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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剧情章:一次成功的出逃……吗?

 

“所以!”我对着绯比比划划,“你能不能偷偷帮我回到人类那边去!啊对的对的,我也爱你,所以先别亲我让我把话说完……”我像撕牛皮糖一样把又想往我身上黏的绯拽下来。

据我观察,人鱼的声带构造特殊,能够发出悠长穿透力强的长鸣,却没法使用人类的语言。但我相信以绯的智力,是能大致理解我的意思的,不管怎样我只能赌一把了。上次被黑尾发现之后绯来看我的频率降低了很多,我好不容易抓住这么一次机会。

“我保证,等我回到岸上,一定,一定常常回来看你们!真的!”我指指绯又指指我自己,谄媚地揉着他柔软的肚腹。

“呜——呜!”绯看着我表现得楚楚可怜和不情愿的样子,很是挣扎地思考了良久,大尾巴拍打沙地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显得相当苦恼。再不成,恐怕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就得是我了。

终于,绯还是心软了。也许我在他心目中还是有些地位的,他抓住我的手腕,跳下海后向着一个方向游去。冰凉的海水一如人鱼的体温,裹挟着推动我游向未知的远方。我在换气的间隙努力地向绯道着谢,同时心底也透出几丝迷茫。

我无法计算时间,大约就这么在海上飘荡了半个小时,有些体力不支地靠在绯身上喘息。他噘着嘴,蹼爪轻轻地抚摸我的脸庞,脸上透出不舍的神色。就在我沉浸在回家之后要做什么的幻想中时,远方突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吼叫,直直地传到我们耳中,绯顿时脸色一变。

相处了这么多天,我也听出这声音是黑尾人鱼的,心头一凉。万策用尽,还是时间不够,在那家伙眼里,岂不是我拐了他老婆然后拍拍屁股跑了?这下真完蛋了,海岸线仍然看不到影。我在想,现在直接回去找黑尾,告诉他我其实是出来遛遛圈,没有要拐骗你老婆的意思,还来得及吗?

绯一双美目望着我,眼里亮晶晶的闪动着复杂的情绪,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将什么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随后挥爪指了一个方向,看他的意思似乎是要我独自向前了,随后他一甩尾巴,朝着黑尾鸣叫的方向折返回去。

我举起手,绯交给我的,是一片淡红色的,约有成年人三分之一个手掌那么大的鳞片,不同于他们往日容易脱落的那种细鳞,看上去闪闪发光,像是价值连城的宝石。我犹豫了一下,将鳞片含在舌下。我感觉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肾上腺素极速分泌——奶奶的,跟老子玩强制爱是吧,你睡了这么多天怎么也够本了吧,不奉陪了!尽管手脚微微发抖,我还是重振精神,向着绯所指的方向游去。

又过了不到十分钟,一望无际的大海只留下了海潮与我划开水面的水声,诡异的放松感涌了上来,像是重回母亲的子宫。我有些勉强地踩着水,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糟糕的梦,一觉醒来我还在那艘游轮上,在家里,或者是不曾遇到过这种任性又独特的生物……

很快,这份平静就被打破了。黑色的背鳍在几十余米外浮上水面,无声而迅速地向我靠近,像令人闻风丧胆的鲨鱼,又或者是虎鲸。是黑尾,而且看上去绯并未一起跟来,很好,看来我那渺茫的逃脱机会又少了几分。我索性原地停下,回身望着冲着我来的人鱼。

黑尾从水中直立而起的上半身冷漠地俯视着我,与人类相似的眉眼间有着压不住的怒火,喉间发出几声低沉的,闷雷般的叫声,像是在质问我为什么要离开。

一时间,愤怒,恐惧,难过,担忧,种种情绪涌进我的脑海,在人家地盘上确实说什么都很没底气,但最终我还是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

“让我走吧。”

我神色平静得不像是面对能一口咬断我脖子的猛兽,而是在和前男友说话。

“我受够了,我要回去。”

也不知道此刻谁更像渣男一点,至少可以肯定的是我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海风吹过,微长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让我感觉自己好像一条伤心的落水狗。在这个距离上能看清黑尾绷紧的腰腹和即将发力的长尾,我认命地闭上眼睛等待命运的裁决。

“砰!”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得我睁开了眼,我震惊地抬头望去,一架军用直升机悬停在上方,机上持枪的人正直指黑尾!我顿时感觉手脚不听使唤,抽搐着要沉入海底。

