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 猛虎
sion蹙眉来来回回仔细扫视着我,突然惊叫出声:“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后腰这一大片怎么回事儿啊?想不开去纹身了?
我凉凉睨了他一眼:“你觉得呢?我这种人,还有的选吗?”
“一口气纹的?这得多疼啊。”他皱眉,又摇摇头:“唉,小白花你这辈子是再也当不成了。”
“为什么?”
“为什么?”sion极具戏剧性地重复了一遍,打量我的眼神像打量个二百五,“你知道你现在风评什么样子吗?你知道整个国内娱乐圈、互联网都在怎么嚼你舌根吗?
“知道啊。”
我不在乎地笑了一下,网上的风言风语、圈子里的窃窃私语,自从萧逸那场派对后,我听得可是太多了。
骂我不知廉耻,骂我道德沦丧,骂我人尽可夫,骂我跟了老子再跟儿子。来来回回好像也就这几句循环往复,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也没半点新意。
“你知道就好。还想着什么小白花呢,你现在恨不得是人人口中罪不容诛的——”
sion顿了一下,没好意思说下去,可能是顾及我的颜面。但颜面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意义,于是我接下他的话茬儿:“烂货、破鞋、婊子,对吧?”
“哎哎,知道就行,说出来干什么,心里不难受吗?”
“不难受啊。”我满眼无辜地看他,“那些人骂我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讨厌我或者恨我,又关我什么事呢?”
“你这个心态有点好过了头啊。”sion简直不敢置信。
“你会讨厌我吗?”我反问。
“小祖宗,我哪儿敢啊?我哄着你扒拉你裤腿还来不及呢。”
我接着问:“萧逸会讨厌我吗?一一会讨厌我吗?”
sion接连摇头。
“那不就得了。”我轻轻瞟过去一眼,递个眼风让他自行体会,“我在乎的人都爱我,我为什么要为不相干的声音苦恼呢?他们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就是什么样的呗。反正这些声音和我唯一的交集,也就只能在网页上短短几行字里了。”
“至于偷偷摸摸骂我的圈内人呢——”我拖长音调,眨眨眼睛,“你猜为什么骂我?”
sion秒答:“那还用说,眼红死了呗,出道就是顶配资源,好不容易以为把你扳倒了,谁知道你又轻飘飘回来了,资源更好,男人更帅,啧啧。”
“所以说,要么她们有本事把萧逸这座靠山搬走,我甘拜下风。要么没本事,就只能继续受着咯,毕竟嫉妒人的滋味,可比我受到的冷眼滋味,难受了千万倍呢。”
我漫不经心拨弄着手腕上银蛇造型的碎钻手环,sion又道:“说真的,我也好奇你到底给萧逸喂了什么药啊?让他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把你弄到手?”
真要说清楚究竟,我与萧家的纠葛可能得讲个三天三夜了,索性胡言乱语起来,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的光:“也没什么,他只不过吃了我的**就这样啦。”
“打住打住!”没想到sion突然激动万分,“再说下去萧少非剥了我的皮!真受不了你们私底下的淫言浪语!”
我捂住嘴偷偷地笑,顺便好心纠正他:“不是萧少,是萧先生。萧逸的特助就在休息室门外呢,听到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是吧,你走个红毯他都要监视着?”sion压低声音。
“不是,他怕我出事。”我指了指后腰处的纹身,晚礼服挑选的是露背长裙,黑曼巴一览无余,“前几天刚纹的,还没好透。”
“欸,话说回来,你最开始那句话的意思是,你在乎的人里面也包括我?”sion好像突然反应过来,又好像抓错了重点,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我身边的人,我都在乎。”
这是实话,毕竟我身边已经不剩多少人了。气氛突然煽情起来,我们都不是适合煽情氛围的物种,sion开始打哈哈:“还真别说,你腰上这条黑曼巴蛇纹得好别致,哪家师傅啊,介绍下改天我也去看看。”
“师傅姓萧。”
sion默默朝我竖了个大拇指,又收回去对着自己脖子抹了抹,比划了个咔擦动作。离开前他又说要给我买个红毯艳压的热搜,才不枉费我这条价值千金的黑曼巴纹身。
“我出道以来就没买过这种傻逼热搜,你是想让我挨骂吗?”
