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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老混蛋

 

06

育悯声入狱这天,是毕池恩的手下非延送他来的,早上出发,下午才到,究竟开了几个小时育悯声也不清楚,他一路上都躺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从市区到郊外,从郊外到陌生的山区,又开了一段时间,似乎进入了绿茵平原。

因为非常宽阔,一眼望不到边,而且这条路上始终只有他们这一辆车在行驶,仿佛没有尽头。如果不是路上牵着电缆,他几乎都要以为被带到了个世外洞天。

随着车辆的驶近,育悯声看到路的最后坐落着几栋大型建筑物,距离建筑物几百米的地方设置了路障,同时向左右延伸着围墙,围墙之上又是几米高的电网,育悯声还注意到隔着一段距离就设着一个塔楼,每个塔楼上都有人在盯梢,摄像头更是无处不在。

想从这种地方逃出来,即使能飞都不一定跑得掉,因为有可能被枪击落。

育悯声对监狱面积没有概念,除了广阔无垠,他找不出更合适的形容词。监狱竟然建在这种地方,怪不得他和殊青连地理位置都找不到,能查到的信息也是寥寥可数,就算没有规定,但应该也没人敢往外说,说了就是自曝,还会牵扯众多上层的利益,自觉就成哑巴了。

负责人早已接到消息在门口等候,非延把毕池恩签署的入狱令交给他们查看,几分钟后放行,车辆驶进大门,在最近的一栋楼门前停下,育悯声下车。

现在大概才五六点的样子,四周却一个人都没有,显得异常空旷。

一个精明干练的女人出现,请育悯声跟她走。非延和另一个人站在原地,目送他进去。

女人在前面带路,育悯声走在后面,即使在建筑内,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地板光滑整洁,走廊灯光柔和温暖,跟他想象中阴森死气沉沉的监狱截然相反,育悯声抬起视线看到墙上的角落里除了摄像头外,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外形像贝壳,左下角闪着红光,他没见过这种设备,好奇多看了几眼。

走了一段路育悯声才从沉思中忽然想到,好像从刚才开始就很安静,结合女人穿的是皮质的平底鞋,他从进来的时候就换上了棉拖鞋,育悯声在心里猜测那个贝壳大概是测音器。

他们在刻意保持肃静,营造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

他们走进电梯,女人刷卡按了最顶楼21楼,走出电梯,是一条很长的过道,不过只有三个房间,门牌号也很独特,分别是a,b,c。

女人打开a的房间门,请育悯声进去。

育悯声刚走进房间,房门就关上了。

墙上一排的按键,育悯声试着按了一个,随着一声叮铃响,整间屋子慢慢亮了起来。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的格局,视野开阔,各种配置都很齐全,应有尽有,关键是每个房间都大的离谱,单说那个厨房,都能覆盖掉他的两个卧室了。

育悯声站在玄关,对他们有钱人的挥霍叹为观止,监狱不像监狱,倒像大型酒店,还是顶级奢华的那种,这哪是来坐牢的,这分明是来度假的。

还博弈什么呀,躺两天就废了,毕池恩真有心机。

育悯声溜达看了一圈,房间太大了,不怎么喜欢,睡着没安全感,他在沙发上坐下,抱着抱枕发了会儿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敲了两下,育悯声打开门,是另一个女人,她戴着一副白色手套端着托盘,托盘上面是一个紫色手环和一张卡,还有一个手掌心大小的不知道有什么用的按钮。

女人说:“您好,我是您的专属服务员,您可以定制我的工号。”

育悯声说:“难道你没有名字吗?”

女人说:“暂时没有,先生。”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没有名字,仗着那点权势作威作福,都把人异化得不成人样了。

育悯声说:“你在来这里之前叫什么名字就叫你什么吧。”

女人却说:“先生,规定是不允许的。”

育悯声想了想,说:“那你姓什么?”

“先生,我姓苏。”

育悯声说:“那就叫你小苏,可以吗?”