人类!我他妈终于又见到活人了,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我开心。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噪音不小,应该是我俩的对峙让黑尾分了心,只看到他全身一抖,随后想要潜入海底逃走。直升机上的人又连鸣几枪,在海面上溅出水花,看不清是否命中。

我顾不上那么多,连忙举起手来大叫,吸引注意力:“救——救命啊!救一下啊!”我无法接受黑尾囚禁我的行为,但绝不意味着我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来历不明的人抓走,这是两码事。机上的人也望向这边,转过头来安顿在海面上扑腾的我,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我。

十分钟后,我本以为我会被盘问或者是直接扣押,结果现在却披着毛毯坐在了机舱里,同我一起被带到直升机里的还有……麻醉了的黑尾,接近三米的身躯此刻被放在了一个半透明的玻璃水箱中。

这架直升机的内部空间相当大,出乎我意料的是,把我捞上来的人非常正常,正常到我几乎要起疑心了,个别还穿着类似军服的制服,神色有惊讶有淡定,至少和我想象中图谋不轨的组织相去甚远。

一个风衣外套着救生服的青年在黑尾的水箱那边说了些什么后,向着缩在隔间里瑟瑟发抖的我走来。他带着眼睛,显得文质彬彬的,看起来极为年轻,但我猜他应该比我年纪要大,因为这人看着像是这里的话事人,刚刚看到黑尾时的神情算是冷静那一档的。

他和善地向我伸出手,我都快忘记上次是啥时候接收这样的人类礼仪了——红色鳞片被我吐出来放在了左手,我礼貌性地用右手同他握了下。可能是太久没整段整段地说过话,也可能是疲惫到有些麻木了,我揣着满肚子的疑问,等这个人开口解释。

“这位……同志,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国家特种生物化学研究部门的,我姓闵,出差的时候正好发现海上有异常生物信号,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那边那个,”他指了指黑尾,“可能对你产生威胁,所以就使用了麻醉枪。”所以,我还得感谢黑尾那一嗓子,喊来了这帮救兵。

“我,我还以为你们会把他杀了……”我的嗓音因为脱水而有些嘶哑,拿不准这群人的态度,我只能半真半假地试着套话。

“咳,人鱼算是海洋中最顶级的掠食者了,”他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人鱼”二字的发音,“这种生物的特性就决定了其生育率没法高,目前我们对其的了解也相当少。海洋污染严重,哪怕一条非自然死亡,对于生态环境的影响都很糟糕。”他的话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但我至少能感觉出他很真诚,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科学家。

难以想象我居然在和一个疑似专业研究员的人一本正经地讨论“人鱼”存在的真实性尤其是旁边还躺着一条的情况下,我怀疑我已经和这个世界一起疯了。但听到这个姓闵的研究员说黑尾死不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那,那你们会把他带回去做实验吗?”

他听了我的话有几分好笑,推了推眼镜:“一般来说,会的,人鱼样本很难求。但是,经过初步观察,这条人鱼体积大,性格暴躁,带回去很可能也活不了,以往也记载过类似案例。所以我刚刚让同事去采集血和样本,等下找个合适的地方放了,他们都和我一样受过专业训练,不会透出口风的。”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紧张,也不戳破,“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狂热的邪恶科研人员吗?把你们俩一起带回去做生物实验?”

“真不会?”

“真不会,我们充分尊重公民的自主权,你看着也不像是偷渡的间谍,还没哪个间谍有本事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闵研究员的语气多了几分揶揄。“你放心,一般来说我们要给他们注射定位芯片再放归,但鉴于人鱼的智力和对信号的敏感程度,一旦他们意识到芯片的存在,不惜撕烂皮肉也要破坏掉,所以现在也取消了这项。有些东西强求不来,我们的职责就是在探索自然和科学研究中找到一个合适的平衡点。以后说不定会遇见性格温和的人鱼,那时候再说咯。”他的解释很是详尽和令人信服。

性格温和的人鱼……我想到了绯,心里头一咯噔。绯和我第一次见面,不就是被违法捕捞的?我有些急切地问:“闵……闵大哥,你们这算是国家机关吗?那你们知不知道,那种对人鱼,违法抓捕的组织?”