“你现在名声都这样了,不差这点儿骂。”sion笑起来,“反正你也走不了小白花路线了,干脆转型那什么妖艳贱货,啊不对,不对,蛇蝎美人路线好了,这年头恶女人设反而更受欢迎,你在《蛇蝎》里面不就演了这种角色吗?”
“大哥你到底有没有看过我电影啊?”我白眼快要翻出来了,“人家叫《毒蝎》,也是女主特工代号,我只是个女配,一条小小小毒蛇,给她挡枪给她拎皮鞋最后再黑化背刺她一刀。我不能真的在红毯上背刺她吧?全剧组都会杀了我的。”
“而且她为了这次红毯,特意借来了一条博物馆收藏级的金属蝎子裙,就是脊骨上趴一只可沉可沉的金属蝎子。”我张牙舞爪对着sion比划,努力让他想象这个画面。
“哟,那你还故意挑大露背啊?”
“我挑的时候也不知道萧逸会纹身啊!计划赶不上变化知不知道!”
sion摇摇手指:“那就只能让她自认倒霉了,这是你高调复出的绝佳机会,我不可能放过。娱乐圈就是这样的,一切都是命,是运。你命里注定吉星高照,贵人如云,她注定倒霉,被你艳压。”
sion出去之后,休息室来了几位不速之客,看着都是挺眼生的女艺人,其中一位略略眼熟,早年好像有过几次交集。和高中那伙女生差不多,她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将鄙夷的视线投射到我身上,然后再故意提高音量,生怕我听不见一般。
比如什么萧少怎么会看上她啊,又比如什么真不知道她给萧家灌了哪门子迷魂药。我听着还挺高兴的,全盘接受只当是夸赞了。
终究还是那位眼熟的女艺人沉不住气,愤愤而大声地朝我吐出四个字:“不知廉耻。”
我微微笑着回应她:“还有呢?”
似乎是没想到我如此不要脸,她憋了一会儿,方才又憋出一句:“跟了老子又跟儿子,恶心!”
你看,这帮人嘴里就是憋不出新鲜骂词,哪怕换个说法也能让我稍微提儿兴趣。我百无聊赖地摸摸手指,尚美大颗梨形钻石戴在中指上沉甸甸的,有点难受,稍微调整了下才又抬头,看着她的脸真诚提议道:“这样吧,我把萧逸联系方式给你,你自己和他说。又或者,他助理就在门外,我喊进来,你去自报家门,看能不能领个号码牌?”
我当然知道这帮人在想什么,萧远在世的时候,她们费尽心机都没抱得上大腿,好不容易来了个继承人,还是更年轻更英俊的萧逸,正摩拳擦掌蓄势待发呢,结果又被我半途截胡了。
输不可怕,但输在同一个人手上两次,简直是杀人诛心呐。恨得牙痒痒,也是人之常情。
而我之所以敢这么对她说,也是笃定萧逸的品性。
有个不算冷僻的传闻,据说萧逸刚刚回国那会儿,经常性参加商业活动,露脸剪彩什么的,很多女星都跃跃欲试想着投怀送抱。其中有位女中豪杰,打听到萧逸某次活动入住的酒店,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软磨硬泡买通酒店前台弄到了萧逸套房的门卡,跑进去脱光了躺在床上等着萧逸。
那晚萧逸进门后看见她,二话不说,连人带被子卷起来往走廊一扔,连条裤衩子都没给。我寻思着萧逸还给了人一条被子遮羞,也算留了体面。萧逸淡淡道,哦,我只是觉得被子脏了。当夜他就头也不回地换了酒店,第二天抽空把特助和保镖队长叫过去,噼里啪啦狠训了一顿。
后来那家酒店好像停业整顿了挺长一段时间,而那个女星,仿佛在娱乐圈销声匿迹了,没有任何人再听过她的名字。自此便有传言称萧逸油盐不进,与萧远天差地别。我同意,在忠贞这方面,萧逸让我很放心。
这件事的好处是,再也没有谁敢随随便便往枪口上撞,萧逸落得个清净。
每次我想起这个传闻就想笑,而我此刻也真的笑出来了,面前女星被我笑得莫名其妙,恼羞成怒起来:“你笑什么笑!婊子货色,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
那两个字她咬得极轻,好像非常羞于说出来,但我听见了。
于是我收起笑,冷冷看她:“骂得对,我是真婊子。你能大声点儿把这两个字说出来吗?否则你骂我,我也听不见呢。再请问这位人物,之前为什么要上赶着蹭婊子的裤脚呢?”
