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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推开门,就瞧见苏轻罗衣衫单薄,身边的被褥也有些陈旧。屋子里的东西置办地东倒西歪,有些地方堆放的杂物让人连路都走不过去。
屋子里的蜡烛只有一根,立在桌子正中央,燃得只剩下一半,被推开的大门吹得摇摇晃晃。床榻没有纱幔,两侧也没有灯笼,整个屋子又闷又暗。
“这是怎么了?”苏轻罗假装被惊吓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来。
她扯过边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盖去,挡住身前。被子有些沉重,一看就不是主人家用的蚕丝被褥。
岑玉秋这么急急忙忙赶回来,今日应付了一天,已经浑身疲倦,没想到自己后院里还会惹出这种事来,简直气得想砸东西。
若是这些人在她军营中,早被她用皮鞭抽了。
“哪个自作主张的东西,竟把少夫人赶到客房来睡!还将这些杂物都塞进屋子里不收拾!这是要反了天吗!”
岑玉秋气得转过身,身后的仆从全部跪倒在地上。
岑玉秋鲜少在府中住宿,平日里也一直和善模样,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县主虽是女儿家,继承了王妃的美貌,却有王爷那十足十的气势。平日来在军中,严肃起来也能吓倒几个新兵蛋子。
几个新来没两年的丫鬟见状,吓得跪在地上双腿发抖。
“你们就是这样伺候新主子的?哪个王八羔子做的主,给我站出来!”岑玉秋怒斥道。
苏轻罗想从床上站起来去,却裹着被褥不敢乱动。
这里跪一地的都是听碧玉摆布的下人,碧玉却不见踪影,众人隻敢瑟瑟发抖。
苏轻罗劝道:“县主莫要发火,是问过我同意后,这才搬过来的。”
听着温柔细语的声音,岑玉秋心头一软。
她站在门口,回过头来,望着苏轻罗的眼神里充满心疼,“你便是这样的好脾气,这府中的下人都能欺负你。你是我漠北王府三媒六礼、八抬大轿送进来的少夫人,是我岑玉秋的娘子。”
“我知道了。”苏轻罗垂下头,有几分委屈。
岑玉秋见状,什么话都塞了回去。
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如今遇上这水捏儿似的苏妹妹,怎么觉得处处是拿她没办法。
岑玉秋放软了语气,走到她前面,“我没有责怪你,只是训斥这些不长眼的下人。”
“嗯。”苏轻罗点点头,将头低下。
打开的房门吹进来寒夜的冷风,将柔弱的烛光熄灭。
屋子里昏暗一片,只有窗口倾洒进来的月光照亮床榻。床上的人眼睫微颤,月光下面如暖玉雕琢般细致好看。
岑玉秋走上前去,站在苏轻罗面前。
苏轻罗抬起头,就瞧见她伸手过来,双手将她连带着裹起来的被褥一起打横抱在怀里。
身子忽然腾空,苏轻罗一惊,下意识就伸手勾住她的脖子。
手臂如莲藕般又粉又软,贴在岑玉秋的脖颈上,两人肌肤相亲,身上相互传着不同的暖意,在此时此刻巧妙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