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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我身体还行。”

窦方扑哧一声笑了,重新扑进张弛怀里,仰脸说:“抱我。”

张弛立即把她抱了起来,窦方两腿分开,夹着他的腰,变成了窦方居高临下,她抱着他的脑袋,继续亲他,他走了两步就不耐烦了,两人一起跌坐在沙发里,张弛把窦方的羽绒服拉开,她里头穿了件红色的保暖秋衣,窦方觉得这件秋衣很扫兴,他把她的秋衣从脑袋上扯下来时,她又有点不好意思,她坐在他身上,双手忽然作弄地伸进他的t恤,在腰腹?s?部胡乱摸了几把,她跟他咬耳朵,“哇,有腹肌,我好喜欢。”

张弛把她的手拉进松紧带的运动短裤,他亲亲她的嘴巴,“你最喜欢的是这个吧?”

窦方悄悄说:“这个好大,我也喜欢。”被张弛一把推倒,两人在沙发上滚在一起,窦方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两眼闪亮,加倍热情地表白:“帅哥哥,你好帅,我好喜欢。”

张弛又亲亲她的脸,忍不住要笑,“那你是什么?”

“我是浪妹妹呀,又浪又嗲超漂亮的方方妹妹。”窦方在他身下不安分地动着,更起劲地胡说八道,“你把我关在派出所的那个晚上,我做梦了,梦见你用手铐铐着我,用小皮鞭打我,然后狠狠地把我的衣服扒开,先是亲我咬我,最后,你在办公室里的地上把我强奸了!”

张弛皱眉看着她,“原来你喜欢被虐待?”他作势要起身,“我外套里好像有手铐。”

窦方信以为真,吓得大叫:“不要。”紧紧把他抱住了。张弛好喜欢她,他捏着窦方的脸,叫她睁眼,窦方一个劲摇头,他吓唬她说要拿小皮鞭了,窦方红着脸,只有睫毛抖动了几下,仍旧一言不发。她还在为刚才的胡言乱语而害羞,更加有种任人施虐的温顺。张弛对她第一次用手帮他时的感觉印象深刻,后来他总是回味起来,并且疑心他是否真的有某种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怪癖。可他把她抱在怀里时,又觉得她异常珍贵和脆弱,在做的时候他一直抓着她的手,两人的手指牢牢扣在一起,后来他又搂着她的后背,和她身体相贴,每次肌肤的摩擦和耳畔的气息流动都让窦方轻微地颤栗,她坚决地没有再张嘴,唯有在情不自禁时发出娇气十足的呻吟。

第二次挪到床上时两人都很疯狂,把床单都弄得凌乱不堪,结束之后窦方开始犯懒,拒绝自己去洗澡,张弛只好把她半拖半抱到了洗手间,在花洒下他往她肩膀和胸口上抹了一堆沐浴液泡泡,那里的皮肤特别白,被他弄出了一些暧昧的红色痕迹,张弛又打起了坏主意,他商量的语气跟窦方说:还剩一个套套了,要不然用完得了?

窦方说:不要,我好困。结果她才打开花洒,张弛去而复返,仅剩的一个套也拆开了,并催窦方靠在墙上,窦方被墙冰得浑身一个激灵,她皱眉四下看看:“这里不行啦,又不能坐,又不能躺。”

张弛觉得她好傻,“站着就可以啊。”

可是地上好滑,“我摔倒了怎么办?”