“你可别叫我闵大哥,小闵或者闵同志都行。”闵研究员说完后思考了一会儿:“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不过那边我也没有很高的权限,我本职还是偏科研,而且再往下说就涉及保密事项了,恐怕没办法和你讲太多,抱歉啊。”

我恨啊,当时在游轮上怎么就精虫上脑只想着嫖了,没多问我那个损友两句这人鱼到底是什么来路呢,现在我也只能干瞪眼。

“我们刚刚给你做的基础身体检查结果出来了,身上多处软组织拉伤,轻微脱水,除此之外全都正常。你脸色看着好差,真的不需要再做个深度血检吗?”他看着还有事儿要忙,把临时的体检报告递给我就要去检查还在麻醉中的黑尾。

“等,等一下!我可以也跟着去吗?血检就不需要了!”我匆忙跟上,完全不顾此刻我身上就披了条大毛毯。

守在黑尾旁边的几个军人打扮的人见到闵研究员,纷纷敬了个礼,把位置给我们让了出来。我终于换上了他们送我穿的,人类的衣服,算是重回文明社会了。望着黑尾精致的,阖上双眼的面容,我心内不由得一团乱麻。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脱困,而黑尾也没有遇到心怀不轨的邪恶人类,还能够重返大海……现在再回想在山洞里那些荒唐的日日夜夜,简直恍如隔世。

闵博士在一边插着兜检查着抽出来的血液样本,视线还时不时在我和黑尾人鱼身上打转。直升机逐渐靠近岸边,我已经能看到人类的城市。

“你要是之后有什么想说的,这是联系方式。”他突然开口,递给我一张素色的名片。上面写着“闵夕渊”三字,底下还有联系方式和一行“国家特种生物化学研究部门主任”的字。哦,原来是主任,牛逼呀。我心里此刻像是被挖走一块一样,空落落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在直升机着陆后,几人抬着水箱来到海岸边,准备放归。

“等等!”我突然喊了声。他们打开水箱后,黑尾修长的身躯还处在麻醉之中,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意思,对着他腰部的一块鳞片,用力一拔——

幸好,随行的几人只是喝问我要干嘛,把我推开,并未没收走那片墨色的鱼鳞。我将一黑一红两片鳞并在一起,紧紧地攥在手心。在我拔下鳞片的时候,黑尾的尾巴很小幅度地甩了一下,随后便随着水箱的倾斜滑入了海中。

我站在原地,研究人员的说话声和远处人类城市中传来的喧嚣像是隔了一层玻璃,听起来朦朦胧胧的。绯离开了,黑尾也回归了大海。这样不欢而散,恐怕我答应绯要常回去看看他,也要失约了。

「那你呢?」一个声音诘问着,「你觉得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结束了吗?

对,结束了。我听到我这么对自己说。

静谧的海底如同夜间森林,水波摇曳,鱼群起舞,自穹顶投射的光线逐层衰减,让昏暗的海底多了几分神秘的韵味。沉眠其中,如同婴儿回归地球母亲的子宫,忘却时间的流逝。海是生命的摇篮,海的律动是自然的脉搏。

身处其间,一双有力的、关节处带着鳞片的胳膊揽着我,我就这么躺在一个冰凉但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黑色的尾巴环绕上来,于深海之中闪着粼粼的光。有什么东西暧昧地啃咬着我的耳朵,让我全身发软。身前游来一个红影,捧着我的脸,轻轻地吸吮我的嘴唇。

还没等我沉溺在这种放松感中,就感到一阵失重,像是被巨大的渔网捞起一样天旋地转,再度回过神来发现身处在一个巨大的玻璃鱼缸内部,外界的景象一会儿是名流贵宾,一会儿是身着白大褂的实验员,这次被观察与评头论足的变成了我自己……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惊疑不定。该说不说人就是贱,朝夕相处的时候对那些人鱼怕得要死,分开了之后偏偏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中的心悸感依旧挥之不去,我叹了口气,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离我有惊无险地回了家已经过去几个月,这段时间像是凭空从我生命中删去了,除了……两块鳞片和一张名片,我什么也没带回来。鬼使神差地,我将两块鳞片打了个孔穿成项链,隐蔽地佩在胸口。

回家之后,我的生活说一样也一样,但又在细节处多了许多不同,比如我总是出现肌肉酸痛,整个人虚弱乏力的情况;再比如我几乎不再应和那群狐朋狗友的乱七八糟的邀约,作风检点规矩了很多。

万年不搭理我的老头子都以为我转性了,还特地把我喊过去慰问了下。

结果我联想到这段时间反常的症状,精神状态一直萎靡不振,居然脑子一抽说了些“万一我死了别太挂念我”之类的话,把老头子气的够呛,吹胡子瞪眼的。

其实这说病也算不上病,因为主要症状就是腰酸背痛,怕热喜水。明明我已经生活检点,节制禁欲了,老腰还是酸痛,就像……就像人鱼一样。

我心下有着不好的猜测,但具体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私下里陆陆续续找了许多有名的医生,从外科到内分泌再到精神科,试图弄清楚身体哪儿出了毛病,然而每个医生看过化验单和咨询之后,都讲不出任何问题,甚至连肾虚都不存在,最多就是说心理和精神压力有些太大了,注意饮食和健康作息慢慢调理即可,基本上说了等于没说。

