槽。

“大概是陛下的意思。”古尔德道。

伯格下了马车,在前面开道,不少鲜花撒了一身,“也许陛下对外宣称是殿下去历练了。”

赛特在希里旁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也许这本不该是他能受到的待遇,仅仅是在希里身边,才得到了民众们的称赞。

四人下了马车,步行进了王宫。

不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希里——”一个身着华服的女人甫一见到他就搂上来。

“母亲……”希里笑了一下,也将面前的女人抱住。

王后直起身,捏了捏希里的胳膊,“在外瘦了。”

希里摇摇头,“元帅他们一直很照顾我,我吃好喝好呢。”

王后看向希里身后的三人,朝他们微笑颔首。

三人也向王后施礼,表示敬意。

“一起用餐吧?”王后说道,“接风宴。”

四人便跟着王后一同前往内殿,国王已经在主位等候多时了。

“我儿来啦!”国王长着双臂,离开座位走过来,像只老鹰一样走过来,搂住了希里。

“父亲,吃完饭可能有些事情得向你说明。”希里道。

谁知国王的嘴立刻就撇起来,“我才清完今天呈上来的文书。”

希里用食指挠了挠脸,笑了一声。

一顿饭没再讲究什么礼仪,王后与国王问了许多希里在路上的见闻,还问希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心得体会。

希里:谁来救救我。

伯格看见希里被国王与王后问得都有些没精打采的脸,暗自有些想笑,他帮着希里解围道:“陛下,殿下为了快些赶回索克特,将三天的路程压缩到两天,大概现在身体还有些疲倦。”

王后听到这个,一下子便心疼起希里来:“哎……这么急做什么,慢慢回也可以呀。”

于是,向国王说明赛特身份的事情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伯格与古尔德身上。

希里与赛特在花园里坐着等待二人的消息,同时也陪着王后说些话。

“元帅和主教要同陛下说什么?”王后坐到希里身边。

希里知道这件事迟早也得让母亲知晓,便说起赛特的事情来。

“不是侯爵?”王后有些惊讶,“你的气质可比海维斯那两个儿子好上不少。”

“嗯,赛特是海维斯的宫廷礼仪师。”希里道。

“长得也漂亮。”和希里如出一辙的绿眼睛笑眯眯地看向赛特,让赛特有些不好意思。

“王后过誉。”赛特有些紧张地将手攥在一起。

“陛下会处理好的,”王后看出赛特的不安,“他是个明事理的人,会给海维斯和你一个公正的交代。”

几日后,海维斯公爵与两名侯爵以欺君谋逆的罪名押送监狱,赛特的养父也被革职。索克特国王调派了新任长官前往海维斯进行集权统治,并颁布了一些送往索克特的海维斯商品的免税政策。

赛特在王后的建议下,开始跟着索克特的宫廷仪师们学习,并且作为礼仪官的随同仪师,辅助礼仪官一些日常事务的打理。

赛特看着面前不苟言笑的老爷爷,心道,怪不得殿下要怕呢……

“赛特。”礼仪官扶了下眼镜。

赛特便走到一旁给老师倒了杯茶,“老师请讲。”

“下午,我要去陛下那边,你就帮我接待一下前来询问事务的官员。”礼仪官端着茶杯,嘬饮一口。

“好的,下午来的是尼佩朗公爵么?”赛特回忆着昨天预约的官员名单。

“你知道就行,就是一些宴会的琐事。”礼仪官摆摆手,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

赛特扶着礼仪官,“老师慢走。”

礼仪官拍拍赛特的胳膊,慢腾腾往门口走,“王后与殿下都信任你,我也看出你是个认真孩子,好好干吧……”

赛特看向礼仪官的背影,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会的,谢谢老师。”

希里最近也开始忙起来了,一直跟在国王身旁转,认识这个公爵认识那个公爵,熟悉这项政策熟悉那项政策。

“父亲……当国王真累。”好不容易得了空,只有两个人待着了,希里才埋在一堆文书上没了正形,看向一旁坐在书桌前握着笔的国王。

“确实很累。”国王揉了揉希里的脑袋,“累了就休息一下吧。”

希里摇摇头,又坐起来,帮着父亲看文件。国王专门挑了一些希里还能处理的文件出来锻炼他,让他判断这些方案可不可行,还有没有更好的方案。

一天下来,希里虽然累得都快闭着眼睛走路了,还得觉得收获颇多。

这就是大人的世界了啊……希里躺在床上如是想。

伯格巡夜完,回到府邸;古尔德在教廷也刚刚将今日的事宜处理完毕;赛特还在伏案写着明日要委派的监督仪师、要借出去的器具;希里已经美美陷入了梦乡。

他们在索克特的不同的地方,感受着月辉洒在窗台,而明天又是一个晴天。

“除了灵魂之外……”斯林最终还是让步了,“还有什么能作为交换物。”

维西尔撑着下巴,作思索状。他的手抬起,指向斯林的胸口:“我要这个。”

“没有心脏我会死的。”斯林蹙眉。

维西尔大笑起来,“谁要心脏了,那玩意儿拿走了我不就违反契约了?”

