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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流光何尝不想多和她待在一起呢?恨不得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永不分离。
但每一秒共处的时间,都冒着副人格掌控身体的风险。
温流光不知道副人格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也不知道副人格会对知霜……犯下怎样残忍的罪行。
所以此刻,她唯有冷下心肠,言不由衷,生硬道:“理性分析一下,这么做很愚蠢。”
“什么?”柳知霜疑心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在国内有待拍的戏,不该为了私情耽误自己的职业发展。我在加拿大住了八年,在这有朋友有同学有导师,你在或不在,对我的伤势愈合没有半点影响,对我的生活也没半点影响。”
柳知霜原本扬起的嘴角尴尬地僵住,她以为自己有了长进,重生以来心智成熟,灵魂强大,再也不会因为区区言语而难堪。
结果,她发现原来只是对象不对。
他人的轻蔑之词她一笑而过,即使有污言秽语她亦不放在心上。因为那些人不重要,于她而言,不过灰尘。
可温流光不一样,她是她决定了要携手一生的爱人。
所以,即使轻飘飘一句话也会像粗粝的砂石摩擦心底,磨出破皮带血的伤口,隐隐作痛。
她对温流光的生活而言,没有半点影响吗?
温流光怎么能这么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柳知霜低下头,话语极低极轻。
她服软了,她已经尽她所能地服软了。
温流光面无表情,藏在被子里的手攥紧成拳:“你在加拿大人生地不熟,又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你待在这我还要费心照顾你。”
“我可以……”
话没说完,就被温流光打断了:“那是你觉得。”
她叹了一口气,又沉沉劝道:“回去吧,知霜。”
“所以你觉得,我在这是给你添麻烦?”
柳知霜强忍着心底涌起的阵阵屈辱,水气在眼眶里海潮似的浮起。
她跨越千里,孤身远赴异国,不是为了听温流光忽视她的真心,贬低她的价值的。
她已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妥协了,可温流光步步紧逼,一点颜面都不给她留。
诚然温流光的话不算重,但属实刺耳。
她和温流光认识这么久以来,温流光何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让她受过一次委屈?
第一次,就当面直截了当地指出,柳知霜给的,温流光不需要。