在这个世界上,你没有道德,就不会被绑架。你没有底线,就不会被人踩在脚下。不要脸,才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而我哪怕把难堪咬碎了吞进胃里,也绝不会让这个可耻的世界看见我的眼泪。
“哎呦,这又在立哪门子牌坊呢?”
一道娇声响起,我扭头,见小影后施施然走过来,站到我们二人中央,温言婉语对那位女星笑道:“听说前几天关少一帮人在游艇上玩儿俄罗斯转盘,某人啊,自告奋勇第一个冲上去呢,难怪这么拼命,毕竟都三姓家奴了也还没混出个名堂来。”
“也不知道关少他们结束后,还来不来得及去医院检查看看,有没有染病。”
“你!”她气急败坏,一脸被戳穿的尴尬与躲闪神色。
“我怎么了?”小影后无辜装傻,“我说某人,某人是谁啊?”
“你还帮她说话!就是有她这种败类在,女演员名声才越来越差的,你可不想待会儿给这种女人颁奖吧?”
“她怎么了?我觉得她演技没问题啊,起码比某些人不知道高出了几个档次,没演技站到领奖台上那才叫丢脸吧。”小影后突然捂住嘴,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好像泄露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啊不对,某人连提名都没有呢,想丢脸都没机会,真是——啧啧。”
早就听闻小影后伶牙俐齿,没想到如此有趣,我没憋住,扑哧笑出声来。她看了我一眼,也笑了,慢慢道:“不用在意别人怎么议论,看她们气急败坏出乖露丑地弄这出戏来,多有意思啊。”
我敛起笑,淡淡道:“我也是戏子,哪里有资格看起别人的戏来。”
小影后今天穿的礼服是来自ralph&r的银色珠光流苏裙,灵动飘逸,光彩耀人。突然出现为我解围时,像极了从天而降的小仙女。
我真的很感激她的仗义直言,在娱乐圈一路走来,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日子不算好也不算坏,或许因为背景特殊,自出道起便经历了无数非议与责难,被推过,被骂过,也被帮过。
每一个帮过我的人,我都记得她们的名字,她们的脸。或许其中有些人日后不会再有交集,但每次听到熟悉的名字,我都会停下来,在心里默默道一声,感谢。
生命中能够让我涌起感谢之心的时刻并不多,所以我格外珍惜,这些难得的瞬间。黑暗中的光,分外明亮。
小影后张了张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她突然拐进来的经纪人打断:“你来当评委的,跑来这边干什么,快点回去准备,马上红毯开始了。”
于是她一边嘟囔着“我还没要微信啊”,一边被经纪人揪着手臂往外走,还不忘回过头来对我做口型:“下次再聊。”
红毯快到我们剧组时又出了岔子,女主演死活不肯整个剧组一起走,也不乐意我上场的顺序靠她太近,导演答应她两两拆开男女搭配,再把我分得离她远点儿。结果拆到我这儿的时候,男伴不够了。
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女明星单独走红毯确实有先例,但起码得是个主演,一人独美。我一个小配角单独走,岂不是摆明了向大众宣告我与整个剧组不和吗?况且女明星缺男伴,实在不像话,尤其是今天——这个对于我复出而言格外重要的日子。
sion有点急,问我:“要不我打电话问问萧影帝,能不能来救个场,他应该是一个人走。”
结果看了眼名单,萧影帝作为评委,早就在最开始进场走完了。
sion开始出馊主意:“要不让萧影帝换套衣服,再走一遍?”