“谢谢先生。”小苏的声线没有波澜,她对育悯声介绍托盘上的工具:“紫色手环代表您在这里是最高地位,除了您的意向人,别人都没有资格接触您,如果有人冒犯您,我会立即制止并上报。”

育悯声说:“意向人……我的意向人是毕池恩?”这么说只有毕池恩才能碰他,符合毕池恩的作风,洁癖又好色。

“是的,先生。”小苏继续说:“这张卡是通行卡,可以在规定时间内随意通行本座大厦。”

育悯声问:“只能在这栋楼走动?”难怪他在外面看不到人,原来是因为楼与楼之间有限制啊。

“是的,先生。您的自由活动时间在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下午三点到五点,每周周三有聚会,延长一个小时,周末休息,不可出门。意向人另有安排除外。”小苏像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她说:“这个按钮请随身携带,它具有定位功能,在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按下它,我们会实时接收到讯息并进行通话。”

育悯声默默记下,接过托盘,小苏说:“如果您要出门,请按下墙上的服务按钮,按照规定,我应该随时陪同,否则会被处罚。”

育悯声若有所思关上门,把托盘放在桌上,突然记起来想看看时间,在屋内找了又找,没找到表,于是打开客厅的电视,不堪入目的封面顿时毫无防备地映进眼帘。

育悯声:“……”

是他想多了,还以为给提供看电视解闷,没想到这也是服务人的一种手段。育悯声按着遥控器,电视的画面跟着跳跃,几秒后育悯声羞愤地关掉电视机,全是色情片!全是!!

……

“毕少,人已经送到了。”非延汇报道。

“让那边把摄像传过来。”毕池恩说,“我明天过去。”

“是。”

过了几分钟,毕池恩手机上弹出一则权限开通的提醒,毕池恩点了下鼠标,摄像内容在面前的电脑上展开,正好能看到育悯声躺在沙发上,动也不动一下。

育悯声早上也是半死不活的,赖床起不来,捞着他去洗漱,挤个牙膏的空隙育悯声都能靠在墙上睡着,这一送走家里重新恢复了井然秩序,清净了不少。

毕池恩拨了屋内的电话,静等接通。

育悯声躺在沙发上简单规划了一番接下来的计划,人已经进来了,那么下一步就是了解监狱里的情况,如果能顺便让毕池恩爱上他那就更好了,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

光是这么想着育悯声就觉得心里一通舒畅,以至于接起电话时还没压下去尾音的笑意,被毕池恩听出来,他沉默半晌,道:“……你坐牢很开心?”

“……谁坐牢会开心?”毕池恩看到育悯声翻了个白眼,“我这是苦中作乐。”

毕池恩说:“你面前那张茶几价值一百万,还苦吗?”

“苦啊,”育悯声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毕池恩知道他面前有张桌子,说:“又没花我身上。”

这是实话。毕池恩低声笑,他还挺喜欢跟育悯声说话,劲劲的,像个刺头,但把握得恰到好处,直率实诚,不会让人觉得厌烦,他说:“判决书已经寄给你父母了,有什么话想说?我可以代为转达。”

育悯声皮笑肉不笑:“谢谢,不需要。”

毕池恩后仰靠在真皮座椅上,说:“你就不怕我对你家里人做点什么?”

育悯声却是一副有把握的口吻:“你不会的。”

毕池恩:“这么肯定。”

育悯声换了只手接电话,后背贴着墙,向后梳了下头发,说:“那样就low爆了,毕池恩。”

毕池恩注视着屏幕中育悯声瘦长的身影,侧脸轮廓勾勒出优美的曲线,抬起手臂时隐约可见的薄肌形状引起了他的欲念,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滑动,“嗯,你说得对。”

他的确没有打算对育悯声以外的人动手,若是用他父母来挟持育悯声,那就失去游戏的意义了,输者不甘,赢者也不痛快。

育悯声:“你还有事吗?我要洗澡睡觉了。”

毕池恩:“没事。”

育悯声:“那挂了。”

毕池恩没出声,育悯声就不挂,相持了一会,毕池恩说:“嗯。”

电话是挂了,监控还亮着。整间屋子无死角布满了针孔摄像头,通通连接到毕池恩的设备上,育悯声毫不知情,在衣柜里翻翻找找,拿着浴巾去浴室,放水脱衣服。

毕池恩点燃了一根香烟,凝视着育悯声赤裸的肉体,想到今天还是抓他回来第一个没有做爱的夜晚。育悯声的身体与他十分契合,让毕池恩少有的失控,跟同一个人连续上床一个月,这在他的人生履历中前所未有。

毕池恩并不会为了压制自己的欲望而压制,在这种事情上,堵不如疏,他是能满足自己就满足自己,就像他现在想干死育悯声,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浴室里的育悯声听到声音,有些不情愿地围上浴巾光着脚出来,拿起墙上的话筒接听:“喂?”