他正色起来,唇角还泛着未褪去的喜色:“我要你的情感——非那些你给出去的东西,亲属之恨、竞者之妒、师生之恩……而是情人之爱。”

“情人……”斯林瞬间变了脸色,“那种东西我怎么给——”

话未说完,维西尔的手便轻捏住了斯林的下巴:“你不知道?”

斯林的脸涨得通红。

“你不是见过么?”维西尔将斯林步步紧逼,“你的父亲拖着一名侍女要将她强暴,被你用魔法打伤了下体,一辈子都用不了那东西。”

“别人也许会以为福莱斯通缉你,是因为你在流放后发明出了‘物灵’,可是实际上,只是好面子的福莱斯趁机报复你而已。”

斯林有些难堪地转过头。

“我得告诉你,斯林,”维西尔松开了手,“我要的情人之爱可不只是做这些事情。”

斯林咬着下唇,“你要我……爱上你?我做不到。”

维西尔抄起手,似乎对斯林的反应毫不意外:“爱情是契约里最难衡量的交换物,但无论你给多给少,给的是滥情还是深情,都不影响你得用一辈子偿还我的债务。”

“一辈子……”斯林握了握拳,垂下眼来。

他听过这个词。

“你一辈子只能是个怪物。”

“生了你这么个东西,福莱斯一辈子蒙羞。”

“你一辈子都别想学到福莱斯的东西,我们不传授给灾星。”

斯林看向维西尔:“好,我和你签订契约,无论你得到的‘情人之爱’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期限是……到斯林·克里托的死亡为止。”

维西尔调出契约法则,黑色的符文漂浮在二人周围快速旋转起来。

“我,维西尔·艾提拉格·亚斯徳,与斯林·克里托签订契约,保证召唤者的生命不受威胁,期限是我的死亡为止。”

斯林听到维西尔的话,心里突然跳得厉害。

恶魔是没有死亡这个概念的,他能这样说完全是在学自己的话。

契约结束后,周围又安静了下来。斯林并没有觉得身上有什么变化发生,对面前这个恶魔的感受也好、对他所遭受过的对待也好,什么都没有改变。

什么都……

“喂!不要坐我的沙发!”斯林将维西尔垫在脑后的抱枕抽出来。

“你!”维西尔猝不及防,被斯林的动作带得红色长发都被扯掉几根。

斯林将抱枕拿走,径直往楼上去,并不理会维西尔的臭脸。

维西尔坐起身来,也跟在他身后,将楼梯踩得咚咚响。

“别这样踩我家的楼梯,”斯林小声道,“它们都是老古董了。”

维西尔听见斯林说道,挑了挑眉。

斯林走进卧室将门关了起来,落在后面的恶魔都没来得及进去就碰了一鼻子灰。

维西尔敲了敲门,“开门。”

临近夜晚,他饭也吃了,澡也洗了,直到看见维西尔往沙发上倒的时候,斯林终于意识到契约带来的变化了——家里多一个人的感觉。

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对待维西尔也莫名的敌意。说实话,维西尔被自己当时的恨意吸引过来纯属本能,而自己被维西尔从重伤状态救回来,也的确应该支付报酬,心头血不够召唤维西尔,而自己打心底不知道怎么将所谓的“情人之爱”给出去。

他默默又将自己的斗篷裹在身上,用曾经念过无数次的咒语,把自己变成了支撑着斗篷的幻影。他喜欢这种感觉,谁也看不见自己,不会嘲笑他的长相和身体,不会对他指指点点……他抱着膝盖,不想理会维西尔敲门的声音。

然后维西尔就自己穿过来了,并且准确地揪住了他的脖子。

人生中,只有老师这么精准地拿捏过自己。

“呃!放开我。”斯林被维西尔扯着斗篷的帽子拎起来。

“以为变透明了我就抓不到你了?你的灵力波动可一点说不了慌。”维西尔笑起来,尖利的犬牙露出来,“本来打算先放过你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的,但是你好像并不领情。”

“你要做什么……”斯林放弃了挣扎,显出了身影。

“我要进食呀~”维西尔眯起眼睛来。

“我明明给你准备了三明治的。”斯林弱弱地反驳道。

“三明治算什么食物,一点味道都没有。”维西尔哼了一声,将斯林放在了床上。

斯林瞪着眼睛:“你味觉有问题?”我还加了黑胡椒煎蛋呢!