这位哥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简直要当场晕过去,人家三金影帝又是这次电影节颁奖礼的评委,有什么义务特意来给我这个小明星当男伴啊!况且我名声烂成这样,人家都订婚了,你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踹啊,萧影帝能答应就见鬼了。
时间赶,剧组其他人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进场了,也没人想着来解决我这儿的难题,眼看就快要轮到下个剧组。
sion一咬牙:“我豁出去,陪你走得了。”
还没等他理好领结,一辆极其醒目的布加迪黑夜之声从远处破开人流缓缓驶来,停在红毯入口处。在场所有人,包括工作人员、保安都纷纷侧目,更别提原本围聚在红毯中部的记者媒体们突然像嗑了药般扛着长枪短炮一路狂奔围拢到路边。
作为全球限量仅售一台、拥有地表最强超跑美誉的顶级豪车,车主身份实在是太令人好奇了,而我看到这辆熟悉的黑夜之声的第一眼,就知道即将从车上下来的会是谁。
是的,萧逸前不久刚刚从前任车主皮耶希家族手里买过来,据说对方忍痛割爱,具体怎么个痛法怎么个割法,我也不敢乱问不敢乱猜。
所有记者都举好了摄像机,甚至整齐划一地摒住了呼吸,只等着第一秒抓拍到车主正脸。黑色锃亮的车门打开,一双修长的腿迈出来。
果不其然是萧逸,他出现得真是合情合理,又出人意料。
快门声噼里啪啦此起彼伏,闪光灯不断亮起,连萧逸的西装裤脚都照得一清二楚,甚至将我们头顶的这一小片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萧逸穿着剪裁得体的昂贵西装,一针一线都是由意大利裁缝世家的老裁缝手工缝制,最不容易出错也最难以出彩的黑色西装,他却穿出了在场所有男星甚至世家继承者们都穿不出的气场。
典型贵公子式的骄矜,脸色神情冷漠至极,周身多了些许神秘的精悍,璀璨耀眼如同头顶星空高悬的帝王星般,夺人眼球摄人心魄。
他生来高高在上,冷眼旁观众生匍匐脚下。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捕捉萧逸接下来的任何一个动作,甚至举手投足间任何一片衣角浮动起来的弧度。万众瞩目之下,他朝我走过来,脚步坚定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伸手揽住我的腰,只说了简短一个字。
“走。”
于是我便知道,从此刻开始,今夜这场红毯所有的闪光灯将只为我一人而亮。最引人瞩目的男人,站在我身旁,甘愿为我做配。
这次我挑选的晚礼服是奥斯卡·德拉伦塔的朱红曳地拖尾长裙,高开衩设计,直露腿根。凌厉剪裁,腰身收紧,一举一动间都透出锋利逼人的性感。
红裙配黑发,极致艳丽的对比,镜头下更显美轮美奂。
脖颈没有任何珠宝装饰,因为指间那颗巨大耀眼的尚美钻石已经足够奢华,更别说这套装扮的吸睛重点,在于我后腰全部裸露出来的黑曼巴纹身。其精巧程度就连职业纹身师看了,都不得不赞叹一句萧先生好手艺。
几十米的红毯路程,我仿佛走在巴黎的圣拉扎尔车站,那个黑暗的、古老的、美丽的火车站,耳边仿佛能听到悠久历史的恸音。
到签名墙前,我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笔,问了什么问题我根本没听清,当然也根本不重要,因为接下来的所有目光都被我裸露着的后背攫取了。