毕池恩沾满情欲的声音传来:“我想操你。”

育悯声差点把电话甩出去,耳根唰地一下红了,在原地恨恨跺了两下脚,万万想不到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要被性骚扰,他磨着后槽牙道:“吃点药吧你!”

毕池恩没有回应,育悯声深呼吸让自己沉住气,“能挂了吗?”

“不能。”

育悯声攥起拳,“你在干什么?”

“自慰。”

“你!你!!”育悯声像是被人迎头痛击,受不了地砸了几下墙,“啊啊啊死变态!!!”

虽然他跟毕池恩翻来覆去地做过许多次,但他也不能像毕池恩这么坦然地把这种事恬不知耻地说出来,床上做做就算了,你整天嘴边操来操去的像话吗?!

挂了电话,育悯声仿佛历了一遍劫,澡也没心情洗了,草草冲完身体爬上床,居然罕见的失眠了。

都是那个老混蛋!

育悯声抓狂地蹬空气,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毕池恩好看!

07

翌日一早,毕池恩进屋时育悯声还在睡,他那身衣服周整地挂在衣帽架上,毕池恩撩开被子一角,育悯声果然身体光裸着,只穿了一条内裤睡觉。

见此,毕池恩心情愉悦起来,原本育悯声还要跟他据理力争穿衣服睡觉,毕池恩也不跟他掰扯,任他穿,反正他每次起床都会给他剥掉上他一回,糟蹋了好几件衣服,育悯声又拉不下脸让佣人洗,自个洗了两回就双手一放,索性不穿了,因此可以说育悯声裸睡的习惯是他调教出来的。

现在才七点,晨光熹微,房间的窗帘拉得严实,毕池恩弯腰仔细打量他,伸出手抚弄他的头发。育悯声的脑袋歪在枕头上,双眼紧闭,眼睫毛合成小扇子搭在下眼睑,毕池恩用指背轻轻触碰,睫毛跟着弯曲,白嫩胸口随着呼吸轻微起伏,育悯声即将在醒来边缘,蹙起了眉。

毕池恩的手掌捏着育悯声两颊,使得育悯声的嘴巴微微张开,依稀看得见他的两颗被殷红的嘴唇包裹着的兔牙。

他对这兔牙没什么好印象,因为育悯声给他口的时候总会刮到他,让他再张大点往里吞,育悯声就会眼底水光潋滟地捂着嘴说再张大嘴巴就要裂开了!

娇气。

但长在他口腔里,其实也不错。

然而愉悦的心情没保持太久,毕池恩看着育悯声这一副睡的没心没肺的样子就感到一股邪火从下腹燃起,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头一天来这种陌生的地方,竟然连一丝防备都没有,自己在房间里站了这么半天,育悯声愣是一点没察觉,兀自睡的香呢。

这是遇到了自己,要是遇到别人绝不可能有这种待遇,瞧瞧,他多善良,这样还不懂感恩。毕池恩决定要给他一个教训,骨节突出的手掌顺着育悯声的大腿滑进他的后穴,轻而易举地伸进去一根手指。

“唔……”育悯声深深皱着眉蹬了下床单。

不过是一个晚上没做,毕池恩却像饿了一个月的狼,若不是半夜过来容易引起注意,他昨天就过来狠狠操育悯声一顿了,何必等到今天早晨。

近段时间他确实忙,大会要开始了,他得把自家的账理清楚,把监狱的细枝末节处理完美,各种各样的事加在一起,他就没空来监狱了。原来打算来育悯声这待会儿,现在看来是没时间了,在走之前,他还是要先餍足一餐。