之所以还没有联系那个名为闵夕渊的研究员,一方面是安逸之后我本能地没有再去思考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另一方面是我心下依旧没有完全相信他们,万一说了之后,把我带走隔离观察或者是当成小白鼠可就尴尬了。我更不可能和心理咨询师或者别的什么人说“我他妈被人鱼绑架了!还是两条!”那都不用闵实验员那一帮人,我自己就先被抓进精神病院了。

还有一点不同寻常的变化就是,我发现自己对于天气的变化异常敏锐了,几乎称得上是行走的天气预报了。一次,看到家中的保姆正在晾衣服,我下意识说了句:“王姨,还晾衣服啊?马上快下雨了诶。”

谁知王姨笑眯眯地对我说:“小谈啊,我看新闻说这两天没雨呀,这不还阳光明媚的吗?”

后来,那天晴转大雨,衣服自然也没晾成。

至于最最最最糟糕的一点是,我发现,我的性欲,几乎减退到了低的发指的水平,或者说,我好像没法对别人勃起了,男人女人都不行。

“操,开什么玩笑……”我不信邪,颤抖的手打开硬盘里我搜集多年的“珍藏”,av不行就gv,我带着严谨的学习精神看着屏幕里的男优女优纠缠在一起,思绪却不受控制的飞了。

这个,身材不如那条黑尾好看,那个,叫的不如绯好听,下一个,卧槽这男的逼话怎么这么多,下一个……

最终,在我心如止水的一番鉴黄后,望着我依旧毫无反应的老二,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我不会真的命不久矣了吧?

不,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我将浴缸放满温水后泡进去,感受液体漫过皮肤的触觉,体内涌起一股莫名的满足与欣喜,让我全身都微微颤抖着,犹如倦鸟归巢,游鱼入海,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我就着这个放松的姿势握住自己的性器,体会着,想象着,回忆着……冰凉的海水,光滑的鳞片,拂过脸颊的气泡,还有,人鱼们同我做爱时身上传来淡淡的、接近龙涎香的馥郁气息。

随着我自己有节奏的撸动,那根不争气的玩意儿终于在水中立了起来。太久没做手活儿,我生疏地抚慰敏感的茎头和冠状沟处,下身在传来一阵阵过电的快感。

这不对,这不对。我脑海中浮现的居然是绯和黑尾。人鱼不会说人类的语言,但绯那口温暖的穴却比任何一个人类都多情,温软的叫声也是最好的催情剂,叫人血脉贲张,恋恋不舍;而黑尾做爱的时候没有那么多荤言荤语,只一边挺动腰身一边发出性感的低吼与沉重的呼气声,每一次顶弄都带来致死的快感,把我送上顶峰。

手指又一次按压性器的系带,另一只手加快了套弄的速度,周身似乎有鱼尾拂过,我眼前一阵白光,尽数射在了水里。我像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高潮之后的贤者时间让我的大脑完全放空,小腿都在微微抽搐。

完蛋了,我在浴缸里猛拍大腿。好奇害死猫啊,绯还是我自己接触的,谈溯啊谈溯,你这辈子就是被自己招惹的人鱼害了,等着自己手冲到死吧!

更为可怕的是,在缓过不应期后,我的后穴居然也一下下开合起来,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不会吧……”我颤抖着手向后摸,穴口难耐地翕张着,孑待硬物的进入。

之前和人鱼疯狂地做爱的时候也出现过这种情况,我只当是偶然,此刻我一下就慌了,这阳痿何止是治好了,简直是治过头了!