他简直对这种事驾轻就熟,“那你就抱紧我。”

窦方开始怀疑他俩到底谁的经验更丰富一点,她有点郁闷。在浴室这次她很不习惯,没有多少快感,但是觉得很好玩,两人嘻嘻哈哈地闹了半天,回到床上,一个字都懒得说,张弛朦朦胧胧中还在她身上摸了一会,摸得一个亢奋一个烦躁,最后只好各自转身睡着了。

窦方的睡意被说话声搅得稀碎,她哼哼唧唧,使劲蹬了几下被子以示不满。那说话声一停顿,她睁开眼睛,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脸上,换成了呆傻的表情。

张弛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彭乐?他没跟我提,怎么了?”彭乐这个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时,窦方的身体一僵,人往床边稍微挪动了一下。张弛从被子里把她的一只手拉住,不轻不重地把玩着她的手指,一边对着电话说:“我没有意见,你跟大舅商量吧。”

把手机丢到一旁,他凑过来,隔着被子抱住窦方,一只手把她乱糟糟的刘海拨开,在额头上亲了一下。窦方则装出刚刚睡醒的样子,窗帘是遮起来的,显得房里有点暗,她皱眉问:“几点了?”张弛说快中午了,见窦方还有些难为情,他放开她,一边哼着歌去了洗手间。窦方慌里慌张地爬起来,看见昨晚满地乱飞的衣服都被捡到了床头,她才套上衣服,手机响了,是蓬蓬。

窦方做了一会心理建设,把电话接起来。“我?我在外面吃饭,早饭啊。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反正挺远的。”她一面跟彭乐说话,留意到浴室里的水声停了,然后张弛走了出来,他用毛巾擦着头发,眼睛看着她,没有作声。窦方低头摆弄了一会手机,看见张弛换上了昨天的衬衫和长裤,身上带着刚洗完澡的好闻的味道。他把扣子系好,坐在床边看着她,很心平气和,“饿了吗?我去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张弛的神色太自然了,简直是瞬间就适应了两人突然转变的关系。而她心里越发七上八下,没有半点胃口。窦方摇头,低头去找鞋时,想起了自己的菠萝,“菠萝,你别忘了带回去吃,挺贵的。”

“你要走?”

窦方把手机揣在兜里,东张西望,有点急的样子,“对,我,我还有点事。”

张弛冷眼看着她,“你昨晚只是玩玩吗?”

窦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低着头,默默扣自己的指甲,过了一会,她的脑袋摇了摇,然后飞快地掠了他一眼,“不是。”声音虽轻,却挺坚定。

张弛脸色好看了许多。他们两人坐得很近,他拉起她的手,窦方没有反对,他又把她的下巴抬起来,窦方的睫毛又忽闪了几下,张弛俯下脸凑近了。人的身体比她的思想往往要适应得更快,窦方毫不迟疑地开启了唇瓣,双手也绕到了他的脖后。好一会两人才分开,窦方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她的身体底子真好,不管前一晚怎么折腾,次日立马满血复活,不仅两眼发亮,脸上的皮肤仿佛也在发着光,足以让任何身心疲惫、憎恶社会的人心生嫉妒。

“你能别跟彭乐说吗?”两人还紧紧拥抱在一起,窦方扬起脸跟张弛说。

“你还不打算跟他分开?”张弛本来想表现得酷一点,结果被她搞得心烦意乱,他干脆拿出手机,当场就要打给彭乐,“我跟他说。”

窦方立即扑过去,手慌脚乱地切断了电话,手里攥着手机藏在背后,“你别跟他说。”她恳求似的,“你先别管了,可以吗?”

张弛真的感到疑惑,他觉得窦方是喜欢他的,可她举动又仿佛对这段关系避之唯恐不及,让他极其恼火。他们昨晚才发生了那种关系,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发脾气,便忍耐地看了她一眼,“你晚点给我打电话。”窦方还不放心,一定要他承诺不能跟彭乐乱说话,张弛脸色很难看地答应了。窦方这才火烧屁股地跑出房间,“别忘了吃菠萝!”

窦方在街上找了家早餐店,她胡乱点了一堆包子豆浆堆在桌子上,这时彭乐才到,他心情也不怎么样,所以没想起来问,窦方特意打车跑来这么一个犄角旮旯的店里,到底是发得哪门子疯。夹起包子咬了一口,“这味道也不怎么样啊?”

早餐店老板拖完地,哐啷声很大地收桌凳,经过彭乐时瞅了他一眼,“不怎么样就赶紧走,这都要打烊了。”

彭乐把筷子一丢,更不想吃了。窦方看着他,心一横,说:“我要跟你分手。”

彭乐一口豆浆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你说什么?”