他对育悯声身体的迷恋程度出乎他的意料,竟连一个晚上他都不想放过,他以为送走了育悯声他就能回到清心寡欲的状态,没想到食髓知味,拉开了距离后反而更加显出他的急不可耐了。

毕池恩已经伸进去三根手指,股沟被黏腻的体液润湿,浅浅抽插了十几下,把被子拎到一边,然后解开皮带跪在育悯声面前,拉开裤链,挺拔硕长的阳物弹出来,分开育悯声精瘦有型的双腿,扶着性器在那口小穴上拍了拍,育悯声终于被折腾醒了,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刚认出面前的人是谁,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有点冷,他看到毕池恩西装革履的胸膛骤然下压,紧接着后面传来熟悉的被填满的肿胀痛感,育悯声才猝然反应过来这畜牲在干什么。

“啊……!”

育悯声被毕池恩威武的身躯压得动弹不得,两只手还被他锁在头顶,下身内裤脱都没脱,仅仅是挑到一旁给他让了个路,巨大的柱身一插到底,而后没有停歇地在他身后挺动。

育悯声被他顶得直往上耸,眼角被粗鲁快速的动作逼出晶亮的水液,毕池恩边动边说:“宝贝,理解一下,我赶时间。”

育悯声:“你神经病啊……哈啊——!”

毕池恩一巴掌抽在育悯声的臀瓣上,没收劲,抽得臀尖都红了,育悯声促叫一声,屁股都没来得及捂就想爬走,可被他拽着脚腕钉在原地,粗壮的性器进的又重又深,皮肉相撞的声音跟有人在旁边鼓掌似的,更何况毕池恩只是拉下了裤头,皮带和链条也会撞在他的腿肉上,没几下育悯声就喊疼,他是真疼了,漂亮的眉眼拧在一起,手握成了拳,大概使了全身的力气来消解每一次碰撞带来的苦痛,像个易碎又坚强的娃娃。

毕池恩放轻动作,拦住他想给自己抚慰的手,笑了笑:“不可以。”

育悯声不知是疼的还是被刺激的,眼圈通红,跟有人欺负了他似的,控诉说:“就你可以,就你霸道!”

毕池恩声线暗哑:“闹脾气了。”

育悯声瞪他明知故问,轻飘飘的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一眼,瞪得毕池恩喉咙发燥,手一揽育悯声的后脑勺,嘴对嘴贴了上去。

要是说在床事上毕池恩能拿满分,在吻技上就只能勉强及格了。他何曾像一个青涩毛头小子般在此分此秒跟一个人接吻,从未有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这样做了。

好在育悯声也没有过,接吻,上床的第一次都是毕池恩给他的,他无法跟别人比较个好坏,毕池恩给他他就接下。

毕池恩比育悯声要开窍一点,知道要伸舌头,育悯声的舌头笨笨地缩在里面,只会在毕池恩的舌头搅过来时配合地舔一下,像某种刚出生的哺乳动物幼崽,眼睛还没睁开,只能凭借本能。

育悯声被吻得很被动,依靠呼吸来延长耐力,手放在毕池恩的胸口前,无意识抓歪了他的领带,毕池恩轻轻牵住他的手放下,而后分开唇瓣,拉扯出一缕银丝,育悯声面色潮红,大脑缺氧晕晕然,毕池恩再次低头,这次没有强势地攻城掠池,只是在他的下唇亲了一记。

育悯声的身体细密地抖动着,毕池恩对他身体的反应了如指掌,双手抚在他的腰间,将他整个人翻了个面,育悯声的脸面对着床,毕池恩从背后倾身过来,低沉道:“宝贝,这回不能射在我身上了,我得去出差。”

育悯声的心脏好像被人用小锤子敲了一下,毕池恩为他疏解硬挺已久的性器,不一会儿他就在床单上射出了一片白浊,毕池恩胯骨冲撞着他的屁股,冲刺了百来下,射在他的腿缝中。

结束了,育悯声无力地瘫软在床上,身下的布料是濡湿的,很不舒服,腿间同样黏糊糊的,他的思绪乱飘,想这个早间好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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