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
“发生了这样的事,怎能不调查?只是当时一死一昏,大家都慌了,没顾得上当场查验。等到熙哥情况稳定下来,该抹除的痕迹早就抹除了。下人们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仿佛看到有树枝竖在廊檐上,有的说看到有蛇缠在廊柱上……左不过是那起子看不得我有嫡子的人做下的手脚,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枉然。”殷夫人隐恨道。
徐念安思虑着说:“这么多年过去,真相已不可查,不过也不重要了,三郎大了,他们再想害人也没那么容易。重要的是,怎样才能解除三郎的这块心病。一遇到雷雨天便不能自控,在家还好,若是在外面……未免不妥。”
“是啊,可是这心病,连御医都没办法医治,我们又有什么办法?若有人能治得好他这病,我千金万金都舍得,可满天下寻不着这样的人啊!”殷夫人愁道。
徐念安想着,既然这十五岁打雷下雨还要哭着找娘有这么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在里头,那十岁吃饭要人喂,十二岁还尿床,是不是也有故事?
她心里好奇,便问了出来。
殷夫人气得脸都红了,道:“十岁吃饭要人喂是因为他去芝兰园玩,好端端的那亭子里的美人靠就坏了,他往上一靠,栽了下去,摔得头破血流,胳膊也伤了,这才要人喂着吃饭。十二岁那年,第一次喝荔枝酿,他很喜欢,我不让他多喝,他偷偷藏一壶带到床上去喝,偏喝了几口就醉得睡着了,一壶荔枝酿全洒在床上,第二天那褥子可不就得拿出去晒!那帮烂了心肝的东西,成天的在外头将他传得不堪!”
徐念安正正神色,正待宽慰她两句,芊荷进来报道:“太太,四姑奶奶回来了。”
殷夫人和徐念安两人迎出来,见赵佳贤里头穿着件浅蓝色的交领长裙,外罩蓝色绣花大袖褙子,脸上笑意盈盈的,由冬香扶着,冼妈妈给撑着伞,小脸红扑扑地从院门那儿走来了。
殷夫人见她气色红润,心中宽慰,迎上去携了她的手一边往屋中走一边道:“这大热的天有什么要事你要亲自过来?瞧瞧,脸都晒红了。”
到了屋里,赵佳贤与徐念安互见了礼,这才道:“听闻三弟与那朱家纨绔互殴受伤,我一早便想来瞧他的,只是前几日家中有事不得空。三弟呢?可要紧?”
赵桓熙在家“养伤”这几天,二姐三姐还有与赵家关系好走得近的一些人家都使了人来探望,殷夫人收了一拨礼。
殷夫人嗔怪道:“不是一早托人给你递了消息,说你三弟并无大碍,不用挂怀吗?”
赵佳贤道:“我又怎知您不是怕我担心才故意这么说?”
徐念安笑着说:“实是无碍,今日一早跟着师傅练了半个时辰拳脚,上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