窦方吐字清楚,声音也大了一点,“我要跟你分手。”

彭乐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一方面是太过突然,另一方面,老实讲,他完全没有过被人甩的经历,简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而窦方一旦开口后,就简单多了,她对于甩别人这回事,属于熟能生巧,理所当然,根本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而且斩钉截铁,绝不给对方留有遐想的机会。“我不喜欢你了,就这个原因,没有别的。咱们俩在一起好几个月了,我觉得没意思了。反正你也没吃亏嘛,所以分手吧。”

彭乐盯着她,脸沉了下来。他把豆浆杯放在桌上,那里还有一堆没人动过的包子鸡蛋葱油饼之类的,味道不怎么样,品类倒是挺丰富,大概她把菜单上的全都点了一遍。彭乐明白过来,“所以你这是请我吃分手饭的意思?”

窦方点头,她倒半点不含蓄。

彭乐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这事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如果就这样闷头走了,他怕回头会把自己气死,“是因为我爸妈吗?”窦方说不是,彭乐狐疑地打量着她,想起窦方的“创业计划”,他基本可以确定了,“你跟别人好上了。是马跃吗?”窦方立即说:“不是。”又觉得不对,“没有。”不论彭乐怎么旁敲侧击,窦方的嘴像蚌壳一样紧,他什么也没问出来。彭乐冷着脸,眼睛望着街上的行人。

“你是不是在故意耍我?报复我?” 彭乐的目光重新回到窦方脸上,这是他思索后的最终想法。

窦方本来要否认,话?s?到嘴边又改了,“是的。”

彭乐的表情有些复杂,他仍看着她,“你这段时间一点也没喜欢我吗?”

窦方咬着嘴巴,睫毛也垂下去盖住了眼睛。她犹豫了一会,正要开口,彭乐却忽然意识到,不论是或不是,他都不想听到那个答案。“那就分吧。”他断然地说道。在旁边察言观色的老板走了过来,颇含同情地看了彭乐一眼,“要关门了,打不打包?”两人同时开口,窦方说要打包,彭乐说不要了,老板又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仿佛在说:果然如此。彭乐索性闭上了嘴,看着窦方结完账,拎了打包好的塑料袋。

走出早餐店,窦方刚才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忽然变得茫然。彭乐双手插兜,没好气地傻站了一会,对窦方将脑袋一偏,说:“先上车吧,去我那。我今天没空,明天再送你回去。”窦方说她可以自己坐车回去,彭乐瞟她一眼,“放心吧,分就分了,我这辈子还没吃过回头草。”窦方一想,车费也得不少钱呢,免费的车不坐白不坐。当然嘴上她还是客气了几句,然后跟着彭乐上了车。

回到家里,这气氛不说伤感吧,多少也有点尴尬。结果何欣电话又来了,提醒彭乐别忘了还要请她吃饭,而且强调标准必须是人均五百以上,彭乐正满肚子火没处发,“减肥,不吃!”何欣不依不饶,“那你今天干嘛?”彭乐说:“我跟人打球去。”何欣忙说:“是小哥吗?我也去。”彭乐皱起眉,“你就非得当个跟屁虫吗?”何欣嘿嘿地笑着说:“你有钱嘛,我喜欢跟你玩。”

彭乐在跟何欣吵嘴的时候,余光不禁去留意窦方的动静,见窦方先是有滋有味地吃了两个包子,然后打开电视,调了一圈台后,扔下遥控器,跑去房里睡觉。他跟何欣挂了电话,经过卧室时瞟了一眼,发现她竟然睡着了。其旁若无人的态度,简直让他叹为观止。这家伙以前甩过的男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吧?他腹诽。

到下午,彭乐哐哐地敲门,把窦方吵醒了,她抓着头发,双眼惺忪。彭乐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只打量了她几眼,嗤道:“昨晚偷地雷去了?这么能睡,跟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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