闪光灯咔咔作响,我撩过一侧黑发,更好地露出整片白皙后背,黑曼巴攀沿着脊椎骨蜿蜒而上,精致细密的鳞片从不同角度都能射出带有微妙差异的冷光。蛇头鲜红的蛇信子舔舐上纤细玲珑的蝴蝶骨,极致的美艳,极致的危险。
腰肢轻轻摆荡扭转,好似灵蛇摆尾,整个人越发袅娜生姿。但凡裙腰再往下半厘米,就能看见蛇尾处萧逸纹下的签名,幸好,一切都刚刚好,堪称完美。
真正的蛇蝎美人,真正的艳骨无双。
有媒体大着胆子出声:“萧先生,站近一点来张合影。”
萧逸却依旧停留在原地,微微笑着示意:“先拍她,她才是今夜的主角。”
哎,这下真真是,想不登顶热搜也难了。
闪光灯愈发疯狂地扫射过来,同样疯狂的,还有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从眼珠子里射过来的嫉妒得要死的目光。我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刻,那些目光像一把把小匕首出鞘,带着掩饰不住的敌意,明明刺向的是我,可最终痛得血流成河的,还是它们的主人。
我偏头,朝着万千镜头粲然一笑,霎那间明艳生辉,神采飞扬。又看向萧逸,眼波流转,情愫暗生,他心领神会走上前来,与我合影。
走完红毯还有段台阶要上去,裙摆太长了,助理小跑过来想要为我提起来。萧逸却伸手拦住了他:“不用。”
他亲自弯腰,提起裙摆,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
不用看也知道,身后媒体的拍摄键都快按烂了,这下子明天的热搜估计也预定好了。
结束时气温骤降,萧逸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条黑色皮草披肩,不由分说为我披上。我裹着皮草被他带进加长lio后座,车内已经备好了冰镇的香槟,奏着舒缓的乐曲。
“欸,换车了?还以为能坐进你那辆独一无二的超跑呢,原来只是让我看一看。”我斜斜睨了他一眼。
萧逸笑起来:“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你都这么累了,舒舒服服地回去不好吗?”
又朝前座司机打了个响指:“开车。”
隔板自觉升起,现在整个后座,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车内温度有些高,萧逸帮我脱下披肩,手指旖旎地搭上我后腰处的纹身,来回轻轻抚摸着:“疼吗?”
我摇头,又小声埋怨他:“太高调了。”
“就是要高调啊。”
萧逸笑起来,指尖慢慢探进裙摆的开衩,抚着我的大腿,摩挲了一会儿,一时来了兴致,整个人跪倒在我腿边,侧脸贴紧我大腿内侧肌肤慢慢地蹭。
“看看你,真像朵人间富贵花,是不是?”他抬眼问我,不等我回答又突然埋头钻进裙摆里,舌尖灵活地探进来,伴着水声啧啧,“让我好好尝一尝,这朵小富贵花。”
萧逸意有所指,我慌乱地推他的肩膀:“哪有你这样的,路上就——”
已经来不及了,萧逸对我身体太熟悉了,小小脆弱的花核被包裹进温暖湿润的口腔,又重重抿了一口,我无力地咬着唇泄出一声绵长又享受的呻吟,一句话都说不来了。
萧逸原本穿的是严谨得体的西装三件套,此刻随意脱了外套扔到一边,露出里面的黑色提花马甲,衬着他劲瘦有力的腰身更显精悍。
“宝贝儿,你叫出来真好听。”萧逸一边舔弄一边哄我,“隔音很好的,再叫大声一点,乖。”
后腰贴在他灼热的掌心里,皮肤被熨得渐渐发烫,黑曼巴随着腰肢难耐地扭动起来。我胡乱蹬掉脚上renecaovil黑金蛇身缠绕的高跟鞋,萧逸捧着我的两条腿架到自己肩上,大腿内侧的细嫩皮肉擦过他的脖颈。