我颤抖地爬出浴缸,几乎算得上落荒而逃,被我串起的鱼鳞项链还挂在我的胸口。我怕,再在卫生间里待上一会儿,就要看到自己发情流水的淫荡场面了。我没有照镜子,但我猜,我现在的样子,就像……昔日在浴缸中面色泛红,发情等操的绯。

在那之后我不信邪,宅在家里,尽一切努力搜寻世界各地与人鱼有关的资料与传说。不过也不知我不是搞研究的这块料,还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总之就是除了童话故事和民俗怪谈之外,我没能找到任何对我那糟糕情况有所改善的资料。

就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抹去了那些人类与活体人鱼的接触记录。

事到如今,还有一条路摆在我面前——去联系那位神神秘秘的闵夕渊,也许他会知道些什么。但相对应的,我肯定也没法完全隐瞒我与那两条人鱼的关系……

我咬着嘴唇,盯着那串电话号码,始终下定不了决心,简直像个在泌尿科和男科前畏缩不前的患者。或许,还剩下一种最直接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我只能试一试。

我驱车前往了海边,带着那串我从人鱼那里留下的唯一纪念物。万一,万一呢……我心里乱糟糟的,却又有一种诡异的平静,病急乱投医,一路上像个娘们儿一样思虑万千。

回顾我那二十多年的人生,男男女女来往过客,除开肉体上的性欲,我好像还真没对哪个女生,甚至男生或者不男不女都没有产生过那种,类似于爱情的悸动。活到现在顺风顺水,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执念,这两条人鱼的出现像是往风平浪静的湖中投入了一枚石子,却就此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甚至还想到了万一真的见到绯或者黑尾要怎么表达歉意,说我不是故意离开的?我没有想要伤害你?好像都不太对。我又想,万一之前真的是我大脑臆测出的一场梦,人鱼其实并不存在,那我这种行径究竟算什么呢?会被当成疯子的吧。

我与普通游客一样,穿着休闲的着装抵达了海边,车里还带了一些儿冷冻鱼肉。心里那点我自己都说不清的期待像肥皂泡一样越来越大,又在一天的等待中被消磨殆尽。

我感觉在沙滩、礁石边等得快被晒掉一层皮的自己简直是个傻子,带着两片鱼鳞,枯坐了一整天,结果别说人鱼了,连只乌龟都没见着。

果然还是痴人说梦么,我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就当是观光吧,此刻我已经溜达到了一个临海的,还未完全工业化的小码头上,夕阳西下,看完日落的游客也已经纷纷准备离去,整片海滩的人稀稀拉拉,走了很多。

难道真的只有跟闵研究员联系这一条路了?我打开手机,犹豫良久,还是点击了那个电话号码。

“嘟……嘟……嘟……”就在我等待电话接通,就此打道回府时,突然感觉到,有陌生人在向我靠近。还没转过身,就感觉什么坚硬的东西顶住了我的后腰。

“不要出声,把电话挂掉,跟我们走。”无情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我余光看见还有三四个健壮的男人围拢过来,威压感十足,识相地噤了声。电话还在响,我只能无奈地按了挂断键。没天理啊!我特么出来旅个游都能遇见绑票的?

“大哥,我,我钱和财物放在车上……我去给你们拿呗。”我立刻开始装孙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镇定。

“少说废话,有人要见你。还有,手机扔了。”

那把枪拿远了些,但仍旧指着我。我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运转:“好,我这就扔。”随后,我把之前握在手中的鳞片与手机放在一起,用力扔进了翻涌的波涛中。如果要搜身的话,留在我身上恐怕也保不住,不如让它们回归大海。

他们一群人夹着我一个,坐上了一辆不远处灰色的面包车。上车后我安静如鸡,手脚和眼睛都被捆住,口中被塞了布团,动弹不得。

一切发生的太快,大概从遇到绯之后,我那平静的生活就脱了轨,一路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奔去。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我不仅活的好好的,还四肢健全活蹦乱跳,不过等会儿会遇到什么就没人说得清了。

这群人真算得上是训练有素的绑架犯,全程一声不吭,车里只听得到引擎运转的声音和几个大汉的呼吸声,我的嘴又被堵得严严实实,什么都说不出,一点儿线索也套不出来。

黑暗之中难以判断时间的流逝,我身上那种酸痛感又出现了,再加上手腕和脚腕被捆得难受,我情不自禁地扭动了两下,就被重重地踢了一脚。

妈的,傻逼。我在心里暗骂。

约莫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辆颠簸,我被带下车的时候解开了脚上的束缚,被推着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等到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我以为他们要摘下眼罩和布团了,没想到居然有几双手开始扒起我的衣服!

卧槽尼玛!虽然贞洁对我来说跟狗屁一样,但是这架势跟人贩子验货似的,我直接顺势倒地翻滚,还竭尽全力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以示反抗。因为我扭动挣扎的力度太大,虽然被翻来覆去踹了好几脚,好在我嘴里的布团被取出来了。

“有,有话好好说!我,我很脆弱的,各位大哥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嘿,这小子还挺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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