“我的味觉可一点问题都没有……”维西尔将尖利的指甲变短,钳着斯林的下巴俯身凑过去,“但是不是用来吃那些的。”

斯林感觉维西尔的呼吸近在咫尺,躲也躲不开,下巴都快被某人的手捏碎了一样。

但是维西尔吻上来时却非常轻。

斯林下意识地闭上眼,他的吻从脸颊移到鼻尖,又落到唇角。

真是个奇怪的恶魔,手上的劲这么大,却在这种事情上一点都不残暴……斯林这么想着,脸却因为维西尔的亲吻愈发红润。

“喜欢?”维西尔的声音从侧边传来。

斯林睁开眼,垂着眸移开视线,“不喜欢……”

维西尔舔着斯林的颈侧,“真奇怪……为什么我感觉没那么饿了呢?”他撑在斯林的身旁,“不仅是个胆小鬼,还是个小骗子。”

斯林攥着拳,被维西尔的动作弄得有些痒,“哼……”

维西尔的手挪到斯林的脖子,将斯林的唇吻住了,平时再伶牙俐齿,现在也只能被维西尔吻得舌尖发麻。

“唔唔——”斯林有些坐不稳,倒到床上去,维西尔没放过他,一手按着他的小腹,一手撑在斯林身侧,压着斯林吻着。

斯林有些晕,皱着眉额头都出汗了。

维西尔放在肚子上的手好热……斯林不知不觉地想到。

“换气。”维西尔那只令斯林有些神游天外的手又摸到他小脸上,等斯林刚呼吸一口就又被维西尔含住了小舌。

维西尔直起身来,似乎对散落在旁边的长发有些不满,打了个响指,不多时红色的头发就编出一条长辫子。斯林喘着气,小嘴被维西尔亲得发红。

维西尔的手掌比斯林的大了一圈,一只手便能将斯林的小腹盖住,这让生在奥维身材小巧的斯林非常犹豫。

维西尔自然察觉到斯林情绪的变化,“给我高兴一点,你现在尝起来酸酸的。”

虽然这种味道也很新奇,并且维西尔不讨厌。

“哪……哪能说高兴就……”斯林涨红了脸,维西尔的手指却已经覆到胯间,“呃……”

维西尔一手将斯林揽起摁在怀里,一手从他的臀缝里挤进去。他吻着斯林的小嘴,将他的舌吻得啧啧作响,让没有支撑的斯林不得不搂着自己的脖子防止往后掉。

斯林感受到维西尔的手指抵进自己的穴口,轻轻蹬了一下腿。

苦的……维西尔垂眸,看向怀中有些害怕的斯林。

“躲什么?”维西尔道。

斯林揽着他的手握在一起,攥得指节发白。

“害怕我发现这个?”维西尔又往那口小穴探进几分,隔着布料的感觉并不是很舒服,斯林身体瑟缩了一下。

斯林小声道:“你要想用这里就用吧……反正你们恶魔就喜欢这种奇怪的东西。”

维西尔将斯林放倒在床上去,“什么奇怪的东西?”

斯林偏过头,“你们不都是满脑子这些事么……”

“什么事?”维西尔支着身体,抚着斯林小穴的手退出来,淫水已经隔着布料渗出来,他的指尖被温热的水渍染上一层水雾,“这种事?”

维西尔猜测斯林多半是因为这个被家族里的人说过什么闲话。

“脱衣服。”

斯林瞪着眼睛,听到维西尔说道。

“不是说我喜欢奇怪的东西么?”维西尔直起身盘腿坐下来,“你自己脱了,我看看多奇怪。”

斯林也坐起来,揪着斗篷的扣子,“我……”

维西尔就双手环胸,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

斯林只好将斗篷解下来,又把睡裤褪下去,接着是上衣和底裤。

维西尔的眼里似乎有些斯林看不透原因的笑意。

“脱这么干净?明明只是想让你脱个裤子的。”维西尔的语气非常愉悦。

“你……”斯林羞得脖子都漫上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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