萧逸口中力度骤然加剧,我惊呼出声,身体晃起来好似狂风巨浪里的孤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掀翻被吞噬。细白玲珑的一双赤足踩上他的黑色提花马甲,踩住他的后背,勉强寻求些平衡。
脚踝缠着的钻石流苏脚链一下下晃荡起来,随着萧逸起伏不断的动作晃得愈发猛烈,流苏彼此撞击着,发出细碎连绵的脆响来。
“逸哥哥。”
三个字,我的欲之火,我的魂之光,我生命的与归宿。
我终于又叫出来,像高中那会儿一样唤萧逸,他骤然激动起来,灼热的呼吸悉数喷洒在我柔软的下腹,越来越热,越来越烫。
我看不见他的脸,只听得见他的喘息,只感觉到萧逸柔软的黑发在我腿心徜徉,我半眯着眼睛把手伸下去,无力地插进他的发间。
“逸哥哥——”
“我在。”
他依旧舔弄着,挑逗着,讨好着,终于我在无限颤栗与剧烈喘息中,到达了绵软的云端。整个人轻飘飘地软下来,莹白小腹颤抖似筛糠,萧逸终于从我裙摆里抽出来,额头一层细密薄汗,鼻尖沾着一点盈盈水光。
脑海一片空白,我陷入一种茫然无措的虚空中,又依赖地蜷进萧逸怀里,他抱着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抚弄着肩头:“受委屈了是不是?嗯?怪我吗?”
“怎么敢怪你。”高潮后声音都软得发颤,听上去酥酥的,麻麻的,像只小爪子在萧逸心上挠,我嘟囔着:“你是金主,伺候你不是应该的吗?”
“以后换我伺候你,怎么样?”
见我不回答,他又说:“谁要是再说你闲话,你就告诉他,是我萧逸跪在你脚边,把你口得舒舒服服的。”
我噗嗤笑出声来:“喂,你丢不丢人啊。”
“哪里丢人?伺候你本来就是天经地义。”萧逸挑眉,“你说出去,我就认。”
我从来没有蠢到去问萧逸,萧远是怎么死的。
他只提过一次:“或许是天意呢。”
说这话的时候,是清明,萧逸带着我去祭拜萧远,他一身黑西装,双手合掌举在额前,对着墓碑上萧远的黑白照片,拜了拜。
看起来倒有些像泰国礼仪,我随口问出来。
萧逸笑了一下:“没什么稀奇的,萧远有他的意大利朋友,我也有泰国朋友。”
我便知道不用再问下去了,毕竟萧逸明面上总是说,我只是个生意人,遵纪守法好公民。
放下一捧带着露水的花,我们折返离开,回去途中,萧逸突然又开口,说起孩子。
“能不能告诉我,孩子到底在哪里,他是萧远的儿子没关系,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因为他也是你的孩子,我想好好照顾你的孩子,可以吗?”
他望我,眼神真挚。
“你相信我吗?”他又问了一遍。
次日我带萧逸去见一一,萧远把他安顿得很隐秘,在某处高级小区里,保姆陪他在草地上玩。
他玩得入神,只留给我们一道小小的背影,午后金黄的阳光洒在他黑色柔软的发上,温柔的暖风吹起他的衣角,我靠着长椅,看着萧逸一步步慢慢地向孩子走去。
“小朋友……”
他停下脚步,声音尽量放得和缓温柔,一一闻言扭过头,苍绿色的澄澈眼眸在阳光下泛出奕奕神采,萧逸蓦地瞪大双眼,然后只听见他颤抖着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喊我一一。”他指了指我,又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反问萧逸,“帅哥哥你是谁呀?是漂亮姐姐的男朋友吗?”
……
“我是你爹,